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误入金笼》,误入金笼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贺新郎所著的小说围绕邵云重裴雪意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裴雪意再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属于面前这个人了,而他也知道自己根本离不开。
最新评论:霸道偏执控制欲成瘾攻x忧郁厌世清冷美人受
《误入金笼贺新郎》精选:
利臻集团是裴家的祖业,是裴雪意祖父一生的心血。集团创立之初主营食品加工和零售,后来经裴老爷子的手,发展成涉足多领域、拥有十几家子公司的企业规模。
裴老爷子是个有本事的人,目光长远、雷厉风行,只可惜去世太早。他去世的时候,正是利臻需要持续发力的关键时期。如果他能多活几年,裴家不会是如今的模样。
墓园里很安静,祖父墓碑上的黑白相片因年代久远已经泛黄,墓前的松柏却郁郁葱葱、挺拔俊秀。
“爷爷,我回来了。”
裴雪意点燃三炷香,在爷爷墓前磕了三个头。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求,但他知道,爷爷必定懂他心中所想,若真有灵,冥冥之中定会保佑他。
其实裴雪意对爷爷的记忆已经很淡了,爷爷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能记住的东西有限,只依稀记得爷爷曾握着他的手,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爷爷起的。
裴回轻雪意,似惜艳阳时。出自唐代诗人韦应物的《咏春雪》。
因为他出生那天下了一场春雪。
从墓园里出来,走在下山的路上。
理查德沉默地跟在裴雪意身侧,为他撑起一把黑伞。
这把黑伞太大,更衬得他身形单薄。
裴雪意站在阳光下的时候,理查德总有一种——这个人会被烈日灼穿的感觉。所以自那天以后,这个沉默寡言的保镖,便习惯了为他撑伞。
“你刚才去哪儿了?”裴雪意问。
“去抽了根烟。”理查德如实回答。
裴雪意扯了扯唇角,语气漫不经心的,“你就不怕我跑了?”
“你跑不掉的。”理查德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提醒他,又像是恪尽职守,“墓园外面还有好几个人,只要你有逃跑的迹象,就会在三秒钟内将你按倒。”
裴雪意逃跑的前科太多,邵云重对他的警惕从来没有放下过。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裴雪意身边的安保等级都是最高的,甚至远远超过邵云重本人。
这些天,虽然表面上是理查德跟在裴雪意身边进进出出,但其实真正围绕着裴雪意的人手更多,只不过都潜藏在暗处罢了。
理查德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对另一个成年人有那么强烈的控制欲,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就像看守一个犯人。
他每天回到邵家庄园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跟老板汇报一天的行程,裴雪意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哪怕这些行程都是事先经过老板批准的,哪怕只是去墓园会见一个死人。
所以刚才理查德是故意躲避的,他只是觉得,在一个人哀悼自己亲人的时候,他不应该在一旁打扰。最起码,裴雪意在故去亲人的墓碑前,能有一点小小的空间,是不用被人监视、记录、上报的。
裴雪意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放心吧,我不会再逃了。”
被蛛网困住的蝴蝶是无法振翅的。
除非撑破蛛网。
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安排的小孩子了。
既然邵云重可以不依靠邵家独自闯出一片天,他为什么不能带着利臻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利臻本就是爷爷白手起家的,纵使再难,也不会比爷爷当初更难了。
今天这趟墓园之行,给了他很大的勇气。他绝不愿意继续做一只笼中的鸟。
几天后,裴雪意在床上得知,邵千洲手底下那个项目,最终还是如了父亲的愿,利臻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是邵云重亲手促成了这件事。
同时,邵云重还投了一笔资金给利臻,用作新项目的周转资金。这次不再是以邵家集团的名义,而是以他个人的蓝锋资本的名义。从此以后,邵云重名下的蓝锋资本,就是利臻的股东了。
裴雪意苍白着脸,听完了这个消息。
身后的力道几乎要顶破他的肚子,他痛苦地叫出来,又死死咬住嘴唇。
“阿季,这回邵家和裴家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邵云重咬住裴雪意的后颈,用力到恨不得咬下那块肉,吞进肚子里。
裴雪意浑身打颤,因不间断的撞击和后颈的疼痛,喉间发出一声猫喘般的呻吟,如泣如诉,听起来有些可怜。
这是邵云重的报复,报复他那天的那句话。那天他说,邵家和裴家,怎么就是一家了?邵云重就是要做给他看,你看,如今便是了。
“你爸爸还跟我说,你想进利臻?”邵云重低低笑了一声,身下的讨伐更加用力。
裴雪意绝望地闭上眼睛。
“怎么不说话了?嗯?阿季?”邵云重的低语带着无尽的玩味,好像在期待他的反应。
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端着好心情俯视一个小玩意儿奋力挣扎的姿态。
酸痛的眼帘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泪水溃决般从眼角滑落出几滴。到这一刻,裴雪意终于相信,爸爸骗了他。
他已经不太记得,那天临出门前,他将白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遮住自己遍体的伤痕,见了父亲,父亲却仍要求他回到邵云重身边时的崩溃。
他只知道,那天他回家告诉父亲,他想进利臻工作,是内心几近坍塌时,他发出的最后的求救信号。他是在求救啊,父亲知道吗?
父亲说会考虑,他以为是真的,原来都是骗他的,只是为了暂时安抚他。
如果真的为他好,真的想让他进利臻,父亲应该为他安排好职位,然后再告知邵云重,顺理成章把他从邵家接出来。
这或许会得罪邵云重,但这是他们的家事,父亲接走自己的儿子,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甚至…只要父亲说了,哪怕邵云重百般阻挠,最终导致这件事没能成功,但裴雪意至少会知道,父亲是为他争取过的,父亲还是在意他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父亲像打小报告一样,转头就把他给卖了。或许在告诉邵云重的时候,父亲还表了忠心:这件事可跟我没关系,是他要进利臻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先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这果真符合父亲一贯的做事风格。
邵千洲手底下那个项目,本来邵云重并没有给准话,为什么突然间利臻就拿到了这个项目?
应该是父亲把他想进利臻的事情告诉了邵云重,以此来作为讨好邵云重的筹码。这个项目就是邵云重给父亲的嘉奖吧。
父亲又一次把他卖了。
这就是他的好父亲。
从当年第一次靠卖儿子得到甜头,就被贪婪的火焰吞噬了,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推向万劫不复。
在他们这个畸形的家庭里,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是儿子,明明应该充当保卫者的父亲却是一个懦夫,最应该被保护的稚子却成了懦夫手里的刀。
裴雪意布满泪痕的脸上突然扯出一抹笑,扬起的眼尾带着无尽凉意。
邵云重捉住他的双臂,就像掐住一只振翅的蝴蝶。
蝴蝶被撕碎,被浇灌。
餍足后把他丢在床上。
邵云重起身整理自己的西装,晚上他还有一个商务晚宴。拉上裤链,此刻他依然衣冠楚楚,甚至连熨烫好的衣服上都没有一丝褶皱。
裴雪意却浑身赤裸,修长雪白的双腿间一片狼藉。
邵云重收拾好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十分温情,“阿季,我答应了,职位就让你父亲来定吧,但我指名要你来负责跟大哥合作的那个项目。”
“今天我很满意,就当作奖励吧。”
邵云重俯身亲了亲他汗湿的眉心,一把扯过来真丝薄被,盖住他赤裸的身体。
裴雪意身体轻颤,疲惫地闭上眼睛。
邵云重推门出去。
理查德和殷胜天在门外等着,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赶紧撇开视线。
“让人看着他。”邵云重说。
走廊里摆着几个古董瓶子,他一脚踹倒一个青花瓷瓶,心里的怒气无处发泄,或许说懊恼更确切。
其实裴乘风来找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意外,毕竟裴雪意念的是管理学。
但他讨厌失去控制的感觉!裴雪意怎么能背着他有了脱离他的小心思?
在他的设想里,裴雪意应该学文学、学历史、学艺术,反正就是这种不接地气的东西,不染凡尘,然后一辈子被他养在家里。
要不是当年那件事,他不想把裴雪意逼太紧,他怎么可能放任裴雪意去念什么破管理学?
念也就念了,还真想做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他本来想让裴雪意进自己公司,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挂个闲职。但是这一次,他改变主意了。
既然裴雪意自愿投进裴家那个烂摊子,那以后就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个烂摊子拖着他,看他往哪里跑?
邵云重想,他也该让阿季看看,腥风血雨的商场就像战场一样。外面那些人,能把他这嫩菟丝子啃得渣都不剩。到那时候,他就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的为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