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训化小说在哪里看?纯爱小说《双向训化》由作者我就想吃水果倾心创作,主人公是乌行越靳介,双向训化小说主要讲述了:之前他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对他不好,但现在他已经喜欢上了啊!
《双向训化》精选:
“是乌,乌行越?行越啊。”
老爷子白发稀疏,一副眼镜悬鼻梁上,靳介很担心它会掉。
眼神中正平和,整个人药香扑鼻,像悬壶济世的高人。
老爷子确实是高人,就是这家诊所被口口相传的老医生。
“爷爷这么多年还记得我。”
乌行越微微躬身,低头认真说着。
“记得,锵锵常带你们来玩嘛。”王老爷子对着乌行越讲话,眼睛从眼镜上方打量靳介。
“这是余琢吧,你们俩还在一起愣。哎唉真是难得,你们越长大越精神,锵锵越长大越像精神小伙。”
王老爷子被自己逗笑了,招呼两人进屋。
靳介绷不住深吸一口气,又听到扶着老人走的乌行越说:“他不是。”
一老一少的对话家常般温馨,声音在空旷的诊所显得格外刺耳。
陆陆续续来的患者都坐在诊所外放的一排凳子上,他们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转头和旁边的人嘀咕着什么,声音自以为很小声,但都炸在超S腺体拥有者的耳边。
生疼。
靳介从没有如此刻般无助,乌行越到底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伤害他。明明这个时候,只要他张嘴介绍一下自己,而不是一句惹人猜想的,
他不是。
“还是切一下脉。”
进了问诊室,王老爷子换上白大褂,收拾好东西,问乌行越。
“谢谢王爷爷。”
乌行越说完坐下,把手放在脉枕上。
“怎么心不定?”
“可能天气太热了。”
王爷爷但笑不语。
切完脉后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少熬夜。”
“谢谢爷爷。”
“去吧。”
乌行越也没多说什么,知道老爷子要问诊了,起身告辞,走到蓝布那儿又听到王爷爷的一句嘱咐。
“对了,让你的同伴晚上节制一点,保持心情和顺,再这样下去得来我这儿开药了。”
乌行越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平时是怎么折腾靳介的,难得羞愧。
出门发现人已不见踪影,心里那点愧疚促使他拿出手机联系人。
可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信息弹出,上面只有五个字。
“我去上班了。”
后又弹出一条。
“靳介。”
乌行越想回什么,又觉得没必要,酷酷的揣好手机,也去上班。
中午食堂吃饭吃出了一根两毫米的钢丝,乌行越开了食堂三个领导,换上知道怎么好好做饭的人。
打手机通知了一下父亲,然后把靳介的号码存好。
靳介也在吃饭,机构楼下有家米线,酸麻鲜辣,很适合夏天。
因为很多原因,他没有去家里或者乌家的公司,而是和做教培的朋友合伙开了这家硬笔培训机构,带两个班,共20个学生,不怎么辛苦。
今天一碗米线吃得有点心不在焉,频频点开手机,看着沉默的屏幕,他和乌行越唯一的一张婚纱照严肃庄重。
拍摄照片的时候,摄影师要求靳介给他一个幸福开心的笑容,本就紧张的他连开心都摆不出,何况他见也没见过的幸福。
摄影师助理卖力的讲笑话。
乌行越一句能拍就拍不能拍就走说出口,真是比什么笑话还管用,靳介不紧张了,只是连笑都扯不出来。
拿到照片后,真是好庆幸他们都穿的白西装,否则这张将就的照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吃完米线后,看到手机依旧空荡荡,靳介又在反思是不是该道歉,不辞而别已经不是失不失礼的问题了。
昨晚的反思真的一点也没有记住。
靳介牙齿又在痒,忍不住咬了咬曲起的食指,留下两排青紫的齿痕才罢休。
应该怎么做?
他只会迎合他的丈夫旺盛过头的欲望,不知道下了床该如何做丈夫喜欢的夫人。
靳介突然明白了问题所在,他口口声声说想和乌行越好好过,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过。
他的家庭只有Omega爸爸,从记事起家里只有爸爸忙碌的身影,和来来往往的授课老师。
还有弟弟妹妹和还有一群恭敬过头的佣人。
靳介转着戒指,突然摸到一个空缺,才想起早上自己做的好事。
他有12枚戒指。
12戒是乌家传下来的习惯,寓意新人月月常新。
靳介很喜欢颜色多样的亮晶晶,也喜欢这样听了就开心的寓意。
不过戴得最多的还是颜色最素的白戒,因为只有这枚是乌行越亲手做了送给未来伴侣的。
这样的认知,足以令人目眩神迷,难以思考乌行越心中的伴侣究竟是谁。
从袋子里找出掉落的钻石,挨着空缺比了比。
这种钻产自玫瑰矿,这因出产玫瑰纹路的钻石而得名,红色是红玫瑰,白色就是白玫瑰,白玫瑰罕见,一座矿山也采不出一块。
这枚戒指上就有12颗,虽说是碎钻,但它们按照时刻表规律点缀在缠枝纹样的戒身上,终身相依。
透过折射的纹路,一朵朵绽放的玫瑰似有花香。
靳介经常欣赏,今天又看出了不一样,在灿烂的阳光下这些白玫瑰似乎有了细微的不同。
他旋转戒指仔细观看。
12朵绽放的白玫瑰,从花苞到完全绽放,不同时刻对应不同形态,他抠下的这枚,是开到极盛的瞬间。
他猛然想起那个三楼的花房,当时匆匆一瞥根本不能确定有没有玫瑰。
靳介根本没有办法不去联想。他匆匆叫车回家,在佣人们诧异的目光中,冲向三楼。
钟管家出来阻拦,靳介目光沉沉,咬牙切齿让他滚。
并不遗余力的推开了他,这样蛮横的夫人震惊了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佣人,并在十分钟内传遍了整个庄园。
靳介打开了花房的门,丁达尔效应让空气中每一粒尘埃都清晰可见。
花房不小,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靳介也无心欣赏。
昨天有些匆忙加上是晚上,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原来乌行越还引了水到室内,水面漂着睡莲,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尾红鲤。
四处看了看都没有。
就在靳介被拽紧的心稍微松了松后,他掀开从房顶掉下密密匝匝如帘子的风车茉莉。
原来还有一个空间,木制的楼梯蜿蜒向上,靳介扶着栏杆走上去,又是一帘风车茉莉。
掀开的时候,靳介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看到满目纯白,刺人眼红。
在阳光最好的地方,搁着个缠了花枝的双人椅,同款式的小桌子小书架,桌子上有本夹了书签的书,书架上满满的颜料,旁边还有一个画架。
乌行越从来不会画画。
这事靳介到底什么也没问,一来谁都有过去何必死揪着不放,二来就算真有什么,乌行越也不会理会自己。
那天他在楼上待了会儿,下去只取了戒指吩咐人拿去修,重新换了个翡翠的戴。
后来管家应该是向乌行越提了,由着Alpha闹自己几天,敷衍过后,又恢复了太平。
等戒指修好了送过来,已是半月后。
靳介一直惦记着自己说过的话,不出意外这辈子就是乌行越了,一直这样互相伤害有什么意思。
他有心想缓和夫夫关系,于是思前想后,决定组个局,向别的Omega夫人取取经。
此时靳介还不知道,这场刷新他三观的下午茶,不过是在继续对他的自我上镣铐。
讽刺的是,靳介还做了厚厚一本笔记。
堪称完美的新时代O德教育教科书。
靳介没有在乌行越的庄园办,而是选了自己的一个私家花园,那边培育的重瓣百合开得漂亮,适合边喝下午茶边欣赏。
无论是乌家还是靳家,仁城不必说,整个A星上赶着巴结的人不胜枚举,被邀请到的夫人各怀心思赴约。
到场后都围着主人笑意吟吟,倒是靳介除了与大家招呼外,基本没再说什么话。
太太们坐在长桌上浅饮茶,轻说话,细品着面前的糕点,和身边陌生或不陌生的人熟稔谈笑。
靠近主位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仔细听是在聊自家的Alpha。
“总说爱吃我做的饭,半夜也说要吃,”
“孩子还是越多越好,那么大个家业怎么照料得过来。”
“按时回家就好,谁管他在外面做些什么。”
靳介含笑倾听,总是在适当的时机抬下氛围或转换话题,不过总围绕着今天这场下午茶的目的。
渐渐的,所有贵夫们都明白了主位上的人想听什么,开始聊起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些夫人无疑都是接受过顶尖教育的,毕竟Alpha对未来伴侣的选择不仅仅只看家世和外貌。
关乎到下一代基因,必须慎之又慎。
也正是因为接受过教育,所以靳介更加奇怪,夫人们似乎对成为Alpha附庸理所当然。
但在如此和谐的氛围中,他也逐渐接受了一切行为围绕Alpha出发的准则,这是婚姻生活取得和谐幸福的不二法则。
“靳家不是有一所Omega学校?乌夫人您可以去旁听。”
被这么一提醒,靳介倒是想起来。靳家确实有这么一所学校,据说建在岛上,小时候爷爷他们总要求爸爸尽早送自己去,不过后来不了了之。
也许是该去看看。
下午茶宾主尽欢,夫人们似乎还有些不舍得走,告别时表示自家也有宴会,请靳介赏脸云云。
匆匆忙完这一遭,回到庄园已是近7点。
走进大厅门口,又见到乌行越脸色不太好看的靠沙发上吸烟。
长腿大张,领结散乱,比起形象上的不雅,靳介对烟味更加深恶痛绝。
“行越回来了。”
他强打起精神招呼,乌行越嗯都没嗯一声。为了避免再次被为难,靳介几步做一步上楼,还是被叫住。
“你穿成这样干嘛去了?”
乌行越二指夹着烟,拧着眉头问。
靳介低头看了看衣服,抚平衣摆。为了搭配花园环境,他选了不常穿的淡粉色休闲西装,内搭立领白衬,别了白色的圆环亮晶晶。
看着清新随和,年轻俊美,并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去喝了下午茶。”靳介如实相告。
“和谁?”
“很多人,都是认识的夫人们。”
乌行越狐疑的上下打量靳介,眉头快要拧成死结,他敏锐的双眼审视他,势必要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
可是Omega脸上只有坦荡和不解。乌行越不甘心的嘟囔:“什么年纪还穿粉的,也不怕笑话。”
靳介脸浮上粉,这件衣服确实是他黑白灰衣柜里的意外,自己已经32岁,穿粉确实有点装嫩的嫌疑。
乌行越指出了合理的问题,于是靳介马上说,
“以后不会穿了。”
咚咚咚上楼把衣服换了,第二天佣人整理的时候,靳介嘱咐把粉色西装收起来。
快速洗完澡,换好居家的长袖长裤,靳介
下楼吃晚餐,乌行越还在沙发上,没抽烟,在戳手机。
靳介饿得心慌,没理会他,直奔厨房。保温箱里有管家留的菜,最近庄园里的人对他恭敬了许多,留饭都知道做自己爱吃的重辣重麻。
还贴心的留了醒好切好的面团。
自从吃过地下城小吃楼的油泼面后,靳介彻底变成了面食脑袋,隔两天就要亲自做一顿,轻易叛变吃过三十几年的大米饭。
水槽的小篮子里有洗好的一把青菜、切好的葱蒜朝天椒。
锅里也添好了水,靳介开火后一边等水开一边扯面。
想起还差个步骤,打开冰箱的冷藏室,已经冻着两罐啤酒,外层结着冰霜,里面要有一些些冰渣子才最好。
转身水沸腾起来,靳介回去把面扔进去,一开后下点凉水,二开把青菜放进去。
看着它再咕咚一会儿,捞进海碗里。熟练的加料:随缘辣椒面、白芝麻香料粉花椒面、盐鸡精味精若干、最后酱油香醋一点、最最后热油一泼。
香得胃兴奋抽搐。
四菜一汤加碗面,啤酒倒杯子里带着冰碴,靳介半杯下去,整的人满足的呼出一口冰冰凉凉,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推动着僵硬的脸部自然做出一个嘴角上扬的表情。
靳介吃相优雅,拌匀面条吃得不急不缓,不过两分钟一碗面就没了,调料也干干净净不剩一点。
目光转向桌上的菜,二十几分钟后,餐桌上只剩腊味排骨的条形骨、红烧肉的汤汁、小米椒大虾的壳,是的他连小米椒也没放过。
那盘鲜菌里还剩一小粒蒜,靳介仔细夹起放嘴里细嚼慢咽,喝完一盅汤结束了今天的晚餐。
吃饱喝足的人目光有些涣散,直勾勾盯着前面,竟然没有注意到乌行越倚在餐厅的门框上看完了一场实况吃播。
乌行越也没想到,自己不仅偷看别人吃饭还看完全程,不仅看完全程,还一边震惊于自己娶的Omega饭量大如军A,明明看起来孱弱瘦小一只,大声吼下就像要散架。
一边反复吞咽,肚子不争气的饿了。
……
此时乌行越很不想承认,他头一次觉得能吃的Omega有那么一丢丢,只有一丢丢。
嗯,
可爱。
继靳介的下午茶后,乌家次子的三十生日开始了筹备。
乌家本代家主行四,乔字辈,叫乌乔升。33年前娶了荣城大族徐家的Omega徐禄深,夫夫恩爱到想快点长白头发,育有三子。
长子乌行简,32岁。现任A星外联部部长,是乌徐两家不遗余力培养的政客,母胎单身。
次子乌行珏,30岁。最近在各星球飞来飞去,准备搭建宇宙互联娱乐圈,是钦定的家业继承人,已婚。
幺子乌行越,25。中班读完自愿被扔进军校,目前正在半死不活的乌氏重武做怨种总裁,已婚半年想离。
这家人和靳介见过的所有豪门望族都不一样,分则各自无敌,和则有一种花园宝宝集体滚草坪的即视感。
正宴前一天,一家子先齐聚本家。靳介夫夫先到,他问过乌行越该送什么礼,乌行越说他来准备,自己负责递盒子就是。
靳介点点头。
晚间吃饭的时候,他把盒子递了过去,二哥拆出了一副带蕾丝边的豹耳发夹,靳介看得面红耳赤,这种东西是可以在这样庄重的场合送的吗?
那成想饭桌上其余人,都强烈要求二哥露出豹豹耳朵,咋爸亲自给他戴上,戴一晚。
两位长辈一起送了份礼物,厚厚一堆,二哥兴奋的拆开,结果是老夫夫合著的书《爱情地久天长》,里面字少插图多,用了他们结婚相册里的一半照片。
为什么这么厚,因为有上中下三部,人人都有。
靳介拿到的时候有些快乐,这本书简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真诚的感谢爸爸,乌行越头次正眼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到大哥身上,作为这个家里最靠谱的人,他被二哥给予厚望。
大哥递出去一个信封,有点小鼓,二哥捏出了车钥匙的形状,全家人都哇偶出声,除了靳介。
二哥缓慢拆开,给自己留悬念,在万众瞩目中确实拆出了车钥匙,不过是电动车的。
“不是,我说的车库里没有的车指的是布加迪出的有死鱼眼的新款,不是电动车,虽然它也是车。”
今年过寿没有限定生日礼物的范围,是二哥有史以来做得最错误的决策,他不该高估家里稀碎的亲情。
大哥喝了口汤,很无辜的说:“你在想什么,我年薪连布加迪正版模型都买不起,小电动买俩辆7折,刚好我们兄弟一人一辆,我特意挑的兄弟款。老三负责搬的。”
得,真是谢谢大哥三弟了,难为您还记得买兄弟款。
二哥没指望的看向老婆,可怜巴巴凑过去:“媳妇儿~”
二嫂奥尔加,这位举家移民外星球的种植大亨唯一继承人,风情万种的异域Omega,是一位被二哥死皮赖脸追求缠住不领证就掉金豆豆的事业狂。
rua了rua手感极好的豹耳,红唇吐出有些生涩的A星话:“夺哥泥法意哥月令华钱。”(多给你发一个月零花钱)
大约是获此殊荣太开心,二哥一不留神露出了豹尾,铜钱的纹样取悦了二嫂。
“窝嘻换泥带赖财富地喂八。”(我喜欢你带来财富的尾巴。)
一家人其乐融融,酒过三巡。长辈日常催生,谈到孩子,长辈又忍不住点名批评。
“行简,32了。”
“你爸甚至都开始打听Alpha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年轻一辈纷纷看向镇定自若的大哥,两个弟弟幸灾乐祸,二嫂直呼上帝,靳介埋头苦吃。
“缘分这种事我已经……”大哥反击。
“缘分已经不想给你背锅了,有人家要赘婿的我也松口了。”
坐在主位上的Omega冷不丁开口,遗传给三个孩子的凤眼少了年轻人的张扬,多了涉事经年的沉静。
来自亲爸的催婚,让大哥忍不住怀疑二老的精神状态。
这位年纪轻轻手握大权的冉冉新星,还没有来得及闪耀,就焉在了自家饭桌上。
“今年一定带一位回来。”
乌行简双手做投降状,无力道。
“还有你。”二哥乌行珏幸灾乐祸的嘴角还没有收敛,爸爸的矛头就指向了他。
“我和奥尔加都忙着拓展业务,爸、爹我们多忙,你们还不知道嘛。”
奥尔加点头同意丈夫的话。
对有儿媳的儿子,老两口说话很温和。
“奥奥注意身体,介介也是啊。”
说着,给儿媳们夹了菜。
靳介接过老人的心意,余光注意到乌行越的身体不自觉绷直了。
乌家三子的仪态都挺好,背笔直,不过又不一样。
大哥坐得正直严明,不容冒犯,似乎下一秒就要代表A星对外星球发言。
二哥多了些随性,有时还会挂在靠椅上,明明正形但颜值一称,整个人风流倜傥。
而他的丈夫有一副被磨出的铮铮铁骨,宁死不弯的脊梁。
本来就直的背现在一绷,直白的告诉所有人我已经假装镇定好了。
靳介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可能是因为他的丈夫最小,所以家人们喜欢齐上阵为‘批判环节’收尾。
“老三,不要一天到晚装bk,没有Omega会喜欢的。”
二哥往老婆垒出一层的盘子里夹了个小牛肉,双眼盯着靳介空荡荡的盘子道。
“可二嫂好像并不喜欢。”
虽然乌行越并不理解装bk的意思,但不耽误他一招制敌。
……
“好几次周末家庭聚餐都介介一个人来……”
“这你得问父亲,没告诉我重武食堂卫生安全问题都要总裁安排。”
乌乔升收到了来自自家媳妇的眼刀。
……
“给老三点时间,毕竟是幼儿园没毕业就去了军校的兵哥哥。”
“平时很难接触Omega辣。”
大哥一席话不知触动了那个开关,除了夫夫二人,其余人都大笑起来。
靳介一头雾水,乌行越脸色不善。
O爸见三儿媳不解,想说给他原因一起笑。
“介介,你不知道,你老公当年……”
“爸!”
乌行越一声爸中气十足又透露出几分焦急,生怕儿时的黑历史再多一个人知道。
“行行行,爸不说,你自己给介介说。”
那自己是没机会知道了,靳介想。
“好了,咱们家难得这么齐,举个杯,敬兵哥哥和寿星。”
父亲站起来率先举杯。靳介顺手把给乌行越剥的虾放他盘子里,也举杯站起来。
7个杯子碰在一起,为团聚、为祝愿、为幸福干杯。
靳介沉浸在自己从没感受过的家庭氛围中,从最开始的局促到触动,好像也没花多少时间。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靳介看着天边的温柔月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和Alpha聊点什么。
犹豫了好久才问:“行越,你,为什么那么小就去了军校?”
空气中蔓延的沉默让靳介越来越尴尬,理智回笼,在乌家太开心,他太忘乎所以,不小心越界了。
果然,乌行越冷漠的回答:“不该问的别问。”
两人还远没到交心的时候,何必要作番亲密谈话。
“对不起。”靳介道歉,又听到乌行越说:“以后不要给我夹菜,我不喜欢。”
靳介愣,想了好半天才记起他说的是餐桌上那块虾。
好心情彻底没了,心中苦涩迭起。最后靳介说,
“知道了。”
第二日的宴会极隆重,还好乌行越提前安排了现役的前下属们帮忙,否则浑水摸鱼搞事的太多,家养的保镖根本防不胜防。
分完蛋糕后,父亲将一个刻有家族图腾的古旧盒子拿了出来。
30多年前,乌行越的父亲从他的爸爸那里接过了这个盒子。
整个宴会厅安静了下来,二哥乌行珏还端着一块蛋糕向老婆炫耀上面完整的粉色猫爪。
老父亲给了二儿子一个嫌弃的眼神嫌,对着来宾拱手,说了些客套话。
“今天我家老二30岁,小孩过生日,承蒙各位叔伯捧场。都说30而立……”
这场宴会并不是家宴,各界精英齐聚,老爷子居然在这种场合公开立继承人。
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四弟!”人群中走出位杵拐杖的老年人,由一对中年男女左右搀扶着,三人容貌相似,盛气凌人。
是乌行越二伯一家,中年男女是二伯家的Alpha姐弟,见面要叫一声堂姐堂哥的,靳介婚礼上只有这家人敢来讽刺,因此记得格外清楚。
这种场合也只有这一家人敢来打断。
“二哥。”老爷子笑意盈盈,从台上走下来搀着哥哥。
三兄弟就在台子旁边,见着二伯家的来了,客气的招呼。
靳介放下了蛋糕盘,和乌行越并肩站在一起。
“行越刚回来,每天为了重武东奔西跑的,咱们都看在眼里。老四你这,把乌家就这样交给行珏了,也太草率。”
没人接这个话,分蛋糕时热火朝天的氛围现在如坠冰窟窿。
乌家往前数三代,家主都出自乌行越他们这一脉,说到底,家业继承的事,已经轮不到叔伯们插嘴。
但是为什么二伯家敢开这个口,靳介猜了一圈,想到了最近圈子里炒得很火的一种药。
辐射阻断药剂,产自顿顿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阻断率,十万一颗,不是一盒,是一颗,现在已经紧俏到进拍卖场竞价。
还是下午茶的时候,听贵夫们偶然提起,说乌家拿到了这种药的独家代理权。
“二伯说笑了,我资历尚浅。”
乌行越出声,淡淡的,敷衍。
怎么他才回来半年,就要被怂恿着去演豪门夺权大戏了吗?
老爹也是,非要拉他进这种名利场陪聊赔笑,自己又不是靳介这种少爷,能假得那么自然。
这样想着,乌行越随意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好一个标准的花瓶贵夫。
“二哥今天喝了我珍藏的好酒有些醉了吧,等我把这东西交给老二,再去陪二哥开别的酒。”
老爷子打着圆场,示意把人给带下去,上来的是乌家另外两个伯伯。
也是头发花白,带走兄弟的时候,把两个满脸不甘心的侄儿也扯走了。
这次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大张旗鼓的宣布二哥继承人的身份,原来是向来安分的亲戚在蠢蠢欲动,那怕如今的乌家已经如日中天,仍照不到那些蝇营狗苟。
今天这一出是警告。
大家族里面总有顶着姓氏觉得我上我也行的成员,总有觉着分的钱不好抢的钱才香的野心家。
为了几个点的股份,为了一星半点的权利放弃已经很富足的生活,非要顶着全家翻车的风险一意孤行。
靳介不理解这种自觉天不生我万古长夜的人,破坏别人的安稳去证他的道理,把一己私利说得冠冕堂皇的人最恶心了。
只庆幸自己不是,乌行越也不是,他们也不会是。
乌父把三个儿子安排得很好,从政从商从军,大家族最怕兄弟倪墙,三位一体相辅相成才最好。
以后他和乌行越有了孩子,他也希望……
“我来得不巧。”
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道霸气十足的苍老声音,无人不熟悉,又因为太熟悉所以没人敢确信。
所有人都往那边看去,四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前二后二走进来,中间拥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年人,着黑色中山装套装,鹰眼藏锋,说着打趣的话,但没人敢笑。
“上将!”
乌父满脸惊喜,他这两个字一出口,安静的人群由窃窃私语到沸腾不过十几秒。
上将查义天,A星柱石。
主战派领袖人物,满门忠烈,皆骨埋异乡。
最小的女儿,将灾难星包围A星的陨石螺旋撕开一条缝隙后,和她的八个哥哥一样被风暴撕扯成了尘埃。
他在敬畏与热泪中坚守着信仰,以他82岁的高龄震慑着光年外的宿敌。
“上将!”
乌行越大步走过去敬了个军礼,手指颤动,微扬的下巴是骄傲。
靳介指尖动了动,慢慢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簇拥过来,又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上将一一与众人握手,最后将带来的礼物交给了生日宴的主角。
主角受宠若惊。
老父亲十分开心,和老大交换了个隐秘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把人往里面请的时候,上将注意人群之外的靳介,乌行越犹豫了会儿介绍:“这是靳介,我们半年前结了婚。”
没想到八旬老人连说三个好,感叹道,“真是缘分,真是般配。”
靳介走过去挽住乌行越的手,没有理会他的僵硬,“多谢上将栽培。”
大家都以为靳介说的是感谢上将对乌行越的栽培。
老人摆摆手,往里面走去,他似乎很喜欢乌行越两夫夫,入座后和他们聊了很多,大概是同为军人,共同话题也多。
乌行越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摆脱了靳介的手,没叫人看出端倪。
饭后,一家人送众宾客离开,父子四人匆匆赶到书房谈话。
“怎么回事?”上将何许身份,乌家根本不敢乱攀,今天不请自到参加一个小辈的私宴,乌家上下惶恐远大于殊荣。
父亲严肃询问大儿子,要说有点关系,恐怕只有同样混迹官场的老大。
“父亲,上将他,已经秘密约见我好几次了。”
一老二少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上将很看好我,如果明年大选有我,军部的那几票……”
“条件是什么?”
乌行越问。
“上将是主战派,如果大选最后……必须批准他的战备议案。”
“军部早就有了这个实力。”乌行越愤愤,这么多年的职业军人生涯,没人比他更了解A星的军事力量。
“地下城移民越来越多,民众早就习惯了人造太阳的温度。地面都不想出,何况离开A星远征。”
二哥拿着平板逐字审核着明天会发出去的新闻稿,因为有了上将,所以不得不慎重。
“父亲要不要再看看,可以我就叫他们发罗。”
父亲接过,平板上是上将和大家握手的温馨画面。
父子几人都入了镜。
“大哥怎么说?”乌行越问。
大哥沉默良久,
“父亲,二弟三弟。”
“等等,明天再找你外公他们说说。”
父亲打断了大儿子将要说出口的话,他从大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妙。
“已经联系过外公了,外祖和上将共事过,他说……”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速归。’
靳介收到弟弟的消息时,正和乌行越吃早餐。他边吃着包子边刷新闻,这才8点过一刻,昨晚宴会的消息就被放了出来。
手机被上将和乌家人同框的照片刷屏,控评做得很好,没什么奇怪的评论。
靳介料想家里人迟早会找自己,没想到这么快。
礼貌询问乌行越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回靳家,得到一个表否定反问后,不再强求。
下午只有一节课,靳介不想那么早回靳家,想着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
一下楼就看到他弟弟的车。
粉色宝石的宾利,车头的水晶翅膀都换成了同色的,以前靳介挺喜欢它那两低调的鼻孔,定制了几辆乱七八糟的颜色,把这个粉的送给了弟弟。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在开。
靳介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笑容明艳的脸来,高鼻薄唇,星眼浓眉,酒窝浅浅,因为有一点减不掉的婴儿肥,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总是稚气未脱。
尤其是现在,那双清澈见底的星星眼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的他,恍然有种被6岁时的弟弟撒娇的错觉。
可是兄弟二人已过而立,这样的对视太假。
这是他亲弟弟靳尚,小两岁,他还有一个妹妹靳秀,和弟弟是双胞胎。
“哥哥!”
“开门。”
车门开了,靳介在副驾坐好,“走吧。”
从这里开到位于半山的靳家得一两小时,靳尚挑起了很多个话题,他的哥哥理也没理他。
靳尚没哥哥那么能忍,路过仁城植物园的时候,再次开口:“哥哥,小时候你带我们来过这里,妹妹被食人花吓哭了,你……”
“靳尚,好好开车。”
你投诉了植物园,他们不再展示食人花,你让爸爸买了所有花,当着妹妹的面全烧了。
小时候,你那么护短,怎么现在理也不理我。
“哥哥,乌行越最近没难为你吧。”
靳介不满弟弟对乌行越的称呼,他也知道弟弟对他丈夫的敌意源于什么,只皱了皱眉,终究没有纠正。
“看来他真的很爱你啊,真是恭喜你这么快就得偿所愿。”
靳介听出了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
“欧,我把哥哥生一安的视频发给了我的,嗯,哥夫?”
靳尚愉悦的打开了音乐,里面传出了一首跑调的钢琴曲,他跟着哼的时候,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前面是十字路口,直走上三千桥,再往前就是棠棣山,他们的家就在上面。
靳介手脚发凉,好半天失语,那天晚上差点被乌行越吃了。当年生产的全过程只有超S繁育实验室有,他以为信息泄露是那个人干的,没想到是他的亲弟弟。
“停车。”
棠棣山脚有他们家修的公园,靳尚听话,把车停在公园的路边。
哥哥比他先下车,绕过车头走过来,给了半边身体还在驾驶位的他一巴掌。
靳介虚握住发麻的手,平复急促的呼吸,他的弟弟又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紧接着说出找死的话。
“哥哥,你得感谢我啊,如果是我的Omega有过孩子,还瞒着嫁到靳家,我一定会活吞了他。可乌行越他忍了下来,这不是爱是什么。”
又是一巴掌,靳介气到顶点,释放出信息素威压。
樟脑草能使人清明不惑,也能使人堕落冰潭,寒锥刺骨,在极低温中丧失生志。
“靳尚,我早就想这样收拾你了。畜牲。”
靳尚没有反抗,出奇乖顺的接受来自哥哥的惩罚,尽管他也是二次分化后的超SAlpha。
靳介看着那张面色逐渐痛苦的脸,从小就有人说弟弟和他不像。长大些他拿着一家四口的照片对比,发现不是弟弟妹妹不像他,是他不像他们。
照片上,爸爸、弟弟、妹妹有同样的眼睛,同样的酒窝。只有他,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唇不笑自弯,明明他根本就没再笑也不爱笑。
曾经一度怀疑过自己的血缘,直到他偶然从阁楼里翻出了一张照片。
他、爸爸和一个陌生男人,照片背景是家里那个观鱼的亭台。
他和那个陌生男人简直一模一样。那个陌生男人是他们的父亲靳怀山,在靳介两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亡。
“哥哥!”
靳尚从哥哥的信息素中觉察到了一股杀意,本能迫使他开口示弱。
“哥——”
靳介从过去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见到他的弟弟虚弱的趴在方向盘上,西装衬衫全部打湿了。
“我再警告你一遍,我和乌行越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靳介扶着靳尚下车,1米85的身高拖着1米91的Alpha还是很吃力,他们挪到副驾,靳介艰难开门,想把弟弟推进去。
靳尚一手搭在哥哥肩膀上,一手扯着哥哥腰间的衣服不肯坐进副驾。
非要继续嘴贱,
“哥,他标记你了。”
……
晚间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长桌尽头的沈昧看到二儿子脸上青了一块,问道:
“脸怎么回事?”
靳尚放下筷子,“不小心撞到了,没事的,爸爸。”
“走路不当心。”
“下次不会了。”
沈昧没再说什么,看了一眼许久不见的大儿子,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话。
“靳介,吃完饭到我书房来一下。”
靳介放下筷子,“是,爸爸。”
食不言寝不语,他们家吃饭没有乌家热闹,如果三妹在氛围会好点,可妹妹又去封闭治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饭后。
靳介散步到廊下,没等坐下弟弟就凑过来,他只好站着。
对面跌水错落,潺潺溪水流过庭院。
靳尚见哥哥一直看着对面,不甘心,扯了眼前的一朵紫色小花吸引哥哥的注意力。
靳介推开弟弟的手,没握紧的花掉进水里,顺着流水没入黑暗。
他又摘了一朵,拿在手里转圈圈。
“哥哥,你觉得爸爸找你会是什么事?”
靳介不想回靳家,不想进书房,那里是囚笼,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再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的弟弟现在也是罗网的一部分,很烦。
“乌家和上将结盟。”靳介说,根本就不用想,爸爸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那是好事,我们家可是乌家的亲家。”
靳尚说亲家两个字的时候,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确实是好事。”
靳介打算去书房了。
“哥哥,乌行越这半年来一直在他们家的重武,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重武就是一个兵工厂,除了造杀人的东西,还能干什么?
靳尚看着哥哥微微皱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情大好。
视频的事,乌行越选了自己的哥哥,那哥哥这次又会选谁呢?
“他在造机甲。上将在去乌家的前两个月,军部有消息来,说:已经派了一个机甲研发小队去重武交流,明年在靳家的订购计划要拨百分之三十给乌行越。”
百分之三十,没人敢把这个数字背后的东西压给一个从头来的企业,但军部这样做了。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靳介才清楚弟弟没有说笑,乌家当真是如日中天,可他们家……
他回想起方才的对话,遍体生寒。
骄傲的爸爸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慌乱,
“靳介,你爷爷被你的几个堂兄弟挑唆,要夺我的权,因为我是外姓,我是Omega。”
“爸爸手里只有机甲工厂这一张牌了,乌家要抢我是有预料的,可没想到你的Alpha要独自吞了近千亿的市场,一条活路都不给!”
有预料,什么叫有预料?靳介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带着试探与疑惑问:“当时你叫我回来,说的是终于找到了匹配合适的人,那个人是乌行越。所以我和乌家联姻不是因为契合度,是为了你的这个预料?”
“你想用我跟乌家打感情牌?”
爸爸没有掩饰好他的慌乱,只说:“你们契合度那么高,迟早会走到一起的。”
靳介笑了,
“乌行越7年前二次分化,信息入了总库后,匹配报告就该出来,我们确实会走到一起,因为你所以晚了7年!”
“我大胆猜测一下,当时你不拿出来,除了我的原因,还有你看不上他入伍当个军衔都没有的无名小卒,而不是进乌家。”
他的爸爸擦掉了眼泪,又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
“靳介,我们这种家族的婚姻能由得着自己吗?还记得你爷爷要把你送那个破岛上培养的事吧。Omega生来附庸Alpha,如果不是我反对,你早不知是那个Alpha的附庸了,还能嫁给乌行越,完成你小时候的求不得吗?”
靳介静默良久,最终无话可说,他是爸爸的孩子,这是他的放不下。
“靳介,乌行越要研发猫科动物系列机甲,你大学就是学这个的,让它们不要太出色就好。”
“不要,恨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