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叶清弋戚栖桐的小说《清狂》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清狂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伏羲听所著,内容是:戚栖桐看起来正正常常的,但接触下来才发现,原来他本人是个病娇啊?
《清狂戚栖桐》精选:
泉香馆并非真的有泉,但真是香,香风琼露,姑娘们的水袖,矮桌上的佳酿,哪一样都对极了来客的胃口。
寻常青楼大都俗气,可泉香馆不一样,往来上菜送酒的使女都半遮面容,谈笑举止也都含蓄,而露台中央擅舞抚琴的姑娘最为风雅大方,这里绝非一般乌烟瘴气之地。
但戚栖桐还是浑身不自在。
他化名为祁,任由廖原一口一个祁公子地唤着,又被引着灌下好几杯烈酒,再来一个姑娘就不能够了。
他轻声求饶:“廖公子,我想同你多说会话,请她先下去如何?”
戚栖桐脸上已经有了醉意,眼梢颜色堪比傍晚的漫天晚霞,瞳光朦胧着,本就极出挑的容貌愈发潋滟,令人挪不开眼。
廖原愣愣地看着,恍惚间,觉得泉香馆所有姑娘加起来都比不上长平君的好颜色了,他挥退周围的所有姑娘,往戚栖桐边上靠了靠。
这泉香馆一楼铺着地毯,人围着矮桌席地而坐就行,廖原嘴上说着挑这地是为着行动不便的长平君考虑,可这会尾指碰着长平君的衣角,他开始窃喜这趟来对了。
“君——祁公子,我再忙都一直记着答应过你的事,要带你出来走走,透透气,老闷在家里多无趣啊。”
廖原支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腿上,嘴里嚼着半块糕点,指着台上抚琴的姑娘,笑得十分风流,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往戚栖桐身上瞟。
“祁公子还未娶妻啊……”
提起男子必经之事,戚栖桐垂了眸子苦笑:“我身子残破,何苦要耽误他人。”
淡淡的伤感更教人怜爱,颤动睫羽仿佛是挠在廖原心口上的茸毛,他不由地又凑近几分,不著痕迹地嗅着戚栖桐身上的气味,不一会便有些心猿意马,觉得那股子淡淡的体香似乎比脂粉香还好闻,
“听说凉州的姑娘飒爽得很,祁公子就没有一两位红颜知己?”
他的目光比烧酒还炽烈几分,太过赤裸裸,戚栖桐轻轻地摇摇头,看了一眼廊柱处站着的池杉。
很快池杉便过来替他跟廖原请罪:“快到了祁公子吃药的时辰,廖公子……”
廖原点点头:“请便。”
说是请便就是请便,廖原恭恭敬敬地目走戚栖桐之后又稳稳地坐下来,呼朋唤友,重新叫来了一桌人,不远处的骚乱他是一点没听见。
出去时只带了池杉,池杉独自去找马车,留戚栖桐在一楼楼梯旁等着。
戚栖桐坐轮椅来青楼太瞩目了,楼上楼下的客人见着了总要掩唇偷笑,小声说些不堪入目的难听话。
难听话不听便是,但比轮椅更瞩目的是戚栖桐的容貌,不时便有泉香馆的女子上来招呼,婉拒了也不肯走,听说他在等人也说要陪着他等,一个两个便罢了,六个七个就太招人侧目了。
进来的客人要停下来打量团在楼梯旁的姑娘们,里头坐席的客人听见动静也走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实是什么也没有,但三人成虎的,不一会,说什么的都有了。
“好像是两个姑娘因为抢客人闹起来了。”
“不是,是上回那个泼皮,又因为相好的姑娘去陪别人了,在发大火呢!”
“什么呀!是哪家的婆娘来找自家夫君啦!”
最中间的戚栖桐自然是不知道外头人在说什么,他就看见这位姑娘不小心踩了别人的鞋跟,那位女子又扯错了旁人的手帕,真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戚栖桐好无辜,被撞了好几回不说,轮椅也被挤得滑去一边。
戚栖桐的衣袖不知怎么卷到了车轮子里,袖子抽不出,又止不住后退的轮椅,急得失声唤着池杉。
嘭的一身,戚栖桐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听见身边人的惊呼,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他感觉身边有一阵风吹过,这阵风带着一股木料的香气,接着他便被人掌住了后脑勺,护进了一片稍硬的胸膛。
一切都始料未及,戚栖桐的五识中,听觉最先恢复,听着那阵急促的心跳声,戚栖桐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
“这次廖原怎么没来救你?”
声音太过戏谑,戚栖桐眼神一冷,推开身前的人。
“别动。”
叶清弋惩罚似地在戚栖桐后颈上拍了一下,随后将距离他后脑不过一寸远的花瓶推回到了矮几上。
戚栖桐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复杂,他皱了眉,不肯转回头去。
“不肯道谢?”叶清弋笑了一下,试着推动轮椅,结果不仅没推动,还招出戚栖桐的一声闷哼,他侧过头来看才发现戚栖桐的袖子卷进了车轮中。
戚栖桐看他在车轮前蹲了下来,还以为他要帮自己把袖子拔出来,没想到他直接上手撕开了那截宽袖。
戚栖桐举起手臂,看着小臂处狗啃似的破衣料,一时无语,可好歹是解救了他,还把他推到了人少的楼梯后,他说句多谢也不过分。
谁知叶清弋突然变了脸色,冷声质问着:“你喝酒了?”
刚才看见那硕大的花瓶倒下来的时候,叶清弋也是受了大惊吓的,这会冷静下来了,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那股子酒气不是泉香馆里飘的,就是戚栖桐身上带的。
这个人是疯了吗?咳疾还没好透吧,竟然就喝酒了?
“我知道你跟你那个的救命恩人廖公子亲近得很,在自己房里说笑还不够,来这里给谁看?”
叶清弋想起来就生气,他就坐在他们斜对面,他亲眼看见,廖原的嘴角都快裂到眼尾了,真够可以啊!便是上辈子救起戚栖桐之后,他们也没有那么快就这样亲密!
戚栖桐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觉得他莫名其妙,也不道谢了,偏开脸去:“与你无关。”
确实是跟他无关,叶清弋被气得说不出话,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是我,你刚才就被砸成肉泥了,你什么态度?”
“我没让你救。”戚栖桐把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这话太孩子气了,以长平君的修养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但是这叶清弋说话句句都带刺,他不爱听。
可戚栖桐说话也不怎么中听,叶清弋气得面色铁青:“你那恩人廖原搂着两个女子没空看你,你那跟班池杉也不在这里,如果不是我看着你,你长平君就要死在青楼里了,要是传出去,你身后名声还是要不要!”
戚栖桐怔怔地看着叶清弋,想着他话里的意思,他一直在注意着自己?
戚栖桐低下了头,捻着破衣袖上的线头,犹豫了会,小声地说:“尚书府的命案已经结了,你还是认为与我有关?”
在一瞬间,叶清弋的目光变得十分锐利,但他说出话却瞧不出情绪:“我什么时候说……跟长平君有关了?”戚栖桐这是在试探他知道多少。
“你查案查到我府上,三番两次试探我对那侯府公子的态度,真的不是怀疑我?”戚栖桐抬起头时又恢复了平日的枯井无波。
这么坦然,真是因为与死者不熟,还是因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所以无所畏惧?叶清弋似笑非笑:“我为什么会怀疑你?你跟死者有什么仇么?”
戚栖桐也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不记得了。”
他猜测叶清弋已经知道什么了,但苦于没有证据,便只能言语试探,上回失态估计也是他骗口供的计策,不过好在已经结案,他再怀疑也没有用,只是……
只是叶清弋已经注意到了他,今后的什么举动怕是都要更谨慎些。
“叶中尉,今日多谢。”戚栖桐看到了池杉,隔空点了点头,招他过来,不欲与叶清弋说再多。
却见叶清弋欲言又止,回想刚才他对自己与廖原相处似乎多有怨言,甚至还出言不逊,戚栖桐脸色难看起来,忍不住侧头警告:“本君的事与叶中尉无关。”
叶清弋本来就没想管,他在席间坐着的时候可是立了誓的,即便戚栖桐举止再轻狂,他也绝不轻举妄动。
与他无关……
叶清弋冷笑着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酒杯闷头灌了一杯。
身侧的女子抓着帕子替他拭去嘴角的酒渍,娇声哄着:“别光喝酒啊!奴家陪公子说说话如何?”
叶清弋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不要你,换个人来。”
边上的范志奇笑起来,拉着白奕骁让他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地方就是叶大人这样的人也得褪一层皮!”
“叶大人说说啊!你要什么样的姑娘啊!这儿什么都有,你就是要天上的嫦娥织女我都能给你找来!”
叶清弋捏着酒盏,盯着不远处的廖原,道:“我要坐轮椅的,比冰块还冷的,最好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范志奇愣了一下随后笑开了,凑到白奕骁耳边说叶大人真会玩,接着又逗叶清弋:“条件是有点苛刻,不过肯定能找来,要是人真的来了,叶大人想要她做什么啊?”
叶清弋哼了一声,把酒盏往矮桌上重重一磕,咬牙切齿道:“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