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陶然蒋新觉的小说《金字塔》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金字塔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不乘小舟所著,内容是:陶然一直都以为蒋新觉是爱他,只是现在才知道,蒋新觉对他的好,根本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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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精选:
他的逃走也是好戏的一环,他知道。他看着门外那么多热情的脸,教室是为他而搭建的舞台,他们想看的好戏已经谢幕了。
蒋新觉手还维持着被陶然打掉的状态,他脑袋发涨,筋脉隐隐跳痛,他想起陶然的泪,陶然不像笑的笑,发觉这件事终于以他最不想见到的方式结束了。
窗外打下一道闪电,把沉闷的教室照得发亮,教室外的学生散了许多,贺成将外套脱下,提醒道:“新觉,他已经走了。”
蒋新觉转过身子,他堪堪回过神来,他的额头隐忍着爆出青筋,依旧沉着气向管家吩咐一二,随后他瞥了一眼教室外的人,烦躁地拿出手机拨打陶然的电话,朝陶然离开的地方追去。
陶然全身发软,关节像生锈的废铁,他并没有好好逛过校园,此时也不知道身处何地。
他只觉得痛。
掌心里的伤痕已经干涸,留下四道血红的涩块,然后就是髂骨、眼睛、神经,突然他感到胃里一阵痉挛,他将口袋里的持续震动手机关机后,捂着胃蹲了下来。
妈妈也许没有告诉过他身子有病,但是每每遇到流感,陶然总是最严重的那个,就像现在这样,身体出现一些小毛病就会无限放大,胃绞痛得让他嘴唇发抖,视线聚焦不了地板,他喉咙像被灼烧了一般,呕吐物从腹部顶到喉管。陶然又想,这不能怪妈妈,他应该是健康的,只是经常出现应激反应。
“陶然!”
蒋新觉在他手机关机那一刻神经紧绷,陶然的离开并不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他疾步在校园内寻找,发现陶然并没有走得很远,在他离高三楼不远的实验区停了下来。他的身子缩成一团蹲在垃圾桶旁边,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面色是不同于在教室那种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很难受。
“陶然。”蒋新觉在看到陶然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
他走进陶然身边,陶然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蒋新觉一顿,继续说道:“你不要急着躲我,先听我说完。”
他无法忽视陶然戒备的神情,那是排除在陶然面对蒋新觉时候的神色。
“一开始,我的确只是觉得好玩。”
他很少被男人这样直接表白,对象还是一个戴黑框眼镜单纯的学弟,虽然他不喜欢男人,如果可以在平淡的高中增添一丝乐趣,他不会拒绝。
他看着陶然的眼睛说:“但我再也没有用过这样的心态对待你,没有故意设陷,也不是为了看你笑话。在这段时间,不管你信不信,我自始至终都对你保留真心,没有说过一句谎话。”
陶然盯着地板出神,他听完蒋新觉的话,缓缓地站起身,他因为胃痛身型变得佝偻。蒋新觉再傻也看得出陶然身体出了问题,他拧紧了眉,正色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先带你去医院,其他事情我们再说。”
陶然没有理会,向后与他拉开距离,径直道:“这段时间……那你觉得,我们这段时间里,是什么关系?”
“恋人关系吗?”他的眼睛变得哀伤,“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们只是炮友而已。”
陶然说:“那你喜欢我吗?”
蒋新觉沉默不语,陶然却从他的行为中读出了答案。
“蒋新觉,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陶然面色平静,看上去什么答案他都接受,“你之前跟我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蒋新觉站直身子,他们的眼神第一次对视,明明这句话,才是他心里预设的正题的开始:“等我回来,我想说的是,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话音刚落,陶然便攥紧了腹部的衣料。
“我这次办理好学校手续后便会离开,在未来几十年内没有回国的打算。”蒋新觉说,“我认为在这个时候结束,是最好的选择。”
他也想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是体面的结束,在高中生涯里留下一段对于彼此都美好的回忆,也许陶然会难过,最终也会接受,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戳穿、撕破脸,双方都以狼狈的姿态对峙。陶然说喜欢他,他已经尽可能给了他想要的,其他关于真正的爱,他给不了更多。
蒋新觉没动,只是看着他说:“陶然,我先带你去医院好吗?”
冷汗浸湿了陶然的后背,他沉默地听着,忽然摇摇头,问道:“你知道我关机的时候,最后一条消息是什么吗?”
蒋新觉不说话。
陶然开口,他将那条消息整条背出:“亲爱的小陶同学,你今天还有个单词还未学习,请及时打算软件巩固哦。”
这个时候陶然终于明白,他用心规划着他们的未来,但蒋新觉只是把它当作可以随时抽身的角色扮演游戏。
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在蒋新觉的观念里,这只是“一段时间”,一段让陶然做梦、让蒋新觉也许感到愉悦的“一段时间”。
他突然想起从前的自己,他们都说的没错,其实那些欺负他的、嘲笑他的、捉弄他的人都说得没错,他就是这么愚蠢的一个人,蠢到蒋新觉什么都没说就付出了真心,蒋新觉什么都没说,就得到了陶然仅剩的所有。
陶然用手擦脸,他以为自己又落泪了,没想到是天空在下雨,他明明已经没有泪可以流了。
他们静静地面对面站着,陶然因为疼痛比他矮上一大截,他愿意放蒋新觉走了。
陶然低声问道:“你觉得我们这样子分开,是体面的吗?”
等了很久,蒋新觉才轻声回答他:“自然是不体面的。”
陶然闻言笑了笑,用气音说:“你知道的,蒋新觉,如果连你也抛弃我,我就一无所有了。但是没关系了,本来我就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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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终于落下,并且持续了一周。
蒋新觉在他们争吵后的第二天就走了,他顺带走的,还有陶然在途中拨打不通的五个电话,以及一句“我讨厌你”。
蒋新觉盯了那条信息两分钟,他又往上,从他们相遇开始,将每条信息读了一遍。很神奇的是,他仍然能从每条消息中读出陶然当时的语气,柔软的、撒娇的,但也不是那么难以割舍。那是陶然第一次打他的电话,不知道他当时想要对他说什么,蒋新觉认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给过陶然温暖,给过礼物,给过亲密接触,但他坚信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虽然他们有很多温情时刻,蒋新觉也感到心软,但那只不过是跟一个人,甚至一个物件,长时间接触后正常的情感反应。蒋新觉耿耿于怀的只是,他本可以将事情处理得更好,不需要让陶然感觉到被欺骗,他们本就应该是时间有限的一段相遇,到最后却做不到好聚好散。
蒋新觉把它判定为他决策中少有的一个失误。随后他将手机丢给管家,管家替他换上了新的手机卡,并问他原来的手机卡如何处置。
他没做思考,平静地目视前方,朝机场外走去,不带情绪道:“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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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怎么还不停。”妈妈拢紧身上的针织衫,嘴上嘀咕着。
她回过头望去,陶然正坐在沙发上拆解着他的积木。
暴雨降临的那晚陶然面色惨白的回家,当晚就发起了烧。陶然烧了两天,全身都烫烫的,晚上睡醒就抱着妈妈哭,不管妈妈怎么问,都只是说“做噩梦”了。等身子好一点后,就出到客厅抬下那座他视为珍宝、供在柜子里、发着低烧都要拼好的积木模型。
“然然,你为什么拼好又要拆了它呀?你之前不是最喜欢这座积木了吗?上次舅舅他们来做客,都说喜欢你拼的这个积木,都在夸你厉害呢。”
“我现在不喜欢了。”陶然手上动作不停,镇定地回答。
他的嗓子被烧哑了,声音不似之前的透亮清脆。妈妈站立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陶然从上面拆起,然后是小人,还有外面的大白鲨。自从发烧后,陶然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总是保持沉默,没有从前爱说话了。妈妈直觉陶然有事情瞒着她,但陶然不肯说,她就只能这样担心着。
妈妈坐在陶然身边,他在跟两块拼接紧实的积木较劲,卯足了力气去掰扯,却无济于事。妈妈看见他的手指都被压出了红通通的印痕,忙道:“妈妈来,妈妈来。”
妈妈小心地接过积木,顺带揉了揉他的发红的指腹,陶然手定在那儿,默默看着妈妈用巧劲很轻易地将积木分开,讨好地笑着递给了陶然。
“谢谢妈妈。”陶然小声说。
“没事儿,这算……”妈妈想揉揉他的脑袋,看着他的脸顿住了。
豆大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滚落,陶然用力闭紧了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压着哭腔说:“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
他的声音嘶哑,像燃尽的柴火,压低着声音不断责备自己,数落他的缺点。妈妈听着心里难受得不行,抱着安慰她的宝贝,自己眼睛也红了,“怎么会呢,然然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妈妈有然然这个乖宝宝特别特别自豪。”
积木已经在陶然手里握出了形状,他眼睛酸涩,茫然地开口:“可是没有人喜欢我。”
妈妈紧揽着陶然,摇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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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在病假结束后回到了学校,他欠下太多课程、太多作业,幸好同桌在他病休的日子里认真听课,给陶然留下了厚厚一沓笔记。
陶然万分感谢,在空闲之余马不停蹄地学习。生病让他变得憔悴许多,脸也瘦削了一圈,使得那副架在他鼻子上的方形黑框眼镜看起来异常别扭。
高三楼那位受人追捧的蒋新觉已经离开了,遗留的与高二学弟那段贻笑大方的纠葛还在学校里传续着,不出意外的话,在以后未知的年份里,它都会以贬义且可笑的形式通过一届又一届学生渴求八卦的嘴巴里流传着,而且他们也不会忘记,某某年某某届曾经出过一位令人高攀不起的、站在金字塔尖的优秀学长,在高中最后一年,是如何被一位不知道哪里来的让人厌恶、受人欺凌的神经病死缠烂打,令人作呕。最后那一场闹剧被所有人围观,他们都认为这些恶报都是他咎由自取。
同桌好几次想开口,都踌躇不决。陶然认真坐在椅子上奋笔疾书,时不时用手顶快要滑下来的眼镜。
放学时刻,陶然将今天抄好的笔记还给同桌,说道:“我还有两科没有抄完,你要是不急着用可以再借我抄一下吗,我今晚抄完再回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同桌立马点头说道:“可以呀,不急不急!我就是为了给你抄才写的!”
陶然笑了笑,说:“谢谢你。”
同桌拉上书包链子,抱着放在自己腿上,盯了陶然两眼才最终踌躇道:“……陶然,对不起。”
陶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同桌深感歉意的眼神,很快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立刻摇摇头,说:“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问题。”
陶然根本不怪同桌,同桌是他最好的朋友,在那段时间里真情实感的为陶然出谋划策,他怎么会怪她呢?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蒋新觉是爱他的。同桌说的那些可爱、诚实、认真,陶然并没有那么多优点,更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喜欢,蒋新觉只是想玩他,才跟他在一起。
“那我先走啦,我爷爷在外面等我。”同桌背起书包,又说,“你带伞了吗?感觉外面又要下雨了,不要抄太晚了。”
“带伞了的。”他回应同桌,跟她说了再见。
教室内只剩下陶然一人,他走去前门打开后排灯,坐回位置上翻开笔记,继续抄起来。等窗外雨点不停敲打玻璃,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陶然才失神地看向走廊外边,下意识伸手去摸放雨伞的书包——空空如也。
陶然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去翻,找遍整个桌椅才接受自己忘记带伞的事实。他抄完最后一点笔记,把笔记工整地放在同桌桌上,雨势在半小时后没有稍减的趋势,反而更大了。
陶然心里挣扎,他等了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他长长叹了口气,拉链拉到最顶,关灯关门,走到一楼大堂,抱紧怀里必须要带走的两本作业,咬咬牙低头冲进雨中。
没一会儿陶然就觉得自己的鞋子泡了水,被拖得很重,雨像针像雾,陶然摘下眼镜,视线便只剩下鞋子往前的那一小片。
他计算着从教学楼走到门口公交站的距离,下一秒,陶然只感到猛烈的冲击,他的肩膀被撞得像是骨牌被推倒,怀里的作业本也旋即洒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你找死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陶然弓着腰给别人道歉,迅速蹲地上捡起被打湿的本子。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被撞的男生撑着伞,受不住撞击也差点摔地上,稍稍稳住身子,便气急败坏地怒骂,“妈的我全身都湿了,还脏兮兮的,我打这伞还有屁用啊?”
陶然一个劲儿地给人赔罪,“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洗,真的对不起……”
“你洗得干净吗!你摸过我还不想要了呢,真是晦气,好好的路上遇到你这个东西,本来忘拿东西就烦,还被弄一身脏!”
陶然顺着他的话点头,不停地鞠躬道歉,雨水从发梢滑下来,又打在他晕染成深色的校服外套上,像聚集的一坑坑的小水洼。
男生看了陶然一眼,恶声道:“你说着那点声音给谁听啊?跑得跟奔丧一样,怎么不挖个坑把你自己埋了,赶紧给我滚蛋就是对我最大的福报!”
陶然闭紧嘴巴,男生瞧着自己没有一片地方是干燥的校服,撑伞走着,嘴上继续碎碎骂道:“操你妈的死同性恋,卖-屁-眼的东西,早知道看看黄历,谁知道出门被恶鬼缠身了。”
“脏死了。”
厚重的衣服全部湿淋淋地贴紧了陶然单薄的身躯,他杵在雨中,软烂的作业本要被他攥出一个大洞来。
不是这样的。
“蒋新觉还真能沉住气,要是我摊上这种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脑浆都给他打出来,不要脸的死杂种。”
“给我闭嘴!”陶然将手上的本子狠狠摔到他身上,大喊,“你他妈给我闭嘴!”
男生后背一凉,转过头气急败坏地扔掉伞,出其不意一拳打在陶然的颧骨上,“你有病啊?”
陶然不为所动,好像不知道痛,喘着粗气一巴掌扇歪他的脸,“给我闭上你没教养的狗嘴,杂碎!”
他们推搡着,陶然被点燃了怒火,他那一直以来的委屈求全在此刻彻底爆发,他不甘示弱地握紧拳头,打在男生挂彩的脸上、腹部,“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不接受那是你的问题,嘴巴也不是用来犯贱的。”
“我犯贱?”他龇牙咧嘴,用尽力气将陶然踹到一旁的杂草丛中,“你在说我犯贱?”
“我不打死你,狗逼。你这个死贱人好意思说我犯贱?”男生笑了笑,“哦,我明白了,我触你霉头了是吧?是是是,你还跟蒋新觉在一起呢,恩恩爱爱,你也不是贱人,他也没有骗你,大家都觉得你俩天生一对。”
陶然被踹得脸色一白,全身蜷曲在一起,后背细细密密发疼,他张着唇,半张脸混着污黑的泥土被按在地里,男生蹲下来扇了他两巴掌:“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我呸!你被他操过了吧?怪不得现在都还觉得美呢,他看你不过是好用的飞机杯,一个免费的下流男妓罢了,你把人家想那么高尚。”
男生说:“你也挺能耐的,舔了那么久什么好处也没捞着,现在人走了你还护着他,看你在学校被欺负这样,也没见蒋新觉护着你啊,你每天来送早餐,你以为他吃过?他每天来,就像触了霉头一样把饭盒扔给别人,估计全喂下水道了!你这恋爱谈得挺廉价啊,上赶着犯贱,”
男生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住进ICU了跟我说一声,医疗费我一分不落报销,看你耗得起还是我耗得起,你妈估计还以为发了笔横财。”
男生站起身,对着他的脸啐了口唾沫,陶然像是被浇灭了,雨水顺着侧脸流进他的嘴巴里,疼痛让他动弹不得,男生对准他的脚踝,正想踩下去——“够了!”
男生愣住,转头寻找声源,在雨中他模糊间看清高三楼有一个人。
贺成站在走廊,垂眸俯瞰着不远处这一切,插着裤兜冷声喊道:“我说够了,想找死就继续。”
他认得贺成,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在这所学校彼此都对对方那点背景试探得一清二楚。男生松开拳头,不解气地踢了陶然一脚,陶然小腿弹动几下,他收起伞,呸道:“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拿捏?这么久不见你反抗,现在装什么呢,贱人。”
贺成任击打的雨滴打湿他的裤腿,他站在那儿看着那个男生走远,快走进他时,男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渐弱的雨点让他把贺成冷冰冰的视线看得很清楚,男生面上愤懑,依旧迅速垂下头走了。贺成皱着眉看着躺在泥地里的陶然,深深叹了一口气。
雨水顺着地心在陶然脸颊上纵向流淌,他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一股热流从他的鼻子里缓慢爬出,像蜗牛行走留下的黏液,跟雨水混在一起,变成丝丝缕缕洇红的血水。
陶然手指动了动,用手掌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还好是泪。
陶然按开灯,仔细看着满手盈盈的水光。
凌晨五点二十五分,今天周末,距离工作日上班还有四个小时,他数不清多少次在睡梦中惊醒了。
洗漱完毕,陶然走出客厅打开电视,闭上眼睛听早间新闻。椅子上搭着今天部门聚餐要穿的衣服,是妈妈昨天晚上为他精心准备的。
两年前恒新集团嗅到商机,开辟海洋生物医药产业,陶然揣着不精湛的简介应聘,有幸成为其中一员,拥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部员。
中午时分,陶然搭乘出租车来到约定餐厅,路上堵了会儿车,赶到时部员已经聚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