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卡所著的广播剧《逐宁》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逐宁围绕主人公任一川何铮开展故事,内容是:任一川很喜欢何铮,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和任一川在一起了,而他和何铮一样,都是为了梦想而努力的人。
最新评论:转型期的流量演员×可以靠脸偏要靠才华的作曲家
《逐宁广播剧》精选:
何铮一醒来还没睁眼,脑海里就浮现起那朦胧的一幕——任一川侧身站着,手里拿着自己的病历本在一页页地翻看。可他犹记得自己在浴缸里就睡着了,记忆里这一幕也不知是梦还是真。
可即便这是梦,之前的事总是真的。他自嘲地想,自己竟真的在床上晕过去了啊,太丢人了,说不定已经把人吓跑了吧。他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身边就是空荡荡的一片。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生病父母总要吵架,吵着吵着父亲就会摔门而去,母亲也会躲进房间里哭泣。而他醒来的时候,每每面对的就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冷冰冰的空气。
他回忆着往事,心里不由得越来越凉,却在这时突然听见熟悉的嗓音懒洋洋地说:“喂,你装睡干什么啊?”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就是任一川一张大脸。
任一川说:“怎么样,还难受吗?”他眼睛里有几根红血丝,显得有些疲惫。
何铮摇了摇头。
“那就好,嗓子痛不痛啊,没有要生病的感觉吧?”
何铮又摇头,然后声音哑哑地说:“我还以为……你肯定不在了。”
任一川打了个哈欠:“你说了不让我走,我怎么会走?”
“哎?我说过吗?”
“你说过啊——‘一川……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就像这样。”任一川捏着嗓子夸张地模仿道。
何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着脸说:“不是吧,我不可能那样吧……”
“怎么不可能!下次我真应该给你录下来……唉算了还是千万别有下次了。”说着他垂眸看了看何铮仍然苍白的脸色,板起脸来说,“你也是,那些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何铮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散乱在桌上的病历本和医院单据。那果然不是梦。
他心虚得厉害,连目光都躲躲闪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不知怎么,我总是怕……呃……”
“怕把我吓跑了?”任一川无比准确地直击了他内心痛点。他震惊地抬头,正好对上任一川那疼惜又无奈地眼神,“咱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你心里一直想着这个?”
他不说话,任一川又问:“之前一直不愿意一起睡也是因为这个吗?”
何铮难为情地说:“这倒不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有那么恐怖。”
任一川说:“那现在怎么样,知道你男人的厉害了吧?但是不管怎么说以后可不许再这么想了。我这么爱你,哪这么容易就给吓跑了?心疼还来不及呢。”
这话说得再朴实不过了,何铮却不由得心里一热,鼻子有点发酸。他喃喃地说:“一川,你真好啊……”说着眼眶里竟然渐渐地红了。
任一川看着他一愣。他曾多次见他咳出眼泪,也见过了他高潮时流泪,但还是头一次真的看见他哭。他赶忙把人搂住,感受着怀里细微的颤意,张皇失措地说:“哎你别哭啊……其实我是有点吓到了的,吓得我都——”他险些就要把自己被吓软了的糗事脱口而出,“呃,但是我转念一想我会离开何铮吗?肯定不会的啊!那不就得了,还剩什么好说的,只能是下次下手温柔点呗。”
可是何铮的身子却抖得更厉害了,任一川甚至感觉到有凉凉的液体在自己胸前划过。但是很快,他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手背胡乱抹了两把脸,红着眼睛说:“你饿不饿,咱们订外卖吧,就小区对面那家早餐店。”
“哦……他家有紫米粥吗?我想吃紫米粥配油条。”
“我去拿手机。”
他拿来手机,看见一张妈妈新发来的照片。上面女人和女孩都穿着大红色的毛衣,女孩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接着是一条文字:“好看吗?今年妈和淼淼都是本命年。”他回复道:“好看,我回去再仔细看,票已经买好了,是年二九的。”
他回复完又不由得对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看着看着几乎是被妹妹的笑感染到了,自己的嘴角也微微上翘。淼淼的生母早早地去世了,是个童年不幸的女孩,可她也确确实实是他们家的小天使。
一次父亲摔门离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从此有关“爸爸”、“父亲”的字眼就成了家里的禁区,直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牵着小女孩走进母子二人的家门。女孩不怕生,抬头对男人说道:“爸爸,这个哥哥长得好白呀。”男人摸了她的头说:“淼淼,这就是阿姨家里那个很会弹钢琴的小哥哥,快叫铮铮哥哥。”
女孩就甜甜地喊了一声“铮铮哥哥”。
他总是觉得,正是她身上的阳光驱散了自己给这个家带来的阴霾。
他正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被身后的声音惊醒了。“铮铮,还是帮我把油条换成素包子吧,最近颜姐他们总说我又胖了,上镜都丑了。”
下午任一川要去为新代言服装品牌拍照,临走时脸上流露出担忧:“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啊。”
何铮知道他是对昨晚的事心有余悸,于是故作一脸满不在乎地说:“行啦,你快去吧。我又不是玻璃人,只要是我神志清醒的时候,就算是晕过去前也能给自己叫辆救护车呢。”
任一川心想也是,都是自己被昨晚的意外吓得草木皆兵了。
何铮把他的外套丢过去,随口问道:“拍照是和赵时雨一起?”
“对,联合代言嘛……你吃醋啦?你放心,颜姐那边我已经严肃坚决地说好了,等这部剧一播完,我立刻和她解绑,再也不……”
“行啦行啦你快走吧,就要赶不上飞机了!”何铮一边说一边把他往门外推。他出了门,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有点不爽。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语音:“你真的不吃醋吗?”
何铮回复:“你个基佬,我干嘛要吃你和女人的醋啊?你怎么老觉得我要吃醋,难道你和她真的有什么吗?”
没想到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了,任一川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巴掌。
何铮那边却是幸灾乐祸地一个人笑得乐不可支。他点开微博——不知怎的,他最近闲暇时越来越喜欢翻娱乐新闻了——在热搜里看见了一个标签,“十一夫妇有出处了”。他眉头轻皱了一下点进去一看——“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青玉案》贺铸)两人名字藏于首尾,十一CP这次真的锁了!”
何铮边看边啃了一口早上任一川吃剩的素包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表情有多丑。
这次的代言是一家主打自由随性的休闲潮牌。双人照拍摄完毕后,品牌方让两位代言人自选喜欢的春装再拍几张单人照。任一川在那一架子衣服里翻了翻,拎出来了一件松垮垮的针织衫。
大年二十九何铮一个人拖着行李往火车站走。任一川人正在地方台晚会的彩排现场,在化妆间打来电话,兴高采烈地说:“铮铮,你是南站的高铁吧?”
何铮气喘吁吁地说是。
任一川说:“你怎么喘得那么厉害啊,还非不让老周去送你……”
何铮那边背景嘈杂:“呼……我没事,就快到了。”
任一川心疼地说:“下次我可不管你说什么,干脆直接让老周把你扛到他车上去!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他突然语气一转变得神秘兮兮的,“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啊?什么惊喜?”
“不告诉你,你继续往火车站里走。走到安检口别忘了抬头。”
“什么啊……”何铮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揪了起来,脑子里飞速猜测着,“你该不会是跑到火车站来了吧?”
“不——是!我哪有那么老套啊?”说着他把手机拿离脸边,“你听见音乐声没有,我正在后台呢。”
“那是什么啊?难道是……”
“行了我料你也猜不到。到时候自己看吧,惊喜之余别忘了给我打电话表达一下感动之情啊。”临挂电话又嘱咐道,“别忘了,安检口!抬头!”
电话里传来忙音,何铮一头雾水地把手机塞回了口袋。等终于走到了安检口,他擦着额前的薄汗抬头一看,竟果真看见了任一川!只不过不是本人,而是他新代言潮牌的巨大广告牌。他顶着头偏红的短发,穿着黑球鞋、破洞裤、字母印花的针织衫和帆布卫衣。
人看起来还挺帅的,但这就是所谓惊喜吗?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给任一川打去了电话。
任一川:“你看见那张广告了?”
“看见了,可是惊喜在哪啊?”
“哎你是不是蠢,你看看我衣服上印的字!”
“看见了,ZZ?什么意思啊?”
“是你名字缩写啊!蠢……”
“我名字缩写?不是应该是HZ……”
“是铮铮啊!”
“啊?哦……”何铮小声嘟囔说,“我还以为是智障的意思诶。”
“你——你不觉得很惊喜、很感动吗?四舍五入就是我穿着你的名字走遍大江南北了啊!”
何铮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你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是挺浪漫的啊……谢谢你啊一川!”
挂下电话后,他又站在原地仰着头出神地看了那广告牌好久,路过的行人还以为上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纷纷顺着他视线仰头望去。最后他拖着箱子走进安检口,留下了一群抻着脖子却不知自己在寻觅些什么的路人。
后来,任一川身穿他的名字不仅走遍了大江南北,还红上了网络。颜言联系品牌方一起给他安排了个热搜,叫做“任一川MDZZ”。
春节过后,何铮从家乡带回来了两瓶花雕酒和一堆梅干菜。家人看他破天荒地往把箱子里塞酒,一脸惊奇问他带酒干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是带给朋友的,脸上却抑制不住地开心。
回到北京,任一川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那团皱巴巴的梅干菜无从下手,又喝了一口花雕酒也没品出什么特别来。何铮把菜和酒从他面前抱走,说:“你坐着,我这就亲自下厨给你做我刚学会的家乡菜——梅菜烧肉!”
任一川心里不以为然地想不就是红烧肉吗。可肉才烧到一半,四溢的肉香就混上花雕酒的甘醇和梅干菜的清香飘满了屋子。
何铮笑嘻嘻地看着他吃完了整整一块正方的肉,让他吃慢点别腻着。他说:“一点也不腻啊,我得快点吃,要不一会对门毛毛要顺着香味找过来了。”
酒足饭饱后他瘫在沙发上问:“你们那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啊?”
何铮想了想说:“唔……还有臭豆腐,据说比长沙臭豆腐还好吃。但是这个我可带不上高铁。”
任一川说:“有那么好吃?那你等着,我早晚要亲自去吃!”
开春后,任一川的话剧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排练。但是除了偶尔有通告要赶,人基本上一直待在北京,而闲暇时间十之八九都耗在何铮家里。
有一次他说起剧组女主角徐子淅的老公时常来探班,隔天又说道具师的女朋友每天都来送饭。但何铮似乎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料,第二天中午刚放饭休息不久,何铮竟就跟着同组的演员走进了他的休息室。
那位女演员原本是想趁休息时间出门抽根烟,结果一到门口就遇见了被保安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何铮。她于是上前问是什么人,一听他是来找任一川的,不由得心生疑虑:“任一川……?你该不会是那什么私生粉吧?”
何铮连忙解释自己是任一川的朋友,又给她看手机上那一排拨出没人接听的电话记录。她草草看了一眼就带他进去了,打断了他的连声道谢说道:“别客气,我一看你就不像坏人。诶,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何铮指了指手里的饭盒说:“是拿给他吃的凉拌梅干菜。”
任一川见到何铮的惊喜稀释了对梅干菜的嫌弃,但还是不经意牢骚道:“只有菜没有肉啊……好想吃你做的烧肉啊。”
何铮戳着他的脑壳说:“我哪来的时间给你做什么烧肉啊!一会我还得赶去棚里呢。”
任一川揉了揉脑袋说:“好好好,那今晚我给你炒炸酱面。你家里还有黄瓜吗?”
何铮摇了摇头:“炸酱就算了,你煮个连汤面就行了,我好像有点——”他说着鼻子一痒,十分应景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好像有点感冒了。”说完使劲吸了一下鼻子,虽然自己不自觉,但表情显得可怜巴巴的。
任一川这才发现他眼神确实有些没精神,心里怨自己怎么没早注意到:“都病了怎么还跑过来?”说着撩起他薄薄的刘海去探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的迹象。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风,已经吃过药了。况且反正一会总要出门去录音棚。”何铮说完,接过纸巾擦了擦鼻涕。
任一川知道劝他现在回家休息也是徒劳,只好不放心地嘱咐道:“那一会直接打车过去,晚上早点回家。过来——”说着把他揽进怀里抱了抱,在他眉间亲昵地一吻。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两个人无比默契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任一川看着搭档徐子淅、陈导、和几个同组的演员走进来,一边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一边向何铮投去了个歉疚的眼神。
徐子淅说:“一川,这就是阿雯说的你朋友吗?她还说担心是私生粉,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是私生粉嘛?”
何铮也不明白她说的具体是何意,只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任一川偷偷地向他瞄过去,见他一改刚才和自己独处时的从容自在,神情一下子变得战战兢兢的,双手也有点不知道该放在哪。
何铮走后,那盒凉拌梅干菜被任一川分给了大家就着盒饭吃,边分还边吆喝着:“这可是全国最正宗的梅干菜,拌菜的手艺也是土生土长的江浙风味!”菜的口味大抵不是在场许多北方人所爱,但也都被他们的男主角哄着边吃边夸了。其中还有几人说起“刚才来看一川的那个小帅哥”,安雯对任一川说:“那是你圈外的朋友吧?怎么认识的?一看就不像你圈内的同行,跟我说话时还害羞呢,简直像个学生模样。”
任一川说:“算是半个圈内吧……搞音乐的。”
“做歌手的?看着好脸生,叫什么名字啊?回头留意一下。”
“不是歌手,算是幕后人员吧。”
这时有人在一边小声说:“嘿,我看早晚得让星探发掘成小鲜肉。现在这些流量明星,看的不就是一张脸吗?”话音一落,大家面面相觑。这话不知有没有所指,但却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在场的某一人。有几个眼神小心翼翼地向任一川瞄过来。任一川愣了一下,吞咽下嘴里的梅干菜,从从容容地说道:“说得有理,所以像我这样的人就需要到剧院里来磨炼一下演技,多多学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