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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恶犬

玫瑰与恶犬

发表时间:2024-01-25 10:13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玫瑰与恶犬》,玫瑰与恶犬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仙气吊命所著的小说围绕梅赛德亚蒂斯两位主角开展故事:亚蒂斯就好像是个万人迷,让人人都喜欢,可同时也给大家带了不幸。

玫瑰与恶犬小说
玫瑰与恶犬
更新时间: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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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恶犬》精选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宽阔空旷的宫殿,石英吊灯璀璨奢华,地砖光可鉴人,宫殿尽头摆着一张床,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像是原本装饰在这里的东西都被搬走。而吊灯因为太难拆卸,免于一难。

坐在宫殿中央的人背对着殿门,有着一头金色细软的头发,宛如绿色湖泊的眼睛,穿着一件白色丝绸睡衣,脖颈和手腕处都有绸带,勾勒出纤细的线条。

他细白的手指捏着画笔,指节沾染上颜料,身前的架子上竖着一块画板,画布上却没有任何东西,纯白干净。

急切的脚步声忽然响起,伴随着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亲王殿下。”

“亲王殿下。”

……

伊瑟尔拄着镶嵌宝石的王杖,每走一步道路两旁的侍女就会弯腰行礼。

身份尊贵且傲慢的伊瑟尔一概不理,等到了紧紧闭合的殿门前,他阴鸷毒辣宛如鹰隼的眼睛才看向门前的侍从,语气飘忽得像是从鼻子发出来的:“亚蒂斯画出画了吗?”

“我不知道,亲王殿下,你可以进去看一看。”侍从恭敬回答,伸手去推大门。

听见这个动静,宛如没有血肉的木偶般垂头的亚蒂斯忽然变得很紧张。

本就白皙的脸颊褪尽血色,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溢出血腥味,白色丝绸下的身体正轻微发抖。

他慌忙用画笔蘸取颜料,想要在画布上画出点什么,但只留下大块斑驳的红色色块,鲜红刺目,看久了令人恐惧。

殿门在这一刻被完全推开,大踏步走进来的伊瑟尔一眼就看到了画布的情况,他忽然变得很生气,像暴怒的狮子,碧绿的眼睛鼓成鱼眼,王杖不停在地上跺着,发出尖锐难听的声音。

“亚蒂斯!没用的东西!混蛋!你怎么能画出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伊瑟尔的手一下下在亚蒂斯身上推着,头、背、肩膀……每一个部位都能成为他攻击亚蒂斯的地方。

可怜的亚蒂斯像水中漂浮的稻草,没有依靠,被推得左右歪倒,险些跌下木凳。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兄长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伊瑟尔越说越气,忽然举起王杖想要敲在亚蒂斯背上。

亚蒂斯虽然害怕,身体的颤抖一刻没停歇,人却像矫健的兔子一样,快步跑到一边,躲过一定很疼的一棒。

“叔父,我……我会画出来的。之前那么多画我都画出来了,贵族……贵族们很喜欢。这次我也一定可以,请再给我点时间。”

亚蒂斯知道伊瑟尔很喜欢看他落魄的模样,他就故意抬头,露出惶恐瑟缩的神色,碧绿的眼睛微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滚出廉价又不值钱的眼泪珍珠。

伊瑟尔的怒气被诡异平息,迈着步子一步步靠近亚蒂斯,将他不住颤抖的模样纳入眼中,满意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亚蒂斯,你简直是天生的伟大艺术家,兄长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太好了。”

忽然他脸色一沉,话锋一转:“但我并不相信你很快能作出画的事。还是让叔父给你点教训吧。”

“来人,将他的被褥全部收走。”伊瑟尔高声厉喝,门外的侍女吓得一抖,赶紧冲进来抱走亚蒂斯床铺上的所有东西。

亚蒂斯十分想在晚上睡一个好觉,但并不敢开口请求,因为一旦违逆伊瑟尔,就会迎来更为严厉的惩罚。

他或许会被他送给某个贵族当作暖床的工具,不仅要在床上忍受贵族的古怪癖好,还要出席各种宴会,脸上堆满僵硬的笑容,像是在卖笑。

亚蒂斯最终任由侍女带走了他的东西。

已经掌管王国,忙于处理国家事务的伊瑟尔并没有兴趣在他这里多待,很快就离开了,沉重的宫殿门再次被关上。

当宫殿只剩亚蒂斯一个人,且他清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时,他就变得自在得多。

他厌烦地丢开画笔,走到床榻边,双脚一蹬就脱下破旧磨脚的鞋子,也不管床板是否肮脏,就在上面躺了下来,蜷缩起身体,像是在母体中一样。

他是王子,格兰特王国唯一的王子,也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

可意外的来临总是令人猝不及防,他还没有学完继承人应学的所有课程,父亲也还没有教给他治国之道,就在他十六岁那年突然暴毙。

叔父伊瑟尔势力庞大,而他根基不深,坚持正统血脉继位的教会与伊瑟尔斡旋,最终商讨出伊瑟尔协助他监管国家两年,也就是摄政,等他十八岁时将王位交还给他。

可伊瑟尔转头就反悔,将他架空实权,囚禁在这座宫殿中,监视他的一言一行,除了贵族喜欢的油画外,什么都不让他学,打定主意将他培养成除了讨好贵族外,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两年。

性命掌控在别人手上的日子他整整过了两年。

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生活。

睡梦中的亚蒂斯蹙了蹙眉,毫无血色的唇瓣无声抿紧,眼角最终滚落一滴泪。

此时格兰特境内,阿木尔监狱。

今天的夜晚极其的黑,本就不见光的阿木尔监狱伸手不见五指,宛如一座阴森森的坟墓。

把守在监狱门口的卫兵,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右手忍不住抱紧了尖刀,左手则提着昏暗的吊灯不放。

“该死的鬼差事!”卫兵忍不住低声咒骂,下一刻他忽然瞪大了眼,提高吊灯,以便能看清前方突然出现的四五个人。

“你们是谁?监狱重地,不得靠近,都给我站着别动!”卫兵心提到嗓子眼,惊恐害怕得直咽口水。

“伊瑟尔亲王卫队的侍卫长,奉命释放刑犯。”梅赛德坐在马上,被黑色长靴包裹的腿紧紧夹着马腹。

夜色中,他灰霭色的眼眸极亮,俊逸的脸庞因为线条流畅利落,且紧紧绷着,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刃,给人极深的压迫感。

马越跑越近,驻守的卫兵已经能看清梅赛德和同行的四人并未穿着王国卫队的红色士兵服,而是黑色的衣服,胸膛前佩戴着十六尖环,形似太阳轮的勋章,那是叛军的标志。

“叛军!是叛军!”

卫兵惊慌失措,慌忙拿起靠在监狱门前的枪想要射击,可已经晚了。

早已从马背上抓起枪的梅赛德,嘴角轻轻勾起,露出势在必得的笑。他举枪射击,轻而易举要了卫兵的命,枪口冒出白烟。

响亮的枪声引起驻守在监狱里面的卫队的注意,监狱亮起一道又一道火光,纷乱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可梅赛德和随行的四个人并不后退,梅赛德牵住麻绳,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监狱,张臂高呼:

“亚蒂斯、伊瑟尔暴政,王国飘摇动荡,民心人人自危。阿木尔监狱的朋友们,你们自由了!”

他的声音嘹亮,宛如黑暗中透进来的光亮,唤起人心底的希望。

在他身后,浓郁的夜色中忽然冒出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统一戴着太阳轮的叛军勋章,枪、尖刀、木棍、石块,一切可做武器的东西被他们拿在手中,他们神色坚毅,步子迅速地冲向监狱。

以森严著称,据说刑犯永远逃不出去的阿木尔监狱发生了格兰特王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叛乱。

浓郁的黄烟直冲天际,枪声与尖刀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叛军英勇神武,即使倒下了也有人继续往前冲,打开了一间又一间关押刑犯的房门。

而王国卫队则节节败退,像温驯的,在雄狮面前没有攻击力的鹿。

梅赛德仿佛是天生为打仗而生的,同人厮杀得毫不费劲。

他的尖刀轻而易举划破卫队士兵的脖颈,染上殷红的鲜血,鬓角热得出了汗,抽刀时黑色短发在空中挥出张扬的弧度,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冷漠疯狂,眼神却锃亮无比。

“该死!梅赛德,兄弟,我们干嘛一定要来劫狱。”叛军首领爱格伯特挥刀杀出一条血路,挤到梅赛德身边,“你看看这些被放出监狱的人,又哭又笑,简直就是疯子,对我们推翻王国能有什么帮助!”

“哥,我们死了好多士兵,我就说不能听他的,来攻打什么监狱。”爱格伯特的兄弟爱格霍尔挤过来,同梅赛德一向不对付的他,凶狠地瞪了梅赛德一眼。

爱格伯特是个很英俊的人,身形高大,金色卷发,金色眸子,笑容开朗,一言一行颇有风度,比贵族那些自称绅士的人好上千百倍。

可他的弟弟就不一样了,他不知曾经受过什么伤,脸上的肉直接少了一块,粉色的疤痕十分骇人,再加上四肢发达,行事放纵,完完全全就是个可怕的疯子。

“他们越像个疯子,就越证明他们憎恨王室。兄弟,他一定会帮我们效力的。”梅赛德勾唇偏头,微放下手中的尖刀,转动手腕。

就在这时,他身后跌跌撞撞闯过来一个卫队士兵,对方满脸是血,举高了手中的刀。

正在同卫队厮杀,腾不开手的爱格伯特见状,瞳孔紧缩,瞪大了眼,失声大喊:“梅赛德,小心!”

梦境长久停留在最后一幕——尖刀被高高举起,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寒光,锋利的刀刃朝着那宽阔的背脊狠狠砍去……

亚蒂斯忽然惊醒,巴掌大的脸惨白,毫无血色,冷汗顺着面颊滑下,沾湿衣襟。

“梅赛德……梅赛德……”亚蒂斯揪紧心脏处的衣裳,双腿合拢支起,单手抱着膝盖,头枕在上面,薄唇张张合合,眼神茫然空洞。

最后怎么样了?梅赛德躲开了吗?他有没有事?

喘息过后,亚蒂斯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跌跌撞撞跑到画架前坐下,手腕颤抖着,换了张新画布开始画画。

他作画的速度其实不快,许久才用颜料在画布上落下一笔,但每一笔都落得坚定干脆。枯竭许久的灵感突然爆发,好像干涸的田地被灌入汩汩春水,一幅画渐渐在亚蒂斯手中成形。

画布上是浓郁刺目的红,大朵大朵鲜红欲滴的玫瑰紧紧簇拥在一起,布满了画上庄园的每个角落,因为太红太烂漫,反倒叫人生出恐惧之感。

若是有人细看,就会发现玫瑰之下堆叠着森森白骨,骨上附着的血肉都被花丛吸收了去。

这样荒诞诡谲的庄园内,却有人聚在一起寻欢作乐,他们穿着精致的礼服,手戴昂贵的宝石,赫然是贵族无疑。

在画的角落留下《玫瑰庄园》四个小字后,亚蒂斯彻底脱力般,画笔从他手中滚出去好远,红色颜料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亚蒂斯从粗糙的凳子缓缓滑到地上,双手抱住膝盖,不再看画好的画一眼,或者说不敢再看。

玫瑰庄园是梦境中的阿木尔监狱,地上的白骨是阿木尔监狱中被关押的无辜刑犯。

他的父亲和善仁慈,掌管格兰特王国时,阿木尔监狱关的是真正穷凶极恶,危害王国安危的人。

而王权落到伊瑟尔手中后,他极力巴结讨好贵族,致使王国成了贵族的天下,随便一个借口就让平民、农奴落罪,将他们关进阿木尔监狱中。

整幅画的创作来源于亚蒂斯梦到的那个梦,而梦境的主人是梅赛德。

想到这,亚蒂斯颤抖了一下,更加讨厌自己。

他就是个卑劣的小偷,共享了梅赛德的梦境,用他的梦作画,去讨好那些讨厌的贵族,换取一线又一线生机,从十六岁到十八岁,整整两年。

十六岁时,伊瑟尔彻底架空他的实权,掌管王国,将他关了起来。

他根本不顾那点血缘关系和亲情,想直接杀了他,却又因为和贵族关系僵硬,而贵族偏爱他这张得上帝偏爱的脸,打定主意要将他培养成讨好贵族的工具。

他断掉他除了绘画外的所有继承人课程,勒令他画出深受贵族喜爱追捧的画,可他的灵感早已被时时刻刻存在的威胁弄得枯竭,连画画都做不到,又如何能画出贵族喜欢的作品。

伊瑟尔不给他吃饭,命人用藤条将他打得浑身是伤。

他没有精力,疲于应对,躺在冷冰冰的地砖上奄奄一息,在疼痛中睡去,然后梦到了不符合他人生经历的梦,醒来后以梦为灵感,画出了第一幅让所有贵族都迷醉的画。

最开始他以为是上帝看他可怜,垂怜于他,降下神的旨意,救他于水火。

直到后来他梦见了一场有关流乱的梦,梦境每一处都在抖,仿佛梦境的主人在逃跑。

黄烟漫天,枪声震耳,亚蒂斯梦见有人倒下了,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喊声:“梅赛德,跑!”

亚蒂斯刚疑惑梅赛德是谁,下一刻梦境就往前倾斜,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汪血潭,血潭清晰映出一个人的脸。

黑色头发,灰霭色眸子,挺鼻薄唇,脸颊线条流畅利落,虽然沾上了血,但依旧俊逸好看。

他明明看起来没比亚蒂斯大几岁,眼神却空洞无神,好像已经没了活下去的任何理由。

此后亚蒂斯又做了几个莫名的梦,梦境的一切与梅赛德息息相关,而他并不认识梅赛德。

从那以后亚蒂斯就知道,他有时会共享梅赛德的梦境,每次做梦之后,就是他画出又一幅受贵族追捧的画作的时候。

每次凭画侥幸偷生后,换来的是深重的负罪感和愧疚。

梅赛德是叛军二主事,如此憎恶奢华享乐,压榨民众的贵族,一心想要推翻伊瑟尔的统治。而他窥视他的梦境,偷他的梦作画去讨好贵族。

他看过他那些被贵族热道的画吗,会不会已经看出了画作的端倪,恨不得杀了他。

亚蒂斯被内心的想法折磨着,身体不住颤抖,面色苍白时,宫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穿着宽大裙子,神色倨傲的侍女走进来,像看狗一样打量缩在地上的亚蒂斯。

直到看到画架上的画时,她神色一变,欣喜不已地转身跑出去。

亚蒂斯知道,她是去找伊瑟尔了。

书房里,刚接到阿木尔监狱被叛军攻占消息的伊瑟尔正在发火,他红木长桌拍得哐哐作响,对着几个大臣痛骂:“你们都是混蛋吗?我每年拨出那么多钱养你们,养你们的军队,结果你们把阿木尔监狱拱手让人!”

“阿木尔监狱是格兰特王国权利不可推翻的象征,你们怎么敢毫无作为,任由卑贱的叛军在格兰特的领土上踩!”

几个大臣麻木不仁,面对面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叛军挑衅王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伊瑟尔都做了一系列布防安排,还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们清剿叛军,可是每一次与叛军的交锋,王国卫队都节节败退。

偌大的格兰特王国,如今恐怕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落入叛军手中。

“亲王殿下!亲王殿下!”侍女无视侍卫的阻拦,大声喊叫,甚至推开门闯了进去,“亲王殿下,亚蒂斯画出画了,他画出来了。”

“你这该死的贱种,你看不到我们在商讨大事吗?还是说你想偷听国家机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伊瑟尔,猛地抢过门口侍卫佩戴的尖刀,一下子刺进侍女的胸膛。

血喷溅在书房,侍女转瞬就丧了命,像根没有重量的枯草瘫倒在地上。

杀了人的伊瑟尔忽然冷静下来,将尖刀丢在一边,掏出手帕来慢条斯理擦手,神色却阴鸷得可怕:“该死的亚蒂斯,非要在这个时候画完画。”

“混蛋们,今天的会议结束了,滚回你们的军队去吧。”伊瑟尔怒骂着走出书房,对门口的侍卫道,“把里面打扫干净。”

伊瑟尔很快去了亚蒂斯的房间,丝毫不顾忌他的尊严,直接命人推开门。

进入房间后,他并没有去看每次画好了画就一副死样的亚蒂斯,而是绕着画作不住打转,眼睛迸发贪婪而热烈的光芒。

他敢保证,这一定又是一幅惊艳大多数贵族的画作。国库需要贵族手指缝隙间漏出的钱财,他的统治需要贵族的支持,而亚蒂斯和他的画,就是最好的和贵族打交道的工具。

伊瑟尔稍微收敛了丑陋的神色,拄着王杖靠近亚蒂斯,怜爱地伸手去拍他的肩,却只把他弄得一阵发抖:“亚蒂斯,我的侄子,你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珍宝。”

“让我看看你差些什么?”伊瑟尔绕着亚蒂斯打转,“珠宝,礼服,还有头纱。”

伊瑟尔笑着走出亚蒂斯的房间,对门口新来的侍女吩咐:“把那些东西准备好,今晚我要带他参加宴会。”

画出画后,亚蒂斯的待遇就变好了,侍女们很快把他的被褥抱了回来,虽然只是棉麻材质的布料,又粗又硬,但总比床板好。

被褥送到后,珠宝、礼服、头纱这些东西也送到了,因为价值昂贵,侍女们不敢用乱丢这种方式来羞辱他,而是小心放在床榻上。

房间门再次被合上,亚蒂斯褪去脸上的惶恐不安,讥讽地勾了唇角,走到床榻前,伸手去摸礼服。

礼服制作精美,红色布料上装点着金色扣子,衣襟和袖口绣着金色刺绣,触手柔顺舒服。

礼服旁边放着一串祖母绿项链,纯正的绿十分透亮,让人看一眼就会被晃到,足以见得价值不菲。

在让他讨好贵族这件事上,伊瑟尔总是很舍得下血本。

亚蒂斯冷漠地想着,眼神不带任何热切。

在移开视线,看到一旁的黑色头纱后,他整个人僵硬住,脸蛋窜上绯意,死死咬住唇瓣,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头纱。女人戴的头纱。伊瑟尔是把他当成女人了吗。

亚蒂斯气得伸出手,想要撕碎这层薄薄的、欲遮还休,用来羞辱他的东西。

但手指最终堪堪在离头纱三厘米近的地方停住,亚蒂斯冷静下来,收回手。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拒绝伊瑟尔会受到惩罚,他早就领教过了。

夜晚很快到了,亚蒂斯和伊瑟尔同乘一辆马车,到了隶属王国的别宫温莎尔城堡。

按照伊瑟尔的吩咐,亚蒂斯并没有立刻在宴会上露面,而是用头纱遮住脸颊,远远站在人群之外,伪装成一个地位并不高,不受待见的落魄伯爵。

他看着伊瑟尔命人小心翼翼抬出他的画作,放在会厅中间供人欣赏。贵族们一下子就围了上去,神色殷切,举止浮夸,大肆赞叹着,即使他们并没有看懂画的意思。

亚蒂斯发现他站的这个地方,视角是真的有趣。前方的伊瑟尔和拥挤在一起的贵族简直像供人取乐的弄臣。

这个想法莫名取悦了亚蒂斯,头纱下的薄唇勾了勾,露出足够把人迷得晕头转向的笑。

还没开心多久,亚蒂斯忽然听到伊瑟尔在叫他。

刹那间,城堡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亚蒂斯唇畔的笑意彻底僵住,知道不能躲避后就揭下了头纱。

刹那间,众人的呼吸声都似乎轻了,他们目光贪婪又放肆地打量眼前毫无实权,只能可怜攀附别人的小王子。

眼前的人金发绿眸,眸子好似碧绿幽深的水潭,轻易把人吸进去。他皮肤天生雪白,修长白皙的脖颈戴了祖母绿宝石项链,红色的礼服与他特别相称,让他从头到脚都显得高不可攀。

最令人惊讶的,是他头上戴着的,几乎垂到脚踝处的黑色头纱。明明是黑沉的颜色,他用起来却极为漂亮。

“玫瑰,我亲爱的珍宝。”有个公爵按捺不住,伸手就朝他手腕抓来。

这个公爵算得上在场贵族中最有身份地位的人之一,因此哪怕他对亚蒂斯做出这么轻浮的举动,也没人制止。

当然,在场的贵族也不想制止。

亚蒂斯知道,他们都想对他做同样的事,甚至更过分。他们的眼睛藏不住贪婪。

“去花园好不好?”亚蒂斯的声音低低的,透着软弱可怜的劲,没有任何一个贵族会不解风情拒绝。

何况去到花园,还有更好的事等着他呢。

公爵心急地扯着亚蒂斯往花园走,没想到走到一半,亚蒂斯忽然用力挣开他,奋力往前跑,没过几瞬就消失在和人同样高的、宛如迷宫的灌木丛间。

“玫瑰。”公爵不死心地在四处寻找,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被耍了,脸不由得铁青,但又舍不得苛责好看到过分的亚蒂斯。

当公爵在花园到处乱转时,亚蒂斯正靠着灌木丛,透着枝叶的缝隙看着他冷笑。

他可是王子,五岁时就把温莎尔城堡逛了个遍,城堡中每条道路都熟记于心,没谁能在这里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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