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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殿下成亲了

荒唐殿下成亲了

发表时间:2024-01-31 17:42

主角为宋翊金明池的小说《荒唐殿下成亲了》是作者雾念卿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荒唐殿下成亲了的主要内容是:宋翊虽然成为了纨绔,但他认为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荒唐殿下成亲了小说
荒唐殿下成亲了
更新时间:2024-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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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殿下成亲了》精选

宋翎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主,尽管是在下面的那个,他还是全程主导了整场情事。

只要感觉疼了就抓周清弈的背,不舒服了就嚷嚷叫骂,还想要就皱着眉拿脚踢人。

一顿操作下来,周清弈也感觉自己被这个桀骜不驯的二殿下折腾得不轻。

云雨初歇,两人的迷香都散了大半。

宋翎出了一身汗,困得睡着了。

周清弈看到他这个慵懒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余杭老家门口那个总是来找他投喂的小猫,依稀记得那只小猫吃饱了东西就喜欢去晒太阳,也是这副满足的模样。

周清弈耐心询问身侧的人:“二殿下,要帮你清理一下吗?”

宋翎睡得正香,被周清弈扰了,有些不悦。一个巴掌轻轻的朝他脸打过来:“刚才累死本殿下了,你别吵我……”

周清弈拿他没辙,只能自己动手帮他清理。

宋翎出奇的配合,让伸手就伸手,让转身就转身。看着他乖巧听话的样子,周清弈心里发软。

幸好,宋翎的这副模样,只有他看到了。

虽然刚开始,他对这个昭华殿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毕竟两个人已经做了亲密无间的事情,又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周清弈下意识就把宋翎当成自己的人了。

如果,他是说如果……

宋翎醒来后还愿意的话,周清弈第一次想违背父母的意愿,去把从小跟人定的娃娃亲退了。

枕边人闭着眼,睡得沉稳,还不忘抓着他的手来做枕头。

从小就接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样思想灌输的周清弈没有接触过像宋翎这样鲜活明艳的人。他就像是一个打破规则的“例外”突然闯进了周清弈的生活,给他古井无波的世界里,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

周清弈看着宋翎熟睡的容貌,只希望这样安静相处的时光可以再慢点溜走。

宋执看到诗会上周清弈被宋翎这么刁难,心里暗喜。

他的宁清府里各式各样的男宠多了,但大多都是小心翼翼巴结他和用尽手段来谄媚他的,像周清弈这样清冷高洁风度的男人一对比起来就显得如此独特。

眼下周清弈刚被昭华殿下给了一个难堪,肯定心情郁结。相信这时候只要他稍微出手,进行一番拉拢和安抚,就能够把他收入囊中。

宋执跟人打听到周清弈上了画舫,便急匆匆的去寻。

端茶的小厮说,周清弈往太子的卧房去了,已经过了有一个时辰。

进去那么久还不出来,太子看来也是看上了这位周才子。

宋执骤然心生一计,附耳对随从说了些什么,然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太子与丞相独女苏婉婉前些日子才定下婚约,丞相好面子,爱显摆,早把这事情宣扬得举国上下人尽皆知。

身为储君,太子的一言一行都是受人瞩目的,不能行差踏错。

若是抓到太子的把柄,把他跟苏婉婉的婚事给搅黄,说不定他这个庶出的皇子也能有出头之日。

宋执叫来了好几个交好的大臣,一起去太子的房间找人,目的就是好让他们作证。

一行人来到了房门前,宋执发现房门推不开,于是开始命人撞门。

刺耳的声响惊醒了房内的宋翎和周清弈,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听不全当。

宋翎被吵得有起床气,皱着眉往周清弈的怀里钻。他依赖自己的模样,让周清弈很是愉悦。

周清弈无师自通的拍着宋翎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宁清殿下,我们真的要撞门进去吗?会不会冲撞了太子殿下啊?”

“怕什么!”宋执嫌恶的看着那位大臣,道:“我这是担心太子哥哥的安危,难道你不关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吗?”

“臣不敢,只是这不合规矩……”

这动静很快也招来了荣亲王跟在听乐曲的太子。

宋执一看到太子,整个人都懵了。

“三弟?你上船来找我有什么事?”太子听说宋执来找他,疑惑地问。

太子就在眼前,那和周清弈在里面的人是谁?

宋执赶快编了一个谎言,支支吾吾道:“太子哥哥,我听说有刺客进了你的房间,一时关心你的安危才……”

“什么?这里头有刺客?”太子担心宋翎的安危,立马下令:“快找人开门!”

几个下人手忙脚乱的撞门,房门打开的时候,只见宋翎坐在桌前,一只手托腮笑着,就这么看向冲进来的人:“各位何事着急找我,竟还把门给撞破了,可惜这么好的门呀。”

众人面面相觑,这房间里的人居然是昭华殿下!

传言昭华殿下起床气严重,休息时最忌讳别人打扰,若是他发起脾气来,在皇帝面前状告几句,怕是他们的官帽都要抖一抖。

这几位大臣见状不妙,就悄悄地往后缩,祈祷昭华殿下不要看到他们。

太子上前一步关心道:“昭华,你怎么在里面也不吱声,是诚心让为兄着急吗?”

宋翎浅浅一笑,解释道:“兄长,对不住。我刚睡醒,有些迷糊。”

“你啊你,下回不要再这样吓唬为兄了。”

太子无奈的笑,他这个胞弟古灵精怪,想一出是一出,太子是知道他性格的,也没说什么,只要宋翎没事就好。

宋执率先看向床那边,发现上面被褥凌乱,有人睡过的痕迹,但是帷幔撩起,里面显然是空无一人。

周清弈既然是进了这间屋子,锁是从外面锁的,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人就肯定还没有离开这里,只要搜查这间屋子,就一定能找到他!

宋执抬脚就想要走到床榻那儿查找周清弈的蛛丝马迹,突然一声冷冷的警告入耳:“三弟,你带人闯进我房间,扰我休息,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二哥息怒。”宋执换上礼貌得体的笑,装成兄友弟恭的模样,说道:“听闻周大才子进了这间屋子,许久未出来,我也是关心则乱,才闯进来的。”

“啧啧,关心则乱。这词语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倒还挺新鲜的。”宋翎不令他的情,淡淡瞥过他一眼:“不过这间屋子里没有周才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宋执仍坚持己见,还在试探宋翎:“怎么会呢,明明有人看到他进了这间房啊。莫不是……二哥你想要金屋藏娇?”

他当着众人的面,直截了当的挑明,宋翎和周清弈有染,就在这间屋子里,就在刚才。

诗会之上,宋翎就把周清弈叫至身侧,现在又跟他在画舫上勾搭不清。若这周清弈是卖身的小倌就算了,可他毕竟是通过科举的读书人,还小有名气,这么猴急就缠上了皇子,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宋执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昭华殿下风流惯了,他可以不在乎名声,那么周清弈的名声呢?以后他该如何在一众才子中立足?

只见宋翎站起来,眼神是睥睨一切的冷漠:“你是在暗讽本殿下与人苟合,作风不端?呵,笑话。本殿下宠幸谁,那是他的福气。若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找人陪,也轮不到你置喙。三弟,父皇都未曾搜过我的房间,我劝你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越俎代庖一词堵住了宋执的嘴。

是啊,父皇都没有搜过宋翎的房间,他要是再固执下去,宋翎搞不好要去父皇面前参他一本,说他藐视君主。

这样的罪名太过沉重,宋执是万万不敢承受的。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宋翎:“二哥真是好手段,用完就扔,果真无情,宁清佩服。”

宋翎毫不示弱的对上他的目光,笑得云淡风轻:“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要对谁负责吗?”

只有昭华殿下这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敢说出这句话,况且大家对都深信不疑,毕竟他行事风格一直如此。

不管这位周才子是不是跟昭华殿下春风一度,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昭华殿下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随随便便就把人弃如敝履了。

太子不忍看手足剑拔弩张,劝和道:“好了,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么这件事就揭过了。昭华,宁清,我府中新得了一个岭南来的厨子,做的菜肴别有一番风味。今日我做东,你们俩都赏脸到我府中来一次吧。”

宋翎随意的整了整衣袍,回应太子的话:“好啊,兄长开口,弟弟岂有拒绝的道理?”

太子又转头问宋执:“宁清,你呢?”

宋执顺着太子给的台阶,点头应允:“臣弟全听太子哥哥安排。”

直到领着这两人出门,太子才舒了一口气。

父皇最不想看到手足之间闹矛盾,所以他也只能多多调解了。

床背后的木柱子边,站着身穿里衣的周清弈,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见他身侧的拳头攥得很紧,手心里还留有指甲抠出的淡淡血印。

“呵……”

周清弈突然颓废的笑了。

他早该知道的,像二殿下这样的人,不是他能够奢望的,刚才两个人的依偎,都是他的幻想和错觉罢了。

可惜他刚才还真心实意的想过,跟老家的未婚夫郎退婚,想过他跟宋翎的以后。

事实证明,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卫礼见人们都走了,才从外面悄悄溜进来,解开手里拿着的包袱对周清弈说:“周才子,这是昭华殿下特地为你准备的衣服,你换好之后就跟我出去吧。”

周清弈看着包袱里那华贵布料制成的服饰,只觉得可笑。

他真的把自己当作一个男宠了吗?

惺惺作态的送来衣服,是在表扬他伺候有佳吗?

谁又在乎他给的这点施舍?

周清弈心潮翻涌,他闭上眼,直到舌尖都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再睁开眼时,情绪已恢复了往常的冷淡:“多谢昭华殿下的赏赐,衣服就不用了。你还是直接带我出去吧,有劳了。”

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再多待。周清弈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头也不回。

宋执在太子府中随便吃了点,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今天的他就这么在宋翎这儿吃了个闷亏,心中简直烦躁得很,需要立刻回自己的府中找几个男宠用鞭子训斥一番,以此来发泄情绪。

摆着许多美味佳肴的桌上,太子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宋翎:“弟弟,你是说有人要给我下药?”

“是。”宋翎表情严肃,沉声道:“而且这放迷香之人还找来了一位女子,正准备塞入房中就被卫礼及时抓到了。只可惜这女子是个死士,见事情败露,立马就咬舌自尽了,我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这事情是何人所为,昭华,你可有头绪?”太子神情凝重,他知道这么要紧的事情,宋翎不会骗他。

宋翎摇摇头:“暂无头绪。”接着他又道:“但我推测,应该与兄长跟苏姑娘的婚事有关。”

太子有些惊讶:“跟婉婉有关,为什么?”

“苏姑娘跟兄长的婚事已是父皇下旨,朝野皆知。可是兄长与我都知道,这次联姻对兄长在朝中的势力有着更大的巩固,得到丞相的支持,非同小可。那么下药之人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想要让兄长跟陌生女子闹出丑闻。丞相爱女,若知道此事必定会跟父皇大闹一场,从而兄长的婚事可能会发生变数,在朝中的话语权也会变得被动起来。”

宋翎这话点醒了太子,他细想之后只觉得背后之人怕是还有更大的局。

“会不会是……”

太子想到了刚离席的那人,又觉得无证据就胡乱揣测,实在是不好,所以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宋翎笑笑:“兄长是想说宁清?我觉得不是他。看他发现屋内是我时候的表现,应当是不知道此事。”

“突然发现有个人在虎视眈眈,我难免多虑。”

“兄长是要坐上宝座的人,多虑和谨慎都是应该的。若是兄长有一日怀疑我,也无可厚非。”

“昭华,你在说什么呢?”太子急忙打断道:“你是跟我一母所出的弟弟,我们的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这件事我不方便去查,还要麻烦你替我去做。”

宋翎给太子的酒杯斟满了酒,举杯道:“有兄长的信任,昭华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这件事情,我定会查明白,兄长放心就好。”

两人一饮而尽,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他:“这迷香之毒你是不是已经完全解了?还需不需要为兄叫个太医来府上给你看看。”

宋翎夹了一块炸得酥脆的鸡肉放入口中:“已经解了,没有后遗症,兄长不必担心。”

太子顺口问了句:“那就好。唉,不过你是怎么解的?”

宋翎想起和周清弈做的那些亲密之事,感觉有些难为情,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很少对兄长撒谎的宋翎只能随口捏造了个理由:“卫礼从那个女子身上搜到了解药。”

太子释然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怀疑:“嗯,看来还是卫礼办事妥当。我这里有一把西域部落献出的匕首,待会儿你拿回去,当作礼物赏给卫礼吧,也算是他护你安危有功。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要一个人面对,一定要及时来告知兄长,知道了吗?”

宋翎举杯和他轻碰,眼角弯弯道:“好,知道了。”

为了尽快的查出幕后黑手,宋翎两日来比较忙碌。

他只能暂时把自己和周清弈的事抛在脑后。

这天,宋翎正在府中用午膳,突然看到卫礼正偷偷摸摸的拿着一件衣服去扔。

正是那天宋翎叫他拿给周清弈的衣服。

“卫礼,你在干什么?”宋翎走至卫礼身后问他。

卫礼紧张得手心出汗,恭敬地回答:“殿下,周才子并没有收下您给的这件衣服。奴才想着殿下不喜欢收回送出的东西,恐惹殿下恼怒,所以打算偷偷扔了。”

宋翎拿起衣服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衣服还如崭新的一般,周清弈估计摸都没摸过。

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天情况紧急,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出现在人前吧。

后来兄长相邀,宋翎就去赴会了。走之前他也嘱咐过卫礼拿一套好的衣服给周清弈换上,体面的出去。

人都让他睡了,自己到底是哪里对他不好了?

卫礼看不透自家殿下的情绪,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殿下,这玉佩周才子也没带走,我给拿回来了。”

闻言,宋翎一怔。

这玉佩他没收下,说明他没打算靠着宋翎的关系在朝中做官。

思忖片刻,宋翎转身,头也不回地骂了句:“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就随他去,是死是活都让老天决定吧。”

周清弈没有拿着宋翎给的玉佩去翰林院,因此随随便便的被授派到弘文馆做校书郎,负责编辑、校对图书。

这样的九品末流小官,在当朝毫无权利,更是不值一提。

埋头苦读的书生不甘心,世家子弟也看不上,所以都是一些不得志、没有靠山的穷书生被选入这样的官职。

周清弈不想就这样回到余杭老家,所以并未挑剔,在弘文馆老老实实的做起了校书郎。

这日,午时刚过,天外下起了蒙蒙细雨,弘文馆来了一位不紧不慢的贵客。

总领馆务的馆主敛首低眉,小心翼翼地侍奉来人。

宋翎今日身穿一袭红衣,如皎洁明月下的浓艳海棠,高贵而华美。

今日早朝,他听何大将军说宁清殿下近几日总是往弘文馆跑。

经过打听,原来是周清弈在这里面做校书郎。

对宋翎来说,周清弈是他用过的东西,哪怕周清弈是在跟他置气,那这个人也必须是他的。

馆主殷勤的沏茶,询问来意:“昭华殿下,不知您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呀?”

宋翎只是娇懒而坐,细细品茶,并不言语。

馆主战战兢兢的杵在一旁,不敢多说半个字惹昭华殿下不悦。

“嗯,真是好难喝的茶。”宋翎放下茶杯,对馆主说:“我的好弟弟宁清殿下来的时候,你们也是用这样的茶招待他吗?”

馆主心跳加速,扑通一声跪下,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回殿下的话,我们馆内最好的茶就是这样的了,并不是故意对殿下您招待不周。每每宁清殿下来此处,都是找新来那位叫周清弈的校书郎谈话,不让我们在跟前伺候的。”

宋翎扬眉:“是吗?今日宁清也来了?”

馆主摇头如拨浪鼓,连忙说:“没有。”

“周校书郎既有如此本事,能让宁清频频造访。本殿下很是好奇,不如你去把他叫来,我也跟他聊几句。”

“好,好。昭华殿下稍等,小人这就去叫他过来。”

馆主得令,脚底抹油似的疾走出去。

周清弈正在整理书籍,被馆主带走的时候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馆主再三叮嘱,让他见了人好好说话,切莫惹那位贵人不悦,否则整个弘文馆都要跟着他一起遭殃。

周清弈推开门,见到宋翎时,心中还是颇为诧异的。他们两人自从画舫一别,宋翎就再也没有找过他。

他本以为,高高在上的昭华殿下已决定放弃他了,他也一直在安慰自己那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谁知,宋翎又出现了。

弘文馆伙食清淡,周清弈这几日心中憋气,食欲不太好,看起来清瘦了一些。

“你们下去吧。”宋翎立即摒退下人。

周清弈站着,宋翎坐着,正如他们之间的地位鸿沟,难以跨越。

宋翎看到周清弈的神情由惊讶转为冷漠,哼笑着说:“我来找你,你怎么既不惊喜也不意外?”

周清弈垂眸:“……”

“怎么?跟宁清殿下就有话说,跟我就无话可说了?“宋翎心里不舒服,指了指身旁的空凳子对他说:“坐。”

周清弈没有过去,而是躬身行礼:“臣身份低微,不配坐在殿下身侧。”

宋翎慢悠悠的开口:“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现在只不过让你是坐在我身侧,你反而来讲规矩了。”

周清弈温声道:“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臣已然忘却。”

“好一个忘却。怪不得你这么快就择了宁清为新主,莫非你和他睡了?呵,说来奇怪,那他怎么没把你从这小小的弘文馆给捞出来呢?”宋翎在生气的时候,口不择言是常有的事。

周清弈抿着下唇:“臣还不至于自轻自贱到这等地步。”

“你最好没做。”宋翎斜斜瞟他一眼,缓缓述道:“今日早朝,宁清说你擅通音律,想着人安排你去做八品太乐丞。官品虽比校书郎高了一级,可每日里的差事就是为皇室宫廷宴乐培养乐队伶人,供皇宫贵族们观赏作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我来此处,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好消息,顺便恭贺周大才子官职晋升。”

周清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肯定不想揽个远离政治的无用活。虽然他现在是个九品小官,但每天还能接触一点书籍,若是真的进了宫廷乐队,那就相当于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废了。

宋翎勾唇一笑:“我帮你拒绝了。我知道你不会甘心与人载歌载舞,所以你能继续留在弘文馆中。”

周清弈并非无礼之人,转而作揖行礼:“臣谢过昭华殿下。殿下如传闻所言,是天下学子的伯乐,也有双如矩慧眼,能洞察秋毫,知人善用。”

“别急着谢。”宋翎看着他,又道:“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父亲被人揭发,说他与谋逆之人为党。现下他已被押入了余杭县衙的大牢,等待调查结果,听候发落。”

“不可能。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平日里更是老实本分,绝对不会做出与人谋反之事。”周清弈义正严辞的为父声辩:“我现在就要去见皇上,向他说明此事。家父年事已高,经受不起牢狱之灾了。”

宋翎起身,冷脸道:“去见皇上?你觉得九品官员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面见圣上的吗?别到时候勤政殿的门槛都没踏进去,就被皇宫中的侍卫们乱棍打死了。”

周清弈眼眶泛红,情绪激动:“可那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怎么能弃他于不顾?”

宋翎走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急什么,坐下说。”又举起一杯茶放他嘴边:“喝点水,最近天气干燥。”

周清弈别过头,显然没有品茶的兴致。

宋翎不恼,把茶水倒在地上,不屑地说:“不喝也对。这茶品质太差了,根本比不上我府中的一星半点。”

都什么时候了,宋翎还有心思讨论茶的好坏,周清弈担心父亲,心乱如麻。

宋翎捧着周清弈的脸:“别皱眉了。这事情还没定论,你父亲只是暂时关押,只要没有证据就治不了他的罪。同样的,如果有证据去证明此事与你父亲无关,那么他立刻就能放出来。”

“要去哪里找证据?”周清弈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迫切地问宋翎。

“不用找啊。”宋翎戳了戳他的脸:“我有。”

周清弈欣喜道:“我父亲有救了。”

宋翎好笑的看他:“我只是说我有证据,可是我说帮你了吗?”

“殿下这是何意?”

周清弈不解,既然他告诉自己找到了证据,为什么又说不帮呢?

“我这个人啊,没这么好心。”宋翎慢声慢气地说:“旁的学子,我帮了就帮了,就当作举手之劳。可你,我不是白帮的,你之前在画舫上得罪了我,这笔账我们俩还没清算呢。”

宋翎这明显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周清弈稍作迟疑,思虑片刻郑重道:“当日之事,是臣冒犯了,罪该万死。昭华殿下若是能够出手搭救家父,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别说死行吗?我帮你,你是不是该想想要怎么报答我?”宋翎拧了拧眉心,这几天为了找出幕后黑手,朝中杀了不少贪官污吏,血腥他也见得不少。

周清弈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殿下金尊玉贵,自是毫无所缺。若殿下以后在朝堂上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甘为殿下鞠躬尽瘁,回报今日相救之恩。”

见他上套了,宋翎浅浅一笑,反诘着又将话茬引了回来:“谁说我毫无所缺?我府里就缺一个如你这般生得俊朗,又知礼明仪的人伺候。”

周清弈神色一顿,低垂眉目,语意艰涩:“殿下想要的回报,我……做不到。我周家在余杭也算是清流士族,周氏子弟纵没有傲骨,也有尊严,故而清弈断不会辱了家风门第,与殿下做男宠。”

不说苦读圣贤书多年,他的家教和尊严也不允许自己放下身段,去与人做男宠,以博名利,即便那人身份尊贵。

“不与我做,与宁清做?”宋翎不满的冷哼一声:“怕是不能如你的愿,这件事父皇已经交给我处理,宁清什么都帮不了你。”

周清弈言辞恳切,带有铮铮之意:“我既不与殿下,就更不会与旁人。”

他这话让宋翎听着很舒服。

就算是宁清日日来找他又怎么样?周清弈不还是看不上他。

周清弈清高如斯,他的态度也在宋翎的意料之中,他今日既来找他,自然是备好了十足的耐心,慢慢与他周旋。

毕竟,京城里这样好看也好玩的人不多见。

一想到他会被宁清这个虚伪之人占据,或是霸王硬上弓给弄脏了,宋翎心中就升起无名之火。

宋翎俯身贴近周清弈,熟悉又清冷的墨香环绕,给这几日来如同修罗的般杀伐果断的他寻得了安定。

他决定了,周清弈只能留给自己玩。

宋翎跨坐在周清弈的大腿上,拉住了他的手,眼波盈水,掠过他的颈和腰,大大方方的开口道:“周清弈,你抱我一下,或者给我点甜头吃吃。”

“不行。”周清弈抽回了手,一口回绝。

宋翎不依不饶又拉住了他的手,固执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吧,那我不救人了。”

周清弈见他执拗,也不敢激怒他,温和劝慰:“臣与殿下身份有差,授受不亲。殿下如果执意这样做,就有违世俗礼法,要是给旁人看见了,难免招致流言蜚语。”

宋翎不屑地挑了挑眉,自带三分傲气:“我的事,谁敢置喙?况且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

“那也不行。”周清弈依然没有松口。

宋翎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漫不经心地笑笑:“跟你说件好玩的事。宁清府中前日还扔出来一个满身鞭痕血迹的男尸,那人就是他的男宠之一。你看他往日里对你颇为温和,其实他背地里养了好些个十几岁的小郎君,夜夜轮流换人伺候,有时脾气上来了,活活把人打死都不做数的。”

周清弈默默在心里叹气,知道又有何用,皇子们有权有势,自然可以风流多情,让别人活的憋屈。

宋翎见周清弈若有所思,假意轻咳两声,笑得又温柔又甜:“这就吓到了?周清弈,你什么胆子啊。虽然你是洁身自好,可我也不差呀。我也是一个自尊自爱的殿下,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府里可是什么人都没养。让你跟我亲亲抱抱,你也不算吃亏的。”

周清弈垂眸,仍拒绝道:“殿下,真的不行。”

宋翎却不想再与周清弈慢吞吞地你来我往了。他生气的捏着周清弈的下巴,威胁道:“那你不给我亲就给我摸,你自己选一个吧。”

周清弈神情挣扎:“一定要这样吗?”

“三,二,一。”宋翎倒数完毕,突然笑起来:“你选不出,那我来选。上次我中了迷香,很多事情记不清,现在想来,最好奇的还是你当时的表情。周清弈,那时候的你觉得舒服吗?”

宋翎抿唇,眼里露出自得之色。他伸手摸上他的腰,一下探进衣裤里。

周清弈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受不住而发出低低的喘息。

宋翎没干过粗活,手心自然是又软又嫩,周清弈很快就受不住,低低地劝:“殿下,收手吧。你别这样了……”

“我怎么样?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周大才子的大是指……这儿。”宋翎双目璨璨,专注的看着他,手上动作一直都未曾停下。

同是男人,都知道怎么样对待才会舒服,宋翎自认为自己技术不差。

周清弈侧过了脸,不看他的眼睛,闷闷道:“殿下,臣不要了。”

宋翎故作轻松懵懂:“你不要,它要啊。”

他声音本就好听,要气人、要骂人的时候凌厉,想要温柔的时候却是酥酥的,直让人骨头发软。

“殿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戏弄臣。”周清弈的脸颊、耳朵、脖子一下都漫上了红晕。

宋翎趴在他胸前咯咯地笑,乐得嘴角都弯到了天上。

太有趣了,这样的人他永远也不会拱手让人。

“可是你有反应啊。”宋翎得寸进尺道:“周清弈,你是不是在想你那个余杭的未婚夫郎?”

周清弈认真地看他一眼:“没有。”

宋翎长长地“哦”了一声,笑了笑:“啧,你不喜欢他啊?”

周清弈面色一僵,似是觉得两人这样极为难堪,挣了挣身子,想推开他的手。

宋翎摊开手掌给他看,神情无辜:“脏了,你帮我洗手。”

“嗯。”周清弈起身整好衣衫,端壶茶水打湿一方白帕,细细地将宋翎的每根指缝都擦拭干净。

直至擦了好几遍,再也没有一点污秽的痕迹,周清弈敛首:“臣方才冒犯殿下了,还请恕罪。”

“你都冒犯我多少次了。”宋翎眉开眼笑:“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周清弈面容沉静:“殿下若能解我父亲困境,臣任凭殿下处置。”

宋翎轻哼:“任凭处置?真的假的,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周清弈郑重道:“臣不会骗人,只要不是太令人为难的就好。”

“怎么证明呢?”宋翎反将话题抛出去。

“殿下想要如何?”周清弈问他。

宋翎用指腹点了点自己的左侧脸,笑了笑道:“亲我。”

周清弈想起那晚两人的痴缠,即使已经那般亲密,他都没有吻过宋翎。

眼前人大胆率真,他只能强忍住心里的躁动,努力作清明之态:“殿下,我们这样于理不合。”

“好吧,那明日早朝,我就跟父皇说……”

宋翎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侧脸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周清弈的吻很轻很轻,然后稍纵即逝。

宋翎觉得不够,他勾住周清弈的脖子,在他修长的颈侧舔咬了一番,然后看着自己留下的浅红印子笑了起来。

周清弈知道他在表示占有欲。

突然他的心里也被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了,清洌的眉眼也温柔了几分,开口询问道:“殿下觉得够了吗?”

宋翎靠在他的怀里,满足道:“够了,下次再找你要。我走之后,你不许单独见宁清,知道了没有?”

周清弈看到宋翎靠着他,就像那晚一样依赖他,心里更软了。

知道他介意什么,周清弈正式回应道:“宁清殿下找我只是谈论经文,我们之间并无说起别的事。”

宋翎嗯了一声,在心中盘算一番,刻意地问:“周清弈,我和你确实有了肌肤之亲,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周清弈迟疑片刻,叹气道:“殿下还是当那事没有发生吧。臣布衣之身,实在是没什么可以给殿下的。”

宋翎让步松口,许诺道:“我知道你不会自暴自弃去做男宠。若你要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待你退了亲事,我也可以……允你做我夫郎。”

周清弈心中涌起惊涛骇浪,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盯着宋翎的眼睛问道:“殿下对我是真心的吗?”

宋翎低下头,突然不敢与周清弈对视,只因他清澈的目光看得人有点心虚。

认不认真该怎么判断呢?

他只是不想放开周清弈,这算是认真吗?

宋翎不明白,但也不愿瞒他,大大方方地说:“才几日?当然算不上认真。”随而他又轻巧挑了挑眉,好奇道:“难道你已经想与我长相厮守啦?”

周清弈的意动神摇,一下就被宋翎的这两句话搅得荡然无存。

他垂眼,淡淡地回答:“没有,不敢奢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不敢妄自决断。”

宋翎不恼,只慢条斯理地道:“我着人打听了,你和你那个未婚夫郎是表兄弟,还是订的娃娃亲。你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两个人是连面一年也见不上几回的。就这样浅薄的感情关系,你都愿意遵从父母之命,怎么对我就如此扭捏,你是看不上我?”

周清弈淡淡道:“臣不敢。”

宋翎作出了苦口相劝的模样:“周清弈,我实话跟你说,我现在对你非常感兴趣。你要名分,我可以给你。你就跟我一段时间,等我腻了,你随时能走。你若嫌休夫丢人,到时我赏你个面子,对外只说我俩和离。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周清弈感觉自己被水母的触手蛰了一下,心脏出现麻痹的感觉,他缓缓道:“殿下,在你眼里,婚姻就是儿戏吗?”

宋翎不理会,反而信誓旦旦道:“分开了我也会补偿你的,不会叫你平白跟我一场。而且,我还可以与你保证,以后你再另行婚嫁,我绝不干涉,还会在你重新娶亲之日赠送一份贵礼。这么宽待与你,总归算不上是儿戏了吧?”

过去的欢情缱绻彻底成了一场华美虚无的绮梦,如今梦醒了,宋翎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昭华殿下,站在云端。

周清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宽大的衣袖掩住紧握的双手,他话里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殿下这份厚爱,臣实在担不起。请殿下另择良人,还恕臣难以从命。”

宋翎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此时彻底怒了,讥讽地说:“给了你名分你还不想要,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

周清弈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语气平淡:“道不同不相为谋,殿下请回吧。”

宋翎怒道:“周清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赶我走?我问你,你不要救你父亲了吗?”

“殿下,我父亲有没有罪,你是清楚的。”周清弈看着他:“我相信殿下是贤德之人,定会做出理智的判断。”

“好啊。”宋翎指着周清弈,愤懑道:“周清弈,你给我等着。”

红袖一甩,宋翎头也不回,走出了弘文馆。

周清弈看着桌上凉掉的茶,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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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殿下成亲了
主角为宋翊金明池的小说《荒唐殿下成亲了》是作者雾念卿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荒唐殿下成亲了的主要内容是:宋翊虽然成为了纨绔,但他认为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