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雀风所著的广播剧《温水煮青蛙》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温水煮青蛙围绕主人公霍凛温知开展故事,内容是:也仅仅是第一次见到他,但就已经确定自己心中想要的人了,而遇见他,和他相爱,是一辈子的幸运。
《温水煮青蛙广播剧》精选:
温知取到车开着回家,温林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整整齐齐摆在客厅。
“林林!”温知推开家门,叫了声温林。
温林正躺在沙发玩游戏,听到声音瞬间弹起来:“哥!你可算回来了!”
温知从鞋柜里拿出拖鞋:“东西装好了吗?”
“装好了,”温林说,扯着脖子往温知身后瞅,“咦,霍凛哥没来吗?”
温知换过鞋直起身,看他一脸期待,不解的问:“他来做什么?”
温林说的特自然:“和你一起送我去学校。”
“多大点事,”温知不怎么在意,越过他去茶几,“还让两个人送你。”
温林有点不高兴,小声嘟囔:“我同学他们都是爸妈一起送。”
“嗯?你同学怎么了?”温知正弯腰倒水,听到弟弟的声音问。
温林直直扑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糊弄亲哥:“我说我同学的英语成绩都特别棒,我跟着学一定能考到一百五。”
温知对弟弟有清晰的认识,一针见血的指出:“你能考及格我就谢天谢地了。”
温林立马从沙发里扭头,不可置信:“哥,你也太不相信我了。”
“语言学习嘛,需要循环渐进,”温知端着水杯喝一口,不慌不忙的说:“今年先考及格,明年高考争取一百五。”
温林想到ABCD就头大,叹一口气:“高考为什么要考两门语言,单考语文不好吗?”
温知:“单考语文也不是不行。”
温林呲溜一下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哥。
温知淡淡道:“只要你缺考英语也能考六百分,京大肯定破格录取你。”
温林又趴回了沙发。
温知放下水杯,坐在温林身边,安慰他:“上次五十四,下回考试最少六十,按照这个涨幅,高考前肯定能考一百五。”
温林闷着头说:“可是英语好难呀。”
温知说:“难所以才要学嘛,如果每个人什么都会,还要学校和学习干什么。”
温林反骨之心直起:“不要正好,我们班同学都想背上炸药包,炸了破学校。”
温知笑出声:“那你就把书包当作炸药包,把高考当作一场游戏通关挑战,每门学科是一个关卡,过了一个关卡就扔一个炸药包。你不是经常说太简单的游戏没有挑战性吗?正好英语难,你打通关了,成就感不就来了?”
温林不反驳了,闷在沙发里继续自闭。
“行了行了,背不了炸药包就老老实实的背书包,”温知拍拍他的后背,让他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学校。”
温林哼哧哼扛着行李箱,温知呼哧呼哧惦着行李包,俩人一前一后,成功找到了指定的宿舍,宿舍没人,兄弟俩将床铺和储物柜整理好,温知洗了手,拿毛巾擦着,不停嘱咐:“学习在忙也不能不吃饭,而且吃饭别吃太快,太快不容易消化,打篮球后少用凉水冲澡……每天制定一份学习计划,晚自习做小结,高三时间还多,我们慢慢进步……”
温林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听,不打断也不反驳,在温知走的时候叫住他:“哥!”
温知停下,回头望:“怎么了?有东西漏掉了?”
温林站在宿舍门口,神态很认真:“明年我就十八了。”
“我记着呢,”温知笑,说:“送你一份最大的成人礼物。”
“不是礼物,”温林摇头,看着温知的眼睛:“我长大了,能对自己负责。哥,你经常告诉我的,要有学识,更要善良,我一直记着呢,坐公交车我会让座需要的人,看到长辈我有主动打招呼,同学有困难我会尽我所能去帮,连我班主任都开玩笑说我是班里的大善人。”
“我会认真学习,考上京大,你放心,我不会走上弯路。”
温林停了下,继续说:“你看,你教出的温林很好。他长大了,不是要飞走,是你不用太操心他的事,你要多放点时间在自己身上,不要被束缚,要为自己而活。”
温知一怔,眼睛发热:“林林……”
温林朝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满是朝气:“哥,你要和霍凛哥好好的。”
白天宿舍走廊的灯没开,长长的过道只有两头窗户探进来的阳光,光线不强,足够亮,温知视线模糊,朦胧的光雾中,他突然发现——
他的弟弟已经比他高了。
*
出了学校的大门,温知给裴亦川打电话,约他出来吃东西,裴画家今天突然来了灵感,关在画室搞艺术创作,没空吃那些人间烟火。
温知握着方向盘,盯着数字不断变换的红绿灯,黄灯闪了几下,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拐去了商场。
不管有没有人投喂,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做饭,温知在蔬菜去挑挑拣拣,先买了斤西红柿,又买了盒鲜鸡蛋,想了想又加了把蔬菜和挂面,最后,他路过零食区,哗啦哗啦装了一购物车。
温知提着满袋子花花绿绿的东西,甩进后座,心情就像鼓囊囊的膨化食品一样满足,可能是太开心,倒车没注意,温知手打滑,哐当!车屁股撞到了人家左车灯。
一声响,直接把温知的满足和开心撞没了一半,他打了下自己不争气的手,下车去查看,这一眼,看的他开心和满足连渣都不剩。
车是辆白色的车,车标是匹跃起的黑马。
温知:“……”
摸方向盘的手打早了,我应该直接扔了的。
温知僵硬的仰起头,地下车库四周的摄像头红外线尽职尽责的亮着,他把头挪回去,死了偷偷逃跑的心。
温知从口袋里掏出个刚刚买的棒棒糖,剥开含在嘴里,牙齿咬着棍,眉头紧皱,和撞坏的车灯大眼瞪小眼。他盘算了下自己的那点积蓄,嘎巴,咬碎了嘴里的硬糖。
糖渣沾满整个口腔,温知又开始想,按照平时的新闻走,他撞坏了车,由于车主不在,他有急事要离开,只得留下一张带有联系方式的充满歉意的小纸条,车主回来看到后,认为他是一个善良且诚恳的人,心中感慨万分,法拉利家不缺钱,这件事从此不了了之。
温知觉得这个情节甚为合理,边想象边等法拉利车主,一颗糖吃完了,没有等来车主,空旷的地下车库反倒响起他的名字。
“温知?”
声线有点冷又带点懒,温知认识的人中没有这号人物,但叫的确确实实是他的名字,他转过身看清来人,顿时明了,这个声音今天中午听过,叫魏清琅,有只名为二花的猫。
温知:“魏清琅?”
“我看着背影像,还真是你,”魏清琅双手插兜,背包单肩背着,开了句玩笑:“你这练靠墙静蹲呢?”
“没有,”温知疲惫的应付那句玩笑,“来买东西,不小心撞了别人的车,”他又指指身后的车,“在等车主。”
魏清琅这才看到白色法拉利破碎的车灯,眉头一挑:“你撞的?”
温知叹气:“我倒不希望是。”
魏清琅不紧不慢的说:“那你等到车主了。”
温知:“!”
魏清琅掏出把与车标一样的钥匙,拇指一按,车灯闪了几下,他长腿迈过去,打开车门,将书包扔进副驾驶。
“抱歉,”温知眼睛顺着他的动作移动:“维修费……我可能要分期付。”
“一辆车而已,撞了就撞了,”魏清琅五指骨节分明,扶着半开的车门,毫不在乎道:“真觉得过意不去,你就请我吃顿饭。”
和人家只有无亲无故的一面之缘,好几个零的维修费怎么可能一顿饭就抵消,温知坚持:“吃饭是应该的,维修费也是应该的,这样,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具体费用出来后发告诉我。”
魏清琅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行,我们加个微信。”
两个黑脑袋凑一块,扫码加好友,对方点了同意,温知放心的把手机装进口袋,他想把事情早点解决,问:“有空吗?现在带你去吃东西。”
“现在不行,”魏清琅眼皮低耸,在手机上打字,看样子是在改备注,“我等下要回酒店参加晚会,来不及。”
能在南北商会期间的嘉意酒店健身房里健身,还开着法拉利,这位魏清琅大概也是哪个集团的接手人,温知说,“你先忙,我们改天约。”
魏清琅关上手机,抬头,桃花眼眼尾上翘:“你回酒店吗?顺路一起。”
温知:“不了,我回家。”
少年身姿修长,眉眼漆黑,短硬的寸头让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他看着温知,心情莫名很好:“那我们改天见。”
温知告别魏清琅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他抱着拿六七位维修费换来的零食,噔噔噔的跑回家,该放柜子里的放柜子里,该塞冰箱里的塞冰箱,呼呼呼的一阵忙活,温知给自己留了包薯片,刚撕开,耳尖微动,听到了钥匙转门锁的声音。
温知夹片薯片放嘴里,歪个脑袋看门口,他弟弟不会怕学校床板太硌,又跑回来了吧。
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皮鞋踏地板的声音,温知夹得第二块薯片掉在地上,进来的不是他弟弟,是提着保温桶的霍凛。
霍凛转身发现温知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笑了,问:“小知,吃饭了吗?”
温知薯片扔在一边,抽张纸擦手指的残渣,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南北商会已经结束,今晚的商业晚会同样是一场重头戏,霍凛作为东道主,应该站在宴会厅中央,挽着女伴,与那些巨贾大鳄一起谈笑风生,酒杯一碰,零头都能抵他撞车的维修费。
霍凛没过多的解释,只是道:“温林说,他不能吃一周白食,让我住在这,用房租来抵他的餐饮费。”
温知:“……”
温知擦手指头的动作顿住,突然想到,他卧室最底层抽屉里放着本房产证,红彤彤的大本上也写着温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