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闻寡言所著的小说《魔尊每天都想逃离神殿》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魔尊每天都想逃离神殿围绕主人公言河岳开展故事,内容是:言河岳最大的错,大概是他以为自己是主角,但他本人连配角其实都不是。
《魔尊每天都想逃离神殿》精选:
过往的种种到底是怎样的?
言河岳早已记不清了。
他走火入魔,过往的记忆仿佛被塞进了染缸,又倒入了几桶贪念,痴念,妄念,欲念......
搅得七荤八素,分不清前因后果,望不到远年近岁。
乍看仿佛一切历历在目,细想却似云烟,过眼百年,沧海桑田,早已化作红尘飞扬在天边。
像是雾里探花,水中望月,无论美好的还是痛苦的,伸出手去,探不真切。
什么是真切的?
“师尊......”言河岳捂着眼,不愿去看柏九华,更不愿感受身上阵阵酥麻怪异的感觉。
于是他翻看记忆,脑海里虚幻的记忆如同走马观花。
“师尊!师尊!我为何名唤河岳啊?”
“河,是指水,岳,是指山,静水流深,不动如山,造化钟神秀,而师尊则钟意你,故而任你名为河岳。”
“师尊......钟意阿岳,阿岳也钟意师尊!”
在言河岳的记忆里,世界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将他的父母吞吃入腹,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盒子,上面贴着冰冷的照片。
言河岳那时常想,他爸爸的手掌那么大,个子那么高,怎么可能会蜷缩进那一个小盒子里呢?那得多难受啊。
所以照片上的爸爸怎么会是笑着的呢?
于是他拿出画笔,在爸爸的嘴部画了一个向下的弧度,又点了几滴眼泪。
后来,柏九华成了他的师尊。
他三岁前不愿说话,想来也可笑,柏九华那时居然将他当做了哑巴,他在柏九华诞辰那一日悄悄走到了柏九华的身后,大叫了一声师尊,可将柏九华吓得够呛。
柏九华在他两岁前总喜欢抱着他,柏九华喜种灵草灵花,于是他便爬进柏九华的园子将那些花花草草祸害得面目全非。
他讨厌柏九华全神贯注地照看别的东西!
柏九华是他的师尊,他的师尊眼里,怎能有别的东西。
或许他当真是坏透了吧。
可他的师尊,却总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只是不痛不痒地训导一句胡闹。
朦胧的记忆里,柏九华的手掌是那样温暖,那样宽厚,手上总是覆着薄薄的一层茧子,那是柏九华早些年练剑磨出来的,抓着他的手,痒痒的,痒到了他心里,他在心里乐开了花。
这是只对他一人笑的师尊......
师尊从不对江南烟笑的,或者说师尊鲜少对其他人笑,只会对着他一人。
“怎么笑了。”柏九华的笑语自上方传来,语气中带着些许讶然,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这里......舒服?”
言河岳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胸口传来点点怪异的感觉,柏九华在捏......
他的师尊仿佛在一夜腐烂了,他的师尊还是只会对着他笑,可这笑不一样了。
“柏九华......”言河岳道,“你不配......”
你不配做我的师尊!
可话到嘴边,他却又吞入肺腑。
他......不敢,他......不愿。
尽管柏九华如此这般对他......
他是一条可悲的狗,向柏九华摇尾乞怜,以求得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关爱,即使柏九华依然压在他身上,将他最后那一线尊严扯得七零八落。
柏九华是畜 生,柏九华是他的师尊。
“不配什么?”柏九华清冷的嗓音染上肮脏的欲念,像在禁忌中吟诵着魅惑人心的魔咒。
“不配做人!”言河岳哭喊道,“你比我这个魔人更他妈畜生!上自己的徒弟,亏你想得出来!恶心!啊!混蛋!恶心!”
“你不恶心,”柏九华的眼中沾染上情 欲,豆大的汗珠从半边面具下滚落,滴在了言河岳苍白如纸却又被热气蒸红,宛如一只煮熟虾子的皮肤上,柏九华低笑着在他耳边耳语:“阿岳,最好吃了。”
许久后,柏九华披上纯白衣袍,蓝黑的发如天幕般似有暗流涌动,他弯腰抱起蜷在白玉床上的人,眼中有着万分不舍。
他怜惜地亲了一口那人微微泛红的面颊,又捏了捏,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他始终不解,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坠入魔道,成为人人喊打的魔尊。
道有始终,念由心生,心魔唯有自化。
他早已算到了今日。
“我的师尊将我拖到了卧房,我怕他,我知道他恨我,他恨我当年趁着凤凰冥火烧山之时的混乱逃离了他,我以为他要对我用私刑......却不想,他将我推倒在了床上,扒开了我的衣服......他难道当真恨我至此吗?要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我。如果你们不来,他或许会炼化我的功力,想尽办法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从此囚在着神殿。”
“我一个男人,怎能怀上他的孩子!滑天下之大稽!”
“我对他可有感情?他看着我长大,却对我起了心思,我只觉得他恶心。”
心中传来阵阵刺痛,柏九华的确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如今与天地并化,只要他想,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逃脱他的桎梏,没人能掩住他的耳目。
言河岳......分明不是这样的。
柏九华细细在温泉灵池中擦拭着言河岳的身子。
言河岳像一只小兽,总是依偎着他,总是在讨他欢心,他性情冷然,向来喜怒不言于声色,更是拒他人于千里之外,却屡屡被自己的徒弟惹得言笑晏晏。
像一尊寒冰,在他徒弟一声声脆生生的师尊下,悄无声息地融化。
直到后来......逐渐变质。
第二日,楚寒又带了一行人到了万神殿。
楚寒的腰上有一块玉,言河岳便是看到了那块玉,方才将那本就乱得如同纠缠在一起的毛线般的记忆胡编乱造了一番,弄得这几个毛头小屁孩一时热血沸腾,要救他出去。
那玉可遮掩言河岳身上的魔气。
言河岳听着大殿里那几人你来我往地打着太极,他侧躺在床上,仍穿着那件红黑纹金的衣袍,昨日柏九华意外地收敛了些,只把他搞晕了一次便停下了,言河岳此时心里有些发毛......柏九华可能真的搞到了能让他大肚子的灵药,今天不走......或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抬手,腕上的肤色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青色的细小血管越发清晰可见。
脚腕上的链子会压制他的功力,那链子是由柏九华的血液幻化而成,只要那链子在,他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第一时间被柏九华知晓。
那玉是蕴灵玉,上古蕴灵玉。
那玉能吸了柏九华的血。
他不在乎楚寒那玉来自何处,也不在乎这帮小屁孩是怎么来的神界,他只知道,这是他困与于这偌大神殿十五年来唯一出逃的机会。
若这次逃不了,柏九华或许会把他交给江南烟,凭江南烟那妖孽的天赋,他此时哪怕正值巅峰时期使尽全力也不见得能打得过江南烟。
柏九华不会真的看着他死,但柏九华向来嫉恶如仇,如果柏九华从江南烟嘴里知晓了凤凰冥火是他替魔帝放在寒云山巅的,那或许.......
一把火,烧去了五千七百多人的性命。
他自知罪孽深重,天赋平庸,修道之路坎坷难行,故自甘堕落,任心魔化法力为魔功,在残杀数千生灵后仓皇逃入魔界。
言河岳不禁打了个哆嗦,神界日日艳阳高照,似人间和煦春日,可言河岳还是感觉如临万丈深渊,冰冷刺骨。
柏九华一定会废了他的功力,捏碎他修炼了数百年方才修出的魔丹。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他极怕死,真到那时候,他与废人无异,又留在这神殿,那这金碧辉煌的神殿便就是他的炼狱。
他要日日看着他人的功力一日千里,飞升至神界......而自己,却连一丝功力都无法凝结在手心。
他高高在上的魔尊言河岳从此便是六界的笑料。
他岂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