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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入奇怪域楚彻》精选:
金属声响起,顾寒苏挪开挡着眼睛的手,是端木卿撑着铜钱剑拦在了自己身前。
那柄由红绳和铜钱做就的剑看起来松散陈旧,但在端木卿手上却寒芒点点,划出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四个鬼怪拦在他们身前,再不能逼近分毫。
“这边交给我,按计划行事。”端木卿微微回头,声音沉稳。
“你小心!”
顾寒苏回头看向窗边,明明上一秒还空无一物,下一秒付乐乐的身影便出现在窗口。她正坐在窗台的外侧,背对着他们,齐腰的黑发被晚风吹拂着,似乎随时都要飘散而去。
心脏猛地收缩,顾寒苏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慢慢走到了窗边。
“乐乐,”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声说道:“外面风大,你先下来,我们一起看看夜景说说话,好吗?”
话音落下,身后便传来清脆的兵刃相接之声。顾寒苏回眸,端木卿以一敌四,已经和那些鲜血淋漓的扭曲怪物缠斗了起来。他一手执剑一手持符,遮着眼睛也丝毫不影响动作,还算占得上风,暂时不需要他担心。
如此一来,他只需要专注安抚下付乐乐就可以了…
忽然,原本抓住付乐乐手腕的那只手反被死死握住,力量大得不像是正常人。顾寒苏吃痛,下意识想抽回手,谁料付乐乐又用了几分力,让他动弹不得。
“…眠眠,”她幽幽地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晚风拂过的凉意,“你为什么不救救我。”
手下的皮肤慢慢变得黏腻,凝眸望去,自己抓住的那条手臂已然血肉模糊。顾寒苏呼吸一窒,只是一刹那,指下付乐乐的皮肤开始寸寸分崩离析,骨相也越发扭曲,不断有鲜血和着骨渣与碎肉沿着他指缝缓缓滴落在窗沿。
顾寒苏抬头便看见一张摔得变形的脸。
由于高坠,她的头已经变成了扭曲的扁圆形,浓密的黑发间鲜血夹杂着浓白粘稠的脑组织混作一团,眼眶里黑漆漆的,没有眼球,只有汩汩黑红的血正不断涌出,鼻梁与颧骨戳破皮肤外露粉碎,牙齿循着呼吸而掉落,口唇鲜血淋漓,下巴内凹,整张脸和脖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便会分离。
眼前一黑,顾寒苏浑身血液都凉了三分,意识有一瞬间的停滞,再回过神来时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打上了那张本就零碎的面庞,再次溅起无数肉屑与骨渣飞溅开来。
手臂传来一股极强的拉力,整个身子差点被拽出窗户。他卡在窗子边缘,终于从刚刚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没收住力气,下意识的一拳好像把付乐乐给打下去了。
——坏了,他把要救的人给推下去了!
所幸付乐乐死死拽着他的手,挨了一拳也没放开,现在正挂在窗外,应该还能拉回来。
顾寒苏半个身子被她拽着也吊在窗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向下滑。身后叮叮当当交手的声音越发激烈,估计端木卿也正在忙着,帮不了他。
“眠眠…”她喉咙里像是装了个老旧风箱,却还费力地说着,“…你怎么不救救我?”
“抓住我的手别放开!”顾寒苏费力地伸出另一只手拽住她,吼道:“既然想知道答案,那就活下来亲自去问她啊!”
皮肉撕裂的声音传来,顾寒苏手上一轻,随即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付乐乐到底还是摔了下去,再次摔得粉碎。
万籁俱寂,顾寒苏看着楼下那滩模糊的血肉,几分茫然泛上心间,脑中空白,许久未动。
后颈传来一股力把他从窗外拽了回来,顾寒苏看着端木卿,他覆目的白绸上带着血迹,脸上也是。
“没事吧?”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看来我们无法改变既定事实,而付乐乐再跳一次人偶就会彻底碎开,所以最迟明晚,一定得找到她。”
付乐乐的质问还回荡在耳边,顾寒苏捏了捏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她话里的意思。
“或许我们想错了。”他回想起白日听到的流言,皱眉道:“戚同学和付乐乐之间好像并没有那么和睦。”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顾寒苏垂眸,才看见付乐乐的手还在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腕,力量大得指甲已经隐隐要划破皮肤嵌入肉中。
端木卿贴了张符,那只血肉模糊的断手才失了力气,如一滩烂泥一样滑了下来摔在地上,缓缓燃起,最终化为灰烬。
“她还真没放手,手断了都没放开。”顾寒苏活动着手腕,苦笑道:“你这边呢,你把她们四个超度了?”
“她们非人非鬼,我没办法处理,只是暂时驱散。”端木卿系紧有些松垮的白绸,“至少今晚不会回来,可以安心休息了。”
经历刚刚那一幕的冲击,顾寒苏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付乐乐那张血肉模糊、扭曲变形的脸,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一想到刚刚他竟然能给这种东西一拳,顾寒苏倒也佩服自己,现在冷静下来依旧心有余悸,再看见她肯定下不去手。
“睡不着的话我可以帮你点穴,”靠在床尾的端木卿忽然开口,“需要帮忙吗。”
“谢谢,”顾寒苏回过神,干笑了一声,“我怕我睡着了做噩梦,还是算了吧。”
“我跟张老板说让你和我一起下系统是有原因的。”端木卿说道,“师傅起卦,这里的东西是你的劫,必须要你亲自来破。”
顾寒苏并不相信劫难这些东西,但听得出来端木卿想和自己聊天缓解情绪,也就没太过反驳。
“我的劫?你师傅认识我?”
“三年前你父母曾来观里找师傅帮忙,你知道吗。”
顾寒苏心里咯噔一下。三年前正是妹妹刚出事的时候,那时父母急疯了,什么手段都用过,确实找了一个道长来看。
见他沉默,端木卿便知道了答案,继续说道。
“师傅说你有仙缘,本想带你回观,被你拒绝了。”
“我想起来了。”顾寒苏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表情舒缓下来,“他确实问过我是否愿意修行。”
“嗯。”端木卿点头,看向顾寒苏缓缓说道:“这次师傅让我给你带句话。如果今后遇到任何无法化解的诡事,都可以去观里找他。”
“他愿意为你指点迷津,但这是你的劫,能帮你的,终归只有你自己。”
顾寒苏不知道说什么,便轻咳一声,开口换了个话题。
“你是coser吧,道士还可以做coser吗?”
“我虽蓄发食素,但并非戒律要求,是我自愿如此修行的。”端木卿唇边弯起了些许笑意,轻声道:“曾经随师傅云游,途径漫展,被问了是否是coser,还受赠了许多吃食。师傅说是个不错的契机,便一直做着,只当修行的一种。”
“我看过你的展,你出的白毛角色还挺好看,”顾寒苏起身拽了拽他银白的长发,赞叹道:“好真的假发,一点也不毛糙,你自己做的妆发吗?”
“……这就是我的头发。”
端木卿把顾寒苏手里那缕长发抢了回来,颇为爱惜地捋顺系起,将辫子揽在怀里防止人轻易碰到。
“啊?”顾寒苏大为意外,“你怎么养的头发,我同事漂后头发都成枯草了,跟你完全不同。”
“夜已深,明天还要找她,休息吧。”
端木卿别过脸单方面结束了话题。顾寒苏看他好像非常宝贝自己那头白毛不想透露太多,也就没继续说,躺回原位闭眼休息了。
这一晚上虽然没做噩梦,但睡得并不好,总觉得身上黏腻腻的似乎沾了血,一觉醒来头晕眼花浑身酸痛。好在今早没有付乐乐探头进来,顾寒苏觉得自己再看见她的脸就会立刻心梗发作梗死在床上,无论是完整的还是变形的。
简单吃了早饭直奔钟楼,他们在天台找了个遍,却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我想错了?”顾寒苏拿出那张照片,“她只在这一张照片上写字了,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有?”
端木卿提议再去药学院的勿忘我花圃看看,可他们刚想走,却发现天台的门竟然被上了锁,他们推了半天都没推开,被困在了这里。
“竟然能瞒过你的耳朵上锁,”顾寒苏撞了一下门未果,颇为无奈,“难道我们要在天台过夜吗?要是今晚付乐乐再跳一次,人偶彻底碎开会怎么样?”
“最坏的结果就是全校暴走,和她一起追杀我们。”
端木卿语气风轻云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自从进入学校后,操控管理系统的设备就处于断连状态,也就是说他们没办法凭借设备而返回现实。
一旦被全校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盯着手里的照片许久,顾寒苏思绪转得飞快,终于心生一计。他打开留影功能,对比着照片中的角度,让端木卿按照戚未眠的样子站在了天台边。
画面定格,看到刚刚拍下的照片后,终于找到了异常之处。
照片里端木卿右侧墙角处有一片不起眼的血迹,可现实中却没有。他们在那片可疑区域敲了几下,端木卿皱了皱眉,撬下了一块砖。
“有本书。”
从墙壁的缝隙中拿出那本厚厚的笔记,大多都是空白页,顾寒苏翻了许久才在中间部分找到只言片语。
【溺水之人会死死抱着身边的浮木以致没顶。可终究人非草木,谁又甘心去做那根浮木。】
“这是戚同学的字,”比对着照片背后的字迹,他微微皱眉,“溺水、浮木…什么意思,她在暗示什么吗?”
“还有别的吗?”端木卿问道。
顾寒苏再次翻找,又发现了一句话。
【下一次重逢前,请不要忘记,我永远都在。——勿忘我花语。】
“文艺女青年就是这么抽象,”顾寒苏抓了抓头发,小声嘀咕道:“就没有正常人类能看懂的句子吗……”
他话音一落,那笔记本忽然从他手中挣脱,飞向了空中,“哗啦啦”地自己翻起页来。
顾寒苏震撼地后退两步,警钟大作,心跳的飞快。
似乎是为了回答顾寒苏的话,停止翻页后,笔记空页上不断浮现出鲜红色的笔迹。一笔一划一字一顿,笔画流畅顺滑,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落笔写就,最终构成了一句全新的话。
【看不懂就来问我吧,
我、就、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