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穿越异世,娶夫郎养包子做首辅》的作者是植物杀手,该书主要人物是苏文景席云,穿越异世娶夫郎养包子做首辅小说讲述了:席云想要主动一点,他不想要被退婚,所以他主动和苏文景退婚了。
《穿越异世,娶夫郎养包子做首辅》精选:
苏文盛情急之下才说了那句话,说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因为以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文景可不给他继续再说下去的机会,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直接就说苏文盛盼着他爹死。
不孝可是大罪名,这要是传出去,苏文盛这辈子可就完了。
赵氏吓得脸都白了,以前苏文景任由她磋磨,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天却变得牙尖嘴利,一张嘴就给她的文盛扣上了“觊觎家产”的帽子。
不光赵氏,屋里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就连苏陶一向平静的表情都起了波澜。
赵氏和苏陶在一个炕上睡了十几年,知道他这会儿把苏文景的话真的给听进去了,就赶紧说道:“文景你说什么呢,你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知道你因为要去做赘婿的事心里难受,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你弟弟的身上啊!往常他最敬重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今日你却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说着赵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
苏文兰赶紧走过去,小心翼翼安慰着赵氏,同时抬起头来,狠狠剜了苏文景一眼。
苏文和也轻轻摇着赵氏的手臂,让她不要再哭了。
苏文成坐在那里没动,低着头像是吓傻了的样子。
至于苏文盛,刚才的惊吓也是过去了,这会儿垂着头不发一言,一脸落寞的样子。
苏陶呢,倒是用审视的目光看向苏文景,像是想知道儿子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
苏文景坐在那里,任由苏陶打量,不闪不避毫无紧张之色。
将自己长子上下看了好几眼,苏陶也没看出这儿子有什么不对,除了精神好了些,目光沉了些,没有畏缩木讷之色,倒是没有别的变化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颔下的山羊胡,说道:“文盛,你和你大哥换一换,等你大哥出...出门以后,你再回堂屋住。”
苏陶一锤定音,就算赵氏苏文盛母子再怎么不高兴,也只能强颜欢笑点头答应下来。
苏文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继续说道:“娘,我屋里那套铺盖有些薄,现在是秋末了,到了下半夜我时常觉得冷,娘你给我再找一套铺盖,要厚实暄软的。”
赵氏这会儿恨不得咬死苏文景,可当着苏陶的面她不敢再说什么,怕丈夫多想,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她怕苏文景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便说道:“文景,娘这就去给你取一床新的被褥,你先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文盛屋里来。”
苏文景见好就收,也不再提什么要求,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
苏文盛的房间,比苏文景原本的房间要好上太多。
屋里的地上铺着青砖,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红漆书桌,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和书籍外,还放着一盆兰草。
北墙放着一张架子床,东墙放着一个红漆衣柜和一个不大的书柜,书柜上满满当当放满了书籍。书柜旁边,是一个大肚美人瓶,里面插着几张卷起来的画轴。
屋子中央,也就是架子床和书桌中间,还放着一张红漆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用苏文景后世的眼光来看,苏文盛屋里的家具和摆设都算不上好,最多也是一般般。可和原主屋里那称得上简陋的摆设来比,算得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苏文景慢慢踱步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封皮已经泛黄的书籍,刚打开看了两眼,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大哥,这些书籍都是我费尽心思收集的,你不要弄乱了。”
是苏文盛。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苏文盛没有想到的。
往常那个并不怎么爱说话的大哥,三言两语就把母亲挤兑的无话可说,又把自己逼到了西屋去住,还让父亲对自己有所不满。
大哥如此反常,难道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了?
苏文盛心里有些怀疑,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大哥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要是在这个时候生出事情来,那大哥这门亲事怕是会起波折。
苏文盛不傻,他也知道苏文景去做赘婿对他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也不愿意让大哥的婚事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所以即使他心里怀疑苏文景招惹了脏东西,也不会说出口的。
不过被苏文景这样对待,他还是有怨气的,所以刚才说话的语气就难免带了出来。
苏文景上辈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苏文盛语气里的不满呢。
不过听出来又怎么样,他可不打算和这个弟弟搞兄友弟恭那一套。
苏文景没有把手里的书放下,而是就着屋内的烛光,开始念起书上的字来:“既以西,如入乱林,草木皆......”
念了整整一页书籍上的内容,苏文景才抬起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文盛,我记得这本书在我刚上学堂的时候就有了,怎么又成了你收集的了?难道你是个天生的神童,还没学认字就已经会自己买书看书了?”
苏文景直接拆穿了苏文盛的谎言,就跟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似的,让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苏文盛脸上的表情十分好看,先是白接着是红,然后是紫,就跟开了个染料铺子似的,精彩极了。
苏文景今天都打算放过这家人了,没想到苏文景又直直撞上了,那他还留什么情面,直接上呗。
“文盛,就算你看不起我这个不上学堂,在家种田照料全家的大哥,但你不能这样明晃晃说出来啊。我虽然要去做人家的赘婿了,可只要我在这个家里一天,就是苏家的长子,是你的大哥,是你要敬重的对象,父亲的书我就有资格看。”
苏文景轻轻吐了口气,说道:“二弟,你就是不高兴不喜欢我看这些书,也得憋在心里,知道吗?”
“要不然我一个不高兴,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呢。”
躺在厚实的被褥上,苏文景睡的十分安稳。
既来之则安之,他都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当然是怎么好过怎么来。
睡醒后他的头疼已经好了许多,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了。他吃过早饭就寻了个机会,悄悄出了门。
昨天晚上他已经做好打算了,这亲是必须得退的,他上辈子单身二十几年,没有喜欢的宁肯打光棍也绝不成家,到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改变。
他没见过那个姓席的,自然不会和他成婚,这门婚事还是早早退了好。
要是对方不愿意退婚,他也愿意许一些好处,要是还不行,哪怕撕破脸皮,他也不会和姓席的成婚的。
退婚以后,便要分家。
当初他爷爷去世的时候,是分了家的,那个时候苏家有三百多亩,其中五十亩被分给了原主,地契都改了原主的名字,是正儿八经经了衙门公差的手,苏陶和赵氏就是想赖都赖不掉。
至于分家之后的出路,苏文景也已经想好了。
在这个世界想出人头地,无非也就是那么几样,经商,参军,科举,其中最能出人头地的,就是考科举了。
昨天他翻了翻书,发现自己穿越后还是有一点金手指的。
他的金手指就是,过目不忘。
有了这个本领,他读起书来就能事半功倍,天然就比别人高了一个起点。
他的要求也不高,哪怕是个不能做官的举人,也拥有了不小的权力,可以生活的很好了。
要是能在这个世界找一个喜欢的哥儿,成一个家,生一两个孩子,他就没白穿越这一回。
*
从苏文景住的清水到席家住的大槐树村,也就四五里路的距离,不过因为大多是上山的山路,加上苏文景头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他走的就慢一些。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苏文景到了大槐树村的村口。
村如其名,这个村子的村口有一棵高大茂密的大槐树。只是现在是秋末了,上面的树叶差不多都快掉光了,只有无数长短不一的枝桠,朝着四面八方肆意伸展着。
树下坐了好些个妇人和额头上带着红痣的夫郎,有的在纳鞋底,有些在纺线,有的在编箩筐。
此时见村口来了个有些面生的年轻人,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
苏文景彬彬有礼,嘴角含了礼貌的笑容,语气清亮:“几位大娘婶子,小子想打听一下,席家住在哪里?就是家里哥儿很会打猎的那个席家。”
一个长相面善的婶子停下手里手里的活计,好奇地打量了苏文景两眼,问道:“你找席家有什么事?”
苏文景道:“我和席家有些渊源,这次过来是有事相商。”
苏文景穿着打扮虽然和村里人并无二样,语气态度却十分从容,看着不像是一般的庄稼人。问话的张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要是来席家找事的,自己把人给带过去了,不是给云哥儿添麻烦吗。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妇人喊道:“你不是隔壁秀才公家的老大吗?和云哥儿定亲的那个。”
这个妇人一喊出来,大槐树下所有的人就都不干活了,全都看了过来。
被这么多好奇,探究的目光看着,苏文景却一点也不慌,态度依然十分客气。
他点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我就是苏文景,今日来席家,是有些事情要商量。”
他大方承认了,还说是来商量事情的,再一想到昨天听到的八卦,好几个人都和身边人低语起来。
因为他们的声音太小,苏文景也听不大清楚她们说的什么,只能听到“不愿意”“撞到头”“悬了”等含糊不清的词语。
张婶把纳了一半的鞋底放在笸箩里,顺手端着笸箩站起身来,对苏文景说道:“我家跟席家住的不远,我带你过去吧。”
苏家老大既然来了,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该和云哥儿商量,他继续在这里杵着,万一有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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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带自己过去自然更好,苏文景对着张婶微微点了点头,道:“谢谢婶子了。”
张婶在前面带路,离得大槐树远了些,她便开口道:“你是专门过来找云哥儿的?”
苏文景并不知道席家哥儿的名字,不过这婶子既然说了云哥儿,想来这就是那个哥儿的名字了。
他点点头道:“是。”
苏文景并没有说多余的话,他和这个婶子又不认识,更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他不说话,那婶子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云哥儿可是个好孩子,家里家外都能拿起来,虽然不爱说话但性子却是极好的,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家里人口也简单,就只有一个小爹爹,人也好相处,你们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苏文景嘴角噙着淡淡的礼貌笑容,却不发一言。
大槐树村并不大,两人很快就到了席家门口。
那婶子推开门,喊了一声:“云哥儿,你家里来客人了。”
苏文景抬眼看去,席家三间正房全都是泥坯墙,西房是矮矮的两间,东房就更矮了,只有四根柱子支起一个屋顶来,里面放着不少杂物。
院子里倒是收拾的十分整齐利索,看得出来这家的主人是个勤快的。
这婶子嗓门很大,很快屋里就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那男人身形单薄,身上穿着浆洗的发白的衣裳,头发用一根木簪盘起,额间一颗小小的红痣,看年纪差不多四十岁上下。
他咳嗽两声,问道:“红山他娘,你怎么过来了,这位是?”
“这是隔壁村苏家的。我在大槐树下和人一起做活呢,这后生就上来问你家在哪里,我就把人给带回来。”
张沈说话的功夫,又从屋里出来一个人,那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小爹爹,谁来了?”
这个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是大提琴在演奏。苏文景不由得看了过去,只一眼,苏文景就愣在了原地,心跳的比鼓点还要快。
男人挑开门口的草帘看了过来,他有一双深邃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下垂,眼尾轻轻上挑,高鼻薄唇,面容流畅立体,五官俊美英气,神情淡漠无波,一颗淡淡的红痣点缀额间,像是冰天雪地里盛开的那一抹红莲。
男人的身材极好,身高腿长宽肩窄腰,最简单的麻布衣裤穿在他的身上,却像是穿了私人订制的高定,让他整个人都卓尔不群气度非凡。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让苏文景想起了他最爱吃的熔岩巧克力蛋糕。
色泽迷人口感柔软绵滑,让人欲罢不能。
苏文景的脑袋像是熬开的一锅浆糊,咕咚咕咚地往外冒着小气泡。
男人看过来的眼神明明什么波动都没有,却像是亿万支丘比特小箭一样扎到了苏文景的身上。
苏文景的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脑子还没下命令呢,自己就开始说话了:“我叫苏文景,今年二十八岁,家住B市玉园小区三期14单元B栋六楼602号,研究生毕业,在一家研究所工作,有编制,有五险一金,本职兼职年收入到手四十万左右,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不约炮,有车有房没有前任,爱做饭爱洗衣,爱运动爱干净,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眼看着就要说到养猫养狗也可以领养孩子了,苏文景终于记起自己在哪里了。
他已经不在B市了,他现在是一个叫大齐王朝的地方,是来找席家商量退婚的。
退婚?
退什么婚,谁要是敢让他退婚,他和谁拼命!
努力闭住嘴巴,在这个院子三个人震惊和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苏文景深呼吸几口,总算是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定要安静,一定要冷静,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他未来的老婆,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苏文景总算是镇静下来,对着还没缓过神来,一脸惊讶的未来岳父和未来媳妇弯腰行了个礼:“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
没见到云哥儿的时候,他是来商量退婚事宜的,现在见到未来媳妇了,当然是来商量什么时候结婚的。
这日子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就成婚。
孙容和席云双双愣在那里,这个苏家小子是怎么回事,要说脑子不清楚,看他行礼说话都挺是那么回事的。要说他脑子清楚,刚才说的那一大串听不懂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席云最先反应过来,他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丝毫没有面对未来夫君的欢喜和害羞,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丝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既然有事,那你就进来说话吧。”
孙容也说道:“红山他娘,我就不留你了,今儿家里有客人,等我有空了,再去找你一起做活。”
张婶也知道他们一家有事情要谈,便点头道:“嗯,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行。”
最后一句话,俨然是要为席家撑腰的意思。
席家是外来户,在村里没什么太亲近的亲族,要是这个苏家小子真的闹起来,席家这两个哥儿怕是会吃亏。
孙容自然能听出张婶话里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把她送了出去。
*
苏文景跟在席云身后进了屋,这是一间不大的堂屋,放着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八仙桌下面放着一张吃饭的小桌子和四个小板凳,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碗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家具了。
屋里收拾的也很干净,苏文景不由得在心里想到,我老婆可真能干。
单身了二十八年的男人是真可怕,在门外的时候还是未来老婆,进了门以后就是老婆了。
苏文景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从八仙桌下抽出一个小板凳,坐在了小板凳上。
坐下后,他就眼巴巴的盯着席云看,像是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而在席云的眼里,苏文景盯着他的目光却很有侵略性,这让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难得有了点不知所措。
不过这一丝丝情绪很快就消失了,他拿出饭桌放在苏文景身前,又倒了一碗水放在饭桌上,说道:“家里没有茶叶,只有白水,你将就一下。”
孙容也进来了,他表情有些郑重,心里思绪也翻腾个不停,这个苏文景,怎么脑子好像有些毛病?
他说的那些话,什么闭市,什么二十八岁,什么研究所编制,什么泡吧约炮,这都是什么啊?
孙容是长辈,自然坐在了椅子上,他干脆不再掩饰,一双眼睛盯着苏文景看,想看出些什么来。
可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出来这个苏文景一双眼睛,都黏在他家云哥儿身上了。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年轻的小子们,见了自己喜欢到心坎里的姑娘和哥儿,就是这种火热黏糊,恨不得把自己挂在心上人身上的眼神。
难道这个苏文景,也很喜欢自己家的云哥儿?
孙容正在心里猜想这个到底是在怎么回事,忽然听到自己家的云哥儿问道:“你来找我,是来退婚的吗?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你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入赘,我们还没成亲,你要是不愿意,这门婚事就算了。”
孙容一惊,苏家小子宁愿一头撞死都不愿意入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云哥儿又是怎么知道知道的?
他瞪大双眼看向云哥儿,却见云哥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让他不用着急。
孙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要是苏家小子真的不愿意,这门亲事也就算了。
与其以后做一对怨偶,还不如在没成婚的时候退婚各自婚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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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婆这样问,苏文景赶紧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来退婚的,我很满意这门婚事,我来是商量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的。”
席云一张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接着问道:“你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和我结亲,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苏文景顿时大怒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这门婚事我愿意的很,愿意的很。”
他连说两遍“愿意的很”,表情真挚,诚意十足。
孙容在一边说道:“苏家小子,你真的愿意,来给我们云哥儿做赘婿?”
苏文景点头如捣蒜:“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谁要是不让他和老婆成亲,他就和谁拼命。
孙容脸上却没有笑意,又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二十八岁什么的,你今年不是刚十八岁吗?”
苏文景表情一怔,随即便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我一见云哥儿便失了神智,以为自己是在梦境当中,恍恍惚惚便说了那些胡话。要是您不提,我都忘了刚才说了什么了。”
说完他就看着席云傻乐,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婚礼其实定在一个月以后,这已经是很快的了,要不是赵氏怕夜长梦多,着急把碍眼的长子给推出去,婚期根本就不可能定这么近。
苏文景却只想快点成亲,脱离苏家,和自己的亲亲老婆好好过日子,为此,他不得不使出一些手段了。
“叔,您也知道我家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亲爹后娘,每日里要下地干活,回家去还要看后娘的脸色,日子过得跟黄连一样苦。”
“这边虽然不如我那家里殷实,您和云哥儿却一看就知道是厚道人,是真的愿意把我当一家人的。”
苏文景垂在一边的手,轻轻拧了自己大腿一下,嘶,他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叔,我想有个家,好好过日子。”他红着眼眶,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孙容:“这婚期啊,我希望越快越好,您看怎么样?”
孙容:“这婚礼都已经定好了,就在一个月后,哪里有再改的道理。”
苏文景和孙容在这边说话,席云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好像他们说的事情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苏文景也大概了解了亲亲老婆的性格,性子冷,不爱说话。
性子冷没关系,他早晚能把老婆的性子给捂软和了,不爱说话也没关系,他来说老婆来听就好了。
嘿嘿,也幸亏老婆的性子冷,要不然就凭老婆这个相貌,怕是早就已经成亲了。
苏文景面上一副凄惨悲哀的神色,心里却开始痴汉笑,亲亲老婆就算是面无表情,也依然那么俊美那么好看。
不行,他得多跟亲亲老婆说说话,从现在就培养起感情来。
“云哥儿,我们的婚礼,你觉得什么时候办好呢?”苏文景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看向席云:“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
席云是性子冷,可他到底是还没成婚的哥儿,被未婚夫用这样明亮热烈的眼神看着,商量的还是两人的婚事,他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去,不敢面对苏文景那亮闪闪的双眼。
“这件事要小爹爹和你的父母商量,我们只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就好了。”
苏文景的脑袋瞬间清明起来,是啊,婚事要双方父母商量,那他回去就去找赵氏,想必赵氏一定愿意把自己尽快给推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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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景和席云还没成亲,他也不好在这里多待,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苏文景,孙容关上家里的大门,回到屋里笑吟吟问道:“云哥儿,你觉得苏家小子怎么样?”
席云闻言,依旧面无表情:“不怎么样,跟个傻子似的。”
孙容咳嗽两声,笑道:“哪里傻,我看一点也不傻,说话行事都有章程的很。”
他看了儿子一眼,又说道:“不过要说傻,也是傻,你刚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你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傻里傻气的跟失了魂一样。”
孙容的语气里带了欣慰:“原先我还怕他对入赘这件事有怨言,怕你们的日子会有摩擦,可看他今日见到你后的表现,我就放心了。”
席云想到那人的眼神,面上不由得烧了起来,心跳的也快了些。
他不愿意在屋里多待,找了个借口去院子里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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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景快步朝着前方走去,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来,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
怪不得他要穿越呢,原来是为了遇到亲亲老婆啊。
先前他以为过目不忘是穿越带来的金手指,原来老婆才是他穿越的最大福利啊。
苏文景脚下飞快,走出大槐树村,坐在大槐树下做活的人见到他离开,又是一阵议论。
苏文景归心似箭,回去的时候用的时间短了不少,他表情轻松愉快,见到村里人还主动打了招呼。
刚进清水村,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小跑着过来,见了苏文景二话不说,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用急切的语气说道:“文景,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点跟我回家,你家里闹起来了。”
苏家闹起来了?
闹起来就闹起来呗,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文景并不关心苏家闹起来,别说闹起来了,就是打起来了也跟他没关系。
“六叔,我人微言轻,在家里一向说不上什么话,你找我过去根本就没用。”
六叔拉着苏文景走的飞快,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没用,就是因为你打起来的。因为你做赘婿的事,你外祖母带着你舅舅他们来你家闹了。”
苏文景一怔,没再说什么,跟着六叔一起快步往家赶。
他那个爹年轻时长的不错,家境也殷实,又从小进学读书,所以他的婚事还是比较抢手的。
因此苏云景的外家陈家也是个殷实人家,家中的田地甚至比苏家还要多,足足有六七百亩。
原主在苏家过得日子不好,陈家也曾经来闹过,可惜原主姓苏,是苏家的人,苏家也没打骂太过,也没发卖他,只是不让他读书让他下地干活,还真的算不上什么过分的事,陈家就算是闹,也没什么用。
后来两家的联系渐渐就淡了,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走动一下,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
因此苏文景是真的没想到,陈家会为了他去做赘婿这件事来苏家闹。
还没进门,苏云景就听到一个尖利高亢的女声在骂人:“你们苏家真是缺打得啊,让原配长子去给人做赘婿。我呸,你们还要不要脸,我那可怜的外孙子啊,明明是承继家业的长子,却给人去做赘婿啊。”
骂完便是一阵高昂的哭声。
又有一个人骂道:“苏陶,你还是秀才呢,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文景可是你的长子,你爹娘临终的时候让你好好看顾他,要他长大了继承苏家的门楣,祭拜祖宗。你却把文景卖给别人做赘婿,你对得起你爹娘,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吗?”
“苏家的列祖列宗,你们睁开眼看看,你们家的好儿孙,把长子嫡孙卖给别人家做赘婿,以后逢年过节四时祭祀,你们家的长子嫡孙,就得去拜别人家的祖宗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苏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苏文景隔着墙头就听见赵氏的声音了:“算命的先生说云景克亲克妻,要是留在家里就得孤独终老无子无孙,我们让他去给别人做赘婿,是为了让他有人养老送终。”
“我呸,你说云景克亲克妻就克亲克妻啊,他要是克亲克妻,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把你们苏家人都给克死啊。”
赵氏:“他亲娘不是没了吗,还不能说明.......”
就在这个时候苏文景回来了,他一步跨进堂屋,顿时吸引了屋里大半人的目光。
此时堂屋里坐满了人,除了陈家人和苏陶赵氏,村长和苏家的几个长辈都在。
苏文景先和外祖母和两个舅舅打了招呼,然后是苏家的长辈,村长,最后才是苏陶和赵氏。
往常木讷畏缩的人,这会儿却昂首挺胸气势沉沉:“娘,你刚才说我克死了我亲娘?”
赵氏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个温婉性子,刚才也是逼急了才说出那样的话,这会儿被苏文景大大方方问了出来,她自然不能直接承认了。
“文景,是算命的先生说你克亲克妻。”
苏文景不依不饶,直接就抓住她刚才话里的漏洞,问道:“娘,我亲娘去的时候,我都已经快三岁了,要是这样我就是克死亲娘的的话,那小弟出生还不到一年,爷奶就相继去了,他也是克亲喽?”
这话听在赵氏的耳朵里简直就是诛心之语,她赶紧摇头,大声喝道:“文景,你胡说些什么?你爷爷奶奶是染了急病才去的,跟文和有什么关系。”
苏陶也满脸不赞同地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文景,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胡话?”
还不等苏文景说什么,陈老太就说道:“不是赵氏说的吗,文景亲娘没了是克亲,那你们家那小的出生才几个月,两个老人就相继没了,他不也是克亲吗。”
赵氏立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这一否认,苏文景也就改口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娘,刚才听您说起我亲娘,我一时口快才说了云和克亲的话,您别往心里去。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要是您不提起我的亲娘,我也不至于一时口不择言啊。”
苏文的话有理有据,都是赵氏先提起他的亲娘,苏文景才会说云和克亲的话,要是赵氏不先提起死去的陈氏,苏文景自然什么也不说了。
赵氏心里把苏文景给骂死了,面上却不敢带出一丁点来,她低下头抹了抹眼泪,没说话。
苏文景的外婆陈老太拉着他的手,抹了抹眼睛:“文景,你放心,有我们这些人在,你不用去给别人家做赘婿。你爹这么不要脸面,把原配长子卖给别人做赘婿,他不愿意养你我来养你,我们陈家虽然不是秀才家门,却也知道礼义廉耻,知道自家的孩子自己养。”
这话几乎是把苏陶的脸面踩在脚下了,苏陶的脸色涨的通红,他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喝道:“让文景去做赘婿,也是我给他寻一个出路,难道让他在家中孤独终老无妻无子吗?要是让你选,你的儿子要么孤独终老要么去给人做赘婿一生平安喜乐,你选哪个?文景不是你的儿子,你自然能在这里大放厥词,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可文景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父亲自然要给他好好打算。”
陈老太是个身形佝偻的小老太太,她正要跳起来再说些什么,却被苏文景给制止了。
他轻轻拉了拉陈老太的手,说道:“外祖母,父亲也是为了我好,才送我去做赘婿的。在孤独终老和有妻有子之间选一个的话,我当然愿意选后一种了。”
陈老太睁大眼睛,没想到苏文景会这么说,她大声喊道:“文景,你知道什么是赘婿吗?赘婿就是上门女婿,是要进人家的门的,以后在家里自然低人一等,有了孩子也不跟你姓,是别人家的人。”
这个时代,做赘婿的要么是贪图富贵,要么是家穷娶不上媳妇,只要做了赘婿,自动就低人一等,有时候出门都要让人看不起。
这些苏文景自然都知道。
他笑道:“外祖母,我就算是做了赘婿,也是您的外孙,您就放心吧。”
苏陶抚着胡须道:“文景,你知道父亲的难处就好,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不会害你了。”
苏家的一个长辈也说道:“婚事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就不能再反悔了。文景,到了席家好好过日子,大不了等孩子大了,再将孩子的姓给改过来,这样你也不算入赘,还是咱们苏家人。”
这话说的十分好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为苏文景打算,可苏文景听了,却差点翻了白眼。
当他多喜欢做苏家人呢,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再跟苏陶这家人扯上什么关系。
另一个长辈也说道:“文景,大槐树村离着咱们村也近,日后你要是想回来,随时可以回家。苏陶,家里要给文景留着房间,以后这里还是他的家。”
苏陶立即道:“这个自然,文景是我的长子,家里永远有他的位置。”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可原主在这个家里是个什么地位,住的是什么样的屋子,等他做了赘婿,这个家里还能有他的位置?
这话连院子里的黑狗听了也不信。
陈家来闹了一回,没想到苏文景这个当事人却愿意去做赘婿,他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意思了,陈老太郑打算带着族里人离开呢,却听苏文景又说道:“爹,当初我娘嫁进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嫁妆的,那些橱柜箱笼,被褥衣衫就不说了,当初我娘可是带了好几套首饰呢,既然我要去做赘婿了,那些东西自然得是我的吧。”
他话音刚落,陈老太立即就喊道:“当初我闺女的嫁妆可是不少,现在文景要去做赘婿,那些东西自然都得是文景的。”她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那些家具铺盖,你们苏家用了这么多年,那就都折算成银子,给我们文景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