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琪琪恰恰所著的小说《当小皇子遇到了他的小男友》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当小皇子遇到了他的小男友围绕主人公:开展故事,内容是:姜涣连活着都算是小心翼翼的,但他这么想,身边却总是有找他麻烦的人。
《当小皇子遇到了他的小男友》精选:
“二哥,这都两个月了,眼看着太子的禁足就要解了,太子印章也要重新回到他手中。我真的是不甘心!”姜泽气愤的喝下一杯酒。
“四弟无需生气,这时日还长。”姜浩抿了一口茶。
姜泽看后更是气愤:“我能不生气吗!上次二哥以自己的身体做引子设那么大一局父皇也只是罚他禁足,现在都两个月了,二哥连喝酒都不行,只能饮茶!”
“四弟莫要再提上次的事了。”姜浩看了姜泽一眼,姜泽自知失言,闭嘴不语了。姜浩转着手中的茶盏,“倒是小瞧这个姜涣了,原以为他会在禁足期间闹上一番,如今倒像是真的认真思过般……”
随后,放下茶盏,眼睛看着远方沉思,而后仿佛自言自语般:“他不惹事,那咱们帮他找点事……”
姜泽眼中一亮:“二哥有主意了?”
姜浩看着姜泽,沉思片刻,在他耳边轻语:“你找一个人……”
凤仪宫。内侍传道:“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皇后无需多礼。”皇上径直走进去坐下。
皇后在一旁坐下:“皇上今日怎的有空来臣妾这里?”
“中秋宴的事,就由皇后来安排吧。”皇上喝了一口茶。
“是。”皇后淡淡的应道。
皇上看着皇后冷淡的表情,沉思了片刻开口:“婉儿,朕知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自是有许多大事要处理。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皇后低头说道,不动声色的把眼中氤氲的雾气压了下去。她知道皇上所指的是什么,这一年又一年她都以“皇上是一国之君,不是她一人的夫君”为借口,安慰自己在这凤仪宫撑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夜,忽略掉一次又一次“皇上歇在瑶华宫了”的通传声。
沉默片刻,皇上起身准备离去:“婉儿放心,朕会给你和涣儿最好的安排。”
皇后起身:“臣妾多谢皇上,恭送皇上。”
皇上起身,刚迈步准备走。外面一个内侍神色慌张的匆忙跑进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啦……”刚进来看到了皇上,脸上瞬间煞白,趴到了地上,声音抖得厉害:“参见皇,皇,皇上。”
皇上看着地上抖成筛子的内侍:“起来吧,什么事情慌张成这样!”
那内侍在地上不敢起来,也不敢说话,不停的擦着额上冒出的汗珠。他原是想来找皇后娘娘帮忙想办法的,没想到皇上也在这里。一旁的皇后脸色也已经惨白了,她紧紧的抓住了胸口,只觉得气短。这个内侍是锦安,是涣儿的贴身太监,肯定是涣儿那边出了大事。
“快说!”皇上皱眉。
锦安战战兢兢开口道:“太,太子宫中,一个,一个女子,撞柱自尽了……”
“什么!”皇上瞬间睁大了眼睛,皇后只觉得浑身发软,抓住了身后的桌子。
只迟疑片刻,皇上便朝东宫大步走去,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也赶紧跟了出去,锦安,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
东宫,太子衣衫不整的瘫坐在地上,一脸的失魂落魄。大柱躺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额头上鲜血淋漓,已经没有了气息。皇上走进来,看见此场景,直接上来给太子一脚:“孽障!”
太子倒在地上,抬头看见了皇上,脸上闪出了慌张,害怕,跪着爬过来:“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太子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皇上闭上了眼睛,努力让怒火先压下来。在一旁坐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姜涣闻言,赶紧擦了眼泪鼻涕,开始说道:“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晚,儿臣饭后儿臣便歇下了,今早睁眼就看到身边躺着这女子,这女子醒了就开始哭喊,儿臣还没弄白怎么回事,她便一头撞那柱子上了。”
皇上怒道:“按你这说法,这女子处心积虑的爬到你床上不要名不要分,就一心求死吗!”
姜涣一时语塞:“这,这,儿臣不知啊!”姜涣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皇后,爬到皇后边上:“母后,母后你相信孩儿,孩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上次母后说了孩儿之后,儿臣是真的决定就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这个太子的。父皇,母后,你们要相信孩儿啊!”皇后听着太子的言辞,做母亲的此刻,自是明白自己的儿子被冤枉了。
皇上扫视了一圈大殿,看着下面的宫女太监:“你们说,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不说或者说假话,便以欺君之罪论罚!”宫女太监全都跪了下来。
这时一个宫女浑身发抖的站了出来:“这女子,奴婢,奴婢见过一次。几个月前,大概,大概五个月前,出现在太子寝宫一次,那时正好是奴婢当值洒扫,看见过这女子一眼……”太子闻言抬头看了那宫女一眼:“什么女子啊,本宫的宫中就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女子!”
那宫女吓的赶紧趴到了地上:“太子饶命呀,奴婢不敢欺君啊。今早,女婢在房外打扫时,听到了里面的争执,那女子想做太子妃,太子不愿,说,说……”
“说什么!”皇上怒道。
“太子说,太子妃必是能助他登临大位的,她一个青楼女子不配!”
这时一个太监也站了出来:“说起青楼女子,奴才想起来之前随太子出宫时见过的。那女子是翠烟阁的姑娘”
皇上一把摔掉了桌上的茶盏,茶水全部溅到了太子的脸上,太子听着他们一人一句,早已呆愣在了原地,此刻回过神来,扬天哈哈大笑,冲到那宫女太监跟前就掐住他们的脖子:“你们,你们,我平时也并未苛待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畜生!还不住手!”皇上震怒。太子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门外的侍卫冲了进来,压住了太子。
太子仰天哈哈大笑几声,声音里尽显凄凉:“父皇,你从来就没有信过儿臣,在你的心里,永远就只有二弟三弟他们。他们处处比我强,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又转向了皇后,眼中尽是哀伤:“母后,儿臣听你的了,真的听了。儿臣真的决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我的太子。母后,不管怎样,不管怎样您都要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
皇后走到姜涣身边,把他搂入了怀中,轻声道:“母后信你的。”
“皇兄,父皇,母后!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让开!你们怎么敢拦本公主,都让开!”姜涵在外想要冲进来!
“把公主带回寝宫,不得进入此处!”皇上下令道。
“皇兄,皇兄,你快解释啊!父皇,父皇你就饶了皇兄这次吧!”姜涵的声音越来越远。
皇后看向皇上:“皇上,涣儿是什么样的性子,臣妾最是清楚。他无能,无才,还有一些自大。”皇后说着说着轻声笑了出来,“我的儿子啊,从小就资质平平,每次检查功课都把他父皇和先生都要气的半死,弟弟们半日就能背下的功课,他都要花两天甚至三天才能完成。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很努力的去完成功课。他胆小,却总爱惹事,每次惹完事就跑到我这里躲着。他善良,疼爱妹妹,因为害怕涵儿生气,所以出了涵儿外,他从来没有接近过任何女子,即便是宫女也都是在屋外伺候。”皇后擦了擦泪,转身看着皇上,“皇上,涣儿是绝对不会与女子牵扯不清的。”
皇上背手,闭上了双眼。太子早已泣不成声,整个殿里格外的安静。侍卫通传:“翠烟阁的老鸨到了。”
“呀,哎呀呀,这怎么回事啊,胭脂姑娘昨日还高高兴兴的收拾东西说要来做太子妃的,今日怎就这副光景了,唉呀呀,真是可惜了,我这翠烟阁的头牌啊,早知还不如不让她赎身了……”
皇后瘫坐在地上,皇上闭上了眼,眼角微不可见的有些湿润。
锦福公公看着这场景,开口道:“来人,带下去吧。”侍卫进来把老鸨带了下去。
良久,皇上转过了身,看着皇后:“你让朕信他,可是这所有证据都摆在这里,朕如何信他?”
皇上抬头看向殿外,走了出去。
永顺十七年,太子姜涣被废,入天牢。
“臣妾教子无方,自知有罪,恳请皇上废除臣妾后位!”
“臣妾教子无方,自知有罪,恳请皇上废除臣妾后位!”
“臣妾教子无方,自知有罪,恳请皇上废除臣妾后位!”
……
锦福看着批阅折子的皇上,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都已经在外面跪了三日了,皇后娘娘的身子一向很弱,这只怕受不住啊!”
皇上烦躁的扔掉了手上的折子,起身踱步。而后开门而出,走到一身素衣,披散头发的皇后跟前:“婉儿,你为何如此逼朕!你明知朕不会对你怎样!”
“皇上,是臣妾有罪!”
“你……婉儿,你明知朕对你的情谊……”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是重情重义之人,皇上一直感念臣妾父亲当年的相助,皇上登基十七年,从未轻待过臣妾母子。这十七年,那一分恩情早已还清。如今涣儿失德,是臣妾的过错。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一把抓起了皇后:“恩情?薛婉,你觉得朕对你的一切都是为了还你的恩情?”
皇后任由皇上抓着,没有言语。
皇上放下了皇后:“曾经我们……你可还记得曾经你为我绣的香囊……”
皇后没有说话,眼中起了雾气,曾经他们,曾经他们也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自他做了皇上之后,这份那些曾经就好像只不过是她做过的梦……
“你这辈子都是朕的皇后!把皇后娘娘带入凤仪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宫!”
“二哥,你这计策妙啊!这皇后娘娘也被软禁了,太子是彻底的废了。那位置只能是二哥你的了!四弟这提前恭喜二哥了!”姜泽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姜浩坐着,含着淡淡的笑:“四弟你事情办的不错!”
“二哥吩咐的那肯定是好好办的!”
“对了,尾巴要处理赶紧了,那宫女和太监……”
“放心吧,二哥,干干净净的,已经被处理了,给了他们家人一笔银子,说是在宫中得了病……”
姜浩挥手打断:“处理干净了就好。”
“父皇只是把皇后娘娘软禁起来,却并没有废除后位。也不知父皇这是做何想法?”
姜浩开口道:“这皇后没有被废也不是什么坏事。”
“二哥什么意思?这皇后娘娘被废,我们让淑妃娘娘坐上后位,二哥不是更顺理成章了?”
“父皇这些年的心思都在那个章贵妃身上,若皇后娘娘被废,母妃如今全无争宠的想法,后位最大的可能是章贵妃。若是章贵妃坐了后位,姜滔那个小子只怕会成为一个麻烦!如今太子已经彻底败了,让皇后娘娘坐着后位,我也好多一些时间为母妃谋划,她既然没有想法,我就想办法让他有想法让坐上那个位置。”姜浩目光深远的看着淑妃念佛的佛堂的方向……
淑妃一袭青衣跪在殿上,闭着眼睛默念着佛经,而后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佛像,又闭上了眼:“我愿意死后坠入地狱,吾儿的所有过错都是我的错,求佛祖保佑吾儿,能成大业。”
玉芙宫中,章贵妃打翻桌上的东西:“皇上当真那么说?”
宫女们纷纷跪了下来:“是,是的,皇上说皇后娘娘这辈子都是他的皇后。当时路过的宫女太监都听到了。”
“掌嘴!”章摇气急,宫女们赶紧自己开始动手打嘴。
“真不知道这个薛婉使了什么手段,皇上明明整颗心都在本宫这里,却偏偏不废她后位!”
一旁的贴身宫女翡翠开口道:“娘娘喝口茶,莫要生气伤坏了自己的身子了,如今太子已经倒了,她是不是皇后又有什么关系呢?皇上的心思都在娘娘这儿,那位置只是早晚的事儿。”
章摇接过了茶:“只要滔儿能登上大位,以后什么没有!”说完又看了一眼一旁摆弄鲁班锁的姜滔,“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翡翠顺着章摇的背:“娘娘莫恼了,三皇子现在还小,正是玩性大的时候!奴婢服侍娘娘就寝吧。”
陆府。
“娘,娘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啊!呜呜呜……”
陆夫人看着鼻青脸肿的大胖儿子,满是心疼,赶紧下去扶住自己的心肝宝贝:“哎呦,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啦,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啦……哎哟哟,这是谁打的啊?”
陆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程家的那个没爹没娘的小子,他打的孩儿,他不止打了我,还打了小龙,小帅,小豪……我们几个都被他打了,呜呜呜,娘,爹,你们一定要帮我报仇,出这口恶气,呜呜呜……”
“好好好,出气,出气,好宝贝不哭了啊……”
上面的陆老爷拍一下桌子生气道:“出气?出什么气!咱家的生意全靠这程家,若是得罪了程家,咱们几个就喝西北风去吧!”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就是要给我出这口气,他不就是个没人护着的小孩儿嘛!爹你干嘛怕他?”
陆老爷一个茶盏摔了下来:“没人护着的小孩儿?程家那四个老的都弄不过他一个小的,程家的生意现在不仅没有衰落,反而有越做越大的趋势!”陆老爷想到了程槿,再看看自己这个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小子,气不打一处来:“做生意做不过别人就算了,这打架也打不过别人!这就是你带的好儿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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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槿,你是越来越不把我们几个叔伯放在眼里了啊!”
“大伯有话不妨直说,恕程槿愚钝,不明白大伯的意思。”
程杨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道:“你装什么糊涂!那程槐算个什么东西,你把他葬在我们程家祖坟里,还把他葬在二哥的旁边,你这,你这样,以后是想把我们放在哪里?”
底下程楠、程枫也都随声应和着。程槿砸下一个杯盏,砸在程枫脚下,盯着程枫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说完程槿扭头看着程杨,“槐叔跟着父亲十五年,程家家产是槐叔和父亲挑着一根扁担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们几个可有为这程家添过一砖一瓦?一个只知道玩、一个只知道赌、还有一个也不知道是真读书还是假读书,大伯曾经也是跟着父亲做过一段时间的,只怕这几年被父亲养的也忘了其中的辛苦了。”
底下的人面色各异,但多是生气不忿,偶有羞愧也只是一闪而过。程槿闭上了眼,他不指望他们能因着他几句话就能认识到自己有什么错。
程槿继续开口道:“槐叔为程家贡献了半辈子,这程家的产业有一半都是槐叔的!槐叔比你们几个更配做父亲的兄弟!”程槿顿了顿,“并且,槐叔是怎么死的,五叔,”程槿看向程枫,言语冰冷,眼神仿佛两把利刃:“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程枫躲闪着程槿的目光,言辞闪烁:“我,我怎么知道?程槿你,你别想冤枉我了……”
“我什么都没说,是不是冤枉,你自己清楚!你们想要这程家的产业是吗?我今天就以这程家家主的身份明明确确的告诉你们,只要我活着,你们就别有这个想法!就算我死了,我把它分给百姓上交朝廷也不会给你们!”程槿闭上眼,尽力平复了情绪,咽回眼中的雾气,让声音平静下来:“念着你们都是父亲的亲兄弟,这次我不想对你们怎么样!你们若是好好待着,我会向父亲一样养着你们,不会亏待了,若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想法,你们就别怪我不念着叔伯子侄的情分!”
“程槿你……”程杨也是的双眼通红。
程树伸手拦了下来,沉思片刻,摇摇头。而后看向程槿:“今日先这样,槿儿你也早些休息!”
程槿转过了身:“不送!”
出了程宅,程杨依然是很气愤:“大哥,刚刚你为什么拦着我?我们几个还真让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唬着?”
程树没有理程杨,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程枫:“老五,程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枫眼神躲闪:“我,我哪里知道?”
“老五!”
“我,我……大哥,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那个老头他,他自不量力!”
“到底怎么回事!说!”
“好,好,我说,我说。”程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那天,我在赌坊输光了钱。就想着去街上的铺子里支取些银钱,谁知道那些个不识好歹的掌柜的只认程槿那小子,我就想着夜里去程槿的房中偷,偷管家钥匙,从库房里拿些银钱出来……”程枫偷偷抬头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黑的程树,犹犹豫豫的继续开口道:“谁知道程槐那老头就守在程槿的房门口,与他撞了个正着……”
“所以你就杀了他?”
“不,不,我没想杀他的,我哪里敢杀人啊!”程枫惊慌失措道,“看到他我就赶紧跑啊,谁知那老头抓着我就不放了,我想跑来着,他就抓着我的脚不放,我看他要叫人了,我就打了两掌踢了几脚,这才让他的手送了些,我跑了出来!谁知道……谁知道那老头那么不抗打,就那几下,就,就咽气了啊!”
“你,你糊涂啊!”程树一巴掌扇了过去
程枫看着程树,跪了下来:“大哥,大哥,你要救我呀,我不想去坐牢!今天看程槿那小子的眼神,他不会放过我的!”
程树说到:“你这几天就好好待着吧,别再出去惹事了!槿儿既说了这次不追究,便不会找你事的。以后别再犯这种混了,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还有,别再赌了,迟早把你自己赌进去!”
“好,好,会的,会的!”
……
“爹爹,娘,槐叔,这是你们三人一起时,最爱喝的桃花酿。”程槿倒了三杯酒分别放到了三座坟前,而后坐下,“对不起,小槿现在还不会喝酒,下次一定陪爹爹,娘亲,槐叔好好喝一杯!”
程槿看向了程槐的墓碑,眼中雾气上来:“对不起槐叔……没有为你报仇,他,他毕竟是五叔,是爹爹的亲弟弟……我,我……”程槿控制不住声音的哽咽,说不出话来。
久久平复情绪后,程槿看向父亲的墓:“爹爹,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爹爹辛苦做下来的产业我不能看着他们败祸完了。爹爹,我一定会努力守好程家,让程家产业不断壮大的。”
程槿又看向了一旁娘亲的墓:“可是娘,好辛苦,真的好辛苦!”程槿开始控制不住的啜泣起来,而后放声痛哭起来,“真的好辛苦,你们留小槿孤身一人,小槿真的好累……”
林间清风拂过,梢上飞鸟啼鸣,将满未满的明月西边升起又东边落下,程槿坐到了天明,缓缓离去。
……
自上次之后那几个叔伯便很少再来了,程槿也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外面各店铺之间走动,几乎吃住在铺子很少回程宅了。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所有铺子产品的制作过程,经营流程,以及和各铺子的掌柜伙计之间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关系。
程槿站在一旁看着排队来买包子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孙掌柜,咱们这包子都是用新鲜的蔬菜和猪肉做的馅儿吧?”
“这个少爷放心,咱们啊是绝对保证新鲜的,之前老爷就一直跟咱们强调,做包子讲究的就是一个鲜字,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这些年我们一直都记着这句话,时时提醒着所有的伙计。所以啊,这生意越来越好,连城东的百姓都要走三里地过来咱们这边买包子。”
“孙掌柜你做的很好,食材方面一定用心选最新鲜的,隔天的都不可再用。伙计们也都辛苦了,店里的伙子月钱每月都增加一两。”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旁边的伙计听到纷纷道谢,打起精神更有力气的干活了。
“去去去,哪来的小叫花子,走开!”
程槿抬头,看到满脸污渍,衣衫破烂的小孩,伸着脏兮兮的手准备去偷拿一个包子,被店里的伙计看到了。
“包子给他吧。”程槿开口道。
那伙计闻言便拿了个包子给那小孩,那孩子头也没抬,接过包子就跑了,蹲到了旁边一个小角就准备吃。
“少爷心善。”孙掌柜说着,“只是这种事情,今日给了这个小孩包子,明日定有许多乞丐都过来要了。”
程槿开口道:“无妨,明日便在旁边支个小摊吧,专门给那些流浪乞丐发些吃食。只是不可养闲人懒人,发放时需得注意好手好脚的青壮年不给,只给年幼孩童和虚弱多病老人。”
“是,少爷。”孙掌柜应道,而后对着身边的伙计安排道:“孙二,你去安排这件事。”
“是。”
“野孩子,没人要!野孩子,没人要!”先前那个孩子蹲的墙角围了五六个孩子在起哄,旁边是一只小狗正在吃着包子。程槿赶紧走了过去,看到里面还有三个孩子一起打着地上一个瘦弱的小孩,是先前要包子的那个孩子,此刻已经鼻青脸肿,鲜血横流看不清五官了。
“住手!”
“你又是谁!敢坏本少爷的事!”一个肥头大耳正啃着一只鸡腿少爷模样的小子从一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程槿问道。
“老大,他是那程家的少爷,这次咱还是算了吧!”旁边一个小孩,小弟模样对着那个满嘴泛着油光的小孩小声说道。
“程家?那不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吗!怕他干什么,给我上……”
那小子话还没说完,程槿一拳过去打到他嘴上,那胖小子顺势倒在了地上,鸡腿了飞了出去,他坐在地上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后满眼通红:“敢打我?你们给我上,全都一起上……”
只三下两下,程槿便把那些小孩都打的趴到了地上,程槿抖了抖衣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拉起地上的小孩:“你没事吧?”
那小孩此刻已经呆愣在了原地。
“你可愿意跟我走?”
那小男孩呆愣的点了点头。
程宅。小人们给小孩洗漱好,换好衣服后,带到了程槿的房间,是个很清秀的小孩子。
程槿看着他,对着下面的人吩咐道:“去准备一些吃食来,另外,叫个大夫过来。”
“是。”
程槿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摇摇头:“他们都叫我野孩子……”
程槿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这样吧,以后你就叫元宝了,怎么样?”
元宝疑惑的看着程槿。
程槿继续开口道:“你可愿做我的随从?”
元宝愣了片刻,而后眼含热泪,扑通一声跪下:“元宝要一生一世追随少爷,打死不离开少爷!”
程槿笑了笑,扶着元宝起来,下人们也端了吃食上来,程槿开口道:“好了,先吃些东西吧。”
元宝看着满桌的饭菜,口水直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以后每日,程槿早上练习功夫,元宝便端着茶水,拿着毛巾站在一旁;程槿去店铺走动,元宝便跟在后面一步不离;程槿回到程宅,元宝便立即打来洗澡水安排好饭食……如此过了两月,程槿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一些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少爷,元宝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
“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吧!”
“少爷,在元宝之前,您身边怎么会没有随从呢?我看别的小少爷身边都会有个随从……”
程槿沉默了片刻,元宝不再说话,收拾了东西准备退出去。
“他叫程榆。”程槿开口了。
元宝愣了一下,程槿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元宝坐下:“原是有一个的,他叫程榆。长我三岁,从我出生他就一直跟着我了,小时候我很调皮,经常犯错,每次都是他帮我顶罪,我有什么坏主意了,也是指使他去做,他总是笑着摇摇头,然后还是照着我说的去做了。他是我亲哥哥一样的人。”
“后来,我们全家遇到了山贼。我爹娘把我藏在马车的夹板下,程榆装扮成是我的样子。那次,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场景了,程槿现在已经能平静的讲出这件事了。
元宝服侍程槿躺下,而后端着东西退下了,眼角余光瞥到程槿的手习惯性的伸到了枕头底下。
元宝退出了程槿的房间,守在门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尽力让眼中的水汽不要化成水珠流下来。
少爷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却每日要操劳的那么多的事,来了这些日子,少爷的不容易他都知道,从下人们的闲谈中他也了解了程家几个不讲道理的恶亲戚。少爷有多不容易现在只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现在少爷讲出那件事,少爷越是平静,元宝越是心疼。元宝捏紧了拳头:“少爷,以后我便做你的哥哥,护你周全!”
“大哥。”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你始终是我大哥啊。”
姜涣转身掐住了姜浩:“别以为我不知道宫中那女的是二弟你的手笔!”
姜浩推开了姜涣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知道了又怎么样?大哥,要怪就只能怪你占着长子的身份!这些年不论我多么出色,不论我做出多好的政绩,立了多少的军功,父皇永远都只看着你,永远都偏向你!”姜滔狠狠的瞪着姜涣,“你,必须死!你不死,那个位置永远都不会是我的!”
“所以,你一早就肯定父皇打算把皇位给我,所以,无论我怎样做,结果都是死?”
“是!”姜浩转过身去,背身而立,“我会承诺你,不对皇后动手,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会保姜涵平安。你可安心。”
“哈哈哈……可笑,我母后竟会以为只要我本本分分便能平安无虞,哈哈哈……”姜涣大笑起来,笑的眼含热泪。
姜浩并未理会,迈步离开……
“姜浩!”姜涣喊道,“记住你说的!”姜浩迈步,姜涣看着姜浩的身影消失在光晕中。
“不好了,大皇子自缢啦!”天牢里的狱卒传出一声惊叫,开始一步一步通传下去。
姜浩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天空:“大哥,你不该生在皇家,不该做我的对手的!”不动声色的擦了擦眼角,快步离开了。
青灯旁,青丝长垂,一袭素衣的皇后娘娘手上的佛串突然断裂,佛珠散落满地,听着一粒粒佛珠落地的声音,皇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瞳孔微震。外面一片嘈杂,宫女内侍们脚步匆匆,紫晶推门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后身边:“娘娘,娘娘,大皇子,大皇子他,殁了!”
许久没有动静,紫晶抬头看了看,皇后娘娘的面色惨白如纸,脸上看不出悲喜,片刻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紫晶慌忙扶起了皇后:“来人啊,快来人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醒醒啊,快来人啊……”
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她是薛婉,他是姜琪。一片桃林中,飘荡的都是少年少女欢快的嬉闹声,累了,两人便靠着一棵桃树坐下。看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她伸手接住了一片。他看着她绝美的侧颜,陷入了恍惚,似梦呓般开口:“婉儿,我要娶你!”少女瞬间羞红了脸,起身跑开……
红烛摇曳,少年用一杆喜称小心翼翼的掀起了她的红盖头,少女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眼波流转,许是大红映衬的,少女的脸通红。少年情难自禁搂住了少女,缓缓倒下,红账悄悄的放下……
“你想做皇上?”
“是。”
“所以你娶我只是为了得到我父亲的支持,只是为了获得我父亲手上的军权?”
“……”
少女双眼含泪,盯着少年半晌,而后转身离开。
“婉儿,我喜欢你。我想给你最好的,我做皇上,你便是皇后,不好吗?”少年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喊道。
少女停住了脚步:“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皇后!”两行清泪落下,我想要的是一人一心,只是,皇上永远给不了……
“杀——”镇南大将军薛全率军攻陷皇城,拥护姜琪称帝。年号永顺。永顺帝在位期间,杀伐果断,版图不断扩张,往北,将北燕退至连城关外,往东,将大丽国逼到了海岛之上。南延国的疆土达到了空前的壮大。
为了稳固前朝,他娶了丞相之女章摇入宫。为了笼络番邦,他迎了西梁王之女秦芸为妃……
每每他喝醉了酒,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凤仪宫:“婉儿……”
她便开口:“皇上放心,臣妾会安排妥当……”
……
这个梦做的好长,好凌乱。薛婉睫毛动了动,两行清泪滑下,她似乎听到了梦中那个少年的声音在轻轻的唤着“婉儿,婉儿……”
她轻轻的动了动唇:“琪,琪哥哥……”
“婉儿,我在。”皇上紧紧抓着薛婉的手,耳朵凑近了她的唇,声音颤抖。
薛婉仿佛惊醒了般睁开了眼,瞪着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失礼了。”皇上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失望,而后急切的看向了太医,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怕是回光返照了。”
姜涵哭着扑进了薛婉怀里:“母后,母后,你不要丢下涵儿一个人,皇兄已经不在了,您如果再有什么……呜呜,母后别丢下涵儿一个人……”
薛婉轻轻推开姜涵,佯装生气:“说什么胡话,你还有父皇,还有三位皇兄!”姜涵抽抽搭搭的蹲在一旁,薛婉看着女儿肿胀的双眼,拉过来拥在怀里:“没有了母后,涵儿要长大了,还有皇弟,你是姐姐,也要学着照顾弟弟了。母后不能再护着你了,在这后宫中,不可再调皮了,不可再随便坏了规矩,废了礼仪……”
“涵儿明白,涵儿都记住了……”
薛婉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皇上:“皇上,臣妾自知有罪,不求别的。只希望皇上能看着二十三年的夫妻情分上,能护涵儿周全,为涵儿寻一门好的亲事。”
皇上看着薛婉:“涵儿是朕唯一的公主,朕会好好护她疼她。”
“臣妾,谢谢,谢谢皇上……”薛婉喘着粗气又昏睡了过去。
太医赶紧过来,看了看薛婉的双眼,摇了摇头。
皇上看见薛婉的嘴唇一开一合,眼角泪水滑落,赶紧凑到跟前,认真的听:“琪哥哥,你永远做桃花林中的琪哥哥,不要做皇上好不好……”
姜琪紧紧的抓着薛婉的手,薛婉的手无力的从他的手中滑落,皇上脸上一片慌张:“太医,太医……”
太医看一眼,赶紧跪到地上:“皇上恕罪……”
皇上怔怔的看着闭着眼睛的薛婉:“婉儿,你等我,下辈子,下辈子我再去寻你,我们做一对寻常夫妻可好?”
永顺十八年,薛皇后逝,谥号贤仁皇后。
“死了?”章摇摸着自己的肚子,大笑起来,“死的可真是时候,本宫也怀不上这龙子了,只要能顺利诞下龙种,本宫做皇后那不是名正言顺?”
翡翠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皇后娘娘才刚去,娘娘还需小心些才是。莫要让有心人听了去落人话柄了。”
“怕什么?薛婉不在了,这后宫还不是我说的算!”
“二哥,二哥。”姜泽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二哥,我一听见消息就过来了,皇后娘娘去了,那淑妃娘娘是不是……”
姜浩抬眼,姜泽咽了口水,把剩下的话憋回去了。
“那个位置章贵妃早已虎视眈眈,母妃又没有那个心思,还得好好谋划一番,原想着还有时间,现在得抓紧时间了……”
……
宫城一角,苏妙带着姜沛在一个火盆前烧着纸。
“沛儿,快给皇后娘娘磕头。”
姜沛懵懵懂懂的,但还是听娘的话磕了三个头。
苏妙一边烧着纸,一边说着:“皇后娘娘,您是个好人,今天是您的尾七了,臣妾送您一程,过了今晚娘娘您便投个好人家吧。臣妾知道,您并不想做这深宫里的皇后。”
苏妙看了看姜沛继续道:“沛儿,从前,娘是贵妃娘娘宫中的一个宫女,一日皇上在章贵妃的宫中饮多了酒……”苏妙声音些许哽咽。
“那次不久后我便怀了你,贵妃娘娘甚是气愤,三番四次的为难,娘险些保不住你,后来是皇后娘娘赶过来把娘接了过去,而后安排在了淑妃娘娘的宫中。娘这才能平安的生下了你,在这深宫中,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沛儿,你一定要记得,皇后娘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个恩情我们永远不能忘。”
姜沛看着苏妙:“娘,孩儿记住了!”
突然一阵风起,苏妙赶紧护住了火盆,防止火花飞出。
“唉呀,这是什么呀!”用过晚膳在园子散步消食的章贵妃突然被迎面飞来的一张纸糊住了脸,翡翠赶紧拿了下来,是一枚纸钱。
“真是晦气,给我揪出来是什么人在咒本宫和本宫腹中的胎儿!”
几个内侍押着苏妙出来,姜沛跟在后面哭喊着:“娘,娘,你们放开我娘!”
章贵妃看着地上的苏妙:“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从本宫这里爬上了龙床,现在看后位空着,又想使什么狐媚手段?想咒掉本宫腹中胎儿!”
“贵妃娘娘饶命,臣妾……”章贵妃眼神瞪过来,苏妙稍一停顿,“奴婢,奴婢唯愿娘娘万安,愿娘娘和龙子平安,万不敢诅咒娘娘!”
“不敢?不敢这又是什么!”
苏妙趴到了地上不敢抬头:“今日是先皇后尾七,奴婢只是想送先皇后一程,没想到冲撞到了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你不说本宫倒是忘了,若不是薛婉那个多管闲事的,你这个背主的狐狸精本该带着你的种下地狱的!”章摇声音冷冷道,“宫中禁止私自祭拜,今日本宫便要整理后宫,来人,苏妙无视宫规宫纪,罚一百杖!”
“是!”
“娘,娘,你们不可以乱用刑法!”
章摇笑道:“如今皇上把后宫交给本宫打理,有什么事本宫不可以的?念着你是皇子,本宫不动你,你最好学乖一点!”章摇瞪向姜沛。
片刻苏妙被内侍们按到了凳子上,刑杖开始交替落下,渐渐的,背上印出了血红。姜沛拼命的推着内侍,但他力气太小……
“娘,娘……”
“美人……”苏妙的婢女珍珠趴上去护住了苏妙,内侍犹疑的停了下来。
“停下来干什么!一个低贱宫女而已,一起打了便是!”
“娘,珍珠姐姐!不能打了!娘……”姜沛在一旁无助的哭着。
苏妙艰难的看着他:“沛儿,别,别哭,你是男子汉……要坚强,娘,娘没事……”
姜沛狠狠的擦了擦眼泪:“我是男子汉,我要坚强,我不哭!”怎么办?对,淑妃娘娘,我去求淑妃娘娘……
姜沛赶紧跑到玉芙宫,跪到淑妃娘娘的佛堂,不停的磕头:“淑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娘!淑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娘!淑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娘……”
淑妃转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睁开了眼,开口道:“你回去吧,贵妃娘娘掌管后宫,整顿宫纪。苏美人的事,本宫无能为力。”
“娘娘,求您了!”姜沛又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里面却在没有任何声音。姜沛狠狠的咬了咬牙,起身往皇上的御书房跑去,去求父皇,父皇一定可以!皇上此刻正在御书房议事。针对立太子,立皇后的事,朝堂争论不已,从早朝争到御书房。
“父皇,父皇!”姜沛还没有靠近御书房便被侍卫们拦下了:“皇上正在议事,无令无传召不得入内!”
姜沛已经满头大汗,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父皇,父皇,求您救命啊!”可是他小小的声音飘散在了这皇宫的寒风中……
一个小太监慌忙跑了过来:“五皇子,可算找到您了,您快过去吧,苏美人她,只怕,只怕不行了……”
姜沛惊恐的抬起头,爬起来就踉踉跄跄的往回跑。一路上他大脑一片空白,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他一呼一吸的喘息声。远远的他看到娘趴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整个后背血肉模糊。他停了下来,缓缓的走近,手颤抖着,想摸却又不敢摸,怕弄疼了娘,小声喊道:“娘……”
苏妙微微睁开了眼,努力抬起手,想要最后抚摸自己孩儿的脸庞,姜沛抓住苏妙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苏妙虚弱道:“沛儿,你,不要,不要为娘报仇……不要,不要争……待成年,找你父皇求个,求个封地……出宫去!”
姜沛握住了苏妙的手:“娘,我可以不争,不抢!但是仇,我一定要报!”姜沛浑身发抖,两眼通红,眼中露出了仇恨。
苏妙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了姜沛的手,扇到姜沛的脸上:“听话!咳咳咳……”苏妙咳出一口血。
姜沛满脸惊慌:“娘,娘你不要再说话了。”
苏妙看着姜沛:“咳咳,你想,你想让我到死都不能安息吗!”姜沛惊慌的伸手接住了苏妙又咳出来的血。
“好,娘,我答应你,不报仇,不争,不抢。成年便出宫去……”
“好,好。是娘不能给你好的身份,是娘不好……”苏妙的手垂了下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娘,娘,娘?”姜沛看着苏妙的身体,怔愣了片刻,而后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娘————”长喊一声,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