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破晓》by功夫包子,原创小说爱的破晓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辛健付志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辛健的强大没人敢靠近,也没有人敢和他在一起,他所经历的一切也让他变得冷漠,大家都以为他会单身一辈子。
《爱的破晓》精选:
他到了这个法医家里之后被人告诉说那人去钓鱼去了,一路问着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犄角旮旯的一个公园,溜达了大半圈就看见了一条类似小沟一样的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能钓鱼的,最后兜了个大圈子,终于在一个类似假山喷水池的地方找到了几个拿着鱼钩的人。
一群人中间有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尤其的显眼。
几乎是下意识的,付志叫了一声:“司徒茁?”
果然,穿风衣的男人回过头,架着一副墨镜:“不在。”
说完,他还咧开了一口白牙,那笑容让付志有一种很微妙的熟悉感……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在旁边等了几个小时,一直到这位司徒法医耗了半天一条小鱼都没钓上来之后,终于放弃的收拾起东西。
走过付志旁边的时候,稍稍停了一下:“为了哪个案子?”
“巫世国。”
司徒茁眉毛微微扬了一下,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扫了付志好几圈:“你是哪个检察院的?检察官?”
“书记员。”至于分院,付志没说。
“那真正的办案人是谁?”
“辛健。”
付志说的时候,没指望对方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让他意外的是司徒茁竟然点了点头:“果然也就只有他敢碰这种案子。”笑了笑,他走在前面,发觉付志没反应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啊,愣着干嘛?”
一个小时之后,付志又认了一位校友。
准确说,是师哥。
付志后来问辛健的时候,实际上辛健完全不记得司徒茁这号人物。
据说也是他们同校的研究生,司法鉴定专业续读的法律,法医法证专业的悲催似乎不足为外人道,这里面的很多内情只得到了司徒茁一声惆怅的叹息。
关于之前巫世国的案子,他倒是说的比较明白。
当时负责鉴定的人是他,但是写鉴定书的却不是。
“这案子当时就觉得很有趣,不过可惜没能凑上热闹。”司徒茁这么说的时候,手上在收拾渔具,他抬头看了付志一眼:“是谁找你们办这个案子的?”
哪怕是辛健,级别也低了点。
付志没回答,只是皱眉打了个哈欠。
他实在等太久了,这一天折腾下来太耗费精力。
“当初的DNA鉴定,为什么会无效?”他看着司徒茁收拾完东西就去倒了一杯茶,不过只有自己的份没搭理他。而坐在付志的对面,司徒笑了笑:“因为当时从被害人身上取获的DNA,根本就不是巫世国的。“
他说完,对面的人一愣。
“于波的?”
“也不是。”
司徒茁抬头看了一眼付志:“跟于波和巫世国的DNA都匹配不上。”
付志直接掏出手机就给辛健打电话。
在等待对方接线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司徒茁似笑非笑的表情,眉头微微一皱。
“辛健。”没怎么寒暄,付志直入主题:“案发时现场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卷宗里有巫世国的照片,是一个非常颓废阴郁的男人。
看守所的日子不好过,拍的照片蓬头垢面,脸色蜡黄的看起来像没吃过几顿饱饭的体力工人。档案上说他是南方人,北上住在亲戚家里,父母早亡,高中毕业,文化水平不算高,但是当时口供卷上的签名却写的还算规整。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会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而等辛健和付志真正见到了他本人,这份感觉又更强烈了一点。
无论是闪躲的目光还是回避的态度都似乎印证了做贼心虚四个字,辛健亮出证件的时候明显从对方眼底读出了抗拒的情绪,他很简单的自我表明了身份:“我们是检察院的,关于你那个案子的细节,需要跟你确认一下。”
避无可避,巫世国只能勉强打开门:“进来吧。”
付志跟在后面也举了一下证件,环顾下四周。
同样是经案人,一个在监狱里半人半鬼,一个在外面还能住的上两室一厅。
巫世国虽然把门打开了,却没有招待的意思,他径自绕过辛健坐在沙发上,表情很僵硬:“法官已经判了我无罪,你们还来干什么?”
辛健一扬眉:“不是无罪,是不作为。”
沙发上的男人局促的搓了搓手,没有答话。
付志选了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下,辛健看了一眼巫世国:“案发当晚,到底你们是几个人?”
这个问题明显让他的情绪紧张起来。
巫世国先是抬头看了辛健和付志一眼,然后低回去:“两个。”
付志敛了下视线,表情很微妙。
没想到,巫世国并不是一个擅长掩饰的人。
这种人在预审的时候就不可能扛的过讯问,更别提法庭上。
可是他竟然没有被定罪。
司徒茁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当初巫世国的鉴定结果被推翻,却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现场可能存在第三个嫌疑人,更甚者,为什么最初那个样本会被当成巫世国的鉴定样本,一样没有解释。
他给付志的答案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不是我。”
一般鉴定所并不会跟进一个案子的具体进展,一旦文书交上去,其他的部分他也就不再关注了,直到钱真找他的时候,他才知道鉴定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第二天,他就从原本的鉴定所调职了。
付志临从司徒茁家出来的时候,对方还一脸调侃的跟他说:“从这案子确定二审到现在,我一直在放假。”
所以,后来约辛健一起来找巫世国的时候,付志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下面要怎么办?”
电话那边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凉拌。”
付志闻言一笑。
侦查不配合,法证鉴定不配合,嫌疑人都不配合。
饶是早就看穿了司法体系的运作模式,还是不得不为这次的案子表示下感慨。
难办的案子不少,但是这种情况未免有些邪门了。
不过……
“巫世国,你去看过于波么?”辛健的声音把付志有些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而听到于波的名字,巫世国整个人僵了一下,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说话的人声调带着一股蓄意的凉薄:“他在监狱里的日子很不好过,跟我说,杀人的不是他。”
巫世国盯着茶几:“凶手没几个不喊冤的。”
“那你呢?”
“我没杀人。”
答的很斩钉截铁。
辛健没再追问,跟付志两个就这么离开了。
检察官不同于警察,上门讯问这种情况不属于正常的司法程序,所以辛健没有问太多,事实上,他想要问的,已经很清楚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问了付志一句:“是你的话,这案子你会怎么办?”
付志只是懒懒的靠在靠背上瞄了他一眼:“不是我,我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车里变得有点沉默,辛健视线一直看着前方的路,路灯在夜幕之中晃的一切都很不真切。
行人走的很匆忙,似乎没什么人多去留意身边的事情。
但是这社会上的关系就是如此。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起来有些冷漠,却也不失为一种自保的手段,辛健记得在地方检察院的时候有人问过他:“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选择做一个检察官。”
当时他的回答非常的干脆。
“会!”
他不擅长后悔,更不喜欢后悔。
要么不做,只要他决定了,就一定会走到最后为止。
而旁边的付志只是在这片沉默中安静的看着窗外的路灯,欣赏着灯火阑珊,眯起的双眼中,感觉众生影影绰绰。
在检察院的门口,辛健和付志遇到了被害人的家属。
是那个女大学生的父亲。
经过门卫的介绍知道他俩就是他女儿案子的办案员,抱着他俩哭的歇斯底里。
周围的人都驻足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有好奇,有打量。
辛健几次去搀那位老父亲都没有搀起来,后来是付志跟门卫一起才勉强把人给安抚在了门卫室的椅子上,倒了一杯水,辛健半蹲在他面前承诺。
“老人家,我答应,我一定还你女儿一个公道。”
——这句话太多人说过。
电视上甚至都快放烂了。
但是当时在付志的心里,却觉得这一句话压的他心口几乎喘不过气。
眼前被害人的父亲老泪纵横的面容和辛健的侧脸似乎是端在一个水平面上,如同重叠的人生一样显得很不真实。
案子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回到院里,辛健在办公室看了整整一天的卷宗。
其实仔细研究的话,会发觉到很多的疑点,但是正如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结案报告,一个案子在审理的过程中也不可能事无巨细。
付志临时被王姐叫回去帮忙了,到了归档的时候,一个人也实在忙不过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同事好奇了一下案件的进展。
付志塞了一口米饭看了旁边人一眼:“你来帮忙么?”
瞬间对方的脸色有点僵硬。
他笑笑:“来帮忙我就告诉你。”
现在院里对于这个案子的态度,他猜也猜的到。
同系统之内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一个案子内情有多复杂,即便其他人了解不到全部,肯定也会听说一些,而因为办案员是辛健,就显得更微妙了。
冷眼旁观的有,准备落井下石的也有,有些人等了很久大概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无论是针对辛健的还是针对处长,甚至是检察长的,这案子最后肯定会牵扯到很多的关系。目前唯一能肯定的是,雪中送炭的肯定没有。
付志一顿饭吃的很快,趁着饭菜还有他帮辛健打了一份,直接送到了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辛健没回头。
大概是没听见。
他还在看卷宗,非常专注。
付志把饭放在了沙发前的小桌子上,没吭声的坐了下来。
他对辛健的第一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大概是在晨会上,处长介绍了一下新人,前面说了一堆的形容词,到最后也只对他名字残存了一点记忆。
之后一直没有打过交道。
第一次真正接触大概是辛健提讯六个犯人被安排在了一天,当时处里没有其他书记员了,他就被临时抓了包。
车上,他知道辛健一天要提讯六个的时候,心里笑了一下。
倒不是说幸灾乐祸,只是觉得这人有点悲催。
但是辛健的态度很不以为然。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的看手上的预审口供,到看守所的时候,问起问题毫不拖泥带水,切入重点之后绝对不多留一句废话。
那天他们加班到了六点多,结束的时候,辛健非要请客。
也没选多铺张的地方,就检察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吃饭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俩人是校友,就是聊了几个还有点印象的教授和同学,虽然有点强做熟人的嫌疑,但是一顿饭吃的倒也还算是愉悦。
从头到尾,辛健没有过半句抱怨。
正如最初处长对他的夸赞,自信,严谨,不免有点骄傲和目中无人,但是尚在让人接受范围之内。
付志相比辛健总是沉默很多,对方提到什么,他也就是附和的点点头。
不多做评价,也不怎么提起自己。
他也知道对方不需要他说太多……
就检察官这样的职业来说,辛健长得很符合大众的需要。
端正,大气,隐隐有股强势的气场,说话做事都带点不容人质疑的控制力。
跟付志俨然是截然相反的两个典型。
所以,谁也没想到辛健会从那天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喜欢拉着付志做这做那。
吃饭下班甚至周末看电影,因为反正是俩单身,经常付志是周末一大早被他砸门给砸起来,然后睡眼朦胧的被抓着左逛右逛。
最初还骂几句无聊,后面连骂都懒得骂了。
在外人眼里看,他俩的关系难免有点奇怪,不过,其实付志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看着辛健审阅卷宗的侧脸,坐了一会儿开始觉得犯困,干脆就把眼睛闭上了。
直到他睡着了,辛健才转头看了他一眼。
笑了笑,视线又移回手上的卷宗。
付志大概睡了能有一个小时,醒来的原因是感觉到脖子后面被人捏了一下。
他几乎是抖了一下猛的睁开眼睛,面前辛健的距离让人有种压迫感。
付志皱了下眉:“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捏人脖子?”
是辛健的一个习惯动作,力气不算太大,但是刚好能酸到人皱眉呻吟的程度。
辛健扬眉笑笑:“习惯。”
每次捏的时候付志都会缩成一团,那种反应莫名的让他觉得很有趣。
拍了一下付志的肩膀,他示意对方站起来:“去趟分局。”
付志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肩头,打了个哈欠:“找庄一伟?”
“你怎么知道是找庄一伟?”辛健挑了下眉。
“钱真不是都得地下党接头么?”
第一次还搞的跟拍电影一样。
辛健没忍住笑了。
去分局两个人就要车了,司机照例还是辛健,在开车门的时候,付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检察院出门开的车都要挂着警察,这年头……”
他都忘了有多少次走路上被大妈大婶阿姨揪着让他找猫找狗这种事了。
最初院里发的那套大衣都是警察的。
因为在外面办公的时候,检察两个字多数地方都不认。
辛健看着车盖上那硕大的两个字:“没办法,人家通俗。”
就检察这两个字还常年被人写成检查呢。
出门还遇到过非要他出示侦查证的情况……
到了分局,辛健他们说要找庄一伟的时候,其他人的反应都有点怪,一路到了刑侦队的办公室,进门就看见庄一伟在收拾东西。
辛健皱了下眉:“有任务?”
看起来不像。
庄一伟回头看见是他俩笑了笑:“不是,别调了。”
调职书还在桌子上,付志扫了一眼,是一个非常犄角旮旯的地方。
庄一伟顺手写下了一串数字撕下来交给辛健:“你去档案室找钱真,调这份档案。”他看着辛健扫了一眼,补充了一句:“里面的档案和资料是巫世国那个案子最原始的那份,我已经交了报告,之前是我把编号搞错了,前阵子归档的时候才找到。”
付志皱了下眉。
“你外调就是这个原因?”
庄一伟没说话,只是笑笑。然后就在这时候,门外钱真突然冲了进来,越过辛健和付志,一把将庄一伟推的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住。
不顾其他人的反应,他抓着前搭档的衣领:“我X你大爷庄一伟!你故意的是吧?之前非说档案被搞错了,怎么查你都不承认,现在鬼使神差的一归档就归出来了,你是当我SB还是当上头SB,之前我问了你那么多遍你为什么不说!”
被他吼得眉头拧在一起,庄一伟挣扎了一下想把钱真拉开,不过对方显然完全不准备配合,发觉无济于事之后他叹了口气:“我真的搞错了。”
眼底很无奈,掩去了那抹清亮的笑意。
钱真气的扯着他的领口用力到快把他衣服揪烂了,绷了半天最后泄气的一把将他甩开,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庄一伟就是故意的!
之前上头要这个案子的档案,庄一伟交上去的时候缺失了最敏感的一部分,上庭的时候也是因为没有那部分所以巫世国才会被定成不作为,之后他被调去资料室看档案,据说是因为庄一伟打了份报告说他“不适合外勤侦查工作”。
现在看,他根本是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案子会被抗诉……
钱真咬着牙回头瞪了辛健一眼:“巫世国你们要是诉不下来,我一定去检察院拆了你办公室!”
无辜被当成炮灰的辛健和付志交换了一个眼神,再转头,对面的庄一伟一脸坦然的笑意。
庄一伟的资料留的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