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失序小说在哪里看?纯爱小说《感官失序》由作者韩骨倾心创作,主人公是贺执周沉,感官失序小说主要讲述了:贺执和周沉恋爱的时候,大概也是想过要天长地久的,只是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
《感官失序》精选:
周沉沾着水珠的手在腰腹游走,被啤酒冰透了的皮肤泛红,发热。
贺执觉得自己像踩进陷阱的羔羊,动弹不得。
“周沉,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贺执仰起头去看周沉,他的瞳孔深沉却明亮,没有失神时的迷茫,也没有失控时的疯狂。
贺执支起身体,想推开周沉:“我带着药。”
“不用吃药。”周沉轻声说,低哑如呼气的语句落在贺执身上,像柔软的锁链,“刘明德没有和我说太多关于你的事情,但他给我介绍了几个朋友。我想他们在你的手机通讯录里,姓名前都有一个A字。”
贺执身体僵硬,从骨缝里流出的冷意与皮肤的滚烫相交融,令心神战栗。刘明德不愧是刘明德,总能想到委婉而尖锐的办法。
“和他们聊得开心吗,周导?”贺执语带笑意,眼睛却如受伤的野狼。
“没什么印象。”周沉回答,“我只需要找到柏云阳。你或者是刘明德,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贺执,人切记刨根问底。”
贺执被揪着头发,两人体位反转。周沉的指尖摁压脊柱与尾椎,让贺执手撑地,被迫趴俯着。
“他们说你经验丰富。”周沉说。
“什么经验?”贺执眯起眼睛,“要是伺候狗的经验,我确实是有不少。”
“我原本没想动你,贺执。不知分寸的人是你。”周沉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领口与袖口的扣子,打量着贺执。
贺执的眼睛落在周沉的手腕上,略有错愕。
苍白的皮肤上有无数道杂乱的痕迹,有的已经变得浅淡,有的还在泛红。这些痕迹出现在双腕的正面与反面,甚至延伸至小臂。在皮肤上显得狰狞丑陋。
周沉发现他的视线,摁住贺执的头下压,粗暴地制止了他的注视:“刘明德首先就应该教会你,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
贺执讨厌在床笫之间玩上位者游戏,那些虚荣低俗的情欲令他作呕。
可他此刻无暇顾及。
周沉的抗拒与疏离是一圈亮着红灯的警戒线,对他对周沉都是如此。
展露自我。伤害别人。是成瘾症患者最恐惧的事情。他踏出了这一步,果然报应就来了。
“这个。”贺执敲了敲周沉的手背,手指克制地向前滑了一段距离,停在那些痕迹的旁边,“和我有关系吗?”
周沉将贺执摁至自己肚腹以下,直到那双眼睛被头发完全遮盖才善罢甘休。
“你清楚要做什么事情,贺少爷。”周沉摩挲着细软的头发,又去揉捏涨红的耳垂。满胀的费洛蒙气息早比香薰蜡烛更加浓郁,就萦绕在他周围。
鼻口,唇边,乃至皮肤的每个角落都能体会到熟悉的感觉。危险又愉悦。
周沉不喜欢贺执张扬的口吻,仿若挑衅。难以出声的呜咽更适合贺执,比如现在。
周沉的手掌放松地搭在贺执头发上,高热的体温没能让大脑晕眩。
在药物或者器具的帮助下,他学会了如何保持清醒,按照医嘱,此时他应该打给120。如有必有,或许还得连带一个110。
周沉仔细观察贺执露出的颅顶与湿润的手指。垂落的头发挡住大部分光景,却足够周沉欣赏。
“可以了。”周沉说,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餮足,嗓音带着慵懒的气息。
贺执拽着周沉的衬衫抹了一把嘴,沉默地站起身。
如果不是真的尝试过,周沉会觉得贺执的口腔里长着一对能杀人的犬牙。
周沉翻过手机扫了一眼:“他们聚完了。萧正阳一会就过来。你是想留下,还是先走?”
贺执拿出药瓶,整个倾倒在手掌心,随后起开一瓶啤酒,和白色的药片一起大口灌下。
已经变得常温的酒液没带来丝毫凉爽,反而令胃更加难受。
贺执把啤酒罐捏扁,随手扔在地上,捡起掉落的手机转身出去。
小镇的也夜空是紫蓝色,点缀着少许星星,将走廊映衬得静谧又梦幻。
贺执拿出手机翻了两翻,最终什么也没干。
整整一瓶抑制药终于让迟缓的药效更早到来,过于冷静的头脑使得贺执同样烦躁。
“贺执?”
贺执抬起头,看到手里提着饭盒的萧正阳。
萧正阳脸色惯有的温柔慢慢褪去,变得冷淡而严肃:“周沉还在屋里?”
“算了,没什么。”萧正阳显得有些烦躁,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周沉的成瘾症,什么时候的事?”贺执问。
“他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他的情况。抱歉,这是职业道德。”萧正阳说。
“理解。你是他的……”
“主治医生之一。”
方畅今晚替缺席的贺执喝了半瓶红的,半瓶白的,喝得眼冒金星。半路上接到贺执电话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的火。
“贺大少爷,人的命是会被催死的,你又整了什么幺蛾子出来了?什……你疯了吞一整瓶药!?”方畅被贺执吓出一身冷汗,酒精随之蒸发大半,“我现在回去,你哪都别去。”
“知道了。”贺执挂断电话,瘫坐在墙角。
信息素没有因为服用药物而消失。耐受性让阻断药变为和酒精,烟草无二的摆设。吞咽的动作让贺执感到餮足,那些细小药片埋入肚腹后就如同荒地迎来雨水,带去虚幻的满足。
性欲未得到纾解,对药物的依赖却得到了放纵。贺执被两种矛盾的心理吊在半空中,手指都在颤抖。
“贺执?贺执!”方畅气喘吁吁,砸开每一个房间的门,看到他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少腿,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出现戒断反应了。”贺执倚着墙壁,身体冒出的冷汗已经干涸。
“可算了吧。”方畅手撑膝盖大口喘气,赏了贺执一个白眼,“上次你吃完阻断药又吞了半瓶安眠药,上上次半夜在二十层楼楼顶坐了六个小时,鬼知道你这次又想出什么新鲜法子去找孟婆喝汤。”
“哪那么容易死。”贺执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屋外的纸巾盒,说,“帮我拿个东西。”
方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顿时觉得放任贺执找死也是一桩美事:“别告诉我你叫我回来,就为了一张纸巾。”
“两张,顺便给我一瓶水。”贺执更正到。
方畅看着贺执,注意到他过于杂乱的头发,以及发梢,鼻尖和嘴边可疑的污渍,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
贺执用余光看了一眼方畅,用手抹了一把脖颈,以求抵御被同情后的脆弱感。
“啪。”
温热的毛巾砸在脸上,淡淡的皂角气息驱散萦绕在周围的气味。
“建议你去洗个澡。”方畅说。
“没做完,用不着洗。”
“这么平静?”
“……”
“我以为你至少得连夜找个工地,给周导几板砖才能泄愤。”
“打了他,你和刘明德不得心疼死。”贺执说,“成年人了,不至于一根筋转不过来。”
方畅狐疑地打量贺执,又觉得他说得也没错。真那么有骨气,也不至于和他混在一起。
贺执摸了一把口袋,没找到烟,手指捏着衣角做夹烟的动作:“我要给刘明德打个电话。”
“打呗,谁拦着你了?”
“你打。”贺执说,“我要问的事他不会告诉我。”
方畅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要问什么?”
“问周沉有什么病。”贺执停顿片刻,补充,“指那种能写在病历本上的。”
方畅白了他一眼:“没说你骂街。”
方畅走去屋外,拨通电话。贺执隐约能听到方畅委婉又急切的语调,和虚伪谈不上半点关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方畅的能耐。
“问完了。”方畅把手机撂在一边,“你刘叔只说不用担心,闹不出人命。周沉在国外过得比较乱,可能性癖上有点古怪,让我注意点你的精神状态。多了他不肯说。”
“知道了。”
“明天帮你请个假?”
“有我的戏,请不了。”贺执半闭起眼睛,突然问,“外面有什么声音吗?”
方畅一头雾水,撩开窗帘看了半天:“你想有什么声音?”
“救护车,警笛,一类的。”
“贺大少爷,你这是和周导上了个床,还是去杀了个人。”方畅盯着窗外嘟囔,回头时却发现贺执已经闭着眼睛没声了。
他侧着身子躺着,清浅呼吸将垂落的发丝吹起又落下,半湿的毛巾盖住肩颈,露出有些削瘦的锁骨。
“真能折腾,平时没见这么反常啊。”方畅抬手去够毛巾,被骤响的电话铃声吓了一激灵。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两个字——刘总。
方畅为自己无止境的加班狠狠叹了口气,关上屋门,接通电话。
“刘总,还有什么事吗?”
刘明德用笔尖点着桌面,一旁的烟灰缸架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香烟,淡淡的烟草气息和轻微的葡萄酒香成为这间屋子天然的香水。
远处,打印机正在运转。
“贺执呢?”刘明德问。
“吃了点药,睡了。”
“多少?”
“……”方畅略微发愣,随即皱眉看着电话,回答,“一瓶。”
“有长进,多少学会点克制了。注意点他的情绪。和周沉到什么地步了?”
“没做完,贺执说的。”
敲击桌面的笔停下,刘明德看着另一只手机的屏幕,若有所思。
“刘总打来就是问这个?”
“嗯,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