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沈清禾谢绪的小说《王爷说他一心只想报恩》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王爷说他一心只想报恩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人为什么要上班所著,内容是:沈清禾身边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对方强大,却说是报恩的。
《王爷说他一心只想报恩》精选:
推开账房的门,借着从洞开的窗口透进来的天光,只见得书案上、椅子上、地上全是散落的账本。
沈清禾这才忆起,当日自己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收拾。
抬手解了身上的斗篷,沈清禾有些抱歉地对着谢绪说道:“还请先生在门外稍待片刻。”
话毕,沈清禾率先进了屋,待到将灯掌上之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散落的账本。
有穿堂风过,站在门外的谢绪,见解了披风的沈清禾穿得单薄,邃不着痕迹地挪到了门口,将门外灌进来的冷风挡去了大半。
谢绪看得出来,沈清禾是个做事情十分有条理的人。
屋里的账本看似散乱无章,细看其实乱中有序,封皮上画着红色叉的堆放在墙角,打着黑色勾的放在窗户下,剩下还没有打标记的,一部分在柜子里还未搬出来,一部分则在书案上堆成了山。
谢绪只看了一小会儿,对于怎么整理这些散落的账本已心中有数。
跨步进了门,谢绪径直行到窗边,将窗户轻轻合上后,回身对着正在忙碌的沈清禾说道:“大少爷,再下也来搭把手吧!”
他也不待沈清禾回话,就埋头自顾自地整理了起来。
沈清禾本来想拒绝,可一转眼,见谢绪正按着自己打好的标记给账册分类,便只轻轻留下了一句“有劳。”
谢绪心细如斯,沈清禾不由地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以后能与此人共事。
起初,两人是各忙各的,可渐渐的,就变成了沈清禾分类,谢绪上手搬。
两人配合默契,四散的账本很快便被归整完毕。
等看到谢绪正弯着腰把最后一摞账本堆在窗户下时,沈清禾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力气活儿竟然全让谢绪干了!
沈清禾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把这位谢先生当小柳使唤了?
这时,谢绪放下账本,动作有些僵硬地直起了身子,中途甚至还用手扶了下腰。
眼看着这一切的沈清禾疑惑:谢先生这是腰不太好?
想到自己刚还使唤谢绪干了重活儿,沈清禾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略带歉疚地对着谢绪的背影说道:“先生辛苦了。”
好不容易直起身的谢绪,听到沈清禾这话,总觉得哪儿不对,一回身,就见沈清禾正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的腰。
谢绪一眼就读懂了沈清禾那个眼神!忍着腰上火烧火燎的疼痛,赶紧将腰杆挺得笔直,心道:这种误会可要不得!
怕沈清禾不信,谢绪还状似无意地弯下腰,拍了拍衣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轻松直起身后,冲着沈清禾拱了拱手,“大少爷客气了。”
沈清禾点了点头,只当自己先前是看错了。
谢绪赶紧趁机别过脸,在沈清禾看不到的地方,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这时,先前去沏茶的小柳叩了叩门,领着端着火盆的小叶进了屋。
沈清禾示意谢绪入座,随后便吩咐小柳奉茶,又以眼神示意小叶将火盆放在了谢绪脚边。
火盆里木炭烧得正旺,顷刻间,小小的账房里便升腾起一股暖意。
挥退掉两个小厮后,沈清禾的视线不由地落到了谢绪被打湿的衣摆上,略作犹豫后还是开了口:“先生将衣服烤烤吧!”
闻言,谢绪一低头,这才发觉自己衣摆湿了一片,想来定是先前站在屋檐下,被雪水打湿了。
“多谢大少爷提醒。”谢绪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盏,拎起衣摆烤了起来。
随即,他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抹柔和的笑意悄然爬进了他的眸中。
这厢,沈清禾一手拿过书案上算到一半的账本,一手拎着算盘,缓步行到茶桌另一侧,将账本和算盘放下后,坐了下来。
挪开面前的茶盏,沈清禾拿过账本慢慢翻了一起来。
纸张翻飞的声音,引得谢绪侧目。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清禾正翻着账本的右手上。
沈清禾的手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肤下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手指细长,骨节略微有些突出,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处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茧,不知是不是常年握笔形成的。
谢绪满眼都是沈清禾因为搓揉纸张而有些发白的指尖。
他心想这只手实太过消瘦,它的主人也是,以后定要想法子让他多长点肉。
他正盯着沈清禾的手出神,耳畔就响起了沈清禾的声音:“敢问生先年方几何?以往在何处做过账房?”
谢绪一回神,就见沈清禾正抬着弯月般的眸看着自己。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沈清禾根根分明的睫羽,睫羽轻颤的瞬间,谢绪顿觉心口一阵悸动。
然而,他面上未显半分,从容答道:“回大少爷,在下今年二十有四,京城周边人士,这是第一次应聘账房。”
谢绪答得十分坦诚,甚至还主动报出了籍贯。
沈清禾继续问:“那先生可是精通算学?”
谢绪摇头:“在下自认,在算学方面并不算十分出众,更谈不上精通。”
看着对面一脸真诚且坦然的谢绪,沈清禾心中暗忖:总不能何掌柜口中的条件不错指的是样貌吧?
何掌柜倒还不至于昏聩到招个什么也不会的生手进来,这位谢先生总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沈清禾低头接着翻账本,很快便翻到了他前日离开时核算的那一页。
他将账本和算盘调转方向,推到谢绪面前:“还请先生试着算下这页账目,有不懂之处,问我便是。”
说完,他起身去书案边拿过笔墨,将笔墨至于桌上后接着说道:“若是有不对之处,用朱笔批注即可。”
谢绪冲着沈清禾点了点头,放下拎着的衣摆,侧身接过了算盘和账本。
拿过算盘后,谢绪似是习惯性地将算盘晃了晃,接着再将算珠一一复位,随后则左手压着账本,右手熟练地拔弄着算珠,低头开始核算起来。
谢绪这一串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惹得沈清禾眉眼微敛,不由地将视线在谢绪身上多停留了一番。
只见,谢绪的视线时而随着账本上记录的账目上下逡巡,时而看向手中的算盘,而他拔弄算珠的右手,动作迅速且十分熟练,只有在每一行账目核算完毕时才会稍作停顿。
看着谢绪拔动算盘的动作甚至比自已还要熟练上几分。
沈清禾疑惑:这哪里像是算学不出众且不精通的样子?
谢绪还在埋头算账。
这头沈清禾心思已经转了好几番了。
经过先前短暂地相处,再加上目睹了谢绪熟练打算盘的模样之后,沈清禾此时对这位谢先生已经挺满意了。
毕竟,此人心思细腻,且相貌出众,认真做事时,可谓赏心悦目。
何掌柜倒是没看走眼。
沈清禾打算等谢绪核算完这页账目之后,跟他谈谈报酬,待谈妥后,谢绪即可正式成为沈记成衣铺的账房。
坐着看了半晌,见谢绪似是没什么不懂的地方,沈清禾缓缓起了身。
他起身的动作很轻,站直后用还余光扫了扫谢绪,见对方并未因自己的动作受到影响,这才迈步出了门。
出门后沈清禾径直去了库房,唤过小柳,吩咐他去对面的馄饨摊买份馄饨回来。
“小的就说嘛,少爷来的时候没好好吃饭,这儿准会饿的!”小柳还以为是自家少爷饿了,一副果真如此表情。
然而,沈清禾摇了摇头:“是给谢先生买的。”
一听这话小柳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啊?这先生才第一天来上工,您就请人吃馄饨?这一碗馄饨可得十文钱呢,您舍得啊?”
小柳可太清楚了,他家少爷是个惜钱如命的主,别说十文了,平日里就是一文钱都舍不得随便花,这一碗馄饨送出去,怕不是又得坐立难安好几日。
“少爷,您最近可变大方了啊!”小柳掰着手指数着,“今日请账房先生吃馄饨,前几日,施舍给咱们铺子门口的叫花子二两银子,啊对了,上个月底还借给二少爷五十两银子……”
一早上都冷着脸的沈清禾,在听到小柳这话后,面上顿时浮现了一丝懊恼。
小柳一见自家少爷脸色变了,心知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连忙住了嘴。
沈清禾因着小柳提的这一嘴,才忆起,距离沈清舟跟自己约定的还钱日期,都过去整整五日了!
上个月底,沈清舟为了借钱,成天往南院跑,险些将南院的门槛都踩坏了。
他实在是被沈清舟软磨硬泡烦得紧,再加上拒亲那日,沈清舟莫名其妙地帮着说了话,不愿平白无故欠他人情,这才一咬牙把银子借了出去。
结果自那之后,每每半夜睡下,总会梦到沈清舟赖账,惊得他连着好些日子都睡不踏实。
最近,他一直在忙铺子的事,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无妨,馄饨的钱从先生工钱里扣。”沈清禾敛去面上的懊恼,“今日回府后,记得提醒我去找二少爷收账。”
“好嘞,小的记下了!”小柳说完又补了一句,“小的说错话了,少爷您没变!”
沈清禾冷冷地瞥了眼小柳,意思是:别贫。
心领神会的小柳,立马脚底抹了油一般溜了。
沈清禾抬脚进了库房,心中暗暗决定:下次,决不会再心软借钱给沈清舟了!
此时,距离上工的时辰还尚早,何掌柜和伙计阿旺还没到,小柳走后,就只剩小叶还在忙活。
“少爷。”小叶怀抱着几件裘皮披风,朝着进来的沈清禾行礼。
沈清禾点了点头,示意小叶继续忙自己的,他自己随便转转。
经过这些时日的盘点,早前堆积如山的货物,眼下差不多归整好了大半。
虽然右侧还是一团乱麻,但左侧已经井然有序,一排排整齐的货架上,一一挂着牌子,各式的衣衫、布匹、丝线都已分门别类摆放,一目了然。
转了一圈出来后,沈清禾在心中合计了一番。
库存全部清点完至少还得要个四、五日,账目有谢先生跟他一道盘的话,约摸再有个三、四日就能盘完。
今日已是冬月十五,按照跟父亲的约定,下个月中旬就得交租,刨去清点库存和盘账所需的时日,就只剩下二十多天了。
铺子柜上眼下所剩的银钱不多,加起来才堪堪一百两,这间铺子虽不在闹市区,可好歹是沈家的铺子,一年的租金少说也得四、五百两。
短时间内,如何能赚到这么些银子?
沈清禾原本因为招到账房先生松了的那口气,不禁又提了起来。
买完馄饨回来的小柳,一看沈清禾的表情,就猜到他准是又在为租金发愁了,连忙打起了岔:“少爷,馄饨买回来啦!”
小柳手里正端着从馄饨摊借来的托盘,托盘里放着碗用油纸盖住的馄饨。
回过神来的沈清禾伸手接过托盘,让小柳去忙自己的。
“少爷,这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肯定能有法子的。”小柳转身进库房前,还不忘宽慰沈清禾。
沈清禾轻轻点了点头,一边思索着怎么解决租金的问题,一边往账房行去。
回到账房时,谢绪刚将笔放下,一见他进来,便起身拱手相迎:“大少爷,账目在下已核算完毕,还请您过目。”
谢绪说完对着沈清禾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急。”沈清禾略微颔首回礼后,行到窗边的小圆桌处,将托盘置于桌上,回身示意谢绪坐过来用餐,“先生先用早饭吧!”
谢绪一副十分听话的模样就过去了,“有劳大少爷。”
“先生慢用。”
你来我往客套一番后,沈清禾便回到茶桌旁,坐下后伸手拿过账本看了起来。
这页账上有问题的几处,已经被谢绪用朱笔圈了起来,在旁边批注了正确的数量和金额。
谢绪的字虽然折、勾书写得凌厉,但整体偏圆润,看着同他的人一样,一派温柔和煦的模样。
沈清禾拿过算盘准备再复核一遍,一抬眼恰好看见对面的谢绪正抖开衣袍落坐。
坐下后的谢绪,略一拂袖,抬手揭开了盖在碗上的油纸,氤氲的热气霎时间缭绕在他脸侧,让沈清禾有些看不真切他的脸。
朦胧中谢绪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那是一个沈清禾不太能读懂的浅笑。
似是怀念,似是感慨,又似是欣喜。
沈清禾不解,不过是一碗普通的馄饨,怎么能让谢绪流露出这般复杂的表情。
下一刻,谢绪唇角的笑意淡去,他低头将碗中升腾起的热气吹散后,才拿起汤匙,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谢绪吃东西时很安静,细嚼慢咽十分斯文,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极好的教养。
想到先前谢绪说自己是京城周边人士,沈清禾直觉,他应该不是出身普通人家。
但,自己对这位才初识的谢先生似乎有些过分关注了。
意识到这点后,沈清禾忙收回了视线,摒弃掉无关的想法,低头认真核算起了账目。
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拔动算珠的声音,以及偶尔汤匙同碗碰撞时发出的叮当声。
其实,这是谢绪第二次吃这家馄饨。
碗中的馄饨同他第一次吃的一般无二,一个个皮薄馅儿足,紧挨在一起,没在清澈的汤汁里,汤汁的面上浮着些细碎的葱花和油沫,一看就让人格外有食欲。
送入口中,一咬开,鲜香顿时四溢在唇齿间。
谢绪的思绪也在这时飘出了老远。
自他皇兄谢昭登基后,他就被封为了贤王,实为闲王,一点实权没有。
这几年每回上朝,他永远是来得最晚,退得最早的那一个,朝会的内容从没认真听过。
闲散王爷的做派拿捏了个十成十。
待到下了朝,他便回王府种种花草,养养鸟雀,再不就遛遛狗,研究研究新菜式,无非就是打发时间,消磨时光罢了。
可谁曾想,十日前的朝会上,他正在神游天外,就听他皇兄点了他的名。
他的皇兄谢昭坐在龙椅上,单手叩击着椅背,不咸不淡地对着他下命令:“贤王,你替朕跑一趟如何?护送大理寺少卿郑景明去临州查案。”
虽然谢昭是询问的口气,可谢绪品出来他话里不容拒绝的意思了。
“能为陛下效命,臣弟自然义不容辞!”
他答得爽快,然而,大理寺少卿要去查什么案子他完全没听见。
下朝后,谢昭传他去御书房,对着他一番叮嘱,还特意把贴身影卫司澜拔给了他,让他一路上务必小心。
谢绪这才理清来龙去脉。
两月前,新任临州知府,上任途经临州城外的断魂岭时,被山匪杀害。
一般的山匪,要么图财,要么图财害命,可知府遇害时,随身所带的盘缠一分没少。
显然,这是蓄意杀人。
而且,此前临州的官员从未向朝廷上奏过山匪之事。
郎朗乾坤,一伙突然兴起来的山匪,竟然胆敢杀害朝廷从四品官员,简直就是在藐视王法!
谢昭当即下旨,命当地官员务必在一个月内将这伙山匪清剿干净!
可临州没有知府坐镇,下属官员剿匪剿了一个月,毫无进展不说,还折损了不少衙役,反倒是涨了山匪的志气,他们竟公然跑到府衙的案牍库放起了火!
看到这份奏折时,谢昭大为震怒。
一群山匪,居然有实力跟官府抗衡,显然已经是伙成了气候的山匪,在新任知府遇害前,居然能一直瞒着朝廷,完美隐身,恐怕这些年早已作恶多端!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临州的官场,看起来似乎不太干净。
于是,谢昭这才任命大理寺少卿为钦差,前往临州,明面上是查知府遇害案,兼剿匪,实则还得把当地跟山匪沆瀣一气的官员一并办了。
谢绪要护送的这位钦差大人郑景明,来头可不小。
这位是内阁大学士的得意门生,又是今年的状元郎,据说此人刚正不阿,这才刚到大理寺上任没几个月,就已经得罪了朝中不少大臣。
最重要的是,此人向来最看不惯谢绪这等,在其位不谋其职的权贵。
所以,来临州的这一路上,郑景明跟谢绪说话时可没少夹枪带棒,谢绪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左耳进右耳出,由着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数落。
队伍快行到断魂岭时,谢绪留了个心眼儿,让影卫带着郑景明走小路前往临州,而他自己则扮作郑景明,带着大部队十分高调地走官道。
果不其然,谢绪一行人,一进入断魂岭就遭到了一群山匪的伏击。
谢绪带着护卫同山匪搏斗,混战中他隐约有种被嗜血猎人盯上的感觉,下意识地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含着森然冷意的细长眸子。
那是一名蒙着面的灰衣男子,此时他正抱着剑斜椅在树下观战。
此人定是这群人的头目!
就在谢绪分神的这一瞬,身后的山匪趁机在他腰上砍了一刀,一旁的护卫见状,忙冲过来格挡开山匪的第二刀,护着谢绪且战且退。
谢绪带的护卫虽然个个功夫不俗,可毕竟寡不敌众,尤其,山匪还是冲着要他们命来的,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两个苟延残喘的护卫,一左一右的护着他。
此时,谢绪已有些失血过多,视线正在逐渐变得模糊。
两名护卫拼上性命护着他冲出了重围,可身后的山匪穷追不舍,他只得一路狼狈逃窜,慌不择路中逃到了断崖边。
看着步步紧逼围上来的山匪,谢绪一手扶着腰,一手以剑插地支撑着身体。
他身上月白的长衫,已被鲜血浸染了大半,束发的玉冠早在打斗中不知去向,散落的黑发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些许发丝混着脸颊和唇角的血迹,黏在了脸上,遮去了他面容,只露出一双侵略性十足的 眼睛,正警惕地紧锁着面前的山匪!
崖口凛冽的风吹得他衣袍烈烈作响,墨发飞舞间,谢绪犹如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子,令人有些不敢逼近!
然而,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此时,他的视线模糊,甚至手也开始发起了抖,已然是强弩之末。
谢绪估摸着,他今日大概真要折在此处了,该说不说断魂岭这名字倒是取得挺对。
紧咬住舌尖,恢复了些许意识的同时,谢绪的视线才终于有了一瞬的清明。
这时,谢绪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灰衣男子下颌微扬的动作,一下刻,左侧的一个山匪便提着刀冲了过来!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抽剑迎了上去,抬腿奋力踢掉来人手中的兵器,趁对方反应不及反剪其胳膊,将人扭到自已身前的同时,手中的剑已横亘在了对方脖子上!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等到其余一众山匪反应过来时,谢绪已经挟持着人急速退进了身后悬崖。
身体飞速下降时,谢绪心想:既然要死,总得拉个垫背的吧!
只是,谢绪也没想到自己命还挺大。
坠崖不知道几日后,他在一处浅滩的岸边醒了过来。
原来,那断崖下是条河,他坠崖后落入河中昏迷,随着河流漂到了此处。
谢绪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山里。
他虽捡回了一条命,可腰上的伤口早已感染化脓,甚至还发着烧,这深山老林保不齐还有野兽出没,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强打着精神,谢绪去附近找了些眼熟的草药,草草敷在了伤口上,便随手捡了根枯树枝当拐杖,一路往北在山间艰难穿梭,一路走还不忘用石头在树干上凿下记号。
他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反正累了就歇,醒了就接着走,饿了便采些野果果腹。
等他终于走出大山,回归到有人烟的城镇时,俨然已成了一个衣衫褴褛、邋里邋遢、看起来还行动不便的乞丐。
望着眼前城门上威严的“澹州”两个字,谢绪意识到,自己这是走反了,跑到了临州隔壁的澹州城。
可他实在没力气走了。
眼下他又饿又累,身无分文,还有伤在身,跟影卫联络的信号弹也早在坠崖时,不知去向,只能先混进城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