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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

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

发表时间:2024-01-12 16:08

《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的主角是时安,是作者三只neko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主要讲述了:时安其实只是不想要被人欺负,他穿越过来,不仅是身边的人不爱他,而大家都还在利用他。

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小说
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
更新时间:2024-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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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精选

“老大媳妇!老大媳妇!”尖细的声音带着沙哑,伴随着哐哐砸门的声音吵的人太阳穴突突的疼。

时时安翻个身,想捞起被子遮住耳朵,却抓了一把喇手的破布。

他觉得触感不对。

一睁眼,看到的竟是一片黑泥做的土房,窗户卡着几根歪七扭八的木棍。

清风吹进来的同时,扬起了‘窗台’上的尘土。

时时安一个激灵,坐起身。

他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眼前的景象仍是不变。

他掐了掐脸,疼的他立马咧开嘴。

却因为用力过大,导致嘴上干硬的死皮破开,裂了几道口子。

时时安看了看自己的手,干黄枯瘦,一点儿也不像个小朋友,倒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干什么呢!老大媳妇!赶紧给我开门!一天天就知道躲懒,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知道起来做饭!”

拍门的声音夹杂着妇女尖酸的语气,让时时安站起身。

他刚下床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饶是平时斯文的他都忍不住爆粗口:“妈的!还贫血!”

他到底是到了个什么地方啊!

缓了几秒钟,他爬起来,扶着床沿走过去开门。

这土屋小的很,只放了一张床就几乎占满了所有空隙。

时时安听着尖酸的声音,脑子晕成了浆糊,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

好不容易走到门前,刚抬起手,门从外面就被踹开了,时时安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踹开门的妇人吃的到胖,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她只扫了眼躺在地上的时时安,就继续骂道:

“懒货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天天的不着家,我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还要我做好饭等着呢!”

骂完一扭头就走,也不管地上躺着的时时安。

时时安是被呜呜的哭声吵醒的,他晕的不行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感觉自己被一个女人抱着。

“娘,给安哥儿请个大夫吧,他都晕了这么久了,求求娘了……”

女人细细的声音夹杂着呜咽,还没说完话就被另一道刻薄的声音打断。

“哭哭哭,就知道哭!”

“他一个赔钱货,要什么大夫,他一个哥儿,都不如个女孩儿,还给他找大夫,他哪儿有那么大的脸!”

“你也别在我眼前跪着,看到就烦,还不赶紧把这赔钱货扔下,一大早的就不让人消停!”

“赶紧起来去把饭做了,一会儿思明该起来温书了,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刻薄的话一道道扎进时时安的心里,他又晕又气,手都开始不自觉的抖起来。

抱着他的女人只呜呜哭,让他更烦了。

时时安眼睛刚睁开一条缝,一大堆不属于他的记忆蜂拥而来。

原来他穿到了一个叫大骊的地方,这儿有男人,女人,哥儿,其中哥儿虽是男儿身却可以怀孕产子!

哥儿一生下来耳后或是额前都有颗红色的痣,颜色越鲜艳代表越好生。

但因为哥儿不如男子力气大,又不如女人好生养,所以地位最是下等。

时时安好巧不巧的成为了个哥儿。

又因为额前的孕痣又极为浅淡,所以一生下来就被骂是个赔钱货。

刚刚出口辱骂的妇人是他阿奶,抱着他的是他娘,他还有两个哥哥,这些年被他阿奶搓磨的都有些呆傻了。

时时安叹口气,这日子且有的艰难了!

时时安也不过是个刚高考完的十几岁少年,眼下这一烂摊子他还不知道如何应对。

抱着他妇人还只知道哭!

他叹口气,忍着难受喊:“娘,别哭了,我没事儿了,就是有些头晕。”

妇人先是低头看了看他,接着又哭起来:“我的儿啊,都怪娘没本事,让你投生来真是苦了你了……”

时时安耐着性子哄她:“别哭了,我没事了,你先把我放到床上去,赶紧去做饭吧,不然阿奶又要骂你了。”

“哎,我的儿如此懂事,都是娘不好,是娘没本事,呜呜呜,可苦了你们了。”

时时安泄气,这宋氏软包子脾气也不是一两天了。

“娘,先将我放到床上去,我有些口渴了。”

“好,好,娘这就去给你弄水来。”宋氏将时时安放到床上就匆匆跑了出去。

时时安揉着太阳穴叹息。

虽然宋氏包子了些,可对孩子还是不错的,但也因为她的包子性格,对孩子也不能好到哪儿去。

时时安躺在床上伸出右手食指摸了摸额头,在眉心处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这大概就是他们说的孕痣了。

他按了按那颗痣,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又用食指揉了揉,痣却开始发烫起来,他正要将手拿开,意识却突然来到一方空间。

这地方不算太大,与他先前住的公寓差不多大小,一片青草地上连接着一个小湖泊。

他操控意识往更里走去,却是一片漆黑虚无,他看了看那处清泉,水质很纯,看着干净的不行。

“安哥儿,水来了。”

随着声音响起,时时安意识也从空间里抽离。

他伸手接过有豁口的碗,又摸了摸额头那颗痣,不知道是这世界所有的哥儿都有空间,还是只他一个人有。

“娘,小雨哥呢?”时时安决定去试探试探和他同是哥儿身份的时小雨。

宋氏坐到床边,给他掖了掖那片封了很多补丁的破布单子。

说道:“你小雨哥跟你三婶回娘家了,下午应该就回来了。”

说着宋氏又开始哭起来:

“都怪娘没本事,你外婆家又穷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呜呜呜,可怜我的儿啊,一个一个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时时安头痛,他就没见过眼泪说来就来的人。

“娘,没事儿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努力努力,还怕过不上好日子吗!”

“对,对,一家人在一起不愁没好日子过。”

“安哥儿你先喝着水,娘去做饭了,一会儿你爹和你哥哥从田里回来该饿了。”

时时安点点头:“嗯娘,你去吧,一会儿我将碗送去。”

宋氏看着懂事的孩子又是眼眶一红,擦着眼泪去做饭了。

时时安看着碗里有些发黄的清水,端起来喝了一口,有些涩带着点儿咸。

他操动意念从空间里取了一滴泉水到碗里,怀着忐忑的心情又喝了一口。

果然!碗里的水变得甘甜顺口了!

他又往碗里加了几滴泉水,喝下去后头晕瞬间减轻了!

看来泉水可以强身健体竟然是真的!他还以为以前看的小说里都是瞎编的呢。

时时安平缓着自己激动的神情,这方空间也算是对他莫名其妙穿来的馈赠了。

既然空间能养人,那说明其他的也能养,到时候寻个法子做点儿小生意,日子也能好过些。

时时安想着想着叹口气,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去了。

他一个人是无牵无挂,就是不知道另一个他去了哪里。

他那公寓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地段好,能卖个大百万呢。

还有他跟着群友炒股存的钱,够他好好读完大学了,希望另一个他若是进了他的身体,也能好好生活。

时时安正想着呢,就被一个憨憨的声音打断了:“弟弟,给。”

时时安抬头就看两个面黄肌瘦的少年,两个人都穿着满是补丁破烂的不像样子的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跟乞丐一样。

“给弟弟吃,阿奶不知道。”

两只干枯的手捧着一捧菇娘,手上还带着大大小小口子,虎口处的伤是新添的,还带着血迹。

另一个矮一些的吸了口口水,干巴巴的手擦了擦嘴角,笑的一口小白牙:“弟弟吃。”

这是原身的两个哥哥,在他记忆里两个哥哥一开始还是很机灵的。

特别是大哥,聪明的紧。

可因为阿奶偏爱二房,导致他两个哥哥被搓磨的逐渐呆傻了。

“大哥,二哥也吃,我们一起吃。”时时安看着他眉头紧皱,有些心疼他们。

“弟弟吃。”时平安长得干瘦,十六岁了还没别人家十三四岁的高大。

一双眼睛陷在眼窝里,看着可怜的不行。

时时安将东西接过来,剥开一个塞到时平安嘴里的同时又放了一滴泉水进去:“我们一起吃。”

说着又用同样的方法塞了一颗给二哥时安宁。

两个哥哥同时瞪大了眼睛,时安宁更是激动的说:“弟弟吃,这个比平日的都甜,真好吃。”

时时安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味道确实不错,比先前大棚培育的甜了不少,嚼完之后满嘴的香味。

时时安又用同样的办法给两个哥哥喂了几滴泉水,就下床去找在灶间忙碌宋氏。

厨房也是土做的,倒是比他们住的屋子大了不少。

土垒灶台上放了几个陶罐,旁边放着个大水缸,另一面堆满了干柴。

时时安用同样的方法给宋氏喂了几滴泉水后,就在一边的凳子上坐着看火。

宋氏就着他的手吃了几个菇娘果后感觉身体有劲了不少。

她柔柔的笑着摸了摸时时安的头说:“安哥儿就是孝顺,娘吃了果子后身体都有劲儿了!”

时时安抿嘴微笑,深藏功与名。

他想着一会儿用什么办法给他爹喂点儿泉水。

这一大家子就他爹出力最多,他爹是老大,生的高大健壮,家里的活几乎都是他做。

二叔因着嘴巴能说,哄的阿奶疼他宠他,几乎什么活都不干。

三叔倒是个踏实的,但是因为性子腼腆,又生的不算出众,在家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提到他爹时时安就有些生气,在他的记忆里,他爹就没为孩子出过头。

愚孝的紧,动不动就让媳妇孩子忍忍,倒是便宜了二叔他们一家。

什么都不用做,还什么好事都落了。

时时安头疼宋氏的念叨,什么以后要嫁个好人家,生个孩子之类的,听的他满头黑线。

虽然在他们那里男男相爱结婚是合法的,但是他还没做好一弯就生的准备。

“这天可真热,才五月份呢。”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进来后就直冲缸边,拿起个破碗就舀了一碗水仰头喝了。

喝完用带着补丁的袖子抹了把嘴,将碗随意放在灶台上对宋氏说道:

“娘刚刚又说你了,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做长辈的,我们应该孝顺点儿。”

宋氏低着头没说什么,时时安抬头看着宋氏红红的眼眶,切了一声。

“你做什么怪声,孝顺长辈是应该的。”时老大看儿子坐在灶间翻白眼有些生气。

“你又和孩子生什么气?今早安哥儿晕的险些醒不过来。”

“我跪着求娘请个大夫她都不愿意,将我骂得头都抬不起,你如今又要耍什么威风!”

宋氏恼人的话也说的抽抽噎噎,眼眶里含着泪带着控诉着。

时老大也只是摸了摸鼻尖又说:“她们做父母的,我们理应孝顺着。”

宋氏气的扔了锅铲:“孝顺,孝顺,我还不够孝顺吗?”

“饭我做,衣服我洗,家里大大小小哪样不是我在做,我就让娘给安哥儿请个大夫都不愿意。”

想起早上安哥儿快要没气的样子,宋氏也有了几分脾气,只是说完又坐到一旁呜呜的哭起来。

时时安看的有些气倒,闹都闹了还不如闹大,如今这样不痛不痒几句,哪儿能改变什么。

时老大看到媳妇哭也是不愿,他嘴又笨,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以后就好了,以后就好了。”

宋氏呜呜的哭诉着不甘:“二房整日什么都不做娘都不说一句,不就是因为二房有个读书的!”

“当初明明是我儿平安更聪慧,让你二弟几句话就改了读书名额,我不甘心啊。”

时老大也有些急了:“那都过去的事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宋氏不理他只是哭:“我可怜的平安啊,本是个状元命,如今被搓磨连村里猎户家的二虎都不如。”

“倒是他二房的时思明,如今好吃好喝,好衣裳全都给他,十几年了,哪有考出什么名堂!”

“好了!”

时老大站起来掐着腰,语气带着不满:“家里长辈在,说让谁读谁就读,你老说这些干什么,平安不能读,是平安没那个命!”

时时安被时老大一番话震惊的不行。

他不敢相信亲爹能对自己儿子说这种话,他依着记忆里只觉得时老大有些愚孝。

没想到愚孝到这种程度!

“你往后别再提读书的事,咱们家只有一个读书人,就是时思明,平安别再想了,他没那个命!”

时老大话音刚落,厨房门口传来噗通一声,时平安震惊的听完他爹说的话,水桶从手上滑落,水流了一地。

时老大还想说话,时平安转身就跑了。

“看看他现在像什么样子……”时老大转身还要继续说,时时安和宋氏都跑出了厨房。

时时安追出去的时候,陈阿奶刚好从堂屋里出来,看到宋氏出来,又骂道:“一早上做不好个饭,现在又跑哪儿去!”

宋氏立马就止了脚步,哭着喊了声:“娘……”

时时安看了眼站在那儿哭的宋氏,暗骂了妈的,就追了出去。

身后陈阿奶刺耳的骂声都被他抛之脑后。

时时安喝了几滴灵泉水,身体却还是差的不行,追着时平安跑了几步路就喘的不行。

倒是时平安看着干瘦干瘦的,跑起来跟兔子一样。

“哥!哥!”时时安边追边喊,“我跑不动了,哥等等我!”

时时安说完扶着一棵树喘气,这边跑的没影儿的时平安又低着头蹶哒回来了。

只见他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抹眼泪,哭的无声无息。

这副样子让时时安看的可怜的不行,他几辈子也没遇到那么惨的小孩儿啊。

“哥,你想读书,我们就去读书!”

时平安梗了一下,又抹着眼泪说:“阿奶不会同意的,阿奶说了,咱们家只能供思明弟弟读书。”

时时安在自家哥哥身边坐下,一双干巴巴的小手帮哥哥顺着气:“我说能读就能读。”

“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只要哥你想读,我就一定让你能读上书。”

“真的?”时平安有些皴裂的脸上带着泪,此刻眼睛却亮晶晶的。

问完他又低下头:“可是以后我就成笨蛋了,我以后再也读不好书了。”

时平安说的是真的,他上次遇到之前夸他那个老秀才,直看着他叹可惜。

“不是的这样的,哥想读书,我们就读书!”

“不聪明也行,不考状元也行,就只读书,哪怕读完就忘记,只要你喜欢,以后就让你读书!”

“真的?”时平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信。

“真的。”

“那爹怎么办,爹不让我读书……”

“还有阿奶,阿奶也不会让我读书的,读书费银子,阿奶要骂死我的。”

“不怕,他不让你读,那是他们的事,等我挣了钱,就送哥去读书。”

“去县城读,听说那儿有个什么书院,到时候阿奶也管不着。”

“广清书院。”时平安接了一嘴,然后满眼的希冀。

“对,就去广清书院!”时时安小大人似的点着头。

时平安沉思了一会儿,搂着自家弟弟笑起来:“以后不读书也没关系,你能这么为我着想,我已经很开心了。”

时时安叹了口气,他们一家子,都些微的带着奴性,也不知道陈阿奶怎么搓磨的。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吃完饭了。

陈阿奶拉着脸对两人一顿奚落,说完又对着坐在一旁拿着书的少年大肆夸赞。

那少年身着湖蓝色长衫,看着有六七成新。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张脸也白净圆润,很符合读书人的模样。

时时安撇撇嘴,装什么呢,学了十几年了屁也不是,还整天捧着本书。

一回头就见自家大哥满脸羡慕的看着他。

“思明弟弟真好看,捧着书跟画里的人一样。”时平安感叹着。

时时安盯着时思明看,自然没错过他眼里的自得。

时时安切了一声,讽刺道:“画里的人可不会十几年考不上个童生呢。”

果然那坐上的人冷了脸,嘴角都有些扭曲。

陈阿奶更是怒骂起来,时时安听也不听拉着大哥就跑回了屋里。

陈阿奶正顾着安慰时思明才没空追出来骂。

回到屋里时平安有些害怕又有些高兴,奇怪的感觉让他手都抖了起来。

“把窝窝吃了,一人一个,快吃,这是我藏起来的。”宋氏一进来就塞给哥俩一人一个黄黑色的窝头。

时时安看着比自己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窝头终于明白了,他身体差是应该的。

“娘真好。”时平安拿起就啃了起来,还小心的用手接着渣子。

时时安咬了一口……这硬的,一口没咬掉,他又咬了一口,嚼了半天才堪堪咽下去。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时时安一口窝窝嚼半天,回头看时平安已经吃完了,正在吸着手心里的窝窝渣子,喝了一肚子风。

“给你吃。”时时安将窝窝递给时平安。

“不,不用了,我吃饱了。”时平安连忙将手背过去,低着头不肯看那咬了一口的窝头。

“给你就拿着。”时时安将大哥的手掰开,把窝窝放他手心里。

他也饿啊,但他真的吃不下,太难咽了,又干又涩,还喇嗓子。

时时安走到宋氏跟前,拉着她胳膊撒娇道:“娘,我饿了~”

反正他现在是小孩子,说破天也没人笑话。

宋氏还没说话,时平安就一个激灵站起来,把窝窝递到他面前:“弟弟吃!”

时时安翻了个白眼,看了眼缺了两口的窝窝。

转头继续跟宋氏撒娇:“娘,我饿了,我不想吃窝窝,呜呜呜,我好饿啊~”

时时安说着说着就假哭起来,他低着头呜呜咽咽,满脸的坏笑。

“安哥儿……”宋氏眼睛一红,就又要哭起来。

时时安赶在她前头嚎的更大声了:“娘,我饿~”

宋氏一愣,看着儿子的头顶半晌,又看看旁边手里拿着窝头不知该不该吃的大儿子。

她咬咬牙,道:“等着。”

时时安咧嘴一笑:“成了!”

不管今天他饿不饿,他都要让宋氏给他另起炉灶,包子争气第一步,要勇于反抗!勇于斗争!

时时安还没开心两下,就见宋氏鬼鬼祟祟的抱着衣服进来。

然后衣服一亮开,三四根白薯掉在地上。

宋氏捡起四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白薯放到时时安怀里:“抱着出去吃,别让你阿奶看到了,这是我偷拿的。”

时时安拿着白薯一脸黑线。

看着不时往外看的宋氏,时时安叹口气,不错了,反抗一小步,就是前进的一大步!

没关系,今天敢拿白薯,明我们就敢跟她叫板!没错,包子反击第一步很成功!

时时安搂着白凉薯,拉了一把旁边目瞪口呆的大哥,两个人弯着腰出了院子。

“哪儿能生火啊?”时时安看着满脸忐忑的大哥。

他安慰道:“拿都拿了,大不了吃完回去被揍一顿,怕什么。”

“走,找个生火的地方,把白薯烤了吃。”

时平安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又想吃又害怕被骂,整个人都是恍惚,被时时安拉着走了半晌。

“时平安,你们到哪儿去?”说话的是个小男孩儿,比时时安高了一头。

穿着浅蓝色带了两个补丁的衣衫,头上绑了个丸子头,还用蓝色布条绑了个蝴蝶结。

时时安没在他额前看到红痣,想着也许不是哥儿,可接下来男孩儿的表现瞬间让他确定下来。

“我,我们,我们……”时平安我们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那男孩儿看了时时安怀里的白薯一眼,腻着嗓子说:“平安哥,我今早没吃饭,这会儿有些头晕……”

时时安一阵恶寒,看着那小哥撅着嘴讲话,他鸡皮疙瘩掉一地。这里的哥儿不能都这样讲话吧?

“你,你……”时平安结结巴巴的说:“要不你快回家吧,回家吃了饭再出来。”

漂亮!

时时安看了自家低着头的大哥一眼,心里叹道:你不解风情的样子真的很帅~

“是啊是啊,你快回家吃饭吧,我们也有事呢~”时时安说完不能那男孩儿回复,拉着大哥就跑。

边跑边教育道:“下次碰到不想理的人就赶紧跑,闷头跑。”

自然也错过那男孩儿眼里的不忿,和嘴角的坏笑。

看着白薯快烤熟了,时时安推推大哥:“你去喊二哥来,咱们一起吃,别告诉爹啊!”

“我,我不敢,要不你去吧,我怕爹问。”时平安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我倒想去,我不认路啊。”时时安翻个白眼,这大哥太怂了。

“你快去,你不和爹讲话不就行了,你喊了二哥立马就跑。”

“那好吧……”时平安不情不愿地起身。

时时安摆摆手,头也不抬翻着白薯:“快去快回!”

这边时时安刚把火弄灭就看到大哥二哥跑过来了,二哥龇着一口小白牙,就跑过来坐下。

“爹没问吧?”

“问了,但是大哥没说话,拉着我就跑,爹还要浇地,就没管了。”二哥时安宁明显比大哥健谈很多。

“这有四个你们一人一个,我吃俩没异议吧?”时时安说完也不等回答,就剥开一个吃起来。

“开动……怎么是脆的?”

他烤了半天,合着烤了个寂寞。

两个哥哥对视一眼,安宁说:“凉薯本来就是脆的,烤不软的。”

时时安索性不管,直接吃起来。虽然是脆的,但胜在汁水多,又清甜。

三个人消完食已经快中午了。

村里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时时安眼瞅着一个男人挺着大肚子从他身边走过,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给雷得不轻。

三个人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家门口,还没进去,就看到大门口陈阿奶掐着腰骂人,而宋氏正跪在地上。

“好啊你个贱蹄子,长本事了,敢偷东西了!”

“要不是别人说我还不知道你存了这心思呢!你当我是死了?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外拿东西!吃里扒外的东西!”

尖酸刻薄的话一句接一句,宋氏只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时时安看的头皮发麻。

而他的两个哥哥已经低眉顺眼地走进去同宋氏跪在一起了!

时时安震惊极了,他看着跪在那边只知道哭的宋氏,又看看两个跪着不说话的哥哥,一股怒气充满了他的胸腔。

他冲过去一把推倒了陈阿奶,又对着跪着的娘和哥哥吼道:“给我起来!谁让你们跪的,都给我站起来!”

陈阿奶倒在地上愣了一下,看清是谁推了她后,立马站起来把时时安摁倒地上打!

一边打还一边骂:“不得了了,你骑到我头上来了!”

“你个赔钱货,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扔尿桶里憋死,狼心狗肺的东西,谁给你吃喝,你到跟我叫板了!”

时时安当然打不过她,他细胳膊细腿的,风吹就折断的模样,发了狠了也只能用牙咬陈阿奶几口。

这时门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大家都当热闹看也没谁敢将陈阿奶拉开。

倒是从堂屋里出来的时老二,看似拉了陈阿奶几下,话里话外却都是拱火:

“娘,他年龄小,做点儿偷鸡摸狗的事很正常!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们吧。”

时时安被巴掌扇的耳鸣。

看了拉着陈阿奶的时老二一眼,穿的衣服虽有两个补丁,却也干净鲜亮,脸和手都不像庄稼人的模样。

“安哥儿,你认个错,你认个错就过去了……”

旁边有看不过去的邻居说了句话,就被陈阿奶顶回去:“你哪里来的狗拿耗子,轮得到你说上话了!”

此时的时时安已经被打的满脸血,他眯着眼能看清陈阿奶咬牙切齿,瞪着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而宋氏却只是跪着低头哭,两个哥哥倒是冲上来了,不过被时老二借着拉人的架势挡在了一旁。

“娘,娘,救命,我要被打死了!”时时安疼的没办法,只得向宋氏求救。

宋氏也没办法啊,她呜呜哭着。

她看着满脸血迹和晕过去的儿子,站起来,发了狠的往院子里的大槐树上一撞,也满脸血的晕过去了……

时时安一阵无语,你都有撞死的决心了,你就不能反抗她吗?!

“时老大!你娘在家里发疯呢,眼瞅着安哥儿就要被打死了!”

这是刚劝时时安认错的妇人,村里人称,桂花婶子。

时老大将木桶放下,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摆摆手说:“别乱讲,我家安哥儿最听话了,咋会被打。”

桂花婶子急得直跺脚,顾及男女大防又不能去拉他的:

“是真的!你媳妇气的一头撞大槐树上,满脸的血,你家安哥儿正被他阿奶按着打呢!”

眼瞅着时老大还是不信,一旁沉默拔草的时老三也劝了一句:“大哥回家看看,这点儿活有我呢。”

时老大这才提着草鞋跟着桂花婶子走。

有人看到他赶紧说:“时老大你赶紧回家吧,你娘都快把你孩子打死了,安哥儿那么小个孩子,被打的浑身是血!”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应和。

时老大看他们表情不似做假,但心里仍是不信。

他狐疑的挤开人群,一进门,他双腿软了一下差点儿坐下。

时老大怔愣的看着大儿子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儿子哭,二儿子趴在他娘跟前,边哭边掐他娘人中。

他手脚僵硬的走进门,还没开口问,陈阿奶从堂屋里走出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时老大骂:

“地里的活干完了?真是一家子懒货,现在回来做啥的!水浇完了没!”

时老大跟没听见一样,走到宋氏跟前,将宋氏抱起来,又去看时时安。

他伸出满是污泥的手抓了把时时安破烂的衣裳,颤抖着嘴唇喊了声:“安哥儿?”

时平安只知道哭,时安宁到还机灵些,只挑了能说的说:

“我们一回来阿奶就骂娘,让我们跟着一起跪,弟弟不愿意,就被阿奶打了,我和哥哥要去拦,被二叔一直挡着!”

“呜呜呜,爹,娘和弟弟不会要死了吧!”

时老大听的心间颤抖。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媳妇不讨娘喜欢,也不是不知道孩子经常被打挨饿。

所以他加倍干活,还时常让孩子们孝顺,为的就是让他娘对孩子们好些。

如今看,他做牛做马那么些年,在他娘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她逼死媳妇打死孩子时都没想到她这个儿子该如何自处!

他将宋英娘放到二儿子怀里,走到陈阿奶跟前噗通跪下:“娘,给英娘和孩子找个大夫吧,儿子不能没有他们啊!”

陈阿奶眯着细眼,满脸的不屑低头看着儿子那张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脸嗤笑着:“她也配!”

说完伸出右脚踢了踢时老大的膝盖:“赶紧给我起来下地去,你好意思让你三弟一个人干活吗?”

时老大人都麻了,他诺诺的喊了声:“娘……”

“娘什么娘!谁家小孩儿受点儿伤还请上大夫了!”

陈阿奶掐着腰,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她撇着嘴道:

“哪有那么娇贵,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你也别在我眼前跪着,赶紧滚地里干活去!”

“娘……”

时老大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儿二儿子在身后喊:“爹!爹!弟弟吐血了!”

时老大回头就看着小儿子闭着眼睛边咳边吐血。

他急的去抱陈阿奶的腿:“娘,给孩子请个大夫吧,孩子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求求娘了!”

旁边围观的人也都指责陈阿奶的不是,陈阿奶听着眼睛一翻,开始坐地上哭!

“都来看啊,不孝子要逼死他老娘啊……”

她边哭边唱,眼睛撩开一条缝观察时老大的反应:

“呜呜呜,我命苦啊!老头子你走的早啊,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啊,为了个小蹄子他跟我叫板啊……”

陈阿奶哭的抑扬顿挫,坐在地上又是拍手又是叫喊,脸上却不见一滴泪。

“娘,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分家吧!”

时老大的话跟话音刚落,陈阿奶立马止了哭声,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你敢!”

本来在堂屋里坐着看热闹的时老二也跑了过来。

他拉起陈阿奶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对着时老大谄笑:“大哥说的哪里话,怎么就要分家了?”

他可不想分家,分了家地里的活就要他去干了。

“娘,您消消气,咱们是一家人,请个大夫来也不妨试的。”

“娘,您多为大哥想想啊。”

陈阿奶也不想分家,但也不想让老大一家好过。

她喘着粗气说:“我就是太为他着想了,他们一家都骑在我头上拉屎!”

“大早上就要为个赔钱货请大夫,眼下又来这么一出。我们是那富贵人吗?动不动就喊大夫,哪里来的银子使?”

“娘,您最是良善了。”

“我知道你也不想大哥不好过,您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心疼大哥的,就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时老二扶着陈阿奶坐下,又是揉肩又是捏胳膊,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说。

他看了眼还跪着的时老大,皱眉说道:

“大哥还不快去请大夫,往后可不能再说分家的话了。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时老大看了眼二弟,穿着干净的衣服,身上一滴泥点子都没有,只略带两个小补丁,那双手比他孩子的还白嫩些。

又看了看满身肥肉陈阿奶,身上的衣衫也九成新的,头上还簪着个银簪子,也是村里独一份了。

他又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打满补丁破布衫,两只皴裂带着无数细小疤痕的手,说不难过是假的。

“看什么?还不快去!还要我亲自请啊。”陈阿奶瞥了眼时老大,细眼里带着嫌弃。

时老大什么话也没说,将宋氏和时时安抱到屋里后就跑出门请大夫去了。

门口围着的人也都散去,几个妇人一起念叨着往家走。

“陈老太还真是个心狠的,那安哥儿怎么说也是她亲孙子,怎么下得去狠手的?”

“人家可不靠老大一家子,老二家的思明不是读书呢,将来说不准考秀才呢,到时候才享福呢。”

“以后的事还不知道有谱没谱呢,现在不是靠着老大一家子干活吗,好歹也给几分面子啊。”

“那谁知道?咱们可管不着……”几个人说完各自散去。

破土屋里,时平安正洗个破抹布给时时安擦拭脸上的血迹。

时时安只觉得脑袋发昏,晕沉沉的睁不开眼,眉心的红痣烫的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强忍着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脑海内显现出一排金色的发着光的字。

‘请问是否打开交易商城’

底下两个小字,是和否。

时时安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是。

眉心痣烫的更狠了,火烧一样,然后他的意识就来到了空间里。

之前空间里还只有草地和灵泉,如今却多了一道门,他推门进去,竟然是个超市一样的地方。

各类商品都被一道发光屏障保护着,商品下方有交换价值。

他试着取东西,却被隔挡住:余额不足,请充值。

“6”时时安翻了个白眼,既然不能使用为什么要提前打开,这不是馋人嘛!

他看了四排有货品的物价,有粮油,调料,鲜奶和果蔬……

再往后有三四排空置的货物架,上头显示着待开放。

他正要细看支付方式,空间却突然关闭了!

耳边传来宋氏呜呜的哭声,他急的要再进入空间,可空间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也进不去。

他挣扎抬起手,却被人按了下去:“安哥儿,别动,你扎着针呢,别动啊。”宋氏说完又哭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都是娘不好,娘本事护不住你……”

“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娘听之任之,我以后不会了。”时老大将宋氏搂在怀里暗暗咬紧了牙关。

时时安虽鄙视时老大,却也觉得有反抗就是进步,他现在更急的是他进不去空间了!

他挣扎着要睁开眼,却被一个老人拦住:“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头上的针可不能错了穴位,不然就扎傻了。”

时时安顿时不动了,他细细思索着,看来头部不能被干预或者受重创,不然进不去空间。

他只能先放下心来,然后感到一阵困倦,就沉沉睡了过去。

时时安醒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透过窗户能看到一点天光,他赶紧摸了摸眉心痣,意识进入空间时,他的心也安稳落地。

他先是喝了几口灵泉就停下来,怕身体恢复的太快他也不敢多喝。

时时安操控意识再次来到超市,找到支付板块,仍旧显示余额不足。

他又往更深处逛,三排空货架后竟然有个交换板块,他点击查看交换规则。

‘交换板块会自动扫描出可交换物品,并给出相应价格,可以物换物,也可兑换所在国家需要的钱财。’

时时安惊喜极了,这个交换板块来的好啊!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交换的物品,唉,等好了要出去逛逛,说不定能碰上好东西。

他从空间里出来,只觉两眼一摸黑,他试探的喊了声:“娘?”

旁边的宋氏立马过来:“安哥儿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儿?娘正熬药呢。”

他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还好,不是他瞎了,只是单纯的没点灯。

“娘怎么不点灯啊,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宋氏嗯了几下,就说:“油灯费钱,都是二房在用呢,你思明哥哥读书费油,你奶奶不让咱们点。”

“三叔屋里呢?”

“你三叔屋里的是你三婶回娘家拿的。”宋氏说完又要哭起来:“都是娘没本事……”

时时安不想听她哭赶紧打断她:“爹和哥哥们呢?”

“他们去地里浇水了,这天热的反常,地里也干旱的紧,各家都抢水浇地呢!”

“二叔家去了吗?”时时安盘着腿撑着下巴问。还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口气。

“你二叔去接你二婶和思康了,还没回来呢。就你爹和哥哥还有三叔在浇地呢。”

“啧,我就知道。”时时安小声吐槽。

“什么?”宋氏问他。

“没什么娘你去看看药好了没。”时时安支开宋氏,取了灵泉水往伤口上涂。

他想着赶紧好起来搞钱,顺便又给喝了好多灵泉水,不管怎么样身体要先好起来!

宋氏端药进来时,三房张氏领着时小雨也从娘家回来了。

“大嫂怎么端着药啊?”张氏性格是个泼辣的,只生了时小雨一个哥儿,平日没少受陈阿奶白眼,但也没少呛嘴。

“安哥儿被他奶奶打了,请了大夫来瞧了瞧。”宋氏端着药碗怯怯的说。

“要我说大嫂你就是性子太软了,你看看二房,不就仗着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在那作威作福,你不立起来,那老家伙可不可着你一个欺负。”

张氏是心直口快的,她说着就牵了时小雨进屋里来:“这个月又没给油灯吧?你也不去要,你一天就知道忍忍忍,你看看你这孩子有一个过得好的吗?”

她说要从挎着的包袱里摸出一块东西,放到时时安手里:“这是小雨外婆让带来的黄糖,你拿着,喝完药吃,不苦。”

时时安突的就有点儿眼红,他鼻尖微微发涩,替原身难过,他爹娘还不如个外人来的窝心。

“谢谢三婶。”时时安将半个拳头大小硬块握紧手里。

宋氏还要拒绝,张氏就拉了时小雨风风火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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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要种田:有个空间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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