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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性子不对

前男友性子不对

发表时间:2023-12-29 17:20

《前男友性子不对》by秦观南,原创小说前男友性子不对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关鸠秦在洲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秦在洲是个很制作的人,而喜欢了一个人,他会一直才喜欢下去。

前男友性子不对小说
前男友性子不对
更新时间:2023-12-29
小编评语:长发美人有病受vs深情别扭有病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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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性子不对》精选

北城,深冬。

傍晚的夕阳染红了天际,一辆商务车行驶在大道上,向着北城市中心的一家宴会厅驶去。

商务车上一名男子正靠在椅背上小憩。

他真的太瘦了。

白色毛衣像是挂在身上,脑袋微微歪着,尖尖的下巴随着车厢的晃动一下下蹭过毛绒绒的领口。

他的脸也很小,苍白的厉害,纤长的眼睫毛在皮肤上落下一层阴影,鼻梁和额头连成一条笔挺的直线。

温梨看着眼前美的好似一幅画的男人,不忍心吵醒他来之不易的睡眠。

车厢内寂静无声,又过了二十分钟,在即将接近目的地时,温梨几次看向手机时间,还是忍着心疼,轻轻摇晃睡着的关鸠。

“关关,关关?醒醒,我们快到了……”

关鸠眉心微蹙,缓缓睁开了双眼望向温梨。

两人四目相对, 温梨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了下。

那双眼睛太漂亮了,浅褐色的眼瞳仿若压过璀璨星空,车窗外橘红色的夕阳落在他身上,轮廓清隽秀美。滑落的领口,更是显露出他那凹凸分明的锁骨。

“到了?”出口的声音却与他本人形象完全不符,撕裂干哑。

“马上到了。”温梨微笑着拿过一旁平板递到他眼前。

“这是陈导发过来的人物小传,比之前的那份更详细,全部都是陈导自己连夜写出来的。”

关鸠接过,侧头清了清嗓子,低头认真看起来。

坐直身子,关鸠藏在背后的黑发散开,长度竟然到了胸口,搭配上他这张雌雄莫辨的脸,美的勾人心魄,又天然妩媚。

“菁姐和陈导都已经在宴会厅等着了,据说最大的投资人刚刚回国,今晚也会到场。”

温梨笑的很开心,伸手替他整理脖颈处的长发:“关关,看来陈导真的对你很满意,这最后一部戏,也算是你演艺生涯的完美收场了。”

关鸠微怔,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扯了下嘴角:“嗯,我会好好演的。”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商务车停在了一扇古色古香的院门前。

温梨手拿一件大衣率先下车,在关鸠下车后伸手替他披上大衣。

“开始飘雪了,别冻着。”

关鸠拢紧大衣,抬头望着飘着小雪的天空,声音里辨不出情绪:“温梨,这应该是年前最后一场雪了吧……”

温梨不懂,但还是点点头:“应该是吧,毕竟还有半个月就是新的一年了。”

一片雪花恰好飘落在眼尾,很快融化,水雾都好似更偏爱他,为那双闪着沙金色的眼瞳增添了一抹诱人风情。

“一年又一年,也挺快的……”

关鸠很轻地眨眨眼,他说谎了。

其实他更想说,一年又一年,可真难熬……

温梨喉咙像被堵住,堵的她难受。

上前替他拭去肩头的雪,温梨的声音很轻:“关关,你答应我的,这部戏拍完……你会去吧?”

关鸠不见底的眼眸中,有些许水光涌动,随即嘴角弯了弯,右唇角一个很浅的梨涡显现:“我会去的,放心……”

温梨总算放下心来,笑着催促:“太冷了,我们快进去吧。”

等进到温暖的室内,穿着旗袍的小姐姐迎上来,指引着他们往后院包厢走去。

穿过亭廊,又来到一处大厅,一阵很特殊的甜香味扑鼻而来。

关鸠脚步微顿,侧头问道:“这是什么香味?”

旗袍小姐姐闻言有些懵,目光相碰,还是微红着脸回答:“好像是特制的檀香?老板今天特意安排换上的。”

檀香……

关鸠身侧的手指尖轻颤,不动声色抬起脚步继续向前。

又经过一道走廊,旗袍小姐姐领着两人停在了一间包厢面前。

实木双开门推开,古色古香的的室内,大约七八个人正围在原木大桌前聊天喝茶。

一时间,七八双眼睛齐齐朝着关鸠的方向望过来。

关鸠微微一笑,脱掉身上大衣递给温梨,低声说:“你在外面等我。”

温梨接过衣服点点头:“少喝点酒,能躲则躲。”

关鸠:“知道了。”

等关鸠进去,实木大门在身后关闭,屋内瞬间又热闹起来。

暧昧的,惊艳的,欣赏的,好奇的……各种各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关鸠身上。

“小关,快来!”一道女声响起。

关鸠循着声音望去,窗边棋盘旁坐着一男一女两人,其中那位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相大气气质沉稳的女人对着关鸠招手。

关鸠抬脚走过去站在女人身后,瞥了一眼棋盘才淡淡道:“菁姐,不必再下了,这盘胜负已定。”

菁姐状似不满地扔下手中棋子,嗔道:“不下了不下了!陈导,你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好歹我也是个女人。”

关鸠顺势对着对面的男人礼貌点点头:“陈导,好久不见。”

陈博海爽朗大笑起来:“好久不见啊小关!上次一别后你可让我好生想念,这次这么重要的角色定下你,我可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啊,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关鸠也笑:“我会好好演的,多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菁姐立马在一旁搭腔:“就是就是!小关当年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被惊艳了,可就是这个性子出道五年愣是不温不火,真是明珠蒙尘。

多亏陈导您慧眼识珠,这次的角色,小关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陈博海打量着关鸠,那是一种欣赏的目光,半晌他叹了口气。

“好苗子,好身段,好皮相,眼神里有东西,演技也有灵性……”

陈博海手中捏着枚棋子,语气苦涩:“可你我都知道,这个圈子里不是有这些就够的,‘红’有太多种捷径,关键是你得豁的出去,不然只能是看着那些远不如你的爬到你头上,享受那些他们根本不配拥有的掌声和鲜花。

小关啊,这部剧我投入很多,找你来演这么重要的角色,我犹豫了很久,可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想把你介绍给一个人,只要他点头,这个角色就绝对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陈博海用力拍了下关鸠的肩:“待会儿好好表现,我对你有信心,任何人看见你的第一眼,都会爱上你的。”

关鸠脸色微变。

王菁见关鸠的表情不好看,连忙站起身拉过胳膊把他给按在椅子上,笑眯眯道:“小关,你来陪陈导下盘棋,我棋 艺还是不精啊。”

同时王菁的手不动声色的在关鸠肩膀上捏了两下。

关鸠垂下眼,半晌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陈博海:“陈导,来吗?”

陈博海看了下手表,又看了眼关鸠,笑道:“好啊,大人物总是需要耐心等待的,趁这段时间,我们来下一局!”

关鸠拿过白棋,把黑棋递过去,又倒了两杯茶水,嘴角一直挂着淡笑。

陈博海落下一子,自信看着对面的关鸠:“刚就一直听王菁夸你围棋下的好,小关啊,你可不能故意让我!”

关鸠笑着,也跟着落下一子:“那是自然。”

接下来就安静了,两人下的有来有回,很快圆桌那边喝茶的众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围了上来,看向关鸠的目光也从暧昧变成了赞赏。

又过了好半晌,陈博海凝神望向棋盘,几分钟后终于把手里捏了许久的黑棋落到棋盘上。

关鸠喝了口茶,似乎对他的思路了如指掌,在黑棋刚刚落下后,立即拿起一枚白子淡定落下。

——啪哒。

白棋落下棋盘发出清脆一声响。实木双开大门伴随着声响在众人身后缓缓展开。

众人回头望去,关鸠也跟着抬头,待看清来人时,杯中涟漪在顷刻间停止,他的身形也猛地顿住,只有目光牢牢黏在门口那人身上,一刻不舍分移。

来人穿着一套裁剪得体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他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锋利轮廓线条,漆黑的眸色深沉。

个子极高,目测起码有一九零,隔着包厢内弥漫的烟雾,他虚眯了下眼,像是不耐,又像是嫌弃。

安静了大约五秒,众人终于回神,手忙脚乱的掐灭烟头,脸上不约而同地挂上虚伪奉承的笑,纷纷向来人迎上去。

“秦总,秦三爷!您总算来了!”

“就是就是,快进来坐,大家都等着您呢!”

各种阿谀奉承的话接踵而来,男人没搭话,宽肩上大衣随之掉落,立即有眼疾手快的人上前接住,簇拥着男人往里走。

…………

来人年纪并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却让一群眼高于顶的‘总’,心甘情愿称呼一声‘秦三爷’,可见身份不一般。

众人遮挡了关鸠的视线,他眼睑颤了颤,略显慌乱的低头喝了口茶。

可握着茶杯的手,却在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陈博海没看出他的异常,还放下棋子倾身给关鸠解释。

“这位就是今晚我要介绍给你的大人物,北城秦家前任掌权人秦汉,老来得子的三儿子,秦家三公子——秦在洲,刚刚从国外回来。

别看他年纪不大,手段却厉害的紧,这两年秦家二代三代,争夺继承权那是争得头破血流,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顾了。

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位年纪小辈分大,还远在国外的秦三少爷,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

他先是拿下了国外秦家的所有产业,又用了手段里应外合慢慢吞噬国内,说是‘继承’,其实更像是……‘逼宫’。”

最后两个字陈博海是用口型说出来的。

陈博海清了清嗓子扔下手中棋子:“这盘我输了,小关啊,棋盘上赢了我不算什么,今晚你最大的任务是搞定秦在洲,让他对你满意,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关鸠攥紧手指,很轻的问:“陈导,秦家并不涉及娱乐,为什么……他会来投资这部戏?”

陈博海也很疑惑,思索道:“其实我也很纳闷,原先最大的投资人想塞自己的人进来演你这个角色,我不同意,一气之下去找他对峙,结果自然是投资人大怒,说好的投资全部撤了回去。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是秦在洲的私人助理找到我,说秦总对这部戏很感兴趣,投资无上限,唯一的要求是要亲自挑选你这个角色。”

关鸠拳头握的更紧了。

陈博海站起身拍了拍关鸠的肩膀:“听王菁说这是你职业生涯的最后一部戏了?”

关鸠没回答。

“小关啊,这部戏我筹备了三年,三年来我精细打磨,只想拍出一部我最满意的作品。

这三年来我与各式各样的投资人交锋,不愿退步,在圈子里名声早就臭了。

所以今晚,不止是你的机会,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们一起加油。

我努力拍出最满意的作品,你也为你的职业生涯,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关鸠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两人聊的认真,正准备起身之际,眼前却突然落下一道阴影。

秦在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垂眸望向桌上的棋盘,沉思片刻,抬手从陈博海面前夹起一枚黑子。

他嘴角微微上扬,在一处干脆落下一子,然后望向一旁的关鸠。

关鸠咬着嘴唇,上挑的漂亮眼眸里浮着一层水雾,竭力控制住颤抖的指尖,执白子落下。

秦在洲似是来了兴趣,皱眉沉思,短短几分钟包厢内落针可闻,其他几位冲着秦在洲名声而来的投资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菜……是上还是不上了。

几分钟后,秦在洲的眉头展开,抬手间一股很清淡的香味散出,关鸠视线垂的更低了,手指紧紧蜷缩着。

黑子落下,一直处于劣势的黑子瞬间起死回生,甚至有超越白子赢得胜利之势。

头顶的目光炙热且直接,关鸠始终不敢抬头直视那双记忆里,梦里都无比熟悉,无比想念的一双眼睛。

那双曾经里面只装有自己的眼睛。

关鸠默默呼口气,尽量让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只专注棋盘。

陈博海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清楚情况,用眼神询问身后的王菁。

王菁也很懵,这传说中的秦三爷,莫不是真的看上了关鸠?

虽说关鸠美的不似真人,可这才第一面,不,从进包厢后,他俩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过眼神接触,这一见钟情就算是见色起意,也起的太快了点吧?!

王菁心里打鼓,默默又往关鸠身后走近了点,关鸠一向不会逢场作戏,也不屑于装,可别一冲动说错话,得罪了这位活阎王。

两人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注视下,在棋盘上博弈了将近半个小时。

直到黑子落棋,关鸠夹着白子的指尖几次抬起,终是没有落下。

半晌,他无声叹口气,今晚第一次抬眸望向秦在洲,嗓音低沉沙哑:“我输了。”

听见关鸠的声音后,秦在洲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走上前的陈博海打断。

“厉害厉害!没想到秦总棋艺也这么精湛,这么一局必败的棋局都能在你手里起死回生,反败为胜,陈某真是自愧不如啊!”

秦在洲没回话,也没在意他伸过来的手,目光仍紧紧落在关鸠身上。

陈博海咂摸出味儿来,连忙拉起关鸠,眼睛亮亮,兴奋地给秦在洲介绍:“秦总,这就是那个角色我相中的人选,你看看,像不像量身打造?!”

秦在洲还是没说话,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目光仍望着关鸠。

陈博海也不尴尬,放在关鸠后背上的手往前推了下:“小关,快!给秦总自我介绍一下!”

关鸠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紧紧攥着,嘴唇几次翕动,片刻才缓缓吐出:“秦,秦总您好,我是关鸠……”

陈博海作势一拍巴掌,兴奋道:“说来还真是巧!小关全名叫关鸠,而秦总您……”

秦在洲的气场太强,他的全名在陈博海嘴里转了几个弯,终究还是没敢当面说出。

干笑了几声继续道:“倒是让我想到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话还没说完,秦在洲便低头笑出了声。

围着的一众人谁也没懂他为何突然发笑,心里凉飕飕的。

秦在洲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忐忑,推散棋盘站起了身,淡淡道:“入座吧。”

秦在洲发话,众人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有人出去催促服务员上菜,而关鸠也被莫名其妙推到了秦在洲身旁坐下。

搞不懂秦在洲到底是什么意思,桌上的众人都暗自腹诽,像是在揣摩圣意,胆战心惊的。

其中一位活络的人主动端起酒杯敬秦在洲,顺带着也捎上了关鸠。

关鸠顿了顿,端起酒杯站起了身。

秦在洲望了眼,微眯的眼眸里辨不清情绪。

一杯灌下,关鸠面不改色,坐下后夹了口青菜吃了下去。

秦在洲手指摩挲着杯璧,垂下了眼。

“小关之前是不是上过一档综艺?看起来眼熟的很。”对面的一位男人问道。

关鸠点点头,态度客气:“承蒙菁姐关照,是她拜托同公司的前辈带我上的。”

那男人爽朗大笑着说:“哈哈哈,美貌总是有特权的,那档综艺我也有投资,反响不错,最近在筹备第二部,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再次合作?”

关鸠微微扯起嘴角,不动声色地望向隔了几个位置的王菁。

王菁接收到立马端起酒杯隔空敬了男人一杯,“小关能参加是我们的荣幸才对,不过目前的精力还是要先放到这部剧上,陈导筹备了多年,现在又有各位还有秦总的加持,想必一定会大爆特爆的!”

“没错没错……”众人纷纷应道。

秦在洲始终没就关鸠是否参演做出决定,陈博海心里也有些摸不准。

他想了想,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看着关鸠笑道:“我是真的太满意小关了,形象跟我心目中的裴烈一模一样!不过……”

陈博海手掌在胸口比划了一下:“不过头发还是要再留长一些,开机前刚好有足够的时间来养,这个倒不着急。

再有裴烈形象前后反差极大,前期阳光热烈到极致,后期又因身体原因,病态阴暗到极致,这个心理转变不好把握,小关要好好琢磨琢磨。”

关鸠微微侧头想去看秦在洲的反应,看他没任何反应,顿了顿才点点头:“陈导放心,我会认真思考的。”

王菁一直在注意着秦在洲,话说到此,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态。

不过不反对就是同意,王菁笑开了花站起身组织着众人碰杯,秦在洲也很给面子,端起了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饭局后半段没人再提这个话题,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个角色就算是定下了。

边吃边聊,秦在洲始终沉默,可投资人个个人精,从刚才棋局上都能看出来他对关鸠的态度是特别的。

秦在洲气场太强大,脸上虽是笑着的,可笑面虎的形象却深入人心,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刚刚回国,第二天便笑意盈盈地把自己的亲人,亲手给送精神病院的。

没人敢去主动搭话,于是都纷纷找到了关鸠,各种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的来,关鸠统统来者不拒。

散场时,关鸠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了洗手间,在隔间里,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本就没有多少东西的胃部,最后吐的只剩下酸水,关鸠指腹用力按住胃,面容苍白的靠在墙上。

他嘴里苦的厉害,格外想念橘子糖的那抹酸甜。

又休息了会儿,感觉胃酸的感觉好些了,关鸠才扶着墙慢慢起身,打开了隔间门。

凉水泼在脸上,又仔细漱了口,关鸠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病态,憔悴的像是快死了一般……

关鸠嘴角苦笑,甩干手上的水渍,打理好沾湿的长发,很轻地吐出口气,转身出了洗手间。

可在出洗手间的拐角,关鸠却猛地定住脚步,目光直直望向拐角尽头,那隐匿在昏暗中抽烟的身影。

心脏不听话的又开始狂跳,喉咙像被堵住,手指也跟着轻颤。

关鸠抬脚,缓慢又坚定地朝着身影走去。

短短一段路,关鸠走的很不平静。

等终于站立在面前,关鸠努力扯起嘴角,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几次,他才终于下定决心,朝着秦在洲伸出手。

“好久不见。”

秦在洲抬眸,烟雾下姿态倦懒又轻慢,烟送到嘴边深吸一口,又放肆吐出。

他勾了下唇,嗓音沙哑倦怠:“是挺久没见,有……六年?”

关鸠垂下眼,头似点未点,声音更像是从远处飘来:“刚刚好,六年了……”

秦在洲侧身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一边随意地说道:“都这么久了,可当初你甩我时说的那句话,我却记得无比清晰。”

关鸠心脏鈍疼,还没来的及张口,身子却不受控制的转了个弯,等他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狠狠撞在墙上。

关鸠眉头微蹙,喊疼的话还没说出,霸道窒息的吻便落下,堵住了他所有想说但未说,想说却不能说的话……

熟悉的秦在洲,熟悉的吻,时隔六年,依旧那么霸道强硬。

或许不能说是吻,血腥味早已弥漫口腔,他是故意让他疼的……

关鸠胸口推拒的手慢慢不再挣扎,仰头默默承受。

绵长苦涩的一吻,让关鸠不愿分离的一吻,还是结束了。

额头抵住额头,秦在洲呼吸有些重:“关老师,你让我记住的痛,我记住了,现在还给你……”

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关鸠眼眶渐渐红了,上挑的眼尾沾染了红,更显妩媚。

秦在洲退后一步,指腹擦过关鸠嘴角那抹血色,轻笑:“看来你这几年过的不怎么样,连酒都会喝了。”

关鸠没答话,他确实过的不好,非常不好。

关鸠没看见的地方秦在洲漆黑的眼眸深沉,目光更似刀刃落在他身上,又冷又冽。

“当初甩了我而选择他,现在后悔了吗?”

关鸠身子重重颤抖了下,黑暗的角落,空气都安静了许久。

他的反应秦在洲发现了,黑眸死死攫住他。

还是没等到回答……

秦在洲似放弃般无声叹口气,转过身不再看他,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走吧,送你回去。”

包厢内人散的差不多了,陈博海喝的都不清醒了,还是站在门口坚持等着两人回来,王菁则在一旁扶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王菁大眼眨了眨,很机灵的没有多问。

倒是一旁的陈博海踉跄着脚步往秦在洲身边凑,大着舌头把憋了一晚上的话问出口了。

“秦,秦总,秦三爷……人你也见了,还……满意不?嗝——”

秦在洲往旁边移了一步,面露嫌弃,抬手冲着前方招了下,大厅处立马就有两位黑衣人走了过来。

秦在洲冷声吩咐:“送陈导回家。”

“是。”黑衣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陈博海,陈博海还欲再说什么,就被人强硬地扶走了。

这时温梨也从大厅走了过来,她的目光中没有别人,只有关鸠。绕过秦在洲便冲到了关鸠身旁,细心地把手中的大衣替他披上。

“还是喝多了?”温梨目光满是担心,语气里也带着些许抱怨。

关鸠笑笑,很轻地摇摇头。

秦在洲看了两人一眼,尤其在温梨的身上停留的久了些。

温梨像是才注意到秦在洲,只一眼便被他高大的身躯和冷冽的气场给吓到了,略显局促地低下头,身子又下意识地往关鸠身上靠了靠。

秦在洲微眯了下眼,转身冷声道:“走吧。”

关鸠微顿,总觉得他好像比刚才又生气了些,脚步却下意识跟上。

到了行廊下,关鸠这才发现来时的小雪不知何时已经下大了,路面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雪。

入目之处,白茫茫一片。

王菁伸手接雪,笑着说道:“这雪下的还挺大,梨子,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拿几把伞进来。”

温梨连声答应,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关鸠却仰头望着飘零的雪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直到一把黑伞盖过头顶遮挡视线,一股很淡的檀香钻进鼻息,关鸠反应了半天,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秦在洲。

秦在洲回望:“跟我走?”

关鸠泛着水雾的眼睛透着些许迷茫,半晌才很乖地点点头:“……好。”

秦在洲移开目光,轻咳一声:“走吧。”

两人撑着一把伞,一同踏入了雪中。

温梨刚挂完电话,便看见自己精心呵护的人儿,一句话没说跟着别人走了!

温梨懵了,抬脚就要去追,可胳膊却被王菁一把拉住。

王菁翻了个白眼,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傻了?”

温梨更懵了,眼见两人越走越远,马上就要出大门了,也有些着急。

“菁姐,你拉我干什么啊?!关关喝酒了,我得去照顾他!”

王菁简直无语,叹了口气耐心给小姑娘解释:“你这个小助理还挺尽责,小关不需要你照顾,别操心了,再说了,你没看是小关主动要跟他走的?”

温梨眨眨眼,本就迟钝的脑袋更迷茫了。

主动跟他走?关关?!

关关不是一向最不爱说话不爱交际,对什么都没兴趣,也懒得搭理吗?!

怎么会愿意……跟才见了一次面的男人走?

王菁在一旁笑出了声,郎有情郎也有意,只有小姑娘傻傻的还看不出来。

关鸠不知道行廊下两人的小心思,一直低着头默默走路。

直到车门打开,关鸠坐了进去,车子都行驶在马路上半天了,他才像是突然惊觉,自己身旁坐着的是秦在洲。

那个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的秦在洲。

车厢内很温暖,不知是不是关鸠的错觉,好像有秦在洲在,空气中总是有一种很淡的香味。

关鸠眼神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想要找出香味的源头,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反而看见了中控台上放着的几枚糖果。

很简单的镭射纸包装,偶尔会随着灯光折射出五颜六色的色彩。

关鸠就那样看着,目光再也离不开了。

关鸠正在发呆,突然一只握成拳的手出现在视线里,他吓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身子。

红绿灯间隙,秦在洲转头睨他一眼,拳头缓缓打开,纹路明显的掌心里躺着一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看来你现在过的真是挺惨,几个糖果馋成这样?”

关鸠:“……”

关鸠长睫颤了颤,慢慢拿起掌心的那颗糖果。

绿灯亮,秦在洲收回手,单手扶着方向盘发动车子,另一只放过糖果的手,放在身下握紧。

彩色糖纸被剥开,露出橙色的糖果,关鸠低头含进嘴里。

酸甜的味蕾在口腔中绽放,和记忆中的一样。

橘子味的糖,还是那么甜。

直到到了公寓楼下,那颗糖关鸠小心再小心,还是融化的只剩下一点点了。

关鸠下车,下巴缩进毛衣领口,拢紧了身上的大衣。

生涩又尴尬地抬起手,对着秦在洲挥了挥,“秦在洲,再见。”

秦在洲没说话,目光只盯着他。

无声对视了儿,关鸠嘴角的笑快要维持不下去,慌乱的把头垂的更低了些。

半张脸埋进毛衣里,声音也闷闷的,“我,走了……”

关鸠说完慢慢转身,脚踩进积雪里发出“咯吱咯吱”声。

他走的很慢很慢,没一会儿另一道踩雪声在身后响起,关鸠眼睛亮了亮,心内抑制不住的欢喜。

他停下脚步,却只等来了一把伞。

还是那把黑伞,还是撑在头顶,不过伞下的两人,变成了一个……

秦在洲只送了把伞便走了,关鸠撑着伞站在原地,直到秦在洲连人带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关鸠在寂静的雪地站了很久,直到全身都被寒风吹的没知觉,才动了动脚步,往公寓里走去。

电梯一路上行,关鸠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叮——

二十八楼到了,关鸠握紧黑色雨伞,走到了2802门口。

指纹打开门锁,一抹虚弱的光从客厅发出,关鸠顿了顿,抬脚走进,关上了门。

屋内的灯全部关闭,超大液晶屏上面一位手拿冲锋枪的人物正在丛林内匍匐,散发出幽谧的蓝光。

关鸠视线瞥过坐在白色毛绒地毯上,穿着黑色毛衣,手里握着游戏手柄,正全神贯注打游戏的沈确。

只一眼关鸠便移开视线,仔仔细细地把雨伞擦干放进柜子里,然后按亮了全屋的灯光,没说一句话绕过客厅走进了卫生间。

等关鸠洗好澡从浴室内出来,液晶屏幕已经关上了,沈确仍旧坐在地毯上,手中夹着一根烟。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我家地毯上抽烟。”

关鸠语气冷淡,倒了杯温水,走到沙发前坐下。

沈确冷冷一笑,伸手对着白色地毯弹了下烟灰,目光直直看向关鸠的脸。

白色地毯上唯那一块脏污格外刺眼。

关鸠叹口气,淡淡与他直视:“你怎么来了。”

沈确声音低哑,反问:“怎么,我不能来?”

问完沈确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按灭烟站起身便扑到沙发上,把关鸠压在了身下。

他脑袋埋在关鸠的脖颈处,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那白嫩的肌肤,情欲导致声音暗哑:“关关,我想你了……”

关鸠挣脱不开也懒得挣扎,直到嘴唇慢慢往上,即将落在嘴角时,他才侧头躲避了下。

关鸠的声音无比轻柔:“他回来了……”

沈确的动作立即定住,目光从关鸠那双勾人的眼睛,慢慢移到嘴唇。

随后他抬起手,捏住了关鸠的下巴,看着上面的伤口,冷声嗤笑:“他弄的?”

关鸠点头。

“所以呢?”沈确的手用了力,那不堪一击的白皙下巴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手指印。

“所以你是要抛弃我,再次回到他身边?”

关鸠眼睑轻颤,手慢慢握紧。

“关鸠,你还真是绝情……”

沈确捏过关鸠的下巴,强硬跟他对视,“当初他没了利用价值,你便毫不犹豫甩了他,来找到我。

现在他回来了,你是觉得我价值用完了,想要再次回到他身边?”

沈确嘴角冷笑,另一只手打圈绕着关鸠的长发,“光明正大的利用我们两个,关鸠,你凭什么……”

捏下巴的手转而捏住脸颊两侧,关鸠被迫抬起头,痛苦地蹙起眉。

“就凭你这张脸吗?!”

沈确眼眸嗜血,死死盯着关鸠。

“沈确,”关鸠声音微弱,“我不欠你的……”

“从始至终,我只爱秦在洲一人。

你当然可以继续,但如果你继续下去,以后我们就彻底没关系了……”

不知是关鸠说的话,还是他发出的沙哑撕裂的声音,总之沈确迅速收回了手,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良久,沈确拿过大衣,不发一言,打开门离开了。

人走了许久了,沙发上的关鸠才努力蜷缩着自己,全身都在不可控的颤抖。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秦在洲才回到了秦家公馆。

下车时目光却望向那几颗橘子糖上,拿起一颗,握在了手心里。

穿过庭院进了屋,管家刘姐迅速迎上,吞吞吐吐想要说些什么。

秦在洲睨了她一眼脱下大衣,“我妈情况怎么样?”

见他主动问起,刘姐立即道:“不好,夫人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就把自己一个人关进屋里,谁也不让进!”

“我爸呢?”

“老爷书房呢,说等你回来去书房找他。”

“我知道了。”

秦在洲倒了杯水一口喝完,把那颗橘子糖放进口袋里,才走进了书房。

秦汉一个人坐在书房沙发上,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秦在洲走过去,恭敬弯下腰:“爸,我回来了。”

秦老爷子——秦汉,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满头银发,依旧不难看出年轻时的英姿。

他抬起头看着秦在洲,面上不怒自威,“你还知道回家?我给你打了三天电话!”

秦在洲垂头:“刚接管公司,很忙。”

“忙?!”秦汉拐杖用力敲击地面,“忙着处理自家人吗?!”

秦在洲没说话,自己走到另一张沙发前坐下。

“你在国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是彻底改好了!可没想到啊……原来你都是在演戏!

一回来就手握大权接管公司,你有能力有手段,凭自己本事得到一切我不怪你!”

秦汉喘气声粗重:“你把你大哥二哥降职打发去了外地,他们没用!你们从小感情不好,这我也不怪你!”

秦汉扶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可张崇是你亲舅舅,是你母亲的亲弟弟!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你把他弄进精神病院让他怎么活?!又让外人怎么看待我们秦家?!!”

秦汉情绪激动,秦在洲却没什么反应,淡淡道:“舅舅生病了,我送他进去治病,找专业人士照顾他,有什么不对?”

秦汉怒目圆瞪,秦在洲静静与他对视,半晌秦在洲站起身,冷淡说道:“这些您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书房门被打开,秦在洲刚跨出一步,秦汉的声音突如其来回荡在身后。

“是因为他吗?!”秦汉拐杖狠狠敲击两下地面,“是因为那姓关的小子吗?!”

秦在洲身形猛然定住,目光一瞬间变得冷寒,回头看向秦汉。

不知为何,秦汉竟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盯的直打寒颤。

“跟他没任何关系,不要动他。”

像是真的害怕什么,秦在洲从门口返回到秦汉身边,刺骨寒声又重复了一遍。

“不准动他。”

无声对视几秒,秦在洲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爸,我说的话你最好记住,我不是什么正常人,您知道的。”

秦在洲走了,秦汉却踉跄着摔坐到沙发上。

他四十多岁生下三儿子秦在洲,老来得子,再加上秦在洲漂亮聪明。上学时初高连续跳级,大学又提前完成学业,人人都夸他是个天才,为此他很自豪,觉得后继有人了。

可渐渐地家里所有人都发现,秦在洲聪明归聪明,对于亲情却凉薄的厉害。

他不爱跟人交流,不喜说话,包括看他们的目光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他好像不需要亲情,不需要友情,就连人人都有的共情力,他也少的可怜。

直到他大学毕业,还是闯了大祸……

秦汉动用了很大的精力势力财力,才把那件事给压下去,后又把秦在洲送到海城,名为养病,实为放逐。

可没想到……

没想到去了海城,他竟然会遇上关鸠,那个让他有了感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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