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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纸鸢》精选:
白种人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直到现在,仍然有不少白人雇佣兵出没在系统的各个角落。
或许是南未的目光过分直接,长久的注视后小老外微微偏过脸,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那双眼睛在阳光下闪着浓烈的光彩,不知道为什么,南未没由来地觉得他与金色的秋天都来的刚刚好。
“小老外,”楚山玉见他俩莫名其妙地隔着三米对视,以为南未没好意思招呼他,“你进来点儿,别飘到雨,皮肤会烂。”他怕人听不懂,还装模作样地在手臂上来回搓了几下。
果然,人家压根没睬他。
楚山玉又坐回原来的地方,把鱼篓放在脚边,若有所思道:“南哥,你说这小老外什么来头?他什么都听不懂,居然还能摸明白系统的规则。”
南未看了他一眼,没搭腔。
“我之前以为他能从水潭里逃出来纯属运气好,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他摇摇头,悄咪咪地说,“而且那会儿都这么惊险了,他居然还能想到去附近找草药,再把我忘在谭边的鱼篓带走藏好,最后气定神闲地把虎群引开,心理素质也太强了!”
“嗯。”南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顺手捡起木棍在柴堆里捣鼓了几下,又添了两个红薯进去。
白虎的尸体才消融了一半,雨还得下一阵。
逼仄的木屋挤了十几号人,床上躺着应翔,靠墙缩着陈芬芬,床沿坐了一排挂彩的,跟特么爱心专座似的。光线暗了一瞬,老丁捂得严严实实地走进来,扫视了一圈没找到落脚的地儿,最后还是床尾的小伙不甘不愿地让了位置出来。
老丁解开洗的发白的外套,掏出烟枪递过去,火堆旁的南未和楚山玉都没搭理他,老丁又被下了面子,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悻悻地将烟枪转个方向,倒霉的让座小伙不得不接过这烫手山芋,他总觉得打虎的两人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尤其是手上戴着彩珠链不爱说话的那位。
屋子里又多了一股呛人的味儿。
“雨什么时候会停?”有人在窃窃私语。
“估摸着得到下午。”有人回答。
“等雨停了,接下来呢?”又有人问。
无人响应,好一会儿,有人走到老丁边上,客气地请教:“丁爷,后面咱该怎么办?”
老丁却跟没听见似的,眯着眼,狐狸般狡黠地盯着年轻人的后脑勺,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真是乌舍?”
楚山玉闻言瞥了南未一眼,见他没动静,又扭头看了眼老丁。
“乌舍是什么?”这话是胖子问的,他原本靠着墙打盹,浓郁的烤红薯香气直击五脏六腑,他饥肠辘辘地醒过来,嗅着万恶之源蹭到楚山玉边上,试图能让对方回忆起昨天钓鱼时收了他一块麻辣鸭脖,以及这份慷慨之下天高地厚的情谊。
“一种代号。”楚山玉肃然的神情与满脸稚气不太搭,乍眼瞧着像装腔作势的小大人,但在这神鬼不知的环境下也足够唬人,他侧过身环视一圈,逡巡的目光定格在磨得发亮的烟斗上,“就像老丁,也是代号。”
老丁蔑笑了一声。
“老丁还能是代号?”胖子吞了吞口水,“多朴素的百家姓。”
老丁蔑笑了两声。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十天干……”楚山玉掰着指头把系统代号规则解释了一遍。
胖子好半天理解了规则,重复念叨了几遍乌舍后反问:“那乌舍算什么代号?”他挨个代入,哪个都不搭边。
屋子里的人这会儿醒的醒,怕的怕,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谈话,生怕错过关键信息。
这回轮到老丁发言了:“乌舍不是名字的代号,它是一种身份的代号。”
“身份?什么意思?”胖子最烦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辞,不过显然老丁没把他放在眼里,只阴鸷地盯着南未,南未用木棍拨弄着发焦的红薯,并不想搭理这茬。
胖子把目光再次移向了楚山玉,楚山玉虽不清楚南未的来路,但几乎百分百肯定他跟乌舍没有半毛钱关系。
“据说最初进入白藏系统的人有百来个,最后活下来的是一个叫乌舍翎的女人。”楚山玉身上疼得没多余力气,但又看不惯老丁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于是,乌舍翎就成了这个系统的统治者,而回声城中为她效命的人都可以以乌舍自居。”
胖子:“回声城?”
“回声城是白藏系统的核心领地,也是统治者所在的地方。”
屋子里的人显然还有一大堆的问题,但楚山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系统里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作为系统里的常客,老丁自然也都知道,但他一门心思挂在南未身上,不依不挠地非要个答案:“小子,你不是从回声城来的吧?”真是乌舍的话不会在这个节点上大张旗鼓,可如果他不是,这身手未免也太好了些。
“他不从回声城来,自然有从回声城来的人。”楚山玉讳莫如深地看了眼门外,雨又大了些。
南未从火堆里扒拉出两个焦香的红薯,用撕碎的衣服包着,剩下的交由楚山玉处理。
他走到门口,蹲在小老外边上,递了一个给他。
但小老外跟昨晚一样,面对他献上的食物无动于衷,只是这回学对方微蹙起了眉,表情有点嫌弃。
大概不是在嫌弃红薯焦黑带灰的外壳,就是在嫌弃包着它的破布上沾着的楚山玉的血迹……应该都嫌弃。
难伺候。
不过小老外还是接了过去,细嚼慢咽了好久。
一夜过去,众人早已饥寒交迫,红薯被一抢而空,可人多物少,人均一个都不够分的,老丁也不知仗的什么势,一人抢走两个,急得角落里的陈芬芬呜呜直哭。
楚山玉看不下去:“老丁头,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道理?系统里讲什么道理?”老丁哼嘲道,“再说了,床上那个必死无疑,就算把吃的喂他嘴里,他咽的下去吗?”
“不会的,我男朋友不会死的。”陈芬芬说这话已然没了最初的激烈与笃定,应翔的呼吸声几乎听不见了,她无助地望向楚山玉,在这莫名其妙的系统里,似乎只有这个少年还保留着一丝血性。
可楚山玉亦无能为力,系统里死亡常伴,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他忍痛割爱把剥好壳的红薯递给陈芬芬:“你多吃点,还得熬两天呢。”
陈芬芬愣愣地瘫坐在床头,好像什么都没听明白,反倒是胖子一个激灵,嘴里塞满东西反问他:“两天?我们还要被困在这里两天?”
“嗯,”楚山玉点点头,“三晚不过岗。”
“三碗不过岗??操!”胖子骂了句脏话,“这系统还玩谐音梗?!!”
楚山玉举着红薯半天没送出去,悻悻收回手,没力气解释太多:“反正就是得熬过三晚才能从这离开。”
胖子嘟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就是知道。”楚山玉说着还瞥了老丁一眼。
雨一直到午后才消停,战场被重新打扫,尸骨残骸消失殆尽,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幸存者们强打起精神,争先恐后地都往水潭走去。楚山玉见陈芬芬没有离开的打算,忍不住劝她:“趁早多钓一些鱼,不然今晚就危险了。”
“我不去,”陈芬芬守着奄奄一息的男友,“我要陪着应翔。”
“他……”楚山玉顿了两秒,心一横,“他大概活不了了,你不能陪着他死啊!”
陈芬芬死气沉沉的脸上骤起悲伤,猩红的眼眶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掉眼泪。
楚山玉懊恼地抓抓头发,吊着胳膊走出了木屋。
水潭边再次挤满人,只剩一处缺口无人问津,那片狼藉地腥臭冲天,离岸不远的树上还倒吊着昨晚的两栖水怪,他面目扭曲,瞳孔散尽不见眼白,干硬的树枝从口中贯穿,黑色的血液顺着流下来,在地上积起粘稠的一滩。
楚山玉胃中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但除了这里无孔可钻,他不得不佯装淡定背对着坐下,抛下鱼饵后有意识地环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南未的身影,连同最扎眼的小老外也不见了。
这俩一道消失,必定有鬼!
心不在焉地钓了好一会儿,眼见得旁人陆陆续续有鱼上钩,自己这竹篓却空得比海枯石烂还永久,楚山玉多少有些心慌。
既定的规则可以帮助他活下去,可活下去却不仅仅只能依靠肉眼可见的规则。
比如昨晚。
想到这里,心慌解了半分,但他依然不敢打没把握的仗,只是事与愿违,他好像天生与这水潭犯冲,直到日落西山都没钓上来哪怕一条。周遭三三两两散得干净,潭面幽幽,风轻而冷,楚山玉心态要崩。
心焦气燥间,突然有人戳了戳他的后背。
楚山玉转过头,对上一双明亮狡黠的眼睛。
“怎么还不走?”
楚山玉垂头丧气:“我还没钓上鱼呢。”
南未蹲着,低头笑了一声。
听着像一种礼貌的嘲笑。
楚山玉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同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大哥似乎压根没想按系统规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