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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是不想让我当咸鱼

师尊总是不想让我当咸鱼

发表时间:2023-12-30 09:05

《师尊总是不想让我当咸鱼》by砚墨铺卷,原创小说师尊总是不想让我当咸鱼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裴子瑜楚明熹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他一直都想要成为一个相遇,但问题是他的师尊不允许他本人成为咸鱼啊!

师尊总是不想让我当咸鱼小说
师尊总是不想让我当咸鱼
更新时间:2023-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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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是不想让我当咸鱼》精选

五年前望陵一役,仙门百家之首——泽天教遭受重创,门下弟子逐渐凋零,出家、弃修、躺平之徒多不胜数。他们耍孩童脾气倒罢了,偏偏副教主那厮也中了邪,跟着弟子一起躺平。

此人名唤楚明熹,修真界旷世奇才,泽天教一方镇魔守护使,距成仙只一步之遥。不仅如此,他有张俊秀而嚣张的美人面,在三界美人榜上位居榜首,不少未出阁的小姐们纷纷将芳心投了进去。

——可惜那是曾经。

如今楚明熹久卧天一阁,闲来无事垂钓莲花湖,不闻时事,不曾修炼,日子便一天天蹉跎而去。

不少人怀疑楚明熹因失去爱徒才万般惆怅,明里暗里寻找过几次那位弃修出家的徒弟,只是爱徒走得干净,如人间蒸发般了无音讯。

久而久之,都传那人已死,尸骨无存。

楚明熹如遭天劫,愈发消沉,常居爱徒寝宫睹物思人。有时会画爱徒遗像,有时会画与徒弟曾经一起游玩过的山水图。画完以后,再点起一盏灯,给去了回不去的曾经。

旁人道,楚明熹疯了。

又有人道,一个徒弟半个儿,养育多年却舍他而去,楚明熹不疯了才怪。

五年间,人没找到,爱徒与楚明熹之间的爱恨纠缠竟成了无数凡间创作者的挚爱,一时间乱编胡绉的话本大卖,人人皆以为楚明熹这衣冠禽兽因情而郁。

直至今日,教门中才有一人查出了楚明熹徒弟的踪迹。

天一阁是教主授予楚明熹的专属宫阁,即便已至冬季,阁内依旧绿涛滚滚,花意灼灼。

教里有人担心楚明熹久居寂廖,便赠了五彩鹦鹉与黑鳞蛇。俩畜生经常互看不对眼,楚明熹出手教训一番,它俩才收敛本性,不再往明面吵。

顾弛急步踏阶时,意外看见鹦鹉被黑鳞片叼坏尾巴毛,在金杆子上敢怒不敢言。他嗤笑一声:“这么怂?怎么不敢咬它?”

鹦鹉白了他一眼。

溪亭上,身着紫袍的青年手握钓鱼竿,另一手托住下巴,模样与传闻全然一样。楚明熹闲闲横过来一眼:“谢月寻的死因查到了?”

“查到了,他死于咒骨毒,这倒是奇葩,”顾弛不客气地抓了一颗葡萄:“研制咒骨毒的人在五年前就死了,这毒到底是怎么传的还待详查……先不谈了,我这次回来可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

楚明熹不信:“什么消息能比咒骨毒重要?”

顾弛当即笑了,颇为得意:“就知道你不信。毕竟那时,我看到他的侧脸也不相信,江湖上都传他已经死了——”

楚明熹略惊:“裴子瑜?”

他的动作稍有停顿,无意放走了已夺鱼饵的溪中鱼。楚明熹不觉可惜,只觉鱼线的拉扯竟分外疼痛。

“对,”顾弛道:“裴子瑜还活着。”

有些人活着不如死了,有些人死了不如活着。

于楚明熹而言,裴子瑜属于两者之间。

十六岁,是楚明熹一剑成名最意气风发之时,也是他在外斩妖除魔捡到裴子瑜之时。那时他的师父已明确表示不再收徒,楚明熹又不放心托付给别人,左思右想日日纠结,竟误打误撞收了那八岁小儿为徒。

裴子瑜性格乖巧,长相讨人欢喜,天分颇高。楚明熹引以为傲,常夸其徒定会飞升,前途一片光明美满。他待裴子瑜极好,生怕徒弟碰着磕着,恨不得捧在手心,日日照拂。

楚明熹做人张扬。

有人劝他不要太惯着徒弟,徒弟日后容易背叛,楚明熹觉得那人说话像放屁,没同意。

多年以后,楚明熹后悔了。

楚明熹干脆不钓鱼了:“你在哪遇见的?”

顾弛慢悠悠剥开紫葡萄的外皮:“万秀山旁的一座小村庄,当晚天落大雨,他看见我在屋檐下躲着,就让我在他那里歇一晚……”

楚明熹没忍住,又打断了话:“……你们不会是睡一张床吧?”

“你师兄我脾气不好,”楚明熹恨不得把顾弛的脑袋按进水里:“敢乱说就把你的腿打断。”

“……”

顾弛差点无语凝噎:“没有,但是这事重要吗?”

顾弛:“我不知道你们俩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但我已经知道他住哪儿了,只要你同意,把他带回来是迟早的事。”

楚明熹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但他依旧心情复杂:“这么多年,那小兔崽子说不定都不认我这个便宜师父了。他若是过的坎坷,我说不定也认不得他的样貌了。”

顾弛不甚在意:“没,他还跟原来一样,也记得师父是谁。裴子瑜过的挺好,他村子里栽了不少菜,养了三头牛四头猪,也不知道养这么多干嘛——难道他娶媳妇儿了?”

顾弛并不知他的一句话触到了楚明熹的引火线。

楚明熹脸色一沉:“混账东西。”

他将裴子瑜养育这么大,可不是让裴子瑜跟旁人私奔的……

裴子瑜想出家的念头还是出现在五年前。

五年前,魔尊杀了凡间帝王,引起修真界与凡间动荡。凡间帝王相当于天上帝星转世,神仙得知此事下凡点化,命修真界将那夺了帝位的孽障斩杀。

望陵一役赢的惨烈,修真界快死了半边人。

战争结束后,裴子瑜关在寝宫里,整日不吃不喝,郁郁寡欢。楚明熹一向怜惜他,时时伴在他身边,还想带他出去游逛放松心情。

然而裴子瑜的心情依旧低落,任楚明熹如何哄都哄不好他。日头久了,裴子瑜似乎嫌烦,说要放弃修炼,剃度出家。

再之后,外界就有人传楚明熹疯了。

“唉,孩子们都有他们的选择,”顾弛吞下葡萄,下意识劝他:“我知道你不想让他的一身修为白费,但世道变了,想干嘛就干嘛呗,别那么生气。”

楚明熹凉凉道:“还孩子呢,裴子瑜都多大人了——裴子瑜是我徒弟,又不是我儿子,别把你那套育儿经验放在他身上。”

“得得得,”顾弛摆手:“他不是你儿子,他是你心肝儿。”

楚明熹脸一白,不说话了。

“裴子瑜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挺懂事的,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顾弛说:“他或许不想过修炼的日子了,就想跟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可顾弛不知道的是,裴子瑜自幼学的就是童子功,需保童子之身,不可破童子血。若裴子瑜动了情,那相当于他舍弃了泽天教的一切。

不过,裴子瑜恐怕还真敢这么干。

他们之所以闹掰,归根结底其实是一个书生。

书生是在裴子瑜出任务时救下来的,子瑜与那人一见如故,犹如伯牙遇子期,裴子瑜也在茫茫人海寻得了他的知己。

逐渐,裴子瑜只要跑出泽天教,他就会去找书生玩。他经常带点东西给书生,书生也会回礼送裴子瑜凡间的东西,交往的礼物能在寝宫里堆出小间。

交朋友很正常,楚明熹能理解。

只是裴子瑜在书生那里花的时间越来越多,聊天时也经常提到了书生的名字,对那人倒是极其上心。

何况裴子瑜那时已经大了,最青涩的年纪最容易动感情,楚明熹自然而然想歪了,明里暗里试探过几次,严重怀疑裴子瑜是不是看上那书生了。

若是同门师兄弟,楚明熹说不定直接问出口了。可楚明熹又算是个长辈,对小辈之间的感情不能太过干涉。不管同意还是拒绝,他都不太好开口。

假如不是担心裴子瑜生气,楚明熹甚至想把书生送的那些东西都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也想问问裴子瑜是什么意思,那书生有什么好的。

那种隐晦别扭的情绪日积月累。

直到裴子瑜说出“想出家”,矛盾才彻底爆发。

也正因此,楚明熹明白自己猜对了。

矛盾爆发那次,他们吵得非常激烈。

楚明熹至今回想起来,都想把当年的自己吊起来抽,怎么都不说句人话。另一方的裴子瑜也不甘示弱,绝不打算回心转意,非要弃修出家。

裴子瑜唇色惨白,眼里绝望:“师……楚明熹,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我待不下去了。我很害怕……”

楚明熹心里一咯噔:“你害怕我?”

裴子瑜沉默不语。

良久,裴子瑜下定决心:“对,我很害怕。既然我们总是要分别,那么长痛不如短痛,你就当成全我吧,让我离开,好不好?”

“……”

真是个小白眼狼。

楚明熹最后允了。

虽然他至今没明白裴子瑜为何会觉得他们迟早会分别,但是他看不得裴子瑜那种接近崩溃的神情,楚明熹又心软了,任由裴子瑜弃修,离开泽天教。

楚明熹之后便悔了。

就当是他做为师尊的占有欲作祟吧,他不想让他一手养大的裴子瑜离开身边,不想死生不复相见。

分开之后,楚明熹留在泽天教继续镇守一方,裴子瑜说是出家实则不知去向。

楚明熹其实很想偷偷看望一下裴子瑜,可他又不愿见到裴子瑜和书生一起生活的模样,两股情绪纠缠在一起,竟变得不伦不类。

他只好假装不在意,从别人的嘴里打听。

后来,却有人传裴子瑜死了。楚明熹不愿面对事实,不死心地找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找不到。

没想到,裴子瑜还活着。

想到这里,楚明熹心里难尽,他垂下眼睫,望着一汪开满莲花的湖水,顿觉心里空荡荡:“……他倒是不后悔。”

随即背过身,去武器室挑了一把龙泉剑。

楚明熹无愧于修真界全能天才的名头,什么武器都会用,琴、箫、剑、鞭……随着心情变化,什么顺手就拿什么。

唯独那龙泉剑,是楚明熹第一次遇见裴子瑜所配在腰间上的。

顾弛挑起眉:“去接子瑜回来啊?”

楚明熹一如既往,口是心非:“查查研制咒骨毒的究竟是何人。”

顾弛:“顺便把裴子瑜接回来……?”

楚明熹冷呵一声:“我想想就得了。接他还是罢了,让他回来气死我?”

顾弛:“……”

倒是没否认他想裴子瑜了。

楚明熹拿起那把龙泉剑,率先离开天一阁。

顾弛望着他师兄匆忙的步伐,抛下手中多余的紫葡萄,心里啧啧称奇,不愧是他。

主人一离开,五彩鹦鹉就憋不住了,用学会的人类语言辱骂黑鳞蛇:“混账东西,居然敢咬我的毛!”

黑鳞蛇不甘示弱,“嘶嘶嘶”吐出蛇信子恐吓。

见这俩小畜生还想斗,顾弛给一鸟一蛇各来了一扇子:“省点力吧,过不久新主人就要来了,你俩想想怎么讨好他吧。”

去往万秀山的路段颇长,脚程概需整整三日,但于修真者而言,不消半柱香时间便可抵达。

楚明熹久卧天一阁,许久不曾踏涉外界之地,一时竟觉得新鲜。他虽在泽天教专门建立了“情报网”,能闻天下奇事秘事,但亲眼所见与打听不同,人还是更愿意信自己遇见的事情。

只是,他对咒骨毒仍然耿耿于怀。

楚明熹:“谢月寻死之前,遇见过什么人?”

“他死在文心宗,宗里没人敢动这位长老,”顾弛一晃扇子,轻轻抖开:“据我打听,谢月寻死之前还待在寝宫里,夜里有黑衣贼潜入——既然宗里都矢口否认,那杀了谢月寻的恐怕就是黑衣贼了。”

望陵一役过后,文心宗顶了泽天教的位置,成了新一代的仙门百家之首。

谢月寻死之前又算是个人才,在文心宗里颇有地位,没个不共戴天之仇,还真不会有人敢轻易动谢月寻。

“贼?”楚明熹顿觉稀奇:“这贼多半是宫家的人吧?”

顾弛动作一顿:“宫家的人不都死完了么……”

百香宫,是制香、制药、制毒的门派。五年前就被魔尊屠杀殆尽,不曾留一活口。

传闻中的咒骨毒,就是百香宫的独门秘籍。此毒一旦入骨,不消三日就能毒发身亡。

楚明熹:“未必。”

楚明熹淡淡道:“若不是你找到裴子瑜,我还真以为他死于荒山野岭之地。”

话音落时,他们恰巧看见了一块“万秀山”的标碑,难怕已覆上层层白雪,刻迹依旧清晰可见。

“裴子瑜?”

顾弛还以为对方会再别扭一段时间,没想到楚明熹这么快就憋不住了,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裴子瑜身上。

楚明熹:“是啊。”

他瞥了顾弛一眼,表情很镇定:“你不是还在他家歇过一晚吗?裴子瑜住万秀山的哪一边?”

“哦,你说他啊,”顾弛反应极快,直接顺着话尾往下说:“再往上面走几步路就到了,我带你上去。他家外面还栽了一根桃树,可惜是冬天,没开花没结果。”

楚明熹嗤之以鼻:“桃花有什么好看的。”

明年裴子瑜还在不在这里都是一回事呢。

顾弛勾起唇角,习惯性地调侃道:“得,就你天一阁栽的花最好看。裴子瑜在这住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你不是还养了两只宠物么?回去叫裴子瑜看看呗。”

楚明熹:“……”

谁告诉你我要接他回去了?

楚明熹脚步一顿,忽然想起那位拐人的书生,不大畅快:“裴子瑜不是跟旁人一起生活么,他肯跟我回去?”

顾弛合起扇,支在下巴:“就……我一个猜测,没有确切证据。我歇下那晚,没遇见过其他人,裴子瑜也说他是一个人生活的。但是他养那么多猪牛干什么?”

一个人?

没有其他人?

顾弛殊不知他的三言两语,如同春风抚平了楚明熹别扭焦躁的情绪。楚明熹心情甚好:“说不准拿出去卖呢。”

两人登上半山腰。

远山四处白茫茫,一切踪迹都掩盖不住。就在那时,楚明熹的视野里闯进来了一个人,是一道特别熟悉的身影。

他的心跳平白漏了一拍。

茫茫雪地之中,赫然出现了一道银白色的踪影,那人头上戴顶帽,用层层白纱遮住了脸。虽然隔着距离,也隔了一层纱,但楚明熹太熟悉裴子瑜了,光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来眼前这人是他诀别五年的逆徒。

五年的时间,于楚明熹而言,太漫长了。

仅匆忙一眼,楚明熹一窒,忽觉心里隐隐作痛。

那道银白色身影仿佛听见声响,止住逃跑的步伐,没来由地顿在原地,直直看向楚明熹。

隔着一层纱,裴子瑜才敢没抑制脸上的表情,他没想到楚明熹会来,心里有点懵。随后意识到楚明熹还活在世上,他又激动,又很痛苦。

裴子瑜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缓慢而不连断地遁入雪中。他捏紧衣袍,撤回眼,不敢让楚明熹看出什么异常。

即便已过五年,裴子瑜还是习惯一个人扛事。

顾弛干看着急,打算好人做到底:“子瑜,天太冷了,能去你家温杯酒吗?”

裴子瑜:“我……”

未等裴子瑜回答,“飒”地一声,利箭破风。

裴子瑜瞬间反应,及时闪过,任利箭在了枯树上。若不是裴子瑜还有些修炼的功底,恐怕早就被利箭射穿了脑袋。

情况危在旦夕,裴子瑜不能耽搁,他如同森林里受惊的小鹿,一遇见人类便慌忙离开。

楚明熹心里一紧,手掐在龙泉剑的剑柄上。

“刚才发生了什么?”顾弛想半天没想出个理所然:“是不是有人要杀裴子瑜?”

楚明熹抽出配在腰上的剑,冷呵一声:“裴子瑜是弃修了,又不是跟我断绝关系了。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我的人,胆子够大啊。”

修真界谁人不知裴子瑜是楚明熹的唯一爱徒?更何况还有民间流传的话本加持,不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乱动裴子瑜的。

那么射杀裴子瑜的,要么是楚明熹的敌对势力,要么就是不闻三界之事只论私事的蠢人。

可不管是谁,伤害裴子瑜的人都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裴子瑜可是他一手养育长大,耗尽了无数心血,楚明熹护短心强,不会让裴子瑜吃上一丁点苦。

顾弛:“他们确实活腻了。”

在魔尊还没出现之前,他师兄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头号人物。

“你去护着裴子瑜,我去杀人,”楚明熹做为师兄,不会让师弟以身试险:“是时候练练手了。”

“行,”顾弛很相信他师兄的能力:“你别杀红眼了,记得留活口审查。”

楚明熹笑了。

半山腰上大多是树木和石头,地势复杂,容易跌落。有层层白雪掩盖着,暗杀的人更不好察觉。总而言之,这是件难事。

可暗杀的那拔人,似乎是觉得杀死楚明熹更有性价比,竟齐齐从雪中跳出,穿着一身黑衣朝楚明熹的方向杀去。

那拔人,杀人用的武器倒是备的齐全,各种修真炼术的奇人也安排妥当,颇有当年望陵一役备战的气势。

看来这修真界的天。

又要变了。

楚明熹做人张扬,打架更张扬,抽剑之后率先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只可惜他不是个善人,只管杀人,不管埋尸安排身后事。

更何况,修真界大多功夫秘籍都是他一手开创的,楚明熹能创降敌之法,自然也会破敌之法。

他不知裴子瑜的受伤情况,很是担忧,他着急去见裴子瑜,出手就比较暴躁。飞身冲去,手起刀落,剑剑不留人。

空中扬起色泽亮丽的血花,与飘落的白雪接触融合,竟生出了一副诡谲的美感。

楚明熹下意识惦念起了裴子瑜。

裴子瑜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顾弛找到他了吗?

裴子瑜为何当初不理他?

是因为受伤了么……

他还记得师弟的一句提醒。

楚明熹杀疯之前硬生生克制住了情绪,把最后两个人砍断了手腿,挑废了筋,留了他们勉强能说话的性命。楚明熹将剑抵在其中一人脖子上:“说,是谁指使你杀裴子瑜的?”

那人倒是有骨气,咬碎牙,毒发身亡。

楚明熹:“啧。”

他用剑割开了那人的嘴唇,发现暗杀者牙下藏有毙命的毒药,药剂强药效快,看来是专门培养的死士。

楚明熹心情更不好了:“说。”

另一个人想耍花招,瞒天过海:“我是泽天教的人,只要你给我一条生路——”

“生路?”楚明熹一剑刺下去:“你一条断脊之犬还有条件跟我提?不知道我就是泽天教的副教主吗?”

一剑封喉,一剑毙命。

血流在了楚明熹的剑下。

冰天雪地里,躺着的全成了尸体。

而这些尸体,全都来路不明,身上竟没有一样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楚明熹心下无语,罢了,去找裴子瑜吧。

他徒手抓了一把雪,简单处理了剑身上的血。好不容易重逢,楚明熹可不想给裴子瑜留下凶神恶煞的一面。

随后,楚明熹寻着雪地上的脚印,找到了坐在石板上的裴子瑜。裴子瑜没有掀开面纱,仍旧遮着脸,他的脚下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应该是裴子瑜身上流出来的。

楚明熹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早知道多捅他们几刀了。

“回来了?”顾弛扬起了手里的扇子:“查到凶手是什么人了吗?”

楚明熹抬眸,淡淡道:“死士,查不出来。”

看见楚明熹回来,裴子瑜的腿往里一缩,显然是不想让楚明熹看到伤口。

裴子瑜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说话,伤口也不让瞧。

楚明熹恼了,又想起裴子瑜之前遇到危险时不向他求助,心里便愈加火大。

他们又没有断绝关系,裴子瑜为何无视他。

偏偏这厮生气与寻常人不同,楚明熹越气,脸上便越表现不出来。他冷眼打量一番裴子瑜,而后抽出剑,挑开对方挂着的面纱,将裴子瑜完整的脸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清水芙蓉般的美人相,瞳孔清澈如溪,大而幼圆,朦朦胧胧似有水意,竟能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身着银白色衣袍,浮动层层暗金,好似天上贪玩的仙鹤,轻盈灵动,又似一卷触不得的云,飘逸袅袅。

龙泉剑没处理干净,还有一滴死人血沾上了裴子瑜的侧脸。

裴子瑜微微睁大瞳孔。

“裴子瑜,”楚明熹面无表情道:“我教过你,遇到危险要向我求助。不过是过了五年,你就将我教给你的东西全忘了?”

“……也将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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