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嫁给凶神后,貌美小夫郎被宠上天》作者是不知山河,林念殷呈是小说中的主角,嫁给凶神后貌美小夫郎被宠上天主要讲述了:殷呈对林念就是一见钟情,而他喜欢林念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
《嫁给凶神后,貌美小夫郎被宠上天》精选:
呈王府。
殷呈狐疑地问:“当真?”
镜衣一脸笃定地说道:“王爷,您肯定是没送对花,哪有小哥儿不爱花的。”
殷呈扭捏半天,道:“可是我上次送的都被人家扔了。”
“所以说,王爷您就是没送对花。”镜衣说,“如果那个小公子如果不喜欢白色的花,那您就试试红的黄的绿的紫的。”
小侍子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谁家小哥儿喜欢那种比脸还大的大白花呀。”
殷呈一想,觉得有道理,“那你们说,我这次送什么花合适?”
镜衣说:“咱们府上的棣棠花开了,王爷您等着,我去剪一朵最完美的过来。”
半个时辰后,一朵黄色的棣棠花摆在了林念的窗柩前。
小福推开窗就开到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小福大惊失色,“公子公子,那个送花的人又来了!”
他捏碎了花,正直的脸上充满了对送花之人的气愤,“我这去告诉主君。”
林念刚想制止,就见那朵黄色的小花已经被捏成了花瓣片片。
他叹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失落,把人叫住,“回来。”
小福“啊?”了下,“公子,怎么了?”
林念说,“以后窗柩上的花,都拿给我。”
“哦。”小福懵懵地挠头,“公子,你不是说这花来路不明,不能收吗?”
“我现在想收了。”
小福很焦虑,“万一是殷顺怎么办呀。”
林念道:“不是他。”
“公子你怎么知道,你又没看到。”
“总之,我知道是谁送的,你以后看到了拿给我就是了。”林念想了想,补充道,“这件事情不许告诉其他人,尤其是小爹爹。”
“喔……”
面对小福充满疑惑的目光,林念咳了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小福,去厨房拿些茶点过来,我饿了。”
“可是公子,你才吃过早饭。”小福不解问道,“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林念恼羞成怒,“还不快去!”
这笨蛋小福,总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小福离开后,林念有些心疼的捡起地上的花瓣碎片,也不知那人下一次送花,会是在什么时候……
殷呈回到府上的时候,走路都在飘。
镜衣见了,一脸‘我就明白’的样子,“我就说小哥儿都喜欢彩色的花吧,咱们再接再厉啊王爷,明天接着去送,就算是内心冰冷如石头的小哥儿,也该被打动了。”
殷呈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道:“那依你之见,下一次我该送什么花?”
镜衣和几个小侍子商量了一番,“紫藤如何?如今紫藤还不到花季,开成穗子的少,也叫那位小公子看个新鲜。”
小侍子愁道:“可现在也就京郊宝宁寺里的紫藤开了穗子,不过那里的住持是个爱花的,要一个花穗子比要本佛经难多了。”
有小侍子愁道:“这可怎么办呀。”
“就因为紫藤穗子困难,才显得咱们王爷有诚意啊。”
殷呈立马拍板:“行,就送紫藤。”
第二天殷呈下了早朝后,直奔京郊。
京郊宝宁寺,香客几乎都是京中的主君和小哥儿们。
此时正值清晨,浓雾还未散去。
宝宁寺的慧觉大师刚做完晨课,隐约看见天王殿外有个黑色的人影。
晨曦明媚,逐渐照亮了来人。
慧觉大师定神看过去的时候,一缕暖光正好照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圈浅淡的光晕。
“阿弥陀佛。”慧觉大师回过神来,“施主可是来上香祈福的?”
殷呈摇摇头,指着院外那丛紫色道:“问你讨个花穗子。”
慧觉大师盯着殷呈看了半晌,看得他毛骨悚然。
这老和尚……总不能是发现了什么吧?
殷呈心里毛毛的,“大师,您这是看什么呢?”
“施主请自便。”慧觉大师收回目光,“万物有灵,还请施主仅取所需。”
殷呈心想,这和尚不是还挺好说话的么。
“谢了。”摘下一穗花后,殷呈摸出一锭银子扔进天王殿,准确地掉在佛像前的功德箱里。
殷呈走后,慧觉大师久久不能回神。
“霸星之势,有遮蔽紫薇之能,却甘作霸星……缘,缘。”他摇着头回禅房去了。
……
小福推开窗柩,惊喜道:“公子,你快来看,今天是紫藤花。”
“你小声点。”林念听到那人又送了花来,内心有些雀跃,连步子都轻快不少。
他将紫藤花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生怕将小小的花粒碰碎了。
“小福,去找个花瓶,我要养起来。”
小福应了一声,找来一个矮胖的琉璃瓶,“公子,这个行吗?”
“可以,拿过来。”林念将紫藤花养在琉璃瓶里,摆在书桌上,简直爱不释手。
小福感叹:“那个人可真厉害,这个时节竟然能弄来紫藤花。”
林念想了想,“应该是去宝宁寺摘的吧,这个时节,只有宝宁寺那树紫藤开花了。”
只是宝宁寺的大师们爱花是出了名的,也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讨来了紫藤花。
总不该是用权势逼迫了大师们吧?
可他又实在不像是会以权势欺人,难不成是求来的?
小福直勾勾地盯着林念,不解道:“公子,你突然傻笑什么?”
林念咳了咳,收起脸上的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没有笑。”
“说起宝宁寺,主君还打算找个时间去宝宁寺上香呢。”小福说,“主君觉得公子你最近总是遇到殷顺,实在是太倒霉了,需要烧香去去晦气。”
林念问:“小爹爹可说了何时去上香?”
小福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公子你也想去上香吗?”
林念点点头,“正好三哥殿试在即,去拜拜菩萨也好。还有四哥五哥,也不知他们在西南如何了。”
小福挠挠脸,“可是主君肯定不让你去,你身子骨那么弱,走到一半就该难受了。”
“我坐在马车里,不会难受的。”林念亲昵地捧着琉璃瓶,眼神温润如水,却出奇的明亮,“而且,我也想去看一看那树早开的紫藤花……”
每年早春,京郊就会多出了许多去宝宁寺上香的书生,多是为求高中图个吉利。
有些小商贩也会趁这个机会在沿途卖些小玩意儿,因此从京城到宝宁寺的这一条官道上格外热闹。
官道上,一辆素简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有一只玉白的手轻轻撩开了车窗的布帘,露出的下半张脸细腻如凝脂,水润的红唇轻轻抿着,嘴角却噙着淡然的笑意。
官道外的景色迷人,到处都是一片苍翠。
春生万物,自是美景。
“念哥儿,当心别吹了风。”
林念放下布帘,乖乖地坐好。
自从自家小哥儿让殷顺盯上后,叶氏就有些草木皆兵了。
这次来宝宁寺上香,他担心出什么意外,还特地带了几个会武功的护院跟在后头。
只是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其中一个护院刻意遗落一张手帕。
待马车走远后,有人捡走了这张手帕,朝马车的方向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笑容。
宝宁寺乃是百年老寺,又历经几代修建完善,如今的规模极其宏大壮观。
供香一直络绎不绝,整个寺院都萦绕着香烛的气息。
林念跟在叶氏后头点长生香,拜满诸天神佛。
上完香,叶氏又捐了一笔香油钱。
他所求也简单,无非是希望孩子们都平安喜乐。
林念原本还想着偷偷给那个人也求一个签,奈何叶氏一直在他身边,只得作罢。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晌午。
宝宁寺会为香客提供斋饭,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主君和公子们也喜欢吃些斋菜清清口,因此来宝宁寺上香也逐渐形成了一套固有流程。
上香,用斋,下午听佛经,这一日便就过了。
考虑到自家小哥儿还未出阁,叶氏要了一间小禅房单独用饭。
内院的小禅房是哥儿们休憩的地方,因此郎君都安排在了外院。
外院几个护院聚在一起吃饭,其中一人将腰间的水壶取下来。
“诸位兄弟,小弟刚来不久,很多事情都是靠着兄长们才没出错,兄长们的恩情,小弟一直铭记在心。”他说着,就想着挨个斟满。
“大家都是给主家做事,互相帮衬本就是应该的,你且莫要客气。”另一人道:“上工时可不能喝酒,会耽误事的。”
“这是我家夫郎做的果子水,不是酒,我今天带来就是给几位兄长们尝尝鲜。”
一听说只是果子水,几人也没拒绝,纷纷端着海碗痛饮起来。
吃过斋饭后,林念就有些待不住了。
他迫切想要去殿外院子里好好瞧一瞧那一树紫藤,只是还没来得及动身,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刺鼻的香气。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林念阖眼前,模糊地看到了有两个蒙面人推门而入。
其中一人还穿着林府家丁统一的衣裳。
蒙面人扛走林念后,还刻意掩上了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外院禅房里的几个护院早就晕作一团,不省人事了。
……
在呈王府众多狗头军师的出谋划策下,殷呈觉得自己追老婆有望。
自从知道殷呈追的小公子是林家的小哥儿后,整个王府上下都充满了期待。
尤其是镜衣,照他的话来说,有这样一个王君坐镇,他们出门都倍儿有面子。
镜衣道:“我都打听清楚了,林小公子才情过人,最爱诗词。文人爱兰,下回您送兰花,指定错不了。”
“行,趁今天沐休,我上花市买盆兰花给他送去。”
“兰花就像是野味,越野越好,您上山里挖去。”镜衣道:“这还不得把林公子迷死。”
“够了镜衣,这样普信的话不要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镜衣茫然地问:“王爷,什么是普信啊?”
殷呈正想好好解释一番,突然听到两声急促地叫喊:“王爷!王爷!”
他从躺椅上坐起来,“谁回来了?”
“是小酒儿。”镜衣疑惑道:“奇怪,他今日轮休,说是去宝宁寺上香,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酒儿跌跌撞撞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镜衣赶紧将人扶起来,“不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小酒儿满脸惊恐,“林公子不见了。”
镜衣闻言,也跟着慌了,“什么叫林公子不见了!”
小酒儿说:“我今天和令哥去宝宁寺上香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林公子,便想着偷偷去看他一眼,所以找大师要了他隔壁的房间。”
“然后我吃了斋饭,就听到一阵哭声。我寻着哭声找过去,没想到竟然是林公子的小侍子在哭,叶氏还说林公子不见的消息不能走漏风声,让小侍子赶紧回府找人。”
“我当时吓得六神无主,就去外院找令哥。令哥查看了林公子房间外的痕迹,说有迷香的味道,肯定是有人掳走了林公子。”
“我就赶紧回来报信了。”
张淮令是小酒儿的相好,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镜衣知道此事作不得假,立刻望向殷呈,等着他拿主意。
一听到小美人失踪,殷呈当机立断,“丁四,戊五,己六,随本王去找人。”
暗处的人影微动,眨眼间,院中就不见殷呈的人影了。
镜衣嘱咐道:“小酒儿,你去告诉张淮令,此事决不能声张。”
“是。”
宝宁寺在京郊无头山上,西面是一处断崖,东南两面都是陡峭的山林,唯有北边有一条宽阔的路上下山。
殷呈到宝宁寺时,林府的护院仆从正在暗中查找林念的踪迹。
他们虽说做得隐秘,只要有心之人,也能从叶氏惨白的脸色中看出端倪。
小哥儿失踪了,却不能大肆寻找,叶氏心中也痛。
可此事要是宣扬出去,林念就算是找回来了,也会被京中的流言蜚语逼死。
殷呈到后不久,商行的老二和原本在温书的老三也来了,叶氏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将中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两个儿子,“定要找回念哥儿……”
二人听后,觉得贼人掳走念哥儿,必然会往林子里钻,随即就领着人往林子里去了。
殷呈在屋顶一字不差地听完,心也越来越沉。
林念被掳走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越迟一分找到他,他就越危险。
丁四潜入小禅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王爷,是迷魂香,加了一些山岁子,是只有宫里才有的秘药。”
宫里……殷呈脸色阴沉得厉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出两个音节,“殷、顺。”
林念醒过来的时候,被麻绳捆了个结实,腹中也隐隐作痛。
虽说平时沉着冷静,可到底是个小哥儿,遇到了绑架也是害怕得不得了。
他面上不显,看清楚那二人的模样后赶紧闭上眼。
他面前的两个劫匪,其中一个他认得,正是这次一起来的护院刁通。
刁通虽然长相普通,看起来也算是个可靠汉子。
可他却是个实打实的恶人,曾经在江南一代做过山匪,十年前在江湖上也叫得出名号。只可惜时运不济,碰上了这两年风调雨顺,朝廷有了余力派兵剿匪。
山头被剿后刁通带着兄弟王五逃了出来,一直做着打家劫舍的买卖。
这次混来京城,恰好是在殷顺手底下做事。
在殷顺的安排下混入林府,做了护院,为的就是这一天。
山野林间,王五也不用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大哥,那人说什么时候过来取货?”
刁通道:“快了,再等等。”
“要下雨了,他再不来,我们兄弟都要淋成落水狗了。”
刁通冷哼:“你知道这哥儿值多少钱吗?”
“多少?”王五只听刁通的话,通常也是按计行事,不曾过问过这些钱财上的事。
刁通比了个手势。
王五猜测:“五百两?”
“五万两。”
“什么!五万两!”王五惊道,“这哥儿竟然这么值钱?别说淋成落水狗,就算是这会儿要我跳进河里,我都心甘情愿。”
“瞧你这点出息,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刁通道,“你知道这次是谁找咱哥俩做事吗?”
王五摇头。
刁通笑了一下,“义阳王听过吧?”
“义阳王不是都死了嘛……”
王五刚说完,就被刁通打了下脑袋。
“猪脑子,老义阳王是死了,可他儿子袭爵了啊。”刁通道,“他这个爵位可得袭三代呢,这次找咱们做事的,就是义阳王的嫡子,世子殷顺。”
王五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竟然还是皇亲国戚。”他瞥了一眼树下的林念,“那世子为什么要绑这哥儿?”
刁通白了他一眼。
王五突然恍然大悟,“难不成他是世子的仇敌?”
刁通有些无语,“小五,你能不能稍微用点脑子,这小美人长得这么好看,你说世子绑他作甚。”
“哦哦哦!”王五再次恍然大悟,“大哥,你是说世子想强占这小美人?”
“这人啊,就是贱,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这世子还挺大方的,五万两银子,都够咱们重新拉山头起势力了。”
刁通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阵,王五问,“大哥,那咱们拿了钱,以后还给这世子做事不?”
“干咱们这行的,那都是一刀砍的买卖。”刁通冷笑,“这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大方不就行了?”
“今天这事儿一旦成了,这小哥儿便就是他的人了,咱们两个暗手自然是没用了。”刁通似笑非笑道,“况且咱们还知道他这么多秘密,保不齐他卸磨杀驴呢。”
“啊,那这可怎么办?”王五道,“要不然咱们逃吧?那小美人就卖去窑子里,也能值个几千两银子。”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刁通道,“你先去把这个哥儿藏起来,等咱们拿到钱后再告诉他小哥儿在哪儿,免得被人过河拆桥。”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这就去。”
王五扛起林念走远后,刁通磨起了匕首,等着殷顺找过来。
另一边,殷顺气喘吁吁地问手下的小厮,“离约定的地方还有多远?”
小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就快了。”
殷顺不满道:“弄那么远作甚,累得本世子都喘不过气了。”
小厮道:“世子爷,为了美人您就先忍忍吧。若是太近了,让林家找过来,到时候您好事未成,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说得对。”殷顺大口地喘着气,“还是,还是你小子……聪明。”
“还是世子爷您栽培得好。”
殷顺和小厮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林子里,一双鹰隼般地眸子正冷冷地盯着他。
等到殷顺走到约定的山林时,已经过了无头山地界了。
黄昏时分,天上的乌云已经压得很低了,天幕上最后一丝阳光散去,整个林子都暗了下来。
小厮搀扶着殷顺,“世子爷,咱们到了。”
殷顺觉得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条,这山林行不得马车轿撵,叫他生生走了两个时辰。
“刁通,林念呢?”小厮高声询问。
刁通生了一堆篝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明灭间竟有些狰狞。
不过殷顺和小厮都没有察觉。
“钱带了吗?”刁通问。
小厮左看右看没看到林念,就道:“咱们世子爷什么身份,差你这三瓜俩枣的?快说,人被你们藏哪儿去了。”
刁通道:“我要先看到钱。”
小厮还想骂两句,就看到殷顺摆手,“钱给他。”
小厮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这是金乌银庄的银票,全国各分号都可兑换。”
刁通上前,接过银票,仔细辨别着真假。
小厮看他这样子,冷哼道:“怎么,难不成我们义阳王府还会拿假银票骗人不成?”
“是真的就好。”刁通将银票装进了衣襟里,也不多言。
小厮见他收钱了,急忙问:“让你们抓的小哥儿呢?还不赶紧弄出来!”
刁通背对着他二人,吹了声口哨,“放心,那小哥儿跑不了。”
趁着刁通背对着他们的功夫,殷顺朝小厮使去一个眼色。
小厮从后腰摸出一把短刀,不动声色地靠近刁通。
如今的义阳王府早就不像老义阳王在时那般辉煌了,五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刁通猜测得不错,殷顺的确没打算给钱,甚至还准备杀人灭口。
刁通早有预料,一个反身错开短刀,匕首径直刺进小厮的胸口。
小厮死时,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殷顺,这个小厮是义阳王府武功最厉害的小厮,没想到竟然接不过刁通一手。
“兄弟,有话好好说……”殷顺话还没说完,刁通就一步步朝他逼近。
殷顺早就被酒色亏空了身体,又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腿肚子直打颤。
此时就算是有心想逃,也没什么力气了。
刁通冷笑,“老子早就料到你这孙子要来这一手,一直防着你呢。”
殷顺一听,脸色顿时惨白起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刁通并没有急着杀死殷顺灭口,而是像猫捉老鼠一般逗弄着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义阳王世子。
“跑啊,怎么不跑了?”刁通把玩着匕首,玩味地看着不断朝后蠕动的男人。
“你,你大胆……”殷顺吓得六神无主,“杀了本世子,你也活不了。”
刁通闻言,更是放声大笑,“老子杀了一辈子人,还是第一次杀皇亲国戚,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殷顺在心底不断地咒骂着死去的小厮,连带着对林念也生了怨恨。
“世子爷,我可没时间跟你玩了,万一你的手下找过来,可没我的好果子吃。”刁通双眼发狠,举起匕首就刺向殷顺。
“啊!”殷顺紧闭双眼,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发生。
只听得“铛”地一声脆响,他惶恐地睁开眼,却看到刁通捂着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僵在原地。
一只梅花镖突然出现,打得刁通猝不及防。
这梅花镖甚至古怪,比一般的梅花镖小得多,锻造得也更加平整,上下两层花瓣形状的刃锋利无比。
“谁?”刁通机警地朝周围看去。
原本还在地上的梅花镖被内力催动着飞起来,刃口快速地转动,直到落在了殷呈的掌心。
殷顺看到殷呈的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堂哥,救我啊堂哥。”
殷呈在听到堂哥的一瞬间还有些懵,这都快出五服了,这一声堂哥还能喊得如此情真意切,殷顺好意思叫,他都不好意思应。
“堂哥,快,杀了他,这个贼人竟然敢谋害我大殷皇族!”殷顺躲在殷呈身后,恨不得立刻杀了刁通,生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殷呈被吵得心烦,将他扔给丁四,“带他回义阳王府。”
丁四领命,抓着殷顺的肩膀,脚底运起轻功,离开了山林。
殷呈原本不打算管殷顺的死活,可这绑匪竟然穿着林家的家丁服,要不是怕给林家带去麻烦,他都懒得出手。
刁通很快就猜到了殷呈的身份。
“原来是呈王殿下,失敬失敬。”
殷呈冷声问:“林念在哪儿?”
刁通眼珠一转,随即恍然,他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呈王也难过美人关。”
殷呈不置可否。
“五万两,换一个美人,如何?”刁通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我要是死了,林小公子也活不了。”
他自信满满,猜测殷呈定然会为了林念妥协,毕竟那么一个大美人儿,没人能无动于衷。
谁料下一刻,就被人掐着脖子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威胁我?”殷呈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
刁通顿时汗如雨下,他竟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人可不是京城里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娇弱纨绔,他是在北境常年的厮杀里活着回来的凶神!
“我再问一遍,林念在哪儿?”
喉咙上的手指骨节匀称,却让刁通眼珠鼓起,整张脸涨得通红。呼吸被掠夺,他连说话都变得费劲起来:“你就算是杀了我,也别想知道他在哪儿。”
刁通在赌。
赌殷呈不敢杀他。
黄昏归巢的鸟群像是受到了惊吓,簌簌地飞出山林。
刁通死时,满眼都是惊惧,他到死也不敢相信殷呈真的会杀了他。
戊五拿出化尸水处理刁通的尸体,己六则是伏在地上听远处的动静。
劫匪的同伙必然是将人藏起来了,己六听出好几个方向都有脚步声,三人随即分开,各自前行寻人。
乌云低垂,大雨将至。
一滴雨落在了殷呈的脸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
他想起那个因为惊吓就病倒三日的小哥儿,要是淋了雨,估计得在床上躺一年。
得快点找到他。
在无头山背后的山脉里,王五将林念扔进山洞。
这个山洞不深,地势也偏高,因此洞内还算干燥。
“这么美的人儿,难怪连世子都惦记。”王五盯着林念的脸看了半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要是让我王老五睡一回,死了我都愿意。”王五舔了舔唇,又摇摇头,“不不不,这可是五万两,有了钱,能买一百个哥儿每天换着玩。”
林念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却始终不敢睁开眼。
怎么办……怎么办……
极度的恐惧之中,林念又想起了那个人,他还会来救自己吗?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失踪了……
一想到这里,林念就止不住的难过,一滴泪濡湿了睫毛,顺着脸颊滑落。
王五走了两步,又倒回来,“大哥说这就是一锤子买卖,拿了钱咱们就远离京城了。这么美的人儿,恐怕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算了,不管了。我王老五今天就先尝尝这世子爷看上的美人儿……”
看见美人落泪,他惊喜道:“小美人,你原来醒着么,真是太好了,快来让我一亲芳泽。”
阴影逐渐靠近,林念睁开眼时,正好看到王五撅着嘴凑过来。
“走开……别碰我!”林念眼中多了几分决绝,“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我就喜欢你这样脾气硬的,够劲!”王五扯了林念的披帛塞进他的嘴里,“别想着咬舌自尽,小美人儿,你乖一点,哥哥疼你。”
“救命!……唔唔!”
林念拼命挣扎,只是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嘴里还塞着披帛,连自尽都做不到……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哥儿,连衣服都是香的……”王五痴迷地说。
山洞外,雨势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落在漫山遍野的草叶上。
林念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
“什么……人……”王五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背后的人是谁,就断了气。
殷呈从始至终都很冷静,直到林念失踪了很冷静,杀死两个劫匪时很冷静,可看到林念满目绝望时,他的心突然就痛了一下。
一道惊雷打下来,闪烁的白光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山洞。
林念浑身的衣服被撕得破碎,露出的细白皮肉上带着被掐后的红痕。
他瑟缩着,绝望又无助。却在看清了来人后,一双泪眸里,突然就这样出现了一道希冀的光。
雨越下越大,林念裹着殷呈的外袍,整个人都还在惊惧地颤抖,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他不敢想,要是殷呈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林念很害怕,在亲眼看到殷呈解决掉坏人的时候,他突然就不怕了,哪怕殷呈看起来比坏人还凶……
殷呈将王五的尸体扔下山崖,捡了些木柴回到山洞。
大雨已经有了倾盆之势,湿润的木柴被殷呈用内力烘干,生起一堆火。
“过来烤火。”殷呈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随后嗓音轻了一些,“别染了风寒。”
“林念?”
“……”
殷呈叹了口气,上前将人抱到火堆前。
林念整个人腾空而起,他小小的惊呼一声,双臂下意识地环绕住男人的脖颈。
男人只穿了中衣,他的外袍还裹在自己身上,鼻间里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木质香,林念原本惨白的脸色顿时红得发烫。
靠得太近了……林念抿起唇,眼泪在睫羽上要掉不掉。
殷呈把人放下,替他将拢了外袍,又扯着衣袖给人擦眼泪。
他不会哄人,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你别哭了……”
林念软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没……没哭了。”
他已经不害怕了,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哥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还有些止不住地抽泣。
听着还带着哭腔的声音,殷呈更加不知所措了,于是只能干巴巴问:“冷,冷吗?”
林念摇摇头。
殷呈想起林念手腕上还有麻绳捆绑后留下的红痕,就从怀里摸出一盒药膏递过去,“涂一下手腕。”
殷呈的外袍对于林念来说过于宽大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药膏,却还是在一刹那有些泄露春光。
白皙如玉的肌肤裹在黑色镶金暗纹的外袍里,形成强烈的明暗对比。
他赶紧捂紧外袍,背对着殷呈给自己涂药。
殷呈挡在风口,刻意忽略背后布料摩擦的声音,一脸正直地目视前方洞口的雨幕。
没一会儿,背后的小公子轻声地说:“好……好了。”
一声惊雷炸开,闪电带出的白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
林念瑟缩了一下,微不可察地朝殷呈所在的方向挪了半寸。
就这么半寸的距离,就让一直以来都守礼自持的林小公子羞得不行,他的耳朵也红,脸也红,就连指甲盖都羞成了粉色。
太放肆了……林念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小哥儿害怕打雷,再正常不过了。
殷呈说:“你靠过来一些。”
林念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口齿都有些不清了,“什么呀……”
殷呈说:“晚上冷,你靠过来一些。”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给你挡风。”
林念抿了抿唇,乖乖应道:“喔。”
他提着裙摆慢吞吞挪到殷呈身边。
没人再说话了,世间仿佛只剩下了山洞外的雨声。
雷声滚滚,大雨倾盆。
林念有些昏昏沉沉,大概是哭累了,脑袋摇摇晃晃地抵在了殷呈的肩头。
殷呈僵着没敢动,最开始在林念的脑袋从他肩膀上滑落的时候还会扶一下,次数多了之后,他干脆把人抱在怀里。
殷呈头一次抱香香软软的小哥儿,整个人都有些僵,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反倒是已经睡着了的林念,本能地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
殷呈摸着他有些红肿的眼皮,眼神晦暗不明。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天明时分也没有停歇,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林念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男人的影子了。
火堆的灰烬里偶尔炸出几点火星子,除了哗啦的雨声,听不见一丝其他的声音。
被抛下的恐惧顿时席卷全身,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林念裹着外袍,慌乱地起身,想也不想就跑出山洞。
殷呈查看完周围的情况后,刚一回到山洞,就看见林小公子慌不择路地跑出来,还险些被碎石绊倒。
这小美人,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感觉都能平地摔。
他赶紧上前将人接住。
“乱跑什么?”殷呈把人抱回山洞,擦着他头上的雨水,“都淋湿了。”
林念委屈地问:“你去哪里了?”
“去看了下地形。”殷呈道,“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我们得先离……”
殷呈话还没说完,林念就扑进他怀里,细声细气地哭了两嗓子。
“……开这里。”殷呈把想说的话说完,“哎,你先别哭。”
他催动内力,将小美人烘干,“雨水喝了容易生病,待会哭渴了我可没办法找能喝的水给你。”
林念一听这话,顿时就哭不出来了,一双水淋淋的眸子嗔了他一眼。
殷呈揉了揉他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哭起来还挺好看。”
虽然殷呈说得含糊,不过林念还是听见了,他“哼”了下,挣脱开他的怀抱,粉唇轻轻地撅起来。
殷呈突然瞥见了山洞内石头上的血迹。
他确信昨晚打死劫匪时一拳毙命,决不能留下血迹。
那这血迹……哪来的?
殷呈皱起眉,拉着林念左看右看,“你伤到哪儿了?”
林念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没有伤的呀,你来得很及时。”
“真没受伤?”殷呈狐疑地问,目光却落在那团血迹上。
林念道:“真的没有呀。”
他顺着殷呈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石头上那团血迹时,也有些茫然。
突然下腹一暖,林念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挪过去挡住了殷呈的视线。
殷呈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林念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都快哭了,“你,你别问了!”
“你别不好意思,伤到哪儿了你告诉我,总不能是伤着屁股了吧,我看看。”
林念红着脸一个劲往后躲,“没,我真的没有受伤。”
他越否认,殷呈就越怀疑。
“不会真伤到屁股了吧?”殷呈道,“要不咱们涂点药,可别感染了。”
林念支支吾吾地说:“是潮期……”
“什么?”
林念的脸颊爆红,吼出声,“都说是潮期了!”
殷呈眨了眨眼睛,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哥儿是会……
“咳咳。”殷呈厚着脸皮脱下中衣。
“你做什么?”林念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脱了中衣又开始脱里衣。
殷呈把白色的里衣递给他,“那什么,这是雪锦的,软,你……咳咳,你垫垫?”
林念怔住了。
男人浑身的肌肉十分赏心悦目,胸腹间却有着许多伤疤,像是数次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