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蒋邵所著的小说《欺君之上》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欺君之上围绕主人公崔桑聿谢欲梵开展故事,内容是:崔桑聿当年捡到一个小孩,而他也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去教导,可问题是徒弟还是黑化了。
《欺君之上》精选:
谢欲梵和崔桑聿没看到的是,那个男人在他们走之后抬起灯笼往那个他们之前待过的屋檐看了一会,静默了片刻突然笑道:“好久不见了。”
谢欲梵和崔桑聿已经猜到了这个事件是关于什么的,崔桑聿坐在桌钱,手里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我已经知道此处是什么时间了。永济二十五年。”
谢欲梵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崔桑聿,脸上有些许的迷茫。
永济二十五年,是谢欲梵出生的时间。既然现在是永济二十五年,那么就说明这里是永济国。
而崔桑聿捡到谢欲梵的地方就是永济国,并且是已经覆灭的永济国。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们知道这个真相。
谢欲梵对这个国家并没有多大的记忆,只有他周围的长辈会和他说些有关这些事情的片段。和他说崔桑聿当初找到他的时候他被好多大人压在身下,就算是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依旧还是把他死死护在身下。
可谢欲梵只听到了别人同他讲的这些,他自己本身对他的那些家人们没有任何记忆,乍一听到了永济这个名字,他只是有了迷茫和怔愣。
崔桑聿有些许的不安,谢欲梵的渡劫期马上就要来了,可有些人早不做晚不做,偏偏在这个时候……
可明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啊,所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这个疑惑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们见到了陈萧吟的哥哥陈弘深。
陈弘深还带回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陈萧吟说的嫂嫂。那个女人看到崔桑聿和谢欲梵笑了下,手里还抱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
那个婴儿,和崔桑聿最开始见到谢欲梵时长得一模一样。
谢欲梵不知道那个婴儿是谁,他不记得自己很小时候的样子,所以看到崔桑聿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抱婴儿的女人时有些担心地扯了扯崔桑聿的衣袖。
崔桑聿感觉到谢欲梵拉扯他衣袖的动作,还没回神就一把将谢欲梵的手拉住了。
谢欲梵被惊到了,下意识把手缩了回去。
崔桑聿这才清醒过来,他捻了捻指尖,转身同谢欲梵笑了下:“无事。”
谢欲梵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陈弘深长相颇为文雅,看起来和将军一点都不符,反而看起来和文人一样。而且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来陈宏深的眉眼与谢欲梵是真的很像。
谢欲梵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崔桑聿身上,压根没有仔细看陈弘深长什么样。
陈弘深也是清楚这次回来是什么意思,他抱了会那个婴儿,摸了摸那个女孩的头,低声让她和奶妈先回去,就把孩子抱给了奶妈。
“这件事情必然是有一个导火线的。”崔桑聿想着:“那个皇帝应该是害怕陈家的势力,所以想罢免了他们的官。”
哪料不久后,敌国入侵,整个永济国覆灭。
“敌军早已有动作了,”陈弘深轻声和崔桑聿谢欲梵讲话:“只怕这次,是躲也躲不过去了。”
崔桑聿嗯了一声,撞了酒杯,叮铃作响。
崔桑聿没有猜错。
他与谢欲梵那天晚上见到在石子路上拎着灯笼的男子成了陈弘深职位被罢免的理由。
那个男子,是敌国的某一位皇子,而在他被发现的那个时候,陈萧吟早已与那名男子完婚。
此时此刻,他们已在这个幻境里来回轮转,渐渐地,他们在这个地方待了三个月。
在天界,不过只有一天多的光景而已。
谢欲梵手里拿着枚玉佩,这是刚刚陈弘深给他的,虽然不知道陈弘深为什么要给他,但陈弘深拿给他的时候眼神不容拒绝,谢欲梵还是将那玉佩收下了。
陈府自那件事后地位早已一落千丈,皇帝不光罢免了陈弘深的职位,还将陈弘深陈萧吟的父母关押了起来,并且还命令秋后处斩。
陈弘深被软禁,陈萧吟自那件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没有出来过。
陈弘深的父母是在几日前宣判斩首的。
那人出现的代价太大了,他让永济国战场上无将,让百姓困于囹圄中,对他们来说,陈家就算就此灭门也在所不惜。
而陈弘深则在之前追杀那人时失了一臂,得知父母被斩首后高烧不止,缠绵病榻。
崔桑聿和谢欲梵原本以为这个幻境也就这样了,陈家就此灭门,永济国就此覆灭 。
但他们没有想到陈萧吟会主动请缨前往前线。陈萧吟瞒了所有人,只在最后一夜的时候朝着崔桑聿和谢欲梵他们敬了杯酒。
她扎着一个高马尾,手按照男子的方式朝着他们敬了酒,抬眼的时候眼眶通红。
陈萧吟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这件事……是我的错。”陈萧吟因为心中有事不敢多饮所以并没有醉,但她却又好像是醉了。她坐在桌子上,抬起酒杯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陈萧吟抓起剑柄,眼眶通红地看着崔桑聿他们说道:“我给你们舞剑看好不好?以往我们在一起饮酒时总会有美人在前起舞的。”
崔桑聿拿着酒杯,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声。
陈萧吟听到回应很高兴,拿着剑在庭院里舞了一剑。当她放下剑的时候,满院的桃花皆散落在地上。
地面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整个陈府全都是败落之象,桃花瓣掉落在地,早已染了尘土。
她坐回原位上,看着满院的桃花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好像一直在哭。
陈萧吟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剑,她的脑袋越来越昏昏沉沉,她将头搁在臂弯里,合上了眼。
陈萧吟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一个人将一件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那人好像轻轻叹了口气,又摸了摸陈萧吟的脑袋,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陈萧吟应了,但不知是不是那句唤她的名字唤的太过温柔的原因,陈萧吟在那声叫唤里做了一场大梦。
梦里她抱着剑靠在门边,和兄长陈弘深闹脾气,陈弘深也并不生气,只是笑着点了点陈萧吟的额头,而她的嫂嫂站在一边,抱着新生儿和陈弘深一起笑话陈萧吟长不大。
而那扇大门的背后,是陈萧吟捂着嘴看戏的母亲以及无奈摇头的父亲。
崔桑聿和谢欲梵叫来了陈弘深的妻子,又帮忙把陈萧吟送回了房间。
谢欲梵的眼眶也是红的,他抽了抽鼻子,抬起头看着崔桑聿,带着鼻音问:“师尊,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崔桑聿没有回答,过了片刻摇了摇头:“这里只是一个幻境。过去的事情也早就发生了,不能因我们而改变。”
“师尊也知道这是个幻境吗?那为什么在刚刚会用输入灵力安抚陈萧吟给她做一场梦呢。”
崔桑聿半晌没有回答。
谢欲梵不知道的是崔桑聿比他看过更多这种幻境,幻境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的痴念悔恨,但这些早已成了定局无法改变。
谢欲梵更不知道的是,这个即将覆灭的是他的国家,即将死去的人是他的家人。
崔桑聿冒不得这种险,他不敢让谢欲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