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少爷觉醒后跟反派双宿双飞》by雨濛烟,原创小说炮灰小少爷觉醒后跟反派双宿双飞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云非渺谢飏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云非渺在知道剧情之后,也知道了原来自己是个炮灰,可他想要活着,就得远离主角。
《炮灰小少爷觉醒后跟反派双宿双飞》精选:
沧澜大陆,西洲万剑宗据点。
早课期间,云非渺一如既往地靠在一棵大树下睡觉,却不同寻常地做了个古怪的梦。
那梦像极了一个离奇香艳的话本子,主角是他在据点认识的同窗洛霜白,因为天生天阴凤髓之体,身后总是追着舔狗无数。
他的未婚夫司徒鑫就是其中一条舔狗,并且成功舔到了,成了洛霜白后宫七人团中的一员。
而他则是司徒鑫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云非渺觉得这剧情套娃就算了,居然还要炮灰掉他,这就很过分了。
而且他怎么可能是司徒鑫的舔狗呢?明明司徒鑫才是被他们云家养大的童养夫啊!
不过继续梦下去后,云非渺就知道为什么了。
原来洛霜白出身贫寒,从七岁开始一直到他正式拜入万剑宗的前三年,全靠司徒鑫资助。
而司徒鑫资助他的那些修炼资源,全都是云非渺给的。
对云非渺而言,要将童养夫培养成一个样貌出众能力也不弱的好道侣肯定是要不停砸钱的,所以云家每个月都会给司徒鑫送去很多修炼资源。
至于司徒鑫会将那些资源用在何处,他从来都不会深究。
因为他觉得就算是童养夫,在结为道侣之前也得给对方足够的个人空间。他只需要每个月固定见对方几面,与他培养培养感情就好啦。
结果这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了,在外人面前还总对他冷冷淡淡。
也因此,云非渺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很舔狗,全程都在倒贴啊!
云非渺之前还不觉得,但看着梦里司徒鑫对洛霜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模样,再想想司徒鑫平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也认识到自己是个冤大头了。
更离谱的是,梦里的司徒鑫每个月收修炼资源时毫不手软,转头却对洛霜白说自己嚣张跋扈,总是拿东西羞辱他。
嫌羞辱你别收啊!
可这家伙不仅收了,还嫌不够。
他觉得云非渺配不上天品水灵根,而洛霜白这样好的人却只是极品冰灵根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他在某个秘境里对云非渺暗下杀手,将云非渺的天品水灵根挖了出来,送去给洛霜白升级灵根了。
事后他又在云家人面前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说云非渺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云家人因此迁怒他,但看在云非渺的份上也没对他做什么,就连每个月的修炼资源都在继续给司徒鑫提供!
更更离谱的是,吸收了云非渺灵根后的洛霜白,连血脉都发生了变化,居然与云家人测出了亲缘关系!
于是云家人就将洛霜白当成自己人培养,给其待遇与云非渺生前一般无二。
天哪!云非渺快窒息了,只觉得他们云家全部都是冤大头!
可洛霜白知道自己与云家毫无关系啊!
所以他只享受云家给他的优待,却从未对云家尽过任何义务,在云家被其他家族联合捣毁时也不曾出手相处。
美其名曰,这是在报复云家当年对司徒鑫的傲慢无礼。
再之后的梦境就非常辣眼睛了,全都是洛霜白与他那七个男人酱酱酿酿的画面,花样之繁多,姿势之奇葩,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但云非渺一点都不想开这个眼界,他只想赶紧醒来,马上找个借口跟司徒鑫把婚退了,早日结束他的冤大头生涯。
虽然这梦过于离奇,可梦里他被司徒鑫暗算的那一幕实在太真实了,好像他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被挖去灵根放干血液的痛苦似乎还残留在他灵魂深处,令他在梦里都不停颤栗。
越是痛苦,他就越想醒来。可偏偏他挣扎了半天,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哗”地一声,一盆冷水浇头,被泼成落汤鸡的云非渺这才醒来。
他脑子虽然还有些迷糊,但身体已经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只见他纤长漂亮的十指上下翻飞,快速掐诀,之前泼他身上的冷水便以十倍之数还给了始作俑者,还是降温了的那种。
“云非渺,你做什么?”
不远处很快就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云非渺这才睁眼,果然见到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甄余春浑身上下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云非渺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毕竟甄余春也是洛霜白的舔狗之一,还经常拉帮结派,带领不少人对自己冷嘲热讽。
平时他懒得与不相干的人计较,可今日他做梦梦出了一身火气,自然不会跟这变本加厉的贱人客气。
“你做什么,我就还你什么,还需要废话多问吗?”云非渺冷笑,“难道只许你泼我冷水,不许我泼回去?”
甄余春不满道:“我泼你水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早课一直睡觉的?大家都在辛苦晨练,就你一人睡觉,多影响其他人的心情?”
“我又不是头一回睡觉了,长老都没说什么,要你多事?”
这里只是万剑宗的据点之一,每日晨课教导的也只是日常使用的小法术罢了。
世家出身的云非渺早已将这些小法术运用得炉火纯青,便直接跟长老申请了免课,长老也同意了。
不仅放任他在一旁睡觉,有时候还会过去与他下棋唠嗑。
今日长老恰好有事离开,甄余春被人撩拨几句,便过来找云非渺麻烦了。
甄余春觉得挑拨之人说得很有道理啊!
“你既然已经免课,跟谢飏、宫灼他们一样在宿舍里自行修炼不行吗?为何非要出来影响大家?”
“大家都在认真上课,只有你在一旁画画下棋打瞌睡,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不觉得啊。”云非渺理所当然地摇摇头。
授课长老有时候也会跟他一起画画下棋打瞌睡啊!甄余春敢去指责授课长老吗?
“你——”甄余春却更生气了,说话也越发不客气起来,“你就是臭不要脸,为了缠着司徒鑫,就连免课都要死皮赖脸地跟上来,可你看看司徒鑫理你吗?”
甄余春是想羞辱云非渺,可云非渺听了这话却是眼睛一亮,十分感激敌军朝他递来的梯子。
于是他转头去寻司徒鑫,锁定目标后便开口询问对方:“阿鑫,你理我吗?”
他望向司徒鑫时,笑意盈盈,如水明眸里透出无限欢喜,任谁见了都觉得他对司徒鑫喜欢到了极点。
只可惜云君有意,司徒无情,看向他的目光可不怎么友善。
司徒鑫长身玉立,站在离云非渺最远的座位上,看向云非渺的眼神满是不耐。
“云七,你别闹了。甄兄说的也没错,你既然已经申请了免课,便不该再来课堂捣乱。”
“我捣乱?我安安静静地靠那儿睡觉能捣谁的乱?反倒是他,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泼我一盆冷水,还不知道是什么脏的臭的,这才是捣乱吧?”
云非渺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看向司徒鑫的眼神满是失望。
“阿鑫,你身为我的未婚夫,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我吗?”
“你——我……”
司徒鑫一时语塞,没想到云非渺会忽然当众曝光这事。
明明来之前他们说好了的,他们都还小,不急着成婚,婚约之事也没必要太早公布,起码得等去了中洲,真正进入万剑宗之后再说。
他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他身旁的白衣少年,只见少年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光里还透露出些许受伤。
一时间司徒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揪紧,难受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四周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两人,谁也没想到云非渺和司徒鑫居然是未婚夫夫啊!
明明这两人看起来也不是很熟的样子,基本都是云非渺追着司徒鑫跑,而司徒鑫则对他冷冷淡淡,反而是对他身旁的洛霜白关怀备至。
洛霜白虽然对谁都温柔和善,但也只对司徒鑫更亲近些,大家还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对呢!
众人的沉默与目光更令司徒鑫感到难堪,他看向云非渺的目光不由多出了几分谴责。
“云七,这事等回去后再说。你现在身上还……”
司徒鑫想说他身上还湿着,该回去换身衣裳。可仔细一看,云非渺不仅衣服没湿,就连头发丝都蓬松柔软得很,头顶上还竖起了两根呆毛。
是他忘了,天品水灵根的云非渺生来就会玩水,所以那盆冷水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还会被他加倍还给甄余春。
可他都已经报复回去了,为何还要不依不饶呢?
司徒鑫实在是不喜欢云非渺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对比起来洛霜白就单纯善良多了,这才是值得他喜欢的少年。
可偏偏……
“我现在好好的,有什么话就当场说清楚。”云非渺看向司徒鑫的眼神难得认真,“阿鑫你告诉我,你在乎我吗?”
“我……”
司徒鑫答不上来,他不想违心地说在乎,更不敢当众说实话。
云非渺的三哥可还在万剑宗呢,他若是敢说不在意,只怕将来去了万剑宗就没法消停了。
“你喜欢我吗?”
云非渺始终直勾勾地看着司徒鑫,并朝他一步步逼近,眼眶也一点点变红。
“你当真想与我结为道侣吗?”
“我……”司徒鑫不由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不少冷汗。
“怎么一直支支吾吾的?堂堂一个大男人,连说句实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云非渺嗤笑一声,语气虽然蛮横,但声音却干涩得很,任谁听了都觉得他一定伤心极了。
“云公子别生气,你们既然已有婚约,司徒大哥自然是在乎你的。”
一旁的洛霜白站了起来,一双星眸水光潋滟,眼眶还有些泛红。
他声音一贯清甜,此刻却染上了几分苦涩,令在场不少人都听得心头一揪。
司徒鑫更是如此,尤其是在看到洛霜白泛红的眼眶之后,他在心疼之余,心中又无端地生出了一股豪情。
没错,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要永远活在云家和云非渺的阴影之下吗?
他应该堂堂正正地站起来,做一个真实的自己,这般畏首畏尾实在有违他的初衷。
于是他坦诚了:“云非渺,你既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会敬你重你,可其他更多的便没有了。”
“你该明白,你我订婚之时,你不过才六岁,我也才八岁,并不知感情为何物,所以……”
“所以你现在明白感情为何物了?而让你明白感情的人不是我对吗?”云非渺的声音越发艰涩。
“是。”司徒鑫继续坦诚,“如果你继续胡闹下去,那我们之间的婚事恐怕得再考虑考虑了。”
司徒鑫倒不是真的想退婚,毕竟他还需要云家的资源支持。
可他看着云非渺通红的眼眶便觉得对方爱极了自己,他没必要像从前那样瞻前顾后,完全可以反过来拿捏云非渺。
“不必考虑了,君既无情我便休,你既然不喜欢我,那这门婚事也没必要继续了。正好我的婚事我能全权做主。”
云非渺说着说完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出一滴眼泪后便直接掏出了一份婚书。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这人还随身带着婚书,这玩意儿在成婚前不一向都是长辈收着的吗?
不愧是可以对自己婚事全权做主的小少爷。
看看小少爷那通红的眼眶和晶莹的泪水,他一定伤心极了,司徒鑫真该死啊!
小少爷喜欢自己的未婚夫有什么错?
洛霜白那么温和善良肯定也是被司徒鑫哄骗了。
司徒鑫那混蛋居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不是同时祸害了两个纯情好少年嘛!
云非渺伸手抹去了自己脸上唯一的泪珠,举着婚书朗声道:“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自我与司徒鑫定亲之后,云家一直对司徒家多有照拂,而司徒鑫却从未有一日履行过未婚夫应尽的义务。
如今司徒鑫当众承认对我无情,且多日来任由他人误会我,羞辱我,从不出言解释我与他的婚约关系。此等人品,实在不堪为配!
我云非渺从今日起宣布与司徒鑫正式解除婚约。过往誓言,皆如云烟。当年信物,各归其位。
从今以后,婚约嫁娶,再不相干。”
云非渺话音一落,手中婚书无火自燃,从中飘出一金一蓝两抹灵气,各自钻回了云非渺与司徒鑫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挂在司徒鑫颈上的蓝色玉佩忽然断裂红绳,直接飞入了云非渺的掌中。
司徒鑫一愣,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灵气开始外泄,连忙伸手想要将玉佩夺回,却见云非渺已经将玉佩收了起来。
“云非渺,那玉佩……”
“这玉佩是我们云家给你的婚约信物,如今婚约已解,信物已还,你我再无瓜葛,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此话一落,云非渺便直接撕开瞬移符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知道司徒鑫灵根残缺,没有这块蓝玉蕴灵佩压制,体内灵气就会不断外泄,甚至连境界都会有所跌落。
可那又关他什么事呢?既然已经退婚,那就该断个干净。
他更懒得与司徒鑫纠缠争辩,在司徒鑫身上浪费任何时间。
那家伙拿着云家的信物补全自己的缺陷,靠着与他的婚约得了不少云家的好处,结果却说什么没感情,一双眼睛都快黏到洛霜白身上了。
真是臭不要脸。
男人要劈腿,多半是自己心里有鬼。
因此在洛霜白主动招惹他之前,云非渺都没有要跟洛霜白计较的意思。
他只想及时止损,顺便看戏。
他倒要看看没了云家的资助,司徒鑫是否还能挤进洛霜白的后宫。
云非渺直接瞬移回了他和司徒鑫的双人寝室,一进屋他就利落地收拾起了东西,将所有云家送来的东西全都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
等他收拾干净,这间寝室就只剩两张木板床和两套桌椅了,连顶床帐都没给司徒鑫留下。
没办法,司徒家落魄已久,云家又向来富有,因此每回两人一块儿出门的时候,一应开支全部都由云非渺负责。
司徒鑫则对此不闻不问,因为这样他就能欺骗自己,他没想过要花云非渺的钱,一切都是云非渺一厢情愿。
呵呵,以后他再想花云家的钱,肯定是不能了。
云非渺收拾完东西就开始坐在桌前写信,直接写明了自己已经跟司徒鑫退婚,原因是司徒鑫看上了别人,并且连日来对他不闻不问。
从此以后云家与司徒家再无关系,不必看在他的面子上继续照拂司徒家。
写完之后,云非渺用云家秘术将其点燃,这信的内容便能直接传到他老爹那里。
接着云非渺便去了一楼宿管大爷处,询问是否有没住满的双人宿舍。
如果可以,他更想要单人的,可惜据点没这条件,最好的便是双人寝了,最差的则是十六人寝。
“双人寝四人寝都住满了,你若实在要换,只能与其他弟子商量,或者直接去十六人寝。”
“这样啊……”云非渺有些头疼,他人缘很差啊!能找谁换寝室啊?
而且他想尽快把新寝室搞定,要是与人商量的话,就得等到晨课之后了。
那时候大家都回来了,司徒鑫肯定还要为了蕴灵佩的事情与他纠缠。
云非渺只好又问大爷:“那龚爷爷知道现在哪些双人寝里有人吗?我先过去问问看。”
“就二楼东边第三间,两个人都在。不过他们俩关系很好,你去了未必能成。”
大爷想了想又道:“三楼西边第二间也有一个人在,那个应该好说话些。”
“行,那我去问问。”
云非渺说着就朝二楼走去。
三楼那个姓柳的就不用想了,那家伙也是洛霜白的舔狗,是洛霜白早期的丹药取用器,予取予求不要回报那种。
可惜后来洛霜白勾搭上了药王宗的亲传弟子就将他甩了。
二楼那两位则是甄余春提过的谢飏和宫灼,这两人也惨,将来都会死在洛霜白的姘头手里。
云非渺觉得那两人教养不错,应该还能商量商量吧?
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敲门声很轻很轻。
修士五感敏锐,只要那两人不是正在修炼,就肯定能听到敲门声。
倘若正在修炼的话,那就更不能大声了,在人修行时出声打扰是很缺德的事。
好在屋里的两人只是在下棋,瞬间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出来开门的人是谢飏,他向来眉目清冷,神色平淡,在看到云非渺的瞬间眼里却难得出现了一抹温色。
“云七公子。”
“谢六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因此云非渺对谢飏笑得十分乖巧,唇边梨涡漾开丝丝甜意,令谢飏不由一怔。
“何事?”
谢飏声音清越,十分悦耳,只是语气冷淡。
云非渺也不在意,因为这家伙对所有人都冷淡,对他的态度已经温和许多了。
“虽然有些冒昧,但还是想求谢六哥一件事。”
云非渺又不好意思地朝谢飏笑笑,见谢飏微微颔首,便继续开口。
“我与司徒鑫本有婚约,因此才住在一块儿。可现在他移情别恋,我便将婚退了,如今想要搬出来,偏偏其他双人寝都没了空位,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同你换一间?”谢飏问道。
云非渺低头,一脸失落道:“是,谢六哥也知道我人缘不好,常常被人嘲讽。也唯有谢六哥与宫五公子从未对我口出恶言,所以我便斗胆来求二位了。”
“那为何他就是谢六哥,我就是宫五公子?”一身红衣的宫灼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云非渺。
“啊这……”
云非渺有些答不上来。
他当时也是看见谢飏脑子一热就喊出来了,之后自然不好再改口。
“啧啧啧,你这臭弟弟,有求于人怎么还区别对待呢?你这心不诚呐。”宫灼连连摇头。
“我……”云非渺闻言更不好意思了,他尝试着开口,“那宫五……”
“咳咳!不用了不用了,你直接喊我宫兄就行了。”宫灼龇牙,忍受着大腿间传来的疼痛强笑道,“想换宿舍是吧,我跟你换!你等着,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啊!”
宫灼说着转身一步蹿得老远,心里暗骂谢飏不是东西,居然为了个刚退婚的小公子就这样掐他。
他不会以为人家退婚了他就有机会了吧?
宫灼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原本是想看看他兄弟是否符合云家小少爷的审美,结果这一扭头就看见谢飏直接把人迎进门了。
虽然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他居然主动给云小少爷倒了杯茶!
天哪!他和谢飏认识十年了,还从未见过谢飏主动给谁端过茶!
等等!这茶怎么怪香的?味道还怪熟悉的?
啊啊啊这是他花了五千上品灵石才买到的三清去秽茶啊!就那么一小包,他平时都舍不得喝,每次就抠抠搜搜地泡两三片叶子。
结果谢飏这个不客气的,居然一次泡了一小撮,得有十几片了吧?
宫灼咬牙,强忍着掐死谢飏的冲动继续收拾东西。
不管怎么样,在云小少爷面前必须给自家兄弟留点面子。至于茶叶的账,他改日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好在云非渺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浅抿一口便知道这是什么茶,也知道这有多珍贵,但……
这是他们云家祖传小秘境的特产来着。
他看看谢飏素来冷淡的俊脸,再看看不远处宫灼那副肉疼的模样,心中便多了几分猜测。
“谢六哥,这茶叶不会是宫兄的吧?”
谢飏点头:“嗯,不用管他,他还有。”
“那也不好意思,这茶叶在外头一向卖得贵,总不能白喝。”云非渺说着掏出两罐茶叶放桌上,“这就当是我送给两位的谢礼了。”
宫灼看到那茶叶罐就瞪圆了眼睛:“这么大一罐三清去秽茶,都给我了?”
他那一小包茶叶,只有这罐的五十分之一吧?
宫灼十分惊喜,想收又不太敢。
云非渺笑道:“两位都收下吧,这茶叶我这儿还有,出门前父母叔伯哥哥姐姐们一人给了我一罐,两三年内应该都是喝不完的。”
“啊这……”宫灼大为震撼。
如果他没记错的,云非渺嫡亲的父母叔伯共七人,上面还有六个哥哥五个姐姐,去掉已经去往中洲拜师的三位兄姐,云非渺起码能收到十五罐这样的茶叶?
再想想他和谢飏两个被家族发配的难兄难弟,买那一小包茶叶都要攒两年灵石,期间还得日夜炼器,隐姓埋名四处售卖。
这就是家族弃子与受宠少爷的区别吗?
可他们宫家最受宠的那几位少爷也没这个待遇啊!
明明云、谢、宫、柳并列为西洲四大世家的,怎么独独云非渺那么富有?
难道云家已经瞒着另外三家悄悄成了西洲首富?
宫灼很快就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抱着茶叶罐美滋滋地离开了。
云小少爷都这么大方了,他也得讲究点效率不是?
只是无意中透过半敞的门回望一眼,又差点走不动道了。
天哪!他看到了什么?
一整块碧水软玉做成的雕花床?千年冰蚕丝织就的床幔被褥?凝神木打造的雕花桌椅?水灵晶打磨出来的一整套茶具?
那四处溢散的灵光简直闪瞎了他的眼。
宫灼不由地开始怀疑起司徒鑫的脑子来,有这么个矜贵漂亮又财大气粗的小少爷做未婚夫,他是怎么敢移情别恋的?
洛霜白确实堪称绝色,可云小少爷也不遑多让啊!
只是洛霜白生得清冷俊美,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可他气质却十分亲和,令无数人都想与之亲近,却又舍不得冒犯。
而云非渺则生得灵动精致,杏眼梨涡婴儿肥更是衬得他天真可爱。偏偏他气质矜贵至极,令许多人不敢亲近,却又十分嫉妒,想将其从云端拽下,狠狠踩进泥里。
司徒鑫很明显就是那许多人中的一个。
不过宫灼不能理解他们这种心思,甚至还十分费解,难道软饭不香吗?
别人不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吗?司徒鑫好像比他还穷来着,为什么还要找个更穷的?
大家都赚不到灵石的时候会更有共同话题吗?
宫灼回忆了一下他刚被放逐那会儿,与谢飏一起在山洞中躲避凄风苦雨时相顾无言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寒颤。
穷到一定境界的时候,连话都不想说了,哪里还想聊什么共同话题。
可能是他的思想境界不够深远吧,反正他现在挺想吃软饭的。
另一边,云非渺将自己的半边空间都布置妥当后,就脚步匆匆地出了宿舍楼,跑到据点大门口去拦截今天会送来的修炼资源。
沧澜大陆共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洲,其中以中洲灵气最盛,因此沧澜大陆最好的七个宗门都在中洲。
为了招收弟子方便,七大宗门在东西南北四洲又另外设置了宗门据点。
这据点选人的条件十分严格,他们会先在适龄人中进行大规模的海选,然后将灵根、体质、心性、悟性等综合条件都在合格线上的人留下。
接着就要进行长到半年的培训,之后再进行新的一轮考核,成绩在前一百名的才能送往中洲。
剩余的弟子在两百名以内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继续留下修炼,成为该宗门的预备役。
比如说七大宗门因为各种意外损失大批弟子之后,就会从这些预备役里再次选人送往中洲。
云非渺等人都是通过初选留下的,如今已经在据点待了五个多月了。
再过半个月据点就会进行最后的考核,确认下前往中洲的弟子名单。
之前每月月中云家都会按时给他和司徒鑫送来修炼物资,今日恰好就是月中。
再加上他们马上就会去中洲万剑宗了,之后不到金丹期是无法独自离宗的,因此今日正午之前云家会直接送十年的物资过来。
这样一大批修炼资源可决不能落入司徒鑫手里,为了避免中途出现什么差错,云非渺便打算亲自出来拦截。
毕竟他这婚退得匆忙,送物资的人肯定还不知道,万一直接送去司徒鑫屋里就麻烦了。
好在他运气不错,才刚在门口那儿等了片刻,云家送物资的人就到了。
云非渺简单地将自己退婚的事说了一下,又让对方回去之后,但凡沿路所见云家之产业,都要进去通知一声,避免让司徒家的人再占便宜。
虽然父亲祖父他们也会这样吩咐,但云非渺觉得还是双管齐下更好,毕竟云家产业遍布整个西洲,有些地方没那么快通知到。
他现在多让司徒家占点便宜就觉得恶心。
送走云家人之后,云非渺便去据点的食堂点了一桌席面。不仅给足了灵石,就连食材都是云家特意给他送来的。
食堂的几位师傅也都见怪不怪,印象里这位小少爷的衣食住行一直都是这批弟子里最好的。
每回过来吃饭都自带食材,为此甚至不惜早上提前半个时辰来,中午晚上又晚半个时辰到。
这样既不会耽误他们给其他弟子做大锅饭,又能让他们赚点外快,因此食堂的人都很喜欢他。
半个时辰后,云非渺便提着他的三层大食盒高高兴兴地回了宿舍,将谢飏与宫灼都招呼过来一块儿吃饭,说是庆祝他乔迁之喜。
宫灼听到这话的时候人都傻了,云家这么讲究的吗?换个宿舍都算乔迁?还得专门摆桌席面?
再看那一大桌子灵食灵酒,宫灼差点没忍住当着云非渺的面咽口水了。
啧啧啧,云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大户人家啊!
这样的菜色,他当年还在宫家的时候一年也就只能吃到一次,还未必有这些好。
宫灼不由羡慕地看了一眼谢飏,不知道他这兄弟有没有那个荣幸成为下一个被小少爷包养的男人。
若真有,到时候苟富贵勿相忘啊!
“两位不用拘谨,就当是交个朋友。”云非渺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招呼道。
除了司徒鑫,云小少爷之前还从未主动与人交好过。因此他在梦里被司徒鑫所害时孤立无援,连个给他收尸的都没有。
云非渺不想重复梦里的悲剧,便想拉几个同盟。
恰好眼前两人同他一样,都跟洛霜白未来的姘头有仇,那他们就是天然的同盟啊!
而且这两人也有实力。
谢飏是天品风灵根,剑道天赋卓绝,于阵道上更是别有一番成就,在梦里差点就成了万剑宗下一任首席弟子。
可惜在正式接任之前,被洛霜白那个风灵根的姘头弄死了。
宫灼是极品火灵根,在炼器一道上颇有天赋。在梦里他是万剑宗器剑峰峰主看好的接班人,结果被洛霜白那个火灵根的姘头给弄死了。
云非渺觉得洛霜白的那些姘头都很奇怪,他们好像不允许同属性里有比自己更强的同龄人,一旦发现苗头就会千方百计地将其弄死。
就比如司徒鑫,他一个灵根残缺的,又怎么比得上天生剑骨还天品金灵根的万剑宗现任首席呢?
就算他有蕴灵佩撑着,再奋斗十年也弄不死对方。
七大宗门的首席按惯例三十年一换,但那位现任首席才入门十五年,年仅二十七岁就是化神巅峰,只差一步就能步入炼虚,成为宗门长老。
司徒鑫完全被对方压制得死死的,毫无出头之日。
可偏偏一向瞧不起他的其他几个姘头,居然主动帮忙,连环设套,合力将那位首席大师兄给耗死了。
与其一同丧命的,还有他三哥云非隐。
想到这里,云非渺的手不由紧了紧,对谢飏与宫灼也更热情了几分。
他不能给那群神经病逐个击破的机会,所以从现在开始,就一个个将梦里的受害者都联合起来吧。
谢飏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说话。
而宫灼则是全部心神都被面前的酒席吸引了,甚至握筷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感觉自己今天一整天都表现得非常没有出息,可是没办法,他此刻真的好想找个有钱人包养自己啊!
这种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有大批好东西送上门的感觉也太爽了吧?
不过爽归爽,真的白吃白拿他也不好意思。
只是和对方换间寝室罢了,哪里就值得受到这样的待遇了?
于是等到饭后,宫灼就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掏出了一堆法器,摆满了谢飏整张桌子。
“云小少爷快来,这些都是我新炼制的法器,虽然比不上你手里头那些,但也有些用处。你若是有喜欢的,直接拿走便是。”
“那就却之不恭了。”云非渺也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一点也不客套。
他正想见识一下宫灼现在的炼器水平,这不就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沧澜大陆的法器主要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阶又分为十二级,每级按照品质又可以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宫灼属于天赋型选手,他第一次炼制的法器虽然等级不高,但品质直接上品起步。
之后最次的也是中品,从未炼制过下品的法器。
这一整桌子的法器甚至还都是极品的。
饶是云非渺见惯了好东西,此刻也觉得自己被闪瞎了眼,被宫灼那炼器天才的光辉给闪到的。
他还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极品法器呢!
虽然等级都不算高,但宫灼如今才十七啊!才刚筑基呢!能炼制出极品的五级玄阶法器已经很了不得了。
“这是蕴灵佩?”云非渺的视线很快就被一块火红的玉佩吸引。
“当然不是啦,我哪有本事炼制蕴灵佩啊。”宫灼笑道,“不过你们云家的蕴灵佩确实很出名的,我就搞了几个小仿品,叫小补灵佩。”
云家的蕴灵佩是云家祖上一位炼器大能传下来的,共有十二对,由同一块极品灵玉炼制,历来只传给云家天赋最好的嫡系子弟,还得玉佩自己认主。
云非渺手上就有一对,从小就滴血认主了,因此在退婚之后他可以无视司徒鑫的阻拦直接将玉佩收回。
那玉佩的功能有很多,能护身,能储存灵气甚至储存灵力。
比如云非渺就喜欢每天往玉佩里输入部分灵力,将来若是遇到危险时灵力耗尽,便能用蕴灵佩补上,为自己谋取最后一线生机。
当然了,蕴灵佩最逆天的功能还是能够弥补修士灵根上的缺陷。虽然治标不治本吧,但只要一直佩戴着,如司徒鑫之流的灵根便能不再漏气,顺利修炼。
而宫灼炼制的小补灵佩则是只能储存灵气的,就很适合他这种穷鬼。
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抱着一大把小补灵佩偷偷溜进宫家的小秘境,把里面的灵气吸收而空,然后用来给自己进阶。
这样他能省下一大笔灵石呢!
什么极品天品的灵根,虽然吸收灵气很快,但吸收得也多啊!没有足够的灵气也是不成的。
云非渺也觉得这小补灵佩很有意思,便多拿了几个。虽然他已经有蕴灵佩了,但这种能补灵气的东西他永远都不会嫌多的。
之后他又选了一柄极品的五级玄阶法剑和一根极品的三级玄阶钓鱼竿。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钓鱼竿做成法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动把鱼钓起来。
等宫灼将桌上剩余的法器收起来后,谢飏又往上面摆了一桌子的阵盘。
云非渺不由一愣,转头看向谢飏:“这是谢六哥送我的吗?”
“嗯,都给你。”谢飏淡淡点头。
“……”宫灼十分无语。
在我收拾完东西之后你才说这话,显得我很抠门你很大方是不是?
谢飏!我看透你了,你是懂拉踩的!
云非渺倒是没多想,只是不好意思道:“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也就十五个而已。”谢飏一一给他介绍,“最左边的那三个是聚灵阵盘,能够快速将周围的灵气聚拢过来,最多只能用三个,第四个就无效了。”
“边上这三个是引灵阵盘,能够加速修士对灵气的吸收与融合,也是最多摆三个。”
“这八个刻着不同属性的是转灵阵盘,能够把周围的灵气转换成你想用的,适合你画不同属性的符箓。”
“哇!”云非渺忍不住赞叹,看向谢飏的双眼闪闪发亮。
他心想这人未免也太好了吧,居然为他考虑得这么周到!
他们俩都没见过几次啊!莫非是谢飏天性善良,乐于助人?
“最后一个是隐匿阵盘,能够短暂隐匿你的行踪。”
“短暂是多久?”云非渺好奇。
“在化神眼中无处遁形,在元婴眼中能隐匿一刻。金丹一个时辰,筑基三个时辰。”
谢飏说着还帮他出起了主意:“一会儿就要下课了,你若是不想面对司徒鑫,可以用这个阵盘躲他。”
“再过半月就要进行最后的考核,这段日子最好不要被他影响了心情,不如去租间修炼室静修吧?”
据点有一栋修炼楼,是专门出租修炼室的地方。里面各种属性灵气的修炼室都有,就是价格有些贵,平日里租的人不多。
但云非渺缺什么都不缺灵石啊!
他只觉得谢飏的提议深得他心,忍不住扑上去抱了谢飏一下。
“谢六哥也太好了吧!”
不仅每一个阵盘都深得他心,还帮他出谋划策诶!
谢飏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理智告诉他应该把人推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没动,还顺手拍了下云非渺的背。
云非渺很快将人放开,又一脸期待地看着谢飏:“不如谢六哥还有宫兄与我一块儿去吧,我请客啊!”
宫灼连忙推拒:“这不……”
“两位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同宫兄换了寝室,到时候司徒鑫找不到我,难免会让找两位麻烦。”云非渺笑道,“我总不能独自避开麻烦,却连累了两位吧?”
“走吧走吧,正好之前也没怎么去过修炼室,正好这会儿去见识一下。”
两人最后都被云非渺说动了,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跟云非渺一块儿走了。
不过半月的租金实在昂贵,谢飏和宫灼不好意思占那么多便宜,便又拿了几样其他功能的阵盘与法器送给云非渺。
云非渺也十分大方,直接租了三间带属性的顶级修炼室。
管理据点的长老顿时乐开了花,看向云非渺的目光和看财神爷也没什么两样了。
因为这半年来,也只有云非渺会经常带人来光顾他们的生意,不过之前租的都是高级修炼室,而且每回带的都是司徒鑫。
今天换人了不说,居然还带了两?
长老快乐数钱的同时忍不住又暗自八卦,那两位哪个才是云小少爷的新欢呢?
红衣那位生得张扬妖孽,但目光中总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以及没见过世面的大惊小怪。
长老觉得这孩子还得历练历练,否则拿不出手。但只看脸的话还是很不错的,比司徒鑫还好看几分。
另一个穿白衣的则生得斯文俊雅,姿色与红衣那位不相上下。教养也不错,待人虽然疏离冷淡,却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只是他年纪轻轻天资卓绝还相貌出众,为何那双眼睛却沉静得可怕,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
唯有在他眼神扫过云非渺的时候,才能从中看出一点点求生意志。
长老看不透他,也看不出他遭遇了什么,只能看出那孩子不是个短命鬼,因此也就不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