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方知阳许心安的小说《天梯》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天梯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望珂所著,内容是:方知阳认为许心安就是他的礼物,而在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许心安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了。
《天梯》精选:
许心安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到家,医院都可以给他办张VIP卡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一个亲戚家小孩。
江漫当初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江父江母极力劝阻,让她忍一忍,他们认为男人偶尔花心是件非常正常的事,况且方家赚的钱也有江漫的一份力,如果离了婚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江漫被他们的话伤透了心,却依旧坚持上诉,又加上后来和小她几岁的许文羽结婚,江父江母觉得丢人和女儿断绝了关系,从此没了联系。
许文羽那边父母去世的早,亲戚也少,算算关系近的就只剩一个表叔,两家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联系。
表叔家三代单传,只有一个孙子,叫徐力。
徐力年纪同许心安一般大,但性格却天差地别,从小在长辈的宠溺中长大变得目中无人、飞扬跋扈,每年过年走亲戚的时候口头上没少招惹许心安和方知阳。
一来是被父母耳濡目染,看不起许文羽一家,二来也是因为小时候总喜欢欺负瘦瘦小小的许心安,方知阳发现后和他打了一架,把他门牙打掉一颗,一直到现在徐力都怀恨在心,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那天许文羽一家到表叔家拜访,方知阳和父母在庭院里打下手,许心安帮不上忙就只能到附近转悠。
前一晚下了一场雪,地上积起薄薄的一层浅白,又随着太阳的照射化成积水,鞋子踩在雪水上就像压实的软冰,稍有不慎就容易滑倒。
许心安在池塘边散着步,偶尔弯下腰从路边的草堆里拢一小把雪,搓成小小的冰球投掷到池塘里,玩得不亦乐乎。
“怎么不当你哥的跟屁虫了”许心安闻声抬起头,看到徐力朝他走来,嘴里叼着根烟。
许心安从小闻不得烟味,许文羽有时候为了应酬抽一两根,也会在外面把烟味散尽才回家。
许心安对烟没什么好感,更何况还是他讨厌的人。
他皱了皱眉,没理徐力,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却被那人伸手拦了下来:“怎么连招呼都不打,算起来我还比你大上几个月,你还得叫我一声哥。”说完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朝许心安脸上吹去,嗤笑一声。
这次怕没这么好糊弄,许心安把挡在身前的手拨开,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表叔公要是知道,在他面前装乖的孙子抽烟喝酒,一个混混样儿,你说他会怎么想?”
徐力把烟屁股仍在地上任由火星被积水湮灭:“大了就是不一样,学会和我爷爷告状了,现在这里没人,就不怕我打你?”说着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许心安掌心开始出汗,他知道徐力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之前有他哥在才有所收敛。
他抬头扫了眼对面的人,虽说也是刚上高中的年纪,但身高近180,长得也壮实,就他的小身板,顶多只能抗住一两拳。许心安咽了咽口水:“你为什么老要找我麻烦?我从来没对你做过什么。”
“你是没对我做过什么,可我看你哥不顺眼。小时候打我那几拳我到现在还记着,方知阳有什么好,不就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他在你们家不觉得多余吗?”徐力冷笑,“我爷爷天天在我面前念叨要向他学习,嘁,随便画几笔就考上C大,谁知道有没有买通其他人作弊。”
还没等他说完脸上就被挨了实实一拳,许心安用尽力气挥了过去,喘着粗气瞪着踉跄后退的徐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哥,一个连分数不够,高中还是买进去的人,你配吗?”
“你他妈再说一次!”徐力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心里的一直有根刺,就是他的成绩,家里长辈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到了他这边学习却一塌糊涂,没少被他爷爷骂,如今许心安踩了他的底线,新仇旧恨一起算,没打算让他好过。
徐力走上前用力推了许心安一把,又在他腿上踹了一脚,许心安吃痛人往后倒,却没留意脚下的湿滑整个人摔倒从草坡上滚了下去。
徐力看着水里挣扎的身影被吓得愣在原地,他不会水,也不敢轻易下去,一边喊救命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向楼屋。
一道人影跃入池塘,过了好久才把溺水的许心安拉了上来。
冬天因为衣服厚重,许心安越挣扎身子越沉,再加上小腿被踢了一脚使不上劲,连呛了好几口水差点就上不来。
方知阳浑身湿漉漉,怀里抱着面色苍白的许心安一步一步从水里走上岸,周遭充斥着大人们的呼喊,救护车的鸣笛。
方知阳走过徐力身边时,看向他的双眸深黯凌厉,隐隐透出嗜血般的寒光。徐力觉得这次不会那么轻易收场,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嘴里一直说着:“我没有推他下去,是他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却没人理睬他。
许心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窗帘被遮得严实没有透出一丝光,周围静悄悄的,仿佛与世隔绝。
他动了动身子,却全身酸痛,尤其是小腿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冷气。在他伸手摸索床头的呼叫器时,房门被打开。
方知阳一进门就看到许心安半支着身子,输液那只手已经开始回血,他连忙上前按住他,托着他的后背扶他躺下:“小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许心安摇摇头,声音喑哑地说:“哥,我在医院躺了多久?”
方知阳帮他调整好输液管,又碰了碰输液那只手下面的暖水袋,看是否冷却,他把许心安额前散落的头发拨向两边,在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整整一天了,你要吓死哥哥了。”
“啊—这么久啊,你们都担心坏了吧。”许心安看到方知阳手上包着纱布,洁白的布料还能隐隐看到渗出的鲜血,急切地问道:“哥,你的手怎么了?!”
方知阳把手缩了缩,垂在了身侧,落在床上的人看不到的地方:“没什么事,刚刚不小心蹭的,已经上过药了。”
许心安仍然皱着眉:“哥,你的手怎么老受伤,以前也经常出现伤口,你的手可是要画画的,要保护好它。”
方知阳满脸宠溺地看向他:“听你的,好好保护它,那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好,对了哥,徐力怎么样了?”
方知阳闻声脸色一变:“你问他干什么?他说当时和你吵架了,他骂你了?”
许心安抿抿嘴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他骂你了。他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就在胡诌!还说你因为画画考上C大是作弊!”许心安越说越激动:“他有什么资格说你!你每天练习素描到凌晨的时候他在打游戏,每天就睡几个小时为了挤出时间复习文化课,他凭什么说你作弊,凭什么否定你的努力!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你!”
方知阳俯下身,把许心安虚虚抱在怀里,不敢用力,心底却软成了一片。
你这么好,我都不敢相信真的拥有了你,怕你将来会离我而去,更怕是黄粱一梦。
“不用管他,以后都不会见到他了。”
许心安却不知道,此时被他提起的那个人正躺在住院部的另一张病床上。
“我...我说了,他是自己摔的,地上太滑,我没推他,他...他自己没站稳,你别过来!”徐力被堵在角落,身后没有退路,他看着朝自己逼近的男人慌了神,从墙角的杂物堆里翻出一根坏了的扫把,撇去顶端当防身武器。
“小时候那顿没给你打够是不是?平时你那张嘴乱说我也就忍了,看在你和小安还有点血缘的份上没动你。以前看你小,不懂事,还想着长大了能听话点,没想到还是这样。”方知阳朝他逼近,巷角昏暗没有路灯,看不清他的眼底的阴霾。
徐力知道方知阳学过跆拳道,自己那几下子在他眼里就是三脚猫的功夫,他举起铁棍乱挥想扰乱视线逃走,结果被一脚踢到墙上,棍子甩在了远处,他撑着身子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吐了口口水:“艹,方知阳你他妈有病吧,还真踢,许心安不是没死吗,有必要下死手?”话没说完又被一拳打在肚子上,脑中瞬间闪过一道白光。
方知阳把瘫倒在地上的徐力拉起来按在墙上,对着意识不清的人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对了,我是有病,你得庆幸他没死,他要是死了,你也不用活了。”
方知阳眼眶猩红,眼神是如毒蝎般的阴冷,“他再一天不醒,我就让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医院的床。”说着他又在徐力的腹部重重砸了几拳,临走时不忘在他小腿上踢了几脚,随后打了120转身走了。
方知阳从病房出来碰到在门口坐着的许文羽:“爸”他喊了一声,坐在了他身旁。
“小安醒了?”
“醒了,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行。”许文羽低头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你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影响到你画图?”
方知阳摇摇头:“只是看着严重,皮肉伤很快就会好。”
许文羽重重叹了口气,接着说:“知阳,这次你太冲动了,虽说是小力推的小安,但你也不能把人家打成这样,现在躺在医院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床,要不是你表叔公拦着,他父母早来闹了。”
“对不起,爸,给你们添麻烦了。”方知阳垂着头,盯着脚下的瓷砖。
许文羽拍了拍他的后背,按着肩借力站了起来:“行了,出了什么事有你爸我兜着,只是每次碰到和小安有关的事你都容易冲动,这么大人了要沉稳一点,下次下手要知轻重,知道了吗?”
方知阳抬头只能看到许文羽的侧脸,曾经风华肆意的男人眼角也会布上皱纹,鬓角的华发也在不经意间生长,眼前背脊微曲那是用肩膀撑起一个家的父亲。
方知阳不敢再看向他,心里的愧疚和酸涩铺天盖地而来,他无法想象将来许文羽发现了他和许心安之间的事会怎么样,失望、愤怒还是厌恶?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对妈妈和自己好的父亲,有了他一生珍爱的弟弟,方知阳不敢想如果这所有的一切因为自己的阴暗肮脏的私欲变得支离破碎。
许心安曾经问他:可不可以来喜欢我,能不能来爱我?
怎么会不爱,那是爱到了骨子里才不敢把圣洁的光拉入泥潭。
方知阳像走进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巷子,没有门没有窗,四周只有厚厚的砖墙,他拿着破旧的钥匙一步步向前,黑暗笼罩,看不见光,也没有人告诉他是否该选择继续走入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