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夜臣

夜臣

发表时间:2024-02-10 11:06

《夜臣》by白可悠,原创小说夜臣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陆轻羽于鸿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原本和他只是针锋相对,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感情,而对方又离开了,再次回来似乎变了一个人。

夜臣小说
夜臣
更新时间:2024-02-10
小编评语:
推荐指数:
开始阅读

《夜臣》精选

张太医知道陆轻羽的身份,所以直呼陆将军,而陆轻羽在东烷也见过这位太医,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清楚其中缘由。

于鸿是与自己交锋多年的对手,陆轻羽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了解他背后的势力呢?

“将军果然聪慧。陛下待您极好,这点是不争的事实,老朽希望,将军莫要想着报复陛下,陛下他也不容易啊。”

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老人,陆轻羽眼眸微微上扬,来了些许兴趣。他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将张太医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我身上的杀意很重吗?”

“将军误会了,你身上并没有杀意,这些都不过是老朽的推测罢了。”

闻言,陆轻羽将眉头轻轻蹙起,他心里在谋划什么他自己知道,正因为清楚,他才会在章太医说出刚刚那一番话时,慌了神。

眼前这人总能给他一种所有想法都被看透的感觉,陆轻羽不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流。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带着陛下先回宫了。”

于鸿的伤在腰部,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受伤的是皇上,就算是擦破一点皮都是天大的事情。

“还请将军把老朽的话放在心上。”

“……知道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危害到他的利益,就算是我也不行。”

说完这话,陆轻羽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张太医一人,风中凌乱。

医馆内的空气都带着药香,多多少少有些安神的作用,刚一进来,陆轻羽烦躁的心情就得到了平复。

他晃晃悠悠的走进医馆的里间,心情复杂。

小榻上躺着的于鸿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腰间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但依旧能闻到浅浅的血腥味,夹杂着药香。

原本在这伺候着的大夫都被于鸿撵走,如今,这小小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陆轻羽缓缓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划过于鸿的脖颈。

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将于鸿给掐死,就能将这几个月积压的怨气宣泄,可……为什么下不了手?

难不成自己还真的信了他那可笑又可悲的经历,对他产生了怜悯?

于鸿眼皮跳了跳,像是要醒过来了。

察觉到这细小的变化,陆轻羽赶忙收回手来,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毁了谋划多时的棋局。

牢里的兄弟还等着自己将自由还与他们。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于鸿便醒了过来,惺忪的睡眼中还带着迷茫,那股帝王的飒气也因此收敛了不少。

“唔……一睁眼便能看见孤的阿羽,真好啊。”

“……”这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讨喜,陆轻羽这样想着。

于鸿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即从小榻上爬起来,一把将陆轻羽扯进自己的怀里。

二人之间挨得很近,额头都快抵在一块了。

温热的吐息打在彼此的脸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陆轻羽不由得红了耳根。

真是的,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身子逐渐变得有些僵硬,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流氓!”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推开于鸿,羞恼的喊了这么一嗓子。

“喊孤流氓?”

衣领被于鸿拎住,整个人都被往前带了几步。

下一秒,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这个吻稍显青涩却又十分霸道,辗转反撤,久久不舍得分开。

直到另一方接近窒息,于鸿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既然你说孤是流氓,那孤便坐实这个名号,也不辜负你一番好意。”

陆轻羽显然还没从刚刚那个吻中抽离出来,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唇,只见有些颤抖。

“别闹了,回宫吧!”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着的是惊涛骇浪,他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有些别扭的说道。

在这京城里,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于鸿,有多少人是表面上臣服,内心却在为自己谋划。

这些,于鸿都心知肚明,继续留在宫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二人乘这医馆的马车,一路朝那红砖玉瓦的宫殿走去。

皇宫坐落在京城的正中央,耸立的高墙将宫里宫外隔成两个世界。那既是权利的中心,也是掌权者的囚笼。

本以为一路上会顺畅无阻,却没曾想,临近宫门口,竟然有人敢当街闹事。

“救命啊!!非礼了!!”

马车内闭眼假寐的于鸿被这一嗓子喊醒,脸上有不耐烦一闪而过。

陆轻羽识趣的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子正被一名青年死死的拽住胳膊,从陆轻羽这个角度来看,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对于西洲的这些世家贵族,陆轻羽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有也很少去了解,以至于现在,他根本不认识那两人是谁。

好在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大理寺少卿江含临

察觉到陆轻羽的目光,江含临动了动嘴无声的说道:“礼部尚书府凤家嫡小姐,凤青青。”

陆轻羽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即进到马车车厢内,跟于鸿汇报。

“你去看看吧!”事情都发生了,他也不好不管,但奈何是微服私访,他并不方便直接出面。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他们就快要打起来了,陆轻羽正准备上去劝架,却被一旁的江含临拉了一把。

“你干什么?”

“你等着看吧,这件事情有猫腻。”江含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勾起了陆轻羽的好奇心。

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却并没有得到眼前这人的回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都快打起来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动作。

那些唬人的假动作,唬的过平民百姓和读书人,却逃不过练武之人的眼睛。

陆轻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解。

“回宫后可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暴露了皇上的行程。”声音很小,就只有陆轻羽一人能够听见。

脑海中疑惑更甚,他看向江含临:“你是说这位凤小姐,是冲着皇上来的?”

“可不嘛,人人皆知这位凤小姐的野心,也就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藏的很好了。”

这话不由得勾起了陆轻羽的回忆,依稀记得,冬临节当天,这位凤小姐落水一事也非常的蹊跷。

“我是跟着他们一块来的,原本走路走的好好的,但是一看见你们的马车就开始上演非礼的戏码,硬说没有一点别的心思,我是不信的”江含临说。

陆轻羽将这件事情如实汇报给于鸿。

于鸿的脸色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路颠簸牵扯到了伤口,还是因为那凤小姐自以为是的表演。

“默语。”他朝空气里喊了这么一嗓子,却没有人回应,眼看着于鸿的脸色愈发阴沉,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陆轻羽无奈提醒:“陛下罪自己的实力很自信,所以今日出宫,并没有带随从。”

原本陆轻羽是劝过他的,但是于鸿非的说“人带多了目标就大了,容易被发现”,最后,还是陆轻羽妥协了。

于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去把那位凤小姐带进来。”

车外二人还在拉车,陆轻羽快步走上前去,用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二人分开。

见来人是陆轻羽,凤青青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失落。

“还请这位公子自重,我是大理寺的人。”说到这,陆轻羽便开始朝一旁的江含临挤眉弄眼的。

江含临一脸的无奈,上前几步,从袖袋中掏出大理寺的令牌。

身份得到了证实,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敬畏。陆轻羽补充道:“我家大人要见你。”

凤青青这次就是为了马车里的人来的,听到这话,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陆轻羽瞪了一眼一旁的青年,护送凤青青上了马车。

刚一进车厢,她便凭空打了个寒颤,车厢内明明烧着暖炉,却冷的出奇。

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此刻正倚靠在软垫上,以手托住脸颊,眉眼只见满是戾气。

丽贵妃是先帝的宠妃,长得更是貌若天仙,她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与于纤言的娇艳不同,于鸿长得更像是一株冰山上的雪莲,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凤青青不由得愣在原地,那双眼睛贪婪的盯着于鸿。

眼瞅着于鸿又要发怒,陆轻羽适时的轻咳了几声,才堪堪抓回凤青青的神志。

“孤听闻,凤大小姐是为了孤来的?”

这凤青青也是个没脑子的,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何不妥。

想来也是,礼部尚书及其疼爱这个女儿,她这十四年的人生,基本上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又怎么会懂朝廷上的弯弯绕绕?

也正因为礼部尚书的宠爱,这位大小姐没有经历过嫡庶之争,没有经历过阴谋阳谋,性子直来直去的。

但这无疑是不讨喜的。

“京城里有所传言,听闻风大小姐想要嫁入皇室?”于鸿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如今的皇室,该死的都死了,该贬的也都贬了,只剩下于鸿和于纤言两人。

想着于鸿也不会是想让自己嫁给长公主,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后,便只剩下于鸿一人,便欣然点头。

这看似正常的谈话,陆轻羽却从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此刻的于鸿,就像是夜里的猎人,正编织这一张大网,一步步引诱猎物上钩。

果不其然,于鸿的下一句话印证了他的猜想:“既然风大小姐有心,孤便成了你这份爱国心,由你替孤的长姐,去天启和亲。”

这话一出,陆轻羽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就在几天前的朝堂上,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快报从天启与西洲的国界处,快马加鞭的运送到京城。

西洲与天启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这次战争突如其来,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对方的要求是,献上一位西洲的女子,给那天启国君。

“如今皇室单薄,唯一符合条件的,便只有长公主一人。臣知道陛下对长公主的感情,但是在家国大事面前,臣恳请陛下,先放下亲情!”这是诸位大臣的意思。

但于鸿怎么可能答应,天启气候炎热,且此次和亲的那位王爷,双腿残疾,性情暴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长姐嫁过去受苦呢?

当日的早朝上,于鸿发了很大的火,桌案上的奏折都被扫落在地。

他是这么说的:“我西洲的安定不需要靠牺牲女子来维持!!!”

这话说得好听,但是战争在即,东烷也不怎么安分,局势对西洲很不利。

很快便有人指出这一点:“皇上,如今边境战乱,各位将军都有任务在身,实在是无力应战啊!!!”

天启也就是看在这一点,所以料定了于鸿一定会答应。但……

他们还是不算了解于鸿。

"爱卿的意思是,我西洲举国上下无可用之才,是吗?"

刚刚说话的那位大人瞬间汗流浃背,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这位活阎王不高兴:“这……臣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于鸿继续追问道。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人的窘迫,但他需要这样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前朝大臣可是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呢!

见他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鸿索性侧躺在龙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下方:“说不出来没关系,无才可用也没关系,孤亲自上场。”

这话一出,大臣们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类似于“皇上不可啊”“还请皇上三思”的话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但他既然做出了决定,万万没有轻易改变的道理。

这件事便被于鸿用“再反对拖出去砍了”这样的威胁,强势的敲定下来。

得知这件事情后,陆轻羽先不干了。

他不顾连时的阻拦,一把将于鸿从御书房内提了出来:“我觉得这件事情陛下得多考虑考虑,毕竟天启是大国……”

话刚刚说到这里,便被与于鸿打断了:“把杀戮说得义正言辞,把侵略美化成一见无足轻重的小事。他们建立寺庙,把侵略者奉为神话,这就是你口中的泱泱大国?!!”

可能是因为于纤言的事情,于鸿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面对陆轻羽,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们挑起战争,将自己说得光明磊落,而我们,不过是奋起反抗,却被诋毁成阴沟里的老鼠,孤怎能不恨?!!”

“可笑我西洲近百名将士,为保护家园而牺牲,却死无葬身之处……”说到这时,为了掩盖脸上的落寞之意,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

却不曾想,单单是这背影,便能出卖他的情绪。

陆轻羽突然就有些心疼,缓缓走上前去,伸手环住他的腰,柔声细语的说道:“战争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既然你之意要出兵,那我便陪着你,不论生死。”

当天夜里,陆轻羽便拿着于鸿的圣旨,将牢里的战友接了出来。

看着于鸿如此信任自己,原本想跑的心思突然就淡了下去。

那便帮他打完这场仗吧!他这样想着。

虽然如今的自己武力尽失,但那些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经验可不是闹着玩的。

论武功,他比不过于鸿;但若是要论战术,那于鸿是不及他的。

凤青青还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可于鸿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示意陆轻羽把她丢出去。

将这个麻烦解决了后,马车继续踏上回宫的路程。

“你确定要和孤去战场吗?”于鸿突然开口问道。

“啊?不是都说好了的吗?”

“战场上凶险万分,其实孤是不希望你去的,孤更希望,你留在京城,与长姐一起替孤守住这个江山。”他伸手掂起小桌上的甜点,不疾不徐的吃了一口。

“这京城也吃人啊,比起官场,我倒是更习惯战场。”

于鸿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劝。

就像是陆轻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一样,他也无法改变陆轻羽的决定。

马车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回到皇宫。

刚刚走近宫门,便看见默语急冲冲的朝这边赶来,几乎是运着轻功的。

他在于鸿面前停住脚步,恭敬的施了一礼:“主子,长公主在御花园等您和陆公子。”

于鸿并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而是狐疑的看向陆轻羽:“你和长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感受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陆轻羽缩了缩脖子,只能笑着打哈哈。

——————

御花园内,嫣红的花朵开了满园,春日的嫩芽在暖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于纤言今日并没有绾发,馒头青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皇姐找孤何事?”

花丛中的于纤言好似刚回过神来一般,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才转过身来。

脸上未施粉黛,却隐约能察觉到,这人似乎哭过。

睫毛上的水珠还未被完全擦拭,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那张惨白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闪着光。

泪水风干在脸上,以至于她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皇姐这又是何必呢?”于鸿轻叹一声,走上前去,与她并肩而站。

“你没必要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就是天启吗?我嫁还不行吗?”她抬头看向于鸿。

其实从出生那一日起,她便做好了远嫁的准备,这是皇室公主难逃的宿命。

“就算嫁过去,这场仗依旧要打。”

“可至少局势不会像现在这样艰难,不是吗?四周小国都不安生,若是现在与天启开战,难免腹背受敌!”

这番话倒是把陆轻羽给惊着了,原本以为这位长公主脑子不太好,但现在看来,于家人都善于隐藏自己。

“这话莫要再说,孤是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如今的于鸿是听不进去劝的,这场战争已然成了定局,非打不可。

陆轻羽轻叹一声,走上前去,莫不住声的牵起了于鸿的手:“何时出发?朝堂怎么办?摄政王是谁?这些问题你可都想好了?”

“三日后出发,右相代理朝政。”

看他已经将这些事请想好,陆轻羽也不在多劝,只是默默在脑海里搜寻起来。

印象中,那位右丞相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但办事手段及其狠戾,与于鸿倒是有几分相似。

但……他真的可信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于纤言先开口解释:“右相是鸿儿的势力,当初也是多亏了他,鸿儿才得以登上皇位,这人是可信的。”

看样子连长公主都选择了妥协,既如此,陆轻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

这三天的日子里,于鸿做了十分充分的准备,他先是将那几位夺嫡失败的皇子以各种理由支离了京城;然后然自己亲自培养的守卫军隐匿在京城各个角落里;最后再明里暗里的削弱了前朝大臣的实力。

就连京城的连环杀人案,都有了了解,只可惜,那位凶手已经离开了京城,一路向南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大军浩浩荡荡的驶离了京城,其中不乏有些东烷将士。

他们在听说了东烷国君的所作所为后,无一不寒了心。护国大将军被这样羞辱送人,他敢对陆轻羽这样,就敢对东烷任意一名将士这样。

甚至不如于鸿。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毕竟于鸿对他们将军有多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大军一路向南驶去,中途经历过许多村镇,到了夜里,人马俱疲。

于鸿便吩咐下去,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整。干粮也吃了,马也喂了,便接着赶路。

只可惜,这一趟路途并不算顺利。

刚刚离开小镇,便有一群黑衣人围了上来,看起来像是某大户人家养的死士。他们围剿上来,与这些训练有素的将士厮杀。

于鸿坐在马背上,冷笑一声:“呵,刚离了京城,便派人来刺杀,看来,孤的朝堂不太平啊。”

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腰间的佩剑,随手一挥,便杀死了扑上来的死士。

陆轻羽明白眼前这人的剑术有多么高超,也不担心他的安危,都是自己这边比较让人头疼。

武功尽废,导致他空有技巧,却没有杀人的力气。一名死士要捅那么两三刀,才会彻底死去。

敌方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漏洞,且看他跟在于鸿身边,便果断的选择围剿他。

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一举动间接葬送了自己的命。别说于鸿,东烷的将士先不干了,都往这边聚拢过来,将陆轻羽围在了最里层。

看着他们改变攻击对象,于鸿几乎杀红了眼。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雄鹰的鸣叫声响起,那些黑衣人就像是得了指令一般,停下了攻击,纷纷撤离。

陆轻羽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连带着东烷那些将士的脸色都不好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陆轻羽曾经的副将萧安,颤抖着嘴皮说道:“将军……那是不是,夜莺?”

他们依旧习惯性的将陆轻羽唤做将军,于鸿都没有意见,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意见。

陆轻羽肯定了萧安的想法,又对于鸿说道:“夜莺就是那个杀人魔。”

那一声鹰鸣掀起了无数东烷士兵的恐惧。西洲的将士看这情景不对,便纷纷开始好奇的打听起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

“我我我我……你知道那声鹰鸣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夜莺啊!”东烷将士的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夜莺是什么?鸟吗?”这个名号,对于西洲的人来说显然是十分陌生的,但却是东烷人尽皆知的传说。

“是个人,相传,夜莺武功极高,一打20都不为过,曾经还带着东烷的将士,在起元之乱中以一敌百。”

起元之乱是东烷赢得最漂亮的一场战役,也因此打响了夜莺的威鸣。

西洲的将士对于这位夜莺没有了解,但也并没有否认他的能力,只是觉得,这些传闻将夜莺神话了而已。

但是有一个人不那么想,于鸿,他是与夜莺交过手的人,他知道那个人有多厉害,也知道那人的剑法有多么的高超。

有了夜莺的干扰,大军的脚沉慢了许多,在场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大家小心一些,提高警惕,如果那个夜莺再敢来的话,定要让他有去无回!”这话是于鸿说的。

虽然很鼓舞气势,但其实他的胜算并不大,这话也只是说出来安慰人的。

原本一片漆黑的天空,渐渐泛起了一抹蓝色,在天与地的交接处,似有红光徐徐升起。

第一抹朝阳洒在众人身上,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湿气,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香味。

马蹄留下一路脚印,在暗处隐匿着一名男子,死死地盯着大军行驶方向。那眼神,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咬自己的猎物。

“你说,他们为什么攻击到一半,便撤退了?”萧安小声的问道。

陆轻羽思考半晌,猜测道:“他们或许是为了试探。”

“试探?”

“对,试探我的存在。我和他都是东烷人,他对我的战术十分了解。看来,这次将会是一场恶战。”

在一旁的于鸿突然开口:“你的意思是,他会将我们这边的情况,告诉天启人?”

陆轻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他与那位夜莺有过几次交锋。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找不到具体的形容词。

“他周旋与各个国家之间,却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唯一的例外便是,他从来不肯踏足西洲的土地,帮助西洲的国君。”

虽然知道那人武艺高强,但于鸿真的从未怕过他,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是想看着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这样夹杂着阴谋的帮助,到时候只会化为亡国的前奏。”

这点想法倒是与陆轻羽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陛下聪明。他与西洲的先帝,也就是你的父皇,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啊。”

说完这话,陆轻羽便住了口,经管于鸿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再多说一句。

大军的行驶速度较慢,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才堪堪走了一半的路程。夜莺倒是没有继续找麻烦,一切都还算顺利,就是太慢了。

没过多久,大军便和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快报碰上,那人看见这浩浩荡荡的军队,一下子便猜出了领头红衣男子的身份。

“皇上,这里有南三省递来的快报,还请皇上过目。”

于鸿接过那人手中的快报,瞳孔猛地缩了缩。陆轻羽好奇的将脑袋探过来,气氛突然就沉重了起来。

只见那竹筒里的宣纸上赫然写着:“青州知州反了。”

青州是西洲与东烷的交接处,选在这个时间起义,肯定不是巧合。

“看来夜莺已经将消息带过去了。”陆轻羽的神色有些暗淡,做了很久的心里斗争才开口补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于鸿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如今别无他法。

“萧安,你过来。”陆轻羽直接略过于鸿。呼唤萧安。

萧安刚刚来到面前,便被于鸿那个能杀人的目光吓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迈着小碎步走过去:“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我身形差不多,接下来的路程中,便由你扮作我。”

话音刚刚落下,于鸿先不乐意了,一把扯住陆轻羽的手腕,警惕的看着他:“陆轻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可以!”

他的态度强硬,可对陆轻羽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先上前去打探情报,你们在后面慢慢走。”

“你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带人。”下定了决心的陆轻羽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劝退,两个人的性子都很倔,这件事情整整吵了一天,最后还是于鸿妥协了。

最终的战略是,陆轻羽走在前面,萧安假扮陆青羽,以免被其他人发现泄露风声。

而于鸿的要求便是,陆轻羽要带上一小队的守卫军。

陆轻羽带着默语和一众侍卫,只身前往青州。

路途中要经历一段水路,从宁安府出发,到徐州府结束。这一段水路说长不长,但却足以让陆轻羽上吐下泻了。

侍卫们分布在船只上的各个角落,而陆轻羽则是住在雅厢。

刚刚上船,便听见有人在吆喝:“我家的姑娘,又水灵又听话。”

陆轻羽视线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大胡子手里牵着一个姑娘,跟另一个青年推销。

那姑娘做舞姬打扮,布料少的可怜,在当下这个时代,几乎能称得上是衣不蔽体。

陆轻羽并不是什么好人,对于这种场景,他也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命苦的人,单是像她那样的舞姬也数不胜数,一旦救下一个,开了这个先河,便会有数不胜数的麻烦找上门来。

他不喜欢麻烦。

“我先回雅厢了。”他对默语说道,在救下那个姑娘与视而不见中,他选择了逃避。

刚进雅厢,他便觉得有一丝丝不对劲,原本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如今散乱不堪,上面似乎被河水浸湿了。泛着淡淡的腥臭味。

环顾四周,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躲藏之地。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他警惕的将头抬起,看向雅厢的屋顶。

果不其然,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正趴在房梁上面,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陆轻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拆解入肚。

“好久不见,我的陆大将军。”男子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自上而下的压过来。

“半个月前才见过,不算久,夜莺。”

说完这话,屋顶上的男子纵身一跃,冲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陆轻羽,甚至有种想动手摸摸的冲动。

好在他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

“多谢夸奖。”陆轻羽却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一般,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折扇。距离天启越来越近,初夏正午就像是一个蒸笼般,不少人都中了暑。

这也是这场战役得艰难之处,那些生活在京郊或是东烷的将士,虽然算不上养尊处优,但在耐旱的程度上,远远比不过生在沙漠、长在沙漠的天启军队。

“你和那个于鸿关系这么好?”夜莺也不知带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发话。

“关系不错。”这话多少带点私人情绪,其实也并不是自己与于鸿关系有多好,只是单纯想气气夜莺罢了。

他这样想着,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嘴角也忍不住勾了上去。

这笑容在夜莺眼里十分刺眼,也为他说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仅仅是想到他,你便能如此高兴?”夜莺确实被气到了,他上前一步,恶狠狠的抓住陆轻羽的手,那力道,大的让;陆轻羽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放手。”陆轻羽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仇恨,不过瞬间,便归于平静。

“若是我不放呢?”

陆轻羽点了点头,一副“你大可以试一试”的架势。

这倒是勾起了夜莺的兴趣,他微微用力,将陆轻羽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本以为陆轻羽会拼命挣扎、反抗,却不料,他只是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非礼了!!!”

大喊的同时还不忘记去扯开夜莺蒙面的布。那张清秀的脸瞬间出现在眼前,身上瞬间多了一股儒雅的书生气息。

如果说于鸿像是花中之王的牡丹,霸气却不失美艳;那他便是转瞬即逝的昙花,清冷却带着很强的破碎感。

美中不足的是,那条从耳根划至嘴边的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

“遮羞布”被扯开,显然是他没有料想到的,他没有想过陆轻羽会这么不留情面,也没有想过自己对他竟然还无防备。

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出了守卫军,还有许多看热闹的船客。

陆轻羽喊的是非礼了,定然会吸引许多人前来围观,他又在这时,夺走他蒙面的黑布,目的显而易见。

既然你以高强的武功和无人知晓的面容闻名,那我就让你过往的羞耻暴露在众人眼前。

夜臣小说
夜臣
《夜臣》by白可悠,原创小说夜臣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陆轻羽于鸿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原本和他只是针锋相对,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感情,而对方又离开了,再次回来似乎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