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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评价:暴虐疯批帝王攻X野心隐忍女王受
《红皇后》精选:
男孩站在山坡上,呼出的气还未来得及化作白烟就被寒风撕碎,翡翠绿的眼中倒映出高悬的皓月和远处山峦黑色的剪影。
一匹郊狼就站在月亮和山峰交汇之处,仰头发出哭泣般悠长的嚎叫。
“妈的,今年冬天真冷。”男孩身旁一个粗犷邋遢、衣着打扮像个农奴的男人拄着长斧头搓手,“我快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听到抱怨,男孩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望向眼前的男人。
“……一定……要这么做吗?”可能是被风吹僵了,男孩脸上没有表情,但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说完,男孩低头看向脚边。
被拆开的裹尸布里露出女人的上半身。死去多时的女人皮肤苍白,眼睛半闭嘴巴微张,仿佛还想交代最后的遗言。
“你母亲是不洁的罪人,没有资格去天堂。”男人说完,用好不容易找回知觉的手拎起斧子。
男孩继续问:“如果我替母亲一直祈祷,主会宽恕她的罪吗?如果主宽恕了她的罪,她能获得去天堂的资格吗?”
这个急着埋完尸回屋烤火的男人敷衍地回答:“或许吧。如果你足够虔诚的话。”
说完,男人举起斧头向死去女人的脖子砍去。
第一下,没有完全砍断。狂风吹掉了男孩的斗篷帽子,吹乱了脏兮兮的金色短发,吹得男孩晃动了一下身体。
第二下,这次女人的脑袋终于脱离身体滚到一边。
寒潮自东向西席卷整个伯爵领,石砌城堡中作为产房的卧室炉火烧得正热,此时房间中同时进行着两场仪式。
一位神父将清水滴在刚出生的婴儿额头,为这个降生在尊贵家庭的男婴施洗。另一位神父站在不远处产床边,为难产的女人做临终祷告,将油膏涂在女人挂满汗水的额头。新生和死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你还有什么想要向主忏悔的事情吗?”涂油结束后,神父将十字架举到女人嘴边,方便这个奄奄一息的人亲吻。
女人比莎草纸还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神父俯身听后转向抱着婴儿的仆人:“她想看看孩子。”
当长着金色胎毛的男婴出现在视野中,女人被泪水浸润的眼里忽然又有了些许光彩。
女仆看着怀中刚睁开眼就开始打量四周的男婴,告慰般对床上的女人说:“夫人您看,这金色的眼睛是多么锐利啊,就像您家徽上的雄狮一样。”
女人也流着泪笑了。
“我的小狮子……我可爱的小狮子,你一定会得到一切……我可怜的小狮子,但妈妈……不能陪伴你了……”
苍茫冰原上,巨大的白色矛隼与灰蒙蒙的天地混为一色,从空中俯冲而下。
当它栖回光秃秃的老树枝头,低头从爪下猎物身上撕下一条肉片,随即注意到地平线上由远及近的一小群人类。
在这个难捱的冬天,佩切涅人对边境的劫掠袭扰更严重了。这些身穿皮甲手持战斧的半游牧人骑在马上,他们的马后牵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俘虏,一夜行进后他们终于发现了歇脚的地方。
破败的农舍里有食槽却不见任何牲口,领头的佩切涅人踹开木板屋门便闻到一股食物香味。
一个大概八九岁的男孩站在门后,穿着破旧但还算厚实的短袄,颜色极浅的金色卷发包裹着男孩白皙如雪的脸蛋。面对一群凶悍的不速之客,先是露出茫然好奇的神情,然后扬起嘴角。
“噗噗噗。”男孩发出笑声,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佩切涅人一脚将男孩踢到墙边,随即鱼贯进入这间农舍,在墙角炉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脸朝向门口,试图偷偷将还冒着热气的一锅肉汤藏在身后。佩切涅人大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抢走这仅剩的果腹之物,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后者悲戚地惨叫起来。男孩从墙边爬起来,站在这群施暴者身边观赏般看着女人:“噗噗噗,妈妈。”
这个小孩,智力不太正常。
没有什么餐具,饥肠辘辘的佩切涅人们找来一只木碗直接从锅里舀汤喝,肉和骨头则用手从锅里抓出来吃。吃过东西的人则将女人拖到干草床上泄欲。挣扎间,女人遮住眼睛的布条掉落,露出剜去双眼后长满息肉的眼窝。
抓着女人的匪徒用佩切涅语骂了一句。
远离人群的地方,浑身是血的俘虏双手绑在身前,黑色罩袍下隐约露出白色丝绸衬衫,盘腿坐在房屋一角冰冷地注视着一切。直到男孩捧着木碗来到一直无人理会的俘虏面前,里面盛着佩切涅人喝剩的汤。
见对方没有伸手去接,男孩说:“客人,饿。”
俘虏脸上带着青紫和擦伤,沉稳锋利的眼睛盯着男孩,眼中没有半分感激。
“我有一个疑问。”俘虏说。
男孩端着碗歪了歪头,显得有点可爱。
“一个瞎子女人和一个智障小孩,凭什么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
昏暗的屋子里,男孩上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紫罗兰色眼睛闪着幽光,被窗外雪光照亮的嘴巴先是因惊讶而微张,随即渐渐嘴角向上弯成夸张诡异的弧度。
“妈妈说,如果我不想被哥哥们杀死,就要活得像个呆瓜。”
男孩身后,正对女人施暴的佩切涅人发出痛苦的声音,从干草床上滚下来。剩下几个人从桌边想要站起来查看同伴,却纷纷浑身僵直着倒下,眼球暴凸口水横流。佩切涅人的呻吟和诅咒声渐渐消失,嘈杂的农舍就这样回归寂静。
猎杀结束了,猎人变成了猎物。
原本惊慌无助的女人平静地坐在床上,冷冷地对儿子说:“还有一个活口。”
男孩看着俘虏,再次发出奇怪的笑声。
“噗噗噗,是的,妈妈。”
老人挺直脊背迈着大步走到室外,修剪整齐的须发被风雪到来前的寒风拨乱。昏黄的阴云下回荡着嘶哑的叫声,老人用不怒自威的余光瞥了一眼落在屋顶的黑色渡鸦。
不详的、象征死亡的黑鸟。
今天卢比克城中传言四起,有人拿着葛温森家失踪多年的小姐的信物回来了。
现在,这个人就站在阶梯下。
满是灰尘的黑色斗篷已经快要烂成布条,不合脚的鞋子用麻绳强行绑在脚上,矮小的人伛偻着身体像活死人一样迟钝地站在那里,手里紧紧牵着一个只有五六岁大的男孩。
“快把你的信物给葛温森大人看看。”家仆催促这个裹着斗篷的人。
麻木迟缓地,斗篷下伸出一只皮包骨头的手,皲裂的掌心中躺着一只镂刻着飞鱼图样的胸章。家仆想要将胸章呈给台阶上的家主,这只枯瘦的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攥住胸章,仿佛手心里的东西是他的生命。
僵持间,台阶上的老人迈步走下来,用手杖尖拨开家仆。
“你是她的什么人。”老人问。
裹着斗篷的人听到声音微微抬头,看到了老人衣服上同样刻着飞鱼的金色胸针。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这个矮小瘦弱的家伙将手里牵着的男孩拉到身前,托付给面前的老人。然后收回空出的手,在胸口摸索着。
哆哆嗦嗦地从胸前斗篷下,抱出一个正在安睡的婴儿。
家仆从震惊中回过神后赶忙将婴儿接下来,抱在怀里呈给老人看。就在两个人查看婴儿的时候,听到扑通一声。
斗篷下的人仿佛燃尽了生命的灯火,一头倒在地上。
失去了太多的男孩们啊,你们将会渴求何物?
这悲哀的大陆和生灵的哭嚎,是否能够填补你们的欲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