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我的青春一坨屎》,是且尔西正连载的小说,主角:薛彦雨许杨,小说我的青春一坨屎的主要内容是:薛彦雨接受了许杨,他认为许杨的好是独一无二的,也是让他喜欢的。
《我的青春一坨屎》精选:
饭后薛彦雨洗碗的时候许杨找到厨房里,他这会儿心虚的厉害。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没想到她会打你,我更没想到她这么有病。”
薛彦雨淡然地看他一眼,“没事儿。她是为你好。”
挨打是薛彦雨能想到的,在往姥姥家走时他就已经反省过,他的确不应该对说出实话的许杨生气。
薛彦雨的表情不像是骗他,许杨瘪嘴继续心虚着离开。
到了晚上薛彦雨在姥姥家冲澡,他家里的淋浴头前两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许杨刚要上厕所他打开厕所门,薛彦雨光着身的背影立在水汽中。
浴室里水汽蒸腾有些缺氧,许杨能明显感受到自己鼻息紊乱。
“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许杨说。
薛彦雨没回头也知道闯进的人是他,“你可以等我洗完澡再说。”
许杨站在门口老实地点点头,“嗷。”
“你屁股挺翘。”许杨又说。
见他还没打算离开薛彦雨取下一条毛巾砸他头上,“出去。”
许杨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壮起正在虚的心,“我不!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薛彦雨眉头蹙起,“你真有病。”
“我要撒尿,你洗你的,再嘚瑟我尿你腿上。”许杨笑得有些肆意。
薛彦雨是真拿他没招,站在花洒下没再管他。
“你不害臊吗?厕所里有个男人盯着你。”许杨问。
薛彦雨说:“我害臊你就能出去了吗?”
许杨好心地给他出点子:“你喊我两声许哥,我就能出去。”
薛彦雨不在乎,“那你慢慢看吧。”
许杨还真坐在了一旁的塑料板凳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脸认真地看着薛彦雨洗澡。
薛彦雨一回头就看见雾气中忽闪忽闪的两颗大眼睛,红头发像个圆灯笼一样立在旁边。
薛彦雨彻底哽住了,“你真,变态。”
他火速在水下冲完沐浴露。
许杨自诩阅男无数,他当然是不害臊的。
薛彦雨洗着洗着许杨就站在了他身后,花洒的水还往许杨身前砸了几滴。
其实许杨就是想逗逗薛彦雨让他乐出来,他知道薛彦雨这会儿不开心。
只是他很少哄人,嘴里没个方寸。
“你好香。”许杨脸庞溢满笑容。
薛彦雨冷冷地应他,“你又想挨抽了吗?”
薛彦雨没想到许杨的脸就凑在他脖子后,许杨也没想到薛彦雨会转头。
转头的一瞬间他们的鼻尖紧紧贴在水雾中。
许杨瞬间玩心四起,噘嘴就要送吻。
更没想到薛彦雨愣住了傻站着没有躲开,他们就这样在花洒下亲了个实实在在。
柔软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薛彦雨听到了自己大脑宕机脑电波横七竖八乱跳的声音。
薛彦雨炸开了,许杨也愣住了。
“你怎么不躲开!”
“许杨你流氓啊!”
“我操我没想亲你!”
他们喊得一声比一声大。
薛彦雨擦了擦嘴,“滚!”
许杨灰溜溜地夹起尾巴就要走,结果脚下有没清理的泡沫一滑,他扑通一声摔到在地,脑门好巧不巧撞在了小彦雨上。
许杨再次了当地给了薛彦雨当头一棒。
不对,是当棒一头。
薛彦雨也真要疯了,一脚将许杨踹了出去。
许杨走了后薛彦雨看着起了头的小彦雨,恨不得脑袋直接撞墙。
逼仄的浴室里水汽盖住了大半空间,薛彦雨从耳朵红到了脖颈,就像被放在蒸笼腾了一遍。
“洗的还好吗?”薛彦雨拉开大铁门就要离开,烦人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哥,你脸好红啊。”
薛彦雨一脚踏出门外,“别叫我哥,我们没关系。”
许杨乖巧地点点头,“嗷~好的哥。”
姥姥家和薛彦雨家离得很近,薛彦雨疾步如飞往家奔,到了楼下他碰到要出门的李扬风。
李扬风见他有些奇怪,便问:“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有。”薛彦雨耳朵里都能冒白烟了,“风哥,我先走了。”
薛彦雨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家。
回到家许杨的猪油羽绒服还扔在地上,很少抽烟的薛彦雨这会点了根烟,烟雾往鼻腔里一钻像小刺儿。
薛彦雨更加头疼了。
晚上吃完药的薛彦雨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依稀还带着昨天许杨好闻的味道。
睡梦昏沉里他做了一个关于遥远青春的梦。
薛彦雨是被人送到这家的,亲生父母生了太多孩子,这他从小就知道。
养母在他小学就宫颈癌晚期,离世后他是跟着酗酒的养父一块生活。
十五岁那年,薛彦雨情窦初开,第一次认知到自己的取向是喜欢男生。
恰好班里也有同类,他很喜欢那个男孩。
恋爱就像放进美式的糖,上瘾的甜化解了一半生活的干苦。
中考后他们一块考上了一中,不过不在一个班。但偷偷谈恋爱的事情,还是被对方的父母发现。
他清楚地记得家长逼着他们分手,分手后他们又在薛彦雨的班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喊:“薛彦雨喜欢男人,他是个变态!是个精神病!”
青春期的喜怒煽风点火有点由头就能着,自此,薛彦雨就成为了被校园霸凌的对象。
“这他妈就是那个尖子班里的二椅子!”
“他不会是人妖吧?”
“我操,我听说这种人都有艾滋病。”
薛彦雨不是那种挨了打不吱声的人,他会还手,但寡不敌众。
后来学校的桌框里出现一条小蛇这种事,他都见怪不怪了。
事情越传越大,某天还是被酗酒的养父知道。
家里观念传统,薛彦雨直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十六岁上高二,他一个人关在精神病院的后山里休学一年。
就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老乡李扬风,李扬风和他同样的病,他那时候坐着轮椅。
这个残腿的青年是唯一一个正常点的、能理解他的。
“我有一朋友也是弯的,你是我除他意外见到的第二个同性恋,虽然我也不理解,但尊重是人最起码应该学会的东西。”
起初真有病还是假有病薛彦雨也不知道,不过后来他是真有病了。
抑郁症状查出来一年比一年重,后来确诊了双相,他又在精神病院里呆了整整一个寒假。
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的野种,还是一个关在精神病院里的疯子。
这两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甚至最离谱的说法,有人将养母的离世这个锅盖在了他头上,说他是克星克死了养母。
能活到现在如果真算心里的伤,他早就千疮百孔。
治疗有效,后面病情慢慢控制。
薛彦雨高考还凑合,擦边上了个211。
上学需要钱,养父撇下他就去外地了,再也没回来过。
他暑假在外打工,寒假会照顾着姥姥,算作是报恩。姥姥有时候是说话难听,但他也不在乎。
小县城不大,薛彦雨再遇到李扬风时,他已经是纹身店的学徒。
那时候李扬风想找人练手,因为他的皮肤能遮能画的差不多用完了。
薛彦雨找到他,说自己胳膊上自残的疤可以用来遮盖。
于是他就有了人生第一个的纹身,是只蜂鸟。
虽然以李扬风现在的审美越看这鸟像只鸡崽子,但的确是蜂鸟。
蜂鸟是世界上体型最小的鸟,但它能靠着一双翅膀自强不息飞得很远。
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每个人心里都压着座山,薛彦雨的山上钉着辱骂、欺凌、还有十六岁就开始吃的喹硫平。
富马酸喹硫平片,用于治疗精神分裂和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
薛彦雨无数次想着自己能像只蜂鸟一样,飞出这座灰蒙蒙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