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燃》by鼹鼠邻居,原创小说复燃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闵池邵然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闵池当然知道邵然不是他的男友,因为邵然所做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假,可邵然的心里到底是喜欢谁呢?
《复燃闵池》精选:
最后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我知道,在病房里做这种事太没人性了,但这是单人vip病房的里间,没有别人在。我等了十几分钟,兄弟却一直挺着,丝毫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
每每要稍微低头时,脑子里突然闪过邵然走出去之前看我的那一眼,然后更硬了。
我唾骂自己,躺太久没见过男人是吧?见谁都想打招呼?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无奈地扯下裤子进行自我安慰,唯一让我欣慰的是,睡了这么久,我的兄弟是正常的,能用,也像之前一样,足够持久。
就在我准备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的前一秒钟,邵然回来了。
时间就他爹的这么不凑巧,我也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照理说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会跑出去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哭一顿,平复好心情再回来的。
这就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局面,被子被掀在一旁,床上有我,和一大堆揉成团的卫生纸。
幸好裤子已经提上。
他看起来有点惊讶,但很快恢复常态,在我还愣着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从床上捡起脏了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转身打开窗户透气。
我摸了摸鼻子,把被子盖好,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我说:“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乱说的。”
“没事,我知道。”他点点头,便又出去了。
下午,病房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也是住院这半个月来,第二个上门来看我的人。
他个子很高,很壮,看起来就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九月的天,穿一件黑色皮衣,墨镜别在白T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他一进里间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就奸笑起来。
他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想摸我的肩膀,被我一巴掌打开。他缩回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呦,闵池,真失忆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你是谁?”
照他这么吊儿郎当还敢动手动脚的样子,应该是我认识的人,我看到他也没有特别排斥的反应,关系大概还不错。
“哎,真把我给忘了,我可太伤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做出潸然欲泣的样子,实际上嘴巴快咧到耳朵根了。
“不说人话就滚。”我没心情搭理他。
被我骂了他也没生气,毫不见外地拿起床头上削好的苹果,咔嚓咔嚓啃了起来。怎么这么自来熟?那是别人给我削的,我还没吃呢。
我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如果下一秒他还说不出什么有用信息,那我就立刻把他赶出去。
他拉开床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这个讨人厌的男人叉开腿,开始自我介绍:“我,高宸茗,和你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半个月不见人,要不是你老婆给我发消息说你搁医院躺着,我还以为你两度蜜月去了。”
“我老婆?”我瞪大眼睛,我一个同性恋哪来的老婆?疑问道:“你说谁?”
“小然啊!”他看起来比我还要震惊,“你不会连小然都忘了吧?”
小然是谁?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的护工,名字里面有一个然字,叫邵然。
冷静几秒,我迟疑着问:“你说的是邵然吗?”
“我的天哪!”高宸茗站起来,语气夸张,“我以为你忘记谁都不会忘记邵然的,没想到一场车祸你就把他给忘了,太狗血了,我难以接受,我不相信爱情了!”
“等等,”我阻止他夸张的表演,镇静地看着他,“他是我的护工,并不是什么老婆。”
“你活在梦里呢吧?”高宸茗看起来想拍拍我的脑袋,但伸手的瞬间意识到我是个病人,于是手僵硬了,在空中转了个弯,拍拍自己脑袋,满脸难以置信。
我眯起眼睛,开始怀疑他俩是不是一伙的。本来我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如果他们演一出双簧戏,那我也分辨不出真假。
“那个叫邵然的,是我的护工,我会付给他工资。至于你,现在我们还不熟,我也想不起来和你是什么关系,慢走不送。”我再次强调。
“靠!”高宸茗一拍大腿,指着我,“你完蛋了,我告诉你,闵池,等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有多傻逼。来,”他说着,打开手机,“我把你这句话录下来,留个证据。”
“别烦我了。”我挥挥手,不想再跟他交流。
“我也懒得管你,看你没事儿就行。”高宸茗准备走了,又想起什么,问我,“刚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小然,他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他刚才出去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还没等我说话,高宸茗已经走到门口,他拉开门,发出一声惊叹,“我靠,小然你站这儿干吗?怎么不进去?”
邵然好像在说话,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他刚才不会一直待在门口吧,那我说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算了,听到就听到吧,我说的都是事实,早点了断他的念想也好。
暗恋一个人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当那个人对你没有任何意思的时候。摆明了我跟他没可能,他喜欢我,除了自寻烦恼以外,得不到更多了。
高宸茗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他们两个在门口说了什么,我一句也听不到,心里莫名烦躁。
“咳。”我假装咳嗽了一声。
邵然好像要进来,被高宸茗拦住,他声音大了一点,故意说:“别理他。”
这个“他”,指的是我吗?
凭什么不理我?他是我的护工还是你的?
我怒上心头,叫了声邵然的名字,却是高宸茗探进个头,“说正事儿呢,别喊。”
我没管,又继续叫了几声,高宸茗实在受不了,跟我挥手,“像叫魂一样,还说不是你老婆?走了,哥改天再来看你。”
我面不改色,懒得搭理他。
接着邵然走进来,他问我怎么了?刚才这几声叫的是有点异常,我随口扯了个谎,“口渴,想喝水。”
顺着邵然疑惑的视线,我看到了床头装满水的水杯,赶紧改口,“凉了,想喝热的。”
邵然没说什么,脾气很好地端过水杯,去饮水机接了水递给我,我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草,烫到舌头了。
徐助理又来了。
时隔两周他再来找我,看起来疲惫了不少。
醒来第四天,他就找上门来,说自己是我的助理,名叫徐浩玮。因为他是我除邵然外见到的第二个非医院的人,所以我拉着他问了很多问题。
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信息,一些事情稍微有了轮廓。
我有公司,还算有钱,这个认知让我感到快乐。这样我就可以在出院后多给邵然付点工资,以答谢他这么多天的照顾。
当时我问了徐助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工作能力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对他来说,这好像难以回答。
于是我换了种方式,“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上司?”
他再次沉默。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明白了,我是一个靠父母的草包。没关系,我安慰自己,至少还有父母可以靠。
“公司目前运作正常,就是攒了一些会,不过张副总和李总监基本能做出合理决策。对了,有一些文件需要您过目签字,我明天拿过来。”
我大手一挥,“既然公司没啥问题,就不用来找我了,有什么需要签字的,你线上发我就行,我签电子版。”
这段时间我要安心养病,做不了那些脑力工作。
我没有问他邵然是谁?毕竟生活里的私事,我也不想带到工作中去。但看到他跟邵然点头,互相问候,我知道他们两人绝对认识。
今天邵然见他进来说公司的事,便站起身要离开,恰好此时他电话响了,邵然接起电话,温柔地叫了一声“天天”,走了出去。
这么多天我很少见他接打电话,更别说是这样的语气,天天是谁?还没容我猜测,徐助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他这次来是因为一个分厂的重要合作需要我决策方向,他说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来打扰我的。
我的大脑最近在休息,但不是完全不工作,所以在看过他发我的电子资料后,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我做了一份新的sop,在做的过程中感觉思路异常清晰。难道这次失忆打通了我的工作脉络?我不禁再次问道:“我之前真的是个啥都不会的白痴吗?”
徐助理看起来很惊讶,“您怎么会这么想?”
我把上次他沉默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徐助理了然道,“因为您当时问的问题不像您的风格,所以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来如此,我松一口气,还好我不是个废物。
弄完工作上的事徐助理就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无聊。
今天中午太阳很大,阳光洒进窗户,洒在窗台上的茉莉花上,那是邵然买的,他说我看着心情会好一些。
天气这么好,该洗澡了。
于是我再次喊邵然进来。
对于邵然给我洗澡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
刚醒时一动就头晕,他会帮我擦身体,后来我自己能动了,便不再让他帮我。他用轮椅推我去浴室,脸盆里打好热水,他出门我自己擦洗。
之前我觉得自己作为他的明恋对象,不能被他看到我的裸体,平白占了便宜。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特别想看看他给我洗澡时是什么反应。
放好水之后,邵然照例又想出去,我拉住他的衣袖,“帮我洗澡。”
他看起来有些诧异,但没提出异议。我也觉得略微尴尬,随便编了个理由:“今天胳膊酸痛,举不起来。”
听到我这样说,他连忙抬手,轻抚上我的小臂,“是这里吗?要不要我给你捏一捏?今天可能工作太久了。”
被摸到的地方像羽毛拂过,轻轻柔柔的,我有些不自在,拒绝了他,“不用,就洗澡吧,刚才出了些汗。”
在他的帮助下,我脱得只剩一个内裤。
邵然动作小心,会问我水温是否合适,背部需不需要多擦一会儿等问题,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照顾人。
擦洗的过程中,我观察他的反应,并没有脸红,呼吸也不急促。
再怎么说我也是经常健身有八块腹肌的人,虽然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没那么明显了,但他垂涎我这么久,难道不应该心动吗?
加上他擦洗的动作熟门熟路,让我心里升起一丝疑惑,难道之前还给别人洗过?
这个问题不是很好问出口,显得我多在意似得,最终我选择闭口不言。
洗完澡浑身清爽,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在床上刚躺没几分钟,医生和护士进来了,还是每天的例行检查。
同时带来一个消息,我的身体恢复良好,最近各项体征平稳,这两天就可以收拾收拾出院了,如果之后有哪里不适,赶紧回来复查。
这是我躺在医院这么多天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我开心,我亢奋,我恨不得立刻下床跑两圈。
但是不行,车祸造成的脚踝骨裂,走一步脚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