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所著的小说《太子妃为何要那样?》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太子妃为何要那样围绕主人公宋予初江元笙开展故事,内容是:宋予初根本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样花心,他其实是很单纯的。
《太子妃为何要那样?》精选:
“上启天命,朕承诏开,今念江阁老嫡女江元笙蕙质兰心,容隽佳丽,朕甚感念,赐其婚于东宫,钦此!”
公鸭嗓缓缓收起,那穿着紫色衣袍的公公念完圣旨后,笑眯眯地对地上跪着的两位贺喜道:“奴才恭喜阁老,如今,陛下赐婚,令爱入主东宫,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啊。江阁老的以后是一片光明了。”
“谢陛下厚爱……”江元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匆匆地瞥了一眼身边同样脸色难看的夫人,起身接过了明黄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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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间小馆。
“唉,你们听说了吗?当今圣上给太子和江家唯一的嫡女江元笙赐婚了。”
“……真的假的?”
“还能骗人不成,从宫内带出来的聘礼几大箱几大箱,一连车队好几十长道,都在阁老府门前放着呢。”
“要我说啊,这阁老的嫡女也真是可怜,如今虽然东宫风头正盛,但皇家哪有那么好的命,这太子虽说多年来没有正妃,但小妾可是一抓一大把……这不,前些日子,太子又收了一个。”
“……算算,也得有十八房了。”
茶几间隔壁男子听到此话,忍不住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说话的小厮脸色不虞,只冷冷地看了一眼。
男子脸色也算不上好,但相貌确实数一数二,眉间如月,淡然又高雅,束发的冕冠也看上去颇为昂贵。
像个哪个大家门派里出来的继承者。
男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水,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抬脚便走了。
宋予初眉间抽搐,民间有流言是正常的,但……十八房小妾……他哪里来的十八房小妾?
“公子?”来人穿着黑衣,腰间别了刀。
宋予初拿着扇子抵了抵额头,略做思考,随后淡声说道:“走吧,回宫,孤要朝见父皇母后。”
此时,宫内。
“陛下!您这是何苦呢?!”美妇人面色焦急,拿着拖扇的手也不端平稳。
高座之上的男子只略微抬起了眼似乎疲惫极了,桌子上堆满了奏折,后者还在执笔准备批文。
“……太子到!!”
蔺皇后面有着色地看了一眼外面匆匆赶来的宋予初,又出声道:“就算当真让太子监国也不必赐婚。”
“母后万安。”宋予初先下行礼,然后又对着高座之上的男人行礼:“父皇万安。”
男人放下了笔,和声道:“太子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婚事?”
宋予初不动声色,敛了敛眼神,温声:“父皇圣明。”
“此事已定,父皇知晓太子不愿娶妻,但东宫的十八房小妾尚且需要人管教。”说完,这位位高权重的皇帝陛下又打起了感情牌:“更何况,如今朝堂纷乱,宗系亲戚关系盘根错杂,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元笙是江阁老的唯一嫡女,太子若是娶了她,此后监国,便可得内阁支持。”
宋予初不语。
皇帝陛下又道:“父皇年事已高,有些事办起来也力不从心,此间婚事过后,便是太子替朕解忧。”
宋予初眉角再次抽搐。
这跟“我把烂摊子就这么给你,然后再给你找了一棵大树,为父对你就仁至义尽了”的屁话有什么区别?
“父皇体恤。”
蔺皇后起身,走到宋予初身边,“母后也不能为初儿做些什么,只盼望着,初儿成家立业。”
宋予初:“……”
“只此一点太子需要明白,娶了江阁老的嫡女后,以后若是再要纳妾,需得妻子允诺……”
宋予初:“……”
究竟是哪个王八蛋传他有十八房小妾的??
“太子可有异议?”
宋予初面色不改,终是叹气:“儿臣没有。”
“那便退下吧,朕与你母后尚有私事要说。”
宋予初被赶出了乾清宫门外。
“太子殿下,陛下如何说?”前来撑伞的太监姓陈,平时颇为伶俐,侍候东宫至今。
宋予初回头看了一眼宫门,淡淡道:“事情已定,不可更改。”
那太监听完此话,立刻替宋予初惋惜了起来,“太子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何为好?”宋予初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问完也不给陈公公回答的机会,便吩咐道:“回东宫吧。”
问安失败,就意味着他必须娶了江元笙做妻,宋予初前脚刚进东宫书房,后脚就收到了礼部送来了婚日。
“太子殿下,这便是您和太子妃大婚当日的安排。”礼部尚书举着可以绕书房十八圈的礼仪要求文卷。
宋予初刚刚准备批折子的手顿了顿,“放在一边就可,父皇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无,但蔺皇后娘娘让臣递了一本书册给太子殿下,说是可以帮助您更快速的了解到联姻的好处。”礼部尚书又呈上一本书册。
宋予初不做言语,那位也只好手里捧着,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沉重的气息。
半晌,“无事可退。”
下了令,这位尚书就匆匆的跑了,生怕被这位太子殿下给迁怒。
宋予初内心复杂,这种撂挑子的事情不要来找他干好么?
“陈公公!!”
“唉~”太监拖着尾音进来,“殿下何事吩咐?”
“给孤念念大婚守则。”宋予初说完又低头批折子去了。
陈公公一脸得令地拿过那文卷,一遍一遍的朗读起来:“……大婚当日,太子需沐浴斋戒,素食三日,以表天下……”
许是太多,陈公公念到后面,连声音都提不起来了,恹恹的公鸭嗓麻木的读着文字的一条一条。
“念完了么?”宋予初抬眼问。
陈公公脸色难看,拿着手里还有一半的文卷,痛苦地说:“殿下……尚未。”
“算了,你过来。”
陈公公放下手里那大半卷文书,小跑着到了桌前。
宋予初将堆在桌子上的折子挑了几本,递给了他,道:“你将这几本递给父皇,其余的叫人返回各部。”
“嗻。”
陈公公叫了一帮人来抬折子,搬空之后,宋予初总算有地方挪个位置。
宋予初从桌子的最下面抽出了一张纸,刚准备提笔写字,陈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殿下……殿下!”那老公公的姿势极为诡异,跑着进了书房。
刚得了半晌安宁的宋予初:“………”直接拖出去斩了吧。
“……殿下,江阁老来了,就候在书房外,可要见?”
“叫。”
江元白算是半世忠臣,年过半百,精神奕奕,见到宋予初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立刻下跪,“太子殿下,臣女顽劣,不堪重任,万望太子殿下求陛下收回成命!!”
宋予初内心复杂。
宋予初内心十分复杂。
“阁老不必如此……”
“殿下,老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就算没了这份姻亲,臣也必然会以朝廷为重,以陛下为重。”江元白语气决绝。
宋予初:“……”找我有什么用?!摔!!
“阁老不必如此……孤从未怀疑过阁老的忠心,只是此事孤已问过父皇母后。”宋予初维持面上波澜不惊的神色,从那边走来堪堪扶起了这位未来的岳丈。
江元白面色有异:“陛下如何回答?”
宋予初:“此事无需再议。”
此话一出,两个人皆面面相觑,不做言语。
宋予初不愿娶妻不是因为传言中的十八房小妾,而是他没有打算娶妻。东宫风头正盛,当朝多数的折子都被送往了东宫,朝中对此事早就流言蜚语已盛。
骂他“有篡位之心,残暴不仁”话者,比比皆是。
如果现在娶了妻,那作为太子妃的另一位,必然也要承受。
哪位闺阁小姐不是如若珍宝似的养大出来的?让人家一个姑娘跟着自己受如此委屈,实在是有损阴德。
“太子殿下受苦了。”半晌,这位半世忠臣终于从嘴里憋出了一句话。
宋予初面有疲惫:“是如此,当是阁老受苦了。”
世人传,这位江小姐容颜绝丽,性格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在文学上颇有乃父造诣风范,是京畿世家女典范。
若她入主了东宫,着实会有些委屈人家。
罢了。
宋予初面无表情地想着,以后多给人家一些包容和关注。
送走了江元白,宋予初便让陈令着手此事,将东宫内外翻修,太子妃的住处也要好生打扫,问问这位江小姐平时喜欢什么,叫厨房和下人多备一些。
“主子,天色不早了,您当休息了。”陈公公说道。
宋予初点了点头,“下去吧。”
外间夜色正浓,陈令出去之后立刻叫人吩咐了温泉汤浴,以叫太子解乏。
恍惚间,桌案上的烛火微跳,一阵风吹了进来。
宋予初感觉到自己脖颈间凉意袭来,眼神内敛,轻声道:“公子武艺高强,半夜来东宫可有要事?”
那人语气轻蔑,“太子殿下,当真是打的一手好棋。”
宋予初袖子里的手握紧,“公子此话何意?”
“殿下,当今人人都知,太子你有篡位之意,如今逼的陛下为你赐婚江家嫡女,岂不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剑首更加逼近,只要稍微用力,便可直接让宋予初见血。
“那公子夜间来此是以何身份质问孤?”
明明是剑张弩拔的气氛,对方却是轻轻一笑,“太子殿下应当猜出了我的身份才对。”
宋予初不言语,若是换作旁人,擅闯东宫威胁太子,那都是灭九族的大罪,但要不了多久,这人的九族里就要加上他一个。
“江公子何须孤多言?”
宋予初面无表情地说:“江公子和江小姐一母同胞,如今江小姐被指婚给孤……”
那人冷笑打断了他的话:“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让我发现你欺负了我妹妹,我定要你这狗贼人头落地。”
“狗贼”宋予初:“……”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你人头落地?
幸薄日,江家张灯结彩,太子府也是红灯笼挂起。
涉及国礼,京畿十里红妆,临安大街都是喜庆的颜色,皇帝昭告天下,太子大婚,即免年赋税。
几乎所有人都上街来看这场皇家之礼。
一瞬间街上的人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数量。
宋予初穿着喜袍,这还是昨夜尚衣特地为他赶制的。
二人携手走过,走到那最高处,宋予初牵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低声道:“爱妃,今日之后,你我就是一体,但孤不做为难之意,若是太子妃心中已有意中人,时机一到,孤便会放你离开。”
这是夫妻之间的耳语,盖头之下的人似乎是微微一愣,搀扶着的手也紧了几分。
宋予初微微叹气,希望此举能够给这位闺阁的小姐一些好的印象。
毕竟……流言害人。
“升珞!”
这场盛大的婚礼从新早一直到天边的云发卷发红,才稍微止了一些,宋予初坐在前面,远看京畿城外的山河,又转头看了后面那教艳如牡丹的花轿。
心中思绪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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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您慢着点儿,太子妃是个娇弱的闺阁姑娘可赶不着您的步伐。”旁边的冰媒揶揄笑道。
宋予初只是紧张,他没娶过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位养在深闺的娇弱小姐,虽然这小姐的身材十分高挑。
“孤知道了。”
少女明媚,纤纤细手搭着。
“殿下不用紧张。”盖头下,传来女孩的声音,那是一种有些低沉,但雌雄莫辨的嗓音。
宋予初心神一震,他见过的女子很多,似柔弱,似清灵……千娇百媚之姿,哪怕是雍容华贵,谪仙如嫡,也不会给他留下多少的印象,但牵着的这位太子妃……也许会更加令他动容。
但宋予初是事业脑不是感情脑,几乎是立刻就调节回了情绪。
将人送回去后,宋予初连着应付了好几轮那些王公大臣的劝酒,最后喝不进去直接躲进了书房。
“殿下……您可以出来了~”陈令压着嗓子说。
“人都走了吗?”
“都走了。”
宋予初痛定思痛,这简直可以直接写进他的黑历史记录代表。
太子妃的钦寝宫在太子府的西面,陈令在前面掌着灯,宋予初推开了那扇门。
红烛摇晃,红衣喜帕,佳人端坐一旁。
“爱妃久等了。”宋予初清了清嗓子,找回了仪态。
按照规矩,他应当挑开新娘的盖头。
宋予初也很好奇,这位传闻中的美貌冠绝全城的江元笙会是何种风姿。
红色的盖头缓缓拉起,烛光照出了对方的脸。
正是,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江元笙见他愣住的样子,翩然一笑,柔声道:“殿下这是怎了?莫不是让旁人灌了酒,灌的有些醉了?”
话语间全然是含羞娇嗔之意。
宋予初拍了拍自己的脸,心下暗道:也太没出息了一点,居然这就丢了面子。
“咳咳,爱妃,该喝合卺酒了。”
慌忙的太子殿下连走路都急匆匆的。
“饮下此杯,你我二人,便合为一体。”宋予初沉声道。
江元笙接过酒杯,大大方方地和他完成了酒礼。
“爱妃……”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刺客!!!”
宋予初脸上那点薄薄的红意顿时消失不见。
他挪走心思,对江元笙道:“爱妃且坐,孤去去就来……”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爱妃早些歇息吧。”
宋予初踏着月光出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坐着的女子眼里的那些媚意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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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侍卫武功不低,但还是让人跑了,侍卫长只找到了那人身上遗留的物什,其他参与刺杀的全部都自杀身亡。
宋予初坐在那边,端详着手里类似于印章的东西,印面四个字“河海太平”。
“就在几年前,大梁东境兴起一个民间组织,名‘河海’,打着保家卫国的称号,大肆笼络了不少人,许多江湖侠客也再此做客卿,他们之间传讯通用的密印就是此物。”侍卫头在下面解释道。
宋予初眼神凉薄,“哦?那他们这次行刺的目的是不是打着‘太子有谋逆之心,是为天下之大不敬’的旗号,完成了这次刺杀计划的全部行动?”
下面的人面有菜色,一言不发。
这位太子殿下,自从五年前那一次落水之后整个人就变成阴郁偏执,心思颇深。
这会儿大婚之上,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想触霉头,只能纷纷闭嘴,等候发落。
宋予初知道民间的流言对他是一种怎样的看法,自然也知道这流言同样可以作为一把利刃引导百姓刺向自己,但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罢了。”宋予初叹气道。
下面的人更加害怕,连跪地的姿势都整齐划一:“太子殿下是卑职失职,罪无可恕,但卑职的家里人都是无辜的,请太子殿下宽宏大量,饶恕卑职一家!!!”
宋予初:“孤什么时候说要杀你全家了?”
侍卫头瞳孔皱缩:“请太子殿下饶过卑职的九族!一切都是卑职一人的过错。”
宋予初:“……”还能不能好好讲话了?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陈令你留下。”
“太子殿下求您饶过卑职的九族!卑职一定好好锻炼!这事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下次!!”侍卫头声音都要响出了太子府。
“孤没要杀你全家,也没想诛你的九族,滚。”宋予初面无表情,他怀疑这些人都有病。
陈令惯会察言观色,宋予初心情不好,便上来转圜道:“……太子殿下息怒,莫为了为这些个下人气坏了身子。”
宋予初揉了揉太阳穴,今晚这件事断然不可能是那所谓的江湖民间组织主导的。
且不说他身为太子,天潢溃胃,暗杀这件事情的性质本就不可能归为善类,眼下朝堂虽然平稳,但四下掩藏的杀机却是明明白白摆在了面上。
若说这枚印章是掉出来糊弄人的,他更相信是有人煽动了那所谓的民间组织,在其中参杂势力,策划了这一次刺杀。
对于民众来说,太子死了没什么,但对于其他有心人来说,太子死了,可以给他们扫去一个很大的障碍。
宋予初提笔写字,这一切还需要慢慢来,“陈令,你最近注意一些,多散布一些孤的假消息,孤到底要看看,这东宫内是不是藏着奸细。”
“嗻。”
写完了一封信,让人递去了百里之外的兵骑营。
夜色已经浓重。
陈令在一旁劝道:“殿下,您明日还需和太子妃一起去请陛下和娘娘的圣安,还是早些休息为好,还需要通知太子妃给您留门么?”
这位大太监笑容晏晏对着自己。
宋予初皮笑肉不笑:“你倒是顺利的叫了她称,孤就在这书房的偏室稍作休息,去通知太子妃的随行丫鬟,让她明早早些来正堂。”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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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子妃寝宫中。
“太子妃您早些休息吧,太子殿下今日就不来了。”
“本宫知晓了,多谢陈公公此来告知。”江元笙面色从容,翩然有礼。
“哎哟,可不用着多谢,您是主子,咱家只是来完成任务的,太子殿下还让咱家告知,明日太子妃殿下需要早些到正堂,和太子一同去宫中请皇上皇后娘娘安。”
“嗯。公公可以去回禀了。”江元笙说完,便打了个哈欠,似是多有疲倦。
陈令匆匆离开。
那随行的丫鬟见此,有些愤愤不平道:“太子也太不待见您了,尊主。”
江元笙嘴角微扬,烛火印红,那绝美的笑容,宛如罂粟,摄人心魄。
就连旁边的小丫鬟见此都忍不住红了脸。
“你懂什么?他宋予初可不是那些愚蠢的草包,若是留宿在这里,能有几成把握他猜不出本尊的性别?”
丫鬟自知说错了话,立刻跪地求饶:“尊主饶命,红瑶知错。”
江元笙把玩着手里那根红色的木簪,上面精雕细琢了好些东西,那一双波光流转的美目里全然是兴致盎然。
既然对本尊心动,那本尊也给些面子多加配合。
“查查今晚来行刺的人是谁,打搅本宫和‘夫君’的新婚夜,那群人,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是,尊主。”
宋予初没怎么休息好,书房偏室的塌又窄又小,自己勉强过了一夜,醒来后就是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