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娇养金丝雀》,娇养金丝雀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一归所著的小说围绕常新沈膑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常新意识到自己无论做什么在别人的眼中都是别有用心后,他开始摆烂了。
《娇养金丝雀》精选:
“常大人弱柳扶风且患有头疾,的确难当大任,不过平洲赈灾,运粮监察使一职不费脑子不费体力倒是合适。”沈膑拱手行礼,看都没往常新那边看一眼,端的是浩然正气:“而且,常大人乃平洲人氏,对那边的风土民情必然熟悉,有他前往协助儿臣,也好办事些,之前渝州水患之过,儿臣一直深感愧疚,有常大人从旁监督,也能给儿臣多些底气,以求能不负父皇器重,将功补过。”
弱柳扶风的常大人虎躯一震,右手小指狠狠痉挛了一下,差点没绷住脸上的淡定。
“儿臣以为不妥。”二皇子沈煜突然站了出来:“监察使一职看似轻省,实则责任重大,且平洲乃是重灾之地,此去条件艰苦,常大人身体抱恙,未必能胜任,所以儿臣以为,监察使一职,还是应当壮年身健之人方能胜任。”
“二皇兄所言极是。”沈甄见机也站了出来,却是选择跟沈煜站在了同一阵线上:“父皇,常大人大病初愈,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奔波操劳,监察使一职,事关民生安顿,的确应当选个身壮体健之人方可胜任。”
“哦?”沈膑似笑非笑的望向沈甄:“原来,三皇弟也是这么想的,区区头疾竟如同废人一般,也难怪常大人想不开,一心请辞致仕。”
沈甄面色一急,正欲反驳,就被老皇帝制止了。
“太子言之有理。”老皇帝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对沈甄表现略感失望,太子二皇子都一心只为算计,也就他,整个心思都在那常新身上,心中微恼的同时,便也打消了让他一同历练的念头,至于常新,老皇帝却是无所谓,不过是一块调教幼崽的肥肉,再者平洲之行,的确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常新。”
常新心里叹气,再次出列:“臣在。”
老皇帝:“即日起,朕便授你平洲监察使一职,协助太子负责平洲赈灾一事,你可愿意?”
“臣……”常新下跪领旨:“愿意,为吾皇分忧,万死不辞!”心里实则无奈死,致仕没成功,反而领了个差事,还是个烫手山芋,哎!
朝堂诡谲暂且不提,令常新深感意外的是,原本以为下朝之后沈甄必然又是一番质问,结果却是看也没看自己一眼,脸色阴沉的直接走人,这倒也好,省了再劳心应付。
而平洲赈灾一事,虽是烫手,若利用的好,不失为又一个脱身契机。
如此一想,常新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常大人且留步!”
眼看就要走出宫门,身后却突然响起沈膑的声音,常新只得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常新转身,对着已然走近的沈膑拱手。
“赈灾一事迫在眉睫,我决定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平洲,特地来告知常大人一声。”沈膑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哦,我有让人备马车,常大人弱柳扶风,就不用骑马了。”
常新:“……”
好气,不想说话!
沈膑看常新一脸吃瘪,心情大好,低笑一声,疾步走人,留下常新兀自迎风,心里流泪。
连炎数日,一日出行,却难得赶上个下雨天。
空气中充满了湿气,却未见凉快多少,热气被雨水蒸腾,愈发闷热得很。
常新进马车没一会儿,就连喝两碗冰镇酸梅汤。
“常大人还是悠着点喝吧,且不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马车空间有限也没准备夜壶,你这一会儿再尿急却找不到合适地方便,岂不憋的难受。”沈膑一身玄衣慵懒斜倚车壁,手上摊开着一卷书:“心静自然凉。”
常新幽幽一叹,撩了帘子往外看,目测得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出城门。
“连年天灾,前年涪陵多地旱灾,去年渝州水患,虞山地动,今年又是平洲,如此下去……必生人祸。”沈膑合上书卷,忽然抬头看向常新:“南边蛮夷,北面狄人,西边匈奴,南面辽人,无不对我大周虎视眈眈,且等着一个合适时机,群起而攻,刀俎鱼肉分而蚕食,如此多事之秋,朝中不宜再生变故,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常大人以为呢?”
常新本来看着窗外发呆,听到这话就回过头,一愣之下却是笑了。
沈膑眉心一蹙:“常大人觉得很好笑?”
“太子殿下莫不是以为,单凭区区常新,便能定乾坤?”回想自己三次惨死,常新愈发觉得好笑,他笑着,眼底却藏在悲凉。
沈膑一时竟看得愣住。
“殿下真是太看得起微臣了,这天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苍天都看着呢。”常新忽然莞尔,眉眼一挑隽永风流:“微臣如今胸无大志,就想怎么饲养家里金丝雀儿,朝堂之事,微臣实难为殿下分忧,您也知道,我脑子不好使嘛。”
“嗯。”沈膑沉吟须臾,居然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弱柳扶风。”
常新笑容僵在嘴角:“殿下,这词儿还能不能过了?”
沈膑回答干脆利落:“不能,之前都承认是装病了,你不也一样拿脑子敷衍。”
常新磨牙。
沈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除非你能证明,你并非弱柳扶风。”
“如何证明?”常新话刚出口就后悔了,直觉有坑。
沈膑本来是随口一说,听常新这么问便挑了眉,眼珠一转有了想法。
“你过来?”沈膑冲常新勾勾手指。
常新眼睛跟着那骨节修长的手指一溜,怀疑的觑了沈膑一眼,这才往沈膑那边蹭过去一点,见对方还勾着手指,他就又蹭过去一点,再蹭过去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兀一个颠簸,常新正起身没稳住,一个惯性飞扑就压在了沈膑身上,咚的一声闷响,沈膑后脑勺重重磕在车壁上,被撞了个眼冒金星,双手却条件反射的搂住常新的腰,护着他没有再摔出去。
“怎么回事?!”回过神,沈膑惊怒交加,当即沉声喝道。
“回主子,是三皇子殿下。”外边车夫惶恐应道:“说是有事要见常大人。”
常新闻言,顾不上两人姿势尴尬,慌忙从沈膑怀里退出来,整了整衣衫头发,这才起身掀帘出了马车。
怀里突然一空,沈膑心叹可惜,搂过常新腰的手却下意识搓了搓手指,好像这样就能留住那短暂的手感似的。
“新哥哥……”
常新掀帘出去,一眼就看到怀抱布包眼巴巴站在马车旁边的沈甄,除了一旁打喷嚏尥蹶子的马,身边竟是连个随从也没带。
常新猜不透沈甄是何用意,收回打量敛眸跳下马车,对着他拱手揖礼:“三皇子……”常新话没说完,就被布包塞个满怀,不禁诧异,抬起头来:“这是?”
“这是之前许诺新哥哥的狐裘。”沈甄目光深沉的看着常新,忽然上前一步贴着他一侧耳畔,压低的声音微带哽咽:“新哥哥,你此去小心,我派了大双小双暗中跟着,他们会保护你的,狐裘里有玉哨,如果遇到危险,或是沈膑要对你不利,就吹响它。”
听到沈甄的话,常新摸了摸布包。
“新哥哥,我等你回来。”沈甄的目光落在常新抚摸布包的手上,忽然问:“你……会回来的吧?”
常新心里一跳,抬眸迎视着沈甄的目光,莞尔:“殿下何故此问,莫不是以为,臣要带着太子私奔?”
“你!”沈甄脸一下就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噎的,恼火的瞪着常新:“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啊……”常新仿似如梦初醒,烦恼的拍拍脑门儿:“瞧我这脑子,是太子说他要带我私奔。”
沈甄脸色蓦然一变。
常新就笑着拍拍沈甄的肩膀:“逗你呢还真信,我嘴上没把门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甄先是一默,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惊喜道:“你想起来了?”
就在沈甄惊喜万分之际,常新却歪了歪头看着对沈甄一脸茫然:“嗯?”
沈甄笑容僵住。
常新视若无睹,恭恭敬敬弯腰行礼:“谢殿下所赠狐裘,臣就却之不恭了。”
沈甄看着常新,只觉那虚伪假笑无比刺眼。然而待他回神,常新已经转身上了马车,看着那弯腰而进的背影,心口像是突然遭了一记闷拳,疼得厉害,一直目送马车走远,他都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真的会回来吗?”沈甄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总有种这个人早就被他弄丢了的惶惑,心疼便愈发蔓延至五脏六腑,更有个声音在问他,回来的那个常新,真的还会是那个常新吗?
而马车上,常新瞬也不瞬的盯着怀里的布包,嘴角始终勾着令人看不懂的弧度,那笑容很耀眼,看在沈膑眼里却没觉得赏心悦目。
沈膑看了常新嘴角的迷之笑容须臾,将目光落在布包上:“何物竟让常大人……笑得如此一言难尽?”
“狐裘。”常新道。
“嗯?”沈膑微愣。
常新抬眼看向沈膑:“三皇子特地送来的狐裘。”
“大热天送狐裘?”沈膑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要是沈甄在,他肯定是看大傻子的表情抱以同情,啧,莫非沈甄也伤脑子了不成?
他又看向常新。
呵……
一个个上赶着当傻子,真有意思。
“我好像,听见常大人说,要带我私奔?”想起这个,沈膑脸上戏谑,眼底却盈满愉悦笑意:“是我带你私奔还是你带我私奔来着?”
这个本就是常新故意刺沈甄的戏耍之言,他没想到沈膑会听见,这会儿被问起,他就眨了眨眼,装傻充愣一脸无辜。
沈膑啧了一声:“好吧,又是脑子的锅。”
常新但笑不语。
说话间,马车已经出了城门,一路风尘,入夜方到投宿驿馆。
又热又累奔波一天,本以为终于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结果沈膑一句话,就把常新瞌睡惊醒大半。
“一间房?”常新怀疑自己听错了。
“有何问题?”沈膑看向常新。
“一间房的话,臣睡哪儿?”常新心里咯噔,难道让他跟随行一起挤大通铺?
沈膑挑了挑眉:“自然是跟我一起睡。”
常新……常新惊呆了。
“下房隔音不好,条件也差,定是不及上房舒服,咱们此行任务艰巨,现在不休息好,回头就没机会了,常大人‘大病初愈’,到时候必然身体扛不住。”沈膑解释完,不等常新消化,转身冲驿丞点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