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一所著的小说《狐妖大人求下嫁》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狐妖大人求下嫁围绕主人公千孚开展故事,内容是:幼时他们就在一起,而这一路上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彼此,于是对方在自己的心中,也有很特殊的位置。
《狐妖大人求下嫁》精选:
偌大的妖谷总会有那么几个曾偷偷溜出谷去的混子妖,小狐狸嘴巴讨巧,千孚便派了它去暗地里打探。
只是化形出关之事瞒不了谷中众妖,不出一日,黑、白狐族长夫妇、三尊灵侍、八大长老皆来了个遍,他打起精神应付,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小狐狸打探了几日,倒是有了些消息:人族的族长称为帝王,住在京城中金碧辉煌的宫殿,男子会三妻四妾,女子要从一而终,好美色,好金钱,贪吃懒惰,丑陋不堪。
他听着小狐狸吐出一串串的话,脑袋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劈开了日光的男子联系到一处,摆了摆手不愿再听。
这些顶多算是凤毛麟角,并无多大用处……
“阿孚哥哥!”殿外咋然传来一道声音。
千孚断了思绪,侧过脸苦恼的揉着额。
一道矫健的身影奔入殿中,待瞧见他,颇为气愤道:“先前我来寻你,你为何不见我!”
瑶姬瞪着一双漂亮眸子,黑色的狐毛光滑水亮,显然是只貌美的狐狸。
“我那时睡着,并非不见你。”
瞧他不似说谎,瑶姬勉强算是信了,拿眼盯他片刻,眸光顿了顿,不甚自在:“不曾想你化出人形倒是俊俏。”
千孚忽的笑出声来,意有所指:“谢了,能被你夸上一句,实在不易。”
瑶姬又瞪圆了眼,未及开口,又听他道:“说罢,两次三番地寻我意欲作何。”
瑶姬一下卡了壳,她向来是个傲的,说不出许久未见故而思念之故,转了转眼睛:“前些日子大长老的义孙有意前来提亲,他已行成人之礼,且妖法高深,目下是我父左膀右臂,倒是个真真的勇士。”
千孚上下瞧她一眼:“只怕那位真真的勇士治不住你……”
话一出口瞧她急了,忙又笑着哄人:“黑狐伯父的左膀右臂想来只有那穆三了,我与他也算相识,的确是个极有本事的,你若喜欢便与他好,待成亲之时,为兄定携厚礼去喝你二人喜酒。”
哪曾想她更是气了,眼圈也红了半个:“谁要你做我兄长!我……”
她等他这般久,自他修炼至今,便日日等着他出来,青年才俊前来求娶,无论好坏她皆拒了,不过是因了心中欢喜他。可即便心头千言万语,瞧着面前少年不开窍的模样,余下的话便如何也说不出口来。
千孚没想到一句兄长竟能将她惹哭了去,当年被要挟的黑暗日子一晃而过,他眉头蹙起,无奈道:“好好好,我便是个混子妖,当不得你兄长,你说如何便如何,莫哭了。”
瑶姬撇过头不看他,先前直挺挺的双耳微微垂下,显然心情不佳,千孚拿她束手无策,便也不再多话。
默了片刻:“穆三与我提起你这两日多处打探人间事,你要作何?”
千孚眉毛一跳,暗道这穆三着实能干了些,竟连连这也察觉:“好奇罢了。”
瑶姬显然是不大信的:“阿孚哥哥甫一出关便这般急切打探人间事,又欲出谷可对?”顿了一下,忽的明白了些许,“莫非与你当年出谷有关?”
实在是可疑,这人但凡有了动作,那必是动了心思的,只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偏偏对人世这般执着。
唯一令人怀疑的便是上回那事,她记得上回他是带伤而归,可如何受的伤却是一概不知。
这丫头着实不好糊弄:“的确有些关系。”
他点到为止,摆明了不欲多言,瑶姬胸中堵着一口气,实在心下难平:“我要与你同去。”
千孚只觉着脑袋又痛了,揉着额无奈至极:“大小姐,你若要寻个开心,随便穆三或是其他多的是妖精陪你玩闹,我平日里忙得厉害,便放我一马罢!”
这话估计是又戳伤了这位大小姐的心,瑶姬眼圈通红,瘪着嘴离开了。
小狐狸远远瞧着,实在觉着这位大小姐可怜的紧,踟蹰着打算说两句好话,谁知少主眨眼变了脸:“父亲现下何处?”
此事已漏了风声,再拖不得。
它眨眨眼,不知其意:“应是宗祠罢……”
千孚独身一人寻到宗祠,里头除了牌位便是一片空荡,母亲那块被摆在最下头靠前处,摇晃的灯火之下,那道身影离得极近,他站于门外安静瞧着,心中有些难过。
他从未见过母亲,只在父亲那处见过画像,是父亲亲手所画,栩栩如生:盛开的桃花树下父亲发冠高束,面色温柔,怀中的娇柔女子艳色绝人,笑如灿花。
母亲是因生他而死的。
族人们曾悄悄与他说,母亲身子娇弱,不易受孕,不宜生产,父亲舍不得母亲受苦,已是打定了主意此生无后。
母亲一直被蒙在鼓里,常常苦恼自己为何怀不上身子,为其还想尽了法子,却都是无用之功,多年后偶然知晓此事,竟是用了手段偷偷怀上了他,父亲知晓后大怒,母亲千般求万般哀,父亲心疼,这才松了口允他留下。
母亲甚是欢喜,对他珍而重之,父亲放心不下,教人日日做着补物为母亲补身。可即便如此,母亲仍是怀的艰难,最后一月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得,终究难产。
族人说,那日的狐王妖力失控,妖气弥漫了整个山谷。
就在天灵山的生灵都在祈祷狐后母子平安之时,他伴着成片的鲜血嚎啕降生。
天灵山似是经历了一场劫难,最终以一只小狐狸的哭嚎结束,以狐后耗尽精元为代价。
妖若没了精元,便是将死之时,父亲用了所有的法子也没能将她留住,只留下一句‘好生保重自个儿,好生教养孩儿’,瞧着父亲应下,方才笑着阖了眼。
之后父亲因了母亲的死心神大伤,把自个儿关在祠堂里连族事也不理了,只日日对着母亲的牌位沉默着,任谁唤也无用。明明正值壮年的年华,却似是垂暮老人一般只余下腐朽。
近身照顾母亲的侍仆不忍父亲这般消沉,抱了他放于父亲面前,许是他哭声太响,父亲渐渐从母亲的牌位上转开了眼,看了良久,方才抱住襁褓中的他。
铁打一般的性子,竟落下两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