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沈榆温遇旬的小说《温带植物》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温带植物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尤里麦所著,内容是:沈榆温遇旬成为了兄弟,可谁知道在成为兄弟之前,他们还是一对爱人呢?
最新评论:清醒隐忍但忍不了会发疯的教授攻×矜持忠诚但努力尝试死缠烂打的小狗受
《温带植物沈榆》精选:
恒星体育是国内专门做极限运动器材的公司,就算沈榆对极限运动领域了解不多,对这个品牌的名字也十分耳熟。
岑漫摇脸色有些苍白,无措地盯着桌上三盘杭州特色菜来回地看。
两家见面的事情被温远交给岑漫摇操办,她原本是好意,找了攻略看网上对这家私房菜馆的评价还可以,也没想正订到死对头的地盘上,把事情搞成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当年温玉菡的父母出事以后,温家就恒星体育产品质量不合格这一事实,一纸诉书与王禛星打过交道。然而那一次交道实在是不愉快,王禛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售卖给温玉菡父母的那批产品的调查样品调换,市场监督局的产品质量报告书递到温家手上,只有“经检测产品质量合格”。
白纸黑字变成无稽的荒唐言,冤魂何其无辜,也只能潦草地埋葬。
温玉菡被养在温岭常家里长大,教养还是过得去,没有明说什么,但仍小声同沈榆吐槽:“你看他那欠揍的劲儿。”
沈榆头往她那边偏半边,原本在听温玉菡说话,小腿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温遇旬上半身屹然没异样,桌下拿膝盖碰沈榆,用温玉菡也能听到的音量说:“少说一点。”
温玉菡早就觉得这个堂哥很凶,不怕大哥大姐,就怕温遇旬,也不说话了。
那边王禛星总算敬完了半圈酒,脸上已经有点红,端着酒杯朝温遇旬走过来。
“小旬很久不见,还是这么帅啊。”王禛星笑着说,脑门上的油和汗混在一起,迎着窗外的光线反射。
跟着王禛星的服务生十分有眼力地把桌上的酒杯倒满,温遇旬看他一眼,食指关节抵了下银丝的眼镜框。
“酒就不喝了,”温遇旬说,“今天开车。”
王禛星完全没把屋里的谁当回事,说道:“嗐,这有什么,温总家大业大,难道养不起几个司机?”
温遇旬不说话了,白酒杯沿圈口小,服务生手不稳,年份昂贵的茅台酒洒出来一两滴。
王禛星这杯茅台酒从温岭常的杯子里开始转,转到温遇旬这边,还剩下小半瓶。
他敬酒敬了半圈,要是继续下去,这杯酒势必也会敬到温玉菡面前。
原本专门跑到这里就不知道是什么居心了,要让温玉菡也站起来这样和他客套,未免有些过于幸灾乐祸,欺人太甚。
温遇旬姿势放松,王禛星过来和他说话的时候就靠着椅背,身子微斜着,一手放桌上,另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腿上。
“没有,”温遇旬伸手去拿酒杯,“我们家人多,要是这样一个一个敬过去,我担心王总不胜酒力。”
“哪儿能,”王禛星说,“我酒量可以,小旬不用担心这个,只管喝就成了!”
“行。”温遇旬端着酒杯站起来,只是自己站起来不够,又低头看了沈榆一眼。
“王总应该还没见过,这是我弟弟。”
温远二婚的消息在圈子里不算得什么秘密,只是王禛星惊讶于温遇旬的态度有些古怪。
当初和温家的人打交道的时候温遇旬也不大,天天垮着个脸,好像谁都不待见。一来王禛星讶异他今天有什么好心情主动和他介绍弟弟了,二来温遇旬居然对这个继母所生的弟弟称得上和颜悦色。
就没有怎么听说过哪家重组家庭相处相安无事的。
想来长大了也成熟了,早就不是小孩子心性。王禛星揣度不出温遇旬什么意思,让服务生给沈榆倒酒:“弟弟年纪看着不大,能不能喝白的?”
沈榆最多喝过两听小麦汁,要么就是在温远家喝的红酒。只记得那时候没什么感觉,于是实话实说:“没试过。”
“没关系没关系,”王禛星笑着拍拍沈榆的肩,“刚好借这机会尝试一下。”
碰杯过后,白酒入口,不像沈榆想象中洪水猛兽般辛辣,反倒口感醇厚,香气深沉持久。
温遇旬同样仰头一饮而尽,王禛星见状便要越过沈榆走了,往温玉菡的方向挪动两步。
“王总,等一下。”
只是没再走动第三步,王禛星与温遇旬错身的时刻被拦了一下手臂。他看向叫住他的声源,温遇旬伸手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少一片镜片相隔,只觉得墨色更浓重,他看不懂其中含义,恐怕来者不善。
沈榆喝完酒没他事了,猜到温遇旬要发难,坐下来不着痕迹地往温玉菡的方向挪了挪。
“小菡不喝白酒,”温遇旬说,“这杯我替她喝。”
余光里,温玉菡握着筷子的手指关节泛白又松开,再抬头,是一副迷茫又困惑的稀奇表情。
王禛星没来得及说话,身后服务生手里的酒瓶被温遇旬拿去,他又给自己斟满一小杯,抬手间酒杯就空了,不等王禛星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好,好。”王禛星没法子说别的,只能顺着温遇旬的步调走,还要为自己丢失的面子找补,“白酒劲儿太大,小菡怕是喝不惯的,就不勉强她了。”
温遇旬闻言笑一笑,手上抓的茅台酒瓶却没着急还回去,反倒又抓稳了,问道:“王总说敬酒敬我们一家,算数还是不算数?”
王禛星摸不着头脑:“自然是算数的。”
温遇旬这才把尾巴露出来,表情不变,说:“那有点可惜,今天家里人没来齐。”
“不过也没关系,心意不畏惧山高路远,王总接下来两杯酒就当敬来不了的三叔叔三婶婶吧。”
话间手中杯里又添满,温遇旬是随意,不是手抖,直到冰凉的酒液滴在王禛星手背上,他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口,众人的脸色更加复杂,其中温岭常和温太太的表情最难看,温太太的眼眶都红了一整圈。
温遇旬的三叔叔三婶婶正是温玉菡的父母,来不了的缘由王禛星很清楚。
王禛星脸色沉下来,只是没完全发作:“小旬,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温遇旬像听不懂似的:“怎么,难道敬酒还分人?”
王禛星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你家长辈没教过你礼貌么!?”
温遇旬笑着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王总要趁我现在还好说话,没让您亲自去墓前敬这杯酒。”
“到时候您可不能这样站着说话了,我就算是没礼貌,也知道祭奠死人应该跪着。”
这就是明晃晃地挑衅了,王禛星身上的油光都好像要发颤,指着温遇旬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王总金尊玉体,毕竟说一句话都比价黄金,大约是放不下身段。”温遇旬抬手,酒瓶悬在半空中,再缓缓往下,酒液浇在两人鞋尖之间的天埑,自左向右,横断成河流。
“您不好意思敬,心里有鬼,我好心,我帮您。”
王禛星被温遇旬敬死人一样的手法倒完了剩下的酒,只觉得颜面尽失,然而自己的地盘上现下全是对家的人,温遇旬又伶牙俐齿,不好对付。
他打不动,也骂不过。
温遇旬将酒瓶里的酒倒完,扬手就把空瓶砸了,只是自己也不小心,飞起的瓷片将手指尖拂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砸完还要说:“王总,我没有礼貌,不要和我计较。”
沈榆听着看着都想笑,本来就憋得很困难了,转头再辅以温玉菡仿佛真的见鬼一样的表情,只能低下头硬憋。
但偷笑被当场抓住,温遇旬发泄完毕,要坐下来的时候顺手重重按了一下沈榆的肩膀,又捏一捏,把他吓一跳。
那边王禛星气冲冲地要走了,温玉菡才反应过来,对着他的背影招招手:“王叔叔,慢点走。”
包厢里没有了别人,短暂的两三秒安静以后,温远抬手叫服务生:“菜凉了,重新做一桌,另外地上的碎片也打扫一下吧,免得不小心弄伤了。”
服务生毕竟只是打工人,顾客的合理要求没有不服从的道理,很快就将三道杭帮菜撤下去,地板也扫干净了。
沈榆认为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低声和温遇旬说:“换一家吃不好吗?”
他想得简单,只觉得这地方晦气,也不知道这桌菜是岑漫摇提前两个星期才订到的。温遇旬没有与他争辩的打算,说:“花钱奴役一下对家,没什么不好。”
沈榆听后也认为有道理,收回视线的时候才看到温遇旬手指的伤口,正往外冒一粒一粒的血珠。
温遇旬手指流着血,还一脸无所谓,好像无知无觉,疼痛程度远不如被蚊子叮一口。
沈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拿手臂撞撞他:“……你手流血了。”
听沈榆提醒他,温遇旬才低下头去看,本来没发现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看到那道细细的口子,才隐约感受到一点痒和刺痛。
桌上有烫好的毛巾,沈榆献殷勤,想给温遇旬拿过来擦一下,不料先被抓住了手臂。
从零到一或许很困难,但从一到一百的举一反三的速度飞一般地快。他们现在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已经非常熟练。
温遇旬面色如常地听温远说话,桌下用力抓着沈榆的小臂,骨感修长的指节够到沈榆的手背,将从指尖流出的不尽不竭的血珠抹在他的皮肤上。
沈榆全身的神经从那处吸食温遇旬血液的那块皮肤开始僵硬,像致人麻木的迷药,由皮肤上毛孔处接受无法抗拒的注射。
不明白原因,沈榆也不敢挣开闹出动静叫人看到:“你做什么?”
他看温遇旬的下颚线紧绷,明明在王禛星那里讨到上风,做出了漂亮的反击,为什么心情看起来还是这么差。
温遇旬没说话,冒血的指尖在沈榆手背上划过一道,才放开他,除了血迹外,还留了握力产生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