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万人嫌的回忆录》by贪吃的二哈,原创小说孬种万人嫌的回忆录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师懿师旻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他从小在外的名声就不好,而和他完全不同的却是师懿。
《孬种万人嫌的回忆录》精选:
劈里啪啦——
“啊——哇哇哇哇——”
“啪——”
“啪——”
师旻一手双开,打完两小庶子们的脸,还连着踹了两人几脚。
“少爷啊,少爷被打了!”
两个小少爷疼得哇哇叫,下人们乱成一片,有几个想要挡在师旻前面,可是他们哪里拦得住师旻的?
半年多不断积累的怒火快要把师旻的理智烧断,对上跑上来的下人,直接一招撂倒,对着两个庶子继续打。
别人是拉架拉不开,阻止也阻止不了。
最后,是路过的护院赶来才勉强把师旻拉开。
可才拉开,护院们稍微一松懈,师家两位庶出的少爷又被人踹到地上了。
这等二愣子,护院们还是头一回见,更别提打人的还是师家名头上的“旻少爷”。
“够了!”师旻听到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
嘭——
劲风袭来,师旻直接被踢趴下了。
“你疯了莫?”师清愤怒的声音在师旻头上响起。
师清师懿两人才走被多久,忽听母亲院子方向闹了起来,便火速赶了回来。
看着被按在地上揍得狼狈不堪的两个庶弟,怒火直上脑门,直接一脚踹飞了师旻。
“好了,等父亲过来裁决——”师懿拉住了作势就要再打的师清。
“起来。”师懿向滚在地上的师旻,伸了手。
师懿看着师旻的神色有些复杂,师旻看不懂,他注意到了师懿的衣服。
师懿今日穿了一件白月宝相袍,日光下,有金线流动。
这种衣服的料子,很珍贵,师家小辈里面只有两位嫡子可以穿,
师旻不喜欢这个顶替自己的冒牌货,打开他的手,自己一咕噜爬起来。
“母亲!呜呜——”两个庶子,往日年画娃娃一样的脸,青黑肿的不成样子,扑在师母的怀里。
师家主院。
“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弟弟动手!”师母坐在上首,除了师旻是跪着的,其他到场的分别坐在两侧。
那两个庶出的少爷还在呜呜咽咽,师旻瞟了他们一眼,喊了梦隐:“梦隐,来你去将他们两个怎么在外面指着我的鼻子骂的,你原话原句的说。”
那两个庶子骂的过于刺耳,梦隐嗫嚅着:“他们说,我家少爷是乡野混小子,身上带着脏病,还说,还说......要是我家少爷死在外面才好.......”
“你胡说——我们小少爷在您膝下长大的啊,夫人。小少爷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如今,旻少爷不仅打了两位少爷,还要将少爷身上泼混水。夫人啊您可要为我们少爷做主。”师镜的奶娘,嚎着嗓子。
师旻没有想到其他院子里的下人居然敢这样!
他们居然敢这样颠倒黑白?
“我问你的话了么?”师母呵斥了那名奶娘“我再问少爷话,你个下人插什么嘴!在我面前都敢这样,不知道私下里怎么一副作派。”
“来人把她拉下去,掌嘴!什么时候脑子跪清醒了,再回去伺候少爷。”
那个奶娘被拉到院子里面,清脆的把掌声、求饶声隐约传到了内屋。
一刹那,两位庶出少爷院子里面的下人心思都安分。
“母亲,奶妈是为了我忿忿不平!求母亲原谅。”师镜脸上挂着泪水。
“母亲,那个梦隐是他院子里的,肯定向着他!”师林下了椅子,扑倒师母的怀里。
“你看看我这里,还有这里,我好疼啊——母亲和父亲都没有这样打过我。”
“大哥,二哥更是骂也不骂我。我总不能无缘无故被打了。”师林说的委屈,一身青紫让看者动容,听着怜惜。
师清一双眼都快要瞪成铜铃,眼里全是怒火:“粗鄙不堪,心术不正!”
师母不太信那个奶娘的话,这也不代表师母就相信了师旻。
毕竟三少爷,四少爷身上的伤口是实在的。
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那两个庶子,被母亲罚了抄书;而师旻被罚跪祠堂一日夜。
听闻这件事情的师父,盛怒之下责罚了师旻三十家棍。
师旻就顶着棍伤和梦隐,在祠堂跪了一日夜。
夜深人静中,来了两个人看望师旻。
一个是师懿,一个是师母。
师旻是来给师旻送药的:“旻弟弟,上些药吧。”
明月高挂梅枝,少年华衣依旧,神态温和,人比明月清冷,比白玉无瑕。
他凭什么!
师旻心中叫嚣着。
“拿着你的东西滚——”师旻抢过师懿手中的东西直接砸在地上。
药瓶不知什么材质,在地上“嘭——”的砸出了不小得动静也没碎开。
“你个林三生的脏东西!我今天的这样,你们父子可是最大的功劳,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演戏给谁看?”
“一个烂赌鬼畜生的崽种,你怎么还有脸占着我的位置。你应该早早滚出去!”
师旻吼叫的声嘶力竭,可眼前清冷的少年依旧清卓温和,似乎那一声声的崽种、脏东西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旻弟弟,是我的错。我们先上药吧,若是硬抗身子怕是受不了。”少年声音似冷泉叮咚。
师旻像一掌打到棉花上,有气撒不出来。
蹬蹬瞪的脚步传来,一妇人踏着夜色跑进来。
妇人一进来就将站在师旻前面的师懿拉走,好像生怕晚一步,师懿就受了伤害。
“够了!你这都是第几次无缘无故的发难阿懿了!”母亲的一双美目怒瞪着师旻。
母亲把师懿护在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从小用心养育的明月就被师旻撕了。
“什么叫做无缘无故?他父亲做的孽,为什么他可以摘的一干二净!我如今处地尴尬,连族谱都没有进去,他依旧安安稳稳的当着大少爷......”师旻声音艰涩,几乎要哭了。
师旻回来的有半年多了,除了师家的人,没人知道这个师家大少爷是个冒牌货。
师家甚至都没有把他写进族谱。
“进族谱,兹事体大,蛮蛮划算才行。”这是父亲说给师旻听的。
“林家心思不正,那你也要学他们么?”母亲眼睛红了“虽然阿懿不是我亲生的,也是我一口药一口血在身边养大的。你生活在林家苦,阿懿摊上这些事情,这命也苦啊。”
“父母请来先生不就是希望你每日自省,端正品格吗?半年了你还是这幅样子。”母亲话语里是对师旻浓浓的失望。
“我......”母亲的话像个尖刀刺进师旻的心里。
什么叫师懿苦?
衣角被师旻抓的起皱,师懿无辜,自己就是活该吗?
母亲带着师懿走了,师懿临走时候吩咐梦隐给师旻上药。
梦隐捡起角落的药瓶子,又爬回来解开师旻的衣服上药。
“梦隐,你不是说母亲最疼爱自己的孩子吗?”
梦隐讪讪:“主母有自己的思量,三少爷,四少爷也是主母名下的孩子。”
“我真的是母亲的孩子么?”
深夜烛火里,师旻跪在师家祠堂里面,盯着那些的牌位。
翌日,师旻形容狼狈一瘸一拐地回了听雨轩。
师懿给的药,他还是没有用。
回到听雨轩,师旻让眼睛都睁不开的梦隐回去睡觉,自己则去小厨房用白面摊了一张白饼。
林三赌钱嗜酒一样子不落,脾气自然不会好,加上心里知道这个眼前的儿子是假的下手不知道收敛,师旻的日子向来不好过。
年景好的时候,林母会私藏一些白面。每等林三发完脾气出门后,林母哆哆嗦嗦的从角落跑出来用一小撮白面做成饼子,来安慰师旻。
一张白饼,是师旻认为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每每吃完白饼,师旻就会好上许多。
来到师家,师旻学着养母的样子做过许多次白饼。起初,梦隐看到,兴冲冲的尝过之后连忙呸呸地吐了:“呸呸——少爷你做饼子为何不放盐,最好在放个鸡蛋。这样才像样子。”
很难吃么?
师旻疑惑:“我自小如此吃白饼的。”
油,白面、盐都是稀罕的东西,荤腥更是过年才可以吃上一口。
“少爷的口味真奇怪!”梦隐喃喃道,说着把自己咬的剩下饼给了院子外面晃悠穿着棉衣的一只小狗。
自此之后,梦隐就再也没吃过师旻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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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旻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师母请来了人来教师旻规矩。
母亲对师旻道:“你好好学习,七日后是宴会是在我们府上,到时候你好好去看一看。”
师旻立刻开心的答应了母亲,安分学了几日的规矩。
宴会的前一日。母亲过来检查师旻的成果。
钟鸣鼎食之家,最是讲究规矩,一走一坐一动间皆是尺度。
师旻太想表现优异,可这世间越是在意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心间顾虑思量多,百转焦急下,“啪——”的一声茶杯破碎的声音,在偏僻的听雨轩格外响亮。
师母失落的眼神,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口中安慰师旻:“不急,你年纪小,先学着慢慢你就习惯这样了。”
师旻觉得自己不小了,自己与师懿同岁,对方仿佛对这世间任何事情都熟稔无比。
师家是江南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来参加宴会的似过江之鲫,看的师旻头胀。
幸亏,梦隐一直在师旻耳旁提醒,才让师旻避免了叫不出人的失礼场面。
师旻如鹦鹉学舌喊了半日的人,行了半日的礼,是头昏脑胀、腰酸腿疼,比以前练武都要累。
世家大族最喜欢金辉西落时候举行宴会,瞧着日头离宴会还有好一会时间。
师旻悄悄一人钻进竹林中,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冬意已深,昨夜瑶花压青翠,静了一夜风。
竹林尽头有一方水榭,亭台三面围着棉帘。师旻看不到里面,只听少年笑语:“阿懿,你家什么时候来了个小黑鸡。站在人群里面忒显眼!那场面就像好好的地方跑进来的土鸡。”
“我听他叫阿懿为大哥。阿懿你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第一美男子芝兰玉树,阿清他也是金童,怎么他”那人斟酌了用词“那么不雅观,想我前两天从山里面打来的黑狐狸。”
大宴人最喜欢飘然的仙人,白玉一样的气质。
狐狸,是个腌臜,艳俗,奸诈的代名词。
“要我看就是,师家八竿子都要打不着的旁系,厚着脸皮来打秋风的。懿大哥,你们家可真好,这样三两重的骨头你们家也放下身段收留。要是我,给个几个子赶走就好了。”
“你们别猜想了,他是我弟弟,师家的少爷”师旻一顿“你们不许说什么狐狸,黑子畜生的话。”
小黑鸡?!
黑狐狸?!
打秋风?!
自己恪守规矩今天还没有出过错,没想到,自己初次参加宴会还是被戳脊背。
师旻又羞又怒:我才是真少爷,凭什么要赶走我?怎么可以叫我要饭的?
水榭的帘子出口留在水廊中,师旻懒得绕路走进去,直接拔出固发的银簪,一下就割破了帘子上的绳子,再划一下破了帘子。
丝帛裂开,寒风灌进亭台,暖意散尽。
诸位少年神色呆愣,看着披散了一头乌发的师旻跨栏而入。
师懿坐在众少年的中间,手里执笔诗词还未收尾。
师懿今个穿了一身应景的砂绿,这般挑剔的颜色,反而衬得人尔雅不群,好看极了。
没有背后议论他人,正主全听到了更加尴尬的事情了。
“阿旻,你怎么来了。梦隐呢?”师懿对于师旻的出现微微惊讶,起身向师旻走来:“你为何这番模样?”
“旻,旻弟弟?”
“唉——旻弟弟,刚才是我们吃酒胡诹做......”
“我是你弟弟?”师旻看着眼前将造成自己如今尴尬窘迫境地的祸首,用了几分力气推开:“我如今这般,你那嗜酒好赌的烂货父亲,你这虚伪假面的狸猫各占一半功劳!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你弟弟!不要脸。”
水榭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保暖,就算这样,师懿倒下的时候依旧发出好大一声响。
师懿倒在地上,脸上的惊讶变成愕然眼里还带着几分疑惑,全然没有对师旻的气恼。
师懿那表情眼神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看着师旻。
这一刻,师旻对着个假货的不喜厌恶、嫉妒全部涌上心头,烧干了顾虑。
“你适可而止。”有人看不下去了扶起师懿,质问道:“你投奔此间,师家收了你做少爷。如此次没有尺度,你对得起人家么?”
世家家家有碟谱,上面记载着家族人物关系。师懿说师旻是师家少爷,可谱子上面没有,大家不会真认,说师旻一句弟弟是给师家面子,是给师懿面子。
说话的这人,师旻听声音听出是那个说自己黑狐狸的家伙。
“你给我说尺度?”师旻看着他,笑的讥讽问:“你通过乡野间扎堆老农们谈的话吗?”
少年皱眉:“我怎么会去那样的地方?”
“我去过,还听过。”
少年听了连忙扶着师懿,和师旻拉开距离。
不只他们,其他少年不是用袖子遮脸,就是起身后退远离师旻。
仿佛,师旻身上有什么脏东西。
他们出游,去勾栏瓦舍或者是名楼花船,野游也是去名山大川,谁会去乡下。
师旻受着鄙夷的目光,强撑直背,眸光含泪,面上依旧讥讽:“我虽然没多少才学,也知道正真的君子是什么。你们学了这么多年书,怎么做事情和那些刨土的农夫没甚区别!”
“你个背后长嘴的,教育我没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