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小说在哪里看?纯爱小说《朕与将军解战袍》由作者睡觉睡到自然醒倾心创作,主人公是谢鹤亭萧瑾,朕与将军解战袍小说主要讲述了:谢鹤亭会一步一步靠近萧瑾,不会给萧瑾远离他的机会。
《朕与将军解战袍》精选:
但是张瑄此人,萧瑾倒是有印象的——
张府唯一一个荫官名额给了张祐,张瑄不仅未因此自弃,反而未及弱冠就于萧瑾登基不久后考中天启元年的榜眼。
也算是天子门生了。
因恰逢新朝首次科举,便破格封了个翰林院从六品编修。
只是此人过于不阿、又不屑与人相争,还丝毫不利用父兄关系,之后于仕途上一直无甚进益。
这奏章对裕王只字未提,只针对落水之故就事论事、诸般暗示。虽是谏言,却也给自己留了退路。
看来倒也并非全然不会做官,八成是对结党成朋、加官进爵无心钻营罢了。
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全在各人心中那杆秤如何权衡。
在其他臣子眼里,这事确是不需提——就当前局势,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奸臣佞臣良多,直臣却难得一见。
所以这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和官海沉浮中仍能坚持本心的执拗,显得尤为可贵。
萧瑾不禁莞尔,倒真是应了他的瑄字——温润如玉,纯洁透彻。
这时小顺子轻手轻脚的又进来了:“陛下,卯时至,该更衣上朝了。”
于是萧瑾又被套上数层繁重却再熟悉不过的衣物,两刻钟后便到了奉天殿。
坐上龙椅,俯瞰大殿,竟生出些及乡情怯之感。
朝中并无要事,萧瑾听着毫无营养的各种牢骚,不知为何,忽地福至心灵,抬眼一瞧,目光便准确定格在作为武官、站到快殿外的谢鹤亭。
今日因穿着五品官的绯色朝服,虽也稳重,但平白多了几分风流快意。
谢鹤亭似有所感,也微抬起了头:看着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那人,今日气色似是略好了些。
只是眼底青黑明显,应是太医所说的梦魇之症所致。
略带病态的那双眼更显懵懂迟钝,盯久了直让人喉咙发紧。
目光下移时正对上萧瑾嘴角露出的微不可察的笑,忽觉心头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
强压住悸动,又低下了头。
谢鹤亭仅看了这么一瞬,便被搅得心神一荡。
只得暗自决定每日武练需得再勤勉些。
萧瑾:??
我笑起来这么不亲切吗?还是朕的友善不够明显,他没感受到?
怎么看起来竟还生气了...
这冷淡的反应跟自己梦中所见倒不像是出自同一人。
此时张祐出声打断了萧瑾的腹诽:“启禀陛下,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现今您身体已无虞,也当尽早筹备选秀之事。”
萧瑾一愣:是了,上一世约莫也在这个时候,张婉儿借此进了宫。
当时自以为与她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后宫其他那些,皆是从未碰过、朝臣塞进来的人。
张婉儿可谓宠冠六宫。
当然了,只有宠,没有宠幸——倒不是萧瑾不想,主要是张婉儿的身体需要调理。
自己这痴情的傻子,上辈子不仅信了,还更加珍她敬她。正血气方刚的年轻帝王,却耐心枯等陪伴,毫无怨言。
只愿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
现在想来,一切不过是她为了萧睿,守身如玉的借口罢了。
萧瑾一时不愿再碰这个让人头疼的话题,确切来说,是非常抗拒。
便只道:“朕才登基不久,理应一心扑在祖宗大业上。北夷之乱未平,民生之困未解,朝纲之气未清,朕又怎能耽溺于儿女私情,独自享乐?”
见张祐还要再言,萧瑾又说:“且太医皆言,朕的身体仍需调养,难道众爱卿不希望朕能早日康复?”
这话一出来还真堵得住人——
毕竟谁再劝,倒像是心怀不轨、盼着龙体有恙了。这口大锅一下来,弄不好全族都得脑袋搬家。
就这样打发了张祐,“无事退朝罢。”
然后又想起那本“委婉”的奏疏,对小顺子道:“召张编修。”
于是便离开了奉天殿。
自然也无人注意到群臣中,谢鹤亭微蜷的手指、和僵直的身体,而后偷偷轻舒一口气的样子。
散朝后,他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这一天总归要来的。
那人合该找个温柔端庄的女子,夫妻举案齐眉,后宫娇妾成群,绵延皇嗣,享受天伦之乐...
自己也早有心理准备,如今怎可为了一己私欲,徒生妄念?
又何德何能去觊觎这天下自己最不配肖想之人?
谢鹤亭甚至考虑好了以后:自己会在那日循例送上身为臣子的贺礼。
再抱着这些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光的心思自请去驻扎边关。
那时这诺大的都城,确是再没有一处能容下自己了。
这头小顺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张编修指谁一一听着实在太过陌生。
品级低不说,前面还另有两位位高权重的张姓大人
张祐如何显贵暂且不提。其子张泽一无功绩,二无才能,却也待在油水颇丰的吏部。
还在一年内就官至五品郎中。相比之下,张瑄的仕途确是一言难尽。
作为贴身伺候萧瑾的人,小顺子自然只对朝中红人印象较深。
不过受器重这事,谁又说的准呢?
君心难测。
小顺子想到近日毫无预兆、圣眷渐浓的那位将军,赶忙小跑着:得尽快追回小张大人。
张瑄被喊住时,已经快到宫门——
本就站的既偏且远,又不像其他大臣,还要跟周围或者要好的官员一套寒暄,走得干脆极了。
小顺子思及心中所虑,觉得尽管对方当下只是个毫不起眼的从六品,但此一时,彼一时。
作为皇上身边最稳定的大红人,岂会不懂审时度势?
于是开口时倒十分客气:“张大人请留步!”
张瑄早已习惯每日独来独往,在府中亦是沉默寡言。忽地似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过身又见是小顺子,心下更觉惊奇,拱手道:“顺公公?”
小顺子虽侧过身子只受了半礼,却觉得此人十分上道,不免又高看了几分:“诶哟,这怎担得起,您唤咱家小顺子即可。张大人陛下宣您去太和殿呢!"
张瑄仍是狐疑:“请恕在下失礼,这张姓大人不止我一位,顺公公可是一时未曾留神,听错或是认错了?”
小顺子暗道你可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面上却不显:“张大人说笑了,这哪儿能呢?陛下亲口所唤张编修,不正是您?
还请赶快跟咱家走吧,莫让陛下久候了。”
张瑄心中莫名,在路上斟酌道:“顺公公,在下不知缘由,实是心中惶恐,您可方便告知提点一二?”
小顺子却是滴水不漏:“张大人您客气了。咱家岂敢妄自揣度圣意?”
话说到这份上,张瑄只得笑着拱了拱手,亦不再多言。
等把张瑄引进殿内、又吩咐着奉了茶,小顺子便退出来,守在门外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这是萧瑾的习惯,议政时除了相关大臣,其他人均不得在旁。
但又得保证里面若有需要能及时上前。
所以这地儿到底能否听见些军政秘要,就只有小顺子本人清楚了。
萧瑾在内殿换了常服,又重新束了发,故意拖了一会儿才到。
张瑄倒也不急不躁。
萧瑾来时看到他的表现,顿时又满意了几分。只是他毕竟姓张,若是想用,仍需谨慎。
张瑄已跪下行礼了:“微臣张瑄,叩见陛下。”
萧瑾却不急着叫他起来,待看完手中奏疏,才道:“可曾用了早膳?”
“回陛下,未曾。”
“平身吧,先陪朕用膳。”
张瑄这才起身。
萧瑾观他既不乱看,脸上也无好奇疑惑神色,心想这年方十九,却挺沉得住气。
到了桌前,萧瑾道:“不知爱卿口味,且先尝尝。’
张瑄道了谢才勉强虚坐下。
萧瑾瞧出他拘谨却不慌乱,心想果然是个识分寸,懂进退的。食不言,待萧瑾停箸漱完口,就见张瑄也适时放下了筷子。
“可合胃口?”
张瑄自是谢恩夸赞了一番。
“可吃好了?”
张瑄点头称是。
“那便回去点卯罢。”
张瑄此刻终是露出点不明所以的表情来一一虽只一闪而过。但仍未多问,规规矩矩依言谢恩告退了。
萧瑾自然也捕捉到了他一头雾水的模样。
然后又故技重施了四日。
直叫张瑄那一直跟他无甚交流的兄长,都在某日傍晚于院中叫住了他:“瑄儿。”
虽是至亲面前,张瑄也仍规规矩矩先做了个揖:“兄长。”
一旁张祐的儿子,他那好侄儿张泽,却既未叫人也未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