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赵宴时梁安的小说《欺君》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欺君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胭脂独白所著,内容是:梁安回到了国都,发现这的所有一切,和他原本所想的都似乎不太一样。
《欺君赵宴时》精选:
这场没有意义也不会有结果的辩论结束在梁安倔强的沉默里,弘文帝轻咳两声,周福躬下身子忙说万岁该歇歇了。
下朝之后,梁安想与林广微说几句话,顺便问问他身体是否大好,还没走近已看见他甩袖匆匆走远。
梁安只好放下自己抬起的手,默默叹气。
右相生气是能预料到的,毕竟他才是真正绝无二心的保太子党,今日在朝堂之上眼见梁安认下了与瑞王会面之事,又不辩白解释,当然不会高兴。
怪不得右相不多话,想必除了病体欠佳也有所耳闻此事,对梁安心有芥蒂。
想到这里梁安也心烦得很,不想多留转身要走,有小太监上前来低声拜见。
“平南将军,太子殿下听闻将军来朝,正在东宫等您。”
太子……
梁安不知道东宫究竟知不知道赵宴时被皇帝利用一事。
可想到林鸿羽曾说的“天家无情”四个字,又难以相信东宫事先不知情。
“走吧。”
他也想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也为坐稳王位不惜手足相残吗?
“皇长孙慢些!”
走近东宫,梁安刚拐过长廊,一个小团子撞上了他的腿。
梁安手疾眼快伸手扶稳他,蹲下身子唇边带笑,轻声拜道:“微臣拜见皇长孙殿下。”
皇长孙赵元禛不过是个连跑动起来都摇摆不稳的小娃娃,此时被梁安抱住以为他是在跟自己游戏。
小家伙张着胳膊要他抱,咧嘴咯咯笑,露出两排还没长好的乳牙,嘴角的口水顺着胖嘟嘟的腮帮子要淌下来。
眼看要坠落在皇长孙衣服里的口水,梁安手中没有帕子,只好拽住朝服袖子擦干了他的口水。
“平南将军。”
身后并没跟得多远的乳娘侍从们匆忙躬身行礼。
伴玩宦官眼见梁安朝服湿了赶紧上前接过小殿下,跪伏在地慌张告罪:“奴婢该死!”
“诶——”梁安拦下他,又看着可爱的皇长孙忍不住跟他一起笑,“长孙殿下幼小,还应看紧些才是,若被谁冒犯磕碰了总是罪过。”
“是。”一众人低声应下。
梁安摆手叫他们离去,对引路的小太监说:“看来今日太子殿下精神不错,才召小殿下来此玩耍。”
“将军说的是。”小太监回道,“皇长孙殿下正是顽皮年纪,陛下常说小心冲撞,小殿下也就不常来书房处。”
听了这话梁安却不以为然,在他想来太子一定极喜欢皇长孙才是,若常常见他,或许心情愉悦,令病情也能好上三分。
回身去看小殿下趴在伴玩身上的样子,梁安还是决定不在太子面前提起赵宴时一事。
他不想在太子与儿子刚享完天伦之乐的当下,去怀疑太子的品性。
在书房外整理衣衫,小心将皇长孙的口水痕迹遮掩起来,待人进去通禀出来叫请,梁安抬脚踏进门内。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梁卿快请起来。”
不等他跪,太子已出口拦他,梁安并未停礼,只口中谢恩,这才起身。
果然瞧见太子殿下气色确实好些,梁安也稍稍放心些。
“几日不见平南将军我想念得很。”太子笑,“快赐座。”
“谢殿下。”梁安得恩赐坐下,又向太子说道:“臣看太子殿下无虞,心中也很高兴。”
“是孤不中用,难为梁卿惦念。”
太子轻叹一气,想到什么又很快摆手笑道:“不过梁卿不必挂怀,杨大人已找到治我病症的良方,不过多将养些时日才能大好。”
听见这话梁安起身拜道:“竟有此事,那可当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梁卿快坐,不必多礼。”
太子见他真心为此事挂心,心中也极高兴,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杨御医是我身子没什么起色时自宫外提拔来的,倒很有些本事。”
“太子殿下福泽深厚,自然也有贵人相助。”
太子挥挥手:“不谈这些,近几日我独自看这些军务折子有些困顿之处不明,今日梁卿在,正好与我指教一二。”
“微臣不敢。”
两人谈起国事,面色都逐渐严肃起来。
太子对边关之事有疑问,梁安起身一一解答。
听梁安说完,太子放下手中的图纸重重叹道:“青州有平南将军,北赵有平南将军,如何才能不安吶?”
“微臣惶恐。”
梁安立时起身,一本正经道:“臣只是领我北赵儿郎护国疆土,非微臣一人之功,就在此时,无论是青州、淮州还是镜州尚都有将士戍守边防。殿下嘉许,微臣受之有愧。”
对于梁安有礼有节进退得当的行径,太子非常满意,他点头微笑,不再多言。
“殿下,进药的时辰到了。”小太监小心禀告。
太子难得心情好,没斥责谁,点头应下了。
“我这药吃起来麻烦得紧。”太子朝梁安说,“不可错过时辰,须得立时喝下,回回梁卿在此还要喝这些难闻东西,实在失礼。”
“殿下身体要紧,臣不敢冒犯。”梁安起身回道。
说话间的功夫药已被人端来,梁安偏开身子避让,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冲来,梁安瞬间瞥向那碗汤药。
这药比从前看见时颜色更深了几分,味道让梁安十分敏感,又想不到原因,他想不到曾见谁喝过这药。
照样是咣当一声扔下药碗的声音,刚才还心情愉悦的太子喝完药后面色难看,也没了再与梁安聊下去的心情。
梁安适时告退,跟小太监一同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梁安说道:“太子殿下身子好转是件喜人好事,杨大人果然妙手回春,不愧为圣手。”
小太监回道:“殿下洪福齐天,杨大人也的确有过人之处。”
“太子殿下如今可还吃些补气固元丸药?若是还吃,我那儿有些好药想进给殿下。”梁安试探。
“将军关怀之心感人,太子殿下若知道一定也念将军的好。”小太监顺便捧梁安一脚,这才又说:“只是将军美意怕是落空了,自殿下年前病起来已什么药也不吃了,唯有杨大人的方子日日喝着。”
梁安点头:“既然如此,我的药自然不算什么,那就算了。”
太子喝的那些古怪汤药都是这杨大人的方子,不知道这药方能不能轻易瞧见。
不怪梁安多心,他此时已觉得这药不对劲儿,根本不是寻常汤药的酸苦味道。
他久在军营,伤员死士不知见过多少,自己都快成了半个大夫也从没闻见过这样的汤药味道。
透着一股怪味,让人心里腻烦,不怪太子厌恶。
梁安也怕自己想得太多,既然是御医,怎么可能有什么偏差。
更何况这位杨大人是弘文帝御赐给太子的,该是最为稳妥的。
不过人心险恶,这朝堂波诡云谲难以令人放心。
这世上多有人邪念深重,欲壑难填,要收买一个人并非难事。梁安要护东宫周全,自然该谨慎几分。
“将军。”见梁安出宫,林鸿羽迎上前来。
梁安点头,问他:“可曾瞧见了右相的车马?”
“父亲一早走了,瞧见我也没说话。”林鸿羽答,“不过父亲待我一向不多话,倒没什么。”
“右相大概生了我的气。”梁安叹气,“不知道我是否该去府上跟右相解释一二。”
“生气?”林鸿羽诧异,“难道在朝堂之上你二人吵起来了?”
“你想哪里去了?”梁安笑,“我怎么敢和右相吵起来?那也忒不像话了。”
他笑完叹道:“不过是我去瑞王府一事被有心人提起来了,右相八成是以为我对东宫不忠吧。”
林鸿羽说:“为这个生气倒也奇怪,父亲想必不会,将军多虑了。若此事是陛下主导,父亲也该有所耳闻,怎么会在朝堂上生你的气?”
“皇上许是不想旁人知晓此事。”梁安心里烦得很,“若是如此我也不必去多嘴,暂且就这样吧。”
林鸿羽说:“倒不如我回家问问,你也放心些。”
“算了。”梁安摆手摇头,“这本就是件糊涂事,你我掺和来掺和去,还不知道要搅成什么样子,随他去罢。”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梁安不想再追究,林鸿羽也就不再多提。
“翰昀。”梁安突然说道,“你可有办法瞧见东宫的脉案?”
林鸿羽惊讶愣了片刻,四处环视一周确保无虞,这才低声问道:“将军要看东宫的脉案?”
梁安点头。
“可是瞧出了什么不对?”林鸿羽心中惴惴,梁安提起此事必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岂料梁安摇头:“我只是有种莫名的感觉。”
感觉?
林鸿羽问:“怎么说?”
“总觉得东宫的病奇怪,喝的药也十分古怪,还有……”
梁安想到上回太子犯病时,那位杨御医遮掩的模样:“就连那位圣上御赐东宫的太医,也透着几分不对劲。”
“太医……”林鸿羽沉吟片刻,突然想起来:“可是杨守仁?”
梁安看他:“你知道?”
“倒是听家里提起过。”林鸿羽想起此人。
“这位杨太医可也是个传奇人物,两年前他不过是乡野村医,听闻妙手回春,硬是把咽了气的农妇救回来了,这才被太傅举荐给陛下,竟对太子病弱之症十分得手。太子好转,陛下自然龙心大悦,这才封为御医,赐给东宫。”
“太傅举荐?”梁安皱眉,又低声说:“这倒合情合理,怪不得这样得东宫信任。”
既然如此,可确信是自己多心,太傅总不会暗害太子。
不是梁安天真平白相信太傅,太子太傅乃是帝师,一旦太子得登大宝便是无上荣耀,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太傅更是如此,与东宫称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全然没有暗害太子的必要。
梁安这么想着,依旧谨慎道:“还是想办法看到药方再说。”
林鸿羽为难皱了皱眉。
梁安拍拍他肩膀叹气:“此事再从长计议,你且帮我想想办法。”
“好。”
林鸿羽心中已有计较,想此事虽难,用他爹的人脉却也并非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