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放了我》by啄啄,原创小说杀了我放了我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傅鹤贺京关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贺京关是很想要和傅鹤在一起,但傅鹤却总是想要离开,傅鹤一点都不想要他的爱。
《杀了我放了我》精选:
迈巴赫开往酒店的路上。
一大早傅鹤就被贺京关揪起来赶飞机,此时正睡眼惺忪地搭在贺京关肩膀上,身下传来丝丝钝痛。
贺京关注意力全在笔记本上,他最近似乎很忙。
“嗯,我知道了..”贺京关轻声回复电话那边。
傅鹤不满嘤咛。
“行了,你看着处理。”贺京关看着人不满的样子,把电话挂断。
傅鹤砸吧嘴“通完电话了?”
贺京关一手把人拽到自己腿上,领口落下肩,露出里面星星点点,好不暧昧,贺京关看着白嫩可人的脸蛋,没忍不住捏了捏“娇气。”
“嘶….”贺京关没个轻重,傅鹤觉得下边快不是自己的了。
“疼。”傅鹤抱怨“疼死了。”
“哪里疼?”贺京关轻嘬了一下傅鹤耳垂,暧昧地贴着吐气息。
傅鹤腾的脸红。
贺京关都要爱死他这个纯情的模样,都在自己身边几年了还是一副不经世事的样子。
最近几天没见人,昨天夜里凶了些,这人偏倔强的不肯出声,殊不知,这个样子才更让自己爱不释手。
“到酒店让邓七带你出去逛逛,别整天窝在房间里,我这几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稍微好一点了就过来陪你。”
傅鹤暗自吐槽,谁不许我出去的。
不过一听几天都要见不到人,傅鹤堕懒劲褪下不少,“知道了…”
邓七七快他们几天到这边,接到消息在酒店门口等着。
贺京关没有下车,在车里抱着人连捏带啃了半小时,才肯把人放下车。
下车时,傅鹤脸颊还红着,起身的时候撑着圆睁的眼睛瞪他。
贺京关拍人屁股“白眼狼。”
不要脸!!!
傅鹤转头,手速极快地一把拿起贺京关的手就咬。
等贺京关感到疼的时候,傅鹤已经在酒店门口冲他摆鬼脸了。
贺京关摇头一笑。
傅鹤到酒店就大张旗鼓,俨然一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架势。
“七七,你帮我把门口左边的第二个包裹开一下。”傅鹤刷着牙口齿模糊地说“还有第三个包裹里的哆啦A梦玩偶拿出来,我晚上睡觉抱着安心。”
“还有,还有….”
“…….”
邓七七被他使唤的脚不沾地。
“鹤哥…”邓七七站定“一会儿有保洁阿姨过来,您想做什么我陪你行吗?保证不告诉贺总。”
傅鹤把最后一口唾沫冲干净,顺手把浴室门关上“我洗个澡,你给我找身衣服一会出去一趟。”
就知道!!!
这个祖宗只要一有事情就来折腾自己。
邓七七认命。
傅鹤坐在车上报了一个地址,邓七七了然“鹤哥,何导说了你可以不用去。”
“开机几天了?”傅鹤翻着手里的剧本悻悻然。
“一周。”
傅鹤半年没有接到戏了,这部戏是他求了贺京关很久才求来的。
贺京关自己开了家娱乐公司,逐渐成为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存在,却从来不许他沾染。
可傅鹤喜欢演戏,从小就喜欢,如果不是因为演戏,可能他们俩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曾经傅鹤因为一部戏的角色跟贺京关对着干,贺京关的回答是把人用手链拷在床上拷了几个月。
那部戏什么时候杀青,傅鹤才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贺京关手段强硬说一不二,傅鹤却在这一件事情上跟他死磕。
“你想一辈子被锁在床上?!”
傅鹤神色淡然,身上还有被打出来的伤疤,下巴处挨了一鞭子,鞭痕触目惊心,傅鹤却只淡淡应声“你可以试试。”
贺京关砸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那一上午,傅鹤都被迫承受着贺京关的盛怒。
傅鹤坐在床上,身影削瘦,却也挺的笔直。
任由东西在贺京关的手里粉碎,在自己耳边放场硝烟弥漫的炮火。
保姆进来时,傅鹤残破的躺在废墟里,血迹都快要凝固。
直至最后傅鹤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两个月。
贺京关带着合同出现“为期六年,签约星野娱乐,在此期间,艺人所有活动皆有公司决定,所有解释权归公司所有…”
星野娱乐—-贺京关的公司。贺京关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傅鹤撑着沙哑的声音询问“经纪人呢?”
“你的经纪人是我。”贺京关两个月没有出现在傅鹤面前,此时的他戾气很重,猩红的眼眶提醒着傅鹤贺京关的妥协是以什么为代价。
即便这个合同充满了不平等,傅鹤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傅鹤终是在乙方那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鹤到剧场闹了个乌龙,起因是傅鹤到剧场附近踟蹰了一会,剧组里的人看着他们行为诡异。
不让人进去。
“说了啊,剧组在没拍完之前,外来人员不可入内,赶紧走。”场务人员不耐烦的催促。
这场戏是外景,六月已然进入难耐的燥热,邓七七下车时拿了把伞,此时正在一面火急火燎跟人解释。
拿着伞的那只手尽心尽力的在傅鹤头顶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大哥,我们真的是剧组人员,你不信,你去问何导,何导知道的呀。”
“剧组人员?干什么的?演员?”场务上下打量着他们。
眼里闪过一抹亮色,傅鹤肤色白皙,常年在室内养出一身娇弱的样子。
他的发色很浅,浅到在太阳光底下竟有一丝发黄,像是在头发上铺了一层金色的光。
“不好意思,这几天没有我的戏份所以我没有到场…”
傅鹤的戏份很少,少到都能具体说出是哪场戏哪几段台词。
碍于贺京关的缘故,甚至晚了几天才来到北城这里。
场务看到这么标志的人,一时拿不准主意,他撑着胳膊致力于让自己少被太阳照射。
傅鹤见他如此,伸手拨了拨邓七七,让场务能享受这片凉爽。
剧组人员看到这边“怎么回事?!”
“这俩人说是剧组人员,在这跟我拉扯。”场务解释“楚导您的意思…”
楚怀远负手,自上而下满眼油光的打量着傅鹤。
刚刚过来时他就听清楚,早就把两个人看个明白,尤其站在邓七七身后的傅鹤。
傅鹤穿着一身白t,外面套了件蓝色的短袖衬衫,看上去十分无害。
楚怀远的打量跟刚才场务的不同,这种不同让傅鹤皱起了眉头。
“你说你是演员?”楚怀远笑嘻嘻地询问“你演的谁?”
“荣颐。”
“荣颐?”场务接话,询问的目光投射到楚怀远身上。
楚怀远也蹙了下眉,半晌又低低地笑“哦,想起来了。”
楚怀远挥手“让他们进去吧。”
楚怀远给他们找了个有棚子的地方坐下“先坐这,现在是中场休息,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没见过你啊。”
楚怀远眼睛从见到他就粘在他身上,楚怀远让傅鹤坐下,自己也寻了个凳子面对面中间没有任何阻挡地东西坐着。
傅鹤不露声色的往后移了移“傅鹤,我今天刚来的北城。”
“哦…刚来的啊..”
“我先做下自我介绍,我叫楚怀远,是这部戏的导演。”
“…….”
邓七七在一旁立着干着急,只能左看看右瞅瞅,突然眼色一亮。
正在他把桌子移过来时,楚怀远手就要搭在他鹤哥的手上了!
啊!!!!邓七七内心咆哮着:我的狗命!!
“扑腾”
“呼—!”邓七七深吸一口气。
楚怀远定定地看着横插在两人之间的桌子,嘴角微微抽了抽。
邓七七毫不在意这是人家的地盘,自顾拿起两只杯子就往里添水,边添边谄媚“楚导,您喝水,您喝。。嘿嘿”
楚怀远接过杯子“小傅啊,说了这么久渴了吧?喝,喝水。”
邓七七站在傅鹤这侧,不露痕迹地将楚怀远视线遮住。
“这是你助理?”
傅鹤喝了一口“嗯。”
“挺懂事啊。”
邓七七接过话头“谢谢楚导的夸奖。”
楚怀远快被这个不长眼的给烦死了,他指着一处“你去那里,那里有冰镇酸梅汁,拿来给你家老板喝。”
“鹤哥不喜欢喝。”我家老板喜欢喝啥我能不知道吗?!
楚怀远没想到这个助理这么不懂事,一时噎住了。
不过很快开工,楚怀远到底没再烦他们。
邓七七出了一头的汗,暗自抱怨“什么油腻大叔,地中海都能晒我家谷子了,还想美事呢。”
傅鹤没听他嘀咕,自己找了一处地儿看他们忙碌。
一连几天,傅鹤都在剧组晃悠。
楚怀远时不时来骚扰几句,都被邓七七四两拨千斤拨回去了。
起初剧组里的人还总是注意着他,看到他很少掏手机就索性作罢也没在管。
“鹤哥,今天贺总回来..”邓七七递给傅鹤一杯冰美式,小心翼翼地说。
果然,傅鹤神色肉眼可见淡了下去,只轻轻嗯了一声。
傅鹤起身就走,邓七七连忙跟上,也没敢问去哪。
虽然他的老板是贺京关,但被贺京关派来跟着傅鹤。
傅鹤平时很少有工作,大多都被贺京关养在南城西郊的别墅里,一旦有工作,那也就表示他的事情也来了。
在傅鹤出来的这段日子里他需要一直跟着傅鹤身边。
明为跑腿,实际上是贺京关安插在傅鹤身边的眼睛。
一天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都要跟自家老板说。
也不怪傅鹤对他不冷不热,傅鹤看着好相处,好像对一切都不在乎,全是因为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
邓七七记得,自己曾经有一次跟贺京关说傅鹤被一位制片人揩油的经历。
其实说揩油言重了,只不过那个制片人目光在傅鹤身上停留了很久。
邓七七顺嘴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贺京关当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吩咐把人看好了。
后来贺京关亲自到剧组把人接回去,一连几个星期,傅鹤像是消失了一般,而那个制片人在片子播出之后也消失了一样。
邓七七品出味,心底窜出一丝冷意。
再后来见到傅鹤时,傅鹤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看他的目光也冰冷了许多。
“贺总晚上才回来,我让酒店把饭送上来吧?”邓七七说。
“我不饿。”傅鹤抱着哆啦A梦的玩偶,看着ipad。
“可是…”邓七七正欲说什么。
“又闹什么性子,饭也不吃?”贺京关突然出现,示意邓七七出去。
傅鹤惊愕抬头。
邓七七如释重负小跑了出去。
贺京关身上还套着西装,他边走边松领带。
到傅鹤跟前直接把傅鹤从床上托起,傅鹤没准备“你干什么?!”
“别的男人在这你还敢躺床上?!”贺京关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傅鹤觉得羞耻挣扎要从贺京关怀里挣脱“你放我下来,我没躺,我趴在那!”
贺京关气笑“我都看见了你还狡辩?”
“没有!”
贺京关看人这么吃力还不得空,下手又重了些,他把人带到套房的客厅里,打电话要了两份套餐让人给送上来。
傅鹤微喘气“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不回来怕你在剧组晒死。”
傅鹤垂眸,他觉得自己脖颈上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拴柱不能呼吸。
贺京关见人呆愣,直接上手将人衣服扒掉,傅鹤阻挡着他的动作“你做什么?!!”
“检查晒黑了多少。”贺京关拍他作乱的手,傅鹤哪里是贺京关的对手,贺京关一拍,傅鹤便吃痛缩回去。
“黑了这么多,你看,你胳膊跟胸脯都不是一个色,我看你也别演戏了,你直接去动物园做熊猫得了。”
贺京关属实夸张了,哪里就两个色了,这几天他被邓七七念叨着,勤勤恳恳抹防晒霜。
几乎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防晒霜包裹着。
“这几天别去了,我跟何导说了,什么时候有你的戏份,你什么时候去。”
“不行!”傅鹤严词拒绝。
贺京关挑眉“你不想演了?还是说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傅鹤哑然,半晌低低道“我就去看看,我穿防晒衣还不行吗….”
“不行。”
傅鹤睁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京关哥….”
“啧。”贺京关声音低沉。
傅鹤抿嘴,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了,贺京关一连消失几天,现在见面会做什么他能不知道?
他目光如同裸露一般盯着贺京关,傅鹤的眼睛本就上挑,此时增添了几分狐媚子气,他伸手搂住贺京关的脖颈让自己往上贴“京关哥…”
贺京关呼吸重了几分,毫不避让直视回傅鹤,他捏住傅鹤的腰,带着狠劲磋磨。
傅鹤一下就软了。
“啊—-!”傅鹤被人一把扛到肩膀,不由得大叫出声。
贺京关身材本就健硕,一只手托住傅鹤的臀部让傅鹤能找稳平衡点,还能把另一只手腾出,扒傅鹤的裤子。
傅鹤满脸惊恐“别—-!不要,不要!!!。”
“现在说不要是不是太迟了?”
傅鹤接下来的求饶被淹没在口舌之中。
早上醒来时,傅鹤试着动了下身体。
“嘶…”身下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禁轻呼。
畜生!!!
“醒了?”贺京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神色带着吃饱过后的餍足。
傅鹤不理他,转过身,动作没控制住又低吼出声“嘶..疼..”
贺京关不由分说把人揽在怀里“我让人送了份云吞和粥,昨天下午和晚上没吃饭,一会多吃点。”
傅鹤耷拉着脑袋,安静地靠人怀里“我想….”
“没得商量。”贺京关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二话没说就把话给打断。
傅鹤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贺京关。
贺京关语气软了几分“去那破地儿能干啥?大热天去哪个商场不舒服点?想出去玩,我带你去。
还有,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我说让你出去玩,你就跑到那种地方。”
“你说让我去玩,你又没说不让我去剧组。”傅鹤。
“行,那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许去。”贺京关说。
“不行。”傅鹤往人怀里缩,低声抽搭“我只在傍晚时去好不好,我白天不去了,京关哥…”
贺京关看着不抬头的傅鹤,全身心依偎在他身上,头顶上并不明显的旋也透露着柔软,填满贺京关每个胸腔。
贺京关手探出床头柜拿手机播了个号码“喂,何导。”
一听是何导,傅鹤埋在贺京关胸膛的头突然探出,睁大眼睛看着贺京关。
贺京关用拇指细细摸索他的唇,柔软顺滑。
“最近没在组里?
哦是楚怀远。”贺京关的声音沉了下去,指腹也带上了力度。
“……知道了。”
楚怀远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贺京关怎么可能不知道。
傅鹤心里警铃大作,强迫着自己不能转头。
贺京关挂掉电话,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只是这次地语气却极其生硬冰冷“上来。”
说罢,直接将傅鹤压在身下。
傅鹤皱眉抬头。
邓七七战战兢兢地站在客厅里,里面什么情形他不清楚,只知道从他进来这两个小时里。
里面闷哼声和吵闹声此起彼伏。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傅鹤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带着点嘶哑和哭声。
邓七七心里更不安了,反复思索着是哪个地方走了错处。
他现在犹如在一片悬崖峭壁上,等待着贺京关对他的审判。
终于,闹声终于停止,贺京关嘴里噙着烟走出,他只松松垮垮套了件睡裤。
邓七七哪里敢正眼看他,头又低了低,只用余光瞥,印入眼帘的是挺壮有力的胸脯,肩膀处被划了几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贺京关在沙发坐定,严峻的面容辨不清楚喜怒“剧组那里谁在当家?”
、
“是楚..楚怀远。”
“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邓七七双腿都要软了。
贺京关翘着腿,一只胳膊挂在沙发后背上。
邓七七却知道,这是自己老板发火的的意思,又把头埋了更低了些。
“你如果不想做这份工作,有的是人可以接替,在其位谋其职。”贺京关顿了顿“从你进来我就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吧?”
“对不起。”邓七七个头并不高,此时贺京关坐在沙发上,都几乎和他平视。
邓七七觉得自己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喘不过气,那鹤哥呢?鬼使神差的,邓七七想到这。
贺京关徒手碾碎烟“我用你是因为你够机灵,懂得审时度势,分得清谁才是你的主子。”
突然,邓七七面前一道阴影,贺京关狭长的眼眸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要在自作聪明。”
“现在,你还有机会补救。”
邓七七急忙开口“我们刚开始被堵门口,是他过来把我们带进去,然后又跟鹤哥聊了些日常的事……”
邓七七把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说给贺京关听,贺京关脸色不变,但眸子愈发阴沉。
等到说完时,邓七七像是从荆棘密布的雨林里走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的不真切感。
半晌,贺京关都没有说话,卧室里也静悄悄地,邓七七屏息凝神。
“回去吧。”
“扑腾!”邓七七踩空了一脚,定了定才稳住,他侧了侧身亦步亦趋退了出去,
傅鹤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听到动静,又往里缩了缩,仔细看,身体还在发抖。
“起来吃饭。”贺京关命令。
傅鹤闭眼。
“3”
“2”
“…….”
傅鹤猛地把被子一掀,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点,傅鹤这几年被娇养着,贺京关只需一拍,肯定会起红印。更何况是这么一场仿佛要把人揉进身体里的酷刑。
傅鹤不敢说话,眼睛里是被上了狠了的绯红。
贺京关把粥递给他,傅鹤现下哪里拿得起这一碗看起来并不少的粥。
他抬眼带着讨好的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贺京关,随即又看一下床柜,示意贺京关把粥放在那里。
贺京关却摆明了和他作对,拿着粥的手巍然不动,傅鹤都快急哭了,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拿不动…我没有力气,我哪里都好疼…”
他的声音里带着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哭音。
贺京关终于舍得放过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
傅鹤拖着仿佛被大车碾碎的身躯爬在床上,探头去够粥。
瘦肉粥的肉味扑鼻而来,熏的傅鹤只想吐,只能噎在自己喉咙里。
傅鹤当晚发起了高烧,邓七七火急火燎地送人去医院,医生看到傅鹤身上的伤直皱眉。
“鹤哥,你吃点吧。”邓七七手里端了碗玉米粥犯难。
傅鹤淡淡的没有精神,他本就瘦削,此时小脸煞白,嘴唇没有血色。
邓七七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对不起….我….”
傅鹤把脸扭过去,他哪里不知道邓七七的意思,没人能承受贺京关的怒火,更何况,邓七七已经尽力让自己在差无可差的地步里把伤害降到最低。
可现在要他面对邓七七和对方说我没事,我也没怪你。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都不信。
“你让我睡会吧,我醒了就吃。”
傅鹤在医院躺了两天,这期间贺京关都没有出现,邓七七给贺京关事无巨细地汇报傅鹤的事情。
贺京关也都没有回复,像极了上完人提提裤子就走的渣男。
傅鹤让自己陷在沙发里,听着外边噼里啪啦的雨声,黑云压城,给室内也染上一层雾蒙的色彩。
“啪嗒—-”
傅鹤猛地睁眼。
“怎么不开灯啊?”邓七七携着疑惑走近,把手机递给傅鹤,用唇形示意“何导的电话。”
傅鹤眼睛微亮,伸手接过“何导您好,我是傅鹤。”
那边的声音约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带着点哑音,像是陈年浸在烟雾里“哦,小傅是吧?我打电话通知你,明天上午九点来组里开工。”
“啊?好的!”
挂了电话傅鹤呆呆地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拿着手机挂在耳边的姿势还保持原样。
邓七七见他如此忍不住出声调侃“鹤哥,高兴傻了?你看你哈哈哈。”
傅鹤如梦初醒,眨巴眨巴眼睛“你听到到了吗?何导亲自打得电话。”
“听到了听到了,让你明天九点去组里。”邓七七由衷的为他高兴,自己也带着点兴奋。
傅鹤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也不怪他如此兴奋,何导,本名何谓,天才导演。
以一部悬疑片杀出重围,出道即巅峰,在那个以缅怀往事为主的电影时代,何谓铤而走险的一部悬疑电影,入围金鸡奖,荣获最佳导演奖。
与所有人的慕强心理一样,傅鹤渴望一位伯乐,参演何谓的剧,于他接下来的路好走太多太多。
九点的时间,不早不晚,人陆陆续续也都来了,他们这次是在室内,后面铺了一片绿布,傅鹤昨夜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剧本。
一位身穿白色T恤外面套了个卡其色的中年大叔走过来“你是傅鹤?”
傅鹤回头,确定这就是何导“是的,何导您好。”
何谓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太白,眉眼太过抚媚,不适合。”
傅鹤心里一紧。
没等傅鹤有所答对,何谓把头移到剧本上,对后招手“化妆师过来。”
女孩拎着化妆包一路小跑跟过来。
“给他化黑,眼睛圆一点,前几天那个七皇子的剧服我记得拿来了两套还是三套,先穿黑色的那个。”何谓头也没抬的吩咐,然后头也没抬的离开。
化妆师小园先反应“饰演七皇子荣颐的是吧?跟我走吧。”
小园将他们引到化妆棚。
何谓带的组乱中有序,与楚怀远鸡飞狗跳的剧组形成鲜明对比。
“你可真白,怪不得何导让我给你化黑一点。”小园捧着傅鹤的脸由衷感叹。
“是吗?谢谢。”傅鹤还在想着何导的那句:不适合,心里打转。
小园看他心不在焉又开口:“何导就是这样,事事亲力亲为,本来化妆和关乎你第一场戏穿什么,都是有指导老师来决定的。不过也是奇怪,以前也没见何导专门跟哪个角色这样单独说话。”
傅鹤的妆繁琐,光是粉底就上了三层才遮住原本的颜色,到了带头套时,更是因为头小带不稳换了好些个,小园无奈拿了个小孩的头套,装饰了下才算弄好。
“你头也太小了吧,跟小孩的头围差不多。”
傅鹤的这场戏是荣颐初次在皇宫宫宴上见到自己父皇。
荣颐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加上荣颐所在的君国是个极其骄奢淫逸的国家,他的父皇荣旻又极其重欲。
在一次醉酒中强要了荣颐的母亲。
后来就有了荣颐,宫女哪有出路,生下了七皇子荣颐后便被皇后一杯鹤顶红杀之。
七皇子被乳母带大,吃不饱被人欺辱师常事,这也形成了他的性格——怯懦无为。
“OK,action!”
“回,回父王…”荣颐萎缩跪在地上,双目甚至不敢抬头面见盛王“黎世子为国求和…不该被欺辱啊..”
盛王面无表情地盯着下方跪着的人,随即回头。
太监了然低头同盛王小声报“君上,这是七皇子荣颐。”
盛王挑眉。
“父王,儿臣看来,黎国并非有意求和。”大皇子荣归气定神闲地把目光转向荣颐“七弟以往并没进过大殿,也不知这大殿的规矩,从来都是年长者言之,这些,礼官都没教过你吗?”
荣颐把头埋更低了…身体抖的不成样子,汗珠也随之滴下。
“卡!过了。”何谓一声喊“补妆,鬓角那块白了。”
傅鹤依旧保持着跪地姿势,邓七七急忙上场想把人拉起来,前两天的伤还没好全,跪这一会傅鹤都有点受不住。
小园拿来粉饼给他扑。
其余的人也都在补妆的补妆,喝水的喝水忙自己的事情。
“人呢?!还没来吗?”何谓突然大喊。
“来了来了。”小女孩边跑边喊,扬手冲何谓叫“何导何导来了。”
女孩身上松松垮垮背了好些东西,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某位明星的助理,等把所有东西落定之后,身后匆忙走进个人。
这人约莫180超上,身材比例挺好,只是有轻微驼背,脸色也像常年混迹酒吧中带点疲惫感。
“对不起何导,我来晚了。”
“天天这样,烦都烦死了。”傅鹤听见有人抱怨。
何谓淡淡撇了他一眼没吭声。
等所有人上好妆大概等了一会,顾清才又出现。
他穿了一件暗黑色朝服。
“哟,撞衫了。”饰演大皇子荣归的演员调侃,把目光落在傅鹤身上。
顾清诧异的看向他。
傅鹤身量匀称,纵然妆容有些黑,但五官尚在,眼睛被化妆师完美从狐狸眼改成杏眼,却改不了眼里的盈红气。
这身黑色衣服在他身上穿出了一丝柔若无骨的气息,但为了符合他的人设,他只能伏地,反而有种想要让人保护的欲望。
顾清看了一眼傅鹤露出诧异神色,到底没有言语,何谓看到顾清到位。
指导了一下站位。
傅鹤的这场戏是替黎国太子黎夜求情反被折辱的一段。
黎夜是这部剧的主角,黎夜的国家受尽压迫,他被派出来做两国相交的和事佬。
却在宴会这天被人折辱,本来以荣颐的性格是万万不敢在这种场合说话,但由于荣颐在看到他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种种,鬼使神差的嘟囔了两句,被有心人推出,才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这一期间饰演君王的演员出了两次岔子,其余一切都还算好。
何谓皱着的眉头舒缓“可以了,休息吧。”
傅鹤起身时被绊了一下,傅鹤抬头,饰演荣归的演员留下了暧昧的一眼。
“怎么样?没事吧?”邓七七将人扶起,很显然没有看到刚才那幕。
“没事。”
傅鹤在卸妆时听到小园低估“我偶像是顾清,你们俩今天都穿黑色,我怎么老是把你认成他。”
“可能都穿黑色吧。”
小园被他逗笑“废话文学吗?”
“什么。”
“吱呀”一声,邓七七推门而入。
“何导说,你的排班戏份在下周三周四。”
傅鹤“嗯”了一声。
小园看他人恹恹的没精神,寻思应该是何导的话,她顿了顿“何导从来没在剧组夸过谁,倒是骂的多..说骂也不对…总而言之大概他很负责任,一般的问题你看着没必要他都会放大细节争取达到精益求精,所以他刚一见面对你说的那句话你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傅鹤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透过镜子看向低着头给自己梳头的小姑娘,笑了笑
“谢谢。”
化妆灯照在傅鹤的脸上,小园一下就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认错他和顾清,原因就是面前这个人太好看了,而自己喜欢的顾清在自己眼里是完美的,但跟眼前这个人比却输的一塌糊涂。
贺京关忙里偷闲去了趟Amorous Feelings。
早上人少,大多是夜里喝多了睡在这里的醉鬼。
沈乔的酒吧二十四小时不缺人,虽然人少,但东倒一个西倒一个倒也让服务员有些棘手。
“小李,给我来杯水。”
沈乔夜里运动多了会,嘴里有些发涩。
“好的,老板。”
贺京关往桌上摊了几张纸“过段时间我就回南城,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办。”
沈乔悠哉地拿起水“醉柳那个巷子…”
贺京关也靠在沙发上,沈乔惦记那块地很久了,本来也是打算以此为条件“行。”
沈乔来精神了,随手抽了一张细细翻看,眉头紧锁“事儿倒是不难,老爷子那边?…”
“放心,既然我敢这样做那就有我的方式处理。”
“这可不是小事啊。”沈乔看他不像开玩笑,又啰嗦了几句“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管这些琐事,他同意吗?是自愿的吗?老爷子会放过他?”
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贺京关不想跟他闲扯“醉柳的那块地一周之内会到你名下,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沈乔砸吧砸吧嘴没在说话。
……….
贺京关到酒店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傅鹤正聚精会神地看着ipad。
听到声音立马把ipad扔到一边装睡,贺京关走到床边看到傅鹤的眼珠在转。
“看到了,起来吧。”贺京关坐到床上还没等人睁眼就一把抱起来。
贺京关一米八九的个头,拎傅鹤跟小鸡仔似的那样轻松。
“你怎么总是这样。”傅鹤委屈巴巴的说。
“身体好了吗?”
“没..没有!”
贺京关埋进傅鹤的脖子里。
“痒….”鉴于前两天贺京关的盛怒,傅鹤其实不太敢惹他,虽然嘴里说着痒,但到底没敢乱动,还是乖乖让贺京关蹭。
“今天开拍了?”
“嗯。”
“开心吗?”
傅鹤细细琢磨着贺京关的话音,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贺京关是不喜欢自己演戏的,傅鹤想。
“嗯….痒。”见傅鹤迟迟没说话,贺京关捏傅鹤的腰,傅鹤往后缩,贺京关一把把人拉回贴在自己胸膛,往傅鹤耳边吐气
“想什么呢?嗯?”
“没…没想什么。”
“何谓今儿在我面前夸你呢。”贺京关说这话时虽然是笑着的,傅鹤却感到丝丝冷意往外渗出。
傅鹤干巴巴哦了一声,突然伸手抱住贺京关。
贺京关看着猫似的傅鹤,明明怕的要死却还要不得不伸着爪子讨好自己的主人。
“放心,今晚不碰你。”
碰是没碰,但傅鹤被贺京关拐到床上除了没进去其余的一个没落的干完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窗帘没遮挡的地方折射出光打在傅鹤的脸上。
傅鹤用手遮脸。
“醒了。”
贺京关一直在注意傅鹤动静,傅鹤用手遮脸,听到自己的声音错愕的样子充满无害,仿佛毛发也都是松软的,白皙的皮肤上有昨晚贺京关蹂躏出的红印,贺京关过去伸手捏了捏。
“你….”傅鹤还维持呆愣的表情,忽然想到昨晚傅鹤说今天要带他出去的事情。
“你要不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我不习惯。”
贺京关轻勾唇角,他平常大多是没有表情的,蓦然这样一笑,竟然添了几丝人气,傅鹤尽管怕他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贺京关是绝对好看的,而且还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存在。
宽肩窄腰,眉目深邃,简直照着模特的样子长的。
出来时,太阳已经挂的很高了,酒店人员给他们拿了把伞,傅鹤皱眉。
“怎么?”贺京关问。
“两个大老爷们打同一把伞,不奇怪吗?”
贺京关拿着伞的手僵硬,突然觉得这伞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你话那么多。”
傅鹤撇撇嘴。
车是贺京关开的,傅鹤坐在副驾驶。
傅鹤摆弄着手机,贺京关在等绿灯时把他手机一把抽走。
“哎,干什么?”傅鹤要抢手机,被贺京关一把按住。
“我在开车,不能动。”
“你!”
傅鹤没问贺京关去哪,路况越来越偏,傅鹤没有手机,左看看右看看,几次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贺京关余光撇见他样子,好心发话。
傅鹤以前不是没问过,刚签合同那会,贺京关就经常带他出席各种活动,还不准他问。
曾经有一次,傅鹤没话找话问了一次,被贺京关轻言带过“问了就不用去了?”
自那以后,傅鹤就很少过问,反正总有目的地不是。
“没事。”傅鹤回答。
“真不问?”
傅鹤满腹狐疑,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开口。
他们到时,已经是边界地区了。
傅鹤注视着这栋别墅,这个别墅比贺京关在南城那座还要大,至少他们已经拐进来一会了,绕到现在少说也有半个多小时了。
正当傅鹤憋不住时,贺京关终于缓缓停下了车。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位身穿黑色西装,领带打的利落,傅鹤判定这位应该是保镖。
果然,保镖先生小跑到他们跟前,微微对贺京关躬身“少爷,钥匙给我吧。”
贺京关把车钥匙扔给他,他一路小跑到车跟前把车开走。
另外一位是女士,穿着居家的灰色棉麻衣衫,模样很是和善,一脸和煦地跟他们问好“少爷,老爷在里面等您呢。请随我来吧。”
傅鹤愣在原地,脑子里飞速跳动着,有什么细节被他遗漏了,是什么呢?!
少爷…贺家.北城贺家?
蓦然,傅鹤睁大眼睛。
贺京关好整以暇地注意着他,从进门傅鹤就如小鹿一般带着好奇懵懵懂懂地闯进狮子的领域却不自知。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然在狮子的狮口下。
“这是….你家?”傅鹤带着最后一点希望问。
“不然?”
镜子终于被打碎,傅鹤跌跌撞撞往后退。
不要!不要!!我不要!!
转身却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傅鹤吃痛捂着鼻子。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贺京关像是宣判死神的来临“傅鹤,我给过你机会。”
没有!并没有。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根本不会踏足这里一步,不会!
“贺京关,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好不好?”傅鹤语无伦次的开口“我求你。”
贺京关的眸子愈发寒冷。
“这…”张婶有些不知所措。
“张婶你先进去,我处理点私事。”贺京关语气冰冷。
“贺京关,我不要,我们合同还有……”
“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贺京关冷声打断,毫不留情拽着傅鹤的手腕把人往里拖。
“京关哥….”
自从签订合同之后,他们维持了五年的假象,傅鹤尽力扮演贺京关想象中的他。
他明明不喜欢整天待在房间里,他喜欢蔚蓝的天空,喜欢一望无际的大海,喜欢一些挑战自我的运动。
最重要的是—-他想当演员。
傅鹤悲哀的想。
“傅鹤,我要走咯,你也别太晚了。”李路走时关掉最后一盏灯。
傅鹤周围陷入黑暗,他轻车熟路地摸索周边,细细对着最后一遍台本。
这里有点硬,情绪不够饱满。
这里位置不对,容易把后面人挡住,得往前移两步。
这里…..
……
傅鹤的眼前浮现剧组人员的样子和他们平常对戏的习惯,致力于扣好每一个细节。
等到结束时,已经凌晨两点。
宿舍还给他留着小灯,傅鹤轻手轻脚的洗漱。
“回来了?”李路起来上厕所见他还没休息小声问道。
“嗯。”
“怎么这么晚?”
“明天就开始了,我想在最后对一遍。”
“行吧,我听我爸说明天学校会邀请很多人,这个行业的前辈和公司都会派人来考察。”
傅鹤所在的电影学院是南城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一所知名度和实力并存的艺术学校,走出很多有实力的演员。
傅鹤很珍惜这次机会。
“嗯,我知道。”
“你肯定是没问题的,串儿跟你就差签约了,要不是你说等毕业之后。”李路颇为痛惜地说“早该签上了。”
傅鹤用毛巾擦了下头发,不甚在乎的回道“他们公司就是这样的文化,不签约没有毕业的学生,主要就是想让在校学生认真投入功课,况且早点签晚点签也没什么,当初学长不也是等到毕业之后才签的吗。”
传艺娱乐,圈里人喜欢喊串儿,虽然他们文化是不签约在校生和未成年者,但由于傅鹤优秀的能力和不凡的长相,他们是愿意破格提前进行签约的,但傅鹤却不愿意因为自己让公司破坏这一传统。
“是啊,传时泽传学长当初跟你一样,也是又有天赋又肯刻苦,不过比串儿有名又有资源的也给你抛了橄榄枝,你就认定这棵树了?不再考虑了?”
“你知道的,我的偶像就是学长,我就是因为他才喜欢这一行业,我当然要向他看齐。”
“你倒是一根筋。”李路无奈应道。
傅鹤笑了笑没在回话,传艺公司里的很多前辈他都很喜欢,而且从他进入学校起就只奔着传艺努力,其它的倒真没放在心上。
…….
演艺厅内。
演员还没上台表演,观客在对着自己位置落座,纷纷扰扰,贺京关一手搭着座椅扶手上,闭目养神。
刘垚仔细又对了一遍资料,而后递给身边的人。
“贺总,来的时候我看过了,今天毕业演出会有不少人参演,我们星野这次挑了很多不错的有实力的演员。”
贺京关一手接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
在他们前排,传来不大不小的声响。
“李校长,你太客气了,给我们培养这么多优秀的演员,是我们这个行业的荣幸啊。”陈方脸上挂着笑,跟李州央寒暄。
“别这么说,还是你们厉害,给演员充足的资源,让他们避免蒙尘,指路固然重要,守着让它发光发热才更重要呐。”
贺京关慵懒的眸子出现裂痕,才将要爆发的前一刻,舞台开始了。
场中央落光,四周陷入黑暗。
音乐声率先响起,在舞台中央给人振奋人心的感觉,台下的观众很快被挑起感官。
忽然,灯光大亮,傅鹤在这一抹亮光中出现,他身穿着红色礼服,步伐轻盈,在舞台里犹如翩翩起舞的精灵。
他腿长腰细,更重要的是,贺京关看到了礼服裙摆下若隐若现的两个突出来的驼峰。
贺京关翘着的腿放下了。
“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渺,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我给你的越多,我自己也是越富有,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傅鹤的声音清亮,在寂静的演出厅里清晰可闻。
贺京关定定看着舞台剧那一抹红,灯光打在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透露着白皙。
起手迎合间都有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刘垚感知老板的情绪变化,刚才还觉得无聊的他,这时连二郎腿都放下了,刘垚试图找出台上让老板感兴趣的存在,一抹身影闯入了自己眼前,刘垚皱眉。
结束时,众人聚在一团,傅鹤站在中间,细长高挑,冷白的皮肤泛着红润,隔得这么远,贺京关好像看到傅鹤的汗珠从睫毛褪下,结成晶莹剔透的宝石。
“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陈方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啊..”李州央也发出感叹。
贺京关伸手拿起小刘准备的资料。
在傅鹤那页停下。
小刘看他驻足,又往页面上看,皱起眉头“女主沈清扬,男二林凡还有下午场的几位主人公。”
“我都和他们沟通好了,有的干脆利索签了合同,有的说要考虑。”
贺京关挑眉。
小刘知道他的意思,抿了抿嘴,颇为惶恐的开口“傅鹤,这届优秀毕业生之一,顾博闻最喜欢的学生,老实说…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找了他好几次,但他似乎已经有属意的公司了,跟我只是客气并没开口应下。”
贺京关不轻不重的用手一下一下点着资料上印着傅鹤证件照的部分。
小刘心下紧张,虽然已经跟老板解释,但老板属意什么样的演员是老板的事儿,而自己的工作则是为老板排忧解难,此时自己却先打退堂鼓。
“不然…我给娟姐打个电话?”
娟姐,本名许娟,圈子里著名金牌经纪人。有她出马大多会事半功倍。
“不用。”贺京关起身,动静惊到前排两个还在互吹彩虹屁的两人。
陈方回头看到是贺京关,佯装惊讶地问“哟,贺总今儿怎么有空来这?”
贺京关此时心情大好“当然是听说您过来了,想来看看陈总啊。”
“”……陈方脸像吃了屎一样惊愕。
李州央脸迸射出兴奋的光“贺总,您来了知会一声,把你安排前边来啊。”
学校给贺京关专门发了请帖,还预留了位置,前边每个人座位上都会有编号。
而开场前俩小时,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比对,开场前一刻钟会有工作人员留意还有谁没到,至于被额外嘱咐的贺京关,工作人员却始终没发现这人的出现。
贺京关本就不喜欢这种场面,微一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别整那些虚的,刚才在里面听到那些互吹彩虹屁就够烦的了。
他年纪轻,当上集团老总也是自身实力够硬,所以他向来不喜欢在这种需要互夸的圈子里露面,而此时他俨然已经找到了让自己更感兴趣的存在。
他抬步,三下五除二跨出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