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之好》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青山堵门口,秦风陈锦是小说中的主角,秦锦之好主要讲述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离开,难道是对他不好吗?秦风打算把陈锦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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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锦之好》精选:
五月下旬的一个夜里,桐云镇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比往年这个时日都要下的凶,县里派了衙门官兵去河道各处勘察,以防大水破堤。
陈锦在睡梦中被电闪雷鸣吓醒,听到外面狂风暴雨,打的门窗吱啦作响,陈锦一下子想到家里的鸡犬马菜,赶忙把秦风弄醒,着急慌忙地下床穿鞋:“先生,外面下暴雨了,笼子怕是罩不住了,要把鸡和狗都唤进来。”虽然鸡犬都偎在马棚之下,但靠着外面,小雨能档,雨大了定然挡不住。
秦风睁开昏昏睡眼,见陈锦穿着一身单衣往外跑,连忙把人拉住:“干什么去?”
“下雨了呀,逐月他们要淋坏啦!”陈锦急得不行。
秦风这才醒神,拉着陈锦不放:“你先把鞋穿好,披件外衣。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快速收拾好,点着油灯、举着伞朝马棚去。
果不其然,外面的扫帚簸箕早就被吹得东倒西歪,油灯立刻就被吹灭了,笼子里的小东西们都挤在笼子一角,浑身都淋得透湿。秦风把伞递给陈锦,自己去搬笼子,来回两趟,陈锦踮着脚给秦风撑伞,尽往他那边偏,自己湿了大半。
陈锦顾不得别的,找来干抹布把逐月和朝阳擦干,等好不容易安顿好活物,又想到菜地里刚刚爬上架的豆角和茄子,一时心急如焚,恨不能奔进暴雨里给它们挡挡。拔腿没来得及跑就被秦风拽住:“菜园来不及,雨这般大,肯定要被淋坏了。”
“可是,可是......”陈锦急得口齿不清,“它们是我种的,就快要长好了呀,我还没给先生做茄子煲和腌豆角呢。”
秦风把人楼进怀里,摸到他肩上湿淋淋的,一肚子安慰的话都被堵回嗓子眼,连忙按着人回房换衣服。
陈锦躺在床上,忧心忡忡地看向窗外,雨势越来越大,像是要砸破屋顶泼进来一样。他辛辛苦苦打理了三个月的菜园眼看就要毁于一旦。陈锦难过极了,转头趴进秦风怀里寻安慰。
秦风温柔的拍着他的背脊,“等天亮了我们再去瞧瞧,兴许没那么坏,是不是?如果都被淋坏了,咱们再重新种好不好?”
“那先生帮我搭架,好麻烦的,我上次弄了一整天才弄好。”陈锦又趁势往他怀里拱了拱,一双细嫩的胳膊扒在他的胸口,语气恹恹,故意讨人承诺。
“好。”秦风看着他如此依恋自己的模样,想到自己那呼之欲出的情愫,心里反复滚过的问题又冒出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小锦儿,你喜不喜欢先生。”秦风不敢问“喜不喜欢我”,先生总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字过于赤裸裸,他说不出口,也怕吓着小孩。
“喜欢的呀。”陈锦诚实地回答。在黑夜的遮掩下,秦风没能看见陈锦天真的眼睛里闪烁的狡黠。
秦风听见他一派天真的语气,只当陈锦对他是孺慕之情,滚烫的心脏仿佛一下子泡进凉水里,让人瞬间凉透,好久没能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天边开始泛出鱼肚白,陈锦才忍不住问:“先生怎么不问问,是什么样的喜欢呀?”
秦风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捧起陈锦的脸,好像要用灼热的视线越过夜色,看清陈锦眼里的感情。
陈锦扬起一个纯真无匹的笑容,不等秦风回答,便撑着秦风的胸口往上爬,随后在那张口是心非的薄唇落下一个轻轻地吻,就像蝴蝶落在月季花上一样,又轻又痒,裹挟着春的烂漫。
秦风难得的慢半拍,平日里咄咄逼人的秦夫子愣了好久才反客为主,把眼前那颗作乱的脑袋往下一按,像讨伐敌军一般,攻城略地、势如破竹。
很快陈锦就被亲的喘不过气来,呜呜地往后躲,却被秦风按住后脑动弹不得,他被亲的像一条干渴的鱼,对没有一滴水的河床无能为力。
而此刻秦风,早已化身为洪水猛兽,不管不顾地亲着、舔着,每一寸牙龈都不放过,爱欲上涌,双目赤红,一副要把人吃进肚子里的凶狠模样。
不满足于自下往上的姿态,他一个翻身将陈锦按在身下,领口早在激烈的摩擦之间松散开,露出大片雪白滑嫩的胸膛,灼烧了秦风最后一点理智。
次日午时,陈锦才趴在秦风的胸口醒来,头一次见他一丝不挂模样,胸口精壮的肌肉纹理散发出香热的人体气息,房间里若有若无飘着几缕激情之后的麝香味道,控诉着昨夜之荒唐。
陈锦又羞又怯,又甜又喜,像一颗酸梅沁在心里,透着青涩的酸,但被糖浆裹挟,便只剩下甜。他在秦风怀里不动,手指无意识地在人胸口上跳舞,一点一点,直把熟睡中的人吵醒,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在做什么,嗯?”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夜满足之后慵懒的性感,光听声就直叫人面红耳赤。
陈锦红着脸不说话,任由人家抓着他的手。被子里的两人皮肤贴着皮肤,很快便擦枪走火,然而昨夜是陈锦初次,秦风又莽撞的很,万万是来不得第二次了。
秦风强行压下火气,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泡一杯菊花茶。给人上完药,才穿上外衣去瞧菜地。经过堂屋时,正好看在朝阳趴在逐月面前,不时伸出爪子摸摸,走近瞧了瞧,估摸着小黄狗是被昨夜的暴雨吓着了,它从抱回来就胆子小,像只猫一样,便交给小黑狗继续安慰它的小伙伴。
经过昨夜一阵摧残,菜园里的架子全被吹倒,原本生的茁壮的菜梗也都软塌塌地趴在地上,陈锦跟在秦风身后,瞧见这一地狼藉,小脸立刻耷拉下来。
秦风揉着他得脑袋安慰他,问他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再睡会。陈锦蹭蹭他的手心,软唧唧地哼哼,也不说是不是不舒服,就是找着机会就撒娇卖乖,变着法儿招人疼。
拿人没办法,秦风只好牵着人回房,不多时就听见门口传来陈坤地叫喊,这才想起来荒废了一天课业,有违师之道也。好在昨夜下雨,村里的路被冲毁,歪打正着寻了个正理。
陈锦身体不适,数月以来不沾阳春水的秦夫子欣然承担起做饭的活计,只可惜着实没有庖厨天分,又因长时间的荒废而更显生疏,一道简单的青椒肉丝都炒得又咸又糊,更别提捉襟见肘的刀工,陈锦看着眼前的成果,着实难下筷子。
好在秦风有自知之明,也不强求人吃,体贴的给他熬了一碗青菜粥。这个比较容易,只站在粥罐前守着不停搅动即可。现在的秦风对陈锦是十二分的耐心和疼爱,这是男人的通性,秦夫子也不能免俗。
熬粥的间隙,陈锦靠在门框边上也不走,眼睛光围绕秦风转,细细软软地说一些日常琐碎。秦风被他一提,突然想到昨夜陈锦主动吻他的事情,开始秋后算账:“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
陈锦微怔,老实地回答:“你那晚咬我嘴巴的时候。”
“你装睡?”傲娇的秦夫子要闹了。
“不是,是,是被你咬醒的。”说完还不好意思地补充,“你只顾着亲,都没发现我睁眼又闭上了。”
即便如此,秦夫子依然无理取闹:“既然醒了,为什么不说,早说咱们不就能早点卿卿我我了。”开了荤的男人越发厚颜无耻。
陈锦脸红红,“你也没说喜欢我呀。不说喜欢还偷亲,一点都不讲礼节,我才不要理你。”在陈锦眼里,要先互通心意才是情人,一言不合就偷亲的是流氓所为,要浸猪笼的。只是这个流氓他正好喜欢,所以才包庇他的。陈锦觉得自己可真喜欢先生啊。
秦风对陈锦一本正经的礼节论,宠溺地逗他:“那我们昨夜行了夫妻之实,我是不是该给你补上说媒、下聘和婚礼呀?”
陈锦扒着门框,满眼期待地望向他:“先生愿意吗?”作为一个性格传统的少年人,仍然把举行婚礼当作对方的重视,不然跟领回一个小馆姘居有什么分别。
大昭虽然存在龙阳之好,可毕竟违背阴阳祖训,从未有人明目张胆地举行过婚礼。秦风倒无所谓祖训不祖训,他考虑的是盛京秦家允许他娶一个男妻的可能性,可若不通过家族,会不会显得不够重视。
见秦风犹豫,陈锦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来,里面的小星星一下都消失不见了,伤心地松开门框转身欲回房,刚走没两步就被秦风眼疾手快地抱起来。跟抱小孩似的,兜着他的屁股往炉子旁边走,“宝宝现在气性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生气,嗯?”
陈锦被宝宝这个称呼哄得甜蜜蜜,抱着他的脖子委屈控诉:“你不愿意跟我成亲,不负责任的臭流氓!”
“我何时说了不愿意?”秦夫子可不能背这口黑锅。
陈锦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却依然不依不饶:“可是,没有回答,不回答就是不愿意。”
秦娥头顶六月飞雪,喊冤:“还好你不是做官的,不然得判多少冤案。”想了想,确实该告诉小孩自己得底细,不然以后还得多一个骗子的名号。
秦风生于京城秦家,祖上五代为官,秦孝明前几年从宰相之位下来,现位任户部尚书,他同父异母的兄长秦江为京城府尹,弟弟秦山为翰林院学士,一家人齐齐整整在朝为官,除了秦风。当年科考,秦风却是更胜一筹,一片洋洋洒洒的《京兆赋》名动朝野,一时之间洛阳纸贵的盛景历历在目,于此同时,秦二公子好男风“轻薄”同窗的风流韵事也广为流传。
进朝授官时,秦风被封八品校尉。大昭重文轻武,文状元郎进兵营是绝无仅有的事,中间不乏有人运作,难为谢氏嫡系为他煞费苦心。
尚书府夫人谢氏,原是侯府谢家的长女,生了两儿一女,儿子便是秦江和秦山。而他生母原是京城福满楼掌柜之女,因为生的好看被秦孝明看上纳为妾,在生他之后亏了身子,缠绵病榻几年便撒手人寰。
丧母之后的秦风在秦府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如果是个中人之姿也罢,偏偏人中龙凤,年少时不知收敛,尚书夫人谢氏视其为眼中钉。秦孝明对他欣赏多余疼爱,但忙于政务,后院之事鞭长莫及,秦风又不是服软性子,敬一尺还一丈、睚眦必报,两房早已水火不容。
要说秦风,天资出众的人,多少有些傲骨,忍不得半点羞辱,于是毅然辞官,离京而去。
陈锦趴在他颈窝处安静地听着,听到他母亲去世时会亲亲他的脖子,听到他好男风“轻薄”同窗之事时又咬咬他的脖子。气道:“你怎么轻薄人家了?轻薄谁了 ?你没做这种事别人怎么能冤枉你?”一连三问,气得眼睛都红了,当真是有些伤心。
秦风连忙解释是被他兄长算计的,在他酒里下了药,醒来就和书院里一句话没说过的少年躺在一张床上,“恰好”那少年的未婚妻捉奸在床,这事儿才闹大了。
听到这话,陈锦又开始心疼秦风,松开咬着的牙齿,变成温柔的舔舐,一亲一咬的,撩的秦风心动身动,都没空伤怀。
“以后我对你好,对你最好。”陈锦认真地直视秦风的眼睛承诺。他其实分不清秦风说的那些官场上的事,不知道官职等级差异,但他知道秦风受了欺负。
秦风笑着说好,把人放下来去盛粥。
陈锦一边用勺子搅着粥,一边后知后觉地想起好男风之事 ,犹犹豫豫地盘问起来:“谢氏如何得知你好男风?”话外之音,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被抓了把柄。
秦风笑他醋劲大,却还是认真解释:“沈书铭说的。他在秦江手下当值,酒醉后说了糊涂话。”
陈锦瘪着嘴,喃声问:“肯定是很重要的关系才能说出的糊涂话。”
“算不得重要,是倾慕于我又得不到我的关系。”秦风一派坦荡,暂且纠不出错处来,陈锦终于作罢,甚至有些喜滋滋 。
别人得不到的秦风,是他的了,他可要好好宝贝着。这么想着,筷头一转把刚夹好的腌洋芋放进秦风碗里,小人得意毕现。
村里的路垮的厉害,尚未修好之前,秦风得了几日清闲,应此前承诺,帮着陈锦一起重整菜园。死掉的菜藤被一一拔干净,趁着泥土湿润重翻一遍,待买了种子重新栽种。门口被风雨吹来大片的枯枝残叶,陈锦拿着扫把欲清扫被秦风截下,让他去喂鸡,自己一寸一寸地打扫。
坡下的花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来,手里拎着一袋子新鲜蔬菜和鸡蛋,陈锦连忙上前帮忙。
“这些菜你们拿着,这几日出不去村,怕你们没菜吃。”花婆婆年纪大了,上个坡都有些气喘,陈锦搬来椅子扶她坐下。
秦风与花婆婆无甚来往,打了声招呼便没再多言,回屋看书去了,陈锦则在门外与人唠家常。
他在家待得多,种菜、养鸡之类的农事多有请教,老人独居多年,总归是觉得寂寞,有个小孩儿常来眼前晃晃,花婆婆也觉得高兴。
“园子坏了再栽就是,不必伤怀,小小年纪,要过得高兴点。”花婆婆见不得陈锦皱眉,就像看见自己孙子不高兴一般。
“可是,好好的为什么就坏了呢,是不是我不好。”他想说的是,是不是他不吉利、扫把星,因为他没少被人这样叫过。
“什么好好的就坏了。”花婆婆不高兴地给了他一肘子,“昨夜那大暴雨叫什么好好的?一天到晚胡思乱想,难怪不长肉。”
“还是长了点的。”昨天夜里,秦风还夸他的屁股丰润来着。陈锦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愈渐低。
花婆婆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后来丈夫儿子都死于战乱,便在这个小村落了脚,什么没见识过,一眼就看出两人关系不纯。
她知道秦风不是池中物,不会在这一亩三分地过一辈子,怕陈锦受人欺负,“老婆子年轻时攒了些积蓄,等我死了就都留给你,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怕没去处。”
陈锦连忙拒绝:“我怎么能要您的钱财,我不是为了钱才对您好的。”说着说着还有些被人误解的委屈。
“我又没后人,死了不给你难道带棺材里去?”花婆婆瞪着他,敲了敲他的脑袋,手上的皱纹在陈锦细皮嫩肉的衬托下显得骇人。
人这一生,就是一个不断变旧、变皱的过程。生下来时溜滑得像最上等丝绸,等到了,丝绸也用旧了、皱了,变成一块脏抹布,被扔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花婆婆静静地瞧着门前的老枣树,开始想不起来它是何人栽种的了,只记得刚搬来时,树还不在。