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骄矜药罐子》by棉棉棉花糖,原创小说血族的骄矜药罐子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莫辞乔特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莫辞穿越过来之后很努力找主角,他以为他找到了,但谁知道他一直都是找错了人!
《血族的骄矜药罐子广播剧》精选:
在国王发表完一长串的破案感言后便是开场舞,众人当场邀请自己的舞伴。莫辞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找寻乔特的身影,却被一人阻拦了视线。
“不好意思,我……”
“公爵不想与我共舞一曲吗?”艾尔诺右手贴在胸前,礼貌地询问。
莫辞刚想拒绝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口。主角叫我做事,还能不做嘛?
莫辞将手递了过去。
他还是没看见乔特。
音乐声起,莫辞被艾尔诺带着起舞。莫辞穿书前好歹也是出生在豪门世家,这种社交舞难不倒他。
“上次我说的事,公爵回去有考虑过么?”
“什么事?”
“做我的血仆。”艾尔诺说。
莫辞僵了一下,硬着头皮道:“你不是说只是开玩笑吗?”
艾尔诺给了他一个“你怎么能这么单纯”的眼神:“我以为公爵足够聪明,能知道我的意思。其实说实话,你作为王城的公爵,是要效忠于我的。我只是不想那么直白,你情我愿才有意思,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莫辞冷了眉眼:“你威胁我?”
“嘘,别说的那么难听,不是威胁,是给你选择,看你是要糖果,还是要一巴掌之后的糖果了。公爵那么识相,应该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随着这句话说完,大殿内的灯盏灭了几个,脚尖一旋,大家就近换了舞伴。
莫辞已经没有任何兴致,他还在回想艾尔诺的那几句话。
然后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拽了过去,那人揽住他的腰,身体贴得很近。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莫辞一抬头,便撞进乔特温柔的眸光里。
“你,你不是不在吗?”莫辞一不留神就道出了心中所想。
乔特唇边笑意更深:“原来你在找我。”
莫辞窘迫地别开脸:“没有找你。”
“是吗,公爵大人,撒谎可不好哦,鼻子会变长。”
乔特用着一副哄小孩的口吻,莫辞小声道:“我又不是匹诺曹。”
乔特轻笑一声,又问:“所以刚才在想什么?”
莫辞看着乔特,他戴着半边银制面具,似乎所有神情都藏在下面,他恶从胆边生,试探道:“殿下知道凶手是谁吗?”
“知道。我以前园子里的花匠。”
出乎意料的,乔特没有刻意隐瞒这段信息,反而很坦荡的承认了。
而乔特也知道莫辞在想什么:“你怀疑我很正常,但是在凶手这一点上,我没有欺骗和隐瞒,我和他只是前主仆的关系。另外,我认为凶手背后一定有主谋,又或者,他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你是说顶罪?”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乔特搂紧莫辞的腰,做了一个腾空旋转的动作,“你不觉得时间太巧了么,就好像……”
“就好像所有线索都被摆到自己面前。”莫辞接了这句话。
乔特赞赏性地抚了抚莫辞的脖颈:“嗯。但是这只是推想。”
“没关系,我会求证。”
舞曲仍在继续,莫辞感觉乔特的呼吸近在咫尺,落在脖颈上有些酥麻,他发现他好像不排斥乔特,之前但凡有人靠近他的脖颈,他就应激似的往后缩,生怕被哪个血族抓过去吸食血液,血尽而亡。
但对乔特,他是不一样的。
灯光重新亮起,莫辞也回到了艾尔诺身边,这一次艾尔诺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舞曲结束,莫辞退到了观景阳台。
艾尔诺端着两杯酒过来:“喝点吗?”
莫辞本就觉得有些热才出来吹吹风透透气的,再喝酒那不是得热的飞起,但他又不好拒绝艾尔诺的好意,他知道艾尔诺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如果这会再拒绝,说不定会惹怒他。
莫辞只好接下酒杯,抿了一口当做解渴:“谢谢。”
艾尔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客气。”然后话锋一转,“不过那件事,我可以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莫辞捏紧了酒杯:“我知道了……”
宴会持续到很晚才结束。
中世纪的人们可能没什么乐子,除了开Party就是开Party,闹得晚也正常。
但是莫辞感觉自己好像是发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风着凉的缘故,头也有点晕,还有些口渴。
莫辞松了松领口,让自己呼吸更舒服一些。
他记得马车是停在南门,和乔特一起的。
莫辞迷迷糊糊地走到南门,但怎么只有一辆了……哦对,乔特应该回家了。
莫辞爬上马车,车内没人,马车夫可能去解手了吧。莫辞也没在意,靠着柔软的靠垫睡着了。
……
“殿下,三殿下那边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人?”
“是的,属下刚才悄悄听见的,说那人被下了药,应该走不远,似乎朝着南门这边来了。要留意一下吗?”
“不用。艾尔诺估计是看上了谁,想用强制手段变成自己的血仆,这种事他做的还少么?”
乔特脚步刚抬起,忽然想到什么,眉头蹙了一下:“你看见公爵了么?”
“莫辞公爵?没有见到他,可能已经回去了?公爵的马车也没停在这里。”
乔特紧锁眉头,似乎是在思索,几秒后,他吩咐道:“你再回宴会厅找一下,再派几个人跟紧艾尔诺那边的人,看看他们到底是对谁下手。”
乔特边说边拉开车门,正要俯身进去,却愣了一下,声音也不禁放轻了一些:“不用了,先回家。”
车内,莫辞将身上碍事的披风扯开,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线,头发微乱地搭在额前,鸦羽般的睫毛垂下,嘴巴微张,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绯红。
乔特将窗户推开一丝缝隙,又拿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莫辞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眼里是迷蒙的水光。
“乔、乔特……”莫辞抓住乔特要缩回去的手。
“你怎么了?”乔特注意到莫辞有些不对劲。
“我好渴,好热……”莫辞差点就要哭出来,他祈求地看着乔特,拉住乔特的手贴着自己的脖颈,“你的手冰凉的,好舒服。”
乔特指尖一烫,他想到侍从说的话,忽然明白过来。艾尔诺的目标竟然是莫辞?
“乔特,你摸摸我好不好?”少年低声哀求着,声音都沾染着哭腔,“我会热死的……”
“不行莫辞,你不能靠我太近……”乔特回过神,抬手抵住莫辞,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一丝香甜的气味涌进了鼻尖,将整个密闭的空间都变得十分旖旎。
莫辞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危险,他只觉得很热,很想和乔特贴贴,他不管不顾的,手臂揽了上去。
“不要拒绝我,不要。”
莫辞横跨在乔特身上,整副躯体严丝合缝地缠着乔特,红透了的脸抵着乔特宽阔的肩背,乔特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莫辞袒露的脖颈,就像密丛中的禁果,引诱着他。
“……莫辞。”
牙尖有些痒,好想咬下去。
乔特竭力控制着心神,想要将莫辞推开,但没想到莫辞并没有搂得太用力,而乔特的血族欲望被激发,推开的时候力道有些大,眼看莫辞就要磕到茶几角,乔特又连忙拽着莫辞的手臂——
两个人倒进了厚实的毛毯里。
气息逐渐变得灼热,连带着空气都有些粘稠。
乔特微喘着气,一双黑色的眸子渐渐被深红色所替代,那完全扼制不住的尖牙也如破土般长出。
莫辞虽然晕乎,但也知道是自己诱发了乔特的血族觉醒,他缓缓将自己的衣襟扯得更开了些,白皙的肌肤泛着嫩嫩的粉。
“你想咬我吗?我允许了哦。”
乔特的胸膛愈发起伏,他忍着本能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乔特。”莫辞撑起手肘,微微直起身直视着乔特,“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
乔特深深地注视着莫辞,见他确实是在清醒的时候说出的这句话,便俯下了身。
在尖牙刺穿脖颈的皮肤前,莫辞颤了颤身,似乎有点害怕:“乔、乔特,我,我怕疼,你轻点……”
轻是不可能轻得了多少。
尽管乔特已经极为小心和珍重。
“呃嗯……”
莫辞咬着牙闷哼一声,血腥味从伤口蔓延开来,莫辞软弱无力地倚在乔特怀里,乔特托着他的腰以便更好的吸食。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轱辘声已停,车内的两人还相互依偎着,乔特爱怜地舔了舔莫辞的伤处,他没有吸多少,只是将本能压下去便停止了。他一向很能控制,但或许是因为长久食用人造血,再加上莫辞对他过于特殊,这次才没能忍住。
“抱歉,我……”
“你刚刚舔了我的脖子吗?”莫辞脸色苍白地问。
“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我还以为会像他们一样……会死掉。”
乔特知道莫辞说的是被吸血恶徒吸食的人,他沉默几秒,说:“血族并不全是那样。”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莫辞想到了那杀千刀的艾尔诺,凭什么啊,凭什么乔特不是主角?!要是跟着乔特,做他的血仆,哪怕他囚禁我一辈子我也乐意啊!
可能是莫辞太过激动,再加上他被下药又被吸血,整个人晕沉沉地昏了过去。
乔特的目光在莫辞脸上停留一瞬,缓缓低下头,却又在离他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了。
乔特将莫辞圈进怀里,直到侍从敲了敲车门,询问:“殿下,我们到了,管家已在外等候很久了。”
乔特这才抱着莫辞起身,想到外面风大,又用自己的披风盖住莫辞,下了车。
管家及侍从们都看到乔特怀里抱着的人,都默默低下头。乔特想了一下,对管家说:“将我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装饰一应用最好的,窗子的黑纱换成透光的白纱,他喜欢亮光。”
“好的,殿下。”
乔特抱着莫辞到了自己房间,他看到莫辞如白天鹅的脖颈有一道深红——是他掐着莫辞脖颈时留下来的,他的皮肤太敏感了。
乔特抚摸着莫辞的脸,轻声言语:“抱歉,我又弄疼你了,还你身上留下了痕迹,不会再有下次了。”
莫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自家庄园,窗外阳光明媚,似乎还有淡淡的花香。
莫辞拉开窗帘,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如同画卷般展现在他面前,花园内百花齐放,各个都娇艳欲滴。
几名仆从正给鲜花裁剪枝叶,管家看到了他,先打招呼:“公爵大人您醒了?早餐已经为您备好,您可以直接下来用餐。”
“乔特呢?”
“殿下在花房。”
莫辞噔噔噔地下了楼,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花房在哪儿,好在有管家领路。
隔着透明玻璃,莫辞看到乔特靠在摇椅里看书,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殿下——”
管家还没来得及说话,莫辞便小跑进去,在乔特讶异的眼神中问:“你用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吃吧?”
管家正想说殿下早前已经用过了,却听见自家殿下温声道:“好,那就让人端到花房。”
管家一愣,心想着殿下他……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
他强忍着疑问,着手准备早餐。
乔特撩开莫辞的衣襟,看了看伤口:“还疼么?”
莫辞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中午让厨师做点鹅肝,补补血。”
莫辞:“……”
乔特替莫辞整理好衣襟,看他一副菜色,笑着问:“你不喜欢吃?”
“唔,我不怎么吃肝脏类的东西……”
“那就不吃,好好休息调养回来也好。”
“嗯嗯。”莫辞乖乖地坐在旁边,等到早餐端过来才吃下一些,乔特嫌他吃得少,还让他多吃点。
莫辞吃得差不多了,心满意足地趴在桌边,看着乔特处理公务。
乔特忽然问他:“你不怀疑我是吸血事件的幕后黑手吗?”
闻言,莫辞想了想,实诚道:“之前其实有怀疑过,因为我查到凶手在你的庄园里做过花匠。”
“那现在不怀疑了?”
“我觉得你不是。”
“为什么?”
莫辞说:“就是不像啊。第一是你舞会上和我说的那些,如果你真是主谋,为什么要告诉我,和我一起分析?难道让这件事就这么结案,不是更好吗?第二是……”
莫辞尴尬地抵唇咳了两声,不自然道:“你昨晚对我……”
乔特又开始调戏他:“怎么了?”
那声音仿佛有钩子似的,挠得莫辞心痒痒,他支支吾吾地说:“你没伤害我,而且还挺温柔。所以我相信你不是。”
乔特笑了笑:“是吗,你就这么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对你另有所图?”
莫辞眼睛一亮:“你,你对我另有所图?!”
我给你!来!身子都给你!
和帅哥走心走肾都行啊!
可惜莫辞这个清冷矜贵的公爵人设,让他没办法说出这样的话,否则,他现在就能扑过去,在他成为艾尔诺的血仆前,来一段呗!
乔特笑了一下,道:“说不准的,有时候,不要太相信其他人,也包括我。”
“这段时间就先待在我这儿,暂时哪儿都不要去。”
说完,乔特拿起桌上的书,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艾尔诺既然已经开始对莫辞出手,而舞会后又没得逞,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莫辞留在自己身边,才能更好的保护他。
看来,单吸血恶徒事件,并不能彻底铲除艾尔诺。
乔特不让自己出去,莫辞很纠结。
一是因为乔特救了自己,他确实对乔特有好感,也不想做艾尔诺的什么血仆,可另一方面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想要活命必须依靠艾尔诺。
莫辞咬了咬唇,他活着才有机会,活着说不定还能找到解除血仆关系的方法,死了那真是一了百了了。
但乔特掌控欲很强,并且庄园里四处都是巡逻的侍从,莫辞找不到机会去找艾尔诺。
终于,五天后,乔特要去迪尔城处理公事,走之前他让管家盯好莫辞。
莫辞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放心啦,我会乖乖等你的。”
“嗯。我也会尽快回来,有什么需要你和管家提。”
莫辞点点头,应了声:“好。”
虽然知道乔特嘱咐管家看着自己,但哪怕是血族也得睡觉吧。于是莫辞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搬了把梯子到护栏下,直接翻墙遁了。
莫辞本来想先回自己庄园,等到白天再去艾尔诺那儿,但又担心白天被管家发现给逮回去,只好试着这个时间点去找艾尔诺。
出乎意料的是艾尔诺还没休息。
“消失了几天,是去乔特那儿了?”
艾尔诺笑眯眯地问,却让莫辞一哆嗦,他知道他强调的并非是“乔特”,而是“消失了几天”,因为舞会当晚,他明确给自己三天的考虑时间。
艾尔诺是在暗指他超时了。
“抱歉。”
“没关系。至少你现在来了,来到了我面前。”艾尔诺用起瓶器开了瓶红酒,酒液倒入酒杯,微微晃动着。
“只要成为血仆就好了对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迟到……会有惩罚。”艾尔诺端着酒杯起身,目光贪婪地看向莫辞的脖颈,舌尖抵了抵下颚。
莫辞浑身绷得直直的:“什么惩罚?”
艾尔诺:“别紧张,只是自罚一杯酒而已。”
莫辞顿时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吸干他的血就好。
莫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深红色的液体从唇边溢流,艾尔诺伸手想替他抹去,却被莫辞后仰躲开。
艾尔诺眼睛微眯,唇边永远挂着“温柔”的笑。
“这次,你逃不掉了。”
莫辞:“?”
莫辞:“我没想逃啊?”
艾尔诺扶着沙发背,笑容逐渐狰狞:“啊……你确实没有逃,如果不是乔特坏我好事,舞会那晚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从身体到灵魂,彻彻底底属于我。”
莫辞没听明白艾尔诺神经质的话语:“什么?乔特他做了什么?”
“你现在不觉得身体很热吗?就像那天晚上。不过,这一次我不需要你的灵魂,我知道你的灵魂已经属于乔特,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个,我只要你的身体是我的,就够了。”
随着艾尔诺的话,莫辞渐渐感受到身体的异样,好像,还有点头晕,眼前有好几个艾尔诺在晃。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迷药,很快你就不会感觉到痛苦。我还是很怜香惜玉的。”艾尔诺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莫辞。
他轻轻嗅了嗅莫辞的脖颈,发出一声喟叹:“真是极品……”
莫辞想到了要做血仆可能不太容易,也想到了按照艾尔诺腹黑的性格,他必定少吃不了一通苦头,但是……他怎么又被捆起来了?!
梦回开头好吧。
莫辞双手双脚被伸缩带绑住,只能微微抬起,不能再有更大幅度的动作,一条银灿灿的链子拴着脖颈,导致他连转头看四周环境都有些艰难。但他还是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被关在一间像是实验室的地方,实验室内摆放着几个盛满暗红色液体的玻璃罐子,液体从导管流出,似乎经过筛离后装入了另一个罐子。
而他身边也有类似的罐子。
“好看吗?”
莫辞猛一激灵,发现艾尔诺就在他头顶上方注视着他。
艾尔诺对莫辞应激的害怕反应没有感到不悦,他痴迷地看着那些罐子里的液体:“你猜猜它是什么?是血,是好多好多人的血。你闻到它的香味了吗?”
在艾尔诺说那罐子里都是血的时候,莫辞瞳孔一缩,满是震惊,那血液的量……可不只是十几个人……
这一瞬间,莫辞忽然想到吸血恶徒案中的尸体,那些人可全都被吸干了血,只剩下人皮骨头了。血族满月期再怎么渴血,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多……
“你……”莫辞的嗓音几不可察地微微发抖,“你是那个吸血恶徒……”
“对,没错,可惜你到现在才发现。”艾尔诺拿起托盘,里头放着一根抽血专用的针管,“已经太晚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没那么痛苦。”
莫辞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极粗的针管,吓得全身都在发颤:“你,你不是说让我做血仆的吗……”
“是啊,血仆,不就是用来抽干血的吗?”艾尔诺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他按住莫辞的手臂,莫辞犹如濒死的鱼剧烈地挣扎。
草啊!
怎么做血仆也是死啊!
主角你合着就是想我死呗!横竖都是死,还拉我进什么狗屁的心愿世界干什么!
也不知道艾尔诺摁下什么开关,那伸缩带猛地缩紧,莫辞的反抗都是徒劳。
针管刺进皮肤,导管被鲜血充满,一点一点的汇入透明罐子。
艾尔诺握着导管,迷恋不已:“我早知道你的血液是极品,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极品,我还从来没有品尝过这么美味的血呢。”
莫辞猛然顿住。
艾尔诺没有吸过我的血吗?!
可是008分明说,主角吸过我的血啊。
他忽然反应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认错主角了啊!
艾尔诺他压根就不是主角!
主角你在哪儿!
你快来救我——!
“砰”地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地的闷响。
门外有人在喊:“殿下!六、六殿下带着骑士团的人来了!”
“骑士团?”艾尔诺的脸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怎、怎么会,没人发现啊,乔特怎么……”
艾尔诺余光瞥到听到乔特来的时候,充满希冀的莫辞,艾尔诺陡然掐上他的脖子:“是你,是你和乔特联手……哈哈哈哈好啊,好,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莫辞一张清冷的脸因缺氧而通红,他奋力咳着,窒息的感觉让他眼眶湿颤。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时,他看到那扇门打开了,有人逆着光向他走来,将艾尔诺狠踹在地,然后拔掉针管,松开伸紧带,像是对待珍宝似的抱起他。
“别怕。”
这句话仿佛具有安抚性,让莫辞彻底冷静下来。
但是,同样的两个字,同样的语调……
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那间昏暗的房内,他被吸食血液时,也是有一道低沉喑哑的男声贴在莫辞的耳畔:“别怕。”
如出一辙。
艾尔诺抽取人类血液已经犯了王室血族的禁忌,更何况骑士团在实验室内发现艾尔诺不止这一条罪状,他更是拐卖民众给其他血族做血仆。
国王听完后大怒,立刻宣布对艾尔诺除名,终身幽禁。
而这次案件唯一的幸存者莫辞被带回了乔特的庄园。
莫辞真心提问,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首先认错了主角,其次因为认错主角而把真主角晾在了一旁,还违逆了真主角的叮嘱。而且真主角对他的偷跑非常非常非常恼火,已经三天没和他说话,把他当空气了。
莫辞求助管家,管家讪讪道:“嗯……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从没见过六殿下这么生气。”
莫辞:“……”
完了,这就踩坑了。
莫辞长这么大岁数,就没哄过人。
在综合庄园仆人们的建议后,莫辞觉得“他需要什么,你给他什么”这条十分在理。
于是,莫辞敲开了书房的门。
在乔特变幻莫测的目光中,走到他身前,然后面色绯红的撩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莫辞有些难以启齿地张口:“你想要我吗?”
哪知此招不仅不管用,还火上浇油了。
乔特冷冰冰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就把我想成那样的男人?
然后脸色非常臭的给莫辞拢好衣服,离开了书房。
莫辞:“?”
这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啊。
他不是喜欢自己的吗?
莫辞茫然了。
因为乔特不理他,莫辞大部分时间都和仆人们呆在一起,打听乔特的喜好。
仆人们都知道乔特对莫辞不一般,也没忌讳,和莫辞讲了乔特小时候的事情。譬如小乔特其实很可爱,脸嘟嘟的,被抱在手上小小的,咿咿呀呀学语时,手嫩嫩的还会跟着做手势。但是好景不长,乔特的生母就被艾尔诺构陷与骑士团团长偷情,乔特母亲不堪受辱,愤恨自杀。之后,乔特就变得不一样了。
“哎,不过现在,殿下似乎又有情绪了,挺好。”
莫辞:“?”
哪里好了!这情绪是对他!是不理他啊,又不是不理你们,好吗!
不过,这么说,乔特的心愿,莫非是搞死艾尔诺?
但是国王都已经下令了,也没新的证据能呈上去了的啊。
唔,要不,我悄悄潜入地牢,把人噶了?
那不行吧,国王都没处死艾尔诺,他也没那个胆子。
反正乔特都不开心了,再不开心也没什么关系,干脆问问他好了。免得把事情搞复杂化了,就像艾尔诺一样,但凡有张嘴问他有没有吸过自己的血,都不至于认错主角——单纯的莫辞如是想道。
乔特平时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卧室,本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乔特不搭理他,意外的是,乔特竟然朝他招了招手,似乎心情很好。
见莫辞走近,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坐我腿上。”
莫辞呼吸一顿,乖乖地坐了上去。
乔特把玩着莫辞微湿的头发,问:“洗过澡?”
“嗯……”莫辞脸稍红,小小的应了声。
“那好,给我念念书吧。”乔特扶着莫辞的腰,避免他掉下去,俯身在桌上拿了本册子递给他。
莫辞不解地翻开一页,念:“公爵大人坐在殿下的腿、腿间……轻声问,问‘舒不舒服’,殿下面色不显,却是在隐忍,他,他难耐的……呃,亲、亲了上去……”
莫辞念的是乔特从艾尔诺手下救出自己的话本,也不知道是骑士团哪个人才写的。
那缠绵悱恻的亲密戏……也不过如此!
莫辞阅小说无数,这小儿科算得了什么,但现在他是当事人,他还坐在当事人的腿上……就真的很难不……
偏偏乔特还抬了抬下巴说:“念啊,怎么不念了?”
莫辞:“我……”
“还是说,你觉得只是册子上念的,没什么意思,要实践起来,才有趣呢?”
莫辞直接一个原地爆炸。
嗯。
吃是吃抹干净了。
但是这心愿就忘却云霄,抛之脑后了。
莫辞悔恨啊!悔恨自己鬼迷心窍,和乔特共赴云雨,这生命大事都给忘了。
果然,美人误事,太正确了。
莫辞掐指一算,只有三天时间了!关键是三天时间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完成任务啊!
于是在乔特打算再次“误事”时,莫辞一把抵住乔特的胸膛,正色道:“乔特,你的心愿是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想再多了解你一些。”莫辞面不改色地回答。
乔特却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信他这个理由:“以前的心愿可能是对艾尔诺复仇。”
“那现在呢?”
“现在啊……”乔特眼眸深处泛着微光,“现在只想将你……囚在我身边。”
莫辞:“……”
兄弟,你的想法很大胆。
“好啊。”莫辞勾上乔特的脖颈,将他拉了下来,“但是殿下,口头承诺没有约束力。”
莫辞咬了下乔特的唇:“我要和你签血契,你舍得吗?”
血契和血仆契约又不一样了,它是血族最崇高的契约,通俗点讲就是婚契。血族对感情忠贞,血契一旦签订,日后满月期只能吸食对方的血才能渡过,而另一方的血香味对其他血族无效,并对该血族有一定的催情效果。
“你,想明白了?”乔特在听到“血契”两个字时,双瞳已然变红,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失控。
“想明白了,就怕你不同意呢。”莫辞现在活像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妃,“殿下,您可是说要囚我一辈子的,你要是不囚我一辈子,那就让我囚你一辈子,所以,别想跑,殿下。”
闻言,乔特咬上了莫辞的脖颈,莫辞闷哼一声,察觉到指尖有些微热,低头一看,乔特已经握住了他的手,红色的线将他们就此绑定。
按理说,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的。
但是莫辞是真的傻白甜。
莫辞和仆人们在果园里摘草莓,乔特坐在凉亭里喝红茶,桌上摆着莫辞刚送来的洗干净的草莓。
管家站在一旁禀报:“殿下,都已经安置好了。”
“花匠那边也解决了?”
“嗯,花匠本就是艾尔诺推出来的替死鬼,殿下放心,我已将人换了出来,他应该和妻女去往其他城生活了。”
乔特抿着唇淡笑。
管家却由衷地夸赞着:“还是殿下聪明,计划也很成功。先让花匠潜伏在艾尔诺身边,再在他即将满月期时,让花匠在他庄园的井水中下毒,那些血仆喝了井水,血液的味道必然会受到影响,而艾尔诺向来对血液苛刻,自然不满,于是便有了那吸血恶徒的案子。”
乔特不以为意地将盘子里的草莓吃完:“不是我有多聪明,而是艾尔诺坏事做尽,恰好被我知道了,我不过是给他的坏心提供了一个温床而已。”
远处,莫辞抱着一篮草莓朝乔特大喊:“乔特!我给你摘的草莓你吃完了吗!”
管家正要替乔特回答,他知道乔特不喜欢扯着嗓子大喊,然而这位乔特殿下,双手拢在嘴前,高声喊:“吃完了,很好吃!玩够了你就回来,别晒着!”
管家:……是我自作多情了。
管家顿了顿,又说:“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你说。”乔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莫辞。
“以前似乎不见殿下特别留意公爵大人……”
“以前,我也不会觉得自己会和他签订血契。但是,好像是从那次吸食他的血液开始,我不由得留意起他,可能是血液的原因,后来发现他和我想象中的不同,他很好,很可爱,也有点傻。”乔特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不免低笑一声,“但我就喜欢这样的他。”
管家:……酸掉牙了要,就不该问的!
“乔特——!”莫辞已经玩累了,飞奔过来。他丝毫不避讳管家在场,直接累瘫地歪倒在乔特怀里,撒娇道,“好累,要揉腿。”
乔特便腾出手给莫辞揉腿。
莫辞又嘟了嘟嘴:“还想要亲亲。”
“管家在呢。”乔特哭笑不得。
“那你是不是不亲了?”
“不是。只是……”
“哼,行,那晚上也别亲了。你给我睡书房去!”
乔特哄他:“好好好,我亲我亲。”
吧唧一口。
还不够。
莫辞抓着乔特,狠狠蹂躏了他的嘴唇,才算放过他,当然,他自己的唇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