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黎所著的小说《情面难却》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情面难却围绕主人公温渡傅承开展故事,内容是:温渡以前是个卷王,卷了太多年他发现自己卷不动了,还不如去当保安,只是他怎么遇见前男友了啊?
《情面难却苍黎》精选:
“难怪锦眠说你们俩感情好,平日里小傅都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和小温在一起感觉人都鲜活了许多。”
谁能想到恰在此时芸俪拉着她好友路过,看到温渡和傅承时打了个招呼,将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误会了个彻底。
温渡发现傅承怒气值施法被打断,正准备趁此机会连忙开溜,一转头却见沈悱桐那一家恰巧站在摆放食物的餐桌旁,刚迈出的脚步忽然顿住。
沈悱桐身侧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有一人是先前在杂物间前见过的沈家二哥沈裴,三人能站在一起想必那陌生的男人就是沈悱桐的大哥沈湛,他们对面是温渡先前见过的那个黄裙子女人,也就是沈悱桐订婚对象。
这两波人站在一起在交谈着什么,将餐桌挡了个彻底,温渡必不可能从他们之间挤进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里面拿出一盘牛排。
可他真的好饿。
一声肚子都咕噜叫就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一般响起,隔壁桌子上牛排的香味都快把他魂勾走了。
从下午一直忙活到现在温渡体力条都快见了底,晚宴上西餐的分量都不大,先前的一份鸡块只能算勉强的开胃,胃都开了现在看得到吃不着,更煎熬了。
“傅先生。”
温渡看着隔壁餐桌望眼欲穿,回过神就见一位侍者抬着一份牛排来到他们面前,铁质的餐罩刚打开就有香气从内传出,盛放牛排的铁板还灼热,牛排置于铁板上滋滋冒着油脂。
傅承微侧身,示意侍者将牛排放在身侧的桌上,桌上还有温渡先前消灭完的盘子残骸,在食物放上去后侍者顺便将盘子收走。
?什么情况,区别对待。
“很显然,这份是你的委托人特意给你点的。”
温渡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傅承。在来这里之前他确实在干饭,被芸俪抓过来后当桩一样地站着,被路过的她发现后送过来一份牛排倒也解释的通。
温渡:她真的,我哭死。
“你不吃吗?”温渡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
男人没理他,温渡顺着对方视线的方向看去,发现这人在看着被包围在人群之中那一抹亮眼的白,正是本次婚礼的新娘。她穿着白色婚纱温婉可人,笑盈盈地感谢着宾客的道贺。
温渡先前也没想到在庭院内遇到挽着傅承手臂的女人就是本次婚礼的新娘,直到婚礼开始才真相大白,芸俪还真是将他坑了个彻底。
好在报酬足够丰富。
青年垂下头,用刀叉将牛排切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独特的黑椒调料包裹住牛肉,牛肉的香气在口腔内迸发,恰到好处的油脂随着咀嚼动作而外溢,不会过分油腻。
乐器的协奏自晚宴开始就响起,也仅在新娘和新郎在亲密拥吻时停滞了片刻,这场晚宴或许会持续很久。
吃完牛排后温渡半倚在一侧的装饰铁架上,哈欠后溢出的眼泪让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晚宴上的氛围灯因眼中的水汽而模糊成圆形的小圈将那一位位宾客圈在其间,唯独他一人置身在外。
温渡挠了挠手背,在不知不觉中手背已布满手指抓挠出的红痕,甚至在上面起了一层小疹子。
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手背有些过敏,回去得擦点药。
在这里过敏额外付出的药钱应该能算工伤给报销的吧?
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又打了个哈欠。
晚宴上都没人玩手机,假若只有他一个人掏出来刷视频那岂不是很尴尬。
“你喝酒了?”
自那句“那是你的牛排”之后傅承就没再理过他,温渡也没主动和对方搭话,两人间的古怪气氛就像是凝固起来一般。
对的,现在才是正确的,这才是他们俩正确的相处氛围,傅承先前那般作态只会让他感到惶恐。
因心虚而产生的惶恐。或许不止是心虚,但也已经无所谓了。
两人就像是陌生人般站在原地,温渡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至于傅承,温渡也不知道,这人就像是腿断了一样完全不挪一下。
温渡酒品极差,自先前在酒吧内发生的事情就能看出他喝完酒后确实不是什么老实的主,所以不在必要时刻他不可能碰这玩意,在这场晚宴上亦然,他可不想大闹一通明天上新闻头条。
倚靠在铁架上的青年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他双眼失焦地看向前方,就像是在发呆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白皙的指腹将发红眼角溢出的泪珠拭去后傅承才发现这人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发红,看上去竟像是醉了一般。
“没喝。”手背上的瘙痒隐约有向上蔓延的趋势,现在就连后背和脖颈上都有些发痒。
坏了,他不会是对这衣服上的某种面料过敏吧
“我站在这一小时了,连杯果汁都没喝到,哪来的机会喝酒?”在反驳对方的同时阴阳怪气这地方的服务极差,一语双关大师。
男人眼神在温渡手臂上抓挠的动作上微顿,抬手叫来一位侍者。
“傅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今晚的牛排里加了海鲜?”傅承开口。
侍者似乎也没想到傅承会那么问,仅能欠身道歉,表示自己需要去问一下主厨。侍者离开后不过片刻就回来,“傅先生,牛排仅在酱汁内加了鱼子酱作为调味。”
鱼子酱?
温渡就像突然被人来了一记重锤般嗡地一下将所有的想法打散了,脑内一片空白。身上的瘙痒在听到那三个字后就像是更加肆无忌惮般在身体上蔓延,很快,就连大脑也很难正常运转,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啊,鱼子酱调味的牛排,确实好吃。
他喜欢吃鱿鱼,喜欢吃生鱼片,喜欢吃扇贝和生蚝。
可是他海鲜过敏。
青年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眼神失去焦点地看着前方慢慢合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侍者惊讶地看着这位傅家家主一个箭步上前将青年搂入怀中,极其熟练地将人公主饱起。
“去叫医生。”
侍者有些看呆了,直到男人有些愠怒的声音想起才瞬间回过神,仅这一瞬,后背就覆满了冷汗。
“好痒......”
漂亮的青年像小兽一般将头埋入他的颈窝一通乱蹭,呼吸的热气喷吐在未被衬衫覆盖的脖颈处引起一阵热意。青年的手背和脖颈处皮肤已被挠破,未消散的青紫色掐痕让那本该白皙的皮肤更加惨不忍睹。
江家有私人医生,但显然,温渡的过敏症状有些严重需要输液。江家新宅在城区内,这里算是度假老宅,药物储备并不充足,临时调配药物需要四十分钟,这里是城郊,距离城区较远,但从这里去邻省的医院只需要半小时。
给温渡服下简单的药物后傅承果断决定将人送去邻省的医院。傅承本想将温渡仍在副驾驶两人自行前往,却见温渡刚绑好安全带就开始拼命地挠自己的手臂和脖颈,不消片刻就红了一片开始往外渗细小的血珠。
没有办法,傅承仅能让江家管家驱车,他在后座摁着温渡。
外套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就连衬衫的扣子也被温渡暴力扯开了一颗。后座的动静实在是有些非礼勿视,江家的老管家仅看了一眼就默默按下按键升起挡板,隔绝后座的声音和车后视镜内那个男人时不时抬眼投过来的锋利视线。
傅家家主,傅承。那个靠着狠厉手段在短短一年间就将傅家旧势力推翻,将傅家重新洗牌的男人。明明年龄不大,但站在江家现任理事人江晟面前那气势都丝毫不弱,甚至隐隐有压上一头的意味。
时代是在更迭的。
白发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车的速度再度提升。
两只手的手腕被男人单手握住,温渡反背着手跪在男人腿上倾身上前,柔韧纤细的腰部下塌压住坐在座椅上的男人。
受不了了,感觉他现在就像是被十只跳蚤抓着咬一样,浑身上下都在痒。
柔顺的的发丝偶尔划过脸颊,双手被制住了没办法挠痒痒,他只能微微偏头在自己肩膀上蹭蹭,靠着衣服的摩擦力来让自己舒服一些。
刚蹭了两下,温渡还没爽够就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无情地制住下颚。
温渡的脸很小,傅承一手就能完全将他掌控。他手部微微用力,青年的脸随着男人的力道而微微抬,即使是跪在男人身上温渡依旧是以仰视的角度在看着这个将自己完全控制住的人。
男人眼底的神色依旧是冷静而淡漠,克制且疏离。
“不许乱蹭。”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是过电一般在他的右侧耳边流窜,整个人都酥麻了。
温渡有些别扭地偏头想要挣脱这人在下颚处的禁锢,却发现这人手上力道加大,完全不给他有半点的逃脱之意。
青年仅能退求其次,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嘴唇上的疼痛能暂时分散注意力,脸颊上的痒感没有那么明显了。
红润的唇部被那皓齿咬的有些泛白,男人有些不悦地蹙起眉,戴着手套的拇指划过青年的脸颊,在嘴角处来回摩挲。
“别咬。”
不是,这也不许那也不给。
又不是咬你,哥。
“好痒,后背。”温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恳求,“帮我挠一下。”
“忍一忍。”
再次被残忍拒绝了。
傅承就这么将人一整个抱住,安抚性地拍着对方的肩膀。渐渐地,怀中的这人也不闹腾了。
车辆停下,窗外传来笃笃地声响。傅承将人抱下车直接前往急诊处。
先前江家的医生已经联系过这里的急诊医生,针剂已经配好,过去就可以输液。
自下车到扎完针开始输液不过五分钟,看着病床上安静躺着的青年,傅承从病床旁的座椅上起身,帮忙掖了下被角后准备离开。
“别走。”
温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从被子内伸出的一只手拉住男人的袖口。
只不过下一秒袖子就被人抽走了。
“打完针后会有人把你送回去。”
躺在床上的青年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些,也没再看那人离开的背影,只是在听到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放在床侧的指节动了动。
冰冷的液体顺着无菌胶管和针头流入体内,半边身体都感觉被浸在水中一般。
有点冷,盖着被子也有点冷。
青年闭上眼睛,病房内时钟的滴答声和记忆内雨滴落在铁质楼梯上的声音逐渐重合。
淅淅沥沥地雨落在地面上,大滴的雨水顺着他的头部向下流淌,浸透了手上拿着的笔记。
黑色的墨渍与红色的记号晕染开,糊成一团,再也看不清上面锋利工整的字迹,将最后一个名字划去,青年松开了手,看着手上的钢笔垂直落下,滚落到下一个台阶。
他的视线顺着钢笔滚落的轨迹看去,随后发现在下一层的檐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熟人。
是在校友会上,那个说挡了他桃花,让他自己想办法赔偿的学长。
郭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