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谁家保镖又猛又娇》是一本由作者葡萄柚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江乔时钧亦是小说中的主角,茶香四溢谁家保镖又猛又娇主要讲述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绿茶马甲的身份是天衣无缝的,谁知道早就已经掉了。
《茶香四溢,谁家保镖又猛又娇》精选:
江乔正蹲在宿舍天台上的太阳能板后面,手里还捏着半罐啤酒。
他原本只是想出来透个气的。
却看到了付知岚和一个人高马大,身材壮硕的男生,特意跑到这儿来接吻。
已经快十分钟了。
花样之繁多,姿势之丰富,声音之荡漾。
让母胎单身二十多年,连片都没看过两回的江乔大为震撼。
开始,付知岚和那男生刚刚上来天台时,还推推搡搡的像是有几分不情愿。
而现在,那男生的手已经从付知岚的衬衫中转移进了他的裤腰里。
江乔不仅没见付知岚反抗,还看见他面色潮红地眯着眼睛,纤细的脖颈微微后仰,看样子挺享受。
江乔蹲着的角度很刁钻,超乎常人的视力可以让他透过太阳能板间的缝隙清晰地看见付知岚和人亲热的全貌。
付知岚却看不见他。
可惜这激情四射的现场直播,并没能在江乔心里掀起任何波澜。
他只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
虽然付知岚长得不赖,但那黑壮黑壮,五官粗犷的另一位,却实在不符合江乔的审美。
好像一头正在欢快嚼牡丹的野猪。
况且他已经在这儿蹲半天了,腿有点麻。
江乔叹了口气,这是他穿到一本名为《病态迷恋》的另类耽美小说的第三天。
该小说讲述了主角付知岚是如何在异国他乡,靠着无数蓝颜知己一步一步从贫民窟走向人生巅峰的故事。
而他,就是付知岚无数蓝颜知己中最傻逼的一个。
付知岚出身贫困,父亲早亡,母亲貌美却无能,只能靠一些见不得人的营生养活自己和付知岚。
付知岚一边看不起自己的生母,一边却比任何人都知道,好的皮囊该如何利用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他为了躲债,想方设法考进了Y国滨海特区的最高学府,遇见了他第一个暗恋者,也就是他的室友江乔。
原主江乔无父无母,养父却是特区有名的地下拳场的幕后东家,从小耳濡目染,身手了得。
因为脑子抽筋,甘愿为了付知岚,想方设法进入了Y国的顶级豪门,时家。
成为了付知岚口中的真爱,也是小说中付知岚的官配男友,时钧亦的保镖。
只为了便于制造让付知岚接近时钧亦的机会,成付知岚之美。
付知岚没钱,原主掏,付知岚作妖,原主撑腰,付知岚有难,原主挡刀。
就连付知岚和别的男人偷偷摸摸纠缠不清,原主都要忍着心痛,帮他在时钧亦面前打掩护。
最后却在一次意外事件中,为了保护付知岚,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江乔:???
他不理解,这原主的脑沟壑是被猪油填平了不成,居然甘愿当这样的冤种?
在整本小说里,唯一还算正常的,大概就只有付知岚的官配时钧亦了。
因为从头到尾,只有他没有做付知岚的舔狗,没有爱付知岚爱得死去活来,是付知岚费尽心机,甘愿放弃了一片森林,才勉强得到的男人。
但江乔当初在病床上看这小说的时候,还是没看明白,时钧亦最后到底是为什么会接受付知岚的。
毕竟前一章,时钧亦还在说:“我不爱你,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后一章两人就举办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盛大婚礼。
江乔想,这作者如果不是有什么大病,就是突然回家继承了巨额家产。
所以不想再努力码字,就省略了很多细节,随意结了个尾。
他跟隔壁病床的小姑娘吐槽时,小姑娘说了,在这种小说里,主角光环比天高,最好的,都只能是主角的。
就离谱,离天下之大谱。
不过江乔跟文中的冤种有一点相同,他也是在地下拳场里长大的。
可惜他并不是老板的养子,他只是年幼时被拐卖到边境,偷渡到东南亚,卖进拳场用来赚钱的机器。
没有国籍,没有身份,却始终被监视,被看管。
不见天日,也无法逃脱。
终日活在炼狱里。
一年前他突然患病,失去了价值,被拳场老板的女儿好心送了出去,过了一年短暂的“正常”生活。
病逝后能穿这儿来,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给他机会再活一次,可不是为了让他到这儿来当傻逼的。
他要远离主角,告别不幸。
此时,天台上纠缠不清的两人已经纷纷脱了裤子准备直奔正题了。
江乔虽说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他对演员的颜值要求很高。
面前跟付知岚乱搞的那位他实在是不太喜欢。
为了不长针眼,他两口喝完了手里的啤酒,将空易拉罐从太阳能板下丢了出去。
付知岚听见啤酒罐滚落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
他连忙推开那男生,提起裤子,惊道:“谁?!”
江乔没吭声,他觉得现在并不是个适合露面的好时机。
于是他默默地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了一首《偷情》。
偷心要先去偷情,为了担一个愉快罪名。
付知岚跟那男生对视一眼,骂了声晦气,匆匆整理好衣服,慌慌张张离开了天台。
五分钟后,江乔独自一人听完了歌,才不急不忙地从太阳能板后走出来。
他一脚将付知岚落在地上的那枚不起眼的纽扣踢飞,又弯腰捡起那个刚刚完成了使命的啤酒易拉罐。
丢进了天台门后的垃圾箱。
按照书里的时间线,被他撞破付知岚和别人在天台苟合的这一天晚上,就是他找到机会,第一次接近时钧亦的时候。
原本,原主江乔只是出去喝闷酒的,却意外碰到了被仇家围堵的时钧亦。
原主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听付知岚的话,帮了时钧亦一把。
毕竟他又没告诉付知岚他的心思,喜欢付知岚是他自己的事,他不能怪付知岚跟别人在一起。
江乔啐了一口,大骂原主傻逼。
然后下了楼,骑上一辆黑色的超大马力重型机车,直奔原主遇见时钧亦的那家酒吧而去。
开玩笑,年薪百万的保镖,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简直就是为他这种没上过几天学,看个小说还要查字典,身手非凡,文化略低的人量身准备的。
半小时后,江乔把摩托车停到了酒吧门口,他摘下头盔,理了理被压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走进了酒吧大门。
震耳欲聋的音响是喧闹夜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江乔对这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场合再熟悉不过。
他以前的拳场,就存在于这样一家酒吧的地下室。
江乔经常会在拳场营业前,先坐在楼上喝两杯。
酒精能刺激人的大脑,使他神经兴奋的同时,还能麻痹他部分痛感。
江乔翻了翻酒单,点了杯尼格罗尼,给了那调酒师二十块钱小费,之后便坐在吧台边,静静等待着。
烈酒入口,带着金巴利的苦和味美思的甜,混合几分草药的香气,完美平衡在江乔的味蕾之间。
金酒的烈与香总能捕获他的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调酒师自以为邪魅狂狷,实则油腻猥琐的笑容,让江乔觉得手痒,后悔给了他小费。
他低下头,避开调酒师的目光,拿出手机,在一片嘈杂声中,打开了《小羊肖恩》。
这部动画片没有台词,非常适合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观看。
就在他看完了第三集,准备播放第四集时,江乔耳朵动了动,隐约听见酒吧楼上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有人打起来了。
紧接着,一声枪响,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便从三楼直直坠落。
“砰”地一声砸在了吧台旁边的酒柜上。
酒柜翻倒,无数酒瓶酒杯在那人身下应声破碎,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分辨不出那大片的液体究竟是血水还是酒水。
震耳欲聋的DJ停了下来,摇头晃脑的醉鬼们也停了下来。
不知是谁的尖叫声率先打破了寂静,紧接着,整个酒吧迅速陷入混乱。
江乔对距离自己脚下不足半米,不知死活的男人置若罔闻。
他仰头喝光杯底的酒,将手机装进上衣口袋里,拉好拉链,站起身,从容穿梭在慌乱逃窜的人群中,走向了酒吧后厨。
混乱刚一开始,后厨的人就已经跑没了影儿。
江乔嘴里咬着外套拉链,从案板上拿了把还挂着柠檬汁儿的水果刀。
随手在衣架上挂着的围裙上抹了两下,夹在腋下,一脚踹开了后厨那道上了锁,用来运送水果的小门。
他嘴里哼着不久前听过的《偷情》,蹲在小门外狭窄幽深的小巷里,守株待兔。
没过多久,酒吧后门里果然传出了动静。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寸头疤脸,护着另一个低着头,看不清相貌的男人率先从后门跑了出来。
步伐仓促,身形狼狈。
紧随其后的,是五六个打手。
低着头的男人和护着他的保镖无视了蹲在小路边的江乔,迅速从江乔身边跑过。
江乔在那男人经过的一瞬间,便看清了他的脸,他眉头一挑,发出一声嗤笑。
随后站起身,堵在小巷中间,拦住了后面五六个打手的去路。
最前面的打手显然也打算无视江乔,蛮横无理地想要直接撞开江乔追过去。
却被江乔轻轻松松顶了回去。
打手头子盯着江乔,不善道:“小子,让开。”
江乔没动,笑眯眯地对打手头子伸出食指摆了摆:“不行,你踩坏了我的花花,要赔。”
打手头子没明白:“什么花花?”
江乔一把拽住打手头子的衣领,将人提起来狠狠砸在墙上,指了指自己刚才掉在地上,被那打手一脚踩扁了的小花豹钥匙扣。
打手头子被江乔的突然发难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意识到面前的青年不好对付,无意与他纠缠。
再耽误下去目标要跑远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江乔身上,恶狠狠道:“给你,别拦路!”
江乔喜欢钱,却不喜欢被人甩钱。
他收起笑容,阴沉地看着打手头子,不悦道:“你完了。”
打手头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乔照脸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他身后其余的打手见状也不废话,一拥而上,准备先解决了江乔。
江乔捏了捏手指,转身一个鞭腿,动作间带着凌厉的风声,伴随着骨头的相撞声,迅速将最前面一人放倒。
后面一人见状,抬腿就向江乔踢来,被江乔一把拽住其小腿,双臂使力,硬生生将那一米八多的壮汉抡圆了出去,砸在另外一人身上。
剩下一人趁机绕到江乔身后,想勒住他的脖子,却被江乔头也没回地捏住了手腕,腰间一使寸劲儿,一个过肩狠狠摔在地上。
紧跟着就是一顿重拳狠砸。
打手头子眼睛都红了,他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指向江乔的额头。
他看着江乔,发出最后的警告:“别挡路。”
江乔撇了撇嘴,看了眼手表,慢悠悠地将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
他走到小巷边上,不情不愿地把路让开,埋怨道:“开个玩笑而已,掏什么枪啊。”
如果此时不是在执行任务,时间紧迫,那打手头子定然要好好教训这不长眼的疯子一顿。
他深深地看了江乔一眼,带着那几个从地上爬起来的同伴,迅速往巷子深处追去。
江乔看着那几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敲了敲酒吧后门道:“出来吧,他们走了。”
没人应声。
江乔探头向黑漆漆的后门里看去,刚要再喊,脖颈间便是一阵冰凉。
一把水果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以其上散发着淡淡的柠檬味儿来看,正是他之前从酒吧后厨拿的那把。
一道过分悦耳的低沉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你是谁的人?”
江乔头一回被人下了刀都不知道,他对自己病后倦怠了一年,明显大不如前的警惕心有些不满。
哀怨道:“我是个好心的路人,就像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
男人呵了一声,放下架在江乔脖子上的刀,不客气道:“带我离开。”
声如其人,江乔一回头,对上了一张帅得天怒人怨的脸。
眉眼深邃像混血,面部轮廓分明却不过分凌厉,棱角间又中和了几分东方人特有的柔和。
身材高大匀称,明明是很有压迫感的身高和长相,整个人却又散发着懒散而随意的气质。
江乔瞳孔一缩。
靠!
这不比他之前卧病在床时,看的那些个所谓各国男模NO.1,强出二百五十一条街去?
就连他眼尾上那颗针尖大的小痣,都恰到好处地完完全全长在了江乔的审美上。
这才是付知岚的官配,时钧亦。
以原文中对时钧亦外貌的描写,江乔只匆匆一眼,便知道,那个被疤脸保镖护着的男人,只是个用来拖延时间的幌子。
除了身材和时钧亦相似,长相简直天差地别。
江乔暗骂,傻逼主角,真他娘好命!
这种极品最后竟然落在他手里,简直暴殄天物!
江乔舔了舔唇角,看着时钧亦的脸问:“你信我?”
时钧亦很诚实,话说得也自然:“怎么会?你要是害我,我就活剐了你。”
他说这话时,语调平淡无波,但江乔却莫名觉得这人现在心情好像还不错,说到“活剐”二字时,还有种别样的性感。
江乔有点兴奋,他伸出手,指尖像是无意识地触碰到时钧亦的手背,又缩回去,捏住他的衣袖。
“不害你。”他说。
【我不想害你,我只想……】
江乔不知道的是,在他触碰到时钧亦手背的瞬间,时钧亦便听到了他的心声。
只是触碰过于短暂,时钧亦没能听见江乔只想如何。
他由着江乔拉着他在小巷中狂奔。
如果江乔敢打什么歪主意,他就把江乔剁碎了喂狗。
江乔不知道时钧亦在想什么,他拉着时钧亦跑到酒吧门口,将头盔扣在他头上。
在警车的鸣笛声中,带着他跨上那辆黑色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逃离了案发现场。
摩托在无人的街区飞驰,没有头盔隔挡,带着海水腥咸气息的风呼啸着刮在江乔脸上,让他格外愉悦。
遗憾的是,时钧亦一路上都只是轻轻攥着他腰间的衣服。
就连江乔在转弯时,侧压着摩托让车身倾斜着贴向地面时,时钧亦都没有伸手搂他的腰。
江乔没了兜风的兴致,将车停在郊区一处废弃的加油站。
他随手捋了一把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跟时钧亦说:“你走吧。”
时钧亦下了摩托,摘下头盔还给江乔,看着那张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妖冶的脸,又问了一遍。
“你是谁的人?”
江乔坐在摩托上,笑着看他:“菩萨的人,下凡历劫,日行一善。”
这种鬼话时钧亦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从小到大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都是别有用心,江乔必然也不会例外。
于是他冲江乔伸出一只手,勾唇道:“谢谢。”
江乔握住他的手:“不客气。”
时钧亦听见江乔说。
【早晚是你的人。】
他挑了下眉,松开江乔的手。
时钧亦打了电话,报了位置让人来接。
江乔见状并不多纠缠,从自动贩卖机上买了瓶水递给时钧亦,之后随意地道了句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加油站。
他回到学校时,宿舍大门已经落了锁。
他手脚利落地爬进围墙,避开摄像头,踩着一楼宿舍窗户上的栅栏,攀上二楼,打开窗户溜进了自己的寝室。
并对上了一张草绿色的脸。
“操!”
江乔吓了一跳。
付知岚也吓了一跳,扁着嘴:“你吓到我了……”
江乔皱着眉:“你为什么半夜三更戴面具?”
付知岚娇俏地瞪了他一眼:“这是面膜。”
江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过去接触的都是拳场的糙汉,头一次接触付知岚这种人比花娇的男孩子。
不仅不想怜香惜玉,还总想给他两脚。
说话就说话,扭来扭去的干什么?
江乔哦了一声,绕过付知岚,两下脱掉身上的衣服,只穿着短裤,走进洗手间。
现在已经过了热水供应的时间,江乔直接打开花洒,冲了个凉水澡。
他看着镜子里熟悉的脸,和他以前并没什么不同。
比起付知岚的清秀可人,雌雄莫辨,江乔显然一看就是个男人。
眉眼凌厉,轮廓分明,笑得时候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像。
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六块腹肌流畅漂亮地像是杂志上的模特。
只是大概因为从来没敷过面膜,他没有付知岚那么白,皮肤也没那么细腻。
可那又如何?
他点了根烟,伴着氤氲雾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就比比看,谁的段位更胜一筹。
时钧亦,他要定了。
江乔从洗手间出来,湿着头发坐在床边,拿着手机打游戏。
肩上突然一重。
付知岚洗干净了面膜,整个人香香软软地靠在江乔肩上。
娇声道:“乔哥,我下午去逛了中环的几家店,看到两件衬衫好好看,但是好贵。”
江乔也不动弹,任他靠着,内心毫无波澜,继续打着游戏,敷衍道:“有多贵?”
付知岚说了个价格。
江乔啧了一声。
付知岚等着他说下文。
正常情况下,江乔会说,“没多少,我给你买。”
但次江乔非彼江乔。
他没有下文。
付知岚等了半天不见江乔吭声,又问:“你觉得呢?”
江乔说:“那是挺贵。”
付知岚见江乔没反应,不知道他是真没听出来自己的意思,还是装的。
咬了咬唇,蹭了蹭江乔的肩,又换了个话题:“乔哥,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有进展了吗?”
他说的,便是让江乔想办法接近时钧亦的事。
其实有些事也不能全怪原主傻逼,付知岚在勾引人这一方面,的确是有一套的。
可惜江乔对付知岚不感冒。
他伸出食指,推开付知岚的脑袋,面不改色说谎道:“没有。”
付知岚觉得江乔这两天对他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了,他伸开手臂想要抱江乔的腰,却被江乔躲开了。
付知岚看着他,委屈道:“乔哥,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两天总是躲我。”
江乔回头,抬手捏起付知岚尖翘的下巴,勾起唇角,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嘲弄,问他:“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想法吗?”
付知岚当然知道原主对他的默默爱意。
江乔长得很帅,虽然没亲生父母,但养父有钱,刚入学的时候不知捕获了多少男孩儿女孩儿的芳心。
要是他非要对付知岚做点儿什么,付知岚倒也不会拒绝。
只是原主的性格多少有点偏激,付知岚害怕他要是真跟江乔搞上了,江乔会放不下他。
到时候他要是抓住时机跟了时钧亦,江乔怕是会坏他的事。
不如眼下这样,让江乔永远得不到他,永远爱他,成为他最称手的刀。
所以他故作不知。
“你在说什么啊乔哥?我不懂,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疼爱我的哥哥。”
江乔看着付知岚水盈盈的眸子,拍了拍他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宝贝儿,以后别有事没事往哥哥跟前凑,哥哥烦你,乖。”
……
接下来几天,江乔都没再回过宿舍,一方面,他懒得应付付知岚,另一方面……
不得不说,人就是贱。
江乔过惯了拳场的生活,以前是奴隶的身份,总是想逃,现在换成了少爷的身份,他倒还挺愿意在拳场待着。
“混账东西,我送你去上学,你倒好,天天在这儿杵着。”江振海拿手杖怼了江乔一下。
他妻子走得早,只有一个女儿,和江乔一个养子,当亲儿子养。
江乔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我得趁你死之前,把你这帮手下收拾服帖了。”
江振海神色一喜,拿着江乔放在桌上的威士忌就要往嘴里灌:“怎么?盼着我早点死了好分家产?”
江乔给他倒了杯茶,哐地一下放到他面前,夺过酒杯。
“我可不稀罕,你趁早把遗嘱写明白了,我就要套房,其余的全给我姐。”
“不长进的东西!大笔的家产让你继承就那么费劲儿?!”
“就你姐那脑子,给她?不出三年就得让男人骗光!”江振海一提起江慈就头疼。
他这个女儿哪哪儿都好,人善心美长得也水灵,就是恋爱脑,总被男人骗。
他上礼拜刚写过一封遗嘱,要把公司的股份和拳场的事都留给江乔,只给江慈留些钱财和房子车子。
可惜还没公证,就被江乔发现了。
江乔当即就把遗嘱撕了,让江振海不要打他的主意,他可不打算继承江振海的遗产。
“我不要,我有我的打算。”江乔说。
“你有什么打算?”江振海问。
“我要进时家。”江乔说。
江振海沉吟片刻:“哪个时家?”
江乔看着他:“还能有哪个时家?”
江振海闻言,抡起手杖就抽了江乔一下子。
“时家老爷子的姑娘都快四十了!前夫都死了仨了你也敢勾搭?!”
江乔被抽地跳起来:“老子看上的是时钧亦!”
江振海挥着手杖又给了他一下子:“混蛋玩意儿!你是谁老子?!”
拳场此时还未开赛,内部人员对于父子俩之间的鸡飞狗跳早已习以为常。
原主在小说里跟江振海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
除了一对上付知岚就脑缺血,其他时候倒是和江乔本身的性格也差不太多。
江振海平时是不会来拳场的,但今天他有贵客要招待。
江乔不管那些,他这几天每晚开赛后都会挑一两个看得上的拳手上场活动活动手脚。
今天也不例外。
他看上了一个新来的俄国佬,少说一米九往上,肌肉虬扎,看起来像头北极熊。
俄国佬看着面前体型匀称,却比他小了两圈儿的江乔,露出不屑的讥笑,对着江乔勾了勾手指。
江乔呵了一声,二话没说,对着俄国佬的下颚就是一记勾拳。
俄国佬活动了两下脖子,抱着江乔的腰就将人举了起来。
他灵活程度比不上江乔,力量方面却占了上风,他用肩顶住江乔的胸口,要将江乔往地面上摔。
江乔弓着脊背,刚一着地,就抬起了双腿,夹住俄国佬的脖子,翻身将人反压,对着其面门一通狠砸。
俄国佬被砸得眼花,没想到江乔看着并不多壮实,力量却不可小觑。
他抬手掐住江乔的脖子,趁机站起身来,一拳打在江乔腹部。
江乔以巧劲化解了大部分力量,转身飞起一个鞭腿,带着破风声,扫在俄国佬侧脸上。
那俄国佬踉跄两步,侧头吐出两颗牙。
地下拳场都是玩命儿的买卖,拳手的抗击打能力毋庸置疑。
俄国佬被打掉了牙,神都用不着缓,对着江乔抬腿就是一个侧踢。
江乔没有闪躲,他直接抬起手臂去格挡,骨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俄国佬的力量确实令人咋舌,江乔被震得手臂发麻,可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更加兴奋了。
手臂一锁,直接将俄国佬的小腿死死夹住,腰间发力,生生将那至少一百五十公斤重的小山抡了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拳场二楼贵宾休息室。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唐装的老人站在单面玻璃前,看着擂台上招招狠辣,动作凌厉迅猛的江乔,面露欣赏之色。
他对江振海道:“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身手了得。”
江振海笑道:“时先生过誉了,混小子一个,心浮气躁,性子太直。”
时孝安问:“还在上学吗?”
“倒也快实习了。”江振海道。
时孝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江振海想着一个小时前,江乔对他说的话,试探着开口道:“时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时孝安看起来很是随和,若是不提他的身份,看起来和街头巷尾那些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人倒也没什么区别。
他喝了口茶,给了江振海一个眼神,让他说。
“能不能让小乔,跟在少爷身边,随便找个事儿做做?”
江振海叹气道:“这孩子让我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不求他能学到少爷十之一二,只要能磨磨他那性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
江乔在拳场连续混了小半个月,让拳场里自家的拳手们叫苦不迭的同时都或多或少有了些进步。
他虽然没指望时钧亦能在那晚之后直接亲自来找他,但他也没想到,时钧亦居然好像将他完全抛在了脑后。
甚至都没派个人来警告警告他,不要把那天的事说出去。
倒是学校个人导师打电话警告了江乔,说他如果再不按时交作业,很有可能不能顺利毕业。
电话是江乔当着江振海的面接的,他挂了电话,当场就被江振海几手杖打出了家门。
江乔被迫在图书馆用电脑一个字一个字敲了整整一天作业,然后发到老师邮箱里。
从学校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随便在路边吃了碗粉,刚拐进路边的巷子里准备往家走,就被人从身后兜头套了麻袋。
江乔一把抓住身后人的手腕,正准备还手,“咔”地一声,耳边就是一道轻响。
江乔不动了。
听动静,来人有三个,一人套着他的头,一人拿绳子从背后捆住他双手。
还有一人,正拿着刚刚上了膛的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江乔被压着上了车,他眼前一片黑,车辆行驶得又足够稳当,让他无法分辨自己的位置。
他试探开口:“你们……”
话还没说完,太阳穴便被那把枪又戳了一下。
江乔暗暗骂了句脏话,靠在座椅靠背上,放弃了挣扎。
心想一会儿让他知道是谁绑了他,还让人拿枪指他,他必定要让那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要不把那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他就不姓江。
一小时后,江乔被摘下头套,看着面前坐在纯白皮质沙发上,一手拿着财经报道,一手端着红酒杯的时钧亦。
觉得改名时乔也挺好听。
他收回了正准备踢向身边摘了他头套那人的脚,乖巧地坐在凳子上。
对时钧亦道:“哥哥,我手疼。”
时钧亦放下杂志和酒杯,迈着长腿,缓步走到江乔面前,低头看着他。
自打那天晚上遇见江乔后,时钧亦就派人从那辆摩托车的牌照下手,跟着江乔从学校到拳场,盯了他小半个月。
三天前,时孝安从江家的拳场回来后,特意找他谈了谈心。
最后不出所料地提到了江乔。
“你有什么目的?”他问。
江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窗外近处没有其他建筑,偌大的房间里一片纯白。
这屋子里铺着的不是瓷砖,而是透明的钢化玻璃,而玻璃下,是一个看不出深度的巨大鱼缸。
此时一条鲨鱼正缓缓从江乔脚下游过。
江乔看着鲨鱼从他面前游过,抬起头对时钧亦歪了歪头:“哥哥绑了我,不该是哥哥有什么目的吗?”
时钧亦看着江乔无辜的脸,摸摸他的头:“想去参加宴会吗?”
江乔问:“以你男伴的身份吗?”
时钧亦摇头:“不,以男保镖的身份。”
江乔:“你还有女保镖?”
时钧亦:“你想男扮女装的话,也可以有。”
“你要是让我以你女伴的身份出席,我就扮女装。”江乔勾唇。
时钧亦看着江乔短袖下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和他纤长漂亮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以及他没有半点女性化特征的面部轮廓。
开口道:“算了,我不想明天一大早就被传出携带人妖出席酒会现场的报导。”
江乔并没生气,他抬头望着时钧亦:“哥哥是嫌我长得不够好看?”
说完,又垂下眸子。
“也是,能以哥哥伴侣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的,肯定都是出身名门的少爷小姐,或者有头有脸的明星模特什么的吧。”
那模样半是低落,半是自嘲,让人下意识想要否认他说的话。
时钧亦半蹲下来,双手绕过江乔的腰,亲手去解他手腕上的绳索。
他碰到江乔温热的手腕,听到江乔说:
【哪个明星比得过老子?你要敢说老子不好看,老子今天非得好好给你洗洗眼不可。】
时钧亦挑眉,放开还没解开的绳索,对江乔身后的两个保镖道:“带他去清醒清醒,换身衣服。”
说罢,自顾自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江乔被两个保镖,掀起一块地面上的钢化玻璃,压住头按进水里时,才知道时钧亦说的“清醒清醒”是什么意思。
他屏住呼吸看着朝自己游来的鲨鱼,两下挣开了被时钧亦解了一半的绳索。
腰间腿间同时发力,强行直起身子,一个侧抬腿勾住那两个保镖其中一人的脖子。
迎着那张着血盆大口游来的鲨鱼,将人按进了鱼缸里。
又在鲨鱼即将咬下那人脑袋的前一秒,伸出手将人提了起来,同时脚尖用力,勾住那块被抬起的钢化玻璃,将其按了下去。
玻璃自动锁死。
到了嘴边的食物跑了,鲨鱼气急败坏地“哐哐”撞了几下玻璃,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那两个保镖,一站一坐,警惕地盯着江乔,神色复杂。
尤其坐在地上的那个,头发还滴着水,因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剧烈跳动的心脏,还久久不能平复。
江乔头发也湿着,他蹲在地上,敲了敲玻璃,抬头看着那两个保镖,兴奋道:“真她妈漂亮,这是什么鱼?”
陈省扶起坐在地上的克里斯道:“是牛鲨。”
江乔站起来,冲陈省和克里斯两人分别伸出手,笑道:“江乔。”
他笑容真诚,仿佛对刚刚的事毫不介意。
“陈省。”
“克里斯。”
两人对视一眼也向江乔伸出了手。
江乔在握住两人手的瞬间,突然发力,将陈省的手腕卸掉,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手:“这样才公平。”
彼时,时钧亦正在楼上开会,财务部门的最高管理人员正对着电脑汇报着这一季度的财务状况。
大堆长串的数字听得人头晕脑胀。
时钧亦坐在会议主位上,看着监控视频里的一幕,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财务总管停了下来,他看着全线上涨的收益和集团旗下各公司全红的股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时钧亦,试图询问:“少爷……”
时钧亦头都没抬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
陈省接上了手腕,带着江乔乘电梯下到地下三层。
这里是时家保镖任务之余的生活休息区。
汗蒸房,按摩室,理疗室,电影院,健身房,台球室等等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信号。
“出任务前会按惯例搜身,执行任务期间会有专用的通讯工具。”
“工作期间禁止与外界联络,但每隔一天都有一次跟家人通话的机会,用那个。”
陈省说着,指了指大厅角落处一台老式转盘电话机。
电话的周围,各个角度共有六个可收音的监控摄像头。
“每周双休?上六休一?”江乔问。
克里斯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江乔笑着道:“以后都是同事,别这么小心眼。”
克里斯冷哼,不搭腔。
陈省道:“半年为一个工作周期,并不是每天都有任务要出,即便有任务,也不一定会安排到你。”
“只要没人需要你,你就可以一直在这里休息。”
江乔撇了撇嘴:“那就是说至少半年不能跟外面联络?”
陈省面无表情:“对。”
但江乔还有作业,他还要每周发老师邮箱。
江乔在考虑不知道能不能跟时钧亦商量商量,通融一下,让他在被监视的情况下交一交作业。
他上辈子再怎么没文化,这辈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
如果不能顺利毕业的话,江振海很可能会剥了他的皮。
江乔早就做好来时家当保镖的准备了,眼下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关乎着他后半辈子的感情生涯。
即使时钧亦今天才刚让他“清醒”了不少,但江乔不在乎,男人就要这样才够味,而且他也会找机会“报答”时钧亦的。
陈省给江乔安排好了房间,他跟江乔的身材差不多,又给江乔找了一套自己备用的衣服。
黑色西装三件套和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
西装马甲韧性很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防弹够呛,但对刀具之类应该有些作用。
皮鞋边上有机关,后跟用力会弹出一把小拇指长短的利刃。
“今晚要是不出意外,明天会给你定制新的。”
江乔哦了一声,接过衣服进了陈省安排给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