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顾璟旭苏晏之的小说《陛下!病弱美人又逃跑了》是作者凉心凉情好姑凉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陛下病弱美人又逃跑了的主要内容是:顾璟旭利用身边的人,无论是对他好的还是对他不好的,他只是想要活下来而已。
《陛下!病弱美人又逃跑了》精选:
如今天下,两分之国,势力相当,可南国富饶,喜好和平,北国山高水远,却喜好战争武力。
这一年,南国君主重病,北国大军压境,虽未动武,却有了举兵之意,南国为求片刻和平,答应了北国送一皇子作为质子入北国。
而恰巧,南国太子顾璟旭有一双胞兄弟。
南国朝臣皆以为双生子有扰乱国运之险,于是纷纷上书,奏请当今陛下将这祸乱之子作为质子送出南国……
龙床之上,年老的君主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看起来,已经时日无多。
而在他跟前,男子垂着眼眸,跪在地上,眼眶微红,长发飘然之下,一双如墨一般的眸子,浩瀚星辰仿佛置于其中。
“父皇是不是一定要送璟溪入北国?”
“咳咳咳,不是父皇心狠……”
床榻上的人咳嗽着,又吐出了一口血。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一口气,“只是如今唯有此法才能保的你顺利登位,保得南国片刻太平。咳咳咳咳……”
“等你位稳之后,再接你皇弟回来,也未尝不可。”
一句话,让跪着的人闭上了眼眸,因为一切已经无转圜的余地了,他跪在地上,俯身行礼,“既然父皇已经决定,那便……如此吧。”
说完,站起了身,转身离开。
此时,龙楚殿外,一群侍从跪在了殿前,手里拿着红色的帛衣,他们跪的整齐,为首的声音低沉有力,“臣等,请二殿下出宫。前往北国。”
“等等!再等等!”
沙哑严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还有哭音。房间里,少年人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着,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泪光,害怕孤独。
忽然,那门被开了一道口,红衣之人走了进来,蜷缩着的人抬眸一看,立刻哭的更厉害了。
红着目光,站起来,就抱住了进来的人,“太子哥哥,璟溪不想去北国。”
顾璟旭目光低沉,他皱着眉,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皇兄明白,无事,有皇兄在。皇兄不会让你去做质子的。”
北国宫廷极乱,而且北国少年帝王心狠毒辣,自己的弟弟又心思单纯,若是这般过去,恐怕必死。
他静默的将开着的门关了起来,随后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裳,“这北国,皇兄帮你去,从今日起,你便是顾璟旭,南国太子,我是顾璟溪,被送往北国的质子。可明白?”
他们本就双生,两个人容貌相似,一般人看不出。虽说气质却不一样,但是谁又敢乱议论太子。
顾璟溪红着眼眶的人眼里不断的落泪,他不断摇头,“太子哥哥,不可,太子之位,皇弟可坐不得。”
顾璟旭皱眉,一把攥着他弟弟的手腕,逼迫着他弟弟看着他的眼睛,“听着,顾璟溪,唯有此法,才能保你我两人性命。待南国局势稳定些,你再来接哥哥回家。”
“不要,我不要!”
顾璟溪哭的更厉害了一些,顾璟旭抬手,点了一下他弟弟的穴道,瞬间,人安静了,只是泪更止不住了。
顾璟旭眼里渗透着悲伤,他擦了一下顾璟溪眼角的泪水,努力笑了笑,“记着,弟弟,守住南国疆土。一定……守好。”
“哥哥在北国等你来接哥哥回家,哥哥答应你,不论在北国有何遭遇,一定不会寻死。一直等你。”
说着,紧紧抱了一下顾璟溪,然后自己换上了顾璟溪的衣裳,走出了宫门。
对跪着的一众人道,“太子殿下忧思过度,本殿下已经让他睡了,本殿下愿前往北国做质子。即刻启程。”
跪着的人看了一眼之后,互相议论,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皆低身,跪在地上,“臣等,恭送殿下入北国。”
北国路远,顾璟旭上了去往北国的马车就没想过要回头,坐在马车里,他忧思深重,出了城门,他撩开了马车的窗帘,向外看了一眼。
最后看了一眼那城门。
“璟溪,皇兄希望你好好活着。至少南国无人敢动你。”
深沉地叹了口气,他收回了手,放下了窗帘。
马车约莫走了十日,终于到了北国的皇城境地,北国与南国不同,连着青山绿水,南国地势平缓,倒是一马平川而下。
北国皇城座落青山之上,从山脚到山巅皆为皇城之地,好像一座囚笼之地,进去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踏出马车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山巅之上的那座皇城,不过看了一眼,就有人迎了上来,来人手里捧着一条金色的锁链,锁链沉重,在走动之时,发出碰撞的声音,那人在他的面前站定。
“璟溪殿下,这是我们陛下送给殿下的礼。”
顾璟旭低眉,看着那锁链,笑了一下,“你们殿下还真是有礼。”
捧着锁链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给顾璟溪的手锁上了锁链,金色的锁很沉重,而顾璟旭此刻真的无比庆幸,来这北国做质子的,是他,而不是他那个遇到事情会哭的惨兮兮的弟弟。
被人带上了皇城宫殿,北国的皇宫,没有南国那么华贵辉煌,但是却是无比的威严壮观,踏入大殿,他一眼就看到了坐于尊位上的男子,他就是苏晏之吗,比顾璟旭想象之中的还要年轻。
俊美的面容,清冷淡薄,他的眼眸被前端的发冠琉璃珠遮盖,黑色的琉璃珠莹莹发亮,藏于后的眼眸锐利低沉,黑金玄衣,绸缎华贵,他侧身坐在尊位之上,瞥了一眼顾璟旭,“南国送来的人?”
低沉的问了一句之后,顾璟旭的身后有人站了出来,“陛下,这是南国二殿下,顾璟溪。”
话音刚落下,一个红衣男子站了出来,背对着顾璟溪,看不清容貌,但是声音却是低沉有力的。
“陛下,这南国二殿下初来,不知北国礼仪,不如让臣来教导他北国六礼,等调教好了,再来面见陛下。”
顾璟旭:“······”
这是来教导他的吗,怕是来折磨他的吧。这人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皇叔,言重了,这位好歹也是南国二殿下,怎么会不知礼数呢。”
忽然,尊位上的人站了起来,他从台阶之上慢慢的走了下来,走到了顾璟溪的面前,两个人相对站着,忽然,他开口了,“不准备跪下吗?见位尊之人得跪,这是礼。”
“不跪。”
顾璟旭眉头皱了一下,却是未动,不论按照身份,地位,他都不该跪眼前人,因为他的身后是南国,他得站着。沉默不语之时,他坚定的目光却已经代表了所有。
苏晏之低眉,他懂了顾璟旭那尖锐的眼神,他舒缓的眉间笑了一下,往后靠了一些,从右侧拿了一把剑,剑在手上转了一圈,撤了剑柄之后,走到顾璟旭的面前,对着那腿就刺了一剑。
“唔嗯······”
被刺中的人,呼吸一沉,腿间立刻见了血,苏晏之冷漠将剑拔出来之后,按着顾璟旭的肩膀,随之他的身体一颤,单膝跪了下去,跪在了苏晏之的面前。
“瞧,这不是跪的挺好的。”说着话,他用手擦了一下剑上的血,回身,看着那个刚刚说话的男子,“皇叔帮朕,日夜操劳国事,这教导之事,就不劳烦皇叔费心了。”
笑着扔了手中的剑,他的长袖一挥,“退朝吧,朕乏了,皇叔回去不是还要帮朕审阅奏折吗,那这几日便劳烦皇叔一起批阅吧,朕教导一下这南国高贵的奴。”
顾璟旭以为自己会被人拖着走,却没想到是被人抬着进屋的。
刚进屋子,苏晏之坐下就摆手说道,“人扔下,你们都出去。”
“是,陛下。”
顾璟旭啪的一下就被丢在了地上,腿受了伤,手上又有锁链,一时狼狈至极,跌倒于地,他看了一眼坐着的人。
索性就没有起身。
坐在红木龙狮椅上的男人垂着眼眸,漂亮的眼帘里却是笑意,“南国的殿下就是娇贵,腿不过被剑刺了一下,就不能走路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柜子前,随手就抽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了一瓶药来。
“你说朕要不要给你的腿上点药呢,这若是废了,该当如何。”
他走到了顾璟旭的面前蹲下,用药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外敷。很有效。”
顾璟旭抬手想要拿,可是那药却又被收了回去,瞬间,他的目光就止不住的冷了,“你还真是和传闻之中一样暴虐无德,无趣又无聊。”
“传闻?哈哈哈,传闻你猜有几分可信?”
苏晏之凝着眼前之人,将药一甩,丢到了顾璟旭的身上,低眉瞧了一眼那伤,随意的又坐回了座椅。
顾璟旭冷漠开口,“传闻皆起于本,若是有迹可循,那便是真。”
他拿起了药,打开了药瓶,闻了闻,味道没有不正常,可好像也与寻常金疮药不同,这药能用吗……
苏晏之坐在椅子上,将地上之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放心吧,没毒。我不至于要毒死你。我没那么蠢。”
顾璟旭想了想,这才撩开自己的长衣,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他得好好的活着,以后才能离开这里。不能刚来,腿就废了。
忽然,眼前的光被挡住了。他目光一沉,刚抬眸,就发现苏晏之凑到了他的面前。
靠的很近,几乎已经贴到了他的脸颊。
他一惊,抬眸的瞬间,唇与他的脸颊擦过,目光一沉,忍住了想要动手的冲动,向后退了一些,“你做什么!”
苏晏之支起了身,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声音幽暗,“你的身上,有婆罗花的香味。”
说着,还又撩动了一下顾璟旭凌乱的衣领。
“什么?”
顾璟旭一惊,目光不着痕迹的颤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传闻……南国皇族太子宫,有一花,三千年开一次,前日,这花恰巧开了。很娇艳,很美。”
顾璟旭的目光低了一些,手上擦药的动作停了,“你想说什么。”
“我有幸,得了那么一朵。是你们国家的使臣送的。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顾璟旭:“……”
他未说话,而苏晏之却是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断正确。
“你是南国太子顾璟旭吧。”
一句平静的话,让顾璟旭的心中掀起了一些波澜,但是他不能承认,咬牙,他声音沙哑,“花,是太子哥哥送的,你该不会愚蠢到靠味道识别人吧。”
“当然不会。还有……其他的法子。我们试试。”
苏晏之一手拎着顾璟旭的衣裳,将人抬起来,随后用力一撕撕开一道口子,搂过来,就吻了上去。
被吻住了的人目光一惊,手上力道立刻不受控制,向着苏晏之打了过去,就算手被锁着,他的速度也是极快。
而苏晏之却是得逞一笑,抬手一把抓住了那向他打过来的手腕,“二殿下性格懦弱,不会反抗这么快。”
“你的眼里有桀骜,我撕你衣裳,你反应速度极快,说明,你武功不弱。”
顾璟旭眯起了眼眸,手肘一抬,用衣袖擦了一些自己的唇,向后退了一些,“南国境内,皇子皆修武学,你侮辱我,还不准人反抗吗。”
苏晏之:“太子殿下,别撑着了,不过你胆子也大,连质子身份也敢替。”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璟旭侧过了身,他低眉看着自己受伤的腿,伤口血止住了,说明苏晏之给他的药,没有问题。
苏晏之转身倒了两杯茶,一杯举起,走到了顾璟旭的身边,“你不需要听懂,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帮我夺权,等我坐稳皇位,朕送你回家。”
“喝茶吧,喝完,朕帮你找御医,刚想起来,你上药的法子错了,那是内服的。外敷,伤口会烂。”
顾璟旭:“……”
顾璟旭清冷一笑,眼中寂冷如霜雪,随意的一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陛下还真是瞧的起我,这么确定我能帮你夺权吗。”
顾璟旭眉头动了一下,“我倒是觉得和摄政王交易,更容易一些。”
北国局势,他了解过,摄政王苏烈阳执掌皇权,朝堂有一半朝臣站在摄政王苏烈阳的一边,而且朝堂之上,这位摄政王显然还半执政。
“摄政王?”苏晏之忽然也笑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猜,他若是知道你是南国太子,留在南国执政的是你那个懦弱无能的弟弟。”
“他是想先吞了你的国呢,还是想先吞了我?”
“……”
顾璟旭心下跟着一沉,这北国局势之中,摄政王执掌军队之权,为人也好争斗,好像的确不是合作共赢之人。
而眼前人,好像也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他走到了桌边,拿起了桌上的茶水,随后一饮而尽,“你想,怎么合作。”
“这才是聪明的太子殿下。”苏晏之侧过身,随意又潇洒的坐在座椅之上,看着顾璟旭挑眉,“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告诉你。”
“嗯。”
顾璟旭低声应了一句。
“你不否认你是顾璟旭了?”
苏晏之转过身,撑在桌前,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
“不是要合作吗,那还有什么要否认的。”
顾璟旭知道苏晏之既然选择和他合作,就已经很确定他的身份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否认什么。
苏晏之站起了身,“来人,传御医!”
苏晏之下令未过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就来了,提着一个药箱,颤颤巍巍的给顾璟旭看诊。
包扎过后,那老御医一边拿纸笔写药方 一边轻声关照,“陛下,伤口七日不可碰水。外包纱布每隔四个时辰换一次,混合着清创药。”
苏晏之轻佻眉宇,“嗯。”
刚准备让那御医退下,却没想那老臣拿出了一堆的药瓶放在桌上。
然后指着其中的两个红色小瓶,“这是外用,每日一次换药。”
又指着另外一个纸包的药,“这是内服,一日三贴。每贴需要小火慢煮两个时辰。”
“还有……”
关照起来,一下子就没完没了了,苏晏之的脸越听越沉,眼神也越听越暗,最后忍不住打断,“李御医,是觉得朕在伺候他?还是觉得他的身份需要供起来,派专人伺候。”
“臣不敢。”
老御医立刻跪了下来,跪在苏晏之的面前,腰都不敢直起来。
顾璟旭没有说话,腿上的伤口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他自己的伤口也清楚,就算不传这御医,他若是能找到药,也能自己处理。
苏晏之有些烦,“他是朕的奴,既然是奴,一般杂役伤口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不用那么麻烦。”
顾璟旭抬起冷眉,凝了一眼苏晏之,被奴字一句,说的有些心思郁结。
那老御医立刻拿着药,退下了,“是,臣这就去办。”
待人退下后,顾璟旭的目光低着,眸色清冷,“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苏晏之却是轻笑,“太子殿下怕是要委屈一段时间了。在这北国境内,就别端着太子的架子了。”
“质子位低,没让你做朕的暖床男宠,都已经算是朕对你客气了。”
顾璟旭眉宇阴沉,他抬了目光,“你说什么?”
苏晏之神情随意,他侧坐在位置上,慵懒恣意,“你不是听见了吗,冒昧问一句,太子殿下……伺候过别人吗。”
顾璟旭的冷眸凝着苏晏之,“怎么,想我伺候你?”
苏晏之眸色幽沉,暗色目光印着顾璟旭的清冷,“被你伺候,应该很享受吧。”
“表面冷傲的你,不知被人踩入尘土,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像破碎的莲花一般,让人怜爱。”
顾璟旭冷漠一笑,“苏晏之,你不如换一换,你伺候我,说不准,我还有那么几分想上你的床榻。”
“想本殿下伺候你?你不如白日做梦!”
南国宫中,顾璟溪派了多数的人去打探被送往北国的“质子”处境,顾璟旭被送走之后,他立刻陷入了困境。
但是也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慌乱”,因为他得帮顾璟旭守好南国天下,一直等他哥哥回来。
独自坐在清冷的书房里,顾璟溪低着目光,长发垂落半遮颜,清容憔悴之中犹带纯粹的美。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咬牙批着奏折,委屈的眼神里坚韧而又桀骜。
“太子哥哥,我一定救你回来。”
一定会的。
咚咚……
忽然,门被敲了一下,顾璟溪立刻一惊,擦掉了落下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什么事情?”
“太子殿下,摄政王求见。”
顾璟溪皱了一下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坐直了腰身,眼睛眨了眨,掩盖掉泪水,清冷道,“宣。”
“是,太子殿下。”
外面的人应声而道,随后开了门,开门之时,白衣飘动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形挺拔,皓月之姿。
他面容如月,俊朗如兰,气质如同那水中明月一般宁静美好。腰间翠玉垂落,肤色白的如雪,身上白衣,更似朝阳,温润如玉,公子如卿。
可就是这样一个俊逸少年人,却是南国朝中的摄政王,虽并无皇亲,但权力却比“太子”位高权重。
顾璟溪看了一眼来人,随后对开门的人说道,“你去外面,让守着的人都退下吧。”
“是。”
那守卫立刻退下,还关上了他们的门。
在看到那人退下之后,顾璟溪紧跟着站了起来,手握紧了一些,紧张又急迫的问道,“摄政王,你打探到消息了吗?”
“嗯,在这。”
楚慕痕从袖中拿出了一张黄皮纸,纸折叠完好,他捏在手间,轻轻的转了一圈,打开看了两眼,“内容详细。”
“给我。”
顾璟溪走上前,抬手就要抢。
却被楚慕痕一个退步,让开了动作,他的目光低沉,唇角带着笑意,“消息可以给你,可殿下得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提。”
顾璟溪有些着急了,好不容易有人打探到了他哥哥的消息,却还在和他谈条件。
温润如玉的面容上,目光澄澈,他的眸子凝着面前之人,走到了桌边坐在中间位置上,丝毫不顾忌,“不过分,我送来消息,一次,你就和本王睡一夜。”
顾璟溪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此侮辱,让他几乎气的颤抖,“楚慕痕,你简直放肆!”
不论怎么样,他还是南国殿下,虽说并非太子,但好歹也是皇家之人。这楚慕痕还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坐在位置中间的人目光微微低着,“别装了,二殿下,你手都抖了。”
调整了一下姿势,他随手拿起了一本奏折,看着上面的内容,“太子殿下替你去了北国境内吧。”
顾璟溪:“……”
脸色一白,心里顿时有些慌了,一时,竟然忘了怎么否认。
楚慕痕将顾璟溪的所有情绪都看在了眼里,“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其实,你装的真不像,眼神太软了,顾璟旭的眼睛清冷淡漠,可没像你眼角红红的,连泪光都没擦干净,像只大白兔子。”
顾璟溪站在桌前,他目光里暗了许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楚慕痕,你别太放肆了,小心话太多,脑袋保不住了。”
“二殿下,你不觉得说这话觉得可笑吗?南国境内,其中三分天下都是由楚家护着的。”
南国境内局势其实并不乐观,楚家一家就已经占了南国三分天下军权,皇室也曾想架空楚家势力。
奈何并无人可取代楚家将军。
最后非但没有架空楚家权力,还将摄政王的位置让给了楚家少爷楚慕痕。楚慕痕在朝中的地位,已经不比太子之位低了。
坐在位置上的人,目光温和,手里的奏折合起来,看着顾璟溪,“若你聪明,就不该和本王谈条件。”
“陛下如今病重,过不了多久太子就会继位,到时候朝政不稳,你猜,你该依靠谁。”
顾璟溪:“……”
站着的人脸色一白,楚慕痕一言已经说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南国如今四面楚歌,他得坐稳朝中局势。
就得找一人“依靠”,而这朝中势力最大,也最靠的住的,便是这摄政王楚慕痕了。
“真的太子殿下被送去了北国,这事若是传出去,又该如何,二殿下心里应该清楚。”
楚慕痕的语气平静,他的声音轻柔低沉,宛如清亮的风铃声音,余音缭绕。
可顾璟溪的心却是随之沉到了冰底,冷的刺骨,“你威胁我?还是说,你觉得这南国,楚家就能一手遮天了?”
“二殿下,别那么蠢。靠身子就能拉拢我们楚家势力,已经算是很便宜你了。”
顾璟溪:“……”
被当前局势逼迫的走投无路的人,此刻脊背发凉,从未处理过此等事务的顾璟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站着的人又不说话了,楚慕痕也不急,漂亮的俊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光,悠闲的说道,“现在离天黑还早,不如殿下慢慢考虑。考虑好了,派人来王府寻我。”
说着,便站起了身,想要离开,在与顾璟溪擦肩而过之时,被拉住了手腕,“等等,你的消息准确吗。”
楚慕痕目光低沉,“自然是准的,北国匹夫之勇的人比较多,这点消息若是都拿不准,怎么守南国三分天下。”
“你能帮我带回他吗?”
顾璟溪只言了半句,但是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想带被送往北国的哥哥回来。
楚慕痕看着那拉住他的手,那指尖已经微微发白了,他目光低沉,“三年,三年内,我帮你带回他。”
“为何三年?”
顾璟溪抬了眸子,眼睛里不自禁的含了红,泪水溢满了漂亮如水的眼眸。
他没有顾璟旭冷漠果断,自小他便是性情柔软敏感的,不过皇兄保护的太好,让他忘了皇城的险恶。
楚慕痕看着顾璟溪,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擦了一下顾璟溪的泪光,“现在别哭,在床上哭,说不准,还能怜你几分。”
顾璟溪立刻低了目光,“我没哭。”
楚慕痕声音淡漠,“和人说话时,特别是讨厌的人,这么哭,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在本王面前也就罢了,莫要给别人看了去。”
顾璟溪目光一颤,立刻松开了楚慕痕的手腕,隐忍的咬牙,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我说了,我没哭!你说的三年太长了,我等不了,两年。”
“两年……好像也可以了。”
楚慕痕淡漠应了这么一句,挑眉问道,“怎么,想和本王交换了?”
“我答应。两年内,你给我一次消息,我和你睡一夜。”
不过闭上眼睛睡觉而已,这又有什么难的,小时候,他也和皇兄睡在一起过。
“殿下还真是答应的果断啊。”
楚慕痕的目光暗了,黑眸里的光凝着顾璟溪,就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好像老虎盯着自己到嘴里的猎物。
兴奋的光芒,怎么也掩盖不住。
“我只要消息。”
顾璟溪声音沙哑,压低了情绪,可是依然能听的出来声音里的颤抖。
“消息?”楚慕痕笑了一下,“以后这从北国传来的消息多还是不多,就要看殿下每日晚间伺候的努力还是不努力了。”
顾璟溪:“……”
楚慕痕看见顾璟溪的目光软了下来,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再挣扎,他上前走了两步,手捏住了顾璟溪的下颚。
“二殿下,如果今天威胁你的不是我,而是这外臣之中的随意一个人,你是不是也一样屈服?”
晦暗又阴沉的疑问,遮盖了所有的温和和光亮,顾璟溪一惊。
眼眶红红的,随后咬牙,抬手就挥开了楚慕痕的手,“若是其他人,早就死了!他们……可没你楚家权势大到能让本殿下屈服。”
楚慕痕的身影修挺,目光凝着顾璟溪的眸子,忽然笑了一下,松开了他。
“算了,好像真的没有如果,也不会有这个可能。”
他可是被他一直盯着的小兔子,怎么会被别人欺负呢。
楚慕痕撇了一眼顾璟溪眼角的泪,“眼泪擦了,眼睛可不是用来流泪的,若是水多,换个地方流出来也行。”
手碰了一下顾璟溪的侧颜,擦掉了那眼角的泪,清冷转身就准备离开,“殿下,亥时我过来,那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
顾璟溪沉默着低眉,咬牙,身影颤抖着看着楚慕痕离开,他苍白着脸色,心跳还是明显的加快。
下意识的害怕,不是怕身份暴露,而是怕若是北国知道被送过去的是他哥哥,那会不会给在北国的太子哥哥带来危险。
此刻北国宫中,苏晏之坐在书桌前,他的面前铺着的不是奏折,而是美人图,没有什么实权,连奏章也是送到摄政王苏烈阳的府上的。
随意拿起了一张图,他看了一眼坐在侧边喝着药的顾璟旭,对照了一下眉眼,皱眉,摇了摇头,随后念叨了一句,“这女子怎么还没你好看。”
顾璟旭喝着药的手顿了一下,抬起了目光,看向了苏晏之,“女子柔和,男子刚毅。并无可比之处。”
说完,他站起了身,走到了苏晏之的身边,随手也拿了一张纸起来,画中女子不算好看,不过侧边是用红字标注的尚书之女尤为显眼。
他将纸张递给了苏晏之,“她……对你有用。其父为执法之人,法,国之根本。”
苏晏之眸色幽沉,笑容微微低了一些,拿过那纸看了看,随后放到了一边,仰着头问道,“顾璟旭,你可有妻妾?”
顾璟旭低眉,目光清冷,本不想说,可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轻缓道:“未有。”
“那可有心仪之人吗?”
苏晏之抬着目光,明如皓月的眸子里印着顾璟旭的清冷,又问了一句。
“天下未定,无心于情爱之事。”
他本身就对情爱之事淡泊,他喜静,女子于他而言,似乎是累赘了一些。
苏晏之皱了皱眉,“那你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毕竟我们北国若是一直扰你南国安定,你岂不是一辈子也不结亲?”
一句话,让顾璟旭的心情瞬间降到了谷底,他的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桌子上,声音冷冽,“苏晏之,你说话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
苏晏之笑容微沉,“就是动了脑子,才有此言,太子殿下不如也动脑子想一想,你后继可真有人。”
“南朝之中,又有几人你能娶得?又有几人,你能立后?无人可娶,才是你们南国的断根之因。”
“不如……太子殿下安身立命,也让朕断子绝孙?”
顾璟旭眯起了眼眸,如果不是他身在北国,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苏晏之的这副无所谓的神情,真的很欠打。
苏晏之目光明艳,他的眉眼都带着阳光的笑意,很快捕捉到了顾璟旭的不快,他笑容更深了,“原来几句玩笑之言,也能让太子殿下生气。”
站起身来,慢慢靠近顾璟旭,将人圈在桌角之边,近距离看着顾璟旭的眉眼,“你若是来和亲,那摄政王也不用动心思让朕远离朝政。”
声音柔和又低沉,苏晏之发丝落在了顾璟旭的脖颈里,身体略微靠近他的耳侧,“因为朕还真的想试试与你日夜颠倒,恩爱缠绵……”
抬起手,轻碰了一下顾璟旭的腰身,刚碰到,就被顾璟旭躲开了。
顾璟旭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你若是想荒淫无道,北国之中,美人皆是。”
“是啊,美人很多,可他们……哪有太子殿下容貌才艺双绝呢。”
顾璟旭目光清冷,“苏晏之,请你自重。”
苏晏之笑了一下,放开了禁锢着的他,卷起了面前的画纸,“北国选妃,有一特殊之处,太子殿下可听过?”
“……”
顾璟旭皱眉,目光抬了抬,依旧没有开口。
而苏晏之却是倒了一杯茶水,温热的茶水散着热气,茶叶沉浮之间,他开口道,“为了绝对的公平,北国选妃,新任君王会选一位出身于皇亲之外,无朝堂身份的人作魁首。”
“秀女与魁首比六艺礼法,摄政王与百名上卿做判别,赢魁首者入后宫,输者……”
“不论身份,不得入后宫。”
顾璟旭目光沉了一些,“为什么听起来,这魁首好像很重要,你想让谁做这魁首?”
苏晏之举起茶杯,喝了口茶,“听闻南国太子殿下自小习得六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武学更是厉害,这魁首应能做得。”
“虚名而已。”
顾璟旭从不认为这些虚名是真,皇亲贵胄皆学六艺礼法,谈不上精通,不过比常人多学了一些。
“那若你和那些秀女比试琴棋书画,是不是能胜过那些平庸之人?”
苏晏之的目光凝着茶杯里的茶叶,低沉着声音又问了一句。
顾璟旭目光沉渊,他看着苏晏之,“平庸之辈?你怕是对平庸所有误解。”
“更何况,若真靠比试定输赢,那这些秀女输赢,能皆由我定?别傻了,不可能。”
苏晏之说的轻松,可是顾璟旭听起来却没那么轻松,锋芒太露,对他不是好事。
在北国如此招摇与皇亲贵胄之女比试,必定会留人口舌。
权力之下,苏晏之无实权,他又能干涉多少朝政。若是小事,还能动上几分心思,可选妃之事,关系北国朝政,又能做多少手脚。
苏晏之挑眉,“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只需应了做这魁首就行。”
顾璟旭见苏晏之笑容轻松,胜券在握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沉默之后,他才又问道,“为何这么信我能帮你?”
若今时今日,身份互换,他做帝王,苏晏之做质子,他绝对不会将这权利交出去。
毕竟帝王宫中,无人可信。
苏晏之低眉,浓墨一般的眉眼垂着,印在水波摇曳的茶杯之中,“哪有那么多为何。心中想信你,便信了。”
顾璟旭明白了,他好像还真的没有询问的必要,既然选择了和苏晏之合作,那他是不是也得信他,“我答应你,做这魁首。”
听见顾璟旭答应,苏晏之的笑容更深了,“既然答应了,那便与你说比什么,除了普通的琴棋书画,还有一场礼法,比试略有不同。”
“有何不同。”
六艺之中,礼法为上,身为太子,顾璟旭对自己的礼法还是颇为自信的,不论言,语,行,坐皆有礼教。
苏晏之的目光清亮,他微微弯下了腰身,手撑着自己的下颚,看着顾璟旭,“侍君之礼,床笫之欢。”
“……”
顾璟旭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他现在有些怀疑苏晏之在故意整他,“苏晏之,你再说一次,比什么?”
苏晏之温柔一笑,随后起身,从书架的后面拿出了一本没有封皮的小书,只有普通的书一半大小,不厚,但也不算薄。
他将书在手上摇晃了两下,随后翻开了一页,“很简单的,你只要学会这本书上的所有姿势,就行。”
顾璟旭的目光低了一些,在看到书的内容的时候,脸色又由黑转了苍白,再由苍白转了红,咬牙,忍住了自己的情绪。
“苏晏之,你无耻!”
见顾璟旭怒了,苏晏之更加来了兴致,“怎么,连这些没看过?”
“太子殿下,还真不知是该说你肤浅,还是该说你单纯。”
说着,他又是无所谓的随意翻了几页,最后停在了一张画上,画中人身形修长,腿很长,衣裳画的很令人心动,半解衣裳半露腰身,总有几分联想……
坐着的人抬起了目光,看着顾璟旭,话语轻快,“见了你,这画中人仿佛都生动了许多,以后做这春日之梦,总觉得梦中之人有了容颜。”
顾璟旭心性凉薄,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撩拨他,这苏晏之算是第一人,咬牙,“苏晏之,你果真……荒淫。”
“荒淫?或许吧……”
苏晏之的一举一动都很潇洒恣意,他看着顾璟旭,忽而抬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随之起身,将他搂过来。
顾璟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发丝间一松,那束着的发带就像是折了翅膀的蝴蝶,飘飘的落于地板上。
发丝在眼前落下,落在了肩头,散在腰身之处,衬着顾璟旭清冷的面容,更显的如高山流水不可犯。
苏晏之侧了头,笑容更深了,阳光洒在苏晏之的身上,渡上了一层光亮,如明媚冬阳的笑容,与顾璟旭的清冷完全相印。
“这般与画中更像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朕……帮你画一本属于你的图册。”
“……”
顾璟旭皱眉,目光暗了,推开了苏晏之,“别那么轻浮,我不是你的宠妃,你可以对任何人轻浮,但是对我,请你自重。”
“知道了,太子殿下,是朕失礼了。朕帮你束发。”
苏晏之眉尖轻挑了一下,轻笑着靠在桌边,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毛笔,转了一圈将顾璟旭的发丝束起,“我教你侍奉之礼,放心,有朕在,太子殿下定是最懂侍君之礼的。”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从穿衣沐浴开始。”
……
南国宫中,顾璟溪泡在浴池之中,独自一个人洗着身子,沐浴的时候,脑海中就想到了他的太子哥哥。
不知道他的太子哥哥,如今在北国是不是饥寒交迫,一边想着,他的眼眶又红了,忍着咬牙,他抬起了手,擦了一下自己眼角落下的泪。
眼眶微红之下,他起身拿起了挂在架子上的白色内裳,慢慢的穿好,然后用腰带束紧了腰身。
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微风伴着宫廷里的寂寥吹进了屋。
“……”
外面已经亥时,月色朦胧,透着夜晚的寒凉,忽然窗户边黑影闪了一下,下一刻,门忽然被打开了,楚慕痕就这么走了进来。
黑色的长衣,腰间一块蓝白条纹碎玉,柔顺的长发及腰,却又半束,黑色的发带上带着几片金色的琉璃珠,温雅邪魅。
顾璟溪静默的站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向楚慕痕走近。只是站在这么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只要睡一夜,就能有消息是吗?”
楚慕痕笑了笑,扫了一眼顾璟溪的衣着,有些单薄,他走到了他的身边,静默的将窗户关上,“你还真听话,知道先沐浴。”
“……”
顾璟溪沉默,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是个疯子?”
“……”
顾璟溪皱了一下眉,心下一沉,握紧了手,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不用你觉得,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眼前的亮光忽然被遮住,再睁眼时,面前站着的是楚慕痕的身影,还未反应过来,他便被压倒在了门沿之上。
他立刻一惊,“你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只是从心底扬起的害怕,让他抗拒眼前的这个男人。
楚慕痕低下头,单手掐着顾璟溪的腰身,在他的耳侧低沉开口,“二殿下,害怕的时候,就多想想,你的好哥哥,现在在北国面临什么。”
“……”
这一句话,让顾璟溪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撑在楚慕痕身前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似乎是妥协。
他的眼眶瞬间又红了,他也不想哭,可有时候,害怕和恐惧的表现,让他的眼眶不停的酸涩。
楚慕痕目光暗着,见顾璟溪不挣扎了,手扯着衣裳,用力一撕,撕拉一声,肩头的衣裳便碎开了。
顾璟溪身子一颤,他被吓到了,手颤抖着,却没有力气的支撑,也根本无力反抗。白衣垂落,衣裳在这一推一扯之间早已滑落于肩头,如雪一般娇嫩的肌肤,几分光泽魅惑。
楚慕痕目光暗了,低头咬了一下顾璟溪柔软的肩头,“别怕,疼是疼了点,如果你想喊,想哭,都可以,我不阻你。”
“明日,我会杀了今夜守在外面听见你哭喊的所有人。”
顾璟溪呼吸一滞,黑暗的眸震惊的看着楚慕痕,却咬紧了牙,“别……杀他们。他们是太子哥哥的亲卫。”
楚慕痕抬起了手,他的指尖擦过了顾璟溪眼角的红印,“那你就忍着,别出声……只要忍着,外面那些人,就都能活。”
“我……我不出声。”
顾璟溪颤抖着保证。
忽然,他手腕一疼,被楚慕痕拉着就往前,随后一个用力,摔在了床榻上。
根本来不及去挣扎,话语全部被堵了回去,唇舌旖旎相争,他退,他进,根本无路可逃。
北国宫殿之中,顾璟旭躺在空寂的房间,沉在睡梦之中,身上白衣沾着汗水,忽然皱起了眉头,仿佛之间他好像看见的自己的弟弟。
“皇兄,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那声音仿佛被人压在水里,听不清楚,那是那传达的情感却是异常的痛苦,哭声慢慢透过梦境透过来。
“弟……”
顾璟旭呼吸沉重,想要看清楚梦里的情况,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楚。
恍惚之中,好像看见自己的弟弟被锁链紧紧锁着,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恐惧之感随潮涌一般袭了过来,冲击了他的所有。
“顾璟旭,你醒醒,怎么了?”
恐惧之中,一道温柔的声音洒进了近来,洒进了他的黑暗里。照亮了他的四周,将他从黑暗之中拉了出来。
“唔……咳咳咳……”
他从噩梦之中惊醒了过来,刚惊醒,发现床榻边坐着一个人,立刻抬起手就要打。
苏晏之随即一闪,抓住了顾璟旭的手腕,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是我。”
低沉的声音,略有些熟悉,让顾璟旭回了神,看清了苏晏之坐在了他的床边,身上衣裳单薄,腰带都没有系的整齐。他的力道轻了一些,转而推了一下苏晏之,“你怎么在这。”
苏晏之的怀抱落了空,也不恼怒,坐在床边看着顾璟旭系自己的腰带,不自觉的面容上带了笑,“太子殿下,原来也会做噩梦啊。”
顾璟旭擦了一下额间的汗水,噩梦之中璟溪的哭喊声仿佛还在耳侧,垂下目光,他的心还是跳的有些快。
没有说话,抬眼清冷的看着苏晏之。
穿着灰白色内衫的人也不收敛,直接上了顾璟旭的床榻,靠在他的身边,“刚刚,你那个模样,就像是……被人糟蹋了。”
顾璟旭目光一冷,抬手拽过了苏晏之的衣领,“苏晏之,别乱说话。”
冷漠的警告了一句,随手一甩,将苏晏之推开,随后开始系自己的腰带。
被推开的人笑容低沉,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看着顾璟旭,“太子殿下,你流汗的模样,真好看。连皱着眉头,抓紧衣裳的破碎感都让人心动。”
顾璟旭目光幽冷,手上的力道一紧。未说话。
发丝落下,沾着汗水,被半开窗户的风轻轻一吹,散过几分幽冷,苏晏之的目光动了一下,不知道心为何颤抖了一下。
唇一动,话已经问出了声:“你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顾璟旭系腰带的手一顿,看向了苏晏之,“什么意思。”
“听说南国二殿下性格软糯,爱哭……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也爱……哭。”
苏晏之看着顾璟旭,笑容低沉,“你会哭吗?”
而顾璟旭却是没有猜到这个人想干什么,冷着眸,继续系自己的腰带,“我从来不哭。”
小时候,弟弟体弱,喜欢哭,为了安慰弟弟,他从来不哭不闹,因为只有自己不哭,弟弟才不会害怕,才会好好的。
苏晏之忽然之间抓住了顾璟旭的手腕,按住了他系腰带的手,“我教你侍君,如何?”
苏晏之目光凝着顾璟旭的面容,“从……洗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