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时野林诚素小说叫《品格失守》,作者:霁成欢,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品格失守主要讲述了:时野和林诚素似乎就不是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的人生轨迹,也完全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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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格失守》精选:
一夜无眠。
早上七点外面传来引擎声,邹文斌带着阿远他们去踩点,顺便再买点生活用品。
阴暗湿冷的仓库内,林诚素听见脚步声急切地抬起头,门打开,看到男人手里拿着袋面包和一瓶水进来。
林诚素看着他,“我听见他们走了。”
秦飞啊了一声,点点头坐下撕开袋子,把面包喂到他嘴边,“去踩点了。”
那双干裂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秦飞抬眸看他,看到林诚素的眼睛慢慢湿润,身体有些发抖,“你带我走吧。”
秦飞低头拧瓶盖,“对不起,这次这个收网的机会,我们等了很多年。”
“但是我保证,你一定会安全回到家。”他把瓶口送到林诚素嘴边,“先喝点水。”
林诚素看着他,眼眶一圈通红,像只可怜的兔子,秦飞抬手掐住他下巴,稍稍用力,把水怼进他唇缝里,“放心,我死了都不会让你死!”
林诚素眼神一变,似乎要说什么,但是被呛了一下,从脸到脖子变得通红,他撩起眼皮,一边咳嗽一边埋怨地看着他。
秦飞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很有趣,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突然语调一转,凶巴巴地喊,“赶紧吃,别他妈叽叽歪歪,吃完去洗个澡,把给老子洗干净点儿!”
林诚素被这话的粗俗程度吓呆了,瞬间止了咳,羞愤地朝他瞪大眼睛。
这样子更有种前所未有的鲜活,秦飞笑得更开心了,故意逗他,抬手在他涨红的脸上拍了拍,一副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姿态。
林诚素皱着眉偏头躲开,就在这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随即余光暼到一个黑影从窗边闪了过去。
是雷哥!
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心跳骤快,他满脸后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用口型问,“他来了多久了?”
“从你说让我带你走开始。”秦飞朝他眨眼睛,用口型回。
林诚素自然不信,砰一声失魂落魄地靠回到墙上,秦飞在他郁郁的目光中低头笑了笑,然而眼底尽是冷然,撕了片面包,不由分说塞进他嘴里。
味同嚼蜡地吃完这顿早饭,这回林诚素乖乖喝了水,然后被他带去洗澡。
废弃厂区里的浴室又脏又破,没有窗户,只有最顶上几个排风扇里漏出点光。
秦飞锁上门,帮林诚素拆了绑手的绳子,让他脱衣服,自己走到水管那里去放水。
这双手被绑了几天,腕关节僵硬不已,林诚素低头看看自己污秽不堪的衬衫和外套,咬牙用手腕去蹭。
艰难地脱下外套,渐渐地,动作变得些许迟疑,林诚素抬起头,望向头顶半径一米左右的排风管。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从这里爬出去,刚好是厂区外围。
水管咯吱一声拧开,喷出一柱细流,水从花洒四周噼里啪啦乱溅,秦飞伸长手臂退到最远还是被溅了一身,索性手一扬,把半湿的背心脱了。
余光里那个背影突然露出一身矫健的肌肉,林诚素回过神,有些尴尬地侧过身。
不行。
他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了我,如果我就这样逃走,到时候那群人一定会起疑心。
对方是穷凶极恶的D贩,他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
收紧的咽喉重重一滚,林诚素颤抖的嘴唇中缓缓吐出一口气息。
“水有点凉,将就洗吧,”秦飞走过去,看见林诚素背对自己低着头,于是从他肩膀往前探,低头看向胸口。
“手动不了了?”
这人不学那群亡命徒说话的的时候声音很温和,又低又沉,骤然间落在耳畔,林诚素耳廓一热,举着两只手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来吧。”于是秦飞绕到他身前帮他解扣子。
看得出他不怎么穿带扣子的衣服,衬衫扣子又小,指尖总捏不住,他的动作很生疏。
一颗接着一颗,林诚素白皙光滑的胸膛慢慢展露出来。
林诚素偏头看着墙角,脸颊莫名有些泛红,秦飞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捏住衣领往两边一掀,衬衫从圆润的肩头滑落,轻飘飘擦过微微弯曲的手肘,羽毛般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好了。”秦飞把衬衫往墙角一踢,又伸手.。.去解.。.他的裤.。.腰,“一会儿你穿我的背心出去。”
“我自己来。”林诚素赶紧说,情急之下不小心握住他的手,又赶紧松开。
常年坐办公室,使得林诚素的手异常白嫩,和秦飞布满厚茧的掌心截然相反。
掌心擦过手背,触感有几分新奇,秦飞的目光不免追着那只手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然后退到一边,无聊地在椅子上坐下,叉开两条大长腿,抱着手臂仰头看人家脱裤子。
背景换成某家五星级酒店,两人这副情形活脱脱就是前|戏开场,林诚素背过身,察觉到身后如影随形的视线,忍了半天最后无奈侧过脸,“你可以转过去吗?”
秦飞迟钝地愣了几秒,才想起林诚素的性取向问题。
脸上难得浮现一丝不知所措,他低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咔哒点了根烟,边抽边走到墙角面壁站好。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是裤子连着皮带丁零当啷被丢在椅子上,秦飞尴尬地站在原地抽烟,过了一会儿,听见水管那里传来嘶一声。
水太凉了。
“你——”眼角飘过一道白花花的身影,纤细修长,秦飞迅速转回去,指尖夹着烟,“你调左手边那个开关,往右转是加热水。”
咯吱。咯吱。
“怎么样?”秦飞问。
等了等,林诚素说,“热了。”
其实水温还是有点凉。
但林诚素将手划过自己的身体,感到满身污秽顺着水流滑落,流进下水道,湿润的眼眸望着天花板,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秦飞特地给他弄了块肥皂,林诚素急切地将身体涂满肥皂,用力地搓着,将白皙的肌肤搓出一道道红痕,他转过身,让热水流淌过曲线流畅的后背,转了转脖子,忽然感觉脖子后面的肌肤有一丝拉扯。
反手一摸,摸到一块斑驳,像伤口愈合结的痂,轻轻一抠就掉了。
余光里那个高大的背影一动不动,林诚素浑身僵硬,整个人从头红到脚。
这是他的东西。
应该是那天,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还是弄到了他的身上。
这件事这样亲密,明明只应该在爱人间才会发生,林诚素这样想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断加快,噗通噗通,震耳欲聋。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那袋被故作随意丢在脚边的面包,想起了那件温热的黑色背心,想起那只捂住自己耳朵的手。
想起就在刚才,这人用一副混不吝的可恶样子,说出“我死了都不会让你死”这样的话。
身体在热水浇灌下渐渐酥麻,林诚素忍不住朝墙角那个身影看过去,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指尖摩挲几下脖子后面,又忍不住再偷看一眼。
“不爱吃这个?”
林诚素摇摇头,把勺子里的菜一点一点抿进嘴里。
他身上穿着秦飞的黑色背心,露着手臂和前胸,从侧面看有些瘦弱,窗外的月光照在身上,皮肤瓷器般莹白。
这里应该距离禹城很远。他想,这碗里的饭菜不是禹城人好的重辣口,里面的笋丝有一股古怪的酸臭味。
林诚素吃不惯。
秦飞没多问,放下手里的碗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袋面包,拆开后丢在林诚素腿上。
林诚素捏起面包放到嘴边慢慢地咬,看着秦飞坐在跟前吃得飞快。
他吃饭总是很急,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送,有种进食纯粹是为了填饱肚子的感觉,不过倒不粗鲁,饭菜不撒也不吧唧嘴,像是从小缺吃少喝养成的习惯。
吃完自己碗里的,秦飞放下碗筷,抬头和林诚素四目相对,林诚素回过神,低下头继续啃他的面包。
秦飞看看他僵硬的手腕,“我帮你?”
见林诚素摇头,于是又拿起他刚才剩下的半碗饭。
“已经凉了!”林诚素赶紧说。
其实是觉得吃对方剩饭这件事太过亲密,但秦飞无所谓地耸耸肩,三两口将那碗饭解决干净,一粒米没浪费。
林诚素脸有点红,看着他起身把两只碗叠好往窗台上一放,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包烟。
咔哒一声,火星融进烟草里,秦飞靠在窗边吸了一口,顺手推开窗,将烟从缝隙里吐出去。
天色昏暗,男人姿态慵懒,倚着窗台慢条斯理地抽烟,指尖一点星火明灭,迎着光的侧脸隐在缭绕的烟雾中,身后一片黑暗。
邹文斌他们傍晚的时候踩完点回来,正在隔壁仓库,远远地有女人缠绵的声音飘来,林诚素看着他,突然张嘴想说什么,忽的,女人缠绵的声音陡然间拔高,变成一声惊恐的尖叫,刺穿了荒凉厂区寂静的夜晚!
“妈的别拦我,我他妈今天就要说——”是阿远的声音。
紧跟着是阿忍,“艹,你他妈摔手机干嘛?!”
隔壁仓库门被撞开,女人在剧烈地挣扎,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和坡七破口大骂的声音纠缠在一起。
林诚素惊恐地看着秦飞,秦飞偏头朝那边看了看,将指尖烟头一弹,打开仓库门快步走了出去。
门哐啷一声从外面锁上,林诚素趔趄着扑到门上,身体划过还在簌簌抖动的铁门,躲到窗下向隔壁张望。
坡七拽着女人的头发往外走,一团白花花的身影在肮脏的水泥地面上拖出杂乱的痕迹,秦飞看着他们进了斜对面的仓库,垂在身侧的手倏地用力攥紧。
阿远仍在另一头咆哮,“都他妈是他出的主意,要不是他——”
“你闭嘴!”邹文斌用一声怒吼压住他接下去的话,声音转而软下去,有几份藏不住的急切,“雷哥——”
“我他妈看你也有份!这里这么多兄弟,只有你和秦飞才是一条心!”一声巨响,这回阿远砸了酒瓶,“如果不是秦飞出的主意,怂恿老大吞了那批货,我们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光秦飞一个不够,还想拖他一起下水,邹文斌冷眼看着发疯的阿远,“当时分钱的时候你他妈不说?!那件事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决定的,雷哥也点了头,要照你这么说,行,没问题,到时候绑架的赎金你他妈一分别拿!”
屋子里,雷哥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阿远额角青筋暴突,如一只暴怒的野兽在仓库内游走,被邹文斌的话噎了一下,他心惊肉跳,飞快地朝着雷哥坐着的位子扫了一眼,“当时我没出力?绑架的时候秦飞他干什么了?”
“雷哥,我看秦飞他妈就是有问题——”
“阿远!”邹文斌冲过去揪住他衣领,咬牙切齿地抬手一指,“大家这么多年兄弟,别逼我今天对你动手!”
阿远不甘示弱地回瞪,眼球里爆出几道血丝。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进门而来,邹文斌扭头看是秦飞,丢下阿远过去,想在雷哥发话前把人带走,“阿飞,你先出去——”
秦飞挣开他的手,走到雷哥面前,拿起桌上一只酒瓶,二话不说就往头上砸!
哐啷一声,鲜血飞溅,溅在雷哥眼皮子底下,霎时泼了满桌!
“阿飞!”邹文斌冲过去拉住他,“你干什么!”
秦飞扑通一声跪下,重重跪在满地碎玻璃上,“雷哥。”
雷哥撩起眼皮,毒蛇般阴冷的目光一寸一寸舔舐过他的脸。
整个厂区鸦雀无声,外头女人的尖叫声不知何时停下,阿远瞪着秦飞,邹文斌苍白的脸上嘴唇嗫嚅,视线落向雷哥侧腰那块又冷又硬的凸起。
坡七擦着手,脚步一拖一顿地回来,见状倏地停在门口。
地上雷哥的手机四分五裂,他们唯一的通信工具,被刚才阿远吵起来后不分青红皂白砸成了碎片。
他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此刻一群人惴惴不安,揣着各种心思,就等雷哥一句话后动手。
令人窒息的死寂,雷哥收回目光,低头揉了揉眉心,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突然只听呼啦一声,砰一声枪响如同惊雷炸响在厂区上空!
阿远后脑勺当即滋出一道血线。
脸上还是愤怒的表情,额头上的洞汩汩往外冒血,他的瞳孔瞬间蒙上一层灰质,然后面朝下径直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狗东西,就会坏老子的事。”雷哥收回枪,冒着烟的枪管朝坡七和阿忍虚晃了晃。
坡七看了眼跪在那里满头是血的秦飞,软着腿蹭进来,看看地上阿远的尸体,和阿忍一起动手拖了出去。
“阿飞。”邹文斌弯腰拉了拉秦飞,秦飞一言不发地起身,谁也不看,转身就走。
屋内,雷哥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没什么表情地舔了舔嘴角。
地上一道血痕,夜幕下触目惊心,朝着厂区后面的方向过去,那地方有一处断崖,断崖下一条河,河流湍急,是最好的抛尸地点。
林诚素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被枪声麻痹的四肢瞬间恢复知觉,仓库门被人一脚踢开,他着急地扑过去,看到满脸是血的秦飞,顿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
“过来!”秦飞整张脸只有瞳孔是白的,像地狱修罗恐怖地朝他吼。
仓库外是邹文斌追来的脚步声,秦飞把他拖到墙角,林诚素反应迅速,立马颤抖着跪到地上。
邹文斌一只脚踏进来,看到仓库内的情形,顿时愣了一下。
秦飞背对大门站着,一只手撑着墙,发狠用力到青筋暴突,面前跪着一双长腿。
砰!
望着隔壁仓库的方向,邹文斌举起拳头,愤怒且无声地狠狠砸到墙上,冰冷的镜片折射出眼底翻涌的森然。
等人走了,秦飞松开手,抱歉地在林诚素后脑勺上轻轻揉了揉。
“让我看看你的脸!”林诚素焦急地从地上爬起来。
秦飞推开他,回去关上了仓库门。
伤口在头顶右侧的位置,整整两厘米,还在汩汩往外渗血,秦飞坐在地上,一脸漠然地从背心上撕下一截布,面无表情地擦拭血迹。
刚才阿远的话就像剧毒的藤蔓,碾着那群人本就焦躁的心脏跳动,毒汁一点一点渗出来,他们暂时没回过神,事后细想起来很难保证不会起疑心。
“他们可能已经对我起疑心了。”
林诚素抖着手抓起自己身上的背心,用牙齿费劲地咬开一截,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顿时惊恐地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