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钢叉叉猹所著的广播剧《心机Alpha饲育指南》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心机Alpha饲育指南围绕主人公宋谧晏清河开展故事,内容是:宋谧和晏清河飞快结婚,但在结婚之后,才发现晏清河和他所想的似乎有些不同。
《心机Alpha饲育指南广播剧》精选:
那一夜宋谧脑海中不断回味秦瑜的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它的确难以反驳。
晏清河或许会觉的他是一个相当无聊的人吧。晏清河只要对着宋谧笑一笑,宋谧的回答就只剩下了一个“好”字了。对晏清河来说,宋谧不过是玫瑰园中千千万万朵花中的一朵,唯一不同的是,宋谧在他走过的那一刻,就用花刺勾住了他的衣角——宋谧相较于其他人的唯一不同,在于他有一张形式上的结婚证。
宋谧在撒谎。
他并不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如果真的需要结婚让老人安心,秦瑜才是最合适的选择——十六年的友谊,日久生情结婚,再也没有更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如果你想,我们随时可以领证。”这样的承诺甚至是秦瑜率先提出的,毕竟在秦瑜看来,一张结婚证不能规定他必须爱上谁,只能代表他对谁拥有法律规定的责任和义务,婚姻和感情无关,他们可以一直都是很好的家人。
其实秦瑜的处境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乐观。他爸妈很早就没了,秦瑜从七岁开始就辗转在亲戚们家里求生活。宋谧知道这事儿后没说什么,只是三天两头拉秦瑜回家吃饭,魏女士也不声不响地把秦瑜当半个儿子养。
秦瑜也不说什么,只是在填志愿的时候,扒拉着宋谧的志愿书照着抄了一遍。两人大学第一年都还住在宿舍,第二年就直接搬出来合租了。
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宋谧因为跑项目,总是赶不上宿舍门禁,又总不记得认真吃饭,活活把自己弄出胃病来。秦瑜担心他,索性找了份兼职,拉他一起合租,甚至还买了个小电饭煲给他煮养生粥。
但是秦瑜也很会“玩”,几乎他周围所有的朋友都知道:秦瑜喝醉酒之后,直接叫宋谧来接就好了。宋谧这种几乎没有夜生活的“乖学生”,因为秦瑜的缘故,在大学四年里跑遍了C市所有的酒吧、夜店和livehouse。
两人几乎是彼此完美的生活伴侣,生活作息相互适应,家务方面各自体谅,饮食爱好也大致相同。宋谧不会做饭,秦瑜就承包了家里的厨房,与此同时宋谧会去阳台晾晒衣服。宋谧喜欢清静,故而秦瑜也很少带情人回家,他们非常舒适地同居了三年,此后因为秦瑜出国读书,两人才就此分开。
秦瑜虽然只是一个Beta,却总被大把的Omega和Alpha环绕着——长得漂亮又有趣的人,谁会拒绝呢?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双性恋,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前任遍天下却没人说他一句不好。两人形影不离却很少有绯闻,他们都把彼此当成了家人一样的存在。
两人也都没想过要结婚,他们都是独身主义者,之前约定过:如果没有伴侣,那就住在一起度过余生。
宋谧直直地盯着办公室天花板,心里想着,和晏清河结婚的确算不上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地,眼前浮现了晏清河的脸,那人衔着烟靠近他,手指灵活,一一挑开了自己的衣扣,低声唤自己的名字。
“宋谧。”
“宋谧……”
简简单单两个字,他每次呼喊的时候都带着笑意,尾音拉得很长,像是带着某种暗示。
他感觉到身体发烫,睁开双眼却发现天际已经泛白了,他比平时早醒了二十分钟,身下一片黏腻。
又做了那种梦。
自从和晏清河发生接触以来,他总是在夜晚做一些不合时宜的梦,梦里面那个人的脸异常清晰,以至于他梦醒之后总是不能直视对方的双眼。
宋谧思索着自己的高热期计算是否出了错误,他不应该在最近出现这样的状况的。Omega的高热期频率直接体现了他们的生育能力,最易受孕的E级Omega高热频率是半月一次,而宋谧作为S级Omega,他的高热期大约是半年一次。
他应该在两个月之后才会迎来生理期。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宋谧不希望自己因为激素问题冒犯到晏清河,径直从抽屉里拿了两颗急性抑制剂服下。
急性抑制剂的建议服用量是成人每天一颗,并且副作用极大,可能会导致剧烈的胃肠道反应。但宋谧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要更快达到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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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的时间,晏清河的双腿恢复得不错,但是距离扔掉轮椅还尚且有些时日。从上周开始,每隔一天他就要去参加一次复健。他从不让宋谧进门。宋谧放心不下,只得站在训练室门口等着。
乳白色的门的小窗被布帘严实地遮住了。那是晏清河亲手拉上的。复健室的隔音很好,宋谧听不见半点响动,仿佛被人关进了黑色的匣子里面,漫长的等待让他越发焦躁。
不过两个小时,受苦的人是晏清河,宋谧坐在外面却依旧熬得艰难。他恨不得自己能帮对方分担一些痛楚。
“吱呀”一声,门开了。
晏清河几乎是瘫在轮椅上,他不住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头发也粘腻地贴在脸上。一旁的护士忙不迭地为他擦拭,却仍有源源不断的冷汗落下来。
“我来吧。”宋谧干脆走上前,径直拿过护士手里的毛巾,伸手解开了晏清河的纽扣。
晏清河抬起手挡了一下,无声制止了宋谧解衣服的动作。
宋谧僵在原地,随即低下头闷声对晏清河道歉,突兀地收回自己的手,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
这时一只潮湿的手握住了宋谧的手腕,是晏清河,他对着宋谧虚弱地扯了下嘴角:“抱歉,宋谧……我现在的样子太狼狈了。”
看着他苍白的唇,宋谧的胸口有另一种苦涩化开。他弯下腰视线和晏清河平齐,微微摇头:“没事的,我等你。”
宋谧推着轮椅跟着护士走进了治疗室。晏清河现在创口已经结痂,需要每周换两次药并进行远红外理疗。今天又是换药的日子,宋谧站在一旁看见了晏清河平日里藏在绷带里耳朵一双腿,它们瘦得近似畸形,肌肉已经完全流失了,五颜六色,斑驳不堪。完好皮肤是白色的,敷的药地方是黄褐色,伤口的痂壳是黑色,其间有几道蜈蚣似的缝线痕迹。
晏清河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腿,表情奇怪。比起难过,更多的是一种近乎于尖锐的愤恨。但在抬眼的那一刻,阴郁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恍惚以为先前的违和只是错觉。当他察觉到宋谧在看的时候,忽而抬起头,转动了轮椅的方向,变成一个背对宋谧的姿势。
“宋谧,别看,好不好?”他说话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笑意,毫无起伏,听起来像是某种机械设定好的程序。
宋谧转身出门,走了很远才找到吸烟室,站进去的瞬间他立刻在嘴里衔了一支烟,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把它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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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抑制剂副作用的缘故,宋谧晚上吃得很少,他几乎是保持着固定的咀嚼和进食频率,维持着一个正常人的状态和晏清河一起吃饭。
“怎么了?是菜不太合胃口吗?”晏清河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
因为晏清河正在服药的缘故,他们的食物口味都偏清淡,青菜汤里面甚至没有放盐,喝起来寡淡如白水一般,有的菜里面几乎就没有放油。这样毫无滋味的菜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是食物,称作营养均衡的人类饲料似乎更为妥当。
晏清河对食物一贯没有要求,况且他还在康养期间,不得不遵医嘱,而宋谧竟然就陪着他吃这样的东西吃了一个月。
“不太饿。”宋谧摇了摇头,面不改色地扒了一口饭。
其实不是滋味的问题,宋谧隐隐约约感觉到胃部在抽搐,仿佛是有人拿了擀面杖在自己内脏里面搅动一样,绞痛。他额角隐隐约约有了些冷汗,但是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还陪晏清河坐到八点钟才离开。
走出别墅的那个瞬间,宋谧就忍不住弯下了腰,他在晏清河车库里坐了半个小时,终于缓过来了,开着车去医院给自己挂了急诊。说是急诊,但是等待的过程感觉也十分漫长,等待到医生叫他去检查,他已经痛过了,无力地躺在检查台上,感觉汗水打湿了衬衣,黏黏糊糊地贴在自己背上。
“应该是急性肠痉挛,要注意饮食,清淡一些。”医生看了看他的检查单,没有发现胃肠道方面的任何异常,只得开了些舒缓的药。
宋谧,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在24点之前下了班,拿着药和检查单回家,打算好好睡一觉。
梦里面又是晏清河,那人缓缓地含住他的手指,轻声问他是不是不太合胃口。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床单一片狼藉,两个枕头被他弄得东歪西倒,一只掉在床下,另外一只直接靠着床头板站起来,歪歪斜斜地,半压着几个矿泉水瓶盖,还有用塑料布包好的结婚证。宋谧习惯把在意的东西放在枕头下面压着,不然就睡不着。秦瑜曾经嘲笑他也不怕硌得慌,宋谧罕见地没理他,只是很坚持地买了很厚的枕头。
他驾轻就熟地把床单拆下塞进洗衣机。刮胡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下已经有了浅浅的青黑色,大概是因为他一个多月都没有睡好的缘故。掬了捧冷水泼在脸上,宋谧重新打起精神,毕竟今天又到了晏清河复健的日子。
空腹服用了昨晚医生开的药,宋谧随便吃了两片吐司应付早餐。在出门的时候他照旧服用了两颗抑制剂。
依旧是九点三十,晏清河准时到达他公司楼下。直到午饭之前宋谧都没得半点空闲,晏清河早已习惯了他高强度的工作,独自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书。等到十二点三十,宋谧本打算像往常一样谨遵医嘱,带晏清河去食堂吃特制的“人类饲料”。他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却见晏清河没有跟上来。
“今天不吃那个,”晏清河拿出了两个非常精致的黑色餐盒,“偶尔一次没关系的,我在家里做了便当。”
便当里却整齐地摆着两荤一素,看上去色香俱全,甚至还有一小盅用来暖胃的鱼汤。
“这些都是……你做的?”宋谧愣住了。晏清河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几乎和厨房完全搭不到边。
“试试看,”晏清河浅浅地笑了,“你得对我有点信心,这菜再坏也坏不过我的特制‘病号饭’吧。”
“不是。”宋谧慌忙道,“我只是有些意外。”
晏清河给他夹了一块鱼香茄子,淡淡道:“我母亲喜欢下厨,有时会叫我去帮忙,久而久之就学了一些。”
茄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宋谧低着头拨弄着饭粒,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才好,毕竟晏清河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别只吃饭啊。”晏清河有些无奈,给他夹了一块蒜香排骨,“宋谧,你喜欢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做。”
“水煮鱼和回锅肉。”宋谧埋头扒饭,心里把“明天”两个字品了又品,不知不觉间,便当盒里的菜和饭半点竟都没有剩下。
“水煮鱼太辣了,对胃不好,换成香菇炖鸡可以吗?”
宋谧愣住了,一时竟然忘记了结果对方递过来的纸巾。
“怎么了?”
“没什么,”宋谧忍不住笑了,“你和我母亲说话的口吻一模一样,香菇炖鸡是她的拿手好菜。”
晏清河愣了一瞬,很快笑着看向他:“有机会一定要试试看。”
“你有空随时都可以。”宋谧随口应道。
“那,明天可以吗?”晏清河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记闷雷,炸得宋谧理智荡然无存,肇事者还颇为愧疚地感叹,“说来惭愧,在和你领证之前,我就应该先去拜会伯母。”
“没关系的,事急从权。”宋谧开口有些艰难,“那……就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