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夜来小说在哪里看?纯爱小说《乘龙夜来》由作者日月我瞳倾心创作,主人公是白药苍乾,乘龙夜来小说主要讲述了:他们之间在外人看起来并不相爱,所以他们之间虽然是伴侣,但各有各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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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夜来》精选:
那紫衣人是个面目端肃的中年人,他一靠近,围观者与那些官府的人竟都退了一退。
他答道:“是天帝座下的更衣使者”
白药一愣,回头看他,紫衣人问:“敢问这位道长可是要寻找什么物件?
苍乾一直认为出门在外身份是自个给的,几乎眨眼间就变了副面貌,作出道长座下童子的模样。语气却如旧嚣张,他趾高气扬道:“我师父的剑从天上掉下来,你们可曾看见?”
白药已然起身,眼神斜斜一瞥,嘴唇动了动,众目睽睽下没作声。只是眼神却在说:“你随意变换体貌,是不是将他们当傻子?”
苍乾于是探手亲热地攀着白药,与他腰身贴合极紧,仿佛说悄悄话般不屑道:“不是当作,他们就是傻子”
他这样说着,奇怪的是不论近处的紫衣人还是坑壁之上围观的群民,皆对苍乾毫无遮掩的变身视若无睹。白药有些惊奇,但苍乾越抱越紧,白药无可奈何一手扶住童子肩臂,二人仿佛一对师徒,又像是主仆。
紫衣人道:“是不是一把锋利至极,铭刻镇乾坤的剑?”
“是”白药回过神来,诚恳道:“阁下可知道那剑在何处?”
紫衣人打量了白药一会,突兀道:“且慢,据我所知,这把剑应当是凌云巅白药的剑。凑巧的是,此人他..”
紫衣人尚未说完,白药便一拱手,苦笑道:“普天之下人有相似不足为奇,这一路走来有数人将我认作三界通缉者凌云巅白药,阁下若有怀疑,直言无妨。我出门历练,已受够了这张相似面貌的苦楚!前日听闻这处掉落了一把镇乾坤,我想寻他的主人,将他捉拿归案。”
白药静了静,狠戾从眼底一掠而过。
那张冷白的脸上一道疤痕从眼皮上斜斜落下,细斑遍洒鼻梁处,唇色也泛着青。眉眼唇与“白药”此人有七分像,但总能寻见缺憾。
毫厘之差,仿佛明月与萤火之别。
他毫无忌讳,紫衣人反而冷了脸色,不再像方才那般殷勤,竟又一拂袖离开,嘲讽声远远传来,“剑已送回皇宫,你等区区人族,竟也妄想捉拿白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药站在原地,苍乾牵着白药衣袖,像个不谙世事的捧剑童。他示意白药看坑壁之上,白药抬眼望去,见不少人向他招手。
白药问苍乾:“这是何意?”
苍乾扫视人群,意味深长道:“我们先走,所有疑惑都会有人赶上来解答的”
白药只觉得这贯胸国处处古怪,尚来不及询问,就被苍乾把住手腕,跃出巨坑。
*
贯匈国一日四季变换。
二人逃命似地从那些热情过头的人海中钻出来,方才时还艳阳高照,转眼已时浓云密布,春色撩人变作霜重马滑的深秋。
行人怨声载道,各自耸着肩,顶着寒风回家。
贯胸国天街可容十驾并行,白药沿着街头与苍乾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他事不关己般冷笑道:“想不到剑竟被人认了出来”
苍乾停步,侧首看他,道:“反其道而行,你这掩藏相貌的办法是极其好的,你不知道,如今三界的易容器具都已被严加看管。”
白药下意识做了个抚摸剑柄的动作,摸了个空,他眉心紧皱,苍乾扮童子扮上瘾,又去捉他手指,示意他看前方五步远处。
那是座大宅。
深庭阔檐,看门石兽是两座貔貅。但这檐实在太长也太阔了些,挡掉府门前十几步宽。简直像个帐顶。
白药拢紧外裳,已然立在檐下,被阴影罩着,他仰头起脸,看着匾上的“向府”二字,哂道:“这屋檐能容纳数百人躲雨了。”
苍乾嗅到股不一般的气息,撺掇道:“进去自有分晓,上前敲门”
白药闻言止步,眼珠冰凉,瞅着他道:“你怎地不去,你这个—”
天气阴寒,白药正要质疑苍乾不安好心,那两扇大门却骤然被人从内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在白药始料未及时撞开他。
这人口齿不清呢喃着谁也听不见的话,门内紧跟着涌出来一群下人。男人呆呆望着天,疯笑道:“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他神情癫狂,眼中俱白,瞳子紧缩至针尖大小,白药见状不对,才伸出手去,就看见失去屋檐遮蔽,天光将那男人的影子投映在地。
那人猛地浑身一颤,而后想起撕心裂肺的惨叫,没过几息功夫就委顿成一滩不雅观的汤水,光天化日下一个大活人转瞬化作血糊,白药头一回碰见这事,猛地呆住了!
“我家少爷与你擦身而过就死了,你说不得要与我走一趟,请君入府!”
白药陡然回头看去,面无表情的家丁们异口同声,“请君入府!”
他问苍乾:“这些人黑身长唇,应当是枭阳人,怎会在贯匈国做下人?”
苍乾饶有兴致,“有意思”
“什么?”
苍乾:“枭阳人以笑声交流,笑是他们呼吸一般自然的天性。眼前这些人能克服天性,可见十分有意思”
白药仔细将他们看了一会,望着洞开的大门,冷笑道:“哦?我既不曾碰他,他生死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我看,是你们不敢回去禀报是真,随手找个替罪羊罢。到底是请君入府,还是请君入瓮?”
为首那人说:“你不能走,和我们去见家主,否则今日就该死在我等手中,祭奠公子在天之灵!”
白药转头环顾四周,偶有行人纵然好奇,也不敢往这处多看一眼。男人一身血肉堆在青砖上,平添几分不真实的荒唐。
行人反应太平静,白药神情镇定,心头却泛出寒意,这贯胸国到底怎么发生过什么?
见他立着不动,家侍们二话不说便摆出强拿来人的法阵,苍乾这时却不高兴了,一脸戾气看着这群人。
他掩了身份,令人只能觉出妖气滔天。
枭阳人看了看他,便要出手。门内却又走出来个人。
“这是做什么,快放下武器,你们都回去”,来人鹤发鸡皮,慈眉善目,头带玉冠,一身土黄衣袍,腰间还插着支竹笔,忙不迭躬身致歉道:“家仆无状,让您受惊,二位若不嫌弃可否入府小坐片刻,饮一杯热茶。”
苍乾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忽而道:“自然不嫌弃,我二人本是君子国人,此行是头一回来贯匈”
那人笑道:“原来如此,那请二位先进门喝杯茶,贯匈天象多变,你们应当不习惯”
苍乾先这人一步跨进门槛,听罢这话,回头扫了一眼白药,十分自然地牵起,入手是一片冰凉,白药皱了皱眉。
苍乾意有所指道:“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是不习惯”
白药睨了苍乾一眼,缩回手,隔空威胁般点了点他。
两人入厅上座,厅堂中铺遍绯色地衣,踩上去无声无息,行走其间不闻丝毫声响,宛如鬼魅。
老者陪在一侧,苍乾谈性颇佳,天下山川风物景致竟都能信手拈来。白药意外抬头,却见一人入厅,俯身在老者耳边传话。老者色变,却不起身。白药立在苍乾身侧,心中一动,道:“若府中有要事,不必管我二人。”
老者拱手道:“好说,好说,待老朽处理完家主所托事宜,定然厚礼与公子赔罪”
他们一走,白药就找了把椅坐下,苍乾指尖捻着一粒朱果,在他眼前晃了晃:“哼,敲诈就要狮子大开口,你不识规矩,坏了道上行规”
“你再得寸进尺,待我找回佩剑,先让你尝尝它的滋味,教你知道我眼里规矩二字如何写”,白药冷着脸喝茶,朝门外看了一眼:“这人将厅院所有人都支开,到底打什么主意?总不能是将你我暗中杀了”
白药无心一语,苍乾看向门外,也不答话,直到茶水见底,大厅中还是安安静静不见来人。
苍乾咧嘴笑道:“这家少爷前脚惨死,居然不见人去将那堆血水取回来。你不觉得这才是最怪异之处么?”
大门紧闭,年轻人死得离奇,但路上行人与这向府中人,都仿佛司空见惯。
像丢了件不足为道的脏物。
白药皱了皱眉径自出院,上前推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看来今日的确进龙潭虎穴了”
他目光冷凝,旋即折返回厅堂里。苍乾见他无奈神色,忽然不知怎地神情暧昧起来,调笑道:“有些事你还太生嫩”
白药坐在椅里,以盖拨了拨滚烫茶水:“不该听你的...等等”
“什么声音?”
他敏锐环视周身,警惕道。
“嘶...嘶...”
空中隐隐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嘶嘶..嘶!”
白药定睛一看,霎时跃起立上桌案。
他整个人站在桌上俯视地面,目光盯着着从地衣中爬出来得密密麻麻的怪虫。
大略一眼看去,虫身外有甲壳,约三寸长,口中有软管状长器一前一后耸动不止,一只虫这样勉强能入眼,成千上万只齐齐而动,窸窸窣窣,哪怕只是一瞥,都会让人双眼染毒。入目所及,成千上万黑潮一层又一层从地衣中涌出来。
苍乾懒懒坐靠在椅里没个正形,不解道:“若如你所言,凌云巅何止万丈,你说跳就跳,连死都不怕,区区射工虫就慌了?”
白药此刻十分后悔听苍乾的指引,没有准备进来这怪异的向府。他沉默一瞬,急促地笑了一声:“这是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