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壬庚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我好稀罕那个和尚啊》,主人公是云柳了渡,该小说主要讲述了:了渡一开始以为云柳施主只是闹着玩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认真的,并且还为了他男扮女装,只为讨他欢心,可是他不知道他就是这样他也很喜欢。
《我好稀罕那个和尚啊!》精选:
云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对定禅说:“放心吧,我一点都不生气的,而且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定禅一走云柳立即换了一副嘴脸。他对定禅所说的喜欢一点都不相信,毕竟小孩子眼中的世界大部分都是美好的。
他凶巴巴的看着了渡,阴阳怪气地说:“了渡大师平时不都是一本正经的吗?怎么?今儿个转性了?这可都学会背后说人坏话啦!”
了渡笑容不改,双手合十从容说道:“施主莫要冤枉小僧,小僧分明是当面说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在云柳凶狠的视线中接着说道:“而且,也不是坏话,是实话。”
云柳看着他笑话自己,心里就不舒坦,心想这人昨儿晚上笑的还挺让人舒心的,怎么今天再看这笑就这么膈应呢!情不自禁地就想给人添点堵。
他没好气地说:“你决定好了没有?走不走?”
“走。”
云柳本是赌气,想膈应膈应他,可是了渡说要走,轻飘飘的一个字,云柳心里却像被砸了一下,就像他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有些微妙的……负罪感?
云柳悄悄看了一眼了渡,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干净又包容。
云柳觉得负罪感更重了。
他使劲摇头,把这念头甩出去,不再看了渡,也懒得再装作看经书,这里也没有其他好玩的,索性从最里面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自己藏起来的话本,坐在火炉旁看了起来。
人一旦静下心来时间就会过的很快,没关严实的窗户忽尔飘进来了几朵雪花,云柳从书中抬起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又下起了雪。
“和尚,我听说北方这边冬天都会堆雪人的,你会堆么?”
“会的。”
“看不出来你还有些童心未泯啊,我还以为你一直这么老气横秋的。”
了渡其实并不是像他说的那么死板无趣。事实上,了渡平日里温和中正,待人接物谦逊有礼,很是得大家喜欢。云柳也知道这些,只是故意在话头上给人找不痛快罢了,简直幼稚。
了渡知道云柳这话还是记着方才的仇,心中笑他小孩子脾气,解释道:“寺里定禅的年龄最小,自他来到这里后,我便每年都陪他堆一些,哄他开心。”
“哦,那和尚你可真是太有爱心啦,好厉害好厉害。”云柳语气干巴巴的,这话听起来简直不能更加敷衍了。
了渡听罢笑了笑,自顾去打坐运功,不再说话。
第二日中午,纷纷扬扬的雪终于停了。定禅又来找云柳,云柳就向他提了堆雪人的事。
“哎?云柳姐姐没有堆过雪人吗?”
“没有啊,凉州地处西南,气候偏向南方,雪下的不够厚啊。”
“那我给你堆个雪人吧,刚好雪停了,我给你堆个大大的雪人!”
两人兴致勃勃地出门堆雪人去,地点自然还是离他们最近的藏经阁楼下。这里有一大片厚厚的雪,和扫雪的师兄说了下,他们对着云柳二人善意的笑了笑,便把这片雪留给他们,去别处扫了。
因为寺里前几个月开始突然就戒严了,不许随意外出,寺里的小沙弥们就不能出去玩了。别处都有师兄在扫雪,他们见到这里有一大片雪“免遭师兄毒手”,都很高兴,三三两两的结伴往这里跑,很快这里就热闹了起来,连了渡也在刚才被定禅拉了下来。
大家一起动手滚雪球,不一会儿就堆出了好多个,连云柳这个怕冷的都堆了两个大雪人,还给上面的雪球安上两粒黑豆和一根小萝卜。
云柳正洋洋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冷不丁的感觉有东西从自己背后飞来,心中一凌,侧身躲过去之后就拉着旁边的了渡迅速躲在了大雪人后面,心想难道现在刺杀都敢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干了么!
他悄悄探出头去,却看到方才袭击他的,只是一个雪球,再看前面,那一群小沙弥正在互扔雪球,乱成了一团。
这画风怎么突然就变了?
了渡好心给他解释:“他们在打雪仗。”
我知道他们是在打雪仗啊,可是这个不应该是大家先商量好,分好阵营,然后再开始扔雪球的吗?而且看你这老神在在的样子,这种一言不发突然开战的情况是每年都有喽?平日里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小光头们原来玩儿起来这么不按常理这么闹腾的哦?
云柳看着飞来飞去的雪球,觉得自己也有些手痒了。他把头缩回去,了渡还以为他是怕被砸到,安慰他说:“他们闹起来注意不到这里,只要在这里躲一会儿,等他们累……”
了渡说不下去了,因为云柳快速地抓了一把雪,塞到了了渡的衣领里……然后又把他手里的小暖炉也塞到了了渡的怀里……
这算什么?冷你一下再给你暖回来?
再看云柳,他已经冲出去了,和那些小沙弥们战做一团。
他扔的准躲得快,不一会儿就把人都砸了个遍,于是理所当然的,他被集火了……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云柳不方便使用武功,被他们扔的大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哇啊啊你们怎么都扔我一个啊!刚刚明明是了渡在扔你们!我是无辜的!了渡?了渡师兄快来救我啊!”
他边躲边往回跑,直跑回了了渡身旁,就要往他身后躲。了渡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只是云柳死活赖在他身后不肯出来,只好无奈地拉着云柳,足下用力运起轻功,便飞到了藏经阁三楼的楼檐上。
小沙弥们扔不到云柳了,他却又得寸进尺,指着他们哈哈大笑,拉足了仇恨,气的这群小孩直跳脚。还是定禅出头解围,抓起雪球趁机朝一个小沙弥一扔,转身就跑。被扔的那个愣了一下也赶紧去追,于是就这样大家很快就又闹成了一团,云柳因此逃了过去。
可惜有的人只知道什么是得寸进尺,不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云柳见危机解除,心又痒起来,央着了渡送他下去。了渡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他怎会不知道云柳在打什么鬼主意,无非是想下去对着小师弟们再乱扔一通,等到被集火了再让了渡带他飞到高处,好让人对他无可奈何。
了渡自然不会助长他的“恶行”,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着整理自己被雪水濡湿了的衣襟,过了会儿,视线中出现了一块白色绣柳枝的锦帕。
他抬起头,见弄湿他衣服的罪魁祸首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毫无自己做了坏事的自觉性。
了渡无奈的笑了笑,接过来云柳手里的锦帕。
他觉得自己无奈笑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可是很奇怪,即使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无法对云柳生出一丝火气。对待云柳,好像除了无奈地笑笑不说话,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云柳见他只顾着擦衣服,也不说话,就还算有点良心的伸手帮了渡掸去衣服上方才被他殃及所粘上的雪沫。但是掸着掸着,他手就停在了渡衣服上不动了。
了渡疑惑地望向云柳,却见他楞楞地看着他衣服上的雪沫,咽了咽口水,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了渡师兄,你现在好像一块白糖糕哎。”
了渡:“……”
云柳:“……”
卧槽我刚才在说什么啊?这和尚,这秃驴!他哪里像白糖糕了啊?我是饿疯了吗!我居然还对着他咽口水了?呸呸呸!
了渡也无言沉默了会儿,伸手拍了拍云柳的头,说:“王大娘回去奔丧了,燕城冬日常下大雪,回来时行走不便,她家的糖糕铺子应当是要开春了才会开。你……你且忍忍吧。”
他不能长时间受寒,说完话又陪云柳站了一会儿,就拉着他飞上了藏经阁顶层。
云柳看着坐在火炉旁又开始打坐看经书的了渡,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拍头安慰不是他对定禅的惯用伎俩么!
呵!和尚!当谁是小孩子呢?你说不定还没有我大呢!
不过当第二天云柳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盘白白的,甜甜的白糖糕时,他终于摒弃了嫌弃了渡的想法,纠正了一下自己平时坐没坐相的毛病,脊背挺得直直的,拉着了渡的袖子,声情并茂地说了一声:“了渡师兄!你真是个大好人呐!”
同样也已经好多天没吃到白糖糕的小定禅也跑了过来,学着云柳的样子,扯着了渡的袖子,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师兄!你真是好聪明啊!什么都一学就会!”
“嗯?小定禅,你师兄和谁学的?”
“我昨天看到师兄问了惠师兄会不会做白糖糕了。”
于是云柳又发自肺腑地感叹了一句:“啊!了惠师兄知道的可真是多啊!”
一大一小两个人乖乖的排排坐,在洗好了手并且经过了了渡的检查之后,随着了渡的一句“好了,趁热吃吧。”,两人欢呼一声,直接就下手各抓了一块开吃。
一盘吃完了之后两人对了渡的手艺表示了十分的肯定,并且十分不委婉地表示了自己还想再来一盘的想法。对此,了渡表示:“阿弥陀佛,适量即可,不要贪多。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请云柳施主不要教坏定禅。”
定禅心服口服。
云柳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好,做自己的事去了。不过当第二天他又吃到了白糖糕,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