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春风三五夜》是由作者宇宙真美啊我操倾情打造的小说,宁宓裴岐是小说的主角,小说明月春风三五夜讲述了:上辈子的时候他们各有各的选择,而这一次处于太平盛世,没有他们需要担当的责任。
《明月春风三五夜》精选:
两只手不期垂地拾上落下去的拨浪鼓,瘦长且白,萦有各自的苍白。
更窄一些的手仿若惊鱼,触之即避。
丁舭垂下的眼眸瞥见另一只同他伸去的手腕袖间掠过的八宝立水纹。
宫中缝着八宝水纹的仅有两件袍子,当今圣上的龙袍,与摄政王的蟒袍。
只是圣上尚未束发,还未曾长至这手臂的主人般玉身挺立。
丁舭当即抱着怀中仍流着涎水的稚子跪下身去,恭敬道:“见过王爷。”
躬了腰去捡拨浪鼓的裴歧顺势在他双膝完全触地前握住丁舭细瘦的手腕,沉笑一声,道:“本王同你讲过许多次,见本王不必行大礼。”
丁舭被他紧握了腕子,耷垂着的眼睫稍一颤抖,仍欲行礼:“臣感念王爷开恩,唯叩首能让臣一表对王爷无以为报之心。”
不待话音坠地,他便觉察到抓着手腕的那只手使了些力气。
丁舭心下稍惊。
十五年前,年仅十七的镇北王次子裴歧,为兄出征覆灭前朝。由南蛮夷之地一路北上,斩首前朝镇南王、射穿前朝皇子,手持虎符带兵直冲前朝大殿,将前朝老皇帝项上人头一刀砍下,歼灭的尸体能堆成尸山,而后独自一人在大殿内静等先帝一天一夜,拥护兄长成功篡位。
众人皆知,摄政王虽样貌不凡、气宇轩昂,却性情不定、杀伐果断,容不得半点忤逆之行。先帝驾崩,裴歧被封为摄政王辅佐仍未束发的新帝后更加肆无忌惮。
就他身上这缝了仅可出现在龙袍上的立水纹蟒袍便足以窥见其狼子野心。
眼下,新帝即将束发,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敢谏言摄政王让位之事,文武百官纷纷缄口不言,裴岐行事愈发嚣张,就差亲自给那条四爪蟒蛇缝上第五只龙爪。
丁舭舔了舔嘴唇,有些后悔方才未及时起身。
果不其然,裴歧的声音挨得更近了些,含了笑,眯起眼,陡然冷声问道:“你也知晓新帝要权一事,那恐怕宫内宫外大大小小都已知晓本王这摄政王做不过上元节,怎么?本王现今讲话便不好使了吗?”
“臣知错,王爷宽宏大量,切莫与臣这青楼出身的下贱胚子计较,”丁舭微抬起头,皙白俊艳似不会现于男子身上的脸谄媚一笑,“王爷莫要动气伤了身体。”
或许貌美之人的阿谀与朝堂上满肚子小九九的官员之奉承仍有不同,往日最厌烦人趋奉的裴岐收了握住他的手,居高临下睨一眼丁舭,而后把阴鸷的目光转向丁舭怀中正瞪了一双圆溜溜、乌黑黑的杏眼望他的稚子。
2、
丁舭自十五岁起,便被生母卖给欢喜楼做护院,至及冠那年被乔装出宫喝花酒的裴岐偶然看上,此后六年间跟随摄政王左右,既做裴岐身边随时挡刀的死侍,又做随地上床侍寝的书童,还三五不时绞尽脑瓜子想尽了贴心话去讨好阴晴不定的摄政王。近两年来,还成了裴岐独子的伴读兼亲娘。
累啊……
这一天天的,丁舭直想指着裴岐鼻子问候他早死的爹。
裴岐从丁舭怀中把愣愣望他的独子抱去逗弄,不时听丁舭同他讲起今日早些时候世子的趣事。
两人一路和声走着,进殿前,墙头翻入一裹面侍卫,单膝跪地,秉手道:“爷,左相正在入殿路上。”
闻言,丁舭顿了顿,不易察觉瞥了裴岐一眼,万分想不到他竟连宫中大臣们一举一动全数掌握。
裴岐未发一言,单音应了他声,笑着一挥手,继续摇动拨浪鼓逗起丁舭重新抱入怀中的白嫩独子。
他摇动间,一缕青发自额前垂下,被一只微凉的苍白窄手捋回耳后。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裴子野早殁的伴读先生与他这青楼出身委身于人下的假书童敢摸动摄政王“虎”额鬓发。
丁舭出神地看到他眼底的乌青,方道:“子野近日可曾好好睡了?”
久不听到他叫这名,摄政王微微发怔,沉深的目光在丁舭眸上放了少顷,并未作答。
左相进内殿了,大老远就望见一身暗色蟒纹的摄政王,稳步上前作揖,敬声道:“臣拜见摄政王大人。”
“平身。”
裴岐把放在丁舭身上的眸一开,含笑走向左相。
左相神情却端重,四下顾量一番,最终坡顾忌地看着丁舭,似乎是有些不便与外人知晓的话要同摄政王单独讲。
丁舭便抱了儿子对裴岐与左相行女礼:“参见左相大人,王上到宝儿吃奶的时辰了,臣妾带孩子先行告辞。”
裴岐应允了声,走前又逗弄了两下宝儿双颊圆碌碌的软肉,揽了丁舭的腰身,全然不顾左相还在,略低下头,两人鼻息交错,嘴唇几乎要挨到一起。
“你……”裴岐沙声,但话音微顿,到口变味:“用了饭去内殿等着本王。”
丁舭疑心他未能说出口的话,但脸上转瞬便狗腿起来,笑着频频点头:“喏,臣妾知晓了。”
他抱着宝儿缓步离开。
丁舭的身影没入回廊一根圆柱后放慢了下脚步,他脸上的谄笑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沉静地瞥视着不远处摄政王与左相走来的方向。
“左相为何而来?”裴岐神情稍重,目光锋利,问道。
左相的嗓门儿压了又压,凑到他身边,低声应道:“前朝拥趸最多的皇子宁宓还活着的消息近日在臣子间涌现,朝堂上下人心起伏,微臣恐怕……”前朝皇子不死,勾得朝堂暗中不满新朝之人心思攒动。
裴岐背过手,抬了视线放上前方,纳入丁舭欣长走着的侧影,眉宇间稍放松,微笑着道:“本王已经派去的人方才回报已经找到宁宓与前朝皇太妃逃至一乡野做了教书先生。”
“那人现今……”左相垂了下眼,试探着问。
裴岐哈哈大笑,左相也跟着一同笑起来,裴岐转脸打量他几眼,陡然冷下脸:“本王要做何事难不成还要事事同左相商议?”
左相登时冷汗而下,连声求饶。
丁舭走远了,未能听到两人之后说了些什么。
3、
裴岐的字在外人面前为子衍而非丁舭口中的子野。
子野二字还是成早以前,裴岐难得醉酒同丁舭讲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裴岐时,王妃被镇北王疑心与侍卫有染,却因忌惮王妃母族无法擅自做主只好咽下苦果。
所谓裴岐,乃是裴弃,子衍为野子,意味裴岐实则是一枚弃子。
哪怕是裴岐同父同母的嫡亲兄长都对他成见颇大,若不是裴岐天生将才,恐怕先帝刚一继位,执剑第一刀便砍向亲弟。
就连这摄政王是裴岐找人谋划先帝的来的消息都在朝堂暗中翻涌。
事实如何,外人不能言道,丁舭却是知晓。
裴岐确手刃了怕他功高盖主的兄长。
给先帝下药时丁舭正在裴岐左右,裴岐端了药碗将毒水亲自灌入兄长口中。
丁舭看得出神,裴岐走到他身旁也未察觉。
“你也想试试吗?”裴岐覆耳悄声问他。
丁舭不寒而栗,连忙讨好摄政王:“臣狗胆,王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裴岐笑着问他。
丁舭却知晓着笑容后藏着多少杀机,也见过裴岐笑着便能手起刀落几十个人头,垂了脸,忙道:“臣、臣愚笨……”
…………
裴岐饶有兴味地看他,低声道:“你聪明得很。”
丁舭一惊,还未开口,便听他继续道:“给本王生个孩子吧,儿子本王立为太子,女儿尊为长公主。”
“那……”丁舭怔愣,眼睛圆睁,看着有些傻相,微声问他:“臣呢?”
裴岐朗声大笑后凑至他耳边,低喃:“待本王即位便封你为后,不纳后宫。”
“当真?”
“真真。”
若丁舭真的只是丁舭,恐怕早已为这句承诺替摄政王赴死万千千次。
可惜了了,谋权者之情,瞬息万变,人心难辨。
4、
丁舭生来便是阴阳人,身形与寻常男子并无二致,不过是阳物下仍有一女子阴器。
陪在裴岐身侧六年,为其挡了三刀,险些殒命两次,为其诞下一子,乳名宝儿,是丁舭自己起的,拿着这二字去问裴岐,裴岐笑着连声叫他怀中稚子,欣然相许。
裴岐欲图称帝的野心人尽皆知,当了摄政王后更是早已被众臣默认为新帝,见他行圣上大礼,几乎要称“王”为“圣上”,亟待新帝束发时裴岐杀侄上位,便光明正大成了新帝。
只是宁宓现身的消息影一样悄无声息笼罩朝堂,前朝留下的臣子人心惶惶,近日纷纷告病在家抱住项上人头,不敢胡乱出头。
5、
与战场阎罗一称的摄政王不同,前朝皇子宁宓不善行兵、武功,却异常聪颖、冷傲雍贵,前朝仍在时便名声赫赫,乾坤在怀、泓祚怀心,不少臣子私下均认为,若是宁宓即位,或许天下有朝一日可以再次统一。
哪怕前朝早已覆灭,但逃走的皇子宁宓仍旧是裴岐与其余臣子心头重患。
宁宓一日不除,裴岐一日不敢称帝。
现今新帝束发在即,除去宁宓让裴岐安心登帝迫在眉睫。
6、
“宝儿乖,好乖哦,”丁舭淡笑着把襁褓中的儿子哄睡,亲自放上小床。
屋内烛火摇曳,人影已至。
“因何事而来?”丁舭并未回头,声音稍冷,气势也全然像人前那个雌伏于男人身下任人玩弄的小倌,眉宇倨傲起来。
影卫弯身道:“摄政王已找到皇妃与假替您之人,目前尚未有所行动,但派人严密监视着院子。”
“知晓了,”宁宓脸上烛影稍动,神色晦暗:“近期莫要来了,他目前还未对我起疑,不要多生事端。”
“喏。”
火光飘摇,又陡然不动。
丁舭回身,寝宫已无一人。
7、
二十年前,仍是镇北王次子的裴岐曾入宫伴读,那时太子另有其人,宁宓身为皇子,也在太傅身边一同学习。
那时裴岐曾与同为伴太子读书的宁宓有过三年相处。
宁宓天性沉静,年纪尚小便有天人之姿,而裴岐身形较之同龄人便鹤立群雄,武将之才已然在那时可见一斑。
宁宓安静看书时,裴岐在窗外树上抓鸟;宁宓安静看书时,裴岐在窗外练拳;宁宓安静看书时,裴岐在窗外练剑……
宁宓被吵得忍无可忍之时,唤了裴岐进屋一同坐在他身旁温习兵法。
太傅是宁宓的老师,宁宓是裴岐的先生。
两人私交慎笃,朝堂上传有流言,恐怕此二子将来必有所作为,万不可掉以轻心,任其发展。
前朝圣上介入,将宁宓送回冷宫,裴岐的兄长被换来代替他陪读太子左右。
8、
裴岐送走左相便去寝殿找了丁舭。
丁舭伺候他更衣,任由摄政王将他压上床榻。
亲吻缠绵之间,裴岐不容置喙道:“近日京中恐生变动,你和宝儿出京避难。”
丁舭未置可否,他也并无资格,只是关切道:“王上会有危险吗?”
裴岐看他一眼,才启唇笑道:“你有功夫担心本王,不如先担心自己现下。”
说罢,还不等丁舭反应一下,欺身捅了进去。
“那……上元节……嗯……我们也无法一同陪宝……宝儿赏花灯了……”
裴岐停下动作悬浮看他,道:“来日方长,来年便可陪宝儿一同去了。”
丁舭红面咬唇,手臂纤细勾上摄政王骁悍健美的身躯,细腻的指腹触及他背上道道瘢痕,顿了顿,心疼道:“要倒春寒了,子野要穿得厚些,莫冻坏身子骨。”
“丁舭,”裴岐难得唤他姓名。
丁舭意乱情迷中喘息应了一声,便听他问道:“你可曾做何对不起本王之事?”
近来朝堂敏感,摄政王又生性多疑,丁舭恐怕他是又听了那些劝他纳妃之人的风言。
丁舭温柔一笑,吻上他鬓角:“王上说臣做过,臣便做了,王上说臣未做,臣便未做。”
裴岐嗤笑一下,道:“你这会儿倒不蠢笨了。”
说着,不再追问,以吻封唇。
丁舭笑笑不说话。
翌日,丁舭携两人独子在护送下上路出城。
马车出城门前,门帘被挑起,丁舭叫了下送他们出城的摄政王。
裴岐无波澜地看过来。
丁舭问:“王上,这京城臣还回得来吗?”
裴岐笑着看他,眸色深沉,却未答话。
9、
摄政王在京城口止步,望着承载了妻儿的马车渐行渐远,面上笑意陡散。
“来人,”裴岐唤来贴身侍卫,阴声吩咐:“传下去,宁宓已死,本王将于七日后新帝束发之日登基。”
“喏。”
10、
小皇帝并非甘愿做个傀儡,这些年在摄政王眼皮子下也养了不少暗卫,逼宫废了一些功夫,裴岐一身蟒袍被血水浸湿,每一步坠下的水点都成了一朵绽开的红梅。
梅朵朵而来,龙椅距裴岐仅一步之遥。
一如十五年前,裴岐独自杀至养心殿那般。
兄长故意让他等了一夜。
镇北王妃确与侍卫有染孕上一子,但裴岐却不是镇北王妃亲生子,与王妃一同有孕的还有一位怀上镇北王血脉的侍女。
王妃有染之子胎死腹中,夺他人幼子,将裴岐生母软禁。
兄长在看裴岐他有没有胆子,敢坐上皇位。
裴岐在龙椅下的石阶上抱剑苦等,浑身裂满细密战伤,硬生生挺了一夜等来新皇。
先帝折磨他,却又忌惮他,裴岐生母一殁,果然心狠手辣毒死兄长,亲手砍下皇太后项上人头,诛灭先帝内外百余人,如同他为先帝诛灭前朝旧帝九族那般。
11、
“你还是来了。”裴岐却站在石阶上,望了眼近在咫尺的龙椅,背身冷笑。
“吾不得不来。”
烛火微动,宁宓的脸映入光晕,他身着华服,矜贵、俊美。
裴岐转过身,身处高处,却无法再俾睨他。
宁宓面上一动,离他更近了些:“子野,吾与宫内上下都待你不薄,你却诛杀吾族千人,若吾不逃得快一些,恐怕早已是你剑下亡魂。”
他淡淡一嘲,哂笑一声:“你的剑法是吾看着练的,你的兵法是吾亲自教的,吾看着一头狼在吾身边长大,当时吾就应当听从先生的话,将你早日诛杀。”
裴岐笑着,烛火将他神情映得阴鸷诡谲:“宝盖儿下藏有丁舭,你敢告诉本王你就是宁宓,本王自然也不会怕你今日回来。”
12、
宁宓挂着淡笑,朝他缓步靠近:“宝儿出世才不过一年,丁舭却在你身边留了六年。”
脚步停下,宁宓站在裴岐脚下的石阶上,与他侧身而立,嗓音温润,表情却寡淡:“裴岐,你不是明君,你若登基,苍生涂炭、战祸四起。我给你选择,不要屠杀城内百姓,带着你的人走,此生不要踏入京城半步。”
“或是留下,吾必将手刃你。”
“宁宓,这六年在床上被本王伺候得可还好?”裴岐阴冷一笑。
宁宓面上沉静,淡声道:“子野,丁舭真的爱你,让吾告知你,走吧,宝儿他会照顾得很好,但你们二人不复相见。”
裴岐不言语,却冷不防靠近他,掐上宁宓细瘦脖颈,宁宓觉察到腰腹刺来的硬物,眉头紧锁,更快一步抬手将袖中软剑插入裴岐腹腔。
“本王不沾女色,六年前何苦去艺伎楼让你偶遇?”
宁宓手上一热,缓缓垂眸,抵着他的是刀背。
裴岐戾笑着,从他手臂倒下。
宁宓未作留恋,缓步踏上石阶,静立于龙椅前片刻。
一直到朝阳四起,光幕围合,有宁宓的臣子将大殿之门轰然推开,大喝道:“摄政王逆图谋反,已死!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金光射入金龙大殿,宁宓着八宝立水纹龙袍登基。
身旁摇篮中是他刚刚设立的太子,脚下是乱臣贼子的尸首。
此后四十年,万邦来朝、百废俱兴,普天之下皆扣首于贤帝靴下。
天子宁宓文治天下,开创宁贤之治,乃为千古一遇之明君。
13、
但生性温良的明君子那夜逼宫后,一生不娶、一生未笑,亲自养育生母不详的太子于膝下,死后却被人传葬入双人合葬陵。
14、
两只手不期垂地拾上落下去的一枝风车,瘦长且白,萦有各自的苍白。
“谢谢,”宁宓接过男人递来的风车,温声笑了下。
身旁的主办方欣喜一笑,忙不迭说:“哎呀!正好碰上信恒的裴总,这位是隆文传媒的宁总。”
这次元宵佳节宁宓赞助了城墙的花灯展会,他踩着上元节前夜提前登上城墙观灯,未曾想与另一位主办方碰上面。
两旁巨型花灯查了电,色彩斑斓,映出微红光晕。
两人四目相触,不约一怔。
“宁总?裴总?”
主办方见两个人相互瞪着发呆,伸手扯了下两人衣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裴岐,”被唤作裴总的男人先一步递手。
“宁宓。”
那两只手相握,宁宓淡声道:“宝盖儿下藏有丁必的宁宓。”
“好久不见。”
“许久未见。”
“二位认识?”
主办方愣了愣,来回看着两人。
两人却对他视若罔闻。
宁宓看着裴岐淡淡一笑,抬手指向一旁的龙灯:“明日上元夜灯会,裴先生有空赏脸随我一同来看吗?”
“好。”
低声消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