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言荆棘所著的广播剧《师尊社恐我社牛》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师尊社恐我社牛围绕主人公陈平泽开展故事,内容是:陈平泽意外重生了,不仅对所有人很突然,其实对陈平泽自己来说,也是很突然的。
《师尊社恐我社牛》精选:
陈平泽站在缥缈峰峰顶,四周是稠如牛乳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不止视野遭屏蔽,耳边也无半点声音传来。
陈平泽环视一圈,面色平和,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
缥缈峰是缥缈宗的主峰。十年一度的入宗遴选便设立在此处。陈平泽一路领先,等爬过了一万一千级登云梯,后背已然是汗涔涔一片。他知道自己通过了考验,走到峰顶哪怕无人接待,依然以不变应万变,端站在原地平复呼吸。
不知道等了多久,陈平泽后背的衣物已经被体温烘干,双腿也开始发麻发疼,浓雾中才终于传来微末声响。他目光一肃,站姿更端正了几分。
遥遥见一人影缓缓走来,明明先前隐在远处才一指高,须臾间便来到了陈平泽面前。来人是一看起来二十出头的修士,身着青色道服,浅笑晏晏。
“师弟,这边走。”青袍修士站定,先微微躬身行礼,随后抬手一指,周围的雾气瞬间四溢消失,陈平泽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艳阳高照,头顶上有千万缕红丝绦往远处汇集,丝绦上又垂下无数金灿灿的铃铛,无风自动,却不见半点声响传来。
陈平泽看得啧啧称奇,在他头顶正上方的铃铛却猛然狠狠一响,伴着清脆的铃音,一老者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入门测试第一名,陈平泽,向前进殿——”
这声音暗含灵气,震得陈平泽脑仁发疼,意识却愈发清明。他倏尔回神,正打算给师兄回礼,回首却不见人影。这礼最终还是拜了下去,陈平泽深深鞠躬,声音平和:“多谢师兄。”
四周依然静悄悄不见人影。陈平泽不恼,整了整衣襟,大步往前走去。
待他走过百丈远,先前行礼的地方缓缓现出一道人影,青袍道人受了一礼,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
“此子心性平和,仙尊以为如何?”青袍道人翻转手腕,露出藏在手心的传音符,低头询问。
“……尚可。”传音符沉寂了一会儿,而后传来简短回应。音色如玉石相击,清冽入骨。
闻言,青袍道人神色微动,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册,找到陈平泽的名字,画了个大大的红圈。
“陈师弟,今后前途无量啊……”
走在前方的陈平泽不知道自己正被议论着。他端正身姿走了快一炷香,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苍天怜我!”他仰头大笑,惊飞周围树丛中一群鸟儿。可惜周围再无他人,无人得见被评价心性平和的初试第一,如今是怎样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陈平泽一边哼着歌一边蹦跶着向前跑,本来清澈的杏眼如今笑眯成缝隙,两颊向上,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简单来说,脸快笑烂了。
陈平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前一秒他还在和知己好友畅饮,下一秒就重回了十五岁,第一次踏上缥缈峰的时候。他看着脚下金灿灿的登云梯,一瞬间思绪起伏,往前的几百年如梦幻泡影在脑中浮现——
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天才。从十五岁登上缥缈峰开始,他的修行之路可谓一路顺风顺水。陈平泽爱好交友,性格外放且风流不羁,知己遍布四海。只可惜天妒英才,哪怕他已经突破合体期,身体也每况愈下,请来的有活死人之美名的名医塞满了他的洞府,灵丹妙药也如一日三餐服用,依然不见起色。
他的灵力一点点溃散,明明是合体期大能,却只活了两百多岁,这对许多修行者而言甚至只能算一个起点。
临近大限,陈平泽请来至交好友饮酒同乐,发誓不让自己孤单离去。他含笑闭上眼,在挚友的哭声中失去意识……
下一秒就重回了十五岁。
陈平泽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开心。他运转起稀薄的灵力,在五脏六腑疯狂巡视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没找到半点不正常之处。也许这辈子能多活一阵子?他不着边际地想着,脚步也逐渐加快。
等待会再拜入恩师的门下,定要请师父细细检查一遍。
缥缈峰主事务厅。
一群身着各色道服的大能端坐着。先前指引陈平泽的青袍道人侧立在空着的首座之下,神情谦恭。次座上瞪着铜铃大眼的老者捋了捋须,开口问道:“慧之,这便是此次第一了?”
大厅正中央浮现一排排水镜,倒映出各处入门测试的情况,成千上万的少年少女们经受着种种考验,神情不一。最大的那面上赫然映着陈平泽的脸,他已经收敛了之前不着调的神色,面色如水,一步步朝事务厅靠近。
“回掌门,正是他。”林慧之,也就是青袍道人垂首回复。次座的老者便道:“那便引进来吧。”若是陈平泽在这里,定能认出来这正是他上辈子的师尊,缥缈宗掌门,赤虎道人任天昊。
事务厅的大门缓缓打开。陈平泽立在门口。往常来说进入事务厅还有一道考验,只是这次他先于其他人太多,掌门起了爱才心,让他在门口只小站了一会儿。
厅堂里的大能将视线集中到陈平泽身上。他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缓步走进去。站定后行了标准的大礼:“晚辈陈平泽,拜见各位仙长。”
“好好好!”掌门任天昊收起压在他身上的威压,面色和蔼,“水系天灵根,性情也中正平和,是个可造之才啊!”
语毕,坐在任天昊右侧的问天峰峰主也搭话道:“性情好,能力强,灵根也妙,此子放在哪峰,其他的长老怕是都要抢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问天峰峰主是个皱纹满面的老妇,披头散发,只说话间眼睛冒出几缕精光。
被如此盛赞,陈平泽没有露出激动的表情,只是面色含笑,被提到就微微颔首。他上辈子性情外放,在事务厅笑得猖狂,被师尊任天昊一顿申饬,要他性子平和点,谦逊点。这次他痛定思痛,誓要当师尊最喜爱的弟子!
正当陈平泽为自己的表现暗暗窃喜时,任天昊也开口接话,他打量着身姿如竹的少年,面上的欣赏不加掩饰:“是啊,放到哪峰都不合适——”
陈平泽眸光一闪:是啊是啊!师尊选我!
“既然如此,给澧雪仙尊送去吧。”任天昊深深叹气,“若是性子狂放点也罢了,便就收到我门下,偏偏性情也是那位想要的,只好忍痛割爱了。”
此话落地,四周附和声四起。陈平泽脑子嗡嗡作响,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其实晚辈一直敬仰掌门……”话音未落,林慧之已经几步来到他身旁:“既然已经决定好,那便随我走吧。”
说完不等陈平泽反应,拉着他的手一步飘出了事务厅。陈平泽面上的惊讶完全掩饰不住:“师兄,我还没决定……”
“已经决定了。”林慧之带他上剑,捏了个决腾空而起,陈平泽脑仁生疼,快被自己上辈子的便宜师尊气炸了: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他勉强压制住怒气:“师兄,其实我本人性情挺急躁的,还是更适合掌门。”此话已经摊开了,他也顾不得装性子好了,毕竟处了两百年还是有感情,陈平泽是真心挺敬爱自己的便宜师尊。
“是吗。”林慧之盯着他看。陈平泽眸光坚定,透着一股誓要拜入掌门门下的狠劲。半晌,林慧之展颜一笑:“师弟,你第一次上飞剑吧,这么平静,性格还是好的!”他亲切地扶住陈平泽的肩膀:
“这最后一道考验,你算是通过了!”
陈平泽闻言,惊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我!?这他妈哪跟哪!!
之后的路程,林慧之直接拿灵力堵住陈平泽的嘴,极速飞了半柱香的时间。一落地,林慧之就像之前给他指路那样,瞬间消失没了人影。若是合体期的修为还在,他定要把林慧之翻出来打屁股,看他现在引气入体都很勉强,只能瞪着呆滞的双目,内心一片死寂。
重生第一天师尊就不要我了怎么办!!
他踢了踢脚下的泥土,又站了几息,只能认命往前走。不管怎么说,得先见这个澧雪仙尊一面,其他的只能慢慢谋划了。
陈平泽翻找着自己之前的记忆。澧雪仙尊在他之前的两百年里面,一面都没见过。在他的记忆里也从未收徒。他只记得澧雪仙尊是当世少有的大能,已经渡劫近千年,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得道成仙,且在缥缈宗的地位超然,非轻易不出手。
这样一位低调的强者,怎么这次偏偏看上他了?陈平泽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众人多次提到的“性情平和中正”定有大大的问题。
没走多久,他远远看见几栋竹屋和一个小院,质朴无华,跟凡间的乡下人家没什么区别。这想来就是澧雪仙尊的住所,不管怎么说,礼数还是要的。
陈平泽快步走进,看见小院井口旁坐着一个白衣人影。他俯身拜去:“弟子陈平泽,拜见仙尊。”
“起来吧。”这声音煞是好听,陈平泽耳朵一痒,抬头看去:
阳光下,这道身影透亮,身上穿的是月白的道袍,绣了极其繁复的阵纹。头上戴的也是成色极好的玉冠,将发丝梳理得很整齐。
只是脸上的五官却平成一张纸片。两个眼睛是沁墨的墨点,嘴巴用的是血红的颜料勾勒,此时正冲着陈平泽缓缓勾起——
这井边坐着的,分明是个粗制滥造的纸人!
陈平泽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神神鬼鬼有关的东西。
他呆呆看着面前的纸人:“你,你……”他一口气提不上来,隐隐有些眼前发黑。
坐在井边的纸人似乎有些疑惑,它咧开到一半的嘴角慢慢收回去,墨点的眼珠子颜色又深了几分。它俯身朝井口看去——陈平泽看到了它露出的泛黄的脖颈——井口倒映出它惨白的脸,水波一荡漾,更显出几分狰狞。
“怎么?”纸人起身,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侧。
此时,纸人清冽的嗓音落在陈平泽耳朵里面也如厉鬼嚎哭,他脑子里霎时间闪过无数种志怪逸闻——若是这时候说它丑,必会被生生撕碎!
陈平泽瞬间将脑子里预计好的计划抛却脑后,他狠心咬破了舌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起来:“弟子,弟子,久闻仙尊大名,今日得见,心神激荡……”语毕,他狠狠做了个揖,埋下头不敢再看纸人的脸。一低冷汗顺着他的发缝流下,他看着自己的腿不住颤抖,心跳也怦怦加速——
从前怎没人告诉,这澧雪仙尊,竟然是个鬼修!!
纸人看他恭敬的模样,周身气势微微缓和:“不必多礼。以后你便是本尊徒儿,唤声师尊便是。”
师尊!是了,今后他还要跟着这纸人修行……若是此时不提出想拜入掌门门下,此生怕是——!
陈平泽鼓足了勇气,猛地起身,胸间含着豪气,他定要和这位鬼修解释清楚,不过是想和掌门再叙前世师徒缘分,他做错了什么!
却不想他刚一抬头,那纸人已经飘到了他面前。陈平泽仿佛被定住,看不清纸人是怎么起身,又怎么如鬼魅般扑过来。毫无起伏的脸上,血红的嘴唇微微咧开,距离陈平泽的鼻尖不过几寸——
“你便收下这拜师礼。”
陈平泽感觉耳旁阴风阵阵,胸中的豪气霎时间被击溃,他只觉得眼前发白发亮,腿脚忽地没了力气。
“谢,谢师尊……”他勉强回了句话,全身发麻。之前咬破的舌尖不住流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陈平泽白眼一翻,失去意识之前,只能尽力控制自己不倒在纸人身上。
澧雪仙尊很中意自己面前的徒儿。天性使然,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是递出手里流光溢彩的玉璧:“现在就来学学怎么用罢。”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弟子身体一软,重重向后倒去。澧雪本能地用灵力托住他,看着陈平泽嘴角溢出的血迹,脸上眼睛位置的墨点也透露出几分茫然。
拜自己为师这么欢喜,这么激动吗?
澧雪微微叹气,认命扶着新鲜出炉的小徒弟进屋。他从袖口拿出传音符:“任掌门,过来一趟罢。”
月色西沉。
陈平泽不知道这一觉睡了有多久。他满头冷汗地醒来,眼前还浮现着纸人恐怖的尊容。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身上服服帖帖盖着薄被,身下的竹床也垫了厚厚一层软垫。竹屋不大,距床不远的地方有一木质的矮桌,桌上盈盈烛火正随风闪烁着,给屋内平添了几分温暖氛围。
陈平泽起身整理道袍。他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木桌上还放着一块玉璧,正是昏迷前纸人打算给他的拜师礼。
那玉璧灰扑扑的,不似白天光芒万丈的样子。陈平泽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收起来揣进怀中。若是坚持回到任掌门门下,这东西还是小心还回去为妙。他隔着衣物捏了捏玉璧,心绪起伏。
他上辈子好友众多,却很少收到礼物。一个人刚一见面就释放出的好意,让准备逃离的他心中平添几分愧疚。
“陈道长,既是朋友,帮我这个忙又能如何?”前世死前的走马灯在他脑海里闪过,那些大笑着的脸绕着他旋转。他两百年的积蓄在死前散尽,把酒尽欢之时,身边都是挚友的祝贺声。
奇怪,他死的时候听到的是谁在哭?
陈平泽胸口蓦然疼痛起来。他摇摇头,把思绪尽数压下,准备出门找自己的纸人师尊。
还没走到门口,耳边传来上辈子便宜师尊的大笑声:“这么说来,澧雪,你认下这个小徒弟了?”
澧雪神色平静,他点点头:“他很和我心意。”
明明是简短的几个字,却听得陈平泽耳朵痒痒。他抬手挠了一下,继续听下去。
“那便好。你没别的事情跟我说了?”任天昊在竹屋外坐了半小时,有些不耐烦,“你叫我来,不会就为了要走我一个定魂珠吧?”
“嗯。”澧雪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平泽今日被吓到了。”还有便是,他神魂虽比同龄人强大,偏偏有些不稳定。澧雪垂眸,不过这就不需要掌门知道了。
“找了几百年的徒弟,总算找到了个满意的,瞧你宝贝的。”任天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你也该改改性子了,以那副样子见人,谁能不吓到?”
澧雪抬头看他,语气有些愧疚:“……是了。”
以哪副样子见人?任天昊这样大喇喇说出来,让陈平泽面上有些发红。这样着实有些伤人了,虽然被吓昏的是他自己……陈平泽贴近了木门,企图听得更清楚些。
“说起来,我也收了个满意的关门弟子。”任天昊端起茶一饮而尽,“本来我想收下陈平泽的,你好不容易看中一个,我便也让给你了。不过这新弟子我也很喜欢,指不定不比你的陈平泽差。”他哈哈一笑,起身打算回自己的洞府。
“那小子应该是醒了,你进去看看吧。我回了。”
澧雪点点头,面色平淡,指尖一动收走了石桌上的茶具:“不送。”
听到这,陈平泽吓了一跳。他不愿让屋外两人知道自己偷听,连忙转身三步并做两步扑回竹床上。
掌门已经收了关门弟子,他想拜过去的愿望怕是打水漂了。从今怕是真的要跟着他的鬼修师尊……
陈平泽忆起那张渗人的纸人脸,意外地不再那么反感。他绞紧的眉头舒缓几分,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嘎吱——门开了,陈平泽感觉他的新师尊在一步步靠近。等走到他面前,陈平泽闻到了沁人肺腑的墨竹香。
奇怪,之前那么离得那么近,并未闻到这样的味道啊?陈平泽睫毛颤抖着。
“既然醒了便睁眼吧。”他心头一紧,眼前又浮现那张渗人的纸人脸。想到从今还要相处两百多年,他做足了心理准备,缓缓睁开眼睛。
只是眼前的并不是那个讲他吓到昏迷的纸人,而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白袍青年。他衣着和纸人相差不大,只是身上的阵纹化繁为简,只在月色的映射下隐隐反光。头上也不是规规矩矩带着玉冠,只是用了一根檀木簪子虚虚挽起,几根发丝垂在他玉白的脸侧,随风轻扬。
澧雪看着眼前的徒弟睁开眼,默默递上一杯茶水。
他动起来,周身的墨竹香气更加沁人。陈平泽呆呆看着他眉目如画的脸,接过茶杯,一时间忘了说话。
师尊用了什么障眼法吗?难道是被任掌门的话伤到了?
澧雪开着他木讷的样子,抿了抿唇。他素来不爱见人,也不爱讲话,更少有以本来面目示人,难道徒弟更喜欢他傀儡的模样?
澧雪试探性开口:“本尊不喜见人,之前井边的是术法傀儡。”他讲起话来也是冷冷的,自己也觉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于是补充了一句:“你若喜欢那样,以后可让傀儡授课。”
“不不不不不!!!!”陈平泽这是才回过神来,连忙一叠声拒绝,“师尊还是本来样子好看!!”
一声师尊出口,两人间的气氛骤然舒缓起来。澧雪看见他胸前鼓起的形状,就算通过神识早知晓他先前醒来,现在见他收下拜师礼,心中也欢喜了几分。他从袖里乾坤拿出任天昊送来的定魂珠,捏在指尖递过去:“以养神魂。”
陈平泽面皮有些发红,他讪讪伸手,不经意间碰到澧雪微凉的指尖,动作又拘谨起来。
澧雪见他乖巧,心中第一次收徒的不安也稍微定下来:“你昏睡了两个时辰,身体可还好。”
“好的好的!”陈平泽恨不得现在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他想起自己之前可笑的表现只觉得羞窘至极,直觉不能再给新师尊留下不好的印象。先前听到任掌门收下关门弟子还有些许迷茫和伤感,现在也被翻涌的情绪冲击得零零碎碎。
以防万一,澧雪还是抬手试了试他的脉搏。一丝灵力顺着手腕钻入陈平泽的身体,他连忙放松,不敢有丝毫的抵抗之心。
经脉强健,灵气充足……陈平泽休息了半天身体确实很好。澧雪满意地收回手。
他看着眼前缩在床上的小徒弟,尝试着勾起嘴角。他很少笑,面上不由得有些僵硬。不过已然是如春雪消融,带来丝丝暖意。
“为师名穆瑾,道号澧雪。从今以后,你便是为师座下的大弟子,也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