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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宠

狐宠

发表时间:2023-12-08 09:46

主角为苏刹晏星河的小说《狐宠》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狐宠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Pin时野所著,内容是:苏刹给晏星河起了名字,从此晏星河就是他的人了,而晏星河也只听他的话。

热门评价:作天作地粘人精妖王攻×冷酷死心眼杀手受

狐宠小说
狐宠
更新时间:2023-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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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宠》精选

浮花照影看着是个与世无争的山谷,藏书楼里面存放的典籍却意外的齐全,最近一百年之内反而少些,越是远古资料越是丰富。

有些过于偏僻的文字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什么乱七八糟的妖族用的,弯弯曲曲爬满了整页,连个笔锋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放太久了灰尘印在上面。

晏星河头一次到藏书楼,饶有兴趣的把各种稀奇古怪的书都翻了一遍,最后捡了几本记载巫术的抱上去。

楚老爷子的院子透光很好,周围一圈种着树,中间是各种各样的花,不同季节的种子交错着划地盘,一年到头都能闻到味道不同的花香。

晏星河坐在石桌旁边,手边放着叠起来的书,面前摊开了两本。

他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看着看着就开始分神,支着脑袋对着石桌对面开花的树发呆,眼前总浮现玻璃球里面看到的东西。

少年困兽般的嘶吼,濒临绝望,孤立无援,听起来那么稚嫩,又那么撕心裂肺。

晏星河总忍不住一遍遍回想细节,把那个声音拎出来反复比照,在心里问,那真的是苏刹吗?

真的是那只上蹿下跳到处发作他的臭毛病,一不高兴就要把别人支使的团团转,又作又跳又任性,浑身上下都是顺不完的倒刺,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发愁的大尾巴狐狸?

玻璃球记录的那些事,光是碰个边角,那一丝丝顺着指尖钻进来的毒都叫晏星河觉得疼,如果苏刹是亲身经历,没走火入魔报复世界就不错了,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

他垂着眼皮,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纸,那纸张很陈旧了,掀过去就有碎屑跟着掉下来。

晏星河捻掉手指头的碎渣子,看到被他解下来放在石雕狐狸旁边的剑,拇指摁着剑鞘的纹路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研究什么古老邪术,也沉不下心埋着脑袋扎根在古籍里。

他就像一片泊在湖面的树叶,被迎头的风吹得左摇右摆,心浮气躁,打着旋儿往河岸对面狂飞,逮着机会就想朝那边多看几眼,上面站着一个笑得欠欠儿的苏刹。

他忽然很想回去见苏刹,找个借口牵一会儿他的手。

“哎哟,星河小乖乖啊,怎么想起来坐这儿看书了?今儿天气好晒晒太阳?”

酒葫芦往桌上一扔,楚清风随手拎起最上面那本书,翻开那页画了偌大一个图,是某种符咒。

旁边的批注半白不白,和现在普遍使用的字有些像,笔画上又复杂许多,应该是几百年前的字体。

晏星河看的时候连蒙带猜,只弄懂了个大概,但楚清风拧开酒葫芦,斜着瞅了两眼,马上就看明白了,“给人下魇的禁咒?小星河,你看这种邪魔外道的东西干什么?藏经楼里边儿什么都有,可不兴乱翻乱摸的跟着学坏了。”

“我在找东西。”晏星河合上手头这本,远古文字不好认,他又静不下心,干脆先放着以后再研究,“长老,我先回一趟招蜂引蝶宫。”

楚清风咋咋呼呼的,“这就回去啦?本来还说好不容易过来一趟,陪我们家遥知多玩几天呢!今早上小叶子买了只鸡回来,我本来打算过两天宰了给你们俩吃顿好的——那我现在就去把它宰喽,今晚上咱们聚一聚,明早爷爷亲自送你回去!”

晏星河说,“不用了长老,那鸡你留着以后煮给遥知大哥吃吧,我有急事,这些书还回藏经楼了就走。”

他小心的把那些古籍叠好,起身时忽然闻到一股酒味,一顿,朝底下瞄过去。

楚清风呛了口,把他那酒葫芦盖子一拧,藏到身后,“今早小叶子出去买菜的时候,老头子我在院子里边儿溜达,嘿,你说怎么就那么巧,脚底下随便那么一踢,踢到块松动的地砖……”

他朝晏星河挤眉弄眼,“不许跟小叶子他们说啊,尤其是你遥知大哥,他们要知道了下回该换个地方藏酒坛子了。那臭小子防我跟防贼一样,也不知道哪里挖出来那么多窝,每回换地方我都要找上好几天,累死人了,不许跟他们合伙欺负爷爷啊!”

晏星河哪敢欺负他,无奈的说,“长老,你还记得之前胃疼几个月下不来床,是因为什么吗?”

“我现在身子骨好着呢,去去去,别学遥知那一套!”楚清风一只手掩着酒葫芦,不给晏星河看见,一张嘴冲他哐哐抱怨,“天天往我这酒葫芦里灌米汤,要我命呢,那是给人喝的东西吗?打死不喝米汤!”

晏星河拿这小老头没办法,抱起桌上几本古籍准备回藏书楼,那摞书掀起来后,挡在后面的石雕狐狸就露了出来。

楚清风扫了一眼,总算看到个有意思的,端在手心前前后后打量,“这东西蛮精致的啊,哎哟,点是点线是线的,你小子还有这门手艺?嘶——不是,哪个狐狸笑起来是这个表情啊,怪瘆人的,怎么回事你小子,也不弄个好看的,净整这种——”

他翘着二郎腿点评得津津有味,说一句抿一口酒,忽然掐断了话音,酒也不喝了,对着光线亮的方向细细查看上面的符咒,脸色绷了起来,“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么多年了,晏星河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抱着书本来要转开的脚又折了回来,正色说,“苍梧树底下有个秘境,我跳进了湖里,从秘境里边儿带出来的。”

楚清风的表情更一言难尽了,“你说的那个秘境是苍梧树的根,从来没有第三个人能进去——你说这东西是你从里面带出来的?”

晏星河瞄了眼被他托在手心的石雕狐狸。

楚遥知跟他说苍梧树底下设有禁制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挡在外面那圈水波,还有那群黑暗中窥伺的兽丛,现在看来所谓真正的“禁制”,恐怕是那个会发光的玻璃球。

只是,如果连他们狐族自己人都打不开的话,他一个半点血缘不沾的外人为什么能进去?

晏星河按着石桌上叠起来的书,他低头想事情的时候,楚清风也在看那只石雕,越是看两片花白的眉毛就拧得越紧。

晏星河问,“我刚才对着这些书翻了半天,就是想找这石雕上面的符,但是它太偏了,追溯上去恐怕不是出自近百年之内,您看出什么了吗?”

楚清风摇摇头,又拎着酒葫芦闷了起来,“眼熟,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唉,就算看过也该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藏书楼那破地方书累的比房子还高,老头子我年轻时候还爱在里面逛逛,老了就不行了,看着那一圈圈书架就头晕目眩,两脚发软,半辈子没进去折腾过了,哪儿想的起来。”

他把石雕狐狸撂在了桌上,“这上面写的字奇怪的很,就算我们家藏书楼包罗万象,真的记的有,恐怕也是放最顶上最角落那种偏得抽不出缝的鬼地方。你也别瞎忙活,老头子我还有点儿印象,明儿我过去找。”

楚清风一大把年纪了,让他钻藏书楼顺着梯子爬上爬下,晏星河怎么好意思。

但是这本来就事关狐族,他也总不能什么都揽过来不让别人插手,更何况他现在确实想腾出时间回妖宫,看看那只被他气得拂袖而去的白毛狐狸,“好,那就劳烦您跑一趟了。”

楚清风点点头,欲言又止的,“那秘境……唉,你过来坐下,跟老头子我仔细——”

晏星河被他拽着落了座,门口忽然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杂七杂八的声音吵成一团,中间夹杂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楚爷爷救命,冯家老大要杀人啦!”

石桌旁边的两人顾不上说话,一前一后冲出去看。

大门口有个人,身形瘦的跟猴一样,被拿着锄头的大汉追得从天上蹿到地下。

楚清风种在台阶旁边的两棵树俨然成了遛狗的石桩子,那俩猫追耗子似的蹿得要起飞,最后那精瘦的男人脚底下一蹬,灵活的钻上树杈子。

大汉似乎是吃了不会爬树的亏,锄头往台阶上一杵,恶狠狠的说,“勾引我妹子的时候不是花言巧语能说得很吗,你跑什么?她才多大,叫她出门买个菜我娘都舍不得,你胆子肥,翻我家院墙溜进门勾搭,欺负小娃娃没见过世面,给颗蜜枣就能哄得团团转是吧?”

他这么一说,旁边看热闹的路人都指指点点,躲树上的瘦猴听了,从树叶子里探出个脸,狡辩说,“呸,成天抗着个锄头挖菜的庄稼汉,你懂个屁!我和你妹妹那是情投意合,情投意合懂不懂?你那臭泥巴塞满的脑袋里边儿有这东西吗?你凭什么说我勾搭你妹子,我这是喜欢她,亲近她,想跟她好!你偏要扛着个锄头,在里面当棒打鸳鸯的恶人!”

“行啊,行,你喜欢她,亲近她,所以你哄着她收拾行李跟你私奔,你这喜欢几文钱一斤啊?你奔,你有能耐,你倒是给我奔,你怎么往树上奔啊你?连老子都对付不了,你还想带着我妹子私奔!”

那大汉嚯的拎起来锄头,朝树根那地方给了一杵子,整棵树哆哆嗦嗦飘下来几片落叶,大汉叉着腰杆朝上面怒吼,“你有本事滚下来,看看老子这把挖菜的锄头砍不砍得断你那两条狗腿!”

锄头落下去的地方,树根给磕出来一道纵深的豁口。

那精瘦男人眼睛尖的很,朝底下一看,吱哇怪叫一声“杀狐狸啦”,猛地把脑袋缩回树叶后边儿。

那两棵树还是个小树苗的时候就被楚清风挑回来,浇了这么多年的水,那大汉哐当往上面来一锄头,就跟往他宝贝孙子身上抽了一鞭子似的,哪里舍得。

他赶紧把人拉得离树根远了些,心疼的看了眼秃噜出来的树皮,扭过头眼睛一瞪,“吵架就吵架,扛着把锄头动手干什么?你实在要削,看准了往姓秦的小泼皮身上削,可不兴削我的树,砍坏了把你插门口给我看家!”

长老站出来说话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赶紧围上去劝架。

晏星河站在最外面,远远的看着那瘦猴和大汉一上一下对着嚎。

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官司他看一眼就头痛,默默移开目光,忽然发现对面屋子后边儿藏着个人。

那人扒拉着墙砖,只露出来脏兮兮的半个脸,头发蓬乱的像个鸟窝,挂着不知道哪儿滚来枯草泥巴,身形倒是高大,看样子像个流浪汉。

可浮花照影这种自家族人聚集而居的村落,也会有没人管的流浪汉吗?

晏星河盯着他多看了会儿,那人本来往人堆里瞅,忽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像是触了电受到极大惊吓,一蹬腿兔子似的跑了。

“……”晏星河摸摸自己的脸,拉开剑鞘照了照剑刃的光。

他看起来有那么吓人吗?

“哎哟,小公子您是长老他们家的客人,不常来我们这儿,这是头一回见到那个怪物吧?”有个挎着篮子的大婶被挤到了外围,方才也瞧见了那个流浪汉,跟他八卦,

“我们这地方虽然有屏障,但是进出的时候偶尔疏忽,也会有一些别的小精怪趁乱混进来,就是想偷点儿灵花灵草出去修炼。只要不搞出什么大动静,别太贪心,自己拿了就走,我们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刚刚那个就很奇怪,他是一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话也不会说,见着人就躲,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见不得光一样。

大家伙给他送点馒头面饼,他都不要,给他花花草草也甩手就丢,不知道他每天都吃些什么活过来的,不捣乱,但是也不走。唉,有人说呢,是灵力太低微,在妖界被人欺负活不下去,想到咱们这儿求个活路。

但大家都是猜的,现在连他是个什么原形都没人知道,不过也不妨事,他自己找地方睡找东西吃,到处瞎转悠,又不会碍着人,也就没人赶他。”

晏星河多朝那边看了两眼,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不知道又钻到哪片林子里面去了。

树底下的人也没折腾多久,你一句我一句把汉子劝走了,那大汉一只胳膊提着锄头,一边被人推着走,一边还在回头嚷嚷“再敢来打断你狗腿”。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瘦猴扒开树叶瞧见大汉拐进小路,这才窸窸窣窣跳下来,叉着腰正要马后炮的放两句狠话,脚脖子给人踹了一脚,踹得他哎哟喂踉跄好几步,差点朝大汉那头跪下。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天天被人逮着尾巴追得往树上爬,臭毛病是一点儿不知道改!”楚清风揪着瘦猴的耳朵,把这玩意儿刷啦从地上拎了起来,“昨天朝河东的大姐丢一株花,今天给河西的小妹摘一颗果,小兔崽子,你本事大了去了,比爷爷我年轻时候还能闹腾。怎么,这回又看上冯家那个小妹子,还要带人家私奔?”

秦小念被他揪着耳朵,龇牙咧嘴的踮起脚尖跟着走,“楚爷爷,我这回是真心的!真心想跟冯家那个小妹妹好!都是他大哥碍事,我说得嘴巴都干了,他不信我呀!从门背后提起个锄头就追着我撵!”

楚清风冷笑,“是啊是啊,你是真心的,你哄人家小女孩儿哪回不是真心的?还敢带着人私奔,你要奔着哪儿去?下回挑着捡着下手之前,先看看自己大腿肉有没有人家哥哥胳膊粗!”

秦小念被楚清风拎着往屋里走,晏星河差着两步跟在后面。

他身量比楚清风高,偏着脑袋背都伸不直,嘴巴里还叽里呱啦一通乱嚷,狡辩的振振有词,“我没真想带着他妹妹跑,他家在这座山头,唉,我家就不在啦?我带着一个小姑娘能跑到哪儿去,村头跑到村尾吗?我就是上头了顺口提了句,要是不成全我们我就带着那丫头私奔,谁知道冯老大就跟吃了炸药一样,冲上来就想抡我!

我的妈,我才是真正吃亏那个好嘛,给我跑的,脚脖子都要跑断了!冯老大平时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一个人,也不像三两句不对付就要动手的,谁知道见着我他反应能有那么大,疯狗一个,妈的真晦气——不是,爷爷你把我带进来干嘛?”

楚清风松开耳朵,把他往石桌那儿一推,“桌上这些书看到没,抱去藏书楼依着上面写的数字放好。”

藏书楼在苍梧树附近,离这里老远,秦小念才不干,往石凳子上一坐,翘起个二郎腿,“又不是我拿过来的,凭什么要我去放?您听听,我这气儿现在还没喘匀呢,我就不去。”

楚清风一指门口,“你惹了官司偏往我家门口跑,你俩吵个架,我家好好种着的树无缘无语挨一杵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叫你跑个腿你还敢瞎叫唤?”

秦小念就是一混混,绝不肯让自己吃半点亏。

石桌上有个茶盏不知道是谁的,揭开之后还剩了点儿茶水,温着的,他抖着二郎腿往桌上一靠,茶盏递到嘴边,“不就是一棵树嘛,您犯得着——”

嘴皮子还没碰到茶碗呢,一个黑影忽然闪了过来。

手腕跟被门夹了一样爆出来剧痛,秦小念猛地跳起来,嘴里怪叫着往后面退开。

那茶盏被飞过来的黑影挑走,在空中翻了个转,茶盖子跟着叮铃哐当一阵响,落在了横出来的剑鞘尖上。

剑鞘四平八稳的挪移,半空泼出来的茶水一滴不漏的接了回去,最后是茶盖。

晏星河一撂剑柄,那杯茶完完整整的飞回石桌,好似不曾端起过,“长老,这书我拿出来的,我去还。”

他用余光瞥了眼抓着手腕的秦小念,“这人故意往你家门口的树上爬,弄坏了您种的树,跑个腿我看是便宜他了。不如把他吊起来挂在门口,吹着冷风跟那棵瘸腿的树面对面忏悔几天,等什么时候那块磕秃的树皮长好了,再把他给放下来,您看这样好吗?”

秦小念端茶盏的那只手上,斜着横出来一块红色长条的印子,给他抽的都发紫了,活像有个载着几百斤大象的车轱辘从他手上碾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给吓得不行,十分的心疼自己,发觉晏星河是个惹不起的,那怂包欺软怕硬的便宜样就冒了出来,自觉把桌上的书抱在怀里,非常有礼貌的朝楚清风露出八颗牙的笑,“干嘛呀这是?唉,他们这些成天舞刀弄枪的就是手快,脑子直,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出手这么快干什么啊!我刚刚的意思是,不就是几本书吗,楚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跑来跑去的多累啊。我是小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就是叫我再跑十趟,我秦小念也绝不跟您说一个不字!”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清风眉开眼笑,一爪子拍在信誓旦旦的小狐狸肩上,“好好好,懂事,懂事!爷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么明天再过来一趟吧,正好还需要你帮个忙!”

“……”秦小念嘴角抽了抽,猫着眼睛瞅了眼旁边晏星河抱在胸口的剑,十分高兴的说,“成,您说什么都成,吃了午饭我就麻溜过来!”

晏星河一言不发往那儿一站,活像凶神恶煞的门神从门板上跳下来了,秦小念干巴巴的跟楚清风扯皮几句,简直是坐如针毡,后背发麻。

好不容易老爷子唠叨完了,他抱着书一溜烟就跑出去,生怕晚了半步要被那尊门神抓过去吊门口,跟那棵瘸脚的树大眼瞪小眼。

天上掉下个白帮忙的,楚清风十分满意,笑呵呵地往石凳子上坐。

晏星河在他对面,信手把那盏茶水拂到桌子边缘,续上了被秦小念打断的话,“长老,其实刚才,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来得及问。你刚才说,苍梧树底下的秘境,从来没有第三个人能进去,那么第一个和第二个人是谁?”

楚清风把那尊石雕狐狸薅了过来,摸摸它圆润的脑袋顶,“你怀疑这玩意儿是前头那两个人放进去的?小星河啊,老头子我跟你透个话,那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晏星河心想,在跳进湖泊之前,楚遥知还跟他说苍梧树底下绝对不可能出问题呢,“可是您刚刚也说了,那秘境没有第三个人能进去——至少是一个可以顺着摸的方向。”

楚清风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叹口气跟他交代了,“你既然已经进去过,应该也知道那里面封着什么吧?狐族上下多少代人的亡魂,对我们来说,那儿就跟祖宗祠堂一样,苍梧树能不知道这地方重要?它设下的禁制,没人能从外面强行打开,要是一定要来硬的,它就要自毁,只有两个绝对安全的人手里拿着钥匙。”

晏星河眉梢轻轻一挑,心里面已经有了猜测,“是谁?”

楚清风说,“一个是历代狐王……这玩意儿是苍梧树亲自挑选的,资质心性乃至于生平经历都要考量,要是狐王下的一窝崽子里没它看得上的,它宁愿封闭起来等下一代。你也知道,老狐王死了之后,苏刹那群舅舅们打来打去闹了好大一场,里边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当时老狐王行将就木,但是苍梧树还没有挑选下一个狐王的意思。

要是它早早的选了,有浮花照影的灵脉给他做后盾,谁敢造反?但是苍梧树挑嘴,它自己看不上,我们能拿它怎么办?那窝崽子们打起来之后它更看不上了,索性把整座山谷封闭了,那群舅舅们一个也不让进,要打在外边儿打个死去活来,咱们这里头自己搞自己的岁月静好。”

他看了晏星河一会儿,“我觉得,苍梧树能放你进去,多半跟苏刹那小子有关系。这几年你一直跟在他身边忙前忙后,身上肯定沾了他的气味,说不定是苍梧树——唔,也不对啊,要这么说,老头子我当年还成天跟在老狐王身边鞍前马后呢,我要进去它怎么就给我挡外边儿了?”

“……”

晏星河轻轻地咳了一声,顺着他的话头往底下想,忍不住就想歪了。

他摇了摇脑袋,觉得这种方向未免太不靠谱,要是沾了气味就能叫苍梧树开门,那么过去那些狐王的妃子岂不是比他更有资格?

晏星河问,“苏刹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不可能有问题。狐王是一个,那么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是谁?”

楚清风说,“大祭司。”

“苍梧树的秘境,只有狐王和大祭司的额心印才能打开。”

“……”晏星河一凛。

上回见面的时候,玄烛从头到脚那股庄严不可侵犯的气势,简直像个超脱世俗无欲无求的半神,放着人人尊崇的大祭司不做,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邪术?

线索好像到这里就断了,晏星河沉默着没说话。

楚清风摆弄那块石雕转来转去,拧开葫芦盖喝了点儿酒,过了一会儿说,“不过啊,咱们也别被这玩意儿拘着。要知道一扇门放在那儿,来的人非要闯进去,他们找不到开锁的钥匙,难不成就想不出来别的法子了?比方说拿根铁丝去撬什么的。”

他这么一点,晏星河猛地抬头,“您的意思是?”

楚清风把石雕狐狸推了过去,指着上面鲜红诡异的咒文,“这人不是会邪术吗?他能在把邪术用在石头上,也能用在苍梧树设下的屏障上。就像你沾了气味就能进去一样,指不定那人是已故老狐王的亲信,留着他的什么信物,再加个歪门邪道的咒文,啪的一下……或者,就是与他一脉相承的血亲也未可知。”

晏星河垂着眼皮,视线落于狐狸阴惨惨的笑纹。

老狐王的血亲,除了苏刹,就只剩下三个。

晏星河想得入神,指尖轻轻点着石桌边缘,眼前闪过一双冰晶似的紫瞳,眼角轻轻眯起来,眨着莹润勾人的微光。

他一怔,忽然想起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

楚逸妖找来隐居的山头叫做停云山,跟浮花照影隔着一百多里,这些年苏刹从来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跟这个看不顺眼的小舅舅有什么往来——

楚逸妖是怎么知道,晏星河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的?

那句脱口而出的“童养媳”,究竟是他听村民们闲聊知道的,还是……

他其实在招蜂引蝶宫里面放了一只眼睛?

晏星河死死皱起来眉毛。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楚逸妖讨厌,这么来回怀疑一下,更是半点好感星子都没了。

他曲起指头一下一下扣着桌子,一只小麻雀从墙头飞了进来,两片翅膀扑腾着掠过楚清风头顶,晃晃悠悠转了两圈,停在晏星河肩上。

歪着脑袋跟楚清风相互看了片刻,它化作一片金色的灵息,飞入晏星河耳朵。

楚清风仰头灌一口酒的功夫,再看过去时晏星河脸色变了,抓着剑猛地站起来。

“诶诶诶,又急着要走啦?天都要黑了,我还说那只鸡可以顺便宰来煮了,真不吃啦?要不要爷爷留着等你下回过来?”

他在后面吼几句话的功夫,晏星河已经冲到门口,等声音传进来,人已经跳上剑飞得没影了,“不用留了,煮给遥知大哥和小叶子吃吧!”

晏星河心急如焚,踩着剑飞得好似有十只凤头鹰跟在后面追着他咬。

他没办法不着急。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给气的,慕临传过来的消息说,苏刹回招蜂引蝶宫之后没两天突然发病了,比之前那些小风小浪严重的多——

他痛得变回了狐狸,在妖宫里面逮人就撕,疯得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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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苏刹晏星河的小说《狐宠》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狐宠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Pin时野所著,内容是:苏刹给晏星河起了名字,从此晏星河就是他的人了,而晏星河也只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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