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洞大脑所著的广播剧《结婚对象带孩子跑了》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结婚对象带孩子跑了围绕主人公商渊谷梵开展故事,内容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商渊只是想要工作,可谷梵居然带着他的孩子跑路了。
《结婚对象带孩子跑了广播剧》精选:
半夜三更,急救车的鸣笛声扰得教职工宿舍的住户不得安宁。
众人骂骂咧咧地探头去看,只见两名男子被一前一后抬了出来,前者衣衫不整,后者鲜血淋漓。
“哎哟,哪家人玩那么大啊?都搞出血啦?”
寒风顺着窗缝溜进屋中,让正在眯眼辨别的看客打了个寒颤,立马原地踮了踮脚,半梦半醒地嘟囔一句,“……奇了怪了,怎么后面那人,瞅着那么像谷老师?”
“——干嘛呢!还不睡啊!”
爱人的叫唤声充斥催促和不耐,那人无法,连忙扭头应道:“嗳!来了!”
嗐,管他呢。
漫长而又闹腾的夜,有人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重返梦乡,有人不省人事地被送进医院,一个因为发情,一个因为发疯。
隔天清晨,发疯的人好了,可发情的人,却疯了。
“商总,这份文件,麻烦您签个字。”秘书诚惶诚恐地将材料递出,被自家老板的模样吓得牙根打颤。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老板出院后,就不容分说地撕毁了与几家知名企业的合作,还老爱盯着手机屏幕傻笑?是不是发情期把脑子给烧坏了啊?!
为了身心健康,离职刻不容缓。
“给,辛苦了。”商渊利落地签好字,笑容和煦地递还材料,甚至还在椅子上转了个圈。
商总,是真的疯了。
秘书如临大敌,接过材料后立马道谢又道歉,一获得赦免就拔腿往外跑,仿佛此处不是商渊的办公室,而是虎窟狼窝。
可猛虎如何,恶狼又如何?
牙齿再坚硬,爪子再锋利,还是赢不过名为‘爱情’的野兽。
对商渊而言,那位好似一片皑皑雪原的古板画家,一夜之间就如万物复苏般地鲜活起来。
他质问高耸入云的雪山、绵延不绝的冰川:我究竟怎么了,这到底算什么?却只得到永无止境的默然。
在商渊犹豫着要不要踏足那片雪原的须臾间,却恍惚发觉,他早已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并留下满地印迹。
一心从业的商渊,自此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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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间已到,请同学们不要在校园里长时间逗留,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小学门口,一位闲杂人士十分可疑。
打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幌子,商渊一逮着空就往谷梵家里跑,可谓‘从此君王不早朝’。
每多待一天,他就多窥见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
瓶中的鲜花需要不断修剪,才能保持美艳。商渊像枝,谷梵像花。时间日复一日的推移,让花根离花蕊越来越近,快要触手可及。
“啊,我看到妈妈了!谷老师再见!”
“谷老师谷老师,下次上课我们画些什么呀?”
“哼,你就是开小差不听讲!谷老师都说了,下节课要教我们做手工呢!”
围绕在谷梵身周的学生,堪比一群叽叽喳喳的幼鸟,吵个不停。谷梵面上不掺一分疏冷,依次解答学生们的提问,淡笑说了声,“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我们下次课再见。”
为什么就不能对我笑一下呢,商渊撇了撇嘴。
随着父母的到来,幼鸟们纷纷飞离这片森林,回到自己的巢穴。谷梵注视着学生远走的背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敛起笑,向家的方向走。
一抬眼,谷梵就望见商渊站在前方的榕树下,目不斜视地锁定着他。
“商先生,您又来了。”谷梵握着肩带的手紧了紧,迈大步伐来到商渊跟前,“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您没必要将它放在心上。”
他垂下眼帘,又说:“我知道您工作繁忙,很难抽身,所以请不要再……”
“我想见你呗。”商渊对谷梵的话置若罔闻,提起手中的袋子直言,“顺便跟你一起吃餐饭?”
还想,送你一件礼物。
距那次因发情期而掀起的闹剧,已跨过两个四季。谷梵抿了抿唇,对此类情形已司空见惯,弯身去接商渊手中的食材,“那走吧。”
商渊躲过了对方伸来的手,岔开话题说道:“你很招学生喜欢啊,谷老师。”
步伐一顿,谷梵移开眼,没再看商渊轻挑的唇角,答道:“他们很聪慧,也很可爱。”
“是吗。”商渊对此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又问,“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教师这一职业确实挺值得钦佩的,但你不觉得可惜吗?”
“毕竟,你更适合做一名深受万人敬仰的艺术家。”
恰好踏上一块凸起的石砖,内里的积水从缝隙中溅出,打湿谷梵裤脚,晕出星星点点的污渍。
他看向那片泥污,原地驻足。
听闻另一道脚步声停了,商渊疑惑地回头,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神情当即变得有些懊恼,“溅到了?马路对面有个小超市,我去买点湿——”
“教师,也是艺术家。”
天色仍旧阴沉,谷梵抬起的眼眸却熠熠生光,将商渊钉在原地,“孩子们是璞玉,很粗糙。可经过雕琢和加工后,他们也能幻化成宝石。”
转瞬间,泥污浸入衣料,化作难以抹去的秽迹。
握住食袋的指节微松,商渊在静默中跟谷梵对视许久,最后才堪堪扯出一个笑,转而将五指拢得更紧,“你说得对,是我唐突了。”
没由来的,他感到嫉妒。
嫉妒什么?说不清楚。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被无限拉长,就连这场称不上愉快的交谈,都演变成两人的第一次冷战。
“来,尝尝今天的咕噜肉。”商渊先一步打破现状,边给谷梵夹菜,边围绕桌上的那道菠萝咕噜肉侃侃而谈。
酸甜的口感在味蕾尖端炸开一朵烟花,谷梵将其咽下,道了声,“很好吃,谢谢。”
“喜欢就好。”商渊双眼眯起,似只狡黠的狐狸,“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抿了口水,谷梵点了点头,“嗯,记得。”
这么一想,‘扮家家’的虚假游戏也该接近尾声了。
“那就好。”商渊唇边的笑扩得更大,又夹了块肉打算放进对方碗里,“其实我今天不单单是想和你一起吃餐饭,而是……”
“商先生,您不必担心。”
谷梵面色如常地说:“一年后,我会按照约定,结束这场婚姻。”
筷子停滞半空,沾满粘稠汁液的肉块径直下落,跌在两人中间,稍稍滚了几圈,顿时让桌面不复洁净。
就像谷梵裤脚的那滩污泥。
“我想说的……可不是这个。”商渊把筷子放下,转而盖住谷梵的手背,“不离婚,行吗?”
对方却下意识地抽回手,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是阮氏集团没有依言兑现先前的承诺,还是您对公司抱有更大愿景?”
“不是。”商渊攥紧了拳,“我没有这么想。”
谷梵想将那块脏兮兮的桌面清理干净,却心知这不是个好时机。他眨眨眼,进一步发问:“那是为何?”
目光交汇,谷梵看着对面那人渐渐露出一个苦笑。
“我想跟你一直走下去。”
走下去,什么叫走下去?大脑无法理解并剖析的话语让谷梵蹙起眉头,正想再次开口求证,却错失良机。
告白的话一旦开启,就难以从中拦截。
“谷梵,我很不喜欢你叫我‘商先生’,还尊称我为‘您’。”商渊正色道,“但我喜欢你。”
谷梵肩颈蓦地僵硬。
这是第一次,商渊直呼他的姓名。
“对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很多小怪癖?”
商渊掰着指头,一件件地数了出来,“你嗜甜,吃不了辣。”
“你轻微近视,在家的时候会佩戴眼镜,却因为睫毛很长,时常蹭到镜片而苦恼。”
“你总是木着一张脸,从来不对我笑,语气冰冷又生硬,也就只有在批改学生的图画作业时,才像个人。”
“你煎个鸡蛋都要边做边收拾,使用过的物品必须紧急归位,特别爱干净,但一拿起画笔就变得沉浸,对衣摆和手腕的污渍置之不理。”
“你看似对我爱答不理、漠不关心,却会逐条回复我发来的每条消息,还会在我发情期的前三天准时送出提醒,让我注意身体……”
耳根、眼眶徐徐发热,商渊悄然地把手伸入衣袋,“两年的时光太过短暂,我想了解更多的‘你’,与你持续这场永不结束的婚姻。”
他恂恂将礼盒拾起,“这个理由,也不行吗?”
掌心冒了层薄汗,也给戒指盒镀了层外衣。
“……很抱歉。”
谷梵向来坦诚,连委婉的谎话都疲于编织,“我对你,没有任何的爱慕之情。”
衣袋里的戒指盒,终究没能见光。
‘没有任何’,这话说得也是够无情的了。商渊松开指尖,放任礼盒坠回袋口,鼓起一个柔缓的弧度。
“现在没有,可不代表以后没有。”
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身前,商渊俨然换上一副商人架子,像是找到了谈判的突破口,说:“离三年期满正好还剩一年,跟我试试吧,我有把握让你心动。”
餐桌左侧,谷梵以沉默代替回答。
“这样吧,我给你变个魔术。”见对方一声不吭,商渊便又循循善诱,“如果我能在三秒内让你脸红,你就答应我的提议。我保证,绝对不会跟你发生肢体接触。”
他歪了歪头,“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赌?”
饶是个三岁孩童误入,都能分辨出这莫名其妙的博弈,简直对商渊百利而无一害。
谷梵更不是个傻子,随即开口推拒:“请容我郑重地拒——”
‘吱呀’一声,商渊撑腿站起,木质座椅在地面划出一道叫人头皮发麻的响音。他朝前俯身凑近,两人的鼻尖在顷刻间相去咫尺,气息交融在一起。
其中一人的气息,即刻由缓转停。
三秒转瞬即逝,商渊甚而大发慈悲地放慢速度,却依旧轻松地取得了比赛的胜利。
他心满意足地凝视着谷梵滚烫的耳尖,自顾自地宣布道:“你输了,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