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危险病患》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危险病患围绕主人公邢择沈嘉烟开展故事,作者幼稚鬼所著的内容是:邢择终于要离开沈嘉烟了,他不是不喜欢沈嘉烟,只是喜欢这件事让他付出代价太大了。
《危险病患广播剧》精选:
“你一直在门外叮铃咣当的干嘛!”门内,沈嘉烟叉着腰站在玄关怒气冲冲地朝[我]吼道。
因为走了好多路,[我]已经累到无法摆出任何表情,所以在面对沈嘉烟时,[我]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直视他。
沈嘉烟不甘示弱地回瞪[我],他微微颔首,上牙从里面咬住唇肉,红润的唇缝间透出一点点白,像只受了威胁而弓背炸毛摆出一副进攻姿态的猫。
几个小时前[我]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是现在[我]只想回到客房,躲进被子里好好睡一觉,因为[我]今天真的很累了。
[我]冷淡地敛下眼睑,想要绕过沈嘉烟回屋,甚至连鞋子都忘记了脱。
“邢择!”
[我]听见沈嘉烟在身后叫[我],可是[我]不想理他……他有什么事啊,可不可以明天再跟[我]说,[我]现在好想睡觉啊……
“你站住!”沈嘉烟几步就迈到[我]身前截住了[我]的路,仅仅只有短短的一段距离,可他的胸腔明显得起伏着,鼻子也喘着粗气,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我],“你!……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因为真的好累,[我]分不出多余的心力去应付他,甚至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于是[我]疲累地垂下脑袋,摇了摇头充做回答。[我]继续绕过他。[我]看到床就在前面了。
“邢择!”耳边传来沈嘉烟尖利的声音,下一秒明明该在[我]身后的他,又以鬼魅般的速度出现在了[我]身前。
看着通向床的路又被他给阻断了,[我]不禁觉得有点委屈,[我]现在只是想睡觉而已啊,到底有什么事不可以明天再说吗,为什么非要现在找[我]啊,[我]只是想要休息一下啊……
[我]觉得眼眶有些微微刺痛,鼻子也变得酸酸的,[我]抿了抿嘴,眼眶下缘氲了一圈讨厌的水雾,它们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有点看不清路了。[我]突然想到,如果[我]妈妈在这里就好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如果下雨天遇到那些迈不过去的水坑时,[我]妈妈总会温柔地牵着[我]的手带[我]跳过去……
“我在跟你说话!你装什么死,看着我!”沈嘉烟边说着边动手粗鲁地想要抬起[我]的头。
[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因为动作有点大的缘故,[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好像从[我]眼睛里掉出去了,[我]仔细一看,发现木地板上有两滴小水珠。
[我]吸了吸鼻子,平静地开口:“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可以吗……我现在去想休息一下。”说完,[我]才发现[我]的声音有点哑。
“不行!”沈嘉烟尖锐地反驳了[我],他的声线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不稳,“我看你分明是故意不想理我!”
[我]眨眨眼睛,努力把眼睛里的水汽逼回去,等眼眶里的泪水消失得差不多了,[我]才无力地开口:“…………好,我是有话想要问你。前些日子你一直回来的很晚,有次我看到一个送你回来的,戴着眼镜的男人,他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嘉烟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
“还有呢?”沈嘉烟见[我]不说话,不耐烦催促着。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我]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让让,我想……”
“不!你有!”沈嘉烟的语气称得上是斩钉截铁,“你有另外的问题想要问我。”
[我]终于有些诧异地抬头正视他,沈嘉烟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被他的情绪所影响,那个今天一直萦绕在[我]喉咙里的问题还是问了出来:“我们公司的资料,是不……”[我]话还没说完,沈嘉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截断了话头:“是我给C公司的!”[我]没想到他承认得会这么爽快。“为什么?”[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沈嘉烟听了[我]的疑问,像个恶作剧终于得逞的孩子,脸上的表情是恶意满满的骄傲自豪,还掺杂了一丝报复后的痛快,姣美的脸甚至因此变得扭曲:“因为我讨厌别人欺骗我、利用我!”
“你……在说什么……”[我]脸色苍白地问道。
“不是吗?和我上床只是为了公事吧,在此之前连睡觉都要分床睡,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却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一句……你不是说过我无理取闹吗,你不是说过我总是高高在上很讨人厌吗?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地讨好我?既然恶心我,为什么还要惺惺作态地说喜欢我?”沈嘉烟咄咄逼人,[我]几乎快要被他逼至墙角,“邢择,你到底是因为我而高潮,还是因为工作而高潮?”
沈嘉烟的最后一句话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声音很轻,却阴寒至极,让[我]觉得如坠冰窖,[我]僵硬地转动眼珠看他,[我]看得分明,他的眼眸里也含满了痛苦扭曲的情愫,可与此同时,那里头也跃动着畸形而病态的兴奋,像是明知道会伤害自己,却仍旧不管不顾地把泛痒的伤口抓至鲜血淋漓,沈嘉烟不肯放过[我],也不肯放过他自己:“邢择,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真的很烂。我从一开始看出来了,你和以前所有骗我的卑鄙的人,没、有、任、何、不、同……都一样的,让我恶心。”
[我]的身体不受控地轻微颤抖着,因为沈嘉烟恶毒的话。[我]……[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他心里,竟然一直是这样的形象,是一个贪慕虚荣,不择手段、彻头彻尾的……无耻骗子……
[我]以为,就算他不那么喜欢[我],可好歹是明白[我]的爱意,尊重[我]的付出的……哈……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切从头至尾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我]的一腔真心,在他眼里,只是一场虚伪的图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我]因为怕他痛而甘愿做承受方的时候,他会说[我]自甘下贱了……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可是[我]居然蠢到现在才发现……
或许是等了太久都等不到[我]的回应,沈嘉烟又语气极差得嘲讽道:“怎么,被我戳穿了你阴暗的心思,就不愿意陪我玩了?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连理都不想理我了?”
[我]轻笑了一声,说:“是啊,我是不想理你。”说完这句话,沈嘉烟静默了一会儿,可随后,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算再漂亮的大明星,天天看都有看腻的一天……”[我]调笑着伸手拍了拍沈嘉烟的脸,“更何况,你也就那样……”
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了,可这极为短暂的死寂迅速被剧烈的暴怒反噬,“邢择!你——”沈嘉烟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一把把[我]推到墙上,他力气极重,[我]的肩胛骨撞到冷硬的墙壁,立马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但[我]面上不显,甚至刻意摆出一张轻佻的笑脸:“瞧瞧你,生什么气呀?气大伤身~唉……居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么蠢,我能再多骗你几年……哦,也不需要几年了,毕竟我现在看你这张永远一成不变的扑克脸就已经看厌烦了……”沈嘉烟掐着[我]脖子的手逐渐收紧,[我]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可[我]还是不怕死地继续讥讽他:“是,你说的大体都是对的,不过有些细节不太正确。我刚开始追你是真心的……因为我那时候以为你是个女人哈哈哈!后来知道你长得那么漂亮居然是个男人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不过好在你家有钱,我才能忍着恶心继续和你交往,否则咳咳……嗬,否则你以为,就凭你那个臭脾气,谁他妈忍得了你啊!”
[我]几乎已经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可[我]的心里却涌上了一股巨大的快意![我]看着沈嘉烟,他现在的表情精彩极了!牙关咬紧,太阳穴两侧的青筋爆起,一双剪水秋瞳也不复往日般总是充斥着傲慢骄横,血线如蛛丝般从周围的眼白蔓向中央的黑瞳。沈嘉烟此时哪还有半点[我]初见他时的疏冷优雅,盛气凌人,简直像是个老公出轨自己却无能为力的下堂妻一样,疯狂又可悲。
喉咙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我]沙哑着嗓子继续挑衅他:“烟烟,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一起睡了这么久,有些事我以前没好意思提,但现在既然话都说开了……烟烟,你也让哥上一次怎么样,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特别想操——”[我]话音未落,就见沈嘉烟举起拳头朝[我]面门袭来![我]下意识闭上眼,与此同时,[我]感到耳侧闪电般刮过一阵凉风,紧接着耳边炸开“砰”的一声响,[我]呼吸一窒,连心跳都在刚刚那瞬间停了一拍!
“嗬……嗬……”沈嘉烟的粗重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热气喷洒在[我]脸上,[我]颤抖着睁开眼,他疯狂愤怒的脸近在咫尺,鲜红的血丝几乎霸占了他所有的眼白。[我]扭头看向他挥拳的方向,平滑的墙体被砸出了一个坑,水泥碎屑混合着鲜血掉落在地。如果这一拳是砸在[我]脑袋上,我毫不怀疑他能轻易击穿[我]的头骨。
“滚。”沈嘉烟话音一落,禁锢在[我]颈间的力道陡然消失,大量的冷空气顺着[我]呼吸道灌进[我]的身体。
“咳咳……咳咳咳!!!”[我]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激烈地咳嗽着。
“滚,”沈嘉烟看向[我],视线阴冷得像一条毒蛇,“别再让我看到你。”
等终于咳够了,力气也逐渐恢复,[我]便扶着墙壁硬撑着起身,头也不回,毫无留恋地转身朝门走去。
[我]的手刚抚上门把手,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我]充耳不闻,用力朝下一压,门把转开,
“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打开门,即使喉咙和肺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使[我]几乎忍不住佝偻身躯,可[我]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挺直了脊背。
[我]昂首挺胸地走出门,直到身后传来门合上的声音,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脱眶而出。
我知道,我知道沈嘉烟从没喜欢过我,我也知道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当然知道。
我早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