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年下不叫哥,歪门心思有点多》by水植,原创小说疯批年下不叫哥歪门心思有点多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肖辛傅宴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接近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朴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疯批年下不叫哥,歪门心思有点多》精选:
肖辛冷笑了声,拿起桌边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
“没钱。”他说。
女人对着手机又是一阵暴喝:“妈的,没钱你就去卖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女人大把大把往你身上砸钱!钱呢?”
肖辛揉着发痛的脑袋,想等女人发完疯就挂掉。
他没见过自己所谓的“妈”,只知道那人留下一堆烂债给他和他爸后,就离开了家。
他长大后,才知道女人一直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
他换过好几次电话号码,但女人每次都能找到他,他也就懒得换了。
不久前,连身份证也被收高利贷的抢走。
肖辛没应声,女人持续发狂飙脏话:“白眼狼,你那张脸还不是因为我生的好,要不然能有那么多女人愿意给你花钱?”
“……”
肖辛每次试图报警,那女人就用他爸威胁他……
“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装死,我知道你爸在哪家医院,今天之内不把钱打给我,我就去搞死你爸!”
果然,今天还是这句话。
他真的佩服这女人,每次都用同样的理由逼他掏钱,他还不得不掏。
原因是因为,就算他给他爸转院,女人每次都能找到他爸,趁人不备,时不时给他爸身上弄几条口子。
护工打了好几次电话告诉他,有个疯女人老是整他爸。
一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经常被那疯女人搞得尿失禁,他爸都快精神失常了。
可现在,肖辛身上除了一套破衣服,还有那两枚旧钢镚儿,根本掏不出其他任何值钱的东西。
肖辛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我最近真没钱……”
女人嗤笑出声:“我他妈让你去卖!”
肖辛觉得有些可笑,疯女人就是疯女人,疯起来了连自己都骂。
肖辛盯着自己那里,轻笑了声:“做不到。”
“哼,做不到,笑死人了!白眼狼你特么别给我装什么清高,我告诉你,你爸是卖的,你也必须得是!”
肖辛眼皮一沉,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开始泛红。
昨天那酒劲还没过,他突然感到胃里一阵恶心,止不住干呕了一声。
确实,一个诈骗犯和一个男妓生下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货色。
他抽了下鼻子,扯着沙哑的嗓子含糊不清地开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这个死白眼狼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他妈让你杀了我!!”
肖辛这一嗓子,直接吼破了音。
对面女人也像是被他吼愣住了,噤了声。
肖辛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屈起腿,把头埋在膝盖上,两手抱着头,后脊骨向外凸起,全身呈一个防御姿势弓起背。
他细长的手指揉抓着乱发,看着还在计时的通话界面,平静道:“你除了生下我,养过我吗,啊?”
“我从懂事开始,就被那些要债的追着打,我爸……”
肖辛眼底泛起一阵酸涩,眼泪止不住往外冒,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
“我爸因为躲债,被车撞断了两条腿,现在一辈子都只能躺床上,那些债,你他妈有本事自己去还啊,凭什么让我还……”
“凭什么……”
他倔强地抬手抹了一把泪,眼睛一阵酸涩肿痛,可眼泪像泄了洪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肖辛闭着眼,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凭什么要我还,还要给你生活费,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啊?”
“到底凭什么……”
肖辛绝望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这操蛋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他哭得鼻子通红,哭到后面呼吸不过来,倒抽了几口气。
“你杀了我吧……唔,杀了我吧!”
“呜嗯嗯嗯……”
……
不知过了多久,肖辛哭得整个脑子发懵。
电话早已被挂断,他还在哭……
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悄然落上他的肩膀,清冽柔和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对方挂了……”
肖辛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哭得红肿,他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是于慕卿。
于慕卿拉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两手抱臂。
看肖辛看着自己,他偏头一笑:“哭够了?”
肖辛被他这么一说,眼泪又没忍住往外涌。
他紧闭着唇没说话,眼神空洞,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于慕卿伸手,屈起手指细细抹了抹他眼角的泪。
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下意识往后一退。
“……”
肖辛眼神防备地看着他,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
于慕卿被他这过度的应激反应逗笑了。
他笑着收回手,重新端坐在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和肖辛对视。
五分钟后,肖辛感到脖子一阵酸痛,他才收回视线,抬手揉了把眼睛。
他低头对于慕卿道歉:“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于慕卿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抬手勾了下手指,身后的助理就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一套西服放在肖辛床边。
肖辛这才抬眼看他:“这是?”
“恭喜你,面试过关了。”
肖辛看着西服一阵发愣:“……”
他昨天喝成那样,也能过关?
肖辛刚想说什么,床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他刚伸出手,于慕卿就先一步替他按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喂,是肖先生吗?您父亲这个月的医药费已经逾期了,请尽快交齐好吗?”
肖辛看着手机屏幕,低骂了声:“草…”
这下他连拒绝在这里上班的底气都彻底没了。
于慕卿替他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他抬头看向床上发愣的肖辛:“最近缺钱?”
这话一出,气氛显而易见的尴尬起来。
这不明知故问吗?
肖辛点了下头:“嗯。”
于慕卿收敛了笑意,看着他说:“如果你在这里上班的话,可以预付给你工资。”
“两万。”肖辛说。
他垂着眼,自始至终没敢看于慕卿。
两万是他爸一个月的住院费,外加护工费。
于慕卿笑了下,“把卡号告诉经理就行。”
肖辛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伸手去拿床上的衣服,低头道了声:“谢谢。”
说着他开始穿衣服,整理衬衫领口的时候,肖辛忽然觉得脖子上少了个什么东西。
他慌张地摸了摸,还是什么都没有。
于慕卿偏头看着他,好看的眼睛眨了眨,明知故问道:“在找什么?”
肖辛一急,眼底又开始泛红,他看着于慕卿,发白的唇瓣微微颤抖:“你看见,看见我的星星项链了吗?”
于慕卿顿了一下,静静看着那双泪目里的茫然失措,笑道:“没看见。”
肖辛从他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彻底慌了。
他转身,伸手一边在床上摸索,嘴里一边呢喃着:“我的项链呢?”
“我的项链呢……”
他从床上摸到地板,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翻找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于慕卿半眯着眼看向肖辛,没有叫人帮忙,也没有阻拦他,仿佛在为了验证心里的那个猜想,一直静立在原地。
他想知道,肖辛为了找到项链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肖辛表情麻木地把整个房间翻箱倒柜搜了一遍,也没发现项链的任何踪迹。
他双手颤抖着,从床上又开始重新翻找。
肖辛眼里的泪止不住地往外涌,眼泪打湿了他的睫毛,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无声地哭着,一边抹泪,嘴里一边念叨:“我的项链呢……”
直到嗓子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还在轻声呢喃,嘴半开半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最后确定找不到后,肖辛又往门口走去,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眼神无措地扫视着四周。
周围路过的人看他那一副撞鬼了的样子,都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慌忙闪躲开。
生怕碰上肖辛,沾染晦气。
于慕卿什么都没说,静静跟在肖辛身后。
肖辛脚步逐渐加快,最后跑了起来。
走到安全通道口,他开始快速往天台的方向跑。
于慕卿预感不妙,通知身边的助理赶紧跟上,旋即拿出手机给傅宴打了个电话。
傅宴刚好在包厢里喝闷酒,接到于慕卿的电话,二话不说拿着项链就往门外跑。
通往天台的大门被上了锁,那把锁锈迹斑驳,肖辛用胳膊肘猛地一顶,锁就掉在了地上。
“嘭——”铁门一声巨响。
门开了。
他飞速往天台边缘跑去,即将抵达边缘的最后一刻,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肖辛,别做傻事!”
于慕卿站在离他十米远的位置,撑着膝盖喘气,长发垂在身前,随着风肆意飘荡。
要命。
他没想到肖辛体力这么好,十几层楼,没到十分钟就跑了上来。
肖辛转过头看着他,表情麻木地流着泪,一步一步往天台边退。
他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唇形无声地说着,不在了,什么都不在了……
天台风很大,肖辛单薄的背影看起来一吹就会倒。
于慕卿缓过气来,才撑着身子,对肖辛伸出手,大声喊道:“你先过来,项链我知道在哪!”
肖辛往后退的脚步一顿,半垂着的睫毛微微颤了一瞬。
骗人的,都不在了……
仅愣了一秒,他又开始往后退。
他转身快步走到天台边缘,看着二十多层的高楼,腿下意识地哆嗦了下。
只要一步,他就可以再见到那个最想见的人。
肖辛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麻木的表情好像有了生气。
贺云洲,我来见你了……
“项链在我这!”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肖辛动了下耳朵,项链……在他那?
他是谁?
肖辛收回伸出去的脚,回头看了那声音的主人一眼。
就一眼,肖辛差点没腿软得跪在地上。
傅宴看肖辛转过头来看他,把站在旁边的于慕卿往身后拉了一把,举起星星项链对肖辛大声道:“项链在我这,想要就过来拿!”
肖辛缓缓转过身,他眨了下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宴那张脸。
他唇微张着,无声道:贺,贺云洲……?
是你吗?
贺云洲……
肖辛泛红的眼眶里,泪水又开始打转,他站在原地不动了。
傅宴举的手软,他皱了下眉,刚想往肖辛那边走去,就被身后的于慕卿拉住手臂。
于慕卿压着嗓子道:“别乱动。”
傅宴收回脚,确实,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刺激到肖辛的神经。
稍有不慎,就是一条人命的事。
只能等,等肖辛自己醒悟。
肖辛缓慢向他挪动了下脚步。
贺云洲……
是你吧……贺?
傅宴看他有了向自己走来的迹象,皱着的眉稍微舒展,对肖辛露出一个笑:“对,过来……”
肖辛看着他的笑,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眼泪疯狂外涌。
他迈开步子,哭着跑向傅宴,张开双臂冲进傅宴怀里,紧紧环住傅宴的腰。
傅宴和于慕卿皆是一愣,两人均是石化在原地。
天台上的风呼呼咋响,三人的脸都被吹得微红。
傅宴垂眼看着怀里的人,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找到姜玉清唯一的线索,你可不能死啊……
他攥紧手中的项链,轻拍了下肖辛的背。
这个男人,见面两次,抱了他两次。
领口处猛然传来一阵湿意,不出意外,怀里的人又哭了。
肖辛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傅宴:“贺……”
他一开口,喉咙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痛。
傅宴及时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耐烦地皱了下眉:“你嗓子痛,先别说话。”
肖辛点点头,闷哼一声:“嗯。”
傅宴看他清醒过来,眉峰冷冽,看了肖辛一眼:“我不是贺云洲。”
短短几个字,像一道雷在肖辛头顶炸开。
他,不是……
他一把推开傅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傅宴没给他再跑的机会,拉着他的手腕,再次把人带到跟前。
他捏住肖辛的下巴,逼迫肖辛抬头看向自己,语气不悦:“看清楚了吗?”
只要稍微细看,就能看到傅宴左眼眼尾有一颗泪痣,不大,但明显。
肖辛愣了一瞬,对,眼前这个人,不是贺云洲。
贺云洲没有这么凶……
贺云洲,早死了。
肖辛眼神淡漠地看着傅宴,手腕挣脱着,“撒手…”
声音沙哑难听。
傅宴嘴角扯了个笑,眼神玩味地垂眼睨着肖辛,淡声道:“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于慕卿在身后白了傅宴一眼,这种话从傅宴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傅宴那张俊美冷峻的脸上,扬起一个张扬肆意的笑。
肖辛看着,心底无端升起一股恶寒。
他压住心底的不适感,轻笑了声,往后退一步,抬眼睨着傅宴:“你谁?我认识你吗?”
傅宴偏头冷笑一声,就好像昨天咬他的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被条狗咬了一样。
那可是……他的初吻。
可对方不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把他给忘了。
他心里一阵窝火,活这二十年来,这么放肆对自己的,肖辛是第一个。
傅宴握着肖辛手腕的力道逐渐收紧,眼神讥讽地看着肖辛嘴角还在隐隐泛红的伤口。
他伸出手,肖辛下意识偏头想躲。
傅宴快速抬起他的下巴,指腹在肖辛唇角的伤口上轻轻摩挲,唇角勾笑:“不认识我?”
“……”
肖辛偏头挣扎了下,可傅宴的手劲太大,没有让他挣脱成功。
手腕处也越来越痛。
肖辛睨着他:“撒手…”
傅宴看他眼神戒备地看着自己,仿佛被惹急了的小兔子,下一刻就会炸毛一样。
傅宴来了兴致,眼里笑意更浓,摩挲着肖辛嘴角的拇指重重往下一压:“那这里呢,这里还记得吗?”
还没愈合完全的伤口瞬间溢出鲜血。
傅宴感受着指尖的湿热,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啧……”
肖辛瞬间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
血腥味在嘴角蔓延。
脑子里各种画面在疯狂交叠,最后在痛感下化作一团模糊。
他已经忘了自己嘴角的伤口是哪来的,大概是昨天喝醉了磕的。
肖辛咬紧牙,无力地掰扯着傅宴落在自己唇上的手,脖子青筋隐隐突显,呼吸也越发急促。
他不是没挨过揍,但像傅宴这样按着他的伤口让他痛的,他还是第一回遇见。
真他妈变态……
肖辛越想越气,真想一口咬死面前的人。
傅宴看肖辛反抗得全身都在颤抖,但他没收手,按着伤口的拇指加重碾压:“记起来了吗?”
他的力道时轻时重,碾磨着肖辛的痛感神经。
肖辛被迫抬头,痛得眼神失焦,长睫微微颤动,紧抿着唇没应声。
傅宴看他痛得无力挣扎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这人痛苦的表情,看着也挺不错……
于慕卿看不下去了,轻拍了下傅宴的肩膀:“诶,有点过了啊,适可而止。”
傅宴轻皱了下眉,看着肖辛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有可能是害玉清失踪的凶手……”
于慕卿抬手捏了下眉心,无奈道:“现在你还没有证据,不要轻举妄动。”
傅宴看肖辛毫无反抗的力气,顿时也觉得无趣。
他拇指轻轻往肖辛脸上一滑,血渍沿着肖辛嘴角,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艳夺目……
惹眼得很……
傅宴哼笑一声,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轻拍了拍肖辛苍白的脸,语气讥讽:“竟然这么怕痛,你是怎么敢寻死的?”
肖辛偏过头,往旁边吐了口血沫,接着捏紧拳心,蓄力一拳打在傅宴的小腹上。
他的力道适中,但因为找准了痛点,傅宴很快便感受到来自下腹的一记闷痛。
傅宴龇了下牙,皱着眉,表情看起来很痛苦,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
一秒后,傅宴嘴角扬起一个阴冷的笑。
他晃了晃手里的星星项链,半吊着眼看向肖辛:“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肖辛手腕被他握的生疼,看到那个星星挂坠,顷刻间红了眼。
傅宴看着原本愤怒的暴躁兔子,一瞬间变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可怜,真想给他颁个奥斯卡影帝奖。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肖辛爱的是姜玉清呢……
肖辛顾不上被傅宴握的生疼的手,颤颤巍巍向那条项链伸出另一只手,嗓音哽咽道:“还,我…”
傅宴哼笑一声,把项链收回手心。
这人真有意思,问他问题不回答,但一扯到星星项链,就像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那双无神的眼睛才有了一丝鲜活的神色。
傅宴眼神戏谑地看着他:“知道这是谁的吗,你就要?”
“我……”
肖辛眨了下眼,热泪瞬间从红肿的眼眶中溢出,心里痛得一抽一抽的。
傅宴看着他哭,莫名有点烦。
他低骂了声,一把拉过肖辛的手臂,俯身抱起肖辛的腰,轻松地把人扛在了肩头。
肖辛拍着他的背,嗓音嘶哑道:“放…我…下来!”
他每开口说一个字,嗓子就像针扎一样疼。
傅宴笑着拍了下他的大腿根:“不想嗓子废掉的话,就不要那么大声说话。”
肖辛被他那一拍,立刻闭了嘴,大腿根传来酥酥麻麻的痛。
于慕卿在身后缓缓跟上,无奈地笑了声。
他这个表弟,混账起来的时候真不是个东西……
他在后面冲傅宴的背影吼了一嗓子:“你小子悠着点,别把我的人玩坏了!”
傅宴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表示听到了。
……
肖辛挣扎到最后,实在没了再乱动的力气。
他垂着头,任由傅宴把他扛着往楼下走。
路过走廊的时候,他用余光感受到了路人对他俩的打量,还有一些窸窣的谈论声……
“诶诶诶,你看那不是方圆十里内都勿靠近的傅少嘛,今天怎么主动扛人了啊?”
另一个男声趴他耳边,小声道:“就是就是,你看傅少扛着的那个人,那不是咱老板昨天带回来的新人嘛?原来傅少吃这种类型啊……”
另一道声音有些吃味,啧了两声:“哎呦,你瞅瞅人家那脸那身段,是咱能比的吗?这破天的富贵,终究是轮不到咱们身上咯……”
路过的老员工听到他俩这话,就知道他们是新人,背对着傅宴,压着嗓子凶了他们一句:“你们是真不怕死啊!”
说着老员工拉着两个新人就走了,还时不时回头惊恐地往傅宴这边瞟一眼。
两个男人谈论的声音不大,傅宴路过的时候还是听见了,他淡淡睨了那几人一眼,什么都没说,扛着肖辛就往包厢走。
肖辛闭上眼,主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傅宴扛着他的动作不算温柔,一晃一晃的,晃得他头晕。
肖辛麻木地承受着,感觉自己现在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嘭——”
直到他被男人大力摔在沙发上,后脊处猛地传来一阵钻心蚀骨的痛,肖辛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撑着被摔得生疼的腰,刚想坐起。
傅宴长腿一跨,坐在了他的腰上方,手一按,又把他猛地按回了沙发上。
肖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疯子想要干什么……
他嘴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痛得他不敢大声说话,怕一说话,伤口又会止不住地流血。
傅宴看他停止挣扎,鼻腔忽的冷哼一声,从身后掏出来一根绳子,就要去捆肖辛的手。
肖辛看到那根绳子,瞳孔猛地一颤。
那是客人调情用剩下的棉绳……
他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傅宴拉住那纤细的手腕,死死按在绳索上,没让他再乱动。
肖辛蠕动着嘴唇,眼里满是惊恐:“你,你要,干什么…咳……”
傅宴往他嘴里扔了颗润喉糖,勾了下唇角:“今天我生日,邀请你陪我玩儿个游戏……”
说着,他又拍了拍那双被棉绳捆住的细白手腕,眼神玩味地看着肖辛:“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肖辛含着糖,感觉喉咙里舒服了不少。
他淡淡瞥了傅宴一眼,自己现在……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他缓缓闭上眼睛,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放弃了挣扎。
傅宴没听见他的回答,就默认他同意了。
他看不出肖辛眼里的抗拒,看来肖辛应该是习惯了这样被人对待。
傅宴面无表情地把绳索缠绕在肖辛手上,腰上,还有那双纤细的脚踝上。
肖辛的脚踝很白,细长骨感,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傅宴握住他脚踝的时候,肖辛明显瑟缩了一下,好像很不适应被人抓在手里。
傅宴轻拧了下眉,以为他又要挣脱,虎口大力禁锢住他的脚踝,细白的脚腕儿立刻起了一道红印。
肖辛很想破口大骂,但他现在连喘气都感觉费劲。
从刚才一直折腾到现在,再加上昨天的酒劲让他脑子生疼,根本没力气去思考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
从男人的言行和举止来看,这人年纪不大,而且这么做,全是为了一个人——姜玉清。
肖辛不再乱动,傅宴轻松地固定好了他的双腿,最后满意地打了个蝴蝶结,还用力地扯了一下,检查捆绑的牢固度。
肖辛看他嘴角自然流露出来的笑,不屑地一瞥,幼稚。
他现在只祈祷这个人最好能立刻杀了他,死了或许就不用承受那些折磨人的痛苦了……
肖辛没给那个疯女人及时打钱,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会对他半身不遂的父亲做出什么事。
按往常来说,疯女人至少会给他一天的缓冲时间……
傅宴看他愣神,连被人绑了都不老实,没忍住掐了他的脚脖子一把。
不出意外的,肖辛条件反射地轻颤了下,算是给了傅宴回应。
傅宴满意地收回手,打横抱起肖辛,把人放在了包厢中间的圆形舞台上。
身下一片冰冷,肖辛止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用余光瞥见男人走向沙发,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下手,仔仔细细擦了五遍,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傅宴看着舞台中央躺着的人,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把东西都带上来。”
肖辛费力地眨了下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头顶的吊灯炫彩夺目,晃得他头晕,肖辛下意识闭上眼。
因为吃了润喉糖,喉咙没了刚才那么刺痛。
他身上穿着于慕卿拿给他的西服衬衫,此刻因为别扭的姿势,胸前的扣子开了两颗。
衬衫底下的一片雪白,就这么若隐若现暴露在了傅宴的眼底。
傅宴眼色一凝,仰头喝了口酒,喉结滚动,咽下那点无端的燥热,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流淌着让人感到压抑的气息……
五分钟后,包厢的门被打开。
经理走在前面,恭敬地叫了声:“傅少。”
他身后站着四个人,全都穿了兔子男仆装,其中两人推着一个大蛋糕,另外两人推着一个巨型镖盘。
傅宴嗯了声,对经理身后的镖盘扬了扬下巴:“镖盘放台子上去。”
经理扫了一眼躺在舞台正中央的肖辛一眼,后脊一凉,倒吸了口冷气……
这傅少,是想玩点刺激的?
不过傅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一点没含糊地指挥着身后的人:“把镖盘抬上去。”
舞台不大,肖辛这一躺,占了大半的位置。
抬着巨型镖盘的两个兔子男仆站在台上,看着地上的肖辛略显局促。
其中一个抬头看向傅宴,颤巍巍道:“傅少,这台子有点小,他……”
他眼神看向肖辛。
傅宴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身子懒懒地往沙发后一躺,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指着肖辛,语气闲散:“把他弄椅子上。”
“兔子男仆”相视看了一眼,立即明白傅宴的意思。
两人就那么踌躇了一会儿,沙发上的男人就不悦地蹙了下眉:“没听见?”
两人连连点头,小声道:“听,听见了,傅少…”
肖辛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抬着自己的肩膀,把他拉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有人在他胸前缠绕着什么,像是为了把他和身后的椅子捆在一起。
肖辛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入眼就是一对大白兔耳朵。
确定他们是在绑自己后,肖辛再次无力地闭上了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草…
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还不如直接给他来一刀。
不知过了多久,下巴处传来一道冰凉的触感。
傅宴用飞镖勾着他的下巴,迫使肖辛抬头。
肖辛半眯着眼,一双无辜中带着邪恶的眼睛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像被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掐住了喉咙,他莫名感到呼吸一滞。
男人离得近了,肖辛才发现那张脸和贺云洲是真的像,也难怪他会认错……
傅宴俯身和他平视,嘴角勾起冷笑:“好戏才开始,你怎么能睡着呢?”
肖辛不可否认那双眼睛很漂亮,几乎和那个人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他现在看着这双眼睛,只感觉像淬了毒,心里止不住发怵。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宴后退一步,食指往下一搭,一盆冷水就从肖辛的头顶泼了下来。
肖辛闭着眼,甩了下头,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淌,滴答滴答落在舞台上。
他突然就想到走廊那两个男模的话,心里莫名想笑,然而疼痛的嘴角让他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肖辛紧抿着唇,浑身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
这“泼天的富贵”,他实在是有些承受无能。
他眨了眨被水模糊视线的眼睛,抬眼看着傅宴,眼里满是疑惑,还有…一丝倔强。
傅宴勾起嘴角,拿起手里的飞镖拍了下他略显苍白的脸:“现在清醒了吧。”
“你,到底想干嘛…”肖辛问。
他眨了下有些酸痛的眼,嗓子还有些微痛,但好在能说话。
傅宴嘴角上扬:“想和你交个朋友,向你咨询一些问题。”
肖辛无力地哼了声,“确实是,‘浇’个朋友,咳……”
傅宴往后退了一步,站直身子,垂眼睨着肖辛:“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肖辛从傅宴那张稚嫩的脸上,看出那张虚伪面具下魔鬼的灵魂。
他本不屑和这种无赖鬼扯, 但当傅宴拿出那条星星项链,在他眼前晃了晃时,肖辛怔愣了一下。
刹那间,肖辛感到整个心脏像要从胸腔跳出来似的,剧烈狂跳……
傅宴看他怔怔的表情,半眯着眼,问他:“这东西,你认识吧?”
肖辛视线瞟向他,真是明知故问的操蛋玩意儿。
他直直看着傅宴,眼神透着一股凶狠,一字一顿道:“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